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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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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開機儀式過後,和劇組的演員和劇組人員相處過,謝長安發現,她好像,真的很受歡迎!

可是這不對勁呀!

謝長安想了想,趁著到一邊喝水之機,悄悄對萍姐說道,“萍姐,麻煩你去打聽一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我看大家對我有點好得過分了,這不符合邏輯呀。”

港島人自詡高貴,向來瞧不起大陸人,對她這個大陸人竟然這麽好,實在叫人吃驚。

萍姐也感覺到了違和,上次她陪謝長安進組時,她和謝長安被Judy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奚落過,被化妝師冷待過,被其他劇組人員漫不經心對待過,甚至被四姨太誣陷過偷玉扳指。

還是項卓來過一趟,那待遇才變好一些,但也只是一些,在人後,她還總是遭白眼的。

可是如今,整個劇組,從演員到工作人員,不僅對謝長安極盡所能地追捧,對她也隱隱表示出諂媚之色,太不對勁了。雖然說電視劇是章不見和謝昀投資的,但不是真心服謝長安,這些人暗地裏總會表現出來的。

然而事實上是,劇組的所有工作人員,對謝長安那都是真心服氣的!

萍姐帶著滿心的不解,去和跟自己套近乎的劇組人員聊天,不著痕跡地打聽這些人對謝長安的看法。

謝長安只有暑假的時間拍戲,所以開機儀式過後,她馬上就去換戲服化妝,準備開拍。

道具師忙著檢查道具,燈光師調試著最適合的打光,整個劇組一派忙碌。

謝長安化妝出來,坐在一旁等待導演的命令。

這時眼前一閃,一身姿窈窕的美人走到她跟前,笑著說道,“小梨渦,我們這次可以一起拍戲啦。”

謝長安側頭看去,見是在故宮有過一面之緣的俏麗女子,頓時笑起來,“真巧,我看過你的很多作品,一直想和你合作呢。原來你是這部電視劇的女主角呀?”

她來到劇組之後,被劇組人員的態度弄得心神大亂,竟沒發現俏麗女子也在劇組中。

俏麗女子笑著坐下來,“你叫我惠姐就行,我運氣不錯,是這部戲的女主角。”

謝長安笑著叫了她一聲惠姐,想起謝昀曾跟自己說過的話,便道,

“惠姐,有件事我做錯了,我爸爸讓我見了你跟你說清楚。我爸跟我說,工資水平是和當地的生活水平和物價水平掛鉤的,你在我們劇組,和港島人的片酬可能也是不一樣的。之前,是我沒弄清楚,對不起。”

當初她邀請惠姐來章不見的娛樂公司時,說過一些話,那些話是真心的,卻也是未經思索的,此時一定要說清楚才是,不然她就算欺騙人了。

得罪了人,總比欺騙了人好。

惠姐聽了這話,並沒有生氣發怒,只是嘆息一聲說道,“這事簽訂合同時我就知道了,倒和你沒有關系。而且章先生跟我們說過了,吃食上是一樣的,其他福利也都是一樣的,只是工資待遇不同。”

謝長安聽了這話,松了口氣。

惠姐見狀,便笑道,“你這小人兒運氣真好,有人開影視公司力捧你,為你保駕護航,如今更是讓得港島人也跟著追捧你了。”

“惠姐不許笑我,我到現在也是一團糊塗呢。”謝長安笑著說道。

惠姐搖搖頭,“有什麽糊塗的呀,你接連拿了幾個影後大獎,主演的一個片不僅拿了金棕櫚獎,還拿了金球獎的最佳外語片,這些都是全球頂級的獎項了,東南亞各國的娛樂報紙提起你,都是讚的,大家喜歡你是應該的。”

“可我終究是大陸人。”謝長安笑著說道。即使到了二十年後,一部分港島人面對大陸人時,也總是高高在上的。

惠姐嗤笑一聲,“大陸人又如何,我看你就比他們都優秀。戛納影後可是獨一份的,金球獎最佳外語片也是獨一份的!你且等著,我估計有很多人要跟你套近乎了!”

謝長安正想說什麽,就聽到導演喊準備開拍了,連忙站起來,“惠姐,我們先去拍戲吧。”

拍了幾個鏡頭,謝長安休息時,萍姐回來了,笑容滿面的,“長安,我打聽到了。好像是因為港島的報紙和電視都是讚你的,港島的明星提起你也是讚的,普通人看著,也覺得你厲害,所以大家就都很喜歡你了。”

謝長安倒沒想到只是這麽個原因,當下便點點頭說道,“那不用打聽了,以後不管別人怎麽對你,你和往常一樣就行了,不要多做別的事。有人求你幫忙辦事,你記得不要隨口答應,能推的盡量推了,不能推的回來問過我。”

“你放心,我知道的。”萍姐馬上點頭說道,接著又喜滋滋地說道,“長安,之下可好了,再也不會有人暗地裏嘲笑你或者歧視你了。”

謝長安笑笑,“能有這個局面,可能和我的影片拿獎有關。所以以後啊,我還是要繼續努力鉆研劇本,爭取拍好戲才行。”

“那是。”萍姐直點頭。

這時只聽不遠處傳來嗡嗡聲,似乎有人在叫“雲姐”,接著又有人說“小梨渦在那邊”之類的話。

謝長安擡頭,看到一個眼熟的女星正搖曳生姿地帶著經紀人向自己走來,便含笑站起來。

轉瞬間,那雲姐便走到謝長安跟前,一副自來熟地說道,“我在電視上看到小梨渦就覺得好看了,沒想到真人更好看呢!”

謝長安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都見過雲姐,當下就笑著說道,“雲姐也很美,遠看光彩奪目,近看像珍珠一樣發光。”別的卻不肯多說了,這雲姐人是漂亮,演技也很好,但道德上卻有些為人詬病,不是值得深交的人。

雲姐聽了謝長安這話,心內大為愉悅,覺得這小姑娘太會說話了,當下伸手抱住謝長安,“哎呀,這小嘴太甜了,和嘴邊的小梨渦一樣甜。”

謝長安本來就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親近,更不要說心裏對雲姐並無好感了,當下連忙一邊掙脫雲姐的懷抱一邊笑著說道,“哎呀,雲姐,你可不能弄花了我的妝,你弄花了,我等會兒上戲就不好看拉。”

反正很多人都知道她愛美的,這下用這個借口堂而皇之地掙脫雲姐正適合。

雲姐要來跟謝長安套近乎,自然打聽過謝長安的為人的,謝長安在劇組裏曾因雅姐化妝不好看而不上戲這事,她也聽過,此時並未起疑,笑著放開謝長安說道,“你放心,你呀,怎麽拍都好看。”

謝長安見她說親昵的話十分自然,說出的話也十分好聽,心裏不禁有些佩服。

這雲姐長得美,又這麽會說話,估計面對金主時,說得就更好聽了,難怪能把金主迷得要和她在一起,拋棄結發之妻的。

惠姐也認識雲姐,笑著上前說道,“我看呀,小梨渦和阿雲都很好看。”

雲姐聽到惠姐的聲音,扭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哦,你也在這裏啊。”說完不等惠姐回答,就側頭對身後跟來的人說道,“哎呀,忘了拍照了,快過來幫我和小梨渦拍一張照片。”

惠姐被她這樣下面子,即使性格爽朗,此時也有些尷尬。但她畢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面孔,此時尷尬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收起來了。

謝長安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雲姐是要和自己拍照然後發到報刊,利用自己的熱度來給她擴大知名度,當下便道,“我的妝花了,不好看了,我不要拍照。”

惠姐聽了謝長安這話,心中大為高興,先前被雲姐那樣下面子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雲姐有些不高興地看向謝長安,但想到這小姑娘向來愛美,也不是故意針對自己的,便笑著說道,“放心,你這妝沒花,還是很好看呢。好孩子,快過來和雲姐拍一張,雲姐有事呢,在劇組停留不了多長時間。”

謝長安聽了這話更不想和她拍照了,這人就算來和自己合照,也如此敷衍,打算拍完就走,跟用手紙用完就丟似的,當下就堅決搖頭,“不要,我不要拍照,等我重新化好妝再說。”

雲姐已經沒有來耐心,畢竟讓她來討好一個小孩子,她本來就是不情願的,當下做出開玩笑似的,一把抱住了謝長安,“已經很美了,不許再去化妝,來就這樣拍照。”

謝長安被這樣強迫,心裏更怒了,黑著臉掙紮,可是雲姐抱著她的手抱得很緊,任憑她怎麽掙紮也沒用,只得不高興地叫道,“雲姐你快放開我。”

雲姐不肯放開謝長安,而是看向拍照的人,“怎麽樣,拍好了沒有?”

拍照的人苦著臉看向謝長安,“小梨渦一直在掙紮,拍出來的效果很不好。”

雲姐有些發怒,低頭看向謝長安,忍著怒氣安慰,“小梨渦,你不要掙紮了,笑著拍一張照片就行,就一張好不好?拍完一張我馬上放開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和我拍一張照片,我絕對不會放開你。

謝長安氣得小身子都抖起來了,當下點點頭,一派平靜地說道,“好呀,我和你拍吧,你松開我,由我抱著你拍照吧,這樣看著也顯得我們關系好。”

雲姐一想也是,若是自己抱著小梨渦,未免會被對頭說自己抱小梨渦的大腿,若是由小梨渦抱自己,那些死對頭可沒有話說,便松開了謝長安,笑道,“那你記得抱著我拍照啊,可不許騙人。”

謝長安見她松開自己了,便走到她身後,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臉蛋盡量靠後,嘴上說道,“我騙你做什麽。”說完微微低頭笑著對攝影師道,“好啦,可以拍照了。”

攝影師一直只等著謝長安做好表情,倒忘了註意別的,卡擦卡擦一連拍了幾張照片。

謝長安也不理會他多拍的事了,扭頭看向雲姐,面無表情地道,“雲姐,拍完了。”

“好了,你忙去吧……真是個愛臭美的小丫頭。”雲姐目光一閃,臉上笑意盈盈地伸手去點謝長安的鼻頭,說道。

“我們不熟,別動手動腳的。”謝長安已經忍了她很久了,這時終於忍不住直接黑了臉,躲開了雲姐那根手指,直接坐到一邊叫化妝師幫自己補妝,一刻也不想和雲姐多待。

雲姐見謝長安避自己如同避開猛獸似的,話也說得難聽,心中更不快,一張臉火辣辣的疼。

她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好了,我趕時間,先回去了。”說完隨便沖謝長安揮了揮手,“小梨渦再見。”

謝長安厭惡她利用自己,還強迫自己,當下頭也不擡地揮揮手。

雲姐見了,更覺得她這是輕慢自己,便冷笑一聲,加快了腳步離開。

離開劇組足夠距離之後,她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助理,“回去發稿時,就說我比小梨渦大了十二歲,但皮膚卻比小梨渦更嬌嫩,更像水靈靈的少女。”

本來還不打算把小梨渦踩得那麽厲害的,但是她這樣不給她面子,她又何必給她的面子?

一個大陸妹而已,要不是熱度和名氣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她今天可不會屈尊降貴來跟跟她套近乎!

助理聽了有些為難,“可是徐先生說過了,不許貶低小梨渦。”

“怕什麽,出了什麽事自有我去應付,你照做就是。”雲姐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

助理想起這位雲姐可是敢把徐先生的原配推倒流掉一個孩子卻只是被徐先生斥責幾句的人才,便不敢再勸。

雲姐又道,“回去馬上把照片洗出來,第一時間寄給報社,記得打點好,按我說的寫!”

“是。”助理馬上點頭應了。

當天下午照片就沖洗出來了,助理記著雲姐的吩咐,先把照片拿去找很好的老師傅修片,修好了之後就急匆匆地去聯系報社辦事。

報社的人看了她的稿子,意味深長地看向她,“你確定要這樣寫?”

“沒錯。”助理硬著頭皮點點頭。

報社的人將照片和稿子還給她,面無表情地說道,“抱歉,我這裏版面已經滿了,擠不下了。”

助理知道這是借口,但是卻不敢鬧出來,只得拿了照片和稿子離開,又找了個和章不見及謝昀關系不深的報社,這才終於辦成了事。

次日清晨,雲姐滿懷期待地睜開眼睛下床,一邊伸懶腰一邊叫道,“阿婭,阿婭,我交代你辦的事辦完了沒有?把報紙拿來給我看看。”

阿婭早知道雲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要看自己踩著小梨渦的往上爬的報紙,當下連忙拿起報紙跑進來,“辦好了,這報紙也發稿了。”

“快拿來給我看看。”雲姐高興地往前走幾步,接過阿婭手中的報紙,揮著手說道,“你去準備早餐。”

等阿婭離開了,雲姐走到沙發上坐下,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開始看報。

報紙上,先寫了她和小梨渦是忘年之交,因此專門去探班,接著寫兩人相處很愉快,甚至拍了照片,之後,就是大篇幅的讚譽之詞,說她的皮膚比小梨渦的要嬌嫩和水靈。

看著這樣一份報道,雲姐很高興,便擡頭去看那張彩色照片。

照片上,她是大濃妝,又專門讓人處理過照片,所以看起來皮膚的確很嬌嫩,而謝長安沒經過處理,皮膚看起來和她差不多,說一句她的皮膚更嬌嫩水靈,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雲姐越看越高興,哼起了小曲。

可是哼著哼著,她的臉色很快變得異常難看,小曲也停了。

準備來喊她出去用早餐的阿婭看到雲姐難看的臉色,抖了抖身體,就想退回去。

雲姐一把將報紙扔了出去,黑沈著臉叫道,“昨天拍照那個,叫什麽名字來著?你叫他趕緊滾蛋,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不會放過他!”

阿婭連忙彎腰,“我侍候完雲姐吃早餐,馬上就去辦這事。”說完拿眼睛去看那份報紙,很想知道雲姐為什麽突然發火。

照片修片前後她都看過,沒看出什麽問題啊。

雲姐低頭看了看報紙,怒氣又起,隨手拿過一只花瓶狠狠地扔在地上,擡腳出去吃早餐。

阿婭見她走遠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報紙看起來,看著看著,她目瞪口呆,終於發現雲姐發怒的真相了!

照片中,雲姐拍得很不錯,可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臉龐太大了,竟然比小梨渦的臉蛋足足大了兩倍,也就是說,看照片,雲姐一張臉蛋的面積,等於小梨渦三張臉蛋了!

乍一看沒感覺,再看幾眼,這對比實在太強烈了。只怕今天過後,雲姐就要得一個“大臉”的稱號了。

只希望,大家隨便看看,千萬別仔細揣測。

阿婭知道這只是奢望,因為稿子上讚了雲姐的皮膚嬌嫩,比小梨渦還水嫩的,肯定有很多人看了稿子之後,一直盯著兩人的臉蛋對比的。

謝長安拍完一場戲之後,就見萍姐怒氣沖沖地拿著一份報紙走了來,便問,“怎麽,雲姐在哪方面超過了我?”

“你知道?”萍姐有些吃驚,但很快又憤怒地說道,“她太不要臉了,竟然說自己的皮膚比你的還嬌嫩,看起來比你還水靈,臭不要臉!”

謝長安即使早知道雲姐不要臉,此刻還是被雲姐這不要臉的程度給驚到了。

皮膚比她還嬌嫩,比她還水靈,這特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臉皮,也太可怕了吧?

“她昨天來的蹊蹺,走得也急匆匆的,我就知道沒好事,沒想到她這麽過分。”萍姐顯然很生氣,又繼續說道。

謝長安回過神來,擺擺手說道,“行了,小聲點,別被人聽到了。”說完又笑了笑,“你放心,肯定有人幫我出氣的。”

就算她爸爸謝昀不寫稿子,他那些朋友總要寫稿子的。

“怎麽出氣啊?”萍姐問完,低聲說道,“長安,我跟你說,我偷偷打聽過了,那個雲姐的金主是徐生,聽說徐生很寶貝她,就連她推了徐太導致徐太流產了,那個徐生也只是說了她幾句。”

謝長安笑道,“她先踩我的,我們還擊而已,我就不信那個徐生連這個都要管!”

萍姐聽了,心裏還是很忐忑。一方面覺得惱怒,一方面又怕謝長安真的得罪了那個徐生。

這時劇組有好幾個人笑著走了過來,看到萍姐手上的那份報紙,紛紛說道,“小梨渦你別生氣,你皮膚怎麽樣我們都知道,別將這事放在心上。”

謝長安一聽,就知道大家估計都看過這份報紙了,便笑了笑說道,“嗯,我不生氣,我的皮膚是最好的。”

把人應付走了之後,謝長安尋思著這次的影響太大了,是不是親自打電話和謝昀說一聲時,就見惠姐走了過來。

惠姐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嘆口氣說道,“真想不到她是那樣的人,這也太過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竟然好意思說皮膚比一個小女孩的還好,這臉皮也太厚了!”

謝長安知道惠姐這人雖然毛病不小,但很仗義,但是也沒想到她竟然仗義到跟自己說這樣的話,當下便道,“且由她高興一兩天!”

惠姐眸光一閃,“難道小梨渦有什麽打算不成?聽說她後臺很硬,得罪了她可不好。”

謝長安的後臺雖然也很硬,但到底只是個大陸人,不是港島本土人,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只怕真和徐生對上,還是要吃虧的,即使謝長安的背後有章不見。

謝長安拿過萍姐手上的報紙,打開指著照片笑著說道,“我看雲姐行事,肯定得罪過不少人的。那些人看到這張照片,一準能發現她是大餅臉,並拿來嘲笑她。”

這是她拍照時故意站在後面,突出雲姐的大餅臉的,就算謝昀不撰文笑雲姐,圈中和雲姐有仇的,只怕從此也要暗中叫雲姐做“大餅臉”。

惠姐聽了謝長安的話,忙拿起報紙看,一邊看一邊笑,“她的臉果然很大。”

謝長安笑著說道,“我爸爸不許我隨意評價別人的,惠姐可不要跟別人說我今天說過的話,不然我就要被我爸爸訓了。”

“放心,我可不會亂說。”惠姐笑著說道。她現在拍戲的劇組是章家和謝家的,說來要靠謝長安吃飯呢,怎麽會做得罪謝長安的事?

晚上下了戲,謝長安跟著劇組回劇組統一訂好的酒店休息。

萍姐愁眉不展,“長安,就算不回家,也該打個電話告訴謝先生或者章先生今天說的事啊。”

“他們自己看報紙就知道了,用不著我專門說的。”謝長安說完,又低頭開始背英語單詞。原本她是打算按照課本背的,但後來發現,這都不及看字典背方便,因此此時便拿著字典背單詞。

萍姐見謝長安認真學習,知道不能再打擾,只得愁眉苦臉地退到一邊了。

第二天,她來不及回劇組再看報紙,一大早就在下榻的酒店裏找了昨天那份報紙看起來。

這一看,萍姐就大喜,興沖沖地拿著報紙返回房間,高興地對正準備下去吃早餐的謝長安說道,“長安,真的有人撰文寫雲姐是大餅臉,血紅大口啦!”

謝長安雖然知道依照謝昀對自己的疼愛,是一定會回擊的,但是也只是猜測,眼下得到了證實,便來了興趣,拿過萍姐手中的報紙笑著說道,“我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麽寫的。”

這一看,就看出不是謝昀的文風——謝昀這兩年除了寫小說賺錢,也慣愛寫社論,文風很是犀利,通常引經據典卻又不用臟字,卻能把人諷刺得無地自容。

眼下這篇諷刺雲姐大餅臉的稿子看著雖然也犀利,但遠沒到謝昀的水平。

不過,或許是哪個看不慣雲姐的寫的也說不定,未必一定要謝昀寫的。

想到這裏,謝長安笑了起來,把報紙還給萍姐,笑著說道,“真沒想到,雲姐竟然這麽能得罪人。”

“她臉皮那麽厚,行事那麽不要臉,那麽壞,肯定得罪過不少人!”萍姐不屑地說道。

謝長安點點頭,不再提這件事,而是招呼萍姐下去吃早餐。

因為心情好,兩人吃的份量都比平時多。

幾家歡喜幾家愁,雲姐由於怕有人看出自己臉大進而笑話自己,所以這天一大早起來之後,和昨天一樣,第一時間就是看報紙。

這一看,就看到果然有人撰文寫自己大餅臉並極盡所能地諷刺自己臉皮厚如同不銹鋼一樣光滑,的確比小梨渦的皮膚嬌嫩水靈甚至反光的稿子。

“混蛋,到底是誰寫的?”雲姐氣惱異常,一把將手中的稿子撕碎了,扔得到處都是。

阿婭也看過報紙了,知道雲姐必定異常惱怒的,所以此時躲進了廚房整理早餐,沒敢出來掃臺風眼。

雲姐發了一會兒火,心頭一口邪氣還沒下去,電話就響了。

她咬了咬牙,起身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話筒——這電話有可能是徐生打來的,徐生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不可能不接。

電話接通了,裏頭響起一個女人嘲笑的聲音,“哎呀,阿雲啊,要不是昨天那張照片,我還不知道你的臉竟然這麽大呢。不過那個寫稿的也真是過分,你的臉雖然比小梨渦的臉大了幾倍,但也不至於到大餅臉的程度嘛……”

聽著這明面上是幫自己說話暗地裏卻是諷刺自己的話,雲姐氣得臉蛋都扭曲了,“那些報紙上亂寫的,你看了也好意思來跟我說,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電話那頭的死對頭笑嘻嘻地說道,“你說得也是,我也是沒辦法,誰叫我沒有大老板捧呢。如果我有那麽厲害的老板捧啊,我也能像你這樣,即使被人說大餅臉,厚臉皮,吃人大嘴,我也有底氣,不會生氣呀。”

“夠了!”雲姐聽她句句都是奚落,再也忍不住了,“你如果沒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

死對頭連忙說道,“別掛,誰說我沒事的?我這次打電話來,是想讚你為人機靈,心思靈活的。小梨渦才來港島開機拍電影,你第一時間就去拍她馬屁,這份機靈我可沒有?說真的,你抱上徐生的大腿,是不是就是這份機靈?”

雲姐氣得渾身發抖,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把話筒掛得特別響,像是要殺人一樣。

扔掉話筒了,她在屋裏走來走去,咬牙切齒叫道,“謝長安你這個死丫頭,要不是你站在我後面拍照,我的臉怎麽可能那麽大?”

她的臉蛋雖然不是巴掌小臉,但也比普通人小,在娛樂圈的女星中,則處於中間位置,何曾被人嘲諷過大餅臉?就因為和謝長安拍了一張照片,竟然就受到了這樣的侮辱——一切都是謝長安的錯!

雲姐惱怒非常,一邊吃早餐一邊尋思著怎麽找徐生告狀。

當吃完早餐之後,電話響了,這次是徐生打來的,叫她過去陪他。

雲姐馬上來了精神,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直奔徐生的公司,決定這次一定要好好的告狀。

見了徐生,雲姐馬上上去,用一雙柔軟的小手幫他捏肩膀,“徐生,你這次可要幫我,那小梨渦太過分了,竟然讓人說我是大餅臉……人家的臉蛋哪裏大了嘛,哪裏餅了嘛……”

徐生被她捏得舒服,嘴上說道,“還不是你,幹嘛要踩小梨渦?人家一個小孩子,你也要踩一番,誰也沒有你這麽大的醋勁!”

雲姐嘟起小嘴,嬌聲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的皮膚的確很好嘛,不信你摸摸,是不是很嫩?”

她不說還好,她這樣一說,徐生馬上想起早上看到的稿子,頓時笑了起來,“滑是滑,但是不銹鋼也很滑,哈哈哈哈……”

雲姐氣了個半死,一邊撒嬌一邊擠眼淚,惹來了徐生的憐惜,這才終於讓徐生不再笑話自己了,便道,

“徐生,我好歹是你的人,小梨渦和她背後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給我面子,也該給你面子呀。她們這樣貶低我,不就是說你眼光不好嘛……”

徐生一怔,有些不高興地說道,“行了,你自己的事,拉我來擋槍做什麽?難不成你以為,我就是個傻子?”

雲姐以為自己這麽說,徐生肯定生氣並恨上了小梨渦和她背後的人,卻沒想到徐生竟然會發怒,連忙擠出眼淚說道,“並不是,我只是這麽覺得而已。若徐生不愛聽,就當作沒聽到好了。”

說完之後,小心看徐生的臉色,見徐生沒有再追究,便又軟語撒嬌,重新把徐生哄好了。

徐生昨夜忙了一夜,亟需找個女人發洩一通,這時找雲姐來,正是為此,見她跟自己撒嬌,熱氣下湧,便再也不忍了,一把將人抱起,扔到沙發上,撲了上去。

發洩過後,他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讓雲姐幫自己按肩膀,心裏則想起雲姐剛才說的話來。

的確,雲姐是有不好,但是小梨渦背後的人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面,如今看來,章不見和謝昀,這是擺明了不給自己面子呢。

不過,這畢竟只是一件小事,如果自己真的為此和章不見及謝昀對上,未免會被人說小氣,這次的事,還是算了吧。

想到這裏,徐生閉上了眼睛,任由雲姐幫自己捏肩膀。

雲姐討好了徐生,又見徐生心情不錯,便再次告狀說自己委屈,這才知情識趣地離開。

謝長安回到劇組沒多久,章不見就來了。

劇組裏的男女都知道章不見對謝長安很好,也知道他年紀輕輕就開了影視公司,手頭上還有更多其他的產業,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比鉆石王老五還鉆石王老五,因此一個個上前套近乎,同時看向謝長安。

謝長安此時正在和惠姐演對手戲,兩人的演技都很好,此時飆演技飆得正開心,因此壓根沒註意到章不見來了,更沒註意到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導演看謝長安和惠姐飆演技看得正過癮,見了章不見,沖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

等這個鏡頭終於拍完了,導演才滿意地喊了一聲“cut”,然後笑著對謝長安道,“小梨渦,有人找你。”

謝長安扭頭看去,看到章不見,有些驚訝,“不見哥哥,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最近都沒空嗎?”

“今早有兩個小時的空閑,又正好在附近,所以就來看看你。”章不見說完,見萍姐拿著果汁過來,便伸手接了,走到謝長安身邊,把水遞給她,說道,“以後誰來找你拍照,你不喜歡就不要拍,別為了情面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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