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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水患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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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水患加急

“我又沒想在兩個嫲嫲面前出彩。”言蓁蓁補充道:“都做軟和點,我選的這些毛皮,看起來不怎麽樣,好在毛皮厚實,做了坐墊,蓄上芯子,絕對軟和。”

“小姐,別人做抹額,做手捂,都有著心機在裏面,抹額,手捂都是帶在明面的。”春雲希望言蓁蓁改變主意。

二小姐在府裏,在京城備受矚目,她搶走的都是言蓁蓁的一切。

“我要那種心機做什麽?”言蓁蓁盤算著怎麽去敲老夫人的院門,給母親和祖父的坐墊好給,只是老夫人不見人了,祖父和府裏其他的人也都不會輕易去打擾她:“趕緊把坐墊做好,我可不管作業,我要送人。”

“夏雲的手工做的好,奴婢這就去叫她過來。”春雲趕緊找了一個借口,溜了……

潞城,大雨連續下了幾天,渭河的水勢漲的又急又兇。

岸邊的樹被河水沖刷的露出了樹根。

河岸邊的泥土一片片的潰塌。

有些河岸淺的地方,洶湧的渭河水已經沖進了農田。

季軍候世子岳明厲領著一群人站在遠處,遙望著河堤的方向,言伯和,言清赫然在側,每個人都披著蓑衣,貼身的衣服還是濕漉漉的淌著水,河水聲,雨聲把人聲吞沒,每個人說話都是靠吼:“雨不停的話,這堤壩保不住啊!”

“不行,還是要上堤壩去看看。”

“雨太大了,堤壩是好幾年前建的,承受不住的,必須給京裏寫急報……”

季軍候世子岳明厲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等會我派個機靈的人去堤上看看具體情況。看了情況,我親自寫急報。”

“季軍候世子,不如把你的人和我帶來的人並一處,先想想辦法疏通一下河道,我看了一下,被沖倒的樹,枯枝什麽的,都集中在下游去了。河水淤積,也多因為此。”言伯和把淌水的帕子用力擰幹水,胡亂的擦了一下臉:“下游疏通,對堤壩的壓力也能減小一些。”

“言大人,就我們帶來的人,太少了,之前我有幾個屬下被河水沖跑了,現在還沒找回來,再不能叫人涉險了,不然派出去辦事的人都沒有。”岳明厲有些話沒有說,這幾日災民也越來越多,還要分出人手來保護他們。這樣之下,可用的人手就更少了。

還要防止災民,流民,甚至是民變。

不過這話,他沒對言伯和說。言伯和的法子固然有效,但是他們身邊的人手已經非常有限。不能再分派出去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隱憂。

“先回去從長計議。”岳明厲回頭看了一眼洶湧的渭河,一株大樹終於抵擋不住河水的沖擊,慢慢的倒了下去,瞬間就被河水席卷的看不見了。

那是一株兩人合圍的大樹,前兩日的時候,他們還曾在樹上觀察過河水。

現在,那株樹已經不見了,樹曾紮根的地方,被河水卷走了一塊泥土,形成了一片凹陷,在河水幾次沖刷之下,那凹陷肉眼可見的消失了。

在河邊一處高地上,有一座院落,裏面有三四間屋子,被大雨已經沖倒了一間。幾十個人記在搖搖欲倒的兩間屋子裏,地上都是他們身上滴下來的水。

“誰也沒曾想到今年的雨水會這麽多。”岳明厲把蓑衣脫下放在一邊滴水:“這附近一點幹柴也找不到,熱水熱飯的就別想了,大家湊合著點吃幹糧。分批休息,一部分人先巡查岸上情況。”

“世子,我和犬子剛到,尚有餘力,我們先巡視河道。”言伯和再度把帕子擰了一把,擠出一堆水,他把臉和頭擦幹,又胡亂把身上擦了擦:“官驛在潞城裏,派人回去送信的時候,順便在城裏采買些柴火。起碼要能少點熱水熱姜湯什麽的,總不能把人累病了。”

岳明揚出聲道:“言大人,霭方兄,我同你們一起巡查吧,我畢竟早來幾日,對路況熟悉,這雨勢甚大,極易迷失方向,沒有熟人引路,是找不回這個院子的。”

言伯和看向岳明厲,岳明揚是季軍候家幼子,被世子岳明厲帶過來歷練,此人身驕肉貴的,萬一有閃失——

岳明厲倒沒言伯和的顧慮:“就這麽辦,幾位稍稍歇息一會再去,你們此去巡查,多加小心,盡量不要靠近河道,河岸不穩,隨時可能會坍塌。”

幾人自然照辦,岳明揚坐到言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師伯竟會帶你來這麽危險的地方。”

“別吹捧我了,你和令兄可是侯府少爺,還不是一樣來了?”言清同樣拍了拍岳明揚,他多少是知道岳明揚為什麽會來這裏,安然原本是岳明揚的未婚妻,本是未婚夫妻的兩個人,隨時可能成婚,誰知道安然突然被封了長寧縣主,又做出了那等事。

岳明揚苦澀的抽了抽嘴角:“看過百姓苦,也就不會多想什麽了,我現在腦袋裏只有如何快速平覆水患。”

“本來我來時,腦袋裏想的是《導形河勝書》,《山海經》裏的如何治河以及《史記》的河渠書,諸如種種,等親眼目睹渭河之現狀,方知書就是書,和現實大不同。我居然有無從下手之感。”言清也是苦笑一番:“我爹說的那些疏通河道的話,我想反駁來著,又找不到詞語。”

“你就是讀書讀迂腐了。”言伯和聽完言清的話,皺眉斥道:“書裏記載的是古人治河的法子,不是不能用,只不過是不能照搬,學了這許多年,難道因地制宜,你不記得了?”

言清被言伯和訓的面紅耳赤,一邊岳明厲淡淡道:“言大人,趁此機會趕緊養精蓄銳。河道很長的,巡視一圈極費體力。”

言伯和和言清此時才註意到岳明厲闔眼依著墻壁假寐,其餘的人都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就地而坐,歪著頭就睡了。

有的人還扯著鼾聲。

分明已經累極。

言伯和拿起蓑衣走了出去,他身上又濕又冷又餓,根本不可能坐那裏睡著,言清趕緊跟了過去:“爹,你打算做什麽?”

“探查河道。”言伯和把蓑衣披在身上,系好了,走進了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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