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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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渺遠還想再問一次，但想了想，再問也是徒勞，便閉上眼睛，任他親吻施為，擡手纏上了他的脖子。
翌日醒來，周培青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大概是以為已經把商渺遠睡服。早餐時氣氛不同前兩日那樣緊張，他也十分殷勤地為商渺遠夾菜。周元帥此刻對自己這個兒媳意見很大，礙著餘珮的敲打不便開口說他，心裏仍是憋悶，覺得這小孩小題大做，整天兒女情長沒有一點正經事。
這些商渺遠都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吃完早飯回到房間裏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只是他穿過的一些換洗衣服，覺得不好再留下來。
周培青與他吻別之後上班離開，嘴裏叮囑：“好好吃飯，我中午會跟你視頻通話的。”言辭情真意切，聽起來跟真的一樣。
商渺遠還是不理他，等一家人都走光了，屋裏只剩下他跟餘珮兩個，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他才起身來跟餘珮告別。
餘珮帶著眼鏡，正在客廳的沙發上讀書，封面上寫著《兒童發展心理學》的字樣，看樣子是為了周培青未出世的孩子做準備。商渺遠看著，此情此景之下，告別的話不大容易說出口。
餘珮一擡頭見他拎著個小包站在那兒，問：“這是要出門？”
商渺遠說：“我想去我父母的墓地看看他們，懷孕畢竟是個大事，而且當初結婚也沒有告訴他們。”如今要離婚，卻要去通知他們了。
餘珮立刻說：“叫培青陪你啊，你一個人怎麽行？或者我陪你過去。”她放下書，一副打算換件衣服陪他出門的架勢。
商渺遠說：“不必了，培青上班太忙，以後有機會再讓他陪吧，而且……我想跟我父母說一些話。”這樣婉轉地表達之後，他看向餘珮。
餘珮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真實意圖，問：“晚上還回來住嗎？”
商渺遠說：“應該是不回來了，我直接住在幸福街那邊。”
餘珮的表情看起來非常不放心，因為現在商渺遠不僅是一個人，肚子裏還揣著她的孫子。“你如果不想我陪你，我們派個警衛跟著你好不好？就遠遠的跟著你。”
“不用了夫人，我一個人可以。”他堅持道。
“那我送你過去吧，你沒有飛行器，出行太不方便了。”餘珮這下連衣服也不打算換了，擡腳就往玄關過來，看樣子是打算換雙鞋直接跟他出去。
“我已經叫好出租飛行器了。”商渺遠臉上掛著得體的表情，唇角微微帶笑，看著她，“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的。”
餘珮站在門口看著他上了飛行器，大概猜出商渺遠還是因為周培青出征的事在鬧別扭，只是她以為，以周培青的手段，應該是已經解決了，卻不料這小孩是個一根筋的倔脾氣。
周培青收到母親來電時正在辦公桌前閱讀上級批覆的準征報告，上面詳細記述了此行的人員、任務目標、任務路線、作戰方針及武器配備情況等信息。
這邊餘珮說：“你老婆跑回娘家啦。”
“……”周培青過了一會兒才問，“他回幸福街了？手裏拿什麽東西沒有？”
“拿著個小包，估計是一些日用品什麽的。”
“說什麽了嗎？”
“說要去給你岳父岳母掃墓，今晚不回來了。”
“您怎麽沒攔著他呢？”
“他好好一個成年人，有手有腳，攔著了這一次，下一次呢？”餘珮說，“懷著孕的Omega，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為了另一個人離開，能不傷心嗎？”她嘴上雖然數落著周培青，內心卻沒有想到商渺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離婚，以為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說，“你下班直接去你岳丈家裏接他吧。出征的事，我是不讚同的。”
周培青答應了一聲，也沒想到商渺遠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內裏居然這樣倔強，昨晚明明柔情蜜意已經水到渠成，不料這小孩心裏卻早已經將他當成了一根人形**。
飛行器在灰色的城市上空盤旋了一陣，最終降落在幸福街的路口旁。商渺遠拎著個小小的帆布包，進門之後小豬立刻過來迎接他，這種感覺很好，好像家裏一直有個人在等著，商渺遠想，他應該再養只寵物狗。
雖然跟餘珮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說要去跟父母掃墓，其實他是不敢去的，他已經兩年沒去過了，怕父母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心。
屋子被家用機器人打掃得一塵不染，商渺遠的心情好了一些，整潔的環境是會給人積極向上的錯覺的。他這樣想著，將小包放在沙發上，光腦上的通訊器響了一聲，又有陌生人在社交平臺上跟他講話，之前大多是讀者，有的來催更，有的來表達對他作品的喜愛之情，總歸每次收到留言都能讓他心情好上那麽一陣。
光腦虛擬屏投出對話框，讓商渺遠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一掃而空，大喜過望。
對方自稱創鑫傳媒的編輯，在閱讀商渺遠的漫畫之後覺得故事新穎，畫工細膩，希望能與他達成合作。
商渺遠立刻給對方回覆可以，想知道具體的合作內容和方式，還有關於創新傳媒的一些具體的資料。
那邊一直沒有回覆，商渺遠自己在網絡上搜尋了一番，只搜到一篇百科簡介，還有一個內容相對貧乏的小說漫畫網站，作家福利專區介紹了一些網站福利和推廣計劃，優秀作品將有望實現影視化雲雲。
一時把商渺遠看得腦袋發熱，激情澎湃。
午間周培青依照早上的承諾給商渺遠打視頻電話，商渺遠倒是也沒有給他掛斷，響了兩聲就接了，只是他這邊的攝像頭是黑的，虛擬屏幕上只有周培青英俊的臉，還有他身後熙熙攘攘的軍部食堂。
“渺渺，你怎麽沒有開攝像頭啊？”他裝作不知道商渺遠已經回娘家的樣子。
商渺遠說：“不想開。”
周培青好脾氣道：“你吃午飯沒有？”
“吃了。”
“吃的什麽？”
商渺遠去廚房看了一眼竈臺上的菜品，說：“土豆燒牛肉，白灼油菜。”
“那你拍給我看。”
商渺遠不說話了。
周培青說：“怎麽不說話了？”他把虛擬屏幕上的攝像頭換成眼部攝像頭，給商渺遠看自己餐盤上的菜品，說，“軍部食堂的飯菜，三菜一湯，還不錯。”
商渺遠嗯了一聲。
周培青說：“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商渺遠直接掛斷了跟他的通訊。
晚風已經有了熱度，周培青走下飛行器的時候給熱風吹得瞇了下眼，他想了想，拐了個彎，去幸福街口的那家甜品店買了塊草莓蛋糕。
拎著蛋糕回來敲門，通訊儀嘟嘟響了兩聲，裏面的應答是機械式的女生：“抱歉先生，主人現在不在家，請留下您的姓名和聯系方式，方便主人回家後與您取得聯系。”
周培青嘖了下嘴，直接用光腦給商渺遠打電話，那邊接通之後說了句：“正在忙。”後面還有半句估計是咽下去沒說，但周培青基本能猜到，大概是“別來煩我”這四個字。他想了想，把蛋糕掛在門把手上，跑了兩步助力，一個使勁兒翻上墻，騎坐在墻頭上往屋裏看了一眼，商渺遠應該是在書房裏，外面沒有人跡，只有小豬吧嗒吧嗒出來迎接他。他跳下墻，從院子裏面打開門，把門把上的蛋糕取下，拎著往屋裏走，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屋子裏商渺遠確實正在忙，忙著跟創鑫傳媒的編輯通話，那邊一直到快下班的時間才回覆他。商渺遠的語氣非常謙卑，那邊也很好脾氣的樣子，說：“我們網站雖然運營的時間不長，但老板曾經是XX傳媒的負責人，後來因為XX被收購，我們老板才決定出來單幹，但影視資源那些是非常有保障的，您可以放心。”
商渺遠正喜上眉梢，就看見周培青不請自來從外面進來，頓時臉色冷下來。周培青見他真的在忙，也沒說話，就那麽候在旁邊等著。
那邊還在說：“您可以把漫畫的大綱發過來我看一下，給我們的總編預估一下市場價格。”
商渺遠問：“請問您這邊的價格是怎麽給的呢？”
“按照公司的要求來說，我們每格漫畫的價格可以給20到100元不等，視漫畫的優秀程度而定。”
周培青聽到這裏，眉心已經皺起來，向商渺遠做了個搖頭的動作。
商渺遠繼續與對方周旋：“那您看我這個漫畫大概在哪個價格區間呢？”
編輯答：“這個我目前不能給您定價，但我個人認為您的漫畫非常優秀，如果您有合作意向的話，我可以讓我們的總編看一下，到時候再給您一個報價。請問您這篇漫畫大概打算連載多久呢？”
“目前還沒有定，應該不會特別短，每話15至20格的情況下，七八十話是有的。”
“好的。”
“那我明天把大綱發給您，請您給總編看一下。”
電話掛斷之後，商渺遠的臉都笑僵了，等對上周培青的眼睛，他抿了抿嘴唇才說：“你怎麽來了？”
“我聽媽說你來這邊了，就過來了。”他把小蛋糕放到商渺遠的書桌上，說，“剛剛買的。”
商渺遠看了一眼蛋糕，沒有說話，猜想他又是翻墻進來的。
周培青站在那兒看了他一會兒，走近了一步，問：“中午突然掛我電話，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商渺遠坐回到椅子上，以此跟他拉開距離，仰頭看著他說：“你回去跟餘夫人說清楚吧，不要讓她誤會我們還在一起，我不會對媒體說什麽的，就算他們來找我我也不會說，這點你可以放心。”
周培青沒說話，轉身走了。
商渺遠以為他終於繃不住要離開，人跟過去，卻看見他脫掉外套挽起袖子進了廚房，冰箱裏還有中午剩下的一些食材，但是沒有排骨，他聽見他跟過來的腳步聲，問：“想吃糖醋排骨嗎？”
商渺遠說不想。
周培青說：“好，那就不做，吃牛肉也行。”他已經自顧自從冰箱裏拿出了牛肉和蘆筍這些食材。
商渺遠不大想跟他再爭辯，轉身走出了廚房。
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還是不夠了解，商渺遠如是想。他不再管周培青，重新返回書房去寫漫畫的大綱，如果寫得好一點，或許能得到一個優秀的報價。盡管只是每格20到100，盡管他也知道這個價格相對市面上其他漫畫家的價格低到塵埃，但他還是懷著一點卑微的希望，企圖在放棄經濟收入的情況下，這本書能以合法的形式面世。
周培青做好晚飯，站在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商渺遠說：“知道了。”但人還是坐著沒動。
周培青說：“吃完飯再寫吧。”
“你不要管我，你吃完就走吧。”
“你在哪兒，我在哪兒，你今晚在這兒，我就在這兒睡。”他杵在那兒，靠著門，看著商渺遠。
“我在這兒，你別去找司徒靜。”商渺遠直言道。
“她是飛利浦的義女，如果我不去，她很可能會死。”
商渺遠看了他一眼，沒再談論這件事，站起來去了餐廳。
周培青根據他的口味做了三菜一湯，其中的小炒牛肉格外鮮美，但商渺遠吃了一口就吐了，而且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吐。周培青趕緊跑過去幫他拍背遞水，商渺遠說：“你走吧。”
他抱著他不動，釋放出一點信息素。等商渺遠好受一點，兩人又回到餐桌前，周培青把那道炒牛肉撤了，說：“吃其他的。”
商渺遠沒有說話，依言吃了。
夜裏周培青果然沒走，在書房的鋼絲床躺著，等九點半鐘的時候，起來去洗了個澡，回到屋子裏時只穿著件浴袍，走到商渺遠身邊晃蕩，兩手扶住他的肩膀，說：“很晚了，睡覺吧。”
“你去睡吧，我不困。”商渺遠說著敲了下回車。
周培青見勸不動他，去客廳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腰，說：“我在你床底下把《霸道Alpha和他的甜美小O》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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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周培青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大概是以為已經把商渺遠睡服。早餐時氣氛不同前兩日那樣緊張，他也十分殷勤地為商渺遠夾菜。周元帥此刻對自己這個兒媳意見很大，礙著餘珮的敲打不便開口說他，心裏仍是憋悶，覺得這小孩小題大做，整天兒女情長沒有一點正經事。
這些商渺遠都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吃完早飯回到房間裏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只是他穿過的一些換洗衣服，覺得不好再留下來。
周培青與他吻別之後上班離開，嘴裏叮囑：“好好吃飯，我中午會跟你視頻通話的。”言辭情真意切，聽起來跟真的一樣。
商渺遠還是不理他，等一家人都走光了，屋裏只剩下他跟餘珮兩個，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他才起身來跟餘珮告別。
餘珮帶著眼鏡，正在客廳的沙發上讀書，封面上寫著《兒童發展心理學》的字樣，看樣子是為了周培青未出世的孩子做準備。商渺遠看著，此情此景之下，告別的話不大容易說出口。
餘珮一擡頭見他拎著個小包站在那兒，問：“這是要出門？”
商渺遠說：“我想去我父母的墓地看看他們，懷孕畢竟是個大事，而且當初結婚也沒有告訴他們。”如今要離婚，卻要去通知他們了。
餘珮立刻說：“叫培青陪你啊，你一個人怎麽行？或者我陪你過去。”她放下書，一副打算換件衣服陪他出門的架勢。
商渺遠說：“不必了，培青上班太忙，以後有機會再讓他陪吧，而且……我想跟我父母說一些話。”這樣婉轉地表達之後，他看向餘珮。
餘珮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真實意圖，問：“晚上還回來住嗎？”
商渺遠說：“應該是不回來了，我直接住在幸福街那邊。”
餘珮的表情看起來非常不放心，因為現在商渺遠不僅是一個人，肚子裏還揣著她的孫子。“你如果不想我陪你，我們派個警衛跟著你好不好？就遠遠的跟著你。”
“不用了夫人，我一個人可以。”他堅持道。
“那我送你過去吧，你沒有飛行器，出行太不方便了。”餘珮這下連衣服也不打算換了，擡腳就往玄關過來，看樣子是打算換雙鞋直接跟他出去。
“我已經叫好出租飛行器了。”商渺遠臉上掛著得體的表情，唇角微微帶笑，看著她，“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的。”
餘珮站在門口看著他上了飛行器，大概猜出商渺遠還是因為周培青出征的事在鬧別扭，只是她以為，以周培青的手段，應該是已經解決了，卻不料這小孩是個一根筋的倔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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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餘珮說：“你老婆跑回娘家啦。”
“……”周培青過了一會兒才問，“他回幸福街了？手裏拿什麽東西沒有？”
“拿著個小包，估計是一些日用品什麽的。”
“說什麽了嗎？”
“說要去給你岳父岳母掃墓，今晚不回來了。”
“您怎麽沒攔著他呢？”
“他好好一個成年人，有手有腳，攔著了這一次，下一次呢？”餘珮說，“懷著孕的Omega，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為了另一個人離開，能不傷心嗎？”她嘴上雖然數落著周培青，內心卻沒有想到商渺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離婚，以為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說，“你下班直接去你岳丈家裏接他吧。出征的事，我是不讚同的。”
周培青答應了一聲，也沒想到商渺遠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內裏居然這樣倔強，昨晚明明柔情蜜意已經水到渠成，不料這小孩心裏卻早已經將他當成了一根人形**。
飛行器在灰色的城市上空盤旋了一陣，最終降落在幸福街的路口旁。商渺遠拎著個小小的帆布包，進門之後小豬立刻過來迎接他，這種感覺很好，好像家裏一直有個人在等著，商渺遠想，他應該再養只寵物狗。
雖然跟餘珮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說要去跟父母掃墓，其實他是不敢去的，他已經兩年沒去過了，怕父母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心。
屋子被家用機器人打掃得一塵不染，商渺遠的心情好了一些，整潔的環境是會給人積極向上的錯覺的。他這樣想著，將小包放在沙發上，光腦上的通訊器響了一聲，又有陌生人在社交平臺上跟他講話，之前大多是讀者，有的來催更，有的來表達對他作品的喜愛之情，總歸每次收到留言都能讓他心情好上那麽一陣。
光腦虛擬屏投出對話框，讓商渺遠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一掃而空，大喜過望。
對方自稱創鑫傳媒的編輯，在閱讀商渺遠的漫畫之後覺得故事新穎，畫工細膩，希望能與他達成合作。
商渺遠立刻給對方回覆可以，想知道具體的合作內容和方式，還有關於創新傳媒的一些具體的資料。
那邊一直沒有回覆，商渺遠自己在網絡上搜尋了一番，只搜到一篇百科簡介，還有一個內容相對貧乏的小說漫畫網站，作家福利專區介紹了一些網站福利和推廣計劃，優秀作品將有望實現影視化雲雲。
一時把商渺遠看得腦袋發熱，激情澎湃。
午間周培青依照早上的承諾給商渺遠打視頻電話，商渺遠倒是也沒有給他掛斷，響了兩聲就接了，只是他這邊的攝像頭是黑的，虛擬屏幕上只有周培青英俊的臉，還有他身後熙熙攘攘的軍部食堂。
“渺渺，你怎麽沒有開攝像頭啊？”他裝作不知道商渺遠已經回娘家的樣子。
商渺遠說：“不想開。”
周培青好脾氣道：“你吃午飯沒有？”
“吃了。”
“吃的什麽？”
商渺遠去廚房看了一眼竈臺上的菜品，說：“土豆燒牛肉，白灼油菜。”
“那你拍給我看。”
商渺遠不說話了。
周培青說：“怎麽不說話了？”他把虛擬屏幕上的攝像頭換成眼部攝像頭，給商渺遠看自己餐盤上的菜品，說，“軍部食堂的飯菜，三菜一湯，還不錯。”
商渺遠嗯了一聲。
周培青說：“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商渺遠直接掛斷了跟他的通訊。
晚風已經有了熱度，周培青走下飛行器的時候給熱風吹得瞇了下眼，他想了想，拐了個彎，去幸福街口的那家甜品店買了塊草莓蛋糕。
拎著蛋糕回來敲門，通訊儀嘟嘟響了兩聲，裏面的應答是機械式的女生：“抱歉先生，主人現在不在家，請留下您的姓名和聯系方式，方便主人回家後與您取得聯系。”
周培青嘖了下嘴，直接用光腦給商渺遠打電話，那邊接通之後說了句：“正在忙。”後面還有半句估計是咽下去沒說，但周培青基本能猜到，大概是“別來煩我”這四個字。他想了想，把蛋糕掛在門把手上，跑了兩步助力，一個使勁兒翻上墻，騎坐在墻頭上往屋裏看了一眼，商渺遠應該是在書房裏，外面沒有人跡，只有小豬吧嗒吧嗒出來迎接他。他跳下墻，從院子裏面打開門，把門把上的蛋糕取下，拎著往屋裏走，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屋子裏商渺遠確實正在忙，忙著跟創鑫傳媒的編輯通話，那邊一直到快下班的時間才回覆他。商渺遠的語氣非常謙卑，那邊也很好脾氣的樣子，說：“我們網站雖然運營的時間不長，但老板曾經是XX傳媒的負責人，後來因為XX被收購，我們老板才決定出來單幹，但影視資源那些是非常有保障的，您可以放心。”
商渺遠正喜上眉梢，就看見周培青不請自來從外面進來，頓時臉色冷下來。周培青見他真的在忙，也沒說話，就那麽候在旁邊等著。
那邊還在說：“您可以把漫畫的大綱發過來我看一下，給我們的總編預估一下市場價格。”
商渺遠問：“請問您這邊的價格是怎麽給的呢？”
“按照公司的要求來說，我們每格漫畫的價格可以給20到100元不等，視漫畫的優秀程度而定。”
周培青聽到這裏，眉心已經皺起來，向商渺遠做了個搖頭的動作。
商渺遠繼續與對方周旋：“那您看我這個漫畫大概在哪個價格區間呢？”
編輯答：“這個我目前不能給您定價，但我個人認為您的漫畫非常優秀，如果您有合作意向的話，我可以讓我們的總編看一下，到時候再給您一個報價。請問您這篇漫畫大概打算連載多久呢？”
“目前還沒有定，應該不會特別短，每話15至20格的情況下，七八十話是有的。”
“好的。”
“那我明天把大綱發給您，請您給總編看一下。”
電話掛斷之後，商渺遠的臉都笑僵了，等對上周培青的眼睛，他抿了抿嘴唇才說：“你怎麽來了？”
“我聽媽說你來這邊了，就過來了。”他把小蛋糕放到商渺遠的書桌上，說，“剛剛買的。”
商渺遠看了一眼蛋糕，沒有說話，猜想他又是翻墻進來的。
周培青站在那兒看了他一會兒，走近了一步，問：“中午突然掛我電話，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商渺遠坐回到椅子上，以此跟他拉開距離，仰頭看著他說：“你回去跟餘夫人說清楚吧，不要讓她誤會我們還在一起，我不會對媒體說什麽的，就算他們來找我我也不會說，這點你可以放心。”
周培青沒說話，轉身走了。
商渺遠以為他終於繃不住要離開，人跟過去，卻看見他脫掉外套挽起袖子進了廚房，冰箱裏還有中午剩下的一些食材，但是沒有排骨，他聽見他跟過來的腳步聲，問：“想吃糖醋排骨嗎？”
商渺遠說不想。
周培青說：“好，那就不做，吃牛肉也行。”他已經自顧自從冰箱裏拿出了牛肉和蘆筍這些食材。
商渺遠不大想跟他再爭辯，轉身走出了廚房。
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還是不夠了解，商渺遠如是想。他不再管周培青，重新返回書房去寫漫畫的大綱，如果寫得好一點，或許能得到一個優秀的報價。盡管只是每格20到100，盡管他也知道這個價格相對市面上其他漫畫家的價格低到塵埃，但他還是懷著一點卑微的希望，企圖在放棄經濟收入的情況下，這本書能以合法的形式面世。
周培青做好晚飯，站在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商渺遠說：“知道了。”但人還是坐著沒動。
周培青說：“吃完飯再寫吧。”
“你不要管我，你吃完就走吧。”
“你在哪兒，我在哪兒，你今晚在這兒，我就在這兒睡。”他杵在那兒，靠著門，看著商渺遠。
“我在這兒，你別去找司徒靜。”商渺遠直言道。
“她是飛利浦的義女，如果我不去，她很可能會死。”
商渺遠看了他一眼，沒再談論這件事，站起來去了餐廳。
周培青根據他的口味做了三菜一湯，其中的小炒牛肉格外鮮美，但商渺遠吃了一口就吐了，而且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吐。周培青趕緊跑過去幫他拍背遞水，商渺遠說：“你走吧。”
他抱著他不動，釋放出一點信息素。等商渺遠好受一點，兩人又回到餐桌前，周培青把那道炒牛肉撤了，說：“吃其他的。”
商渺遠沒有說話，依言吃了。
夜裏周培青果然沒走，在書房的鋼絲床躺著，等九點半鐘的時候，起來去洗了個澡，回到屋子裏時只穿著件浴袍，走到商渺遠身邊晃蕩，兩手扶住他的肩膀，說：“很晚了，睡覺吧。”
“你去睡吧，我不困。”商渺遠說著敲了下回車。
周培青見勸不動他，去客廳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腰，說：“我在你床底下把《霸道Alpha和他的甜美小O》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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