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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悠悠要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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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跑一次試試?

淩悠的直覺是讓她搖頭。

“您詳細說說這個‘再’字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窺探宋衡羽面色。

笑著的仙尊立在紅燭前, 燭光柔和溫暖,那片暖意卻無法侵襲他們半寸,他們相依的這小片空間只有叫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宋衡羽清淩淩的眼眸微彎, 笑意不達眼底。

淩悠越發的心虛, 想逃逃不開, 腦海裏已經分析了無數遍再跑的意思。

最終, 她垂著眼眸,不得不面對現實:“您說的逃婚的那個是我嗎, 那個沒有失憶的我……”

其實從見到父親開始,父親對宋衡羽的熟稔就已經在告訴她, 他們和宋衡羽都有很深的淵源。

她低著頭, 纖長的眼睫輕顫, 難得露出柔軟的一面。

宋衡羽箍著她腰的手更用力了一些,看向明亮的紅燭:“那你要不要和我成親。”

這句話由總是從容不迫的仙尊嘴裏說出來, 帶著一種無力的乞求。

淩悠原以為他會冷硬說是, 隨後便將她‘伏法’,結果他溫柔得令她罪惡感滿滿。

“可現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你愛的是以前那位女仙君吧。”她抿唇, 心裏酸澀。

她不記往事, 應該算不得是他愛的那個人了。

他不也正努力想讓她回想起來嗎。

“淩悠,你記得與不記得, 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你我皆不是抱著回憶駐足不前的人,我要的是我們的以後。”宋衡羽低頭,唇輕輕碰到她耳垂,“除非你不願意給。”

淩悠心跳驟然加快,無法忽略他撩在耳畔的溫熱呼吸,混亂的思緒亦抵不住他的溫柔。

早在秘境, 她就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和他的那一吻打碎了她故意壘起來的界限,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宿命,不管經歷了什麽總該是要註定糾纏的。

她長睫顫得越發厲害,有了決定卻又躊躇著想怎麽回應。宋衡羽餘光掃過,為她表現的慌亂勾了唇角,下刻在她耳垂那塊軟肉上咬了一口。

淩悠嘶地倒吸氣,他幽幽地聲音傳入耳膜:“還是悠悠心裏其實已經有了別人,歸元門那個冷酷公子,亦或是世家裏那位薛少主?既然你能聽到他們的入道真言,這一輩子也註定要和他們有糾葛吧……”

淩悠:……

怎麽越聽,她越像是無恥的偷心賊,把宋衡羽騙到手就丟那種!

“你別胡說,我和他們清清白白,也就和你不清不白。”她抓著他胳膊狠狠擰了回去。

她不接受臆測的指控,明明沒那麽渣。

“所以悠悠要給我定下名分,為我負責對嗎?”宋衡羽唇邊的笑意漸深。

低著頭的淩悠根本沒察覺,方才他那雙冷若冰霜的桃花眼裏,此刻正閃動著狡詐的光。

她捏著他袖子,把那小片布料抓得皺皺巴巴,擰來擰去,狀若糾結。其實她是不太好意思開口。

姑娘家,不就是要矜持一點嘛。

不然被她爹爹知道自己巴巴就答應成親,又得罵她一頓。

不過……她猛然想起一件事:“當年我為什麽要逃婚?”

如果她和宋衡羽相愛,為何要逃婚?

宋衡羽一楞,眼見魚兒要上鉤了,她卻把到嘴邊的誘餌給吐了出來,還咕咚咕咚冒出問題。

他遲疑片刻,似笑非笑看著她道:“說出來或許有點兒牙酸,事關你父親和仙門之間的仇恨,你確定要聽?我自然不介意告訴你,畢竟那是悠悠待我的一片真心……”

淩悠表情瞬間僵化。

總不會是她為了不連累宋衡羽,然後跑去和仙門決鬥吧。

“那就別提了。”她瞬間萎了。

只是暗示就讓她臉皮發燙,真正從他嘴裏聽到那些纏纏綿綿的事,她估計想找地洞轉進去。

“這不過也只是小事,畢竟你我早已經神魂相交,不然悠悠以為秘境裏的木家舊事是如何將連帶細枝末節,就那麽展現在眾人眼前。”

淩悠腦海裏嗡地一聲。

這、這神魂相交是……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是忘記了很多事不假,但也暗中補過常識,道侶間有普通夫妻的旖|旎情|事,可最親密的事卻是彼此神識交融。

“你、你……我?”淩悠下意識想反駁,可發現自己沒法反駁。

若不是他們曾經神識交融,她不可能跟淩蘊詳細說出宋家的往事,讓父親記住,並成了他隕落後的遺憾之一。

“掌門夫人,吉時到了。”宋衡羽牽起她的手,抿唇一笑。

眼波溫柔似水,是難以叫人抗拒的俊俏多情。

淩悠和他齊齊跪在蒲墊上時腦子還是亂哄哄的,無限循環著一個震驚無比的消息——她和宋衡羽有夫妻之實!

直到一拜天地,她才從茫然的狀態脫離,去握了他的手:“我、我會對你負責。”

就那麽豪氣地拉著他二拜高堂,直到最後夫妻交拜禮成,淩悠才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我爹跟破碗在一塊,我還沒告訴他,我們成親了!他該做見證的吧!”

可她話剛落,餘下想說的話都被宋衡羽的唇堵了回去。

——讓淩蘊出現,這場婚禮就不可能順利,淩蘊只想看他狼狽落魄的熱鬧!

宋衡羽如是想。

這一次的親吻,淩悠似乎學會了那麽點兒章法,從無措的被動中慢慢變為主動。

她雙手圈著他的腰,心跳如擂鼓,整個人都宛如泡進了至純的佳釀裏,醉得手腳發軟。或許說連心尖都是醉的,酥酥麻麻,讓她無故喜悅,也讓她想要與他有更多的親近。

自打她醒來,她就知道宋衡羽是個能叫人著迷的仙尊,只是刻意不多去想,就是害怕自己有一日會被他所俘虜。

但這樣的一日,在她失去的記憶裏早就來了。

她忽然就妒忌以前的自己,手指慢慢從他腰間游移,靈活的鉆入他大紅的道袍衣襟,碰觸他為自己跳動的心臟。

她想要在宋衡羽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印記,讓他屬於現在的她!

與她同樣沈溺的宋衡羽順著她柔軟的肌膚尋到她手腕,輕輕握著,結束了讓彼此都迷亂的吻。

淩悠眸光還帶著迷離,看見那位為自己氣息不勻的仙君眼尾赤紅,神色隱忍。

她愉悅的笑了。

原來高潔的仙君墜入紅塵,亦會有一副狼狽的模樣。

她靜待他徹底落入自己的編織的情網,他卻輕輕捏著她的腕骨,啞聲道:“再不把破碗放出來,岳父大人恐怕要把無極宗的藏寶閣砸個稀巴爛了。”

提起父親,淩悠一楞,瞬間清醒。

紅燭的光映得滿堂旖|旎,但她在此時深刻的明白什麽叫大煞風景。

她捂了臉,在他懷裏嗡嗡地說話:“宋子清,你是故意打擊報覆吧!”

這是提爹的時候嗎?!

果然作的孽,都要還的!

宋衡羽下巴擱在她肩頭,擁著她低聲笑。

誰不想繼續呢,他早就不想放過她,可惜終歸不是時機。

“走吧,先把岳父大人接出來,左右你已經無法後悔了。”他嗅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理智地松開她,將半開的衣襟重新攏好。

被她逼得狼狽的仙尊瞬間又恢覆清貴溫潤,牽著她步步來到藏寶閣前,放出了‘煞風景’的岳父。

“臭小子,你膽子越發的大了,嫌老子礙事?要壞你好事?你且等著!”

破碗剛飛出來,淩蘊也跟著冒了出來破口大罵。

宋衡羽笑著拱手給他賠禮,“方才玄清子一眾的態度岳父大人有所目睹,女婿若不師出有名,如何應對紛爭?”

淩悠知道自己變成宋夫人就是他所謂的師出有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心想怪不得他急吼吼先要和她拜堂。

然而淩蘊是誰,宋衡羽現在的小伎倆都是他以前用剩下的,氣得連垠星劍都在淩悠乾坤袋裏嗡震!

“你被他騙了,還傻樂呢!”淩蘊眼刀子咻地飛到女兒身上,“瞧瞧他連衣裳都早換好了,可真趕啊。”

淩悠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紅裙,再看了眼宋衡羽身上同樣色系的道袍。

淩悠:……

這兩套衣裳是在最初來邱家的時候買的!

宋衡羽當時就已經有所打算?!

被揭穿的仙尊露出極為無辜的笑:“若是真早有謀劃,今日婚服如何只會是一件凡衣?那一方的禮堂,是我在心灰意冷時亦沒有放棄,才會設下陣法保存至今。”

“我知道您的心思,就是女婿越看越不順眼,如今大局已定,您也別氣了啊。”淩悠聞言連忙幫腔。

她實在不想再聽到當年自己幹的棄夫落逃的牙酸事。

丟人不丟人吶。

淩蘊被失憶失得腦子也丟了一般的女兒氣得翻白眼,拂袖在兩人跟前消失。

多年不見,宋衡羽那張嘴可越發厲害了,且讓傻女兒自己受糊弄去吧!

親爹離開,淩悠松了一口氣,和宋衡羽四目相對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尷尬,隨意找了個話題:“我們去看看小黑吧,然後給玄清子送一份大禮?”

她手裏還攥著一樣東西,哪怕不能叫玄清子隕落,也得叫玄霄宗臉面無光!

也是在此時,宋衡羽眺望遠方,微微一笑:“有客遠道而來。”

同一時間,玄霄宗裏人滿為患,仙門內的大小宗門都知道了魔女淩悠再現的消息,不約而同都尋上玄清子。

在親眼見到玄清子為其他宗門掌門療傷的一幕後,連腿都在哆嗦。

——那魔女難道修為又精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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