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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決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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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二人養傷之際,整個武林傳遍了,西門吹雪與葉孤城,將於中秋之日,決戰紫禁之巔。

朝堂之上,諸葛神侯極力勸阻,蔡京卻一反常態,言道跳梁小醜,不足為懼,今上竟聽信蔡京慫恿,興致勃勃,著神通侯方應看負責此事,江湖人等,皆可憑緞帶入宮。

五月的汴京,便已人滿為患,客棧住不下,人們便在京郊歇腳,隨著越來越多的武林人湧入,無情等人忙得不可開交。

這日,神侯府有客來訪,一走進議事廳,李宓率先看到立在中間的男子,眼上蒙著的黑紗,但見他溫厚一笑,彬彬有禮地問:“可是明月姑娘。”

“正是,敢問公子是?”

那人負手而立,溫和的話語中隱含些許驕傲:

“原隨雲。”

似乎篤定,這三個字一出,代表怎樣的能量,原隨雲謙遜一笑,絲毫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意思。

李宓當然知道他,也知道他背後的勢力,但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旋即招呼他坐下,語氣極為平淡地問:“不知少莊主,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隨雲所求,雙目覆明。”

語含懇切,雖是求人醫治,原隨雲臉上卻也不見忐忑,說話間,原隨雲打了個手勢。

身後的隨從打開了好幾個箱子,裏面無一不是天下難尋的珍寶,甚至還有失傳已久的珍稀典籍。

這典籍中有好些醫術手劄,原隨雲不信李宓不動心,隔了須臾,未曾聽到李宓表示,他溫厚一笑,又道:“若這些不夠,明月姑娘只管提,隨雲傾盡全力,亦會辦到。”

見他溫文爾雅,無爭山莊又頗負盛名,李宓扯了扯嘴角,笑著說:“還請少莊主取下黑紗,待我診治一番。”

隨從一臉喜色,原隨雲亦面帶笑意,李宓用手輕觸原隨雲的雙目,又搭了脈,心中掙紮了片刻,嘆息道:“抱歉,我才疏學淺,少莊主之眼疾,別無他法。”

原隨雲藏在袖中的右手暗自握緊,還未發話,隨從卻高呼出聲:“莫不是小神仙不願盡心治,為何花公子能治好,我們少莊主卻不行?”

嚴魂靈立在一旁,柳眉豎起正待呵斥,李宓卻搖頭嘆口氣,繼續道:“七童乃是人為所傷,眼中經絡只是斷裂,自然可續上,可少莊主,幼時染疾,眼中經絡已盡數毀掉,續無可續,我也莫可奈何,還請另請高明吧。”

說完,李宓舉步離開,暗中使了個眼色,嚴魂靈會意,自然將不相幹之人攔在她身後。

原隨雲先是苦笑一聲,後呵斥了隨從,沖嚴魂靈溫聲致歉,留下幾箱奇珍,帶隨從離開了神侯府。

回到安平院,見花滿樓蹲著身,侍弄院子裏的花草,李宓走過去拉住他的袖擺,失落道:“今日我見到一個和你極像的人,我本有法醫治,但那法子有傷天和,我不願,便騙了他。”

擦掉手上的泥土,花滿樓帶著李宓坐到石桌前,聽她將事情原委道來,溫聲安慰道:“明月,此法過於殘忍,你做的很好。”

接過花滿樓遞來的熱茶,李宓莞爾一笑,終究放下心中顧慮。

京中的水越來越渾,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早已洶湧不已。

刑部酷吏,向來是朝中官員打壓異己的慣用手段,如今方應看帶著一幹人等招搖過市,別看他面上是個驕矜青年,實際手段狠辣無比。

朝中大員無不稱病在家,在蔡黨的有心安排下,朝中局勢隱有改頭換面之勢。

諸葛一黨處境堪憂,無法,李宓只得帶著花滿樓,前往京郊別院拜訪。

老者應聲開門,見是李宓,滿臉堆著慈祥的笑,恭敬道:“喲,姑娘回來了,城主在竹林練劍。”

“鐘伯,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

一老一少閑談了兩句,鐘伯看向提著禮品的花滿樓,眼中隱含銳利的打量之色,面上卻依舊帶著禮貌的笑:“這位便是花公子吧,果真青年才俊,裏邊請。”

鐘伯帶著兩人步入正堂,李宓沖花滿樓點點頭,風風火火前往竹林,鐘伯安頓好花滿樓,亦一臉急色追了上去。

這時,花滿樓才留意到他的腳,足尖輕點,不留痕跡,鐘伯竟是絕頂高手!

“葉孤城,你別練了,你到底想幹嘛!”

走進竹林,白影一閃而過,李宓就已質問出聲。

林中練劍之人依舊練著,仿佛世間僅有一件事只得他註意,那就是劍。

等了片刻,李宓不耐煩,銀索正要飛出,被鐘伯攔住了,好一頓安撫,李宓方才又耐心等了片刻。

“噌!”葉孤城收回了劍,面上冷冷一笑,居高臨下看著李宓,眼含不悅:“你方才叫我什麽?”

這時,李宓抱著茶杯,縮了縮腦袋,如同鋸了嘴的葫蘆,垮下肩糯糯道:“堂哥。”

葉孤城方才坐下,接過李宓奉上的茶,冷哼一聲,諷刺道:“我還以為你當了個什麽勞什子郡主,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聞言,李宓訕訕一笑,辯解道:“堂哥,那都是多少年的黃歷了,你還是說說你和西門決鬥的事兒吧。”

“無甚,劍客的追求罷了。”

葉孤城面如冠玉,臉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李宓看著就來氣,嘟著嘴氣呼呼地抱怨:“得了吧,我可不信,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能請你出白雲城,此事定不簡單。”

“此事你別插手,在沒徹底參悟堂伯留下的劍道手劄之前,我不會死,安心。”

留了這樣一句話,葉孤城便離開竹林,避而不見。

李宓得了一肚子氣返回神侯府,而鐘伯,跟在她二人身後,一路掃幹凈尾巴,方才返回別院。

中秋之前,陸小鳳緊趕慢趕到達汴京,卻等來西門吹雪推遲決鬥的消息。

秋高氣爽,花滿樓傷勢完全恢覆,搬回了花家別院。

這日,李宓正小聲同他商議移植花草之事,陸小鳳百無聊賴,躺在椅子上,喝著酒嘆氣:“無花沒抓到,西門又出了事,我陸小鳳真是太忙了。”

想起前段時日寄來的信件,李宓搖搖頭,失笑:

“我看是神針山莊門戶緊閉,你進不去,黯然神傷吧。”

陸小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正要辯駁,花滿樓卻搖著扇子,嘆道:“明月,看破不說破,多少給陸大俠兩分薄面。”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陸小鳳都氣笑了,左右走了兩步,一臉受傷,左手拿著酒壺,右手指著他們道:“別讓我逮著機會,不然也讓你們嘗嘗被人嘲笑的滋味兒。”

在汴京呆了幾日,陸小鳳倒是沒等來嘲笑兩人的機會,倒是等來了一個查案的機會。

陸小鳳丟了一粒花生米到口中,一臉煞有介事,與兩人分享剛聽來的消息:“汴京傳聞,葉孤城在群玉閣與人交戰,身受重傷。”

這種傳言,李宓自然不信,反而托著腮,好奇問道:

“群玉閣是何地?酒樓嗎?我怎從未聽過?”

“咳咳!”

登時,花生米就卡在陸小鳳嗓子眼了,他頂著花滿樓殺人的目光一直咳嗽,彎著腰,肺都要咳出來了,擺著手,赤紅著臉沖出了院門。

“七童?”李宓又將目光轉向花滿樓,花滿樓鎮定自若,安撫道:“明月,陸小鳳嘴裏沒一句可信的話,不必在意。”

狐疑的眼神在花滿樓身上轉了一圈,見他一臉真誠,李宓溫柔一笑,揭過不提。

用了晚膳,花滿樓將李宓送回神侯府,轉過身便黑了臉,急匆匆回去找陸小鳳算賬。

而李宓,眼軲轆一轉,轉頭找上了嚴魂靈,待她問出一樣的問題,嚴魂靈先是大笑了幾聲,再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旋即,李宓滿臉通紅,想起她居然如此問了七童,恨不得以袖掩面,內心說不出的窘迫。

“哎,那去處,他們男人說得,我們難道還問不得,何必如此嬌羞。”

嚴魂靈一眼看出李宓的小女兒情態,調侃著揪了揪她的臉,方才笑著離去。

安平院內,李宓哼了兩聲,給陸小鳳大大地記了一筆。

中秋之日,眾人在登仙閣聚會宴飲之後,陸小鳳風風火火跑了,還拉走了一臉不情願的花滿樓。

無情回神捕司辦案,百無聊賴,李宓甩著手中的玉墜,沿途慢吞吞逛著。

“不用求本侯,有冤情,去刑部大牢慢慢講。”

聽到方應看的聲音,李宓正打算悄悄溜走,卻見他走出門,銳利的雙眼瞧了過來,李宓只得強打起精神,假笑著招呼道:“方侯爺。”

方應看臉上的寒霜退了些許,眉目舒展,傲氣的臉上帶著些許少年氣,斯文一笑:“安平郡主。”

他還要再說些什麽,被押解的眾人從門後出來,紛紛沖李宓哀求道:“郡主救命,救命啊!”

李宓訕訕一笑,尷尬地往後退了兩步,見狀,方應看的臉色霎時難看起來,轉過身,挑了挑眉,如修羅低語:“怎麽?本侯說話,不管用?”

哀求聲瞬間止住,整條街安靜下來,那些人面色灰白,安安分分地走了,路過一高一矮,一老一少那對酷吏時,有人竟頂不住壓力,暈厥了過去。

方應看回首一笑,沖李宓道:

“今日是郡主生辰,方某公務繁忙,未能道賀,相請不如偶遇,不知郡主可願賞臉,入陶然居一敘。”

陶然居是比登仙閣還要好的酒樓,傳聞只為少數達官顯貴開放,尋常人一擲千金也未必能進得去,在他嘴裏,只得了如此輕飄飄的一句,方應看的勢力,可見一斑。

李宓正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推拒,身後傳來熟悉的喊聲。

作者有話要說:

碎碎念:細數女鵝最強親屬團,默默為花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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