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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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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很多事情還是不明白,他仔細回想,頓然醒悟,在菊花小院前廳看到的那幅畫,畫裏面畫的就是這位姑娘,一樣的服飾,一樣的顏容。那她怎麽會在巨蟒的肚子中?

看到扶蘇滿腹疑問,那姑娘慢悠悠道,“既然你救了我這個已經被主人當成死人的人,也算是我命不該絕,塵緣未盡吧!”

那姑娘透過門的縫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掐指一算,心想還有時間。柔聲說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就會明白!”

“也許有助於你達成救你那位好朋友的心願!”

扶蘇自是洗耳恭聽。

那是六年前一個大雨瓢潑的日子,大秦隴西郡西邊大羌國久旱逢甘露,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接連下了三天三夜,有效緩解了整個大羌國的旱情。適逢羌王香菊公主金釵慶生及加冕大典將要舉行。羌王大喜之下,借著給自己最喜愛的女兒香菊公主舉辦盛大慶生宴和加冕禮,進行舉國歡慶。那時候香菊公主年芳十二正是金釵之年,加冕禮是慶祝香菊公主已經由一個年少的幼童正式成長為一個可以訂立婚約的小女子,這一天國王將正式對天下昭告香菊公主可以婚聘,相當於對外發布征婚禮訊,這對於國王來說是喜上加喜,自是千載難逢的好日子。整個大羌國舉國歡慶,氣氛十分熱烈。自是吸引了周邊,包括大秦帝國的富甲人士前來觀禮。

當日,雖然大雨瓢潑,在羌王府的大殿中,來自西域各國的使節還有大秦帝國的禮臣均來表示祝賀。既然要參加這樣一個盛大的歡慶儀式,受邀請的人非官即富,要麽有權,要麽有錢,或者權錢皆有。自然也是少不了賀禮,一時之間,各樣賀禮布滿整個房間。

大羌國和西域各國一樣驍勇善戰,國王更是武藝了得,自然也請了很多江湖上的成名人士,這其中就包括了天山人神的傳人羽毛兒。

慶禮在喜慶熱鬧的氣氛中進行,熱鬧非凡,所來賓客很多就是沖著公主而來,除了進獻的珍奇異寶外,更有各色精彩節目。羌王喜愛武功,一時興起,當即擺下擂臺,聲言,參加宴請的武林豪傑都可以上臺打擂,可以替自己的主人或者自己孩子、徒弟比武招親。所替招親的對象必須是年滿十二歲,並且不超過十六歲。但是最後要兩個孩子見面,若是雙方孩子沒有意見,就可以當著眾人之面定下娃娃親,只待成年後即行婚娶。這一下可就熱鬧了許多,很多富豪和國王都帶了武藝高強的門客來一探究竟。

當天,大殿之內,一時之間,熱鬧非凡。來來回回很多自稱武林高手的人士參加打擂,南來的北往的,江湖各色人等,特別是成名的名家高手都參加比武。隨後取勝的是沒有受到邀請,卻聞聲而來的邪門宗師血面蒼生一派。他並沒有親自上場,只是派了大弟子嗜血侯上臺。因為事先發布的比武規則是點到為止,不分老幼,認為武功了得的均可上臺打擂。

那時候血面蒼生的名頭已經響徹武林,為整個西域,除了沒有人真正見過真面目的四大遺老之外最高,就是大秦境內中原之地也是無人能敵。看到血面蒼生都親自助陣,旁人自是不敢造次。嗜血侯是血面蒼生的大徒弟,一時打遍全場無敵手。

大羌王看到這裏心中一顫,雖然這個嗜血侯武功了得,但是長得是奇醜無比,打心眼裏他就看不上這個人,包括他的師傅,這是邪門一派,也是得罪不起。

心中立刻就犯了嘀咕。這個可不行,武功再是了得,也是不行。在他旁邊蒙面觀戰的香菊公主更是不悅,看到這個奇醜無比的矮胖子,她都要吐了。

此時,嗜血侯已經掃遍全場無敵手,不住地在吆喝。

“還有上臺的嗎?爺爺還沒有打過癮呢!”

血面蒼生看到嗜血侯如此囂張,大聲呵斥道:“胡說什麽,你是爺爺,我是什麽?休得胡說八道!”

嗜血侯最怕師傅,平時在眾人跟前囂張慣了,自是沒有守住口。看到師傅說了,急忙說道:“師傅自然是祖宗了,我是他們的小小爺!”

看師傅沒有再說什麽,他還是要顯耀一番。

“還有上臺的嗎?小小爺陪你們打!”

武林泰鬥,邪門一派的宗師在場,沒有人敢應聲。

看看沒有人應聲,大羌王有些著急,顧不得顏面,“血老前輩,你的徒弟看著年齡有些大,我們約定的是十二歲到十六歲的少年方能作為應征對象!”

末了,看著血面蒼生並沒有生氣,繼續說道:“令徒確實武藝超群,高人一等,但是這年齡,這年齡有些大啊。”

血面蒼生並沒有生氣,哈哈大笑起來,“徒兒嗜血侯剛好16歲,並沒有超齡啊!”其實嗜血侯看著已經二十好幾歲,這個誰能驗證,血面蒼生霸道至極,誰能和他爭辯。

說話間,眼神殺人,寒氣逼人。就連征戰沙場不眨眼的大羌王也有些心裏沒有底數,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那好吧!若在沒有人應戰,就要問問孩兒願不願意,孩兒若是不願意,這門親事,也是不能算數的!”

血面蒼生只身帶了嗜血侯二人,已經掃遍全場,自是認為十拿九穩無人能敵。看樣子他們是有備而來,雖然未被邀請,但是他想羌王也是不敢當眾對他們發難。

大羌王只剩下最後的擋箭牌了。

他的面色十分難看。剛要問身邊遮面在紗簾後面的香菊意見。話還未開口,香菊公主早就說道:“不願意,不願意,一百個不願意,惡心死了!”

頓時場面有些尷尬。

大羌王正要給血面蒼生來說。

這時候,一個清爽的聲音,一解大羌王的困局。

“且慢,適才我只是在看看,還有沒有人上臺打擂,既然現在沒有了,那麽我的孩兒也想一爭高下!”

大羌王心中一喜,喜的是自己不用得罪血面蒼生這個邪門歪道,當看清說話的人是誰的時候,心中大喜。這回不但解了危機,而且將是意料之中最好的結局。

且說說話之人是誰,原來正是天山傳人羽毛兒,一代女俠,和血面蒼生同樣師出天山,一個正一個邪。有羽毛兒老前輩在,就不怕血面蒼生找事。

血面蒼生看到羽毛兒心中也是一驚,但是很快就恢覆了平靜,“原來雪師姐也在這裏,適才大意,沒有留意到,還請師姐海涵。這裏擂臺是擺給大家的,自然可以公平競爭。”

羽毛兒對血面蒼生沒有好感,他們之間還有更多的血海深仇,此時,羽毛兒壓住心中怒火沒有發作。

“別來無恙啊!我以為你早已經不在人世了,既然還活著,就要遵守人道!”

血面蒼生知道羽毛兒對他設計傷害她徒弟的事情心中還有恨意,況且這裏也不是解決仇恨的地方,各自都有想法,故此也並沒有在意。

只聽羽毛兒又不屑道:“也不看看你那個醜陋無比的徒弟,怎麽能配得上羌王如花似玉的閨女!”

血面蒼生沒有再爭辯什麽,回過頭來對著羌王說道:“我並不是給臺上的徒弟征婚,征婚的是我的小徒弟,只比公主年長了一歲,絕對和公主是絕配!”

大羌王有些糊塗,不知道血面蒼生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他的另外一個徒弟,怎麽沒有見他帶過來,這個都這麽醜陋,那個還能好多少,心中更是膽寒。

血面蒼生看到大羌王面有怯色,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此次不請自來,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我小徒兒的婚事,我的大徒兒我自有安排……”

“不嘛!師傅,公主好好看,我喜歡!”

嗜血侯心有不甘,以為師傅帶自己來就是給自己招親的,沒有想到,師傅卻是為了自己的師弟。在大殿中眾人都看到了公主的畫像,這個憨大個當時就留下了口水。心想,這個小妹妹長得真是漂亮。

“住口!”

血面蒼生沖著嗜血侯呵斥道:“此次而來是給你小師弟找媳婦的,要乖乖聽話,回去給你在大漠找一個比這個小姑娘還有俊俏許多的!”

嗜血侯不敢再爭辯。他很怕自己師傅,師傅從小把他養大,就像父親一樣,說一不二。他相信自己師傅說的每一句話。

“好吧!師傅說了要給我找更俊俏的,這個就讓給小師弟吧!”

“這就乖了!”

“這個公主是我們小師弟的!”

羽毛兒早已按耐不住,“廢話太多了!徒弟上臺!”

她一推手,身邊的一個身形小巧的淡青衣服打扮的少年,被她用掌風從十幾丈開外的空地上推到擂臺上。這個少年卻是戴著面具。

嗜血侯指著對面的少年說道:“這麽大孩子了還戴著面具,羞不羞!”說完,伸手就來抓那少年的面具,但見少年並未說話,一側身,一個斜魚穿刺,仿佛魚兒水中游泳一般巧妙躲過了嗜血侯的大抓手。

嗜血侯一驚,“小子,還有兩下子哦!”

當下使出大殺招旋風掌沖著少年的面門就是一番橫削側削,掌風淋漓至極,顯出十分深厚的內功和掌法,一般練武之人早就不是對手,這是高手之間的對招。嗜血侯領教了少年游龍戲鳳的身法,知道遇到對手,也就不像之前對付那些江湖武士的方法,他顧不了那麽多規則,直接就要下殺手,想要早點結束打鬥。

但是,事實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他們適逢對手,如此這般交戰幾十個回合,還是不能夠決出勝負。

血面蒼生看著著急,在下面大喊:“用飛火流星拳,攻他下盤!”

話語一出,對面少年仿佛知道這個招式一般,在嗜血侯全神貫註雙掌變拳攻擊他下盤的時候,一個大鷂子翻身,趁勢將嗜血侯反向用腳尖點了一個狗吃屎。嗜血侯本來出拳過程中已經預感到少年會趁勢攻擊他的上盤,但是師傅說了飛火流星就飛火流星,並沒有回拳去打。由此留下破綻,敗下陣來。

旁邊的領武官趕緊敲了一聲銅鑼,“咣當!”一聲響,急忙宣布:“皂衣少年敗,青衣少年勝!”

血面蒼生心急,自己之前提點嗜血侯,破了比武之時不能指點的戒,已經理虧,再一個有羽毛兒在場,他和羽毛兒相較之下,並無完全勝算的把握,所以只能作罷。

當即,不再爭執,拉了嗜血侯的手騰空而起,沖著羽毛兒道:“師姐,後會有期!我還會找你的……”

話音未落,他們二人已經飄到大殿之外,瞬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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