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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六零村醫(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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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裏

公社的幹事與部隊派去的幹事, 一前一後抵達臥牛生產大隊,先找到大隊支書楊林,此時已經是百家炊煙裊裊時。

大部分的家庭都在做晚飯。

楊林家裏, 楊林坐在院子裏,聽了公社幹事與部隊幹事的話語, 陷入無限的擔心中:小清這是什麽運氣,進個山采藥居然遇到了壞人還被軍人給救了, 暫時還回不來, 要等確定犯人沒有同謀時才能回來。

楊林重重的嘆息一聲,“兩位幹事,那我們先去我侄女楊清父母家裏, 隨我一起去給我大哥大嫂說說情況。”

“好。”

“應該的。”

三人起身, 去往楊父楊母住的老宅。

許久, 才安撫好楊母從他們家裏出來。兩位幹事輕舒一口氣,真不容易, 楊同志的母親擔憂真多。

那邊楊父與親弟楊林說著話,心中也是蠻擔憂的, “老三啊,你說小清不會有事吧?”

“不會, 不讓她回來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你們好。萬一那些壞人有同夥,你們也得受牽連。”

“我不怕受牽連,就是擔心清兒。她一個小姑娘,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知道多害怕。”楊母的心根本無法靜下來, 擔憂著。

“大嫂, 你們住到清兒那邊去, 那邊有藥,別被人偷了。”楊林囑咐著。

“嗯,曉得,肯定是要住過去的。”楊母對閨女的一切事情都挺上心的。

部隊招待所,楊清已經睡下,出了一身臭汗,洗洗澡,換上部隊臨時借給她的幹凈衣服。

洗洗幹凈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天蒙蒙亮,就聽到遠處傳來的哨聲,在部隊,這是每天都可以聽到的聲音。

沒一會兒就是喊口號:一二一,一二一……

聲音洪亮清晰,蒙著腦袋也睡不著,楊清腦闊疼。

在床上翻滾許久,才爬起來。她沒有聽習慣,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到自動屏蔽。

爬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好,走出房門,就遇到來找她的兩位幹事,遞給她一個包袱,“楊同志,這是你父母給你捎我們帶來的換洗衣服與生活用品。”

“謝謝,解放軍同志那些豬肉幫我送回去了嗎?”

“送了,昨晚連夜送過去 ,還告訴你父母讓她們幫你處理。”陳幹事就是昨天去臥牛生產隊的幹事。

“謝謝你們。”

“不用謝,楊同志你吃早餐可以去食堂。”

“知道,我先去鍛煉鍛煉,然後再去食堂。”楊清蹬蹬跑出去,她去幹什麽,當然是出去正大光明的看小鮮肉們,雖然帥哥哥少,但偶爾也能看見幾個。

偌大的軍營裏面,還是能見到幾個小帥哥的。

鍛煉就是借口。

她以前在自家也就是每天早上起來耍耍刀法。

出去的時候,天空已經稍稍亮堂了些。

進不了裏面的軍營,但是可以遠遠看到整齊跑步的軍人們。

遠遠的看著,看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吃完早餐,楊清不知道去幹嘛,那邊還在審問,還沒有確定有沒有同夥?

在房間裏炮制藥材,閑著也是閑著。

一直等到午飯以後,才來人告知她可以回去了。還派車送她回去。

時間告一段落。楊清得到了地方政府,部隊的各種獎勵,有記錄在檔案上的優良記錄還有物資的獎勵。錢不多但也有,主要是糧票,工業券,還有一張自行車票,一張手表票。還有肉票,布票,糖票等等,得到票,有地方的,有軍隊的。

這些獎勵是私下給的,不給開表彰會,因為還有同謀沒有來,但不代表他們知道楊清做的事情以後不找她麻煩。

但在檔案上記錄在案這點,對楊清還是很有幫助的。

日子平順的過,轉眼秋收完畢,馬上要做貓冬的準備。

生產隊的各家各戶的人除了老弱病殘全部上山,男的準備貓冬的柴火,還幫著家裏進山打山貨。

楊清也一早的,隨著家人進山,他們是為了山貨為了柴火,她是為了采藥。幾個月下來,她采藥炮制好,賣給醫院的錢,比她工資都高。

“清兒,進山要註意,別離媽太遠。”楊母還擔憂著,擔心閨女又像上次一樣出現什麽事。

“媽,別擔心,沒事的。”楊清抿嘴輕笑,用細嫩的手在楊母的背上反覆上下的輕撫,安撫楊母內心的擔憂。

“跟緊我。”楊母怎麽能不擔心,一行人朝山裏而去。

走在半路,遇到不少戶人家。前前後後都有不少的家庭,成群結隊的朝著山裏走。

在進山的隊伍後段,有一位長相清秀,但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小跑步的跑上前來,輕輕拍打楊清的肩膀,“小清姐。”

正與三嫂子說話的楊清回眸,“是你,有事嗎?”身後的女孩(覃雪:她前些日子摔傷以後醒來改的名字,以前沒有名字三丫)看楊清不冷不熱的,委屈的癟嘴,怯怯的說,“沒事,我想謝謝小清姐。”

“你與你家人都早已謝過了。不用再謝,你有事就說,別說什麽謝我。”楊清很不喜歡眼前的姑娘,受傷前怎麽樣,她不知道。但覃雪醒來以後的做派,她看著就想吐。

真的,每次說話都裝的怯怯生生,還喜歡欲言又止,又有些躲躲閃閃,遮遮掩掩,含糊其辭,反正特別的能裝。說的話,看似是替你辯解或者解釋,但聽著怎麽聽都是另外一個意思,還有拱火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個反的。

這人白切黑的厲害。

她猜不是穿越就是重生,反正就是那麽兩點,萬變不離其宗。

以前人家都喊她覃三丫,她醒來第二天就鬧著改了名字,一個黑化的居然取個雪字為名。真是臉皮夠厚的。

這不,楊清的話語一落,覃雪就低著腦袋,兩只□□替,一只腳還不停的輕輕踢著腳下的土地,一下一下的。

看著給人的感覺就是楊清在欺負她。

後邊的人走過來,問道,“咋了,楊醫生,覃三丫不會是又得病了了吧?”

村裏人還是習慣的喊三丫。

你以為就你會裝啊,楊清也揚起甜美的笑容對著後面走來的幾人說,“沒事,她就是還懷疑自己有病,找我問問。”

“嘁,三丫,不是我說你,清丫頭看著年紀小,醫術可不錯。前幾個月部隊都請她回去幫忙看病,你還有什麽好懷疑的,吃飽了沒事撐的呀。少想些有些沒得。”聽見楊清的話,楊姓的一位族姑也是嫁到村子裏,她忙幫忙說道。

本村的楊姓都是一個祖宗,說起來還都是一家人。

楊英好笑的很,有什麽可擔心的,真是惜命。

沒想到一個小丫頭還如此惜命。

幾個月前,楊清那事對外說的是,救了一名在山裏訓練而落單的軍人,後面的一切解釋就能順理成章。

村裏的人為此現在對楊清的醫術,深信不疑,總覺得她的醫術比一般的老醫生都要好。每次趕集從公社來幫忙的醫生都沒有幾個人找他們,反而都找楊清,忙的楊清想捶人。

在村裏這些自信爆棚的村民們的宣揚下,隔壁幾個生產大隊都知道了,臥牛生產大隊的楊支書侄女醫術高明,人善良。

被楊梅說了一通的覃雪依然低著腦袋。低著的腦袋,一直沒有擡起的眼睛裏閃過嘲諷 ,還有低垂的嘴角撇撇,不耐煩的很。

但嘴裏卻說著,“對,我主要是想來謝謝小清姐,沒有想要懷疑不信的意思。”那聲音,柔柔弱弱的。

不知道的還不以為怎麽被欺負了。

楊清撇撇嘴,不耐煩的很。不喜歡看覃三丫在那表演。

事情暫時就到此打住,覃三丫背著背簍獨自走在山路的邊邊上。看著有些淒涼,有些不對勁,怎麽看都覺得孤寂。

走到邊邊的覃三丫(覃雪),邊走邊整理過往的記憶。前幾天一跤一摔,她從幾十年後回到了十六歲。

她回來以後發現都未變,唯一變的就是楊家的閨女楊清居然沒死 ,她記憶中這人死在學校的。

回來以後,人家沒死。這是唯一的變數。她靠近楊清是想搞明白,知道這人是不是與她一樣,是這個世界的變數。

前世她在兩年後嫁人,嫁給一位隔壁村的軍人,因為長期分居,她沒有忍受住那份寂寞,與別人好上,被人發現,她被離婚。

等她離婚以後去找相好的,可惜那人不認賬 ,還找人狠狠的打了她一通。她的名聲早就完了,這以後徹底完了。

娘家嫌棄,不讓她回家。沒有辦法,她離開本地逃去了外地,在路上被人拐走,這一拐一走就是幾十年,她被人拐走賣到了外省的大山溝溝裏,比老家還偏的山溝溝。

沒有人知道她的絕望,在那山溝溝裏,要不是她手段高明攏住那買她的男人還有村裏的支書,她的日子要苦成黃連,甚至比黃連還苦一百倍。

只是無論手段多高明,山溝溝怎麽發展也不會多好。她依然窮  ,依然過的不是多好。

前世到死,她都沒有回過娘家。哪怕後來男人不再看著著關著她,家裏歸她做主,她也沒有回去過 ,至於以前與軍人前夫生的孩子 ,她也沒有想過。

重新來一回,她想好了。要給自己找個好男人,嫁進城裏,堅決不做農村人。

試探楊清也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是有過前世的人。

雖然楊清的前世很短,只有短短不到十七年。也不知道後世的一切,也影響不到她,可她還是不放心,想著多試探幾次,小心為上。

要不然她才不會主動接近楊清,哪怕她有一份正式工作 ,可那又怎麽樣,還不是在農村。

在農村有啥了不起的,有工作也不咋地。她要嫁城裏人,還真有這麽一個人可以嫁,她知道本村就有這麽一個人,只要勾住他,以後就能跟著進城生活。

至於他家父母不好惹有些難纏,那又怎麽樣?她不信自己搞不定兩個大字不識的蠢貨。

她前世可是上過掃盲班還有後世也跟著孫子一起學過字,也知道後世的政策,她想著以後進城,多攢些本錢,然後等到一九八零年後,她要做生意,然後賺大錢。

眼前的身邊的這些人都是鄉巴佬,跟他們在一起沒有多少共同語言,這個詞她懂什麽意思,前世她孫子總是說這個詞。

說多了,她慢慢的也明白了,知道是什麽意思。

走了一半,進山開始,各家各戶開始分散。

好些個家庭都有各自的秘密小基地,都是山貨多的小基地。

楊清跟著自家媽媽還有嫂子們朝著楊家的小基地而去。

楊小嬸(楊林妻子)與楊母走在一起,“大嫂,二哥他們一家真的過年要回來嗎?”

“嗯,寫信回來是這麽說,咋啦?你有事?”楊母側過頭問三弟妹。

“是,二哥四人都回來,我家可住不下?”

“不住你家,住清兒那邊。你大哥他們已經給老二去了信。”

“這樣啊,那會不會不好?”楊小嬸舒出一口氣,自家真是住不下。

往年雖然很少回來,但因為老大家裏孩子多,每次老二一家回來都市住在她家裏,現在孩子們結婚有了孩子以後,家裏就收短暫擠幾天也沒有地方擠。

她其實問這個話,也就是那個意思。還有住在她家,就得她家為主做主招待,吃嚼也是一個麻煩。雖然老二他們不會占便宜,還會多給他們一些補貼。但每頓飯要想著給他們做什麽吃,也是一個傷腦闊的事情。

“有啥不好,前些年我家著實沒有地方住,沒法子,每次老二他們回來都住在你家。以後啊,就住在咱家,放心吧。沒事的。”

“好嘞,我也實在是沒地方住。擠都擠不下,孩子他爹說,明年起幾間屋子,大嫂你家要起不?”說道起屋子,兩妯娌身後的兒媳婦們都側耳聽。

“到時候再看,我回去與清兒他爹商量商量,要起新屋怎麽著也得等春耕以後,時間還長著呢?”楊母也不確定,還是得回去問問老頭子再說。

楊清一個人脫離隊伍,走在一側。不管怎麽脫離,都在楊母能看得見的範圍內。

用棍子在草叢中扒拉,一

尋找藥草,一個人在一邊忙碌著,背後的弓箭,看著挺嚇人,對於閨女最近的變化。楊父楊母已經自動腦補,是那位有本事的人教閨女的吧。

沒有懷疑,還幫著遮掩,在他們心中閨女哪那都好,還有閨女身上出現的好的變化他們都認為是那位有本事的能人影響的閨女。

“清兒,註意哈!”楊母忙活著,還時刻不忘閨女,抽空瞅一眼,喊一嗓子。

“好的,媽,你也小心些。”楊清蹲在地上挖草藥,順手也撿些蘑菇。

家裏的柴火已經集齊,今年所有屋子的炕都燒著,也燒不完爹給她整來的老多柴火。

進山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左右,大家看著天色,才陸續的下山回家。家家戶戶都有不錯的收獲。

進城

楊清這是秋收以後第一次進城,先去公社醫院取藥分配給她的藥品取完,鎖在醫院分配給她的櫃子中,她在醫院有個大櫃子。

才坐車進城。

下車直奔百貨大樓,大樓前一個穿著淺灰色棉襖的文琴,時刻哈氣暖手,走來走去。

沒事就張望下對面的公交站牌,看看停靠的車下來的人有沒有她要等的人。

大概九點過一刻,張望過去,看到了她要等的人,站在臺階上的文琴,揮舞著手中的淺藍色格子手絹,“楊清,這邊。”

出門必背大背簍的楊清也揮舞著白嫩的手,“文琴。”

小跑過來的楊清一把抓住文琴的手,嘻嘻的說道,“文琴,等久了吧?”

“沒有多久,走吧,咱兩先去二樓買手表。”文琴也攢了一些錢,借楊清的手表票買手表。

今天姐兩都要買手表。

楊清不只是兩張手表票,送文琴一張也沒啥,前段時間,文媽媽幫她在文家隔壁的隔壁買了一套單門獨院的小院子。

保養的蠻好,在五幾年還翻修過,雖然不是整套推翻一起翻蓋過。但有一半是推翻過蓋過,屋子保養的好。房主現在發達了,一家去了上海工作。

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這裏也不是他們的故鄉,充其量只算第二故鄉,他們的老家在隔壁市。

這裏的房子肯定是要處理的。

楊清買了下來,獨門獨戶,還有院子,多好。屋子裏很多也是新式的,與以前的不一樣,住起來也方便,冬天也暖和。

文媽媽沒少為她爭取優惠的價格,她投桃報李,送文琴一張手表票,正好。

“嗯,對了,文琴,你要買什麽手表?”楊清就只是打算買個上海牌手表,再貴的就不考慮了。

能用就行,奢侈品等以後也能買。

“上海牌,我爸媽說不能買貴的,都是用,貴的也是看時間,便宜的也是看時間,戴在手上一個樣?”

“對,我也買上海牌,只買對的不買貴的。”楊清笑著說道。

一位路過楊清身邊的四五十左右的婦女,回頭望了眼說話的楊清,說道,“說的真好,小姑娘不錯。”

四五十歲的婦女說話一口京片子,一聽就知道是首都人。不知道是路過出差的還是從什麽地方調來這邊工作的。

當然,這些都不關楊清的事。一些雜念只是在腦海中閃現一下,也沒有想過要多思。已經會裝的楊清笑瞇瞇的說道,“謝謝阿姨誇獎。”

比自己年長,喊聲同志也可,喊聲阿姨也可。

現在的楊清,笑死來眼睛如月牙彎彎,感染著周圍的人,親和力不錯。甜甜軟軟的笑容,瞬間感染了周圍路過張望的所有人。

大家都報以善意的微笑,都笑了笑。

這一刻,是美好的。

楊清喜歡這樣的氛圍,也喜歡這個時代,哪怕有諸多的**,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充滿理想充滿激.情,無限奮鬥的年代。

窮也無法澆滅人們奮鬥的決心,不畏艱辛不畏困難,努力奮鬥。

這個時代的人們,即便遭遇了什麽**,他們的心中依然心懷家國,依然想著為中華崛起而堅持而努力著。

在這樣的年代,她心中也有一團火,能力有限,做不了別的,但能在能力範圍內,可以做個自己認識的好人。

小姐妹倆上到二樓,直奔手表專櫃,楊清今天還要買輛自行車。

在如今一個公社也沒有兩三輛自行車的年月。她要買自行車,絕對會成為臥牛生產隊的頭號熱門話題。

她能在臥牛生產大隊的熱搜上掛上半年的熱搜。

自家周圍村落,十裏八村,除了公社幾個單位每個單位有一輛自行車,其餘的都沒有自行車。

公社供銷社也沒有自行車賣,不可能有這個配置。

市裏的百貨大樓自行車也不多,不是隨時來買都有。

買手表買自行車很快,挑選好,付錢走人。下樓在一樓買了鹽,買了點糖果,餅幹,還買了幾袋奶粉。

放入背簍 ,挎著文琴的胳膊親親熱額的說,“走,咱兩回家。”

文琴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笑著說,“走,試試你的自行車,咱倆回家。”

兩家就隔了一戶人家,還真是一起回家。在自行車後座安裝綁好背簍。

楊清騎上自行車,文琴輕輕躍起,坐在後座上。

“楊清,你背簍中裝的什麽呀,我之前瞧著挺重的?”文琴又瞄了一眼背簍,上面有蓋子也看不清楚裏面有什麽。

“一些蔬菜還有蘑菇,給你家的。難得進城一趟,就給你家帶點。”

楊清自己悄悄在炕上鋪了木板,還用木框做了長條框,在裏面裝滿了土,種滿了韭菜,還有小蔥之類的。堂屋的炕上,大半炕的青菜。

“是白菜蘿蔔吧?”這年月北方,冬天能吃到什麽青菜,無非是蘿蔔白菜。

“不是,回家我再告訴你。嘻嘻。”兩個年輕的女孩子,一路留下銀鈴般的笑聲,讓不少從她們身邊路過的行人側目。

今兒是周日,即便很冷,外面也有不少行人來來往往。

到胡同裏,直接去了文琴家裏。文爸爸在院子裏動手做事,文媽媽在院子裏正在晾衣服。

“叔叔好,阿姨好。”小姐倆在進院門時,微微擡著自行車進門。高高的門檻,攔住了自行車。

“呀,楊清來了,快進屋上炕,外面冷。”文媽媽見到楊清熱情的招呼著。

文爸爸也笑著打招呼,“楊清進屋坐。”

“好。”

“楊清,咱倆把自行車推到正房的屋檐下停著,天色陰沈看著不好,看著會下雨。”文琴替馬大哈楊清愛惜著“寶馬”。

“好嘞。”

停好車 ,打開背簍的蓋子。先拿出來買的那些,其餘的全拿了出來,“文琴,快去廚房拿菜籃子。”

看直眼的文琴楞了楞,還是晾完衣服的文媽媽看見,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去了廚房拿菜籃子。

只是,她此時的腦子有些不夠用,這些水靈靈的青菜,從哪兒來的。

別告訴她從南方運來的,即便是文爸爸也眼神閃閃,腦瓜子轉動幾下,似乎明了了,知道是怎麽回事。

幫忙一起拿進堂屋。

謔 ,還不少,夠文家一家三口(文家大哥在省城工作)吃一個星期的了。

“楊清,你這是在炕上種的吧?”文爸爸看著這些水靈靈的蔬菜,怎麽看怎麽喜歡。

“嗯,叔叔懂行。”楊清眨巴眨巴大眼表示明白。

“哈哈哈,那是,不過你要註意些,別讓人看見的好。”

“不會,我家裏進出的都是我家自家人。沒有別人進,病人們也只是到隔壁的衛生室,輕易不會去隔壁我家裏。”楊清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打算把種的小青菜移到別的房間去 ,還打算增加一間房的大炕種菜。

讓家裏都能改善改善。

她家現在柴火堆滿了兩間棚子,都是秋收後加蓋的棚子,裏面現在又堆的滿滿當當。

她用東西換了兩棚子的柴火。

家裏的柴火明年冬天都燒不完。

“那就好,不過還是得註意些。”文爸爸又囑咐道。

“會的,文叔叔。”

文媽媽把青菜收好,擦擦濕漉漉的手,走過來,說道,“楊清,正好,我問你,你家的房子願意出租嗎?”

“是個人租還是怎麽滴?”楊清不願意租給一般不愛惜屋子的人。原本她想著買了宅子,出租填補一份收入,可真正買了以後,見到那維護的極好的宅子,她就不大願意出租。

真要出租,也得知道出租給什麽人。那人也得是她或者介紹人知根知底的人家,知道家裏的人都不是那種邋遢人才行,要不然她不出租。

沒事的時候進城住一晚,等以後八零以後還能自己住。

那時候房子一樣緊張 ,不好買。房地產開發都是九零末以後的事情,到兩千年還不算房地產的高光時代。

“個人租,有人問到了我,我沒答應 ,但還是得問問你。”

文媽媽不看好要租房的那人,他要結婚家裏住不下,單位又沒有分房,只能先租房。那人可不是什麽講究人,萬一到時候他的新婚妻子也不是講究人。小丫頭那麽好的房子,讓他住,肯定會被糟踐的不行。

“阿姨,還是算了吧。過一年,我大侄子就能進城讀初中,到時候讓他住,總比他住在學校好。我們家裏人還能時常進城給他做頓好吃的。”

“那倒是,孩子讀書要住也挺好。那我就這麽回人家。”文媽媽也不勸 。

“嗯,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文媽媽說道。

在文家坐了一會兒,楊清就回了自己城裏的家。

來了,還是得回去看看。

中午,在文家吃了一頓午飯,楊清才騎著車回公社取藥。

除了藥,還在簍子裏放了一塊五花肉,還有一條大魚,一條大鰱魚,楊清喜歡吃鰱魚,空間裏就有養的鰱魚,在一個高深的大的膠圓桶中。

一共十多條魚 ,山裏有小溪,秋天的時候,捉了一些進空間。

一直還沒有吃過空間裏面養的活魚,平時都是在廚房放一些叉死的魚,吃的也都是那些叉死的魚。今兒心情好,就吃更新鮮的好魚。

一路上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快四點。

進村就遇到不少人,不少人見到她騎著“寶馬”,楞楞的張大著嘴。

一位年輕的小夥子楞楞的指著楊清的自行車,傻傻的喊道,“自,自,自行車。”

邊上的一位中年男人,沈默了會兒說道,“楊強家真是出了個能幹的閨女。”

“爹,你說我去把楊清娶回來咋樣?”年輕的小夥子異想天開的說道。

中年男人沒好氣的一巴掌拍過去,“就憑你娶楊家丫頭,你是做白日夢吧,瞅瞅,天色黑了沒有,別大白天的說夢話。

小心讓王蘭那兇婆子知道扒了你的皮,你還真敢想。”中年男子(其實看外表已經是五六十歲)氣的不行,又拍了幾下賴□□一樣的兒子。

拍打的老重老重,“以後別異想天開,別整日做那黃粱美夢。”

“哦,我就是想想,想想咋的了?”年輕小夥子嘀咕道。

“想可以,在心裏想別說出來讓人笑話。”

父子倆的對話,隨風飄散在凜冽的北風中。

刺骨的寒風,吹的人臉上都是裂開的小裂縫。

洗個臉,還有手摸重點,臉都生疼。

在部隊,一群人對著圖紙研究了幾個月,也沒有找到地方。

幾個月前,抓獲的那兩人,供出來一點點信息,但不全,他們找了幾個月也沒有找到那藏東西的地方。

正頭疼的很,太陽山那麽大,怎麽找。那兩人硬說什麽也不知道,死活不說。他們知道的信息主動讓他們交代一點點,還是因為臥牛生產大隊的楊大夫,是她聽見了那麽車軲轆的幾句話,說給他們聽的。

也就是有這麽幾句車軲轆的話,才炸出來一些,可還是沒有具體的信息。

具體的方位地圖沒有,裏面藏的什麽,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確實在山裏某處藏了重要的東西,具體是什麽,至今還無人知曉。

參與的顧朝陽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抓著腦袋,不停的薅頭發。

再找不到,今年就甭找了,大雪封山以後,還找個什麽。

“朝陽,你們抓緊時間再找找,真找不到也不要緊,但是,最好能找到。實在不行,咱們明年開春以後再找。”

馬上要調走的營長拍拍顧朝陽的肩膀說道。

這事還真不是自個急就能成的事。

“營長,我知道的。只是覺得很奇怪。靠近臥牛生產大隊的那塊也找了,可怎麽也找不到。其餘有嫌疑的地方也找了,也找不到。

這就奇了怪了,到底在哪兒,怎麽哪兒都找不到。”顧朝陽難得一次說這麽多,他真是快薅的頭腦袋上的頭發全掉光了。

心裏就一個字,急。

“慢慢來,別急,要是那麽好找。怎麽會派人看著,當年臥牛村的那位,可是從四零年就一直潛伏在臥牛村。想想都知道藏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顧朝陽是最近兩年調過來的,沒有參與抓捕張獵戶的行動,只是因為這次的事件才知道一些。

“好,不過,營長,我明天想帶幾個去一趟臥牛生產大隊。”顧朝陽說道這裏,腦海中浮現了上次那位“女俠”的模樣。

嬌俏的,活潑的,還有兇狠的。全在腦海中轉了一圈。

糙臉上一紅,但很快又拋掉了讓他臉紅的丫頭。臉上的紅潤,慢慢的變的淺淡。

只是耳根子一直紅著。

心中突然泛起絲絲漣漪。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已經心動。

回到家裏的楊清,被全家人圍觀著,老宅裏,家裏的男人孩子全圍了過來,“小妹,教我學自行車行不?”三哥楊大河拉著楊清興奮的在自行車上摸來摸去。

他是兒子中的老幺,年齡也輕一點,性子一直都比較活潑,還喜歡顯擺。最喜歡輕描淡寫的,不經意的那種顯擺。

此時喜上眉梢,高興的跟個什麽似的。

楊清還沒有說話,楊母就不幹了,大聲的說道,“不行,多精貴的車,怎麽能都騎,你們聽好嘍,你妹子把買張獵戶的錢還給了我和你爹,還給我們添置了熱水瓶,還有自動鬧鐘。

這車與手表,是為了方便她上公社醫院取藥買的,你們一個個都別打歪主意。

清兒,你別慣著你幾個哥哥。別啥事都幫他們說話,聽媽媽的話,平時不用,鎖在屋子裏。別輕易的借人。”

楊母安排的清清楚楚。

不只是三兄弟瞬間熄火,就是幾個小輩都耷拉著腦袋。娘(奶)好小氣。

楊清走過去,抱著楊母坐著撒嬌,眼睛卻望著楊父,嬌嬌的說道,“媽,那我慣慣我爹咋樣,我教我爹學自行車,到時候我爹進城就能自己騎車去。都不用坐車,多好。”

楊父聽了閨女的話,心裏暖乎乎的,滿眼都是笑意。

顯然,楊父也想學車。

“好,清清說的對,我得學學,以後進城能節約車票錢。”楊父笑道。

楊母望了老頭子一眼,又瞧瞧閨女,自己也笑了,“行,你學。”

老媽吐口,楊清趁機再說,“媽,我大哥二哥三哥他們也要學,進城也能節約車票錢。到時候兩人一起進城的時候,還能相互一起替換著騎,多好啊。”

楊母瞅著三個兒子那眼巴巴的眼神,胡亂的揮揮手說道,“行,學可以學,得知道愛惜車子,別亂來。好好學,爭取別摔車子。一次都不許摔,這車子可精貴的很,一下子都不能摔。”

楊母不嫌啰嗦,反覆的叮囑。

“娘,我們一定會愛護車子的。”三人高興的搓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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