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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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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安娜就發起高燒,路易斯急得不行。

好在第二天的時候,安娜已經退燒了,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多了心口絞痛的毛病。

柯琳娜委婉的向路易斯提了提,因為艾菲斯夫人也有心口絞痛的毛病。

醫生說過是心臟方面的,柯琳娜擔心安娜也有這方面的癥狀,因為醫生曾經暗示過夫人這病可能遺傳。所以他們家醫生是來得最頻繁的,每年四個季度都有醫生上門給他們進行全方位的身體檢查。在以往的時候,路易斯總是覺得這些東西太繁瑣,他還曾經有抵觸情緒。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母親就開始為他們擔憂了吧。

安娜生病虛弱,她夜裏經常嚇醒,路易斯就讓柯琳娜日夜陪伴在她身邊,自己也是盡可能的待在她身邊。

路易斯決定帶著安娜回到鄉下,鄉下的環境有助於她的病情,路易斯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計劃都被安娜的病打亂了,邁克爾的死讓菲爾夫人很瘋狂,她一口咬定是路易斯殺死了她的兒子,揚言要殺死自己為兒子報仇。但是沒有人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父親聽說安娜生病了,還是來探望她。不過路易斯沒有讓他見到安娜。

勞倫斯特好像老了十歲,看來邁克爾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他表示自己不相信路易斯殺死了邁克爾。路易斯不屑一顧,他根本不在乎他的信任。

這件事已經有司法機關介入。

路易斯最近心力交瘁,調查機構一直來這裏調查詢問,一個問題他重覆的問,路易斯的耐性快要磨光了。

路易斯已經訂好車了,下午的時候就應該能上路。

他決定以後再也不回來佛羅裏達了,這個地方總能勾起他不好的回憶。

安娜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路易斯快要絕望了。

他整天陪著安娜,可是這個小天使還是一天天衰弱下去,醫生說她的心臟發育不完全,因為受到刺激,引發了她的焦慮,引起心臟超負荷運動,現在已經需要治療了。但是治療毫無用處,安娜被禁止跳舞打獵騎馬等一切激烈的運動,她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無聊的望著窗外。路易斯覺得她像一朵還沒有開放便要委頓的花朵,每天變著法的逗她開心,可是安娜的笑容還是一天比一天蒼白,一日比一日的虛弱。

“哥哥,我想爸爸了,你能讓他回來嗎?”

路易斯摸摸安娜的頭,“安娜,你不恨他嗎?”

安娜搖搖頭,“他是我的爸爸,媽媽已經去了,我也只有爸爸和哥哥了。”

“那好,只要你的病好了,哥哥帶你去看他,好不好?”

“不,哥哥,我現在就想見到他,我有好多話要跟他說……我怕時間來不及了……”她的淚水嘩嘩留下來,卻是無聲的哭泣。

路易斯心如刀絞,“好,我這就去寫信給他,讓他回來!”

路易斯很快寫完了信,然後想了想他又叫來一個人,讓他到勞倫斯特那裏一趟,這樣雙保險。

回到安娜房間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路易斯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心裏十分痛苦和焦慮。

只要安娜能活動亂跳,恢覆以前的生機,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勞倫斯特接到信很快就趕回來了,他對安娜還是很疼愛的,雖然這種疼愛摻有水分,但這也不能否認他的真心。

菲爾夫人也跟著回來了,路易斯沒有說什麽,只是把他們安排在了客房,為了安娜,他決定暫時容忍這個女人,只要她安分一點。

勞倫斯特還帶回來一個醫生,據說是從英國倫敦來的,醫術精湛,對心臟方面頗有建樹。

安娜醒來見到自己的父親很高興,她當晚就多吃了幾口飯,路易斯也高興起來。

醫生在晚飯後給安娜檢查身體,安娜懨懨的,很快就在勞倫斯特的陪伴下睡著了。

路易斯和醫生在外面說話,醫生表示安娜的病還是能痊愈的,但就是必須要配合治療和飲食規律,最重要的是要保持樂觀向上積極的心情。

路易斯若有所思。

“謝謝您,醫生。”

“不用客氣,最好能讓她感覺愛,是被需要的這激起她的求生意志,對病情很有好處。”

“我明白。”

勞倫斯特正好從房間裏出來,他很疲憊,眼神也沒有以前的清明了,現在的他幹癟,皮膚松弛,老態盡顯。

“路易斯,我需要和你談談。”

勞倫斯特看看醫生,醫生很識相的告別了。

路易斯很冷淡,“你要和我談什麽?”

勞倫斯特微微清清嗓子,“我也很關心你們兄妹,現在我也回來了,安娜他需要我,我希望我們能和諧相處,給她一個安靜的和諧的養病環境。”

“我同意,前提是你別讓那個女人在我和安娜眼前晃。如果您能保證這個,我就能和你們和睦相處。”

“……好。”一陣沈默過後,勞倫斯特吐出這個字。

“那麽,父親晚安。”路易斯安靜微笑,然後頭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按照醫生的囑咐,路易斯嚴格制定了安娜的食譜,全力配合醫生的治療。安娜自己也是乖乖的配合,她在勞倫斯特面前並沒有以前嬌蠻任性。表現得十分乖巧可人。安娜的病情果然有所好轉,路易斯的心情也變得明朗一點。最近那個女人的表現也很安分,並沒有什麽越軌的舉動,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客房裏,連吃飯也是仆人端進房間裏的。

路易斯很高興這樣的變化,他最近一直在研究醫書,還在莊園裏開辟了一間實驗室,專門做一些試驗。醫生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這天她回來,菲爾夫人竟然在門口等著他。

“你不應該出來。”路易斯的語氣非常僵硬。

她幽幽的,眼睛發直。

“你殺死我的艾麗莎,你又殺死我的邁克爾!你這個殺人兇手!你為什麽不去死!!”她突然從背後拿出一柄獵槍,直接開槍!

路易斯一驚,幸好離她較勁,他伸腿踢飛了獵槍,沒給她開第二槍的機會。但是路易斯的手臂也受了傷,菲爾夫人像是瘋了一樣,見到什麽就往路易斯身上砸!

仆人們聽到槍響,很快都出來了。

菲爾夫人的手掐住了路易斯的脖子,這個瘋女人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路易斯竟然還掙脫不開!

“你這個惡魔!你去死——去死!!”她咬著牙,臉上顯現出魔鬼般的暢快表情,面頰劇烈的抽動著。

路易斯呼吸有些艱難,他的手就往她的肚子那裏錘去!!他狠狠的錘擊,也拿獵槍柄擊打她的頭部,猛烈一擊!

菲爾夫人就暈了!

她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身下有一灘血。

路易斯爬起來,喘著粗氣,他的脖子上有明顯的手指印,青黑的嚇人!

醫生和勞倫斯特很快就趕了過來,柯琳娜也過來了。

“安娜?”路易斯覺得自己的嗓子冒火,醫生趕緊阻止他繼續說話,“別說話,先喝水。”

柯琳娜急忙顧著他,“安娜睡著了,不用擔心。”

醫生和勞倫斯特則去救治菲爾夫人。

“天哪!”勞倫斯特驚呆了,他顫抖著想要去碰菲爾夫人,但是醫生阻止了他,“先生,請冷靜。”

他開始做急救措施,讓人不要移動菲爾夫人的身體,過了好久,他對勞倫斯特說:“先生,對不起,我沒能救回您的孩子,夫人小產了……請您節哀……”他的安慰蒼白無力。

勞倫斯特又驚又怒,他根本不知道菲爾已經懷孕了,沒人告訴他!現在孩子也沒有了,上帝啊!你真的是在懲罰我嗎!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失聲痛哭。

醫生顯然也驚訝他竟然不知道這個消息,他思索片刻,“對不起,我昨天給夫人做個檢查,她要求我保密,我以為她想給您一個驚喜……所以,”

勞倫斯特大吼,“你閉嘴!”

“夫人只是一些皮外傷,養一陣子就會痊愈的。孩子……我很抱歉。”醫生堅持說完,然後小心的指揮著仆人把菲爾夫人擡到臥室裏去。

路易斯坐在一邊,他嗓子疼得難受,心裏也很不爽。

醫生過來,幫他包紮傷口,他被子彈蹭了一下。

勞倫斯特走過來,刷的連續扇了他三個耳光!

路易斯火了,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才被他煽到,如今他捏住他的手臂,聲音嘶啞:“你瘋了嗎?”

“你這個混蛋,她是一個懷孕的女人啊!你到底和她有什麽深仇,連一個孕婦你也不能容忍!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狠毒的兒子,你的母親是怎麽教育你的!!你這個孽子!!”他毫無風度的大吼指責咒罵!

家裏的仆人看見父子倆吵架都悄悄的下去了。醫生猶豫了一下,看到父子倆水火不容的表情,還是退了下去。

“是他——想殺死我!”路易斯破了音,每說一個字,他的喉嚨就像被人灌滿了滾燙的水一樣疼痛難忍!他索性閉口不言,任憑勞倫斯特的咒罵!

路易斯頭一陣一陣的疼,他閉上眼睛,昏昏沈沈的,聽著勞倫斯特毫無顧忌的粗俗的詛咒憤恨的言語,他頭腦有些發昏,勞倫斯特在他眼裏也成了重影的。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地獄的厲鬼,正在想自己索命!

突然勞倫斯特的目光定格在那把獵槍上,他急速奪過槍,對著路易斯開槍了——

砰砰砰!!!

他連續開了三槍,路易斯倒在血泊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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