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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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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幾日龐昱過得很順心,雖然被包拯給了個下馬威,可不多日,這位欽差大人還不是巴巴地跑來奉承了?失卻了那幾個江湖人的護佑,那包黑如何敢同他作對,龐昱冷笑兩聲,徑自往軟紅堂去了。

軟紅堂雖跑了兩三女子,龐昱卻不認為那些人能翻起什麽大浪,只待自己派去的人抓了那衛家姐妹,再來計較就是。不過那夜裏來的衛家妹妹野性難馴很是有趣,那當神醫的姐姐一身冷清氣質,也定是別有滋味,龐昱躺在軟椅上,就著美人玉手喝下了一杯酒,又狠狠地把人拉到了懷裏。

龐昱本就是急色之人,這藥性稍解,便是什麽也顧不得了,可是他很尷尬地發現……這又不行了……猛地推開懷中美人,龐昱身上煞氣驚人,“給我加派人手去陳州城外搜尋衛家二女蹤跡!”

而此刻衛錦衣和衛錦繡卻不像龐昱想的那般狼狽,畢竟從龐昱發現衛錦繡到衛錦衣為衛錦繡受到脅迫重傷而逃都是基於二人的算計,誰能想到衛錦繡這麽個一直只游方治病的大夫能有一身高深功夫,能想到衛錦衣這麽囂張的人會做出退避之舉呢?

半躺在一棵古樹伸出的枝椏上,衛錦衣搖晃著一條腿,滿不在乎地把果子往自己嘴裏塞,咬得嘎吱作響,“這回姑娘我可是吃了大虧,若是被人知道我就這麽退了回來可丟大了人,若包大人還不能收拾了龐胖子,我就按我的方法來。”

“我不攔你。”衛錦繡仰著頭,微微一笑,“不過你不是看過了,包大人是哪般人你會不知?”

“是我最討厭的那種正氣凜然的人!”衛錦衣吐吐舌頭,也不顧肩上才止血的傷口,跳下來就湊近了衛錦繡,“不過是錦繡你佩服的那種人,我也就勉強接受吧,就是這樣。”

為了強調自己的勉強,衛錦衣還很鄭重地又點了點頭,衛錦繡到底沒忍住摩挲起她柔軟的頭發,面前的是她的妹妹啊,血脈相連心意相通的妹妹,其實掉到這個世界來也是不錯的,比如說她們這樣親密無間地算計同一個人在以前還真是難做到。浩氣惡人聯手抗擊狼牙,卻也是不敢完全信任對方的,衛家兩姐妹怎麽也是逆不了大勢所趨,這兩人能保持姐妹情分不變就已經夠讓人嫉妒了。

“我解了龐昱身上的清心散,卻又給他下了別的藥,權當給你出氣可好?”衛錦繡笑瞇瞇地順毛,對著旁人的冷清疏離一下子全散了,笑容裏的溫柔更多了幾分暖意。

衛錦衣哼哼兩聲,算是應了,打發了小黑盤旋在天上打探情況,自己就地躺下,枕著衛錦繡的腿半闔了眼,“其實這樣挺好的是不是?平白撿了條命,我們就都要活得好好的。”

“嗯。”

“既然要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能一直閉谷不出是不是?谷裏也沒人陪你種花論醫了,我又不懂那些,就是陪著你也不能多做什麽,所以你還是需要朋友的是不是?錦繡,以前你也不是一直待在萬花的,所以……”

衛錦衣只覺得自己嘴巴都要說幹了,才聽見衛錦繡又是低低地嗯了一聲……咦,同意了?衛錦衣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翻了個身仰面躺著,“說真的啊。”

“我和公孫先生約好,日後暫住於開封府附近,好與他討論藥理,聊以解悶也很好。”衛錦繡假裝沒見著衛錦衣眼底的激動和慢慢鼓起的臉頰,說完這話就也靠著樹根閉了眼,沈沈地睡了過去似的。

“……”雖然很開心錦繡不想再閉守谷中,可是還是有種姐姐被搶走的危機感怎麽破?衛錦衣咬著下唇很是郁悶,雖然讓錦繡與開封府中人相交是她的主意,可是現在還是很吃醋啊,而且她怎麽想怎麽覺得自己之前把錦繡托付給展昭有點奇怪?

想起這開封府,衛錦衣倒是想回轉去看看了,雖然說計劃已定,可是卻不知是否會有變數,再說龐昱看衛錦繡時那淫邪的眼神,衛錦衣就算不能手刃他也要看著這人受死才解氣。

陳州府衙今日確實熱鬧得很,不少百姓聚於堂外,只為看看這據說鐵面無私的包青天能否為他們討得一絲生機,能否除去龐昱此惡。這些百姓大多衣衫襤褸,神情委頓,眼中卻隱隱透出些希望,堂上坐著的,那是包青天啊。

衛錦衣低著頭窩在墻角,臉上還有幾道汙痕,加上一些刻意的遮掩,便是龐昱走到她面前也不一定能認出來。她擡頭見那堂內高掛一塊匾額,上書明鏡高懸四字,可是能做到像包拯那樣的人,又有幾個?而不知包拯心事的陳州百姓在聽到包拯對龐昱溫和有禮地說話時就死了大半的心,只覺得許是熬一熬,熬過這天災也就活下來了。

等到包拯拿出實打實的證據突然向龐昱發難時,龐昱整個人都傻了,待得見著金玉娘蓮步款款,淚水漣漣地走上堂,心中更是猛地一沈。尋常女子或許不會有多少勇氣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可是金玉娘天生性烈,便是拼上一條命也想要拖得龐昱萬劫不覆,這種念頭在見過田起元的慘狀之後更甚,她甚至想著若是包拯不砍了龐昱,她就一釵子戳死這人再自己償命就是。

堂上氣氛一觸即發,衛錦衣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彎成了兩彎新月,卻還死死盯住了侯府剩下的人手,不過大多應是出了陳州城搜尋她的蹤跡了?正到了精彩處,衛錦衣卻突然汗毛倒豎,佯作無事往側邊一閃,將將躲過向她探來的手,待看清了出手之人為誰,她才拍拍胸,“真是,人嚇人要嚇死人的。”

“你會被嚇到?”難得換了一身玄色衣裳的白玉堂從一邊轉了出來,折扇抵在衛錦衣額上,話語中少不了調侃之意。

衛錦衣退了兩步,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把註意力集中在大堂,這才扯了白玉堂走到一邊,“怎麽不會?不時時保持警惕,我都死了不知多少次了,你說突然有人對我出手我會不會嚇到?”

白玉堂皺緊了眉,“不是說你師門勢大,難道竟不曾庇佑於你?”

“那時候我還沒有師門沒有靠山呢,不過後來想殺我的人可都是被我殺了的。”衛錦衣不想提這些,於是輕巧地轉了話題,“你現在不嫌棄我身上臟了?我這回可真是為了偽裝塗了半身泥巴的。得虧你沒穿白的,否則洗起來多麻煩。”

“……”白玉堂糾結了半晌,依舊沒有松開衛錦衣的手,這一個不小心再讓死丫頭鬧出什麽事可不好,所以說為什麽他會淪落到要看著別人不任性的地步啊!

衛錦衣憋不住笑,搖了搖白玉堂的手,“只是臉上做了偽裝,身上的是舊衣裳,可是還是幹凈的,你糾結什麽?我只要看著龐昱倒黴就夠了,不會再插手啦,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怎麽認出我來的。”

白玉堂挑起眉,眼神明晃晃地表示著一看就看出來了啊,這有什麽不好認的嗎?衛錦衣撇撇嘴,算是接受這麽個解釋,又扒到了那府衙門口,眼都不眨一下地等著看龐昱被壓上龍頭鍘。

“餵,話說你怎麽過來了?”白玉堂也靠著墻,靠近衛錦衣的耳朵低聲問道。

“我等著給龐昱收屍,廢了他一雙招子。”衛錦衣說這話的時候很正經,曾被龐昱用那樣的眼神盯著,她可不會善罷甘休。

“……”真的就這麽說出來沒關系嗎?白玉堂很頭疼,他算是知道衛錦繡每每撫額是為何了,衛錦衣對自己認同的人,那還真是一點不瞞著,可是聽著這些話真是讓人無奈得很。

衛錦衣斜他一眼,“想什麽呢,我當然會找個時機偷偷去,更不會告訴別人了,那些人肯定要說死者為大……你不介意吧?”

白玉堂還真不介意,龐昱同他有怨無恩,他管龐昱去死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龐昱也終於是走到了末路,被張龍趙虎押著按在了龍頭鍘上。

天子欽賜包拯龍頭鍘、虎頭鍘、狗頭鍘,而這龍頭鍘卻是連皇親國戚都能斬得的,包拯可憑三鍘行尚方特權,先斬後奏。這是聖上對包拯的信任,而包拯如今行為,方不負這一番的信任。

大堂上血流滿地,龐昱的屍首斷成兩截,也是淒慘無比的模樣,陳州知府被嚇得兩股顫顫,一身冷汗,可是旁觀的陳州百姓,卻是多半都大哭大笑起來,口中喚起包青天來。

衛錦衣和白玉堂相視一笑,紛紛出手攔下了藏於人群中準備偷偷溜走的侯府餘孽,項福看見白玉堂的瞬間更是面如死灰,自作孽不可活,那點子舊情早就被他自己耗了個幹凈,白玉堂這樣的性子,如何能放了他?

展昭走出門就瞧見這兩位大出風頭,他本想去向衛錦衣和衛錦繡報個喜訊的,怎料到衛錦衣會這般膽大,孤身再次潛入城內。王朝馬漢瞧著衛錦衣的打扮卻是大笑出聲,解了陳州之困,他們的心情也一下輕松起來,“小錦衣你這身打扮,真別說,若不是你和白少俠在一起,我還真沒認出人來呢。嘖,真像……像那什麽……”

“像個小乞丐是吧,我本來就是乞丐頭子。”衛錦衣先是瞪了白玉堂一眼,示意自己的偽裝也不是那麽失敗的,然後沒好氣地反擊了王朝馬漢,“就在你們開封府門口當著乞丐呢,展大哥還天天給買包子來著。你們不是還試圖拿糖葫蘆哄我?”

“而且還真把這丫頭哄住了是不是?”白玉堂單知道衛錦衣愛吃,卻沒想到這丫頭和開封府的善緣是這麽結下的,真的是兩個包子什麽的就能哄走了,“丫頭,我請你吃飯,你要不要跟我去陷空島?”

“……”衛錦衣偏過頭冷哼,姑娘她哪有這麽好哄?才沒有被哄住呢!才不是為了兩個包子才幫展大哥的呢,每天兩個,那都幾百個了!幾百!

“陷空島上藏的好酒佳釀,你不想嘗嘗?”白玉堂不過幾日,已是深谙衛錦衣的順毛法子了。

衛錦衣歪著頭想了想,又想了想,肚子卻咕咕地響了,“先去喝慶功酒好不好?展大哥你們一定不會太小氣是不是?小黑已經去叫錦繡了哦~”

“……”

作者有話要說: QAQ現在還沒到考試周就開始消耗存稿的感覺。。。不能這樣要奮起啊奮起啊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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