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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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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導演的吩咐,雅姐心中十分不情願,但是卻不得不低下頭,準備回去幫謝長安繼續化妝。

哪知她不願意,謝長安更不願意呢。她看向導演,“導演,我不要她化妝,她化妝水平太差了,讓她化根本是浪費時間。”

既然這麽看不起人,既然無法好好對待自己的本職工作,那就不要做好了。

雅姐臉色大變,驀地看向謝長安,憤怒地說道,“你胡說什麽,我的化妝水平如何大家都知道,可不是你說兩句不好就真的不好的。”

謝長安指指自己的小臉蛋,“是啊,這就是你的水平嘛,大家都看到啦。那麽多化妝的姐姐,就是你的水平一日千裏地下跌的,你簡直丟盡了你們這一行的臉。”

“那是……那是因為……”雅姐惱怒地反駁,可是卻不敢真的說出口。

本來這劇組裏都是港島人,她說出去也沒什麽,可壞就壞在,謝長安是項卓指定來拍攝的,她一旦說出貶低謝長安的話,就有和項卓對著幹的意思,這麽一來,項卓肯定不會放過她的。不是為別的,就是為了面子,也會要她好看。

杜明言覺得謝長安太過分了,可他身份尷尬,更不敢說什麽,便給另一個副導演使眼色,示意他說幾句話。

那副導演收到杜明言的目光之後,想了想就要說話。

可是他剛想開口,謝長安就隨手指向一個化妝師,“導演,就讓這個姐姐幫我化妝吧。我看她的化妝技術很好,比這個雅姐好多了。”

那被她指中的化妝師被所有人看著,一時又驚又喜,眨眨眼之後看向導演。

導演點點頭,“小琪,你去幫小梨渦化妝吧。務必要化好,別浪費時間。”港島人欺負內地人這事,哪個劇組都有,所以他才專門吩咐了一聲。

雅姐氣紅了臉,惡狠狠地看向謝長安,可是才看過去,就想起謝長安這人是不管不顧絲毫不給人面子的,自己這樣瞪著她,估計更惹了她生氣,便連忙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謝長安笑笑,和小琪姐去化妝。

化妝出來之後,是謝長安和女主角的對手戲。

謝長安晚上有空了都會背臺詞,因此早把臺詞記熟了。和女主角拍攝的時候,本以為大家演技過關,臺詞過關,理應很快拍好的,哪知女主角說著說著,就笑場了。

謝長安沒辦法,只得重拍。

可是女主角像是瘋魔了似的,頻頻笑場。

謝長安不得已,和她把這個鏡頭拍了一次又一次,拍得差點要發火了。

導演也有些惱了,臉色陰沈下來,冷冷地看向女主角,“阿盈,你今天是怎麽回事?不想拍的話告訴我,我讓項生換個主角。”

這話說得極重了,女主角聽了臉色有些尷尬,但她很快收起臉上的神色,笑著道歉,

“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了。和小梨渦對戲時,我總忍不住想到她剛才說的,妝不漂亮就不拍。我真沒想到,小梨渦這麽小的孩子,竟然就知道愛美了,哈哈哈……”

她性格開朗,素來愛笑,此時實話實說,帶著爽朗的笑聲,誰也不覺得她是故意的,只認為她真的覺得謝長安的話極為好笑,才控制不住自己笑出聲。

謝長安見眾人都跟著大笑,並且嘲弄般看向自己,便也跟著笑了。

等其他人都笑得差不多了,這才看向導演脆聲開口,

“導演,盈姐笑得真好看。不過我上次去戛納參加電影節時,佳妮姐跟我說,真正的演員隨時能夠入戲,並且不受外物打擾。盈姐因為小事就笑成這樣,是不是因為她不是真正的演員?”

四周的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聽了謝長安的話,都倒抽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看向謝長安,然後看向阿盈。

單挑一個小化妝師也就罷了,畢竟小化妝師沒什麽背景。可是阿盈不是普通人啊,她背後也是有金主的,而且她是女主角,謝長安就不怕阿盈發飆嗎?

而阿盈呢?她能咽下這口氣嗎?還是不管不顧發飆,給謝長安一個教訓?

雅姐也吃驚地看向謝長安,突然覺得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慘,畢竟多了個小夥伴。

盈姐笑容一收,臉上的爽朗都維持不住了,目光緊緊地盯著謝長安,“小梨渦是生氣我笑了嗎?小孩子家家可不能這麽小氣。”

謝長安笑著回敬,“我不生氣啊,我如果生氣,就不會讚你笑得好看了。不過,盈姐你是生我的氣了嗎?因為我說你不是一個真正的演員?”

盈姐臉上最後的笑容也消失了,她盯著謝長安,一字一頓道,“我怎麽會生你的氣?你只是個小孩子……”所以小孩子的話是不可當真的。

謝長安笑著點了點頭,“不生氣就好,我這人特別耿直,很容易就得罪人,真害怕這次得罪了盈姐。”

盈姐:“……”第一次看到這麽厚顏無恥的小孩子的!

導演幹脆假裝什麽都沒聽到,在旁裝死。

謝長安把盈姐氣了個半死之後,施施然坐下來,慢慢吃著萍姐洗幹凈的櫻桃。

劇組的工作人員看到了,不住地咽口水,看謝長安的眼神又變了變。

他們之前也和其他大陸人合作過,那些大陸人身上基本上不會帶吃的,因為好的吃不起,不好的沒好意思帶。往往是他們帶吃的,大陸人在旁一邊咽口水一邊羨慕地看著。

現在,大陸人中竟然來了個大土豪,竟然吃已經過了時令的櫻桃,太有錢了吧!

謝長安吃得極快,吃的過程中就意識到劇組的其他人都在看著自己了。但她還是假裝沒看見,吃得只剩下四個櫻桃時,才假裝發現大家的眼神,沖眾人笑笑,“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要吃櫻桃嗎?過來一起吃呀?”

四個櫻桃,誰還好意思去吃啊?

所有人都沒動,心裏對謝長安有了新的估計。

Judy暗地裏瞪了謝長安一眼,心裏罵,“假惺惺!”

很快,重新拍剛才的鏡頭。

盈姐不敢再笑場,拍戲時拍得特別認真。

這個鏡頭一次就過了。

導演覺得這次順利得不正常,便看了謝長安一眼。

這小姑娘簡直是個人性武器,下次有哪個演技不合格或者不用心,想辦法讓小姑娘收拾一頓估計就好了。

當天,再沒有人敢為難謝長安了。

第二天,謝長安發現,大家還是沒有為難她,不過對她的要求格外嚴格。

任何一個鏡頭,一旦是她拍的,杜明言就會覷著機會喊cut,一會兒是表情稍微有點不到位,一會兒是走位略有瑕疵,一會兒是剛才拍的不是最好看的角度,一會兒是她遮住了演對手戲的演員……

總之各種借口層出不窮,總結成一個詞那就是“嚴格”。

由於他的借口是那麽回事,所以導演也沒有多言,而是讓謝長安再拍一次。

謝長安見導演也沒說話,便認真按照杜明言的指點改正重拍,即使又頻頻被杜明言多次喊cut,她也沒有發火。

Judy昨夜回家和杜明言訴苦,知道杜明言今天會為難謝長安的,此時見了眉開眼笑,但發現謝長安一言不發,也沒有發火,漸漸有些不痛快起來。

她就是想看到謝長安吃癟或者無端發火,再讓狗仔拍到,但是現在看來,謝長安竟然沒有如她的願!

氣了一會兒,她眼珠子一轉,很快收斂了怒氣,繼續看著謝長安。

現在不生氣,等會兒總要生氣了吧?

謝長安ng了十多次,終於把這個鏡頭拍好了。

杜明言看向她,“好了,先休息一下吧。你今天的狀態沒有昨天和前天好,趕緊調整一下,別拉慢了拍攝進度。”

“好。”謝長安在旁找了個小馬紮坐下來,一邊喝萍姐帶過來的糖水一邊看其他演員的表演。

這一看,她的眉毛就挑了起來。

眼前拍攝的幾個人,拍攝時的毛病比她多多了,多到她輕易就看出來的程度,可是杜明言一聲不吭就讓他們過了。

謝長安略一皺眉,就知道這是杜明言幾人新想出來為難自己的法子,遂一言不發地繼續看戲。

Judy見謝長安皺著眉頭想了想,很快舒展開,心中嗤笑,覺得謝長安肯定是想不到理由,準備要發難了。

如果謝長安敢發難,那他們可就有理由反過來指責謝長安了,畢竟作為女配角,多拍幾次爭取精益求證,是很平常的事,謝長安一旦鬧,那就是她不占理了。

哪知謝長安一直沒有發脾氣,即使整個劇組被喊ng最多的人就是她。

再次休息的時候,萍姐很擔心地上前來,“長安,我看他們是故意為難你,要不要我出去打個電話告訴章先生或者謝先生?”

謝長安擺擺手,“不用了。”

“長安,你難道不生氣嗎?他們分明是故意為難你的!”萍姐說完見謝長安不為所動,有些急了,“謝先生、張先生和蔣先生都吩咐過我,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他們的。”

謝長安笑了笑,“沒事,我正要磨練演技呢,他們對我嚴格點更好。”她雖然拍過一次戲,上輩子更是經常泡劇組看演員們拍戲,但是畢竟不是正經的演員,沒有接收過專業的培訓,她演戲時,還是有很多不足的。

這次杜明言公器私用,故意為難她,對她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她正愁沒人教呢,這下連老師都省了。

“難道就讓他們這樣欺負人嗎?”萍姐跺著腳叫道。

謝長安笑道,“那當然不。總之你放心好了,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後悔的。”說完看向萍姐,“在劇組裏發生的事,你可不許告訴別人,知道不?”

萍姐很不樂意,但是見謝長安一臉認真,只得應了。

之後,謝長安在劇組拍的戲,一直被嚴格要求著,而其他演員呢,一個比一個輕松。

如此這般過了幾天,Judy最先坐不住了。

謝長安的脾氣不是很臭的嗎?這次怎麽不臭了?怎麽不發飆了?

Judy深吸一口氣,決定再觀察謝長安一天,如果她還是這樣,那她另外想辦法。

謝長安的心情卻很好,因為杜明言對她挑刺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導演對她讚揚的聲音越來越多了,這就表示,非常嚴格的黑心導師對她的培養,還是很有效的。

當天晚上,謝長安回去時,看到離開了幾天的章不見也在。

當她陪著蘇顏和謝昀坐了一陣,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章不見跟了進來,笑著問,“今天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我的演技又精湛了很多!”謝長安笑著回道。

章不見聽了,目光閃了閃,點點頭說道,“你的演技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她的人生閱歷夠了,就差演戲的經驗了,當經驗積累到一定程度,她的演技一定會有質的飛躍的。

只是這樣的話,他卻不敢說出口,生怕她想起上輩子的閱歷。

謝長安笑著點點頭,問,“你專門來找我做什麽?”說完,目光看向章不見手上捧著的盒子,“看著盒子和月餅盒大小差不多,你要提前送我月餅嗎?”

“我前幾天去了緬甸,弄回來了好多翡翠,這都是給你的。”說著,將手上的盒子遞給謝長安。

謝長安沒有接,“翡翠挺貴重的,我不大好接受。”

章不見聽了,伸手把盒子放在一旁,拉著她在旁坐下,“你真的要和我這麽客氣嗎?翡翠的價格是貴,但現在又貴到哪裏去?”

謝長安甩開他的手,“你留著,以後也能升值啊。”

“那你就當我賄賂你吧,我可還想讓你幫我跟老師美言幾句的。”章不見道。

“你要我美言什麽?”謝長安一邊問,一邊伸手去打開盒子,“你既然這麽堅持,那我就收下吧。”

章不見笑道,“我有很多要跟老師學,若老師不耐煩了,你幫我美言幾句就是,這總不為難吧?”

“為不為難都沒什麽,你硬是要送我翡翠……”謝長安一邊說一邊打開盒子,一下子消音了。

能裝四個月餅的月餅盒大小的盒子裏,乍一看珠光寶氣,耀眼得人根本不敢逼視,帶認真細看,就看到滿滿的翠綠、紫色翡翠,美不勝收!

謝長安呆了呆,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了。

半晌,她擡頭看向章不見,“你是不是把好東西都開出來了?是怎麽做到的?”從水頭和顏色來看,這些翡翠都是最頂級的,玻璃種帝王綠,玻璃種紫羅蘭,放到二十年後,隨便一塊,就能賣出不低於一百萬的價格!

而她手中,竟然有整整一大盒!

“請了好幾個師傅,當場就收了很多。翡翠量大,我還收不完,不過會盡量收了的。”章不見說完笑著看向謝長安,“好看嗎?喜不喜歡?”

謝長安點點頭,“很好看,很喜歡,但是覺得受之有愧。”

“不許愧。”章不見說道,“我給你、平安、老師和師母都準備了禮物,都是你們喜歡的,所以你收了就是。”

謝長安當晚看著一大盒子的翡翠睡不著覺,她是真的喜歡這樣漂亮的珠寶首飾,上輩子手上就有好幾件首飾都是翡翠的。

次日早上起來,謝長安翻了翻翡翠盒子,把一只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手鐲放進小化妝包裏,打算在車上慢慢把玩。

把玩了一路,謝長安在車上甚至忘了吃早餐。

即將要下車了,萍姐不得不提醒她。

謝長安如夢初醒,連忙把手鐲收好吃早餐。

吃完早餐了,她去換戲服並化好妝,就出去參加拍攝了。

杜明言一如既往的嚴格,讓謝長安的戲不斷NG。

謝長安當這是磨礪,並不在意,一直沒發火。

Judy見謝長安沈住氣,心中氣不過,就沖旁邊一個人使了個眼色。

沒一會兒,項卓的四姨太來了,貴婦巡查劇組似的,東看看西看看,卻並不多話,極有貴婦的派頭。

謝長安休息時,知道這是四姨太,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來。

據聞港島以前是一夫多妻制的,還是71年才廢除這種制度的。眼前這個四姨太看著很年輕,實在想不出竟然是廢除制度之前娶回來的。

“小梨渦以前見過我嗎?”四姨太含笑開口,纖長的手指擡起來,捋了捋如雲的烏發。

謝長安搖搖頭,笑著說道,“我以前沒有見過四太這樣的大美人,驟然看見了忍不住多看幾眼。”說完,目光落在四姨太手指上那個綠色的玉扳指。

這翡翠玉扳指看著水頭也不錯,差不多到冰種了,現在戴一個不算什麽,要是在二十年後,那可就值錢了!

四姨太聽了謝長安這話,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嘴太甜了,幸好不是男孩子,要是男孩子啊,能把整個港島的少女都迷了去。”

“拉姑你這就說笑啦,小梨渦又不是港島人,不可能在港島常住,怎麽迷住全港的男孩子啊?”Judy笑著說道。

四姨太笑著拍了拍她,沒說話。

謝長安笑著道,“我沒有嘴甜,我喜歡實話實說。因為這個,還得罪了不少人呢!”說完,若有所指地看向Judy,把Judy氣了個半死,但想到接下來的好戲,這才強忍著笑了笑,沒有說話。

四姨太又跟謝長安說了幾句,便說有些累了,要去化妝間休息一陣。

謝長安拍了幾場戲,見四姨太已經又來了片場,便起身去化妝間,準備瞇一會兒。

睡了約莫二十來分鐘吧,她就被萍姐叫醒了。

“幹什麽?”謝長安有些煩躁地問。

Judy的聲音在萍姐身後響起,“小梨渦,我拉姑的翡翠玉扳指丟了,之前是放在化妝間裏的,這段時間只有你進來過,是不是你拿了?”

“沒有啊,我沒看到什麽翡翠。”謝長安一邊說一邊揉著眼睛坐起來。

難道今天Judy幾個的好戲就是冤枉她偷翡翠?這也太老土了吧?

心裏這吐槽才浮起,驀地想起現在才82年,這個計策並不算老土,便老神在在地看Judy打算怎麽演。

只聽Judy放緩了聲音說道,“小梨渦,這樣吧,如果你拿了,拿出來就是了,我會讓我拉姑不跟你計較的。那翡翠玉扳指是我拉姑和項生去緬甸玩時買來的,很有紀念意義,你就當做好事,還給她吧。”

謝長安沈下小臉,“Judy,你自己想拿你拉姑的翡翠玉扳指就算了,幹嘛推到我身上啊?”

Judy沒想到謝長安會眼也不眨地倒打一耙,頓時氣壞了,馬上叫道,“我什麽時候想拿我拉姑的翡翠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啊,你跟我說了好幾次了,”謝長安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Judy原本是打算裝好人問謝長安,再從謝長安的包裏翻出翡翠玉扳指,讓謝長安身敗名裂的。因為已經事先計算好了,所以她實施的時候,早就叮囑自己一定不能被謝長安氣得發脾氣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謝長安會倒打一耙,還是無中生有地倒打一耙,頓時氣壞了,“我沒有,是你偷了!東西一定就在你的包裏,你快把你的包拿出來給我檢查!”

謝長安聽到她提起包,便伸手拿過放在自己手邊的包包,抱在懷裏,“我沒有偷,憑什麽讓你們檢查?再說了,你又是誰啊,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Judy氣紅了臉,一下子站了起來,“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不用怕讓你丟臉了,我要讓大家一起來搜身評理!”說完對身後的一人點了點頭,指揮道,“快出去叫人進來!”

那人出去了,很快帶來浩浩蕩蕩一大群的人。

謝長安抱著包包,等著眾人來臨,間或看Judy幾眼,見Judy滿臉得色,不由得嘆氣。

明明是個喜怒形於色的小姑娘,何苦來算計她?

Judy不知道謝長安心裏在想什麽,她見導演來了,馬上就對導演身旁一臉焦急地四姨太說道,“拉姑,你的翡翠玉扳指一定就是她偷的,這個化妝間裏只有她來過。”

謝長安忍無可忍,說道,“我說Judy啊,你拉姑的玉扳指真的丟了的話,第一時間肯定就懷疑在化妝間裏的我了,為什麽除了你,其他人都想不到?”

這麽明顯的漏洞,不說出來簡直對不起自己。

Judy楞了楞,眨著眼睛找借口。

這時四姨太開口了,語帶斥責地看向Judy,“你胡鬧什麽?小梨渦怎麽可能偷我的玉扳指?不許胡說了!”說完又對導演道,

“你別聽Judy的,我一知道只有長安來過化妝間,就知道我的玉扳指肯定不是在化妝間丟的,十有八|九丟在了別的地方。長安這樣靈秀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會偷東西?”

Judy一臉不服氣地叫道,“拉姑,你幹嘛幫她說話?是不是她偷的,搜搜她的包不就行了嗎?”

謝長安慢條斯理地道,“本來呢,我是堅決認為我沒有偷的,但是四太這麽信任我,我就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把四太的玉扳指放進我的包裏吧。”

說完了低頭慢條斯理地翻著自己的包,這一翻,就看到了四姨太那個玉扳指。

果然算計好了的,就是不知道這個玉扳指是她睡著之後放進來的,還是早就放進來了的。

不過不管如何,眼前這一關是要過去的,她不著痕跡地把戴在胸口的小化妝包放進大包包裏,用精神力將裏頭的玉扳指收起來,放出早上放進來的翡翠手鐲。

Judy緊緊地盯著謝長安的神色,可是什麽都看不出來,只得口頭叫囂,“一定是你偷的,趕緊拿出來是正經。”

劇組的其他人也看向謝長安,見她不慌不忙的,都有些懷疑Judy的話。

謝長安擡頭看了眾人一眼,又特地看了一眼滿臉詭計得逞的Judy以及假裝不在意卻帶著惡意的四姨太,玩心頓起,把手中的翡翠手鐲碰了碰。

Judy臉上馬上露出狂喜,大聲叫道,“大家聽到沒有?她包裏有翡翠玉扳指,剛才碰了一下,還發出清脆的響聲了!我拉姑的玉扳指,就是她偷的!”

萍姐從外面進來,見了這陣仗頓時大怒,“什麽叫我家小梨渦偷玉扳指?一個小小的玉扳指,她才不會放在眼內呢!”

Judy嗤笑一聲,“什麽不放在眼內啊,她不過是個大陸北姑,家裏就算有些錢,就算攀上了項生,也不見得有錢買得起這樣一個綠的玉扳指啊!”

一直裝模作樣的四太看向謝長安,“小梨渦,真的是你拿了嗎?如果是你拿了,拜托你還給我,因為這玉扳指對我來說很有意義。只要你還給我,這事就既往不咎了。”

謝長安差點想笑出來,她是演員,要在娛樂圈混,就不能有醜聞。一旦她真的偷了玉扳指的消息傳出,即使四姨太不找她算賬,外界也會認為她道德敗壞,進而不賣她的賬。

四姨太和Judy倒是打的好算盤!

萍姐見謝長安不說話,便冷著臉道,“四姨太說話註意些好,我們小梨渦沒拿,別一副她拿了的樣子,敗壞了她的名聲。”

四太雖然是項卓的第四方姨太太,但是心裏一直把自己當成是第四房正經太太的,一聽到“姨太”這個稱呼,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謝長安給了萍姐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笑嘻嘻地看向裝模作樣的四姨太。

Judy可不管別的,她只希望趕緊把謝長安揪出來,讓她身敗名裂,當下連忙道,“拿沒拿,檢查一下不就成了嗎?”說完看向導演,“導演叔叔,你出來主持公道吧。”

導演一直沒說話,此時聽了Judy的話,便看向謝長安,“小梨渦,你拿了嗎?”

“沒有,我幹嘛拿別人戴過的玉扳指啊。”謝長安不屑地說道。

Judy見謝長安嘴硬,便冷笑道,“什麽叫別人戴過的,你一個北姑,有幸看一眼這樣的翡翠就算祖上冒青煙了,說得這麽不當回事,我呸——”

導演身後的工作人員頓時都看向了謝長安。

的確啊,謝長安是大陸人,據說大陸窮得很,早兩年還有不少難民偷渡過來。謝長安雖然說家裏挺有錢,但怎麽有錢也很有限啊,絕對不可能有錢到幫她買翡翠玉扳指呀!

“你真惡俗。”謝長安一臉嫌棄地看向她,“跟我村子裏的潑婦似的,竭斯底裏,姿態十分難看。”

Judy再度氣紅了臉,“你、你……我不跟你吵,我只想要你把我拉姑的翡翠玉扳指還回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杜明言也開口了,他看向導演,“要不這樣吧,查一查小梨渦的包,你說怎樣?剛才那一下,我好像也聽到翡翠碰撞到什麽的聲音了。”

“我又沒有偷東西,是不可能被人檢查的。”謝長安的態度很堅決。

Judy叫道,“你把包拿出來檢查,就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了。不過你一定是偷了,所以才不願意把包包拿出來檢查的。我記得,剛才你和我拉姑說話時,一直在看我拉姑的翡翠玉扳指!”

“除非你們也給我檢查,不然我不給你們檢查。”謝長安表演出小女孩的執拗和堅持。

萍姐氣憤地點頭,“沒錯,要檢查大家一起檢查,沒道理單把我們小梨渦當賊一樣檢查的,如果大家不願意,我們就打電話回家,讓家裏大人問問項生,到底是請我們小梨渦來拍戲的,還是表演小偷的!”

見萍姐說了這樣一番話,導演便道,“那就大家一起檢查吧,從我先檢查起。”

Judy很不滿,大叫道,“憑什麽啊,我們都沒來過化妝間裏!”

謝長安聳聳肩,“我在化妝間睡著了,並不知道有沒有人來過。就算你偷偷來過了,我也不知道啊!”

Judy還想再說,被杜明言舉手打斷了。

她氣哼哼地看著謝長安,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但是瞪著瞪著,想到謝長安終將倒黴,又露出了笑容。

導演的隨身物品很少,很快就檢查完了。

謝長安看見,就指向杜明言,“現在輪到他了。”

杜明言看向她,“小梨渦,我沒有那玉扳指,也沒有來過化妝間,你如果非要查我的,是沒有道理的。再說了,如果到時在你包裏查出來,你可得跟我道歉。”

說完,就翻開了自己腰間掛著的包。

杜明言檢查完了,又檢查了他身後幾個港島人的包。

很快,除了四姨太、Judy、謝長安和萍姐,其他人都檢查完了。

謝長安伸伸懶腰,“既然大家都願意檢查,那我也不說什麽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你們誰來檢查我的包吧。”

導演看了,擡腳走了過來,“那就我來吧,相信大家都信得過我的。”

“我自然信導演的。”謝長安笑著,把自己的包遞了出去。

導演低頭翻了翻那個並不大的包,臉色變了變。

Judy早等著這一刻了,連忙問,“怎麽樣?玉扳指是不是在她包裏?是她偷了玉扳指吧?”

杜明言和四姨太同時看向導演,目光都帶著淡淡的喜意。

導演轉過身,面向杜明言、四姨太和Judy幾個,搖了搖頭,從包裏拿出一只綠瑩瑩的翡翠手鐲,“小梨渦的包裏沒有玉扳指,只有這個手鐲!”

本來準備好發難的Judy、杜明言和四姨太幾個看到這麽個綠瑩瑩的翡翠手鐲,都楞了楞,滿臉難以置信。

萍姐笑了起來,“哎呀,我們小梨渦家裏有的是翡翠,還都是沒人戴過的玻璃種,怎麽可能去偷一個小小的玉扳指啊,Judy真是少見多怪,因為人人都像她一樣沒見過世面似的。”

“咦,Judy過去真的沒見過這麽好的翡翠手鐲嗎?那真的沒見過世面哦,這東西不難得啊,我家裏有一大盒子。”謝長安說完,覺得章不見送這翡翠送得及時,心裏決定這段時間對他好點兒。

Judy氣紅了臉,“我才沒有,翡翠有什麽難得的,我又不是沒見過。”

“我這個是玻璃種帝王綠啊,最頂級的翡翠呢。還是這麽大一個手鐲,真的很難得啊,你要不要拿過去看看,長長見識?”謝長安擠兌完Judy,又看向四姨太,“四姨太呢,要不要看看啊,我這個水頭比你那個好呢。”

四姨太和Judy的臉色都難看得不行,同時搖了搖頭,“不用了。”

“你們看吧,我有翡翠手鐲,不可能偷你的玉扳指對不對?”謝長安又問。

兩人再度點了點頭。

謝長安於是又道,“你們檢查完了我的,現在輪到我檢查你們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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