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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葫蘆道長的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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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9-17 19:01:23 字數:2020

這個疑問,直到清茶眼睜睜的看著七寶揭了官府門口貼的告示後,方得到答案。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

多少個道士法師都不敢接的告示,現下沈七寶就這麽大喇喇的揭下來了,看著一臉鎮定自若的被請進府衙大門的小姐,清茶小腿肚子都要抖抽了。這就是小姐說的營生?抓。。。抓鬼的營生?

一主一仆隨內侍到了後院,不肖片刻,便有一身穿深紫錦緞的婦人款款而來,雖已年逾四十,但也能看出官家太太的派頭十足。見到來人還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眼中難免有些輕視,可看衣著佩飾,又像是大戶人家的出身。

因此不動聲色的略施一禮,直接了當的問道“不知這位小哥是何方高人,想必對我家老爺的情況也是清楚的。若真能治好我家大人,一千兩白銀定當雙手奉上。只是,若不能。。。”

後面的話,不用說,想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清茶都聽明白了,人家縣令夫人這是敲山震虎呢。若要是治不好,指不定一個不高興便講她們哢嚓了了事。或者就這麽隨意給扔到牢房裏,吃一輩子的牢飯的。

悄悄的一個勁兒的扯著七寶的衣袖,現在後悔還來的急呢。只說自己眼花,裝傻充楞應該也能混的過去吧。卻見七寶穩穩當當的坐在椅上,一副淡定神色。

“沈某年幼,夫人這些擔憂也是難免的。我幼時身子十分不好,幸得一位仙人指點,方能活到現在。因此在玄黃之術上也頗有心得,因此也沒少治愈過這些疑難雜癥。王大人的病癥與我先時見過的一位病人極像,所以便揭了這榜,自認為還是有九成把握的。”

“九成?沈小公子好大的口氣,但不知公子口裏說的這位了不得的高人可有名諱,不知方不方便說與小婦人聽聽,也好長長見識。”王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顯然並沒有相信。

畢竟王大人病了這麽長時間,上門開始便誇下海口,說自己如何如何的人太多了,不是這個天師的徒弟,就是那個法師的弟子。誰知來的大都是半吊子,比之些江湖術士還不如。

沈七寶聞言只是笑笑“家師灑脫,一世游走,四海為家。若說到名號,他從未自報家門,但被他治愈過的人總見他隨身帶著個酒葫蘆,因此便得了個葫蘆道長的諢名。”

王夫人一聽,慌忙自座上站起來。葫蘆道長的名號簡直如雷貫耳,她也曾派人四處尋找葫蘆道長的蹤跡,只是那人隨性的很,行蹤飄渺不可捉摸。又見那少年的神色,那般的處變不驚。若說是心口胡謅的,是斷沒有那樣的氣勢風度。

“沈公子,恕我眼拙,公子若當真能救我老爺性命,小婦人就是傾家蕩產也會答謝恩人的。”

言罷便要俯身行禮,被七寶扶住“夫人不必如此,想來那王大人定然都是夜間發病的吧。我們且看今晚,先看看纏住大人的是何種鬼魂,沈某也依此畫符。”

王夫人一聽,趕忙點頭稱是。聽他如此說,心下更是信了個八九不離十,趕緊招了下人來,帶七寶他們下去休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只看今晚,太陽落山後的動靜了。

清茶對著滿桌的山珍海味,怎麽也提不起胃口,總覺得是最後的晚宴。剛才在大廳內,她眼見著自家小姐瞪著雙瞳淡定自若的說著瞎話,聽得她只覺陣陣發昏,幾乎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什麽葫蘆道長,水瓢和尚的。她一個都沒見過,七寶倒好,當真還說的有模有樣的,唬的縣令夫人一楞一楞的。

這是官府的後宅,說出來的話那是要負責任的。怎麽想怎麽是個死,她就不明白了,平日沈穩行事的小姐,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冒失了。七寶慢條斯理的夾著菜,偶爾品評一下,還招呼她趕緊動筷。

清茶閉了閉眼,左右是要死的,死前吃頓好的也不算虧了。於是,也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七寶看著她的衰樣,笑得眉眼彎彎,那葫蘆老道嘛,她倒是當真見過的,那老家夥非說自己有仙緣,要渡她升仙來著。被她拒絕了,不想今日倒借了他的名諱了。

夜半的子時,最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用農家院落村婦的話說,那就是萬籟俱寂,豬狗不叫的時候。可是老話也說了,子時夜半鬼出門,這時候也正是鬼怪出行的好時辰。話說過去寧寧和三元就是愛這個時間爬出去溜達,嚇唬個小貓小狗,外加打更老頭什麽的。

只是,今晚的子時,註定沒有那個平靜。一眾衙役跟在沈七寶和清茶的身後,小腿兒抖的都跟篩糠似的。他們都是見識過王大人發病時的模樣的,那當真是猶如惡鬼附身,要不是在衙門裏當差,家裏又有老婆孩子要養,估計早都跑走了。

其實他們也成心是想看沈七寶出醜的,這麽個看起來身量不高的少年,還自稱是什麽葫蘆道長的弟子。他們縣令夫人是病急亂投醫了,連這黃口小兒的話也信。

不肖一會兒功夫,王大人的屋裏便有了動靜。先是有些古怪的動靜傳來,接著是桌椅被推倒的劈啪聲。逐漸聲響越來越大,最後只聽轟隆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猛地破門而出,雙目血紅,正是多日來被鬼纏身的王大人。

只見他臉頰全無血色,似被吸幹了一般。雙眼呆滯而無神,整張臉部的肌肉此時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太陽穴兩邊延伸。口中發出嗚嗚的怪笑聲,發青的臉色在月光的映襯下越發滲人,仿佛地獄的惡鬼,瘋了一樣的沖到假山邊的雜草堆旁,胡亂的拔著野草。

現在這個時節已經入秋,那草早撤了水分,正是極有韌性的時候,就見他一把一把的拔出來,手上流血也不管不顧。一邊拔還一邊往自己口裏塞,神色痛苦之極,嘴裏卻發出不合時宜的咯咯的駭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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