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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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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星空璀璨,涼風習習。

勞倫斯特伯爵的費爾德莊園燈火通明。

那些溫暖奢華都彌漫在空氣裏。

這座建築已經歷經三百年的歲月洗禮,那高貴優雅的血統仍然傳承著,不曾斷絕。

大廳裏人來人往,男仆女仆端著酒盤穿梭其中。

來往的貴族三三兩兩的交談著,有些貴族男女已經流連於舞池,隨著音樂翩翩而舞。

路易斯站在母親旁邊,向來往的客人微笑寒暄。

他的臉部光潔,一點碎發散落在額間,他的眼睛是褐色的,一汪深泉美麗又迷人。白色的襯衣,口子一直扣到脖頸,禁欲極了。但是他的年齡又讓他帶著孩童的天真和稚嫩。這兩種氣質的反差,極其迷人,有種天真又禁欲的美感。

勞倫斯特伯爵正和一個人聊天。

那是一個極具魅力的貴族夫人,她正拿著扇子遮住半張面容,笑不露齒,她說:“你的夫人,好像臉色不太好,很蒼白。”

勞倫斯他沒有在意,“我的朋友,你來參加舞會只是為了對我說這個?那你可就要失望了,哈哈……”

“當然不是,”女人搖搖頭,狡黠一笑,“聽說萊斯特伯爵也會來,我是專程來看他的。”

“那你可就失望了,我妻子並沒有邀請他。再說他不是在巴黎嗎?”

女人搖著扇子,正要說話,門口傳來一聲驚呼。

“天啊!”

路易斯也朝門口看去,一輛非常華麗的馬車停下來,一個仆人下車,伸手接出來一個年輕魅力的貴族小姐,她的裙子垂到地上,一層層的像花瓣一樣撐開。

最後下來一個男人,頭發是耀眼的像火一樣的紅色,那樣的熾熱,他穿了一件風衣,他轉過頭,那張面容蒼白精致,而他的嘴唇確實鮮艷如血,艷麗無雙,像是夜晚閃爍著的星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

這個人天生是屬於黑夜的,邪惡的,妖嬈的,罪惡的在黑夜裏肆意的盛開無所顧忌。

路易斯突然感到心慌,他看見自己的父親疾步過去,很恭敬的迎接那個人。

男人漫不經心地微笑的,眼裏卻是冰涼的冷漠。

他們走進來,路易斯聽見父親介紹說,“這是法國來的萊斯特伯爵,他是來美國旅游的。”

母親微笑,“歡迎您能來費爾德莊園做客,希望您能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萊斯特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奇怪的笑容,他的聲音華麗的低沈,“美麗的夫人,不會責怪我的不請自來吧?”他低頭親吻母親的手背,眼睛卻直直的盯著路易斯。

他的眼珠真是漂亮,就像母親收藏的那個藍寶石一樣璀璨,可是有令人害怕,就像幽靈的註視,令人敬畏和心悸。

“怎麽會?”母親客氣道:“您能來,真是令我高興。”

父親也說,“萊斯特伯爵,你的巴黎之旅怎麽樣?上次在莫斯科見您一面,一直記著您的風采,如今您來了,我真是高興。”

萊斯特的眼睛從路易斯身上移開,面對著勞倫斯他的殷勤,他傲慢的態度毫不掩飾。

勞倫斯特也並不介意,他只是在莫斯科見過這位伯爵一面。

當時整個莫斯科的上流社會都在討論這位風度翩翩有出手闊綽的伯爵大人,他很神秘,人們只知道他是從英國來的,其餘的一概不知。但是這不妨礙他受到社交界的歡迎,他那迷人的笑容,優雅的風度高貴蒼白的膚色,神秘尊貴的身份,都令別人深深著迷,不可自拔。

萊斯特走進去,很快就有不少小姐蠢蠢欲動。

她們都想來和這個男人跳舞,但是沒有一個少女敢走過來,互相在那裏竊竊私語,都在討論著他。萊斯特已經成為全場的焦點。

許多貴婦都在向男人們打量著他的來歷,而那些男人則是在一起打探著他有多少財富和頭銜,他有多少情人。

萊斯特端著一杯酒,剛才和他同一輛馬車的少女正挽著他的手臂,倆人表現十分親密。

這個少女現在也是場上的焦點了,許多嫉妒的目光都投向她,可是她毫不在乎,笑的更開心了。

路易斯在剛才萊斯特註視他的時候,心裏就不寧靜,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母親的嘴唇毫無血色,他道:“媽媽,你先去臥室休息一會兒吧,等下跳舞的時候,你再下來好嗎?”

艾菲斯夫人欣慰地說:“好,我的乖寶貝,媽媽等到你的愛麗莎來了,就回樓上。”

“媽媽。”路易斯挽住母親的手臂,小聲的反駁“你總是嘲笑我!”

“呵呵……寶貝這是害羞了……你瞧,那是誰的馬車?”

“艾麗莎!”路易斯歡呼一聲,隨即又小心地看看周圍,沒人註意到他的失態,母親臉上也有了喜色,“我的路易斯,去吧,去迎接你的小仙女。”然後招來柯琳娜扶著她上樓去了。

安娜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小夥伴兒,正玩得不亦樂乎。

艾麗莎今年十八歲,正式踏入社交界才三個月已經收獲了很多愛慕。很多人都向她求婚,就連路易斯這個十四歲的少年也是對她愛慕不已。在得知母親要舉辦舞會,路易斯特別央求母親也請她過來。

路易斯虔誠地吻著艾麗莎的手背,“親愛的艾麗莎,你終於來了,來,我先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艾麗莎笑的矜持,“謝謝你,路易斯,可是我想先去拜訪一下菲爾姑媽。”

路易斯楞了一下,隨即笑道:“好。”

艾麗莎挽著他的手臂,倆人走進大廳。路易斯心裏很緊張,他把艾麗莎送到菲爾夫人那裏,就站在旁邊看著艾麗莎。

艾麗莎在人群中巧笑嫣然,她知道路易斯愛慕他,但那又怎麽樣,路易斯在他眼裏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對她根本沒有吸引力。

她在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突然她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她向著萊斯特的方向走去,根本不管身後路易斯難過的眼神。

“你好。”艾麗莎很大方的向萊斯特打招呼,萊斯特目光迷離,暧昧不明。

艾麗莎一陣臉紅心跳,不由自主的纏了上去,正好這時候音樂響起。大家都開始紛紛找舞伴,相擁跳舞。

艾麗莎挑逗的眼神流連在萊斯特的臉龐,這個男人俊美蒼白,渾身都充滿著謎一樣的魅。這樣的男人征服起來,才有意思。

艾麗莎隨著音樂幾乎已經靠在萊斯特的懷裏。惹得場中的女人紛紛惱恨不已,責怪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路易斯陪著母親下樓,就看見他們倆相擁翩翩起舞這一幕。 母親的目光也了然,只是用手摸摸他的頭,“我的孩子,這個女人並不適合你。早些看清楚也好。”

路易斯黯然道:“她只是嫌棄我的年齡太小。”

母親失笑“是啊,”路易斯,你現在才十四歲呢,以後有更多美麗的姑娘在等著你呢。

路易斯搖搖頭,顯然不想進行這個話題。

“母親,父親在等你。”勞倫斯特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見他們,立刻走上樓梯,握住艾菲斯夫人的手,對著路易斯說道:“你先自己去找人玩吧,我和你母親有話說。”

“是的,父親。”路易斯在父親面前更像一個大人,他想讓父親更加重視自己。

路易斯沒有去找他的小夥伴兒,而是在人群中註視艾麗莎和萊斯特。

他看見萊斯特非常惱恨,艾麗莎從來沒有對他笑得那麽甜蜜和真誠,愛意滿滿。

憑什麽對待一個陌生男人這麽笑,她今晚才第一次見到他!

他叫住仆人,拿過一杯葡萄酒,走進了舞池裏。

路易斯故意走到倆人旁邊,然後一個不小心酒灑了,灑在萊斯特雪白的襯衣上,露出殷虹的一片。艾麗莎嘴唇抖動,惱怒的對路易斯說:“路易斯,你到底在做什麽,這樣很好玩是嗎?”

“我不是故意的。”路易斯仰起脖子,裝作毫不在意說。

萊斯特伸出手指沾染了襯衣上的酒漬,然後放進嘴裏。

倆人被他的動作弄得楞住了,萊斯特的嘴唇鮮紅如血,然後他笑了,對著路易斯笑的神秘有暧昧,“味道不錯。”

他靠近路易斯,路易斯不自覺的閃躲,可是又想到自己這樣太過丟人,就硬撐著不動,擡起眸,就那麽看著他。

“我不是故意的!”他又重覆一遍,聲音洩露了他的緊張。這個男人有很強烈的壓迫感,讓人很不舒服。

萊斯特伸出手指在他的臉上流連,嘴唇微動,然後猛地低頭,竟然在他的脖子那裏咬了一口。

“啊!”路易斯和艾麗莎同時大叫起來,路易斯捂住自己的脖子,跳起來,指著萊斯特聲音都得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目光都積聚在這裏,連母親也望向這裏,路易斯感到窘迫,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萊斯特笑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肩膀,“給你開個玩笑而已。”

路易斯猛地甩開他的手臂,列的遠遠的。他又覺得自己這態度太過失禮,父親已經向這邊走來,他慌忙的說聲對不起,就想離開。但是萊斯特拉住了他,指了指自己襯衣上的酒漬。

路易斯害怕父親責怪自己,但是又不想在艾麗莎面前示弱,不知所措。

艾麗莎感覺怪怪的,但是有說不出那裏不對,看著路易斯臉紅一陣白一陣,心也軟了,“路易斯,你的臉色怪難看的,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然後她又對萊斯特說,“我請求你不要責怪他,他只是一個小孩子,讓仆人帶你去換一件襯衣吧,路易斯,您家裏有新的吧?”

路易斯點點頭,“有的,謝謝你艾麗莎。”

萊斯特並沒有拒絕,只是用那種黏膩膩的像毒蛇一樣的目光盯著路易斯。

路易斯可以感受到背後的目光,讓他害怕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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