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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逼出老烏龜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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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在玄清子的帶領下信奉弱肉強食, 所以淩悠現在就是有囂張的能耐。

一口仙果吐地上不說,還摔了桌案上的果盤,前來的掌門站在邊上連個屁都不敢放, 玄霄宗弟子們更是敢怒不敢言。

“換了換了, 這就是你們玄霄宗要談和的誠意?”淩悠把自己的刁蠻貫徹到底, 支使那些怒視自己的弟子們。

赤雲宗掌門看不下去, 仗著自己地位高邁出一步道:“是不是下等的東西,淩仙君會不懂嗎?”

意思是讓她見好就收。

可他話剛落, 腳下忽然拔地而起一根尖銳的土刺,快得差點讓他沒能反應過來。

赤雲宗掌門閃身躲過, 卻躲不過宋衡羽的夾擊, 一道帶尖刺藤蔓居然從土刺上瘋狂生長, 纏到他身上!

木靈根!

赤雲宗掌門運轉真氣抵禦,被不斷擊破他真氣形成的防護驚得膽寒。

“宋掌門手下留情。”陸秉君正好來到現場, 猶豫片刻, 還是為赤雲宗掌門求了情。

可把赤雲宗掌門纏繞成一團的藤蔓不為所動,眾人聽到了赤雲宗掌門的慘叫,血水透過藤蔓的縫隙滴滴答答落在無塵的玉磚上。

宋衡羽神色冷漠, 淩悠看好戲地翹著唇。

陸秉君亦閉上嘴。

“宋掌門和淩仙君消消氣, 鄙宗犯的錯,何必連累他人。”玄清子適時來到。

但迎他的卻是淩悠手上的垠星劍一道劍意。

玄清子不得不硬生生接下, 還得布置結界將大殿護好,否則玄霄宗這迎客峰得塌一半。

藍色與紅色劍意碰撞,眾人被湧動的劍氣掀得一陣窒息,都龜縮在玄清子身後。

“嘖。”淩悠望著鼠輩一樣的仙門眾人,覺得沒意思極了。

所以當年父親是怎麽被他們絞殺的?

她收了勢,玄清子心裏暗恨, 面上笑著同樣擺出平和的姿態,餘光瞥了眼被宋衡羽松開的赤雲宗掌門。

他把一顆療傷的仙丹送到赤雲宗掌門手上,滿身是血的赤雲宗掌門臉色鐵青吞下,先清理了身上的血跡就地打坐療傷。

技不如人不丟人,丟人的是強行出頭被人收拾得宛如喪家之犬!

到了此時此刻,赤雲宗掌門對宋衡羽這種一言不合就把你踩到塵埃的性格真的怕了。

小小的交鋒過後,玄清子身為主家,請眾人坐下。

“淩仙君。”

“別喊我仙君,喊我魔君。”淩悠手一擡,阻止玄清子的開場白。

她像個嗆人的小辣椒,把玄清子噎得嘴唇嚅動,好大會都沒能說出話來。

她挑眉笑著,把主導權拿到自己手上:“仙門今日勞師動眾的,是想為當年犯的錯事賠禮嗎?”

想要盤問她是不可能的。

他們極意宗是苦主,憑什麽他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況且今日就是鴻門宴,來了就是砸場子的!

她年紀不大,三番兩次狂妄的挑釁,其他掌門再懼怕,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有人就為自己辯駁:“淩姑娘開口就把錯處歸於我們,總得解釋解釋當年為何你父親和魔修邪修勾結吧。”

“你問啊?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怎麽就斷定我父親和魔修邪修勾結了?你親眼看見的,還是你道侶用美人計勾引我爹得到的內部情報?證據呢?”

她冷笑,嘴巴比刀子還鋒利,宋衡羽忍不住低笑,桌上的破碗卻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

淩蘊想出來把這個不孝女抽一頓。

吵架就吵架,帶他出場幹嘛,那些個庸脂俗粉,他看得上嗎?!

坑爹玩意兒!

淩蘊抗議,淩悠伸手一按,示意親爹別激動。

開口的掌門被她損得咬牙,面上青筋暴起,沒敢再吭聲。

淩悠就看向玄清子:“怎麽,玄霄宗掌門也拿不出來證據,準備想說是你親眼所見?眼見為實?若是這樣算,你們玄霄宗欠宋家的人命,現在也該還了。”

回像石內錄得明明白白,宋衡羽命大還活著,討伐他們玄霄宗是正兒八經的師出有名!

誰也沒想到淩悠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而她現在所言所做都和當年他們無異。

當年他們討伐極意宗的時候,用的可不就是這樣的招數,先定罪,然後出師有名。

眾人紛紛左顧右盼,不敢和目光掃過自己的淩悠對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淩悠冷笑著罵這一群懦夫。

修道之人都像他們這樣,毫無擔當,仙門還是完蛋算了。

“就事論事,當年我並未親眼見到淩掌門和魔修邪修來往,一切都是聽玄霄宗的匯報。”

陸秉君在寂靜中,迎著淩悠的目光,四平八穩地開了口。

他坦白,眾人震驚地擡頭,有人怒視,有人不敢置信。

三大宗之一,如今是畏懼宋衡羽和淩悠的實力,準備跳出來避難嗎?!

玄清子聞言倒不見怒意,他早已經明白陸秉君已經倒戈相向,這個關頭,他並不指望陸秉君還為自己說話。

“確實,當年是我先得知你父親和魔修有來往,並親眼所見。而且你娘親本就是邪修中的一員,宋掌門的大徒弟,曾經也是邪修一員,或許……其餘兩名弟子也是。”

玄清子用著陳述的語調,嘴邊的笑意卻有藏不住的得意。

眾人嘩然,玄清子又不急不緩地拋出一個回像石。

回像石裏有玄霄宗弟子打扮成邪修的模樣混入其中。

他們在隱秘的一處密林裏修煉,密林裏有許多並不嚴謹的引靈陣,篝火燒得極為旺盛,邊上還有個大大蓋了黑布的籠子。

籠子裏隱約傳來小孩的哭泣聲。

而玄清子揭露符軒曾經是邪修一員的證據,是看守在籠子邊上的邪修與玄霄宗弟子的聊天。

他們被玄霄宗弟子引導著說起仙門的事,都咬牙切齒鄙夷,說名門正派就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他們以前有個邪修就被仙門收留了。

“他叫符軒。”

回像石傳出最後一句話,畫面定格,邪修眼裏的妒忌和不屑無比清晰。

“宋掌門,你收留邪修是為何?他們作惡多端,你……你怎麽還敢大言不慚說淩蘊是清白,無極宗不也不幹不凈!”

赤雲宗掌門狠狠丟了臉,終於找到發洩憤怒的口子。

喲,那家狗叫得那麽響亮?”淩悠柳眉微挑,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壓籠住赤雲宗掌門。

宋衡羽在她手背輕輕拍了拍,示意她別動氣,笑著和玄清子道:“我敢承認我的三個徒弟都是邪修出身,不知玄青真人敢不敢承認當年你們利用宋家,拿和邪修無異的手法在人間培養修士,再往玄霄宗傳輸適合修煉的苗子一事嗎?”

淩悠抿抿唇,看在宋衡羽的面子上沒再和赤雲宗掌門計較。

狗再敢咬人,她一會就直接打死!

然而宋衡羽的話,玄清子不敢認,拿著自己所謂的證據要求宋衡羽解釋:“既然是邪修,宋掌門為何要收?所以在人間制造混亂,和修真世家為敵的邪修是不是宋掌門所指使?”

再次質問,又引起眾人把目光聚焦在宋衡羽身上。

面容如玉的仙尊從容地笑,唇角翹起的弧度溫柔極了:“確實是。世家和玄霄宗勾結滅我滿門,我找他們麻煩而已,搶點資源養一些人手,過分嗎?”

過分嗎?

眾人被他低低的尾音問得一顫,亦被他坦然承認自己居然還資助邪修一事震驚,如此的輕描淡寫,一個正道掌門如此不羈出格!

他們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詞語形容心情,但他們無一人不認同宋衡羽讓人感到害怕。

離得不遠的司星淵眼眸低垂,宋衡羽在邱家折磨邪修的手段在腦海裏一幕幕回放。

直覺告訴他宋衡羽比任何都厭惡邪修!

可為何他會邪修來往,當年的淩蘊呢,又是為什麽和邪修來往?

“所以宋掌門是一定要和我玄霄宗討這筆血債,手段也無關正道,對嗎?”

玄清子咄咄逼人,宋衡羽被逗笑了,就連淩悠都笑個不停。

“老烏龜,你說來說去,就是想告訴大家。你們用邪修的手段可以,但是我們就不能用,我們用了就邪門歪道,而你們永遠都清風明月,是人間正道?”她好半天才止住笑,根本不留情面揭穿他,“你今日要做什麽只管開始吧,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怕你,嘰嘰歪歪娘們一樣,就是想藏烏龜殼裏。”

“放肆!”玄霄宗唯一的峰主勃然大怒。

宋衡羽袖袍無風自動,出手就是殺招,五道顏色的劍氣朝那峰主的腦袋削去!

玄清子也淡定不了了,臉色一變,反手拍在桌案上,眾人腳下驟然出現一個紅光閃爍的大陣。在大陣亮起的時候,宋衡羽打出去的幾道劍氣亦瞬間在空氣中化為虛無。

“——縛神陣!”

不知是誰痛苦地叫喊了一聲。

宋衡羽和淩悠身在大陣中央,此時亦十分不好受,真元受阻,再被陣法的禁錮著,連邁開腿的力氣都沒有。

“真人何意!”赤雲宗掌門雙腳早跪在地上,冷汗淋漓掙紮著看高位上的玄清子,“你是何時拿到陣法的!”

縛神陣有損修為,時間長了,跌境界都是小事,所以當年他們才會如此害怕淩蘊。他也是因為此才和玄清子合作,將極意宗鏟除。

可他們一直都沒找著到縛神陣!

玄清子是何時得到的!

陣法泛起的紅光燒灼著陣中的每一個人的眼眸,淩悠倒是笑了,神色再冷靜不過:“所以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不就是想要讓同門也葬身在玄霄宗。諸位可能不知道,縛神陣為何會使人修為有損,那是因為它能抽取諸位的修為,反哺主人!”

淩悠一言徹底打碎了他們今日的僥幸心理。

他們存著一絲僥幸,希望淩蘊是錯的,那麽他們依舊是正氣凜然的仙長。

可玄清子狠狠扇了他們一巴掌,將他們的幻想扇了個粉碎。

當年淩蘊用縛神陣能反哺自己進階,如何可能鬥不過玄清子,這一點恰好說明了,當年淩蘊根本沒有汲取他們的修為,只是把他們困在那裏。

用縛神陣的淩蘊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才有了玄清子的掙脫。

有了對比,眾人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吾尋了百年,終於在淩蘊的秘境內尋得此陣法,有了你們的獻祭,我玄霄宗以後何愁統一仙門!”

玄清子放聲大笑,昔日那個儒雅的劍修雙眼赤紅。

猙獰的目光,飛舞的白發,哪裏還有正道魁首的模樣,此時若說他是邪修都不會有人反駁。

不遠處的玄霄宗弟子發現大殿內有異,紛紛要往裏頭沖,卻被看不見的結界擋了出去。

司星淵實力較強,在被彈回去的時候瞥見了大殿內的景象,觸目驚心!

他被震撼得楞在遠處,四肢冰涼。

“他入魔了!”陸秉君一眼看出了玄清子的狀態。

他們一直和玄清子接觸,居然沒有發現此人早已經被心魔控制。

淩悠不滿地撇撇嘴:“你們不僅僅沒用,還瞎,他入魔起碼百年了。”

此言又是讓眾人一凜,慚愧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擺出來,就在被吸取修為的痛苦慘叫。

淩悠耳邊宛如煉獄,修為低一些的掌門長老身體肉眼可見地變得幹枯,皺巴巴的皮膚包裹著骨頭,眼眶凹出一個大洞。

她低聲道:“您再不出來,就真要如這個王八蛋的意了。”

宋衡羽面色平靜,一手去攬了她的腰,讓她趴在自己身上,使她不至於太狼狽。

他這一攬,一直沒有動靜的破碗驟然閃爍著白色光芒。

淩蘊的元魂飄蕩在半空,指尖微動,垠星劍長鳴,直刺大陣左下角的方位。

玄清子見到淩蘊的時候一楞,源源不斷的真元也在此時忽然停下輸送,他好不容易到手的陣法居然被淩蘊一招就毀了!

“淩蘊!”玄清子面目猙獰嘶吼。

垠星劍懸停在淩蘊頭頂,被點名的男人撩著眼皮看了他一眼:“喊你祖宗幹嘛。”

淩悠:……

“您能不能別撿這種不孝子孫?”

宋衡羽聽這話有些熟悉,想起來她在試煉秘境裏亂認兒子,他也說了一句差不多的,沒忍住笑出聲。

不愧是父女倆,一個德行。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這三人嘴一個比一個毒,真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有了淩蘊忽然出現,毀壞了陣內薄弱的一處,讓眾人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們正想著要如何脫困的時候,一陣淩厲的風勁猛然抽向玄清子。

那是一道黑影,動作快得根本讓他們看不清楚。

玄清子亦沒想到外頭居然還有漏網之魚,在憤怒中猝不及防被拍飛,重重砸在墻面上。

眾人望著攔腰斷裂的玉案以及堅韌地面裂開的紋路,心驚這究竟是什麽法寶。

一條通體烏黑的巨蟒盤住了石柱,朝著在灰塵裏爬起來的玄清子發出嘶嘶的威脅。

“——玄青木伴生的玄青莽?!”

“小黑幹得漂亮。”淩悠和宋衡羽禦劍而起。

玄清子被甩飛,外置啟動的陣眼亦被小黑一尾巴砸了個粉碎,眾人都從縛神陣中脫身,心有餘悸地禦劍飛至半空。

他們低頭望著那足有幾十仗的玄青莽,再次對淩悠等人的實力有了重新的評估。

在千年前的大戰後,玄青木可遇不可求,更別說伴生的玄青莽,還如此龐大的體型,修為恐怕已經足夠和化神期修士對抗。

怪不得淩悠和宋衡羽敢應約,原來是在外邊放了幫手,同樣的修為只要會隱藏,玄清子根本察覺不到。

淩蘊卻沒有女兒樂觀:“他並不是單純的心魔纏身,不然老子當年就吸幹他了。”

正把註意力都留在父女這邊的眾人:……

所以當年他們也不是因為淩蘊高擡貴手,才修為無損和撿回一條命?

淩蘊感受到眾人一言難盡的情緒,瞟了他們一眼:“你們蠢得被玄清子利用,我怕吸了你們也染上蠢病。而且我自己創的陣法,當然運用自由,哪裏會跟這個拿了假貨的家夥,還以為自己撿了寶。不過解釋了你們可能也不明白,畢竟蠢了那麽多年。”

眾人嘴角一抽,紛紛撇開臉,運著真元捂著胸口,生怕自己要被氣吐出一口血。

有著父親的提醒,淩悠亦看出來升至半空的玄清子不對勁。

“在他臉上那個黑色的印記……怎麽跟鎮在邱家下那個邪魔喚醒陣法的符文很像?!”

宋衡羽手腕一動,五道劍氣齊出:“不是像,是一模一樣。”

“當年老子就是著了他的道。這玩意的一身修為邪門得很,好不容易找到他打殘了,結果還是讓他跑了。之後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他,他居然和玄清子混為一體,怪不得玄清子忽然就突破了化神期。”淩蘊冷冷笑一聲。

當年若不是害怕吸取這個玩意的修為會被奪舍,玄清子早就渣都不剩了。

“這是什麽?”

淩悠望著宋衡羽的五道劍氣刮過玄清子,卻都被他身上散發的濃稠黑氣給吞噬,仿佛是沈入大海的石頭,連浪花都沒有濺起。

她神色變得嚴肅。

淩蘊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

這一眼包含了許多情緒,其中便有不忍。

淩悠皺著眉,不知為何想起剛才玄清子說的,她母親就是邪修之一。

“和娘親有關嗎?當年你們不讓我入道,和這玩意有關系?”

女人的直覺很準,借住破碗凝成形體的淩悠摸了摸鼻子。

這是他們淩家人的一個壞毛病,在逃避時,就會有這種昭告天下的小動作。

淩悠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的記憶找不回來,父親不願意提,宋衡羽也不主動提,多半是不好的,或許有痛苦和慘烈。

“殺了他,你們就會告訴我實情嗎?”淩悠手心一翻,笨重的大鐵錘出現。

淩蘊依舊沒吭聲,宋衡羽笑道,伸手幫她把歪斜的玄青木簪扶好:“幫你伸冤後,我告訴你。”

淩蘊聞言皺著眉看宋衡羽,不知在思索什麽。

而宋衡羽話落手中光芒大綻,本命劍感受到主人濃烈的戰意,發出愉悅的嗡鳴。

也是此時,整個玄霄宗都在震動,以迎客峰為中心,所有山體都在發出劈啪的撕裂聲。

眾人警惕地望向四周,赫然發現四周居然還設有傳送陣,被強行撕裂的空間扭曲著,古怪笑聲從那黑黝黝的陣口傳來。

淩悠閉上眼,神識穿破地表,赫然發現玄霄宗地下的靈脈居然被人一分為二!

偌大的玄霄宗,居然沒有人發現他們的靈脈出了問題?!

“這些東西受玄霄宗靈脈滋養!”淩悠轉身就抓住一直守在父親身邊的垠星劍,運轉真元,狠狠朝腳下方向連揮出幾十道劍氣。

別人不知道她在做什麽,遭受巨變的司星淵知道她在做什麽!

“斷靈脈!”司星淵禦劍飛起,二話不說便出手攻擊靈脈所在。

其餘弟子都以為他瘋了,有人上前阻攔:“司師兄!你也走火入魔了嗎!怎麽能聽信一個魔女之言!”

司星淵朝身後的玄清子望了一眼,雙目赤紅:“師尊不在了,留下玄霄宗又有何用!”

說罷,他真元暴漲,居然是抽取全身的真元要拼盡全力一擊!

如若不斷靈脈,傳送陣裏的東西出來,恐怕要累及整個仙門!

淩悠這會倒是對司星淵的果決和聰明有所改觀,變故也是在此刻橫生。

正要全力一擊的司星淵忽然抱頭痛苦慘叫,直接從空中墜落。

“——不孝徒弟,本尊養你多年,你竟然敢拔劍相向!”

玄清子嘴裏發出沙啞的聲音,聲線宛如覆著冰霜,帶著無盡的冷意。

淩悠來不及多想,忙用土包把司星淵接住,宋衡羽的劍意蠻橫朝邪魔襲去。

但玄霄宗其他弟子也都和司星淵一般抱著頭痛苦慘叫,淩蘊嘆息一聲:“他們都被控制了,玄霄宗功法早已經被滲透篡改,這是你娘親離世前都在念叨的事。早在千年前抽離人間靈脈,今日的局面就是必然的,隕落的大能們要仙門背水一戰。”

“娘親她修的道是……”淩悠緊緊握著劍。

“她在很久以前被仙門內眾修士尊稱司命,這一職自昆侖無主後便無人再擔任。”淩蘊眸光溫柔。

淩悠閉上眼,終於明白為何父親不願意讓自己入道。

司命能推演命運,她入道後必然是要遇上死劫。離家後的她應該也是知道,宋衡羽能救下她,肯定也知道,但她為何在知道自己有劫難的時候依舊拋下宋衡羽,獨自面對玄清子眾人。

唯有一個解釋。

淩悠看向與邪魔纏鬥,沒有絲毫畏懼的宋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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