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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正文完結 神王雨他二婚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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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拿著幾盒感冒藥從藥店走出的時候, 一輛面包車急急開到她面前,門開了。

車廂裏有兩個男人,將她拽上了車。

“吳叔, 就是她,她就是那個劇組的,演警察, 臭□□。”一個高大的黑皮膚男人捏緊桑胭的手臂。

“抓她,抓她。”車內還有一個瘦小的青年, 幫腔道。

“你們什麽意思?居然敢犯法抓人。我又不認識你們。”桑胭怒瞪這三人。

“不認識?你們為什麽要拍我們老大的故事?知不知道到時候上映了, 看電視的人都會罵他, 群情激奮, 輿論發酵, 法官本來準備給他判死緩的都給判死刑。”

“你們老大?”桑胭問。

“吳興耀。”桑胭恍然大悟。

雙生花是跟公安部合拍的大片,以抓捕國內毒-梟吳興耀的大案事實為主題拍攝, 是部普法劇。

這三人就是吳興耀未落網的殘餘部隊。

“所以你們這戲就不能拍。”

“現在把你抓走,就拍不了了。”

“瘋了吧, 你們,犯法的事都敢做。”桑胭提醒他們懸崖勒馬。

“犯法?我們犯法的事做得太多了, 不差抓你這一件。”

“你要是聽話, 我們可以不碰你。叫你那個破劇組拿錢來贖。”

這個滿身是腱子肉,左膀右臂都有刺青的男人說, “要是不聽話,我們弄點藥給你吃, 吃完能爽上天。”

“…………”桑胭立刻禁言。

她冷靜的在心裏盤算要如何逃生。

這群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毒販,實打實的亡命之徒,不能跟他們雞蛋碰石頭。

意識到危險真的降臨到自己頭頂,桑胭忍不住短暫的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這一生。

其實算是很不錯了, 生在豪門,養尊處優,也就混娛樂圈吃了點苦,但是最後也來到了今天的頂流大花位置。

如果被他們抓走,不幸死了,應該也沒什麽遺憾。

要說有遺憾,那也只有,還沒跟沈煜覆婚。

那日大雨裏他抱著她哭,哭得她心都疼了。她想,她懲罰夠他了。

他那樣驕傲的甚少用正眼看人的人,居然會卑微的哭著求她。

他還說,從師父家裏離開那三年,他每次都偷偷去重城隔遠了看她。

原來,此生他為了桑胭,受的苦也很多。

在雨中,桑胭的心就已經為沈煜軟了。

這兩天她身體抱恙,為了趕戲,狀態不好。

其實本來想挑個良辰吉日,好好裝扮一下去找他,難以啟齒的暗示他們覆婚的。

現在,卻被這三個毒販抓走了。

為了自己心中那個還未實現的願望,“我很聽話。”桑胭心中求生欲爆炸,主動遞上自己的手機,燦爛笑著,對三位大哥說,

“裏面有好多聯系人,你挑一個順眼的打,叫他們來交贖金。我也不知道這部戲對你們傷害這麽大,早知道我就不演了。”

“喲,這女明星態度還挺好的。”前排開車的老頭子感嘆,“別傷害她,訛一筆錢算了。”

“行吧。找誰打呢?”紋身男拿著手機,點開通訊錄,快速滑動,抉擇要打給誰。

桑胭此刻好後悔離婚的時候把沈煜的電話給刪了。

不對,應該還有一個,那是他專門開給她的號碼。

“你打給人間至甜帥芋艿。”桑胭建議。

“什麽人間至甜?什麽帥芋艿?都他媽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是你誰?”

“我老公。”

“你不是離婚了嗎???”三人出來綁票,也是做過功課的,研究過桑胭這個女演員。

“最近準備覆婚了。”桑胭回答。

“跟誰?還是跟原來那個男的?”

桑胭點頭。

“我去,你說你們娛樂圈的明星作不作啊,天天結婚又離婚的。就是想上新聞。炒作,都是炒作。”

“你別說了,你快打啊。”桑胭比對方更焦急。

“好吧。我打。”紋身男撥通了電話。

“餵,你是不是人間至甜帥芋艿?”

沈煜接到桑胭的電話,說話人卻是一個粗聲粗氣的男子。

“你找誰?”沈煜緊眉,有不好的預感。這也是他為何要來跟組的原因。

大雨裏,她說她不再要他的庇護了。

但是,當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還是會為她出現。

“你老婆被我們綁架了。她說你是他老公,不對,是她離婚了以後眼下想覆婚的老公。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讓雙生花劇組滾蛋,原地解散,別拍吳興耀的生平。或者24小時內帶一千萬來贖她。”

“人間至甜帥芋艿,你選一樣吧,給你三秒鐘。”

一秒不到,“我給你兩千萬。絕對不要傷她一絲一毫。”穩沈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我去。”紋身男放下手機,激動的告訴自己的兩個同伴,“這廝說要給我們兩千萬。這他媽是人間至有錢暴發戶呀。”

“好。那就兩千萬。”紋身男拿起話筒,沈聲道,“交錢地點我稍後發給你,你老實點,別搞花樣。”

沈煜放下手機,看了看坐在他對面的人。

對面坐著的男人穿著一身簇新的警服,颯氣威風,兩邊肩膀上有閃耀的勳章。

他掐滅了煙,給手裏的槍上好了膛。

俊逸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譏笑:“我說這部戲有問題,讓溫宓那小妖精別拍,她偏不信。”

傅子規氣不打一處來。溫宓這女人就是欠收拾。

那三個毒販是毒-梟吳興耀逃匿在外的三個同夥。

全國禁毒大隊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定位到他們最近重新回到了老家洛城,在邊境上蠢蠢欲動。

這兩天,璃城緝毒隊的大隊長傅子規帶人到了洛城,就是為了抓捕這三個亡命之徒。

而且,很神奇,這個線報還是沈煜給他們的。

放下手機,“我老婆被他們抓了。”沈煜面色凝重。

“那就去揍唄。你這身手,還需要怕嗎?那年讓你當兵你不當,非要混什麽娛樂圈,跟我一樣多好。”

傅子規是跟沈煜一起長大的發小,兩人小時候在一個軍區大院長大,關系鐵得要命。

後來傅子規去當了兵,沈煜沒去,兩人就走了不同的路。

“等一下,要不你故意受點傷啥的,你老婆看了肯定心疼,這次追妻肯定成功。”傅子規哂笑著,英俊的臉上洋洋得意。

“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小時候,那個天天把傅子規比下去的人,居然也會有戰敗的時候。

“女人都是一見點血,就嚇破膽子了。你記得好好表現。”傅子規說出整治女人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流血。

“你這建議是不錯。”沈煜點頭。

“要是等一下敵人沒傷害到我,你記得在背後補我一刀。”

傅子規感到這家夥說話略微凡爾賽了,他媽這三個要犯是公安部懸賞要抓獲的危險罪犯。

他一個娛樂圈偶像小生,時常拍武打戲是真的,但是真的去了實際,危險肯定是有的。

“要不你就別去了,你受傷,我對整個娛樂圈不好交代。”傅子規勸阻沈煜。

其實這三人的目標本來是作風高調的溫宓,知道溫家有錢。

溫宓在這部戲裏扮演的就是毒梟吳興耀的女兒。

沒想到這三人團夥在這周邊踩點多日,居然抓走了一時疏忽的桑胭。

廢屋裏,燈光暗淡,桑雅手腳被綁,念在她比較配合的情況下,三個綁匪沒有傷害她。

寄望著那個跟她離婚了準備最近又覆婚的老公帶錢來贖她。

他們把她關在洛城一個隱秘的居民拆遷房裏。

又是暴風驟雨的一個下午。

有人敲響了門。老吳警惕地開了門,讓對方進來。

來人戴著棒球帽,穿著黑體恤,牛仔褲,運動鞋,左肩上挎著一個旅行袋。

“人間至甜帥芋艿?”

“對。”

“錢帶來了?”

“帶來了。”

沈煜將肩頭的旅行袋放下,舉起雙手,一面四處觀察屋內的形勢,一面朝縮在墻角的桑胭走去。

他觀察到她衣衫完好,臉上無傷,懸在心頭的大石落下。

“你老婆挺溫柔的。又漂亮。最主要是還善良。”紋身男罵沈煜,“以後對她好點。”

“好。”沈煜答應,警惕地來到桑胭身邊,幫她松綁。

桑胭見到沈煜來,眼睛濕了。

被囚一日,她一直要自己勇敢冷靜,沒想到親眼見到沈煜,所有克制的情緒崩潰。

這一刻,她只想一頭紮進他的懷抱,再也不考慮任何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她只想被他保護。

“操,裏面全是□□!”正在驗錢的老吳發現了沈煜耍的花樣,立刻從褲袋裏掏出槍。

紋身男跟小瘦子也立刻舉槍起身。

沈煜拉起桑胭,起身逃跑。

還沒跑到門口,槍聲就嘣嘣嘣的在屋內響起。

膽小的桑胭嚇得驚叫。

“不準動。”身後傳來威嚇。

兩人僵在門口,沈煜將桑胭抱在懷裏,柔聲安慰她:“沒事,有我。”

沈煜沒有想到這三人有槍。

沈煜抱住桑胭,異常冷靜,溫聲告訴她:“別動。別哭。”

驚慌失措得被嚇破膽子的桑胭被他擁在懷裏,明明身處危險之境,心卻萬分安寧。

他真的來了,為她只身身犯險境。

他上極地綜藝說他不怕死,他只怕死了,便不能再愛她了。

這一瞬,領悟到沈煜有多愛她以後,桑胭後悔,為何要跟他離婚,更後悔在結婚以後一直將他推遠。

如果一結婚就好好相處,他們又怎麽會遭遇今日這飛來橫禍?

“放她走吧。我來當人質。我家更有錢。瀚浩重工是我家開的,我爸是沈志書,我是沈煜。”

沈煜摘掉了頭上的帽子,轉身露臉,面對三個綁匪說。

“結婚的時候我沒對她好,我欠她的,現在我來替她受罪。”

那平穩淡定的氣場讓舉槍的三個綁匪都被震懾。

這個男人赤手空拳,面對他們的真-槍實-彈,竟然還可以如此鎮靜。

“一天之中,哪裏去搞兩千萬現金,洛城這種小城市的銀行一次只能取十萬。”沈煜解釋自己為何沒帶現金來。

“你們放她走,我給翰浩的人打電話,讓他們安排錢,還有直升飛機。有了直升飛機,你們可以帶著錢去任何你們想去的地方,時至今日,你們也不過想逃脫升天,何必為難一個弱質女流?”

老吳,阿文還有小瘦三人彼此交換眼神。

他們知道桑胭前夫的身份,等著他來送錢的時候,他們去網上調查了,知道他是人間至有錢貴公子。

他許諾的這些條件,只要他願意,那就是分分鐘都可以安排的事。

誘惑三人的不止是錢,還有直升飛機。

他們三人都被通緝了,根本不可能成功出境。

只有這個浩瀚重工家的闊少才能給他們搞到直升飛機。

所以這次陰錯陽差抓到這個女演員,沒抓到溫宓,是賺大了。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阿文不信。

“我經紀人給我的人身安全投保,保額是兩億。”

“哈哈,他媽真的大發了,這個劇組居然都是大明星。大明星還爭著拍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故事,就搞笑。”小瘦尖聲失笑。

“吳叔,怎麽辦?”阿文請示。

老吳是毒-梟吳興耀的弟弟,吳興耀團夥被打擊後,老吳帶著一群散兵游勇逃匿,到了今天,身邊就還剩下兩個夥計,老吳當然向往逃脫的自由。

如今公安部跟禁毒隊的人纏他們纏得死緊,今日,瀚浩重工的富家子自投羅網,也許是天公作美。

“放女人走,男人留下。”老吳吩咐。

沈煜將桑胭推走。

桑胭哭得止不住,“不要。我要留下來陪你。”

“聽話,先出去。”沈煜沖桑胭微笑。

桑胭拒絕,“不行。”

“你不是很恨我嗎?就讓我受懲罰。”沈煜用柔軟眼神看她。

“我不……恨你啊……”桑胭話還沒說完,就被推出了門。



屋外,禁毒隊跟公安部,還有武警,近乎百人在等桑胭。

帶隊的傅子規穿著防彈衣,笑吟吟招呼桑胭:“嫂子,你辛苦了。幫我引蛇出洞,回頭請你吃飯。”

急救醫生將桑胭領到一旁,為她診傷。

桑胭坐到救護車上,腦中想的全是在那間危險的屋子裏,毫無防護跟武器的沈煜赤手空拳面對三個亡命之徒。

不行,桑胭從救護車上走下,直奔才逃出不久的廢屋。禁毒隊的人馬上把她拉住。

“嫂子,別沖動,反正都離婚了,他死了你也分不到財產。就讓他死了算了。當初你不是那麽想離開他嗎?現在管他死活幹嘛?”傅子規勸她。

桑胭暴怒:“你給我閉嘴!”

“再給我哥們兒三分鐘。”傅子規告訴自己的手下,“讓狙擊手準備。”

漫長的三分鐘時間過去,廢屋的門被武警撞開。

最危險的老吳已經被沈煜揍翻在地上,留下兩個年輕手下,七魂散了六魄,只等乖乖失手被擒。

沈煜面色蒼白的倒在地上,身上有血。

傅子規第一個沖進去察看他的傷勢。

“快,快,快,120,軍醫,全來,他死了,我們全得遭殃!”傅子規大喊。

桑胭看到沈煜神智不清的躺在擔架上,被醫務人員擡出,號啕大哭。

120警報拉響,響聲劃破天空,直奔洛城市人民醫院。

桑胭握住沈煜染血的手,淚如雨下,“師哥,你不要丟下我。”

沈煜微微擡眼,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桑泡兒,原諒我。”,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傅隊?老吳還是活的。”手下小毛告訴傅子規,“另外兩個都嚇尿了。三個都是活口,發財了,傅隊你這是要升職啊。”

“是嗎?”傅子規將搶插回腰間的皮帶扣上,真是撿了個便宜。

這麽大陣仗,武警都叫了,結果這三個被公安部重獎懸賞的亡命之徒就被桑葚夫婦給生擒了。

一個誘敵,一個制敵。夫妻倆還配合得挺好。

傅子規該給上級打報告,讓國家給這對夫婦頒發見義勇為獎。

“傅隊,你這哥們兒牛逼啊,是個被演戲耽誤了的好警察啊。”

隊裏的人都知道那個進去的大明星是傅子規的發小。

今天的部署是他跟傅子規做的。

因為有女人在,武裝部隊先不要進去。讓沈煜別上針孔監視器進去,刺探完情況,傅子規再帶隊進去。

三個狙擊手已經在高處埋護好了。

如果有不測風雲,隨時分工爆頭三個罪犯。

但是,因為這三人手上掌握了諸多吳興耀尚未對公安部交代的關鍵信息,特別專案組要的是活口。

所以傅子規才答應讓沈煜先進屋誘敵。

沈煜這人真挺神的,這種情形下,還能冷靜思考。

其實傅子規也沒想到他會用直升飛機這個誘餌誘惑老吳。

公安部已經通緝狡猾如鼠的老吳許久,卻一再的被他逃脫。

“剛剛那哥們兒一個人解決三個,真太牛逼了。”

“聽說他爺爺是空軍的上將,這哥們兒當初是受了多大刺激,才去混娛樂圈啊?”

隊員們都在議論。

“要是進司法隊伍跟軍隊,現在軍銜肯定要比咱傅隊還高點。怎麽去混娛樂圈啦?太可惜了。”

“他媽是不是都愛上他了?”傅子規掐滅手裏的煙,不爽罵道,“你們都別跟我了,跟他去混娛樂圈算了。”

“哪啊,傅隊吃什麽醋啊。”大家規勸傅子規,“快去看看你兄弟吧,挨了老吳兩刀,搶完老吳的槍以後,大意了,不知道老吳身上還藏了匕首。”

“什麽大意啊,說不定是故意的。他這輩子就沒有大意的時候。”傅子規暗罵,還不是為了哄老婆。

都流血了,這次不覆婚才怪。

洛城下了一整夜的雨。潮濕夾雜著悶熱,讓人呼吸不暢,心神不寧。

沈煜腹部中了兩刀,失血過多,在醫院裏昏睡了兩天兩夜。

桑胭跟劇組請了假,寸步不離的照顧他。

桑胭一直在等他醒來,可是他一直不睜開眼睛。

半夜,桑胭趴在他床頭睡著了。

疲倦的身體好久沒有好好休息,實在是撐不住了,將頭靠在他的頭邊打了一會兒盹。

醫生說他的傷其實並無大礙。

只是失血過多,掛的點滴裏又有安眠藥的成分,所以才一直遲遲不醒。

這麽想著,桑胭便放心了,桑胭抓住他寬大的手,陪他入睡。

屋外雨聲不停,嘀嗒嘀嗒嘀嗒。

桑胭想起了那是自己十八歲的夏天,也是一個雨夜,在解放軍文工團小區樓下,桑胭撿到了一只貓,因為是寄居在師父跟師娘家裏學戲,怎麽能養寵物呢。

所以,桑胭偷偷將貓藏在靠近花店後巷裏的磚塊後。

桑胭用撿來的木塊跟塑料布給它搭了個小房子,讓它有片瓦遮頭。

每天自己吃完飯幫吳莎洗碗的時候就帶些吃的給它。

桑胭還給它取了個名字,點點。

如此循環往覆了一個禮拜,桑胭再次去找點點的時候,它受傷了。

有虐貓的人挖了它的一只眼睛。

黃色的小貓咪縮在墻角,毛茸茸的臉上全是血。

那天,桑胭不高興,吃飯的時候不發一語。

謝靈跟吳莎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話。

飯還沒吃完,就回房間去哭了,躲在被子裏,哭得撕心裂肺。

其實以前她也養過一只貓,是桑倫送的,品種極純,波斯布偶。

桑胭很喜歡。

有一天,被陳姨一時疏忽,從別墅裏放走,再找到的時候,已經被車撞死在了馬路上。

桑胭心痛得從此再也不養寵物了。

但是遇到點點的時候。還是覺得很忍不下心讓它一個人在外流浪。

它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再沒人投餵它,它就只有餓死了。

桑胭將它偷偷藏在花曲巷的盡頭,打算好好照顧它,卻也沒想到有這樣可怕的事發生。

桑胭不願意告訴謝靈跟吳莎,甚至連沈煜也不想說。

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肯定不會在乎她在外面撿了條流浪貓這件小事。

大半夜,無眠的桑胭一時覺得很無助,外面又下雨了,想到那只可憐的貓,桑胭從床上跳下來,傘也不拿,就往外面沖。

一打開門,卻看見黑衣少年混身濕透,抱著一只黃色的貓咪來找她。

貓的右眼被纏了繃帶。

少年吃完晚飯就出去了,桑胭沒想到他是去帶點點去包紮了。

桑胭本來想去,卻被師父安排了要寫作業。

“師哥,你……”桑胭望著少年俊逸的臉,一臉驚訝。

“我帶它去看醫生了,它會好起來的。”

沈煜說,“瞎了一只眼睛,它也可以正常的活下去。”

“真的?”桑胭止住哭泣。

“你不要再難過了。”沈煜將貓遞到桑胭手裏,“明天天亮我們一起把它送到寵物收容所吧。那裏有人會好好照顧它。”

桑胭有點迷惑為何要將點點送走。明明她那麽喜歡它。

“等你有能力保護對方的時候,你才能靠近去愛。”

那年沈煜早就告訴了她。

那年學戲結束,為何會把她扔下,就像對待那只貓。

那時的他沒有能力回應她的喜歡,所以他克制自己走遠。

等到他認為自己有能力去愛的時候,才出現來娶她。

趴在病床邊回憶的桑胭牽動嘴角笑了,她終於懂了,他真的一直喜歡她,從未停止過。

夢中少年陪著桑胭照顧那只受傷的貓。

“師哥,你對我真好。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桑胭喜滋滋的問。

少年不回答,只是用溫柔的帶著盛夏熱量的眼睛看她。

一個禮拜後,重城錦玉時光。

男人躺在床上叫,“老婆,我要吃水果。”

於是,桑胭為他把水果端來。

“老婆,我要看電視。”

於是,桑胭為他把電視打開。

“老婆,我要打游戲。”

於是,桑胭為他遞上手機。

“你跟我一起開排位的那種游戲。”

桑胭還要在線陪打。

不一會兒,“操,尼瑪胭脂雪怎麽那麽菜。”被黑的隊友狂暴的聲音傳來。

“神王雨,你今天拉的什麽人。他媽拉青銅跟最強王者組隊,要死啦。”

“神王雨,老子們的水晶又被爆了。”

“神王雨,你是不是戀愛了,這個胭脂雪是你老婆吧。”

神王雨低沈的蘇聲從游戲界面傳來,“對,給大家介紹一下,最近我又要結婚了。”

“什麽叫又?二婚啊?哎喲餵,神王雨你聲音那麽蘇,老子還以為是個小青年呢。這都二婚了。神王雨你多少歲了?”

“夠做你爸爸吧。”神王雨回答。

“胭脂雪,你瓜起爪子,給老子動,快上來開大。嗨呀,開早了嘛。老子見過打得菜的王昭君,沒見過打得你這麽菜的王昭君。”

“神王雨上來,對,上來,殺他。”

“胭脂雪又死了。哎,真的不要跟二婚的夫妻開排位。”

幾局游戲裏,一個房間裏的人都在罵神王雨今天拉了個小學雞胭脂雪進來。

神王雨一陣騷操作,帶隊友上分,拿到全場MVP後,下一把又開始。

經常一起組隊的隊友好奇問:

“神王雨你二婚是不是娶了個未成年,他媽這麽菜。你們是老夫少妻吧,神王雨你好騷啊。”

“還行吧,打游戲,打游戲,別分心。”神王雨今天心情很好,怎麽被隊友罵都不生氣。

“胭脂雪,說話,神王雨到底多老?在床上還能硬?”

“胭脂雪,神王雨在游戲裏這麽騷,在你面前是什麽樣?”

胭脂雪一直不說話。

三個隊友自己開始暢聊。



打完游戲,看完電視,借著養傷之名在家修養的兩位頂流實在是找不到事幹了。

沈煜看了看還在研究游戲規則的桑胭,告訴她:“老婆,傷口有點疼,你幫我看看。”

桑胭走到床邊,脫掉男人的白色棉質體恤,察看他左腹的傷口,還纏著白色的薄薄繃帶。

“哪裏痛,是不是發炎了?”桑胭很是緊張,“叫你昨晚別洗澡。偏要洗。”

昨晚桑胭幫他洗了個澡。

近來因為傷勢還沒覆原,沈煜停下了手上所有工作。

桑胭也停了自己的所有行程,住進錦玉時光安心照顧他。

在洛城的驚心動魄讓桑胭放下了跟沈煜的所有心結。

沈煜對桑胭也再也沒有任何隱瞞。

彼此面對的是兩顆澄澈的心。

察覺到桑胭那麽緊張他,“我還不是為了……”沈煜抿唇笑,英俊的臉上一臉壞笑。

桑胭正低頭幫他看傷,沒留意到他的神情。

一探頭,就遇上他點上來的唇。

“老婆……”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桑胭鼻翼跟唇瓣間。

他銜住她柔軟的軟肉,吻住她說問:“什麽時候再跟我去領證?”

桑胭瞪眼看他,罵他道:“又想不求婚,就把我稀裏糊塗的拐走?”

沈煜咬住她的耳朵,伸舌頭舔舐她敏感小巧的耳垂,壞心眼的探訪,蘇聲逗她,“你想要什麽樣的求婚?下跪還是當眾拉橫幅?”

“太俗了吧。”桑胭躲開他的唇。

“我本來就很俗。”沈煜解開桑胭寬松紮在腦後的頭發,聞到濃郁的香氣。

他摸著她柔軟的頭發,一再的確認真的是她。

她再次回到他身邊來了,那個從他十九歲就讓他心動的小姑娘。

他們終於掙脫一切困難,幸福在一起了。

“你上次走的時候,沒有還我零號禮物。”沈煜拾起桑胭的下巴,與她四目相對,濃情的告訴她,“所以,我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

“你是什麽時候看到我的筆記本上的戒指的?”桑胭好奇。

“在你上了大學以後,我每次回來看你,都會去師父家裏住兩天,你留在那裏的東西我全都替你好好收著。”

“師哥。”桑胭感動的看向沈煜。

兩人的面容在彼此清澈的瞳孔中映現。

“噓……”沈煜將食指放到桑胭嘴邊,然後貼上自己的唇。

濃烈的雄性氣息將桑胭包裹。

沈煜吮吸著她細膩的唇瓣,慢慢變成了輕咬。

待他將舌頭伸進她的口腔之時,她再也不躲避,她平靜的回應他。

纏綿的唇齒交纏中,桑胭仿佛找到了心的歸宿。

桑胭將手伸向他的傷口,輕輕撫摸,那是為了她才受的傷。

曾經她不相信他喜歡她,後來她親眼見到了,在她需要保護的時候,他會無條件為她出現。

“老婆……”長吻結束,沈煜退後,口水的銀絲從桑胭艷紅的嘴唇牽出。

沈煜滾動喉頭,粗嘎的要求,“我好想要你。”

因為傷口還未閉合,所以兩人從洛城回到這裏都沒有親密接觸過。

沈煜倒是一直蠢蠢欲動,桑胭為他的身體考慮,總是拒絕他。

此刻,被他這樣用滾燙的掠奪眼光看著,桑胭渾身發熱。

沈煜光著身子,腹部纏著白色的繃帶,胸前健美的肌肉露出。

如此野性難馴的身體,充滿了誘惑。

上一次他們親熱還是桑胭被趙佑下藥那次。

沈煜雖然抱了她,意識迷糊的她卻記不清了。

“就一次,行不行。”沈煜起身,靠近坐在床沿的桑胭,狂野的再次吻上桑胭的唇。

”嗚……嗯……”這一次,他不再溫柔,帶著十足的力道,對桑胭揮灑他囚居在心中的狂情。

分別的時候,在夢中,他就是這樣想著她的。想了千遍萬遍。

“師哥……嗯……”桑胭嘴邊滾落細碎的□□。

窗外的風柔和的吹進來。

房間裏響起桑胭小聲的為沈煜抽泣的聲音。

沈煜溫聲哄著她。

那低沈的帶著磁性的聲音,就跟大雨初歇後的傍晚,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一樣,將桑胭包裹住,溫柔之中帶著徹底的覆蓋。

等她哭得沒那麽急促的時候,

“胭胭……我喜歡你,知道嗎?”沈煜舔著她的耳朵,說,“從十九歲開始就喜歡你。”

桑胭迷醉的縮在沈煜懷裏,感受著關於他的一切。

窗外有風,驟雨初歇,就像那年初見他,他為她等在老舊巷弄的紅磚矮墻下。

天氣好美,她跟著他走。他總是走太快。

如今,她終於明白了,就算他走得再快,他還是會為她回頭。

“師哥……”桑胭嬌聲要求沈煜,“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好。”沈煜答應,將桑胭抱得更緊。

這是刑瑤在民政局上班的第五個年頭了。

重城東區的民政局又是婚姻登記處,又是離婚註冊點。

刑瑤看多了喜滋滋來領證的新婚小兩口,更看習慣了將彼此恨之入骨的離婚夫妻。

熟能生巧,每次一有男女成對出現,刑瑤便知道他們是結婚還是離婚。

“離婚在二樓登記,不在我這裏。”

刑瑤冷聲,對坐在她對面這對吵了半天還沒停嘴的夫妻說,“你們趕快上樓去。別把那些新來領證的新人給打擾了。都被你們嚇得不敢結婚了。”

那對離婚怨侶這才上樓去。

刑瑤看看時間,發現馬上到下班時間了,高興得飛起。

正盤算著這最後一個小時做點什麽好,要不,拿手機看看桑葚覆合了沒有。

刑瑤點開超話:[今天桑葚覆合了嗎]

CP粉們在超話下發的心動濃情劇照,巫玲瓏跟長安雪的混剪視頻,彩色夏戀的花絮,兩人一起跳女團舞的練習花絮,刑瑤一一點開。

好甜啊啊啊啊,神域真是把胭脂捧在手心裏寵啊啊啊啊。

要死了,刑瑤回憶起當初他倆的結婚證還是她親手壓的戳呢。

明明那麽恩愛的人,怎麽就離婚了呢?

他們應該不會像剛才那對怨侶一樣。

男的嫌棄女的天天化濃妝出去喝酒,不顧家庭。

女的抱怨男的婚後就變了,完全不聽他話,詐騙感情。

這就是凡塵俗世的愛情,一領證,變心的人多的是。

可是桑葚夫婦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哎,自家偶像到底什麽時候覆合呀?

要是覆婚還能到這裏來辦手續就好了。

“刑瑤,想什麽呢?”隔壁桌的書記員同事大姐問她,“唉聲嘆氣的。”

“想我嗑的CP怎麽就刀了。”刑瑤這一年過得甚為壓抑。

桑葚夫婦分開,刑瑤總感覺是自己這個月老當初沒給他們當好,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就跟他們提了離婚。

刑瑤自責了好久,天天蹲超話廣場,期待他們覆合。

前段時間,聽說他倆在江南影視基地重遇了,擦出了那麽一點火花。

但是也只是狗仔捕風逐影,沒有實錘。

刑瑤大失所望。

見邢瑤沈迷追星,同事斥她:

“刑瑤,你多大了?下班了早點去相親吧,都26了,馬上要成老姑娘了。還嗑什麽CP,戲子無情你不知道?娛樂圈根本就沒有真愛。”

同事三十六歲了,早就放棄了苦短人生,唾棄了世間一切美好,天天就房子票子孩子。

忽然,“前方高能,真愛來了!”刑瑤用餘光掃到前方出現的一對壁人。

雖然兩人都戴著黑色口罩跟棒球帽,但是,他們的眼睛,還有他們站在一起的般配度,他們的衣品,刑瑤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怎麽了?收拾收拾下班了。”同事轉眸,看到走入的一對年輕男女,兇巴巴吼他們道,“過點了,過點了,要登記明天來。”

刑瑤朝他們熱情招手,“來,找我,我給你們辦理。這次也是要結婚對吧?”

“對。”戴著口罩的男人說。

那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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