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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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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不見看出謝長安興致不高,坐下來之後就自己倒了茶,問她,“這是怎麽了?老師訓你了?”

按謝昀訓他的憤怒值,訓謝長安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他原先想著如果自己陪謝長安回來,謝昀必定更惱怒,才沒有陪同的,沒料到即使他不回來,謝長安還是挨訓了。

謝長安在章不見身旁坐下,猶豫片刻還是嘆著氣說道,“我爸沒說什麽,是我自己舍不得。我覺得家裏很好,不想這麽早就嫁了。”

章不見聽得笑起來,伸手將謝長安抱進懷中,“我們領證結婚乃至擺酒,不過是個儀式,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擔憂。我們結婚之後,你到時想回家裏住,就回來住,我都陪著你。一切和現在是一樣的,不會有多大的改變。”

謝長安聽了,想象了一下,心裏還是恐慌,覺得未來不可預知,不知會指向哪裏。

章不見從來不知道女孩子結婚前會有這樣的恐慌心理,但卻不想謝長安擔憂和害怕,所以還是柔著聲音哄她。

謝長安聽了一會兒勸,決定先把這事放在腦後,自己緩一緩再說,於是便拿了戶口本和章不見一起回章不見現在住的公寓裏了。

到了公寓放好東西,章不見見謝長安精神還是有些不好,就提議一起到附近買菜回來做飯。

謝長安從來沒有和他過過如此居家的日子,聽了當即來了興趣,笑著拿了口罩戴上,就挽著他的手下樓去了。

菜市場這個點人不多,謝長安和章不見十指緊扣,慢悠悠地挑著。

因謝長安喜歡吃海鮮類,兩人專門去賣海鮮的地方轉悠,買了一斤蝦,一斤泥猛以及兩條黃花魚,買好了又去買了些青菜和水果,路過鮮花店時又買了些花,才牽著手回家。

謝長安笑道,“我們這裏少了個大型超市,要是有,倒是可以逛很久呢。”

“你想不想開一個?想的話,我來準備。”章不見見她露了笑顏,也跟著笑起來。

謝長安笑道,“我就不用了,我手上有能賺錢的了,不打算再做這個。你如果想做,可以和平安一起做。”現在超市是有,但畢竟還沒到後世那樣普遍,只在十分繁華的地段才有。

“那我們就不做吧。”章不見一手提著菜,一手牽著謝長安說道,“有時間,我們多出門走走。”

至於錢,他現在有幾個實業公司,每年都有大筆收入,一輩子不吃不喝都不用愁。再加上大陸上證和深證申購新股時,他憑著上輩子的記憶命人瘋狂借身份證購買股票認購證大量中簽,大賺特賺,錢多得花不完。

再過幾年,等內地互聯網行業興起,他挨個投資一些,收入會更豐厚,完全不用愁金錢上的事了。

經濟基礎好了,就該到他和謝長安的精神生活了。

做點喜歡做的事,看看這個世界,吃吃各地的美食。

謝長安聽了點點頭,沒有再提這件事。

到家之後,謝長安去插花,章不見進廚房做飯。

把鮮花插好,謝長安坐在花瓶旁看書,聞著淡淡的花香,覺得有種歲月靜好的滿足。

過了約莫二十多分鐘,廚房裏傳來濃郁的香味,那種歲月靜好中多了份紅塵俗世的味道,顯得更美好了。

謝長安心中對於領證結婚,從此離家嫁給章不見的恐懼感,一下子就沒了。

嫁給章不見之後,她的日子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回娘家住一陣,由章不見來接回去,回去之後她插花、看書或是做翻譯,而他在廚房做飯。

心裏那股子對未來不確定的恐慌沒有了之後,謝長安的心情重新飛揚了起來。

吃完噴香的晚飯,又洗漱完畢,在章不見抱住她時,她來了興趣,熱情地回應他。

夫妻倆都是老司機,當年在情|事方面就十分投契,眼下隔了一輩子又能重聚,感情更深一層,行起這事來自然更是加投契了。

開動之後,章不見把謝長安放在床沿上,自己站在床下,開始上演愛情動作片。

兩人你來我往、你進我進,好似兩軍交戰時戰鼓擂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章不見上輩子10年,這輩子差不多15年,加在一起25年,想得眼睛都綠了,又是自己失而覆得的心愛之人,因此開葷之後,確認人在安全期,做起來毫無顧忌。

而謝長安呢,她雖然青春年少,從上輩子到這輩子,也不過15年,但早些年一個老司機的心配了小姑娘的身體,心理就算有點想法也是有心無力的,眼下終於長大又能名正言順,自然也不會忸怩。

猛烈地進攻了一會兒,章不見又忍不住低下頭,或是親向她的小嘴吃她嘴裏的甘甜,或是吃她兩顆紅櫻桃,整個場面香|艷無端。

接連來了兩次,謝長安累得狠了,章不見知道她第二天要上課,也不再索取,彼此連澡也不洗,甚至沒有清潔,就相擁著要睡去。

迷迷糊糊中謝長安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道,“咱們最近好像一直是面對面的,你不是最喜歡換各種姿勢嗎?”

章不見抱緊她,沒有回答。

謝長安以為他快要睡著了,再想這又不是什麽要緊事,打算天亮了再問,便閉上眼睛準備睡過去。

朦朦朧朧中,聽他在自己耳邊低聲道,“我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你了,我想好好看看你……”

謝長安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心裏又是軟,又是酸,半晌低聲道,“難道你和別人在一起過,記著的是別人了,所以要看著我?”

“啪——”章不見在她翹|臀上拍了一記,這才道,“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哪裏還有什麽別人?”

謝長安用力推他,把他推得仰躺在床上之後,翻身壓在他身上,杏眼亮晶晶地看向他,“當真沒有?”

章不見牽著她的右手,先是在他的心臟處摸了摸,讓她感受到自己心臟有力的跳動,聲音沙啞地道,“這裏只記著你,怎麽會有別人?”

說到這裏,就著昏黃的燈光見了她的笑靨,又拉著她的手,笑得叫人臉紅,意有所指地說道,“就連那裏,也只認你。”

謝長安先是有些迷茫,反應過來之後知道他是說那裏,臉上有些發燒,但心情無疑是很好的,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起上輩子某些時候的仿徨無疑,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那時候,他雖然話不多,也未曾說什麽甜言蜜語,但是對她是很好的,在生活的很多細節上,都用行動表現出來,所以她心裏明白,他是愛她的。

只是有個姜韶華,她有像自己但是無暇的容顏,有自己難以企及的家世,有蔣家做後盾,對章不見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所以她不自信,有時忍不住懷疑。

臨死前,懷疑升到了最高峰,讓她把過去感受到的全盤否認了。

第二天謝長安沒能起床上學,她饑腸轆轆地睜開眼時,發現章不見已經不在身邊了,雖然看到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但還是覺得肯定很晚了,連忙去摸索床頭櫃上的腕表。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地推開了,章不見溫柔地聲音低低地響起,“長安?”

“嗯……”謝長安也懶得開床頭燈了,忙啞著聲音問,“幾點了?”

章不見知道她醒過來了,便開了亮度並不高的燈,大步走進來,“快十二點了,我讓萍姐幫你請假了,不用擔心上學的事。”

說著走到床邊了,坐在床沿摸著她的頭發,“我煮了燕窩,還有粥,起來吃一些吧,別餓壞了。”

謝長安懶洋洋地沖他伸出雙手,笑著跟他撒嬌,“你扶我起來,我沒有力氣了。”

章不見伸手將她抱起來,抱進懷裏,“一大早就勾|引我,要不是你還餓著,我馬上就辦了你。”

“我才沒有。”謝長安說著,推開章不見,“我先去沖個澡,沖了再去出東西。”

“不行,先吃幾口墊了肚子再去沖澡。”章不見說著,起身出去端吃的了。

這一天謝長安就沒有去上學,第二天才重新回校。

校園裏一如既往地熱鬧,謝長安心情很好,先回宿舍。

蕭惠周一也請假了,這是這一天回來,兩人在宿舍樓前遇上了,便先聊著往宿舍樓走。

到了宿舍,蘇紅年和林橘子已經起來了。

蕭惠笑著把手中提著的早餐遞過去,“你們的早餐,快來趁熱吃……”

謝長安吃的是章不見親手做的,因此沒帶,聽了就笑著道,“哎呀,可惜我吃過了,不然我也要搶著吃一份。”

“有你得份,你能吃得下就過來吃,吃不下就讓紅年和橘子吃了。”蕭惠說著找了椅子坐下來。

蘇紅年高興地把早餐拿到桌子上,招呼洗漱出來的林橘子來吃。

謝長安剛坐下,擡頭看到林橘子的臉色,擔心道,“橘子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沒什麽,最近休息不好。”林橘子一邊說一邊用力揉著臉蛋。

謝長安見她動作像以往一般,並沒有什麽異樣,就信了,點點頭說道,“沒事就好。要是哪裏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訴我。”

林橘子點了點頭,笑道,“放心好了,我的身體沒什麽問題了,就是最近追小說,夜裏也舍不得放下。”

吃完早餐,四人一起去上課。

一個上午都沒什麽事,到了下午四點多,謝長安沒課了,去圖書館借書,見被章不見塞過來的女保鏢小雲走了過來,心裏帶上了警惕,低聲問,“怎麽了?”

“好像有人在偷偷跟著你,暫時不確定是粉絲還是對你不懷好意的人。”小雲低聲道。

謝長安聽了,點點頭,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麽做?”

“不用做什麽,照常借書,但是不要走小路,不要和別人去隱蔽的地方,別的交給我就行。”小雲低聲叮囑。

謝長安點了點頭,進了圖書館借書。

期末試就要來臨了,有一門科目不用考試,只需要交論文的,謝長安眼下去借的,正是這篇論文需要的資料,所以圖書館借書,是必須得走一趟的。

借了書之後,謝長安沒有再圖書館停留,而是很快出來了。

往回走時,剛走到先前被小雲叫住的地方,就又被小雲叫住了。

謝長安知道有情況,便跟著小雲走到一邊的草地上。

男保鏢阿壯揪著一個年輕女人以及臉色蠟黃的婦女從樹後走了出來,把人推搡到草地上。

謝長安低頭看去,見那婦女臉色蠟黃,不住地發抖,而那年輕女人也在抖,一雙眼睛不住地轉著,看著就不是什麽好人。

“你們是誰?”謝長安居高臨下地問道。

阿壯低頭看向兩人,“把你們剛才跟我說的,再說一次。不然我報警,把你們這兩個跟蹤狂帶走。”

那年輕女人掙紮著坐起來,“我們是林橘子的家人,我們只是找小梨渦有事。”

謝長安挑眉,“你們找我有什麽事?”一邊說,一邊走過去,把那臉色蠟黃的婦女拉了起來,讓她站著。

雖然林橘子住院時,她的母親沒有來過,但看年齡和樣貌,這應該就是林橘子的母親了。

“是這樣,我們橘子救過你的命,這是天大的恩情,你總得報恩是不是?我家富貴,就是橘子她哥哥,現在來了京城沒工作,你給她安排一份工作唄。還有我,我讀小學的時候上臺演過,你帶我去演戲唄。”

那年輕女人見謝長安扶起林媽媽,順眼覺得她是個心軟好說話的,當下就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謝長安笑了笑,打量了那年輕女人片刻,見她吊梢眉,薄嘴唇,看著就是一副精明刻薄的模樣,便看向身旁的林媽媽,“伯母,你們怎麽也來了京城了,是舉家搬來的嗎?”

林媽媽見謝長安不似保鏢阿壯那樣兇神惡煞,就不抖了,笑著說道,“是啊,我們一家都搬來京城了。這裏是大城市,比我們老家好。”

謝長安點了點頭,“大城市的確好,但是吃的住的都比較貴。你們現在是住哪裏?花誰的錢?”

“我們住的是你賠償給橘子的那房子,離故宮有點遠,要是能近點就好了。至於花的錢,就是你家賠償的,那點子錢可不經花,置辦些大件的,再買些衣服就花得七七八八了。到時要我們把錢花完了,少不得還得麻煩您。”

林橘子的大嫂臉上堆上了笑容說了一大通,又道,“您是大明星,爸爸又是港島人,想必很有錢的,從手指縫裏漏出點給我們一家,就夠我們一家吃住了。”

感情這是要讓她養林家一大家子呢,謝長安看向林橘子大嫂,收了臉上的笑容,“住的房子、花的錢,就是我家報恩的錢,你們既然都拿到了,怎麽還來找我?”

林橘子聽出謝長安這是不願意給錢的意思,聲音馬上尖利起來,

“那怎麽能抵消?你的命金貴,可不止一棟房子和一筆錢啊。你想想,你拍一部戲就拿多少錢了?更不要說你爸爸是港島的大老板,每天都幾十萬幾十萬地賺了。還有,我看報紙上,你那個男朋友,也是大老板,有的是錢——”

“不要再說了!”一道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林橘子大嫂的話,接著林橘子一臉難堪和羞愧地跑了過來,狠狠地盯著她大嫂,“你馬上給我閉嘴,以後也別來學校找我了。”

林大嫂被林橘子這樣呵斥,臉色馬上變了,“你說什麽?你一個賠錢貨,要不是我富貴賺錢,你能來這裏上學?沒想到辛辛苦苦供你讀書,你讀書了就忘本,要做白眼狼了!”

“我從小到大,花家裏的錢夠不夠10萬塊?要不要我和你一筆一筆地算一次?夠10萬塊的話,你馬上把房子還給我,自己滾回老家去!”林橘子氣得渾身發抖,都不敢看謝長安了。

謝長安見她氣得厲害,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難怪早上林橘子看著有些異常,原來是有這一出。

林橘子愧疚和難堪地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看漲紅了臉的林大嫂,大有一定要吵贏的意思。

林媽媽見女兒是真的生氣了,就扯了扯要發作的林大嫂,“橘子沒花那麽多錢,10萬塊錢夠多了,你別……”

“你給我閉嘴!”林大嫂惱怒非常,

“養她不用錢?關心她不用錢?要不是為了給她讀書,富貴自己也可以上大學。可就是為了給她讀書,富貴沒能去讀,沒了大好前程,10萬塊錢哪裏夠?你一味幫你的兩個賠錢貨,是不是不要富貴給你養老了?”

林媽媽聽了兒媳婦一頓指責,又提及養老,垂下頭,不敢再說什麽。

謝長安看得一陣惱怒,恨不得抽林大嫂一頓,不過看了看林媽媽,她只得忍著。

林橘子卻忍不住了,當場就叫道,“林富貴他能讀書?他要能讀書,以後我的錢都給他!明明就是他自己成績不好讀不下去,現在來跟我說是家裏不給讀,你要不要臉了?”

她並不想這樣說自己的大哥,可是這大嫂實在太過分了。

林大嫂聽了,紅了眼睛,就要撒潑。

謝長安沖阿壯使了個眼色,“打電話報警吧。這裏有個女人企圖勒索我……對了,最近還是嚴打嗎?”

剛要沖林橘子發飆的林大嫂一下子收了要吃人的氣勢,色厲內荏地看向謝長安,“我、我沒有勒索你,我只是來找你報救命之恩。”

“第一,救我的是林橘子,不是你。第二,恩我已經報了。你一個不知哪裏來的鬼祟女人,偷偷跟蹤我,又企圖勒索我,我一定要你坐牢。”謝長安懶得再聽這個潑婦發火。

林大嫂嚇得抖了起來,在她心裏,謝長安的爸爸是港島人,是個大老板,是很厲害的,說要讓她去坐牢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林媽媽顯然也信了,嚇得連忙拉住謝長安的胳膊,哀求說道,“求你不要報警,不要放阿琳坐牢。她是我的兒媳婦,是橘子的大嫂,要給我家生孫子呢,不能去坐牢的。”

謝長安冷笑一聲,“關我什麽事?她來勒索我,我可不會放過她。”說到這裏,給林橘子使了個眼色,又道,

“我今天就跟你們說清楚吧,有人在我的水杯裏下毒,林橘子拿我的水杯喝水才會中毒的。如果她不偷偷拿我的杯子喝水,她根本不會中毒。在說救命之恩前,我還想追究她偷拿我的杯子呢。我是大明星,我的杯子就算破了,拿出去拍賣也不止10萬塊。”

她說到這裏,見林大嫂眼中閃過貪婪和熱切,哂笑一聲,繼續道,“當然,你們也不用想著偷拿我的東西去拍賣,我的東西如果不是我本人或者我的經紀人拿出來的,別人是不會信的。”

林媽媽弱弱地說道,“我、我們不會偷偷拿你們的的東西的。”

謝長安哼了哼,“不拿是最好,被我知道你們偷了,我把你們全家送進監獄,關個十年八年出來,我看你們那時候還有沒有機會生孫子!”

說完又一臉冷漠地看向林橘子,“我給林橘子錢,只是因為我想給,哪天我生氣了,不單叫她把房子和錢還給我,還要告她偷偷拿我的杯子喝水,你們少來惹我。”

林大嫂被嚇住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拿慌張的視線去看林橘子,見林橘子也一臉慌張,知道她沒有辦法,便抖著嘴唇,“你、你是大明星,你怎麽能跟我們計較呢。你不怕傳出去,大家說你不肯報答救命恩人嗎?”

謝長安笑了,“我之前給了房子、錢還有一些補品,都有收據,還有林橘子簽了名按了手印的證書,誰敢說我沒有報恩?記住,別惹我,惹我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下巴沖三個保鏢一點,施施然地離開了。

沒走出幾步,就聽到林橘子憤怒地說道,

“都怪你們,原本我還想著,和她打好關系,將來畢業找一份好工作的。現在全被你們給搞黃了。我不管,之前給你們的錢,要還一半給我,還有房子,我要住最大那個,不然我就偷謝長安的東西,全家一起進大牢!”

林大嫂被謝長安恐嚇時不敢多說一句,聽到小姑子恐嚇,可不肯收,馬上就叫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林橘子抹了把眼淚,“這周六我回家去,要是錢和房子沒準備好,我就回來偷拿謝長安的大哥大,說是你們指使我去偷的。一個大哥兩萬八千塊,就算現在不嚴打,也夠我們一家子去坐牢了。”

林橘子說完,看也不看兩人,轉身走了。

謝長安回到宿舍沒多久,就見林橘子回來了,不由得有些詫異。

不過此時蘇紅年和蕭惠都在,她也不好問,便什麽也沒說。

林橘子卻沒有那麽多顧忌,走到她身旁難堪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們會去找你……我拒絕過她們了,以為她們死心了,沒想到她們竟然偷偷去找你了。”

要不是她正好想起漏借了一本書,沒有去圖書館,今天這事還不知道會給謝長安帶來多少麻煩呢。

蘇紅年和蕭惠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坐了過來,“這是怎麽了?”

謝長安擺擺手,對林橘子道,“沒事,我為了讓她們以後不敢來找我,說話會比較難聽,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林橘子點了點頭,“嗯,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放狠話了,我讓她們還我5萬塊,還把最大的房子讓給我住,不然我就投你的大哥大,說是全家指使的,一起去坐牢。”

蘇紅年和蕭惠略一腦補,就知道了個大概,其中蕭惠豎起大拇指說道,“這一招高啊,估計她們以後都不敢來找你要錢或者來找長安了。”

“希望是這樣吧……”林橘子嘆氣,又將事情簡單跟蘇紅年和蕭惠說了,末了道,“這樣丟臉的事,我本來不想跟你們提起的,可是既然長安已經知道,我就不怕說了。”

蕭惠問道,“你那個大嫂也太過分了吧,一切都是她搞出來的。”說完又問,“她們之前就跟你提過這件事了?”

“嗯,提過了。”林橘子點頭,有些歉疚地看向謝長安,“我沒有答應,一直在想辦法解決。”

“難怪你昨天回來之後就神思不屬,原來是有事。這的確難辦。”蘇紅年恍然說道。

謝長安看向林橘子,“你既然想通了,以後凡事就多為自己想想。孝順是要的,但是孝順的對象要搞清楚,你爸媽養大你,你該孝順。像你大嫂那種人,一點臉都別給,不然會蹬鼻子上臉。”

“對,別給她臉!”蘇紅年點著頭說道,“這種大嫂非常過分,我家隔壁就有一個。”

蕭惠手托腮,“你們說,我們以後嫁了成為別人的大嫂,會不會也變得面目全非。”

“你瘋了啊?”蘇紅年笑著敲了蕭惠一記,“不是成了大嫂才會面目全非,而是壞人出嫁成為大嫂。別本末倒置了,想想身邊,肯定有好大嫂吧?”

蕭惠看向謝長安,“長安命好啊,嫁給章不見,不用愁婆媳和姑嫂問題。”

謝長安笑道,“你要是嫁了,擔心會遇上這些問題,小兩口就搬出來住啊。”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蘇紅年馬上點頭,跟蕭惠討論起來。

謝長安看向還是皺著眉頭的林橘子,“橘子啊,我怕他們到時不肯還錢,你再嚇他們一次吧。”

“拿什麽嚇他們?”林橘子問,她能想的都想過了。

謝長安笑說道,

“第一,你回去跟他們哭,說我被你大嫂打擾了心裏不爽了,要你還5萬塊,不然就報|警說她跟蹤和勒索我,我的三個保鏢可以作證。第二,你告訴他們,才子張被判了多少年。第三,說要偷我的大哥大,還要偷我的康柏便攜式386筆記本。”

林橘子忙問,“大哥大兩萬八千塊,那個筆記本呢?”

“我買的高端配置,當時一萬四美元,我要按現在的匯率算,1.4萬乘以8.6匯率……”謝長安低頭算了算,“12.04萬,不要零頭了,算12萬塊。總之,有多嚇人就說得多嚇人。”謝長安說道,“讓他們——”

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震驚過後的蘇紅年打斷了,

“就是你平時拿來敲那個笑筆記本電腦,竟然要12萬塊?!我的老天爺啊,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啊,不對,你好像還借出去過?我記得你借過給查青詞的。那麽貴你怎麽舍得?!”

林橘子也震驚地看向謝長安,腦子裏用力回憶起那筆記本的樣子。

就那樣的小東西,竟然要12萬塊,太可怕了!

有12萬塊,能買多少吃的啊!

就是房子也夠買下兩棟了!

“真正的有錢人啊!”蕭惠看著謝長安感嘆道。

謝長安擺擺手,“我吹大的,買來的時候,匯率沒那麽高,我是按照現在的高匯率算的。這匯率啊,太可怕了。80年代初的時候,人民幣對美元匯率才1點幾,就是前年,也才5.7,今年瞬間飆到8.6了。”

“就算幾年前匯率比現在低,你那筆記本也太貴了!天哪,都能買兩套房子了吧。”蘇紅年不管匯率,還在為那筆記本驚嘆。

謝長安只得道,“物以稀為貴,以後一定會便宜下來的。”說完看向林橘子,

“橘子你記住了,有多可怕你就說多可怕,一來強調我生你的氣了,二來強調我被你大嫂的跟蹤和勒索嚇到了,三來強調你要偷我的東西,和你家裏人同歸於盡。”

“我記住了。”林橘子認真地點頭。

蕭惠摸摸她戴著帽子的腦袋,“橘子啊,你終於想通了,我很高興!”

“不得不想通啊……”林橘子的眼眶有些發紅,

“長安一家對我那麽好,又是錢又是房子,他們卻那麽無恥和不知滿足。還有,足足10萬塊啊,可是我大嫂連給我姐姐做嫁妝的小錢都不願意拿出來,我媽想拿個幾百塊,她就指桑罵槐,鬧得家無寧日。”

說著垂下腦袋,不敢看謝長安三個,“還有那些補藥,我一直不敢跟你們說,比你們說的,拿回我大嫂娘家還難堪,他們拿了去賣掉……”

謝長安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竟然不是留給你吃而是拿去賣掉?都是好東西,轉手賣,價錢就低了幾倍了。要是不懂行,還要低得多。”

得多蠢才會拿去賣掉啊,不說別的,林富貴拿兩盞去送禮,都能換回一份穩定的工作啊,拿去賣掉,這操作真是叫人無語極了。

林橘子垂下腦袋,臉上的羞愧更深了,“我大嫂拿去賣掉的,我全家都不同意。其實我爸媽我哥我姐都挺好的,我大嫂一嫁進來,由她做主,就亂了。”

謝長安相信林家人是沒有壞心眼的,前瞻性也不會差,看林橘子和林蘋果的為人就知道,林父林母和林富貴絕對不惡毒,再看他們願意送林橘子讀書,也能知道他們的前瞻性。

蘇紅年也驚呆了,伸手去搖林橘子的肩膀,

“我自己就是個女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站在男權的角度來欺負女人,但是對你這個大嫂,我不得不惡毒一點說話。以你家現在的家境,有的是女人趨之若鶩地想嫁你大哥,你們何必要你那個大嫂?回去叫你大哥滾蛋,拿著錢找個好點的做大嫂吧。”

蕭惠也跟著點頭,“沒錯,看你大嫂那性格,絕對教不好後代的。你哥哥不換一個老婆,你們林家後代估計不會有出息。你爸媽不是重男輕女要孫子的嗎?告訴他們,不換一個兒媳婦有了孫子也未必有曾孫子。”

這話說得真的很不客氣了,謝長安沒有反駁。

林橘子那個大嫂,實在太糟糕了。

就算過去過得很不好,有錢了要抓在手裏,那抓錢就夠了。可林大嫂不僅死皮賴臉上來找她要錢,還說出要靠近故宮的房子這樣的話,看著就是貪婪、短視和心術不正的。這種人繼續留在家裏,沒準真會禍及後代。

林橘子也擔憂起來,點了點頭說道,“我好好想想吧,不過可能沒用。我爸媽一定會覺得離婚很丟臉的。”

謝長安三人聽了,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思想觀念上的事,還真不是勸幾句就能說通的,尤其是老一輩的思想觀念。

坐了一陣,謝長安準備洗澡寫論文,感覺到下身一股暖流,意識到親戚來了,連忙準備東西,直接去洗澡了。

這親戚一來,直到周日才走,章不見素了那麽多年,一朝開葷,沒想到有遇上這特殊時期,憋得眼睛都綠了,雖然有些謝長安的左右手妃子侍候,但總歸是不過癮的。

周日這一天,眼看著謝長安的親戚走了,章不見綠著眼睛撲了上來,絲毫不管當時就是大白天。

林橘子是周六早上回家的,在回家之前就調整了臉色,讓自己看起來又是憤怒又是悲傷。

進入家門時,她的母親領著她的姐姐出來,柔聲接她進屋。

林橘子看著姐姐林蘋果,想起她的年齡,楞是沒有露出一點兒笑容,反而更苦大仇深了。

林大嫂本來以為林橘子只是口頭上說說的,但見林媽媽和林蘋果溫柔笑語地出去接人,林橘子還是黑著臉,這心就直打鼓。

在她滿心忐忑中,林橘子連書包都沒放下來就黑著臉問,“房子清理出來了嗎?”

“橘子啊,最大的房間該給兩個人住才是,你嫂子才進門沒多久,就讓她和你哥住吧。”林媽媽勸道。

林橘子冷笑一聲,“謝長安今天不在學校裏,我偷不了她的手機,但是我可以偷她的筆記本電腦,那個價值12萬,可比手機值錢呢。”

說完轉身就走,連林蘋果和林媽媽在身後一疊聲地叫也不聽。

林富貴看呆了眼,見林橘子真的不回頭,就瞪林大嫂,“都說小妹生氣了是說一不二的,你怎麽就不聽呢……”

“你說這麽多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把人追回來?”林大嫂用手推林富貴。

她好不容易才來到京城生活,是他們那山溝溝裏唯一一個能住天子腳下的人,怎麽能去坐牢?

“沒給房子,橘子不會回來的。”林富貴不肯動。

林大嫂恨鐵不成鋼,“你就不會先把她勸回來?”

“橘子最聽我媽和蘋果的話,現在我媽和蘋果一起去勸她也不聽,肯定就是生氣了,怎麽能勸回來?”林富貴跺腳。

林大嫂氣得臉都抽筋了,咬牙切齒,“你叫她回來,就說我願意把房間讓出來了!”

林富貴聽了,飛快地跑了出去。

林大嫂留在家中,又是咬牙切齒又是詛咒連連,下定決心有朝一日要讓林橘子生不如死。

過了一會兒,林橘子不清不願地被林蘋果和林媽媽架回來了,第一句話就是,“現在馬上去給我換房間。”

林大嫂又咬了咬牙齒,賠笑問,“房子換了,錢就不用了吧?都是一家人,談錢太傷感情了。”

林橘子聽她提起這件事,馬上拿手抹眼淚,一時抹不出來,就偷偷把手指放進書包裏,直摩挲裏頭那塊生姜,抹了好一會兒,就放到眼睛那裏。

淚水瞬間流了下來,林橘子說得既憤怒又可憐,“謝長安說大嫂去打擾她,嚇著她了,要求我退回5萬塊錢,不然就告我偷她的水杯……”

“絕對不能給她!橘子啊,你不要怕,她絕對不敢告你的,告你你也不怕!”林大嫂一聽只是林橘子出事,馬上就大聲說道。

林橘子聽了這話心裏發寒,繼續道,“還說要告大嫂跟蹤她,勒索她,她的三個保鏢可以作證。”

“什麽?那怎麽行?不能告!”林大嫂馬上被嚇著了,蒼白著臉不住地搖頭,扯著林富貴尖聲叫道,“富貴,不能讓她告我,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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