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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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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齡有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聽著耳旁的驚呼聲,聽著籃球呼嘯著向自己沖撞過來。

很快,鼻頭一疼,那只籃球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臉上,然後反彈了出去,落在地上。

“啊……”

“哈哈哈哈……”

人群中有驚呼聲,也有幸災樂禍的笑聲,和著廖齡眼前的金星,有種做夢般的荒誕感。

“阿齡……”小面驚呼一聲,馬上伸手去扶廖齡,然後怒目看向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謝平安正小跑著走過來,俊美的臉上滿是歉意,“抱歉,手誤——”

小雅見了謝平安,臉蛋一下子紅了起來,忘了幫廖齡出氣。

小面的臉也有些紅,卻還是道,“你怎麽能這麽不小心?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然籃球為什麽這麽準,就打在阿齡的臉上?”

“我的命中率有那麽高,就打分衛了。”謝平安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地說完,撿起籃球回到球場上。

小雅看向小面,有些生氣,“謝平安會是那樣的人嗎?你怎麽無緣無故就冤枉人家?”

廖齡眼前的金星少了些,氣得手也抖了起來,就要甩開小雅扶著自己的手。

可是她還沒動作,就想起這裏是公眾場合,當下強忍著不說話,心裏卻記住了小雅今日這一出。

有幾個和廖齡以文會友的男生走了過來,擔心地問,“你沒事吧?哎呀,流鼻血了,先去找醫生吧……”

“謝平安也太過分了,身為男生卻這樣欺負一個女生,枉他讀了這麽多年書,還考上了京大。”

“看他的處事方式就知道,謝長安也不是個好人。”

廖齡心裏舒服了些,由著小面幫自己擦了鼻血,然後攙著小面,和幾個男生一起去找軍醫。

小雅要看謝平安打籃球,舍不得去,於是就留下來沒有動。

謝長安眨眨眼,她沒料到謝平安會做這一出。

林橘子三個卻十分高興,握著拳頭笑,“哈哈哈,這個手誤的時機實在太好了,哈哈哈……”

聽了這話,謝長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雖然廖齡叫人討厭,但是應該由她動手才是。

不知道今天過後,廖齡是不是更恨她了。

正想著,忽然有人走了過來,笑著問,“你是平安的姐姐長安吧?和平安一樣,都長得很好。”

謝長安回神,看向來人,見是一個美貌的少女,便笑了笑,“請問你是?”

“我是經濟學院的,叫安然,從小看你的戲長大,一直想來見你一面……”美貌少女笑著說道。

謝長安笑道,“你好……”她還是有點不解,這個安然為什麽主動過來搭訕。

安然看出她態度不算熱絡,但是什麽也沒有說,若無其事地說起籃球場上的小型籃球賽。

籃球散了,安然笑吟吟地道別,然後和經濟學院的女生回去了。

見她走了,林橘子馬上急吼吼地對謝長安道,“你知道她是誰不?聽說是謝平安的女朋友!”

“什麽?”謝長安吃驚了,“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可靠嗎?”她都不知道,林橘子他們竟然就提前知道了?

蘇紅年馬山道,“都是大家暗地裏說的,到底可不可靠不知道,不過我見過謝平安和安然好幾次單獨在一起了,就像你和章不見飯後約會散步一樣。”

“安然家和我家是世交,有一次路上見著了聊了幾句,她話裏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蕭惠也開口。

謝長安聽了,心裏滿是茫然,茫然之中,想起陶知常又覺得揪心。

陶知常這麽喜歡謝平安,知道這個消息豈不是難受死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既然陶知常和謝平安不來電,早點解決這件事也好,省得陶知常越陷越深。

“長安——”章不見走了過來,“在想什麽?喊你你都沒反應。”

謝長安回過神來,跟林橘子幾個告別,和章不見慢慢往宿舍樓走去,見四周沒人,連忙低聲問,“不見,平安交女朋友了嗎?”

章不見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有些暧|昧。”說完又笑,“平安從小就和你親,要是真的交女朋友了,肯定會告訴你的。”

謝長安嘆了一口氣,“唉。弟弟交女朋友我本來該高興的,可現在實在高興不起來。”

“是因為陶知常?”章不見很快反應過來。

謝長安點頭,“是啊……阿常為人很單純的,喜歡一個人就十分專一,我怕她知道了承受不住。”

“這一天總會來的,只是早一點和晚一點的區別,你擔心也沒用。”章不見說道。

謝長安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感情上,卻還是很擔心陶知常。

章不見見她皺著眉頭,便笑道,“咱們進軍營也有一段時間了,或許阿常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呢?她畢竟是搞藝術的,鋼琴酬和之間,輕易就能找到知己。”

謝長安白他一眼,“知己未必就是愛人。”

謝長安以為廖齡自今天之後,一定會恨得時常找自己交鋒的。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這天開始,廖齡又開始了無視她。

就像剛來軍營那天一樣,非訓練的時間裏,廖齡手裏總是捧著書,偶爾也會趴在床上寫寫畫畫。

謝長安見了,心裏提了起來。不過她在翻譯稿子,也是低頭猛寫,所以沒多少時間留給廖齡,很快就將事情拋到了腦後。

踏入11月下旬時,京城又有個國際會議,謝長安再度受邀去參加。

這次中英組的人是她、楊敏和安德烈,約翰遜生病了,所以沒能來,不過他沒來,卻專門打了電話過來。

安德烈很高興,“親愛的長安,上次你和約翰遜去吃飯,這次怎麽也要陪我吃一頓飯。”

“那當然……”謝長安笑著答應了,第一天晚上就和安德烈一起吃飯了。

吃完飯,謝長安和安德烈分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洗刷完畢,就開始繼續看書。

只是看了一會兒,大哥大就響了起來。

謝長安剛接通,就聽到裏頭傳來謝永安憤怒的聲音,“姐姐,有人偷偷跟拍你和安德烈,說你和不見哥分手,跟安德烈在大酒店幽會了!”

謝長安嚇了一跳,忙問,“怎麽回事?我今晚才和安德烈吃了個飯,怎麽這麽快就有人知道了?”

“那一定是有預謀的,電視上正在播呢,你快打開看。”

謝長安聽了,忙聽著謝永安的指示,打開電視機,又找到對應的電視臺。

上頭和她有關的新聞還沒播完,一個中年女人用正經的主持腔解說,“這事絕對非同尋常的,看鏡頭就可以知道,謝長安和外國男子在一起,是有說有笑的,不存在任何的強迫。”

“而這家酒店,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國際大酒店,吃飯住宿都可以,如果是普通朋友關系,不大可能專門來這裏吃飯。最主要的是,謝長安和這名男子,是住在國際大酒店的。”

“到底是什麽原因,會讓謝長安有家不住,偷偷住到了國際大酒店,還和同住在國際大酒店的這名男子過從甚密有說有笑呢?有人說兩人是男女關系,但到底是不是,我想大家心中都有一桿秤。”

謝長安看得無語,還心中都有一桿秤,她都造謠了,給觀眾心裏暗示了,還讓觀眾心裏怎麽有一桿秤?

這個時代還沒到後世那樣娛樂至上,所以這個主持人說得一本正經,不敢像後世那樣各種誇張。

可也正因為不是娛樂至上的時代,全國人民都還很單純,對電視上的報道都是深信不疑的。

這次的事如果處理不好,她的名聲估計要大受影響了。

電視上已經播完和謝長安有關的內容了,可是謝長安還在出神。

謝永安急道,“姐姐,你暫時先不要生氣,等會兒爸爸媽媽回來,我就跟爸爸媽媽說這件事,讓爸爸媽媽想辦法。”

“嗯,我不著急,你也別多想。如果班上有同學在笑你,你也別管。姐姐和安德烈沒什麽的。”謝長安回道。

謝永安忙道,“嗯,我不會誤會的,我知道姐姐和他的關系。”

謝長安掛了電話,托著腮沈思起來。

京城有京城的文藝圈子,而她現在還沒融入進去,上次走了一趟,只是混了個臉熟,想來不會有人願意主動為她出頭的。

該怎麽解決呢?

謝長安為難了,不過她也知道輕重緩急,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一邊,把註意力重新放在明天的工作上。

約莫十點多的時候,謝昀就打了電話過來,“長安,我們在大陸的人脈不算多,就算有,也和輿論無關的,所以不怎麽幫得上忙。而這件事影響如果不澄清,對你的影響很大……”

謝長安回道,“嗯。我也想到了,也嘗試過想辦法,但是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

“你現在有事要忙,就不用想辦法了。”謝昀說道,“爸爸想了一下,不如幹脆就公開你是做同傳的?這樣的事,即使有同傳協會乃至外交部封鎖消息,也封鎖不了老百姓的看法,因為電視上播了,我們失去了先機。”謝昀道。

謝長安想了想問道,“和港島那邊的公關團隊商量過了嗎?”

“剛才稍微商量了一會兒……由於大陸的環境和港島截然不同,而我們的輿論力量也不夠強大,最好的辦法,就是公開你是做同傳了。”

謝長安聽了,便道,“那就公開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不用多管,把這次會議主辦方的電話給我,我這裏安排好所有的事。”謝昀道。

謝長安聽了,忙翻本子找號碼,並報給謝昀。

昨晚這件事,她又看了一會兒資料,撐不住就睡了過去。

次日早上,謝長安正常和楊敏及安德烈去吃早飯,沒提自己上電視的事。

楊敏和安德烈昨天晚上也沒看新聞,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也沒提。

吃完早餐,謝長安三人就回到中英組的箱子,坐下來放好自己的東西。

她有些擔心外面流言紛飛,氣到家人,但是也知道現在不適合關註這件事,所以默念了幾遍,將這事拋到了腦後,準備認真工作。

上午一切都很平靜。

到了下午,謝長安正在低頭翻譯一個英國人的英語時,小喬和興哥領著幾個人走了過來,輕輕地打開了門。這些人中,有一個是扛著攝像機的。

謝長安由於正在認真翻譯,所以沒察覺到這一行人,而楊敏是下一棒,正在認真做準備,也沒註意到。

安德烈是最先註意到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興哥對安德烈打了個手勢,又有些抱歉地笑笑。

安德烈盯著興哥一行人看了幾眼,有些惱怒地收回目光。

楊敏見安德烈頻頻看過來,也察覺到有異,忙也擡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當看到興哥一行人,她嚇了一跳,但畢竟是專業的,很快就收回註意力,重新凝神聽謝長安的翻譯。

謝長安翻譯了一會兒,正想沖楊敏打手勢,卻聽到耳朵裏,英國人有些疲憊地說道,“我感覺有點累了,我提議休息一會兒,大家覺得如何?”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謝長安有些無語地把這話翻譯了出來。

又過了兩分鐘,似乎所有人都同意休息。

謝長安透過玻璃窗,看到與會人員站起身離席,確定他們是真的中場休息,這才伸手關了設備。

關了設備,謝長安一擡頭,就看到興哥及扛著攝影機的人,嚇了一跳。

安德烈示意楊敏關設備,自己也關了,這才站起來,用中文大聲地問道,“請問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工作期間,為什麽會有攝影機來拍?”

興哥的面容變得嚴肅起來,“是這樣的,昨天謝長安和你在大酒店一起用晚餐,被不知道什麽人拍到了,在電視上說謝長安背著男朋友和你在一起。這件事影響很惡劣,我們為了幫謝長安澄清,所以拍一些她工作的視頻。”

“什麽?還有這種說法?”楊敏首先站起來,“到底是誰這麽惡毒啊?我們同傳嘛,經常和同僚一起去吃飯的啦,怎麽就叫在一起了?”

安德烈也很吃驚,“貴國的記者想象力竟然如此豐富嗎?我和親愛的謝是舊識,一段時間不見了,所以一起吃了個飯,怎麽就被說成這樣了?”

“這個世界上總少不了捕風捉影的人……”興哥聳聳肩說道,“你們工作的畫面我們剛才錄了一些,還需要去再錄一些其他內容,所以先告辭了。”

謝長安站起來,含笑道,“麻煩主辦方幫我澄清了。我和安德烈是好朋友,並不存在男女感情,我是有男朋友的,希望大家別誤會。”

“你放心,既然你來我們這裏工作,我們肯定就會為你澄清。”興哥義正辭嚴地說道。

等興哥一行人離開了,安德烈有些抱歉地看向謝長安,“親愛的長安,很抱歉我為你惹麻煩了。”

他雖然是外國人,但是由於關註謝長安,又是搞翻譯的,對中國的國情比較關註,自然知道謝長安此時在外面或許聲名掃地了。

也正是因為了解這些,所以在知道有人誤會謝長安和他在一起,他心中雖然很高興,但還是願意為謝長安澄清。

“沒事,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謝長安擺擺手。

楊敏叫道,“哎呀,我一直覺得做明星很風光,現在看來,其實也是很煩的。和一個異性吃個飯都不行,人生還有什麽樂趣?”

“哈哈哈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挺無趣的。”謝長安笑道。

之後的休息時間,謝長安忍不住想自己未來的路。

做明星實在有些為難,做一個當紅的明星也會束手束腳,她或許該準備改變了。

做一個演戲時出現,不演戲時埋頭幹自己的事的藝術家挺好的。

她有口紅生意,有化妝團隊,更有章不見、謝昀和蔣明顏的企業的分紅,手上從來不差錢。所以她可以不走流量路線,而是走藝術家路線。

這樣一來,就算有點什麽動靜,也不會馬上弄得人盡皆知。和異性一起吃個飯,應該也不至於被上綱上線地批評。

傍晚下班時,謝長安正和安德烈、楊敏一起去吃飯,就遇上了興哥。

想了想,謝長安迎了上去,“興哥,請問關於我的澄清,是今晚進行嗎?”

“嗯,就是今晚。搞新聞的朋友說這種事具有時效性,越早解決越好。”興哥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安心準備明天的翻譯就行了。我們這裏打算各個大臺都播澄清的內容,務必幫你澄清。”

謝長安聽了大為高興,馬上道,“太謝謝了。”

“不用客氣,你們這些譯員都是我們的財富,怎麽能讓人弄得貶值了?你說是吧?”興哥笑著說道。

謝長安馬上點點頭。

此時,謝長安和安德烈一起吃飯的新聞,也傳到了港島。

港島上次就拍過謝長安和安德烈在一起的畫面,此時再看到,又聽到大陸的主播一臉嚴肅地暗示謝長安和安德烈在國際大酒店幽會,全港炸開了鍋。

許舒如和雲姐幾個大為高興,第一時間就通知和自己交好的媒體馬上將這個消息傳播出去。

許舒如作為許家大小姐,的確有交好的媒體,又有面子,所以她委托的,都傳出去了。

而雲姐呢,她靠的是過去的人脈,滿以為這次吩咐下去,那邊肯定也照辦的,哪知那頭態度很不客氣,說不會刊登這樣的內容。

雲姐大為惱怒,但也知道港島的記者都是無冕之王,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當下忍著氣問,“為什麽不願意刊登?是擔心這內容是假的嗎?”

“並非如此,而是上頭打了招呼,說不用理你了。”那頭的人說得很直白。

雲姐的臉瞬間刷白,覺得剛才那句話就是一記重重的巴掌。

“沒事了我就掛了啊,你以後別打來了,打來了我們這邊也不會刊登的。”那頭的人沒聽到雲姐的聲音,馬上不耐煩地說道。

雲姐的眼眶瞬間盈滿了淚水,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急道,“先別掛……能不能告訴我一聲,上頭是指哪個上頭?”

“這些我哪裏知道……”電話那頭嘟囔道。

雲姐低聲說道,“拜托了,我沒有想為難你,我只是想知道,是誰在幫謝長安。畢竟這個新聞是大陸傳出來的,應該是真實的,報道了報紙的銷量也能上去,不報道的話,就影響銷量了……我想知道是誰這麽大手筆……”

這話引起了電話那頭的人的共鳴,那人沈吟半晌,說道,“我也是道聽途說……先前有個同事,去主編辦公室送資料,聽到主編和人打電話,那人好像就是徐其錦,說以後不用關照你了,有你的緋聞照報,只是不準報小梨渦的。”

雲姐雖然心中早有懷疑,可是真正聽到,還是受了很大的打擊,臉色一下字變得灰敗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又道,“你也不用太過傷心了,在娛樂圈,早該料到這種情況就是。就算沒有料到,習慣了就好。”說完不等雲姐回答就掛了電話。

雲姐放下電話,捂著臉大聲哭了起來。

徐其錦他太狠了,一點情面也不給她留,直接就這麽打電話去吩咐了。

李大少在國外讀書,並不知道謝長安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喜歡謝長安的事,幾個好朋友慢慢地都知道了,所以第一時間就給他打電話,告知這件事。

聽到朋友的覆述,又知道是大陸方面的媒體報道出來的,李大少心情極其惡劣,馬上道,“跟我說這些做什麽?謝長安如何,和我都沒有關系。”

說完就掛了電話,捂著心臟在發呆。

謝長安和安德烈已經是第二次被拍到了,所以安德烈在謝長安心目中,應該是特殊的吧?

為什麽呢?那只是一個外國人,他都不會說中文,不了解中國文化,為什麽能得謝長安另眼相待?

到了晚上,謝長安準點打開電視機,看關於她的澄清內容。

這次是在晚間新聞這個黃金時段澄清的,由央臺著名的女主播澄清。

只聽女主播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認真地說道,“昨日有人拍了一段視頻,又用種種猜測和臆想抹黑謝長安同志,我們知道了深表痛心和憤怒,所以今天特意為她澄清。”

“視頻中的這個外國男人叫安德烈,是國際國際同聲翻譯協會IACI的成員。由於國際大酒店旁邊的國際會議廳這幾天正在舉行國際會議,所以主辦方聘請他來擔任同聲翻譯。”

“國際大酒店是這次國際會議指定的酒店,所有的翻譯都住在這裏。所以安德烈住在這裏並不奇怪,而謝長安為什麽會住在這裏呢?因為她也是一名翻譯!”

“為了避免有人不信,繼續故意抹黑謝長安這名優秀的同聲傳譯,主辦方帶著我們的記者,專門進入了會議現場拍下一些東西,證明謝長安的確是一名優秀的同聲翻譯。”

謝長安看了看,這些證明有照片也有視頻,照片是國際會議現場以及她、安德烈並楊敏翻譯的照片,國際會議現場的照片中,有以中英組的箱子為背景的圖,而箱子裏的照片,也有國際會議現場的圖,這就證明了這些圖是未經處理的。

至於視頻,有主辦方的采訪視頻,也有各翻譯組的采訪視頻。

主播展示完資料,一臉嚴肅地說道,

“謝長安同學是一名出色的翻譯,更是京城大學的新生。本來她是在軍營裏接受為期一年的軍訓的,但是由於我國同聲傳譯少,而謝長安同學有在港島、臺灣以及美國、英國翻譯的經驗,所以才和京城大學溝通,邀請她來擔任翻譯的。”

“所以,她和安德烈是同事,同事之間一起吃飯,是很平常的事。當時同一個翻譯組的楊敏同志由於事先約了人,因此才造成謝長安和安德烈單獨吃飯。”

“謠言止於智者,希望大家不要再傳謠,不要再企圖用謠言傷害我們優秀的京城大學學生、優秀的同聲傳譯謝長安同學!”

之後在別的節目,還有一個比較詳細的采訪,謝長安聽了女主播的澄清,覺得差不多了,又困得厲害,就沒有再關註之後那個節目了。

次日照常早起進行翻譯。

到了中午,這次的澄清就到達了港島,被港島兩個著名的電視臺轉播,同時在各大報刊及雜志詳細澄清。

許舒如才高興了一天,馬上就被這反轉氣得肚子發疼。

她面色猙獰的把遙控器扔到一邊,尖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麽可能是同聲傳譯?她怎麽可能做得到?她只是個大陸人,她過去甚至都沒有資格接受英文教育!這一定是假的,是大陸方面幫她造假的!”

她這麽叫了又叫,心裏終於舒服些了,因為她自己也信了自己的說辭。

雲姐自從昨天大哭一場之後,就灰了心,打算不再關註謝長安。

可惜謝長安在港島的輿論勢力很大,就算她不想知道,也被迫知道了。

知道謝長安是個同聲傳譯,她楞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徐其錦為謝長安瘋狂,就是這個原因嗎?

因為謝長安不僅長得美,還是個優秀的翻譯,所以他才那樣癡狂嗎?

李大少雖然打定主意不再理會謝長安的新聞,可第二天,還是忍不住往家裏打電話,問有沒有更新的新聞。

他打給的是李大小姐,李大小姐聽到他問起謝長安,很是無語了一陣。

在李大少再三的催促聲中,李大小姐嘆口氣說道,“有新的進展,大陸方面澄清了,還是在他們的央臺,就是最重要那個電視臺澄清的。安德烈是個同聲傳譯,謝長安也是個同聲傳譯。所以他們住在同一個酒店,又一起吃飯。”

“同聲傳譯?”李大少又驚又喜。

驚的是謝長安竟然是個優秀的翻譯,喜的是謝長安和安德烈之間沒有什麽,以及謝長安竟然那麽優秀!

李大小姐聽到李大少驚喜的聲音,說道,“哥,你和她不會有結果的,別想了。”

李大少沈默,沈默了一會兒,就說有事要做,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謝長安回到軍營,接受了班上同學的目光洗禮。

這些目光一部分是難以置信,一部分是欽佩,一部分是羨慕嫉妒恨,一部分是假裝不在意但是嫉妒都快要實體化了。

林橘子上前來,大聲說道,“長安你竟然是個同聲傳譯,你太厲害了!天哪,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我聽說同聲傳譯就是同步翻譯,對不對?那些外國人在國際會議上說話時,你就同步翻譯,是不是這樣?”蘇紅年叫道。

“對你,我不得不說個服字。”蕭惠說道。

謝長安笑了笑,“就是同聲傳譯。”

“你太厲害了!”林橘子又是大聲讚揚,一邊讚揚一邊拿眼角看廖齡。

廖齡正坐在窗外看書,似乎壓根沒有聽到這裏的動靜。但是她的手背卻冒起了青筋,顯然內心十分不平靜。

林橘子幹脆看向廖齡,大聲問,“廖齡,你聽說了吧?長安雖然不會寫詩,但是她會翻譯啊!你身邊那個小面,不是說謝長安和安德烈背著章大公子住酒店不要臉嗎?你什麽時候讓她來跟長安道個歉啊?”

廖齡沒料到林橘子會直接問自己的,因此不得不回答,“恭喜了。不過小面的事,我會跟她說的。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就繼續看書了。”

又過了幾天,上面來了通知,說總|政歌舞團會有團隊來演出,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流行明星。

軍營裏的新生知道了,一個個跟過年似的,樂得不行。

實在是在軍營太無聊了,要麽是訓練,要麽接受思想教育,打籃球那些活動雖然有,但是並不算多,女生就極少玩,唯一讓男女都熱愛的就是給家裏人寫信了。可是寫信要好久才能收到回信,心裏還是會空虛的。

眼下有這樣的娛樂節目,實在太幸福了。

謝長安有些不解,就她所知,京大的一年軍訓是由於去年的大學生|事件才提出來的,旨在讓學生接受思想教育,歌舞團這類娛樂活動,不可能有才是。就是她上輩子聽人提起,也沒提過有這樣的活動。

不過這事不該她知道,加上又忙著寫稿和背書,就沒有再關註。

幾天後,考完上面統一發放的試卷,歌舞團那邊就來人了。

林橘子興奮得不行,“總政啊,那可是總政啊,實在太難得了!”

蕭惠懶洋洋地挨在她身上,“總政的確很好,咱們都有福了。”

蘇紅年低聲道,“我聽到消息說,這次來的不是總政最優秀的那一批。”

“也有可能,我們雖然都是京大的學生,但是說到底只是學生,總政最優秀團隊來的話,規格太高了。”蕭惠說道。

謝長安正在想一個詞匯,她翻譯時遇到一個單詞,想找個雅致一點的中文,但是一直沒想起來,現在有空閑時間,就在腦海裏慢慢想著。

就在這時,四周響起了嗡嗡嗡的聲音,緊接著查青詞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謝長安,有人找——”

謝長安聽了這一嗓子,瞬間回神,忙擡頭四顧,“誰找我?”

話音剛落,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阿常——你怎麽來了?”一邊說一邊站起來,飛快地走了上去。

陶知常不習慣和人交流,來找人時臉上一點兒笑容也沒有,恰好是找到會來事又熱情的查青詞那裏,才得了幫忙,此時終於見著了謝長安,清秀的臉蛋上露出了笑容。

她飛快地走過來,“我就知道,找你是最容易找到的。”

謝長安握住陶知常的手,打眼看了看四周,見大家都好奇地看過來,便拉著陶知常走到一邊,直到離得遠了,這才低聲問,“你怎麽來這裏啦?劉先生知道嗎?”

“有歌舞團來表現,我就跟著來了。我拿過國際大獎,所以來這裏也容易。”陶知常一板一眼地回答,“老師也很好,他鼓勵我多走走。”

謝長安睜大雙眼,“你竟然也來表演啊?太榮幸了!”

“也沒什麽。”陶知常抿了抿唇,“你最近沒事吧?上次有人抹黑你的時候,我不在國內,幫不上忙。給我爸爸打電話,我爸爸說已經有對策了。幸好這件事最終澄清了。”

謝長安笑道,“如你所見,最後澄清了,所以沒對我造成什麽影響。”

陶知常聽了點點頭,嘴唇動了動,又低聲問,“平安最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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