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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孤女(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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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孤女(04)

經此, 她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脈,明白了,有些時候斯文講道理似乎沒有什麽用。也沒有什麽多大的效果, 對付有些腦子不清楚的人,就該簡單粗暴,以勢壓人, 那又怎麽樣?有本事你也以勢壓人啊。

只要自己做的說的在理,以勢壓人也沒有什麽。說出去也不怕人家議論。

名聲, 就是把雙刃劍。太看重就會被束縛, 也不可不看重。那是立世之資本。

需要找到平衡點。

她現在就喜歡郡主侄女的這樣的行事方式。氣死人不償命,又不算太過,畢竟每次她做的一些過分的事情, 都占著一部分的理。

說出去也不算太傷大雅, 人家這樣的身份壓根不愁沒有人家求娶。

懟著痛快,大太太心中舒爽。

伯夫人翟氏被一向講理的親家母給弄的一臉懵.逼,這還是以往的那位講面子的親家母嗎?居然也以勢壓人。

威脅她。

再次望向親家母與郡主, 發現兩人的眼神中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就是以勢壓人就是威脅你,怎麽了?

伯夫人氣的眼睛都紅了, 確實文遠伯府可比不了昌南侯府,不在一個級別, 還有昌南侯府好歹還有老爺子活著,可文遠伯府的老伯爺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

能比嗎,肯定不能比。人家昌南侯府, 現在還有一位小侯爺一位郡主,一府兩侯爺一郡主, 還有皇家血脈。他們文遠伯府, 早已脫離朝堂核心層, 在邊緣地帶。

這些她雖然明白,但又做不到認輸,氣紅了眼。也不說話,眼淚吧嗒吧嗒的流。

看懵了在坐的幾位,楊清放出神識覆蓋伯府,居然發現了一魂體,看看,居然發現是文遠伯的老伯爺。

楊清起身,也不管人家怎麽看,就走了出去,走在院落。雙手舞動,一陣陰風吹來,前任文遠伯的魂體飄來。

楊清念念有詞,許久,前任文遠伯頻頻示意點頭。虔誠的望著眼前的“上仙”。

半個時辰後,楊清她們離開。

當晚,文遠伯被噩夢嚇醒,夢裏父親大聲斥責他,不講規矩,搞什麽平妻,還有讓他管束好翟氏,送她去庵裏修修心,最好不要弄回來,那位表姑娘既然不要臉做些下作的事,那就是賤妾,願意簽賣身契就留在伯府,不願意就趕走。

文遠伯府也不缺她肚子裏的二兩肉。

在夢裏還體驗了一把被父親鞭打,醒來自己扒開衣衫一瞧,身上的鞭印,清晰醒目。父親在夢中還交代他說,嫡長子那心性不堪大用,無法撐起趙家。

讓他不要把爵位傳給嫡長子,反而讓他到時候把爵位直接傳給嫡長孫趙吉,說他有貴人相助,以後才能讓文遠伯府越變越好。

交代他,讓他告訴兒媳楊渺,把孩子放在昌南侯府二房,與小侯爺相伴長大,這姑侄倆會是小虎子的貴人。

一個晚上 ,他都在夢中被老爺子教訓,教育,還鞭打了一頓。

醒來見到身上的鞭印,文遠伯嚇的渾身哆嗦。

該死的逆子,坑爹的玩意兒,老子要折磨死你。

伯爺起床以後,就命人找來逆子,不等逆子說話,就是一頓鞭子使勁抽打,“混賬東西,好色之徒,老子讓你好色,讓你給老子找麻煩,老子打死你……”

抽的趙健不停哀嚎,“父親,父親,莫打兒子了。莫打了,出了什麽事?”

趙健覺得父親抽風,不分青紅皂白,見面就打人,簡直讓他無語。

“打死你個缺德玩意兒,從明兒起,你給老子老老實實去京郊大營訓練,以後給老子好好練武,好好做事,再敢好色,老子打死你個混蛋東西。”

文遠伯打算把逆子送去男人堆,讓他吃不著“肉”,讓他做做“和尚”,也讓他好好的清心.寡.欲,修修心。

“父親,兒子做錯了什麽,您倒是說出來啊,要不兒子怎麽改?”趙健也不曉得父親發什麽瘋,無緣無故的對著他一通噴還下死力氣的抽打他。

“哼,老子說的夠明顯了,還不懂為什麽,你下午就去昌南侯府賠罪。把兒媳接回來,給她賠禮道歉,還有你那表妹,讓她簽下賣身契交給兒媳,再送去莊子上,她有孕在身在吃住上不要虧待她,生完孩子,等孩子一歲,就把孩子抱回府,那人就留在莊子上,一輩子也別給老子進伯府。

你敢陰奉陽違,老子死了都不放過你,就跟你祖父那樣,老子抽死你個逆子混蛋玩意兒。

對了,我把你母親送去靜心庵好好修修心,不修好心別回來。”

伯爺辦事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高效。不高效不行,他怕已故的父親又入夢來抽打他。

在夢裏他躲都躲不過,被父親又罵有打,那樣子兇悍的很。

趙健傻了,讓母親去庵堂修心。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母親做錯了什麽事嗎?

父親是怎麽了?

可惜,他還沒問,只是懵圈,就被父親又一頓罵,說他還不滾,不去辦事等等。

被罵傻的人,呆呆的轉身離去。

回府的路上,楊清使勁的敲了好幾下自己的腦袋:我好蠢,有外掛都忘記了,明明能悄摸解決的問題,還與那腦子不靈光的費了半天吐沫。

從這以後,楊清跟開竅一樣。牢牢的記住了自己的外掛另外一個打開方式。

也在後面處理事情時,從不叨叨也不再出手,直接找人家的祖宗,威脅,讓人家的祖宗去教育自家的不孝子孫。

不用明面上出面,還能得到最好的結果,爽歪歪。

今日去到文遠伯府的結果不錯。

第二天午膳過後,趙健就帶著一車禮物去了昌南侯府賠禮道歉。

答應了很多不平等條約,才接回妻兒,夫妻倆還在昌南侯府住了幾晚,才悠哉的回到趙家。

等他們回去時,伯夫人被伯爺用養病的借口送去了靜心庵清修養病。

官宦權貴人家,誰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代表伯夫人在後宅與其她姨娘或者與兒媳的爭鬥中徹底失敗,還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被送走。

這是一種放逐,如果不是估計她生的兒女的面子,估計就不是被送走清修,而是被休棄。

當然,這與休棄沒有什麽兩樣。

至少名聲差不多。

鬧騰了許久的文遠伯府後宅,終於消停了。以楊渺的全面勝利告終。

文遠伯府的後宅,徹底被楊渺掌控。

夫君被送去軍營,想沾花惹草也沒法子搞。

休沐時放假時回府,都是時間有限,大半時間都在太太的正院歇著。

他也不敢納妾,府中父親嚴厲的很,妻子也厲害。還有府外有大舅子他們時常去教育他。

他命苦。

他窩囊。

頭上的一座大山,壓的他不敢反抗,嗚嗚,傷心,心碎……

轉眼就是三年的時間過去了。

小遠出孝除服以後,隨著姑姑去了一趟邊關。

在關外的昔日戰場上,親自看到姑姑招聚英魂,並送他們去到該去的地方。

小夥子因為臨時開天眼,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從那以後,對修煉越發的感興趣。

再也不用姑姑催促,白天習武學文,晚上修煉。勤快著,與小虎子在一起學習,玩樂。

已經十四歲的楊清,日子依然過得悠哉。依然得皇帝太後皇後寵愛,有了好東西次次不落的給三座大山進貢。

三座大山因為她,有兩大改變,一是身體變好了,健康了,二是容貌年輕了許多,就是皇帝都喜歡那玉根花做的面脂。

她們三絕對會長壽,除非出現人力不可抗拒的意外因素。

她的親事,滿京城的權貴官宦世家都盯著。哪怕知道這位清瀾郡主不是善茬,可也想讓自己兒子(孫子)把清瀾郡主娶回家。

可惜,人家清瀾郡主對外一直說:不成親,不嫁人,沒意思。她要養大侄子,對成親不感興趣。

誰知道皇帝與獻王還依著她,說,清瀾郡主想嫁人就嫁,不想嫁人也沒有關系。

獻王府,獻王望著廳堂裏那一地的靈芝酒,樂的一雙大眼都瞇了起來。

“好好好,還是我家清兒孝順。”今兒是獻王的壽辰,孫子孫女們送的禮物都是千篇一律,但外孫女清兒送的禮物,最得他的歡心。

獻王說完,其餘的子孫皆不說話,幾年下來都習慣了,父王(祖父,外祖父)偏心眼已經到極致,他們已經習慣。

其餘都望著最孝順的清兒,雙眼中全是一個意思:賠償,賠償我們給你做綠葉的精神損失。

楊清就知道獻王府的舅舅,姨夫,表兄們都不會放過訛詐她。

回望一眼側後的杜嬤嬤,杜嬤嬤點頭表示明白,輕輕的走出去安排。

很快的,又讓人送進來一批靈芝酒,在場的幾位舅舅還有姨夫都得到了外甥女楊清的補償,至於表兄們不好意思:沒有。

靈芝酒又不是大白菜,寶貴著呢。

哪能都送 ,這樣搞,搞的靈芝酒跟不稀罕似的。

已經成親的表兄,此時一個個的已經坐不住,眼巴巴的望著表妹,他們有岳父,巴結岳父的最好禮物就是表妹的靈芝酒。

現在表妹不送,他們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就這麽一直望著,往年多少有點補償,也不知今年還有沒有?

也許在別的利益上有分歧,可在這事上意見完全統一。

楊清實在是受不了,獻王已經讓自己的長隨心腹開始運靈芝酒,“趙三,動作再快些,都運去本王的書房。以後本王的書房是王府的重中之重,除了本王任何人都不許去。”

“是。”趙三抿進唇,忍著笑。自從清瀾郡主開始釀造靈芝酒以後,王爺的書房就再也沒有接待過任何人。也從不許任何的人進他的書房,就是靠近一些,都不許。

趙三帶著一群下人收拾走地上屬於王爺的那些靈芝酒。

楊清也知道,表兄表姐夫都要送點什麽,靈芝酒肯定是沒有的,但送點別的不錯的酒還是可以的,她還有一些虎骨酒,也是不錯的。

示意嬤嬤送上。即便是虎骨酒,份量也不多。五斤一壇的,一人兩壇,再多是不可能的。

在獻王府鬧騰了一天,楊清在獻王的面前再三表示,自己不願意成親嫁人,她想每隔幾年去邊關一次,祭奠師父。

獻王都依她,這些依照她自己的意願,隨時可以改變。想成親就成親,不想成親,也不用擔心她的未來無人依靠,獻王很開明。

思想通途,也就是活的明白。

昌南侯府,最近鬧騰的兇。

侯夫人在正院又鬧騰了起來,侯爺也被請來,一臉無奈的問,“又鬧甚,一天到晚的鬧,又是為哪般?”

他心裏明白,又是為小清兒送的禮物不合心意鬧騰。

回府幾年的孫女,就是與她祖母合不來的,每次過節還有祖母的壽辰小清都會送極其貴重的禮物,可那些禮物就是再貴重,也不合老妻的心意。

他知道老妻其實想要的是孫女親手制作的面脂,可孫女就是不送。

他也知道那是孫女上貢給宮中還有送獻王府親人的,在自家府中只是送過大兒媳還有她堂嫂,關系好的堂姐堂妹,送的也不多,就一次。

因為擦完一盒以後,她們的變化大,加上年輕,小清兒說,不需要再用,除非十年以後,她們的肌膚糟蹋的很嚴重,要不然暫時真不需要用。

但無論老妻怎麽暗示明示,小清兒卻怎麽也不松口。也不送。

今天白天全家都給老妻送壽禮,都還好好的,可現在,不用想也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無非是小清兒又沒有搭理她的暗示明示。

侯府夫人朱氏一臉的氣憤,用手指著外面說,“分家,分家,把二房都給我分走,我不想看到了,就是眨眼的功夫都不願意見到他們,滾,滾的遠遠的。以後昌南侯府,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侯爺你看著辦吧?不分,我就吊死在二房門口。”

侯爺一臉的不耐煩,分家,就單單分出去二房,這讓滿京城的人怎麽想,讓皇上獻王怎麽想?

沈悶著,許久侯爺才說,語氣中還帶著嘲諷,“行,樹大分枝,雖說父母在不分家。可現在我也老了,分家也能說的過去。

要分就全部分,老三老四老五全分了出去。正好,我也活的好好的,我親自主持分家,讓下面的幾個也說不出來什麽?”

說完,老侯爺也不等老妻說話,重重的拍了一下結實的桌子。起身走了出去,侯爺被老妻一氣,反而有了新的想法。

他在世的時候分家,還能給兩個庶子多分一些財產,還有分家以後,他們不再是昌南侯府住,可他的勢也不是不能借,自己在百年之前,把他們安排好,其實比在侯府做一個時刻看嫡母眼色的庶子好。

嫡次子也是一樣,雖然與老大是親兄弟,可以後還是要分家的,到那時,也不一定有他現在安排的很好。

大踏步走出去,也不管身後叫嚷的老妻,對著他喊,“侯爺,不是全部分家,是把二房分出去,就分二房。真是要大分,可老四你不能分出去,那是老大嫡親的弟弟。”

朱氏此時有些慌,她並不想全部分,只是想把不聽話的楊清與那眼中只有姑姑的楊致遠分出去。

那兩個庶子,她也不想現在分。分了,自己怎麽拿捏他們,怎麽讓打壓他們,怎麽能讓他們乖乖聽她的話。

朱氏激動的朝前撲過去,可伸手抓住的只有空氣。

還不小心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被身邊的丫鬟一把扶住,不耐的用力甩脫丫鬟的攙扶,厲聲嚷嚷著,“去,請大老爺大太太,還有四老爺四太太來,要快,立刻馬上,給我過來。有要緊的事情需要商討。”

“是。”

兩刻鐘以後,嫡親的兒子兒媳都來了。朱氏面容憔悴,就短短兩刻鐘,她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知道丈夫的想法。

嘴角噙著冷笑,“老大,老四,你們的父親打的好主意。我只是說要把二房的兩個小崽子分出去。他就順著坡下,要徹底分家。

他想趁著他還在世的時候把老三老五安排好。免得他走以後,他的兩個兒子吃虧。你們現在要一切聽我的,昌南侯府的一切都是你們兄弟兩的,那兩個別想分走什麽。”

老四沒有說話,只是低著腦袋,他是願意現在分家,就如母親說的那樣。既然父親想好好安頓好老三老五,那也不會忘了他。

他只是嫡次子,分到的財產除了母親的私產(現在也分不到)以外,府中的財產公中的分成十份,大哥是嫡長子獨占六份,他頂天了,也就是占兩份,還有一兩份老三老五一人一份。

老大繼承爵位,獨占六成公中的財產。哦不對,還有二房要分,份額大半是從老三老五的那裏面再分。

當然二房的兩個孩子也不稀罕那點錢財。

人家多的是,這些年九侄女從邊關收集羊毛,不知道怎麽把羊毛加工成了線,能織成保暖的衣褲。

穿在裏面,暖和,舒適輕便。

不說別的產業,就說這一項,就賺的盆滿缽滿。

“母親,父親願意分就分吧。您也別憂思過重。”大老爺其實是幾兄弟中最願意分家的,分家越早,他的負擔就越輕。

侯爺親自找老三老五老四單獨面談,至於談了什麽,誰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一個月以後,三兄弟的職位都往上面升了半級。

職位也調了調,老三老五即將外調。昌南侯府的分家大會也定好了時間。

該請的族人也請了,今日一早,早膳過後,昌南侯府就來了幾波的客人。

時辰一到,接待客人的三開間坐滿了人,用屏風隔著,女眷(兒媳)們就坐在屏風後聽著,楊清作為二房的代表,帶著小遠坐在前面的位置,她即是孩子也是二房代表,就坐在幾位叔叔下首。

也不需要過度的避嫌,廳堂中的男性,全是楊氏一族的男性。

不是她的長輩就是她的堂兄,倒也不需要避嫌。

先是寒暄,然後才進入主題。昌南侯也說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開場白,後面才進入主題。

分家的過程很長,要說明白一些事情,然後才開始分。

分完以後,楊清拿著那張紙,揮揮手帶著小遠離開。

她也沒有清高說不要,謝過以後,只說明天搬家,先走了。

她與小遠的府邸早就建好,一直有下人們精心養護。

隨時都能搬進去。

行李已經搬過去大半,每年都會搬一些她淘汰下來的物件衣裳鞋帽等送回自己的宅院。

在昌南侯府的東西真心不多,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打包行李。

楊清離開以後,朱氏又氣的要死,指著背影喊,“侯爺 ,您瞧瞧,什麽意思?”

昌南侯也被眼前的蠢婦氣的不輕,家醜不可外揚,當著外人的面指責孫女,是幾個意思。

誰知道楊清卻走了回來,對著老侯爺說,“祖父,如果您什麽時候卸掉身上的重擔以後,我和小遠歡迎您去我們家常駐,我與小遠也會代替父親母親孝敬您。

等有空的時候,祖父還能與我們去邊關走走,去江南轉轉。過段時日,我會帶著小遠,小虎子一起下江南。

聽說江南水鄉很美,還有文風鼎盛,帶他們去走走。如果可以,還想帶著他們在江南小住兩年。祖父,您可願隨我們一起去?”

昌南侯喜歡孫女的邀約,眼睛都有被瞬間點亮,“可以,我安排時間。”

事情就這麽定下了,楊清眼睛眨也不眨的對著祖母朱氏說,“祖母,即便孫女搬走,可您壽辰與過節時的節禮年禮,一定不會少您的。哪怕孫女去了江南,每年的節禮年禮,也會有人準時送過來。放心吧,該有的禮節,孫女一個也不會忘記。

至於有些不該您想的還是別多思多慮,也別惦記不該惦記的。也別再在外面敗壞孫女與小遠的名聲,雖然我們不在乎那些不實的壞名聲。可我怕被別人知道以後,笑話昌南侯府,笑話祖父,大伯,大伯母。

孫女言盡於此,還請祖母以後慎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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