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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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果然下起了雨, 山裏的雨似乎格外大。
到處都黑咕隆咚的, 看不清楚腳下也看不清楚前方。
南曦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裏行走著, 她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對不對。
雨越發的大了, 她渾身都濕透了, 身上是被樹木菜葉劃出的傷, 細小的傷痕被雨水沖刷, 血跡很快又消失不見。
到後來, 南曦都不知道雨是什麽時候停的。天空慢慢泛白，透過掩映的樹葉，能看到一片灰白色的天空。
她盡力往高處走, 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山頂。這裏能看到遠處山頂的建築群，占地龐大, 那是宏偉大氣的武當派。
但是要到達武當, 她還要翻越一座山。
山間的日出非常壯觀，南曦仰頭看了好一會, 然後找了個幹凈的石頭躺了下去。
她已經又累又困了，實在沒有精神再走下去。
這一睡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再次醒來是什麽東西給砸醒的。
一塊紅果子落在她臉上，很疼, 她睜眼看去，發現面前不遠處的樹上蹲著一只猴子。
猴子嘰嘰叫著，朝她仍果子, 似乎是在驅趕她。
南曦一邊躲避著一邊往山下走去, 但是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多猴子, 竟然合圍了過來。集體開始砸她。
幾乎是抱頭鼠竄，南曦往另一個山頭跑去，但是猴子們依舊窮追不舍。
被追趕的間隙她還抽空嘗了嘗丟過來的紅果子，甜甜的，有種低度數果酒的味道，非常好吃。她頂著猴子們的攻擊低頭撿了些塞進懷裏。
然後，猴子們的攻擊更盛了。
悶頭狂奔，南曦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等到它們散去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靠近了一個山洞，洞口很隱秘，若不是一顆果子砸進去發出咕咚一聲，她還發現不了。
垂下來的藤蔓遮住了入口，南曦向後看了一眼，猴子們縮回了樹上，似乎對這裏有些忌憚似的沒有往前靠近。
南曦撩開藤蔓聞了聞，裏面的空氣很新鮮，還有潺潺水流聲，似乎別有洞天。
如果按照小說的套路，這裏面必有寶藏。
猶豫片刻，她便走了進去。是個很大的山洞，壁頂高懸，鐘乳石倒掛下來，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小譚。
潭水清洌，洞中微風徐徐。
南曦順著風的方向走去，發現洞穴越來越深，在盡頭一側，有一個不足兩米高的側洞，裏面的墻壁上似乎刻著什麽東西。
鉆進去細看，發現那竟然是武功秘籍。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秘籍旁邊還刻了一段自述。
“餘入紅塵五十餘載，曾寄人籬下，也曾立於巔峰，嘗遍世間苦楚與酸甜。一生妻離子散顛沛流離，而今孑然一身孤苦無依。將死之年，將畢生所學功法刻於此地，望後世有緣人能多加珍惜。”
沒有留下名字，只有這簡短一句話。
墻上留下的是一套劍法，劍招縱橫開合變化莫測。南曦之前得到的秘籍只有心法和輕功，並沒有劍招，她至今最熟練的就是逃跑的技能。輕功已經熟練了許多，現在再遇上金龍，可不會輕被追上了。
好奇地抽出追魂劍，她照著墻壁上的劍招比劃了起來。
因為招式很詳細，學起來一點都不困難，她甚至很快就學會了第一式，只是並不熟練。
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時間，南曦仔細地將墻上的劍招都記在腦海中。
她如今的記憶非常好，幾乎能做到過目不忘。
除了劍招就是心法，她看了一遍那心法，不知為何，雖然見識不多，但是總覺得這心法並不如她練的無名心法。於是她只是記在了心裏，並沒有去學。
算算時間，耽擱了一個多時辰，天快要中午了，她忙鉆出洞穴繼續趕路。
外面猴子已經盡數散去，但是地上還散落著不少紅果子，南曦把果子都一一撿起放進了包裹裏。
也不知這是什麽果子，當真是美味，就是吃多了有點暈乎乎，像喝了酒似得。
這次路上沒有再出什麽意外，她順順利利地翻過了山，即將到達武當派。
此時，她終於看到了別人，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上路。但是擡眼望去，只見十來個大人還有兩個孩子都停在一個地方沒有繼續前進。
南曦有些好奇地加快腳步靠過去，這才發現了為什麽大家都停在這裏不走。
原來武當山與其他山脈並不是相連的，中間就像是被人生生劈開一樣，出現一道極寬闊的萬丈深淵。
連接著這深淵的是一條不足兩米寬的索道，索道上稀稀落落地鋪著些木板，兩側是沒有固定住的鎖鏈扶手。不說走上去，哪怕碰一下風吹一下，鎖鏈都會劇烈地搖晃起來。
難以想象走在它上面，該是多麽兇險。
“掉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如果掉下去，得從崖底重新爬上來，估計得爬個三天。”
“我恐高。”女子抱著一棵樹抖抖索索地哭道。
“這裏還有孩子，難道孩子也要這樣過去？”
“這一關也太嚇人了。”
“哥哥，我怕。”小女孩抓住小男孩的手膽怯地道。
男孩拍拍她：“妹妹別怕，沒事的，我會保護你。”
人們圍在橋邊說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第一個走。
山間原本就風大，沒有人走動，橋也自動晃了起來，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異常嚇人。
南曦這種不恐高的人都有些腿軟。
等了許久，終於有人不耐煩了，一個矮個子男人站了出來。
“你們都不走那我先走了。”說著就摸著兩側的鐵鏈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他走得很謹慎，鐵鏈一直晃，但是他很小心並沒有什麽危險，他很快就走到了中央。
見他走得這麽順暢，很快就又有兩個人跟了上去。
人一多橋就更晃了，他們停停走走，很快也走到了中央，而打頭的人已經走到了對岸。
“看來是沒什麽危險，我們也走吧。”
見沒有危險，後面的人都跟著上去了，南曦也跟著前面那兄妹倆後面走了上去。
倆孩子並排走著，手牽著，另一只手握著鎖鏈。
南曦跟在後面也為兩人心驚，實在是太勇敢了。
這會幾人已經走到了路中央，後面還陸續有人跟上來。
看著可怕，其實並沒有什麽危險，南曦這樣想著，但突然，整個橋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晃動是從後面傳來的，似乎是那個恐高的女人走了上來。剛上來沒走幾步她就開始哭叫，蹲在木板上，手緊緊抓著鐵鏈發抖。
她一抖不要緊，帶動著整座橋都開始抖，越到中央抖得越厲害。
就連快要走到盡頭的人被迫停下了腳步，有人朝後面吼。
“你他媽能不能不抖了。”
“我害怕。”女子依舊蹲在地上哭，她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後退，卡在橋上進退兩難。
“有沒有人把她拉回去。”依舊有人怒吼道。“恐高就趕緊滾回去啊。”
但是所有人都走到了中央，排在她後面的人幾乎沒有，而此時也沒有別人走到橋邊。自然不會有人回頭去拽她回去。
就在這時，又有變故發生了。
站在南曦前面的兄妹也是跟著停了腳步，為了保持平衡，女孩的抓著鎖鏈的手指都開始泛紅，但是孩子的手原本就小，鎖鏈為了結實做的很粗，這一晃動之下，她就抓不穩了。
手一滑，身體立即歪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女孩就摔倒在地，掉出了木板縫隙中。
“啊！哥哥救我！”
尖叫聲響起。
男孩立即就去抓她，但是卻被女孩的重量帶著往下墜。
危急關頭，南曦及時伸出手拉住了男孩。
手裏帶著兩個孩子的重量，腳下沒有支撐點，不過盞茶功夫，南曦的手就有些抖。
橋晃動得更劇烈了，隨時都有翻轉一圈的可能，所有人都自身難保。
“艹，你要害死我們麽，快松手啊。”
後面的人朝南曦吼道。
“快松手，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掉下去。”
但是南曦還是咬著牙，死死地堅持著。
終於，孩子半個身子慢慢被拉上了木板。
女孩也緩緩地被拉了上來。
而就在女孩上來的那一剎那，南曦的手沒了力氣，腳下的木板一翻，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事實上那時候南曦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和力量，竟然巴住了木板。
然而現實並沒有讓她高興多久。
兩個孩子上來之後試圖將她給拉上去，但是孩子的力量能有多大。
況且又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後面的人早就不耐煩了，推搡著孩子往前走別擋在中間。
“快走快走，就你們事最多，差點讓我們都掉下去了。真是快要被害死了。”
後面的人嘀咕著，看都沒看南曦一眼地徑直走了過去。
這人明顯就是個玩家不是NPC，不值得幫忙。況且都走到這裏了，還差一步就到武當了，誰願意這個時候放棄。
兩個孩子眼淚都掉下來了，卻沒辦法回頭，只能哭著往前走。
南曦艱難地咧了咧嘴，手很痛，快要堅持不住了。
她另一只手在包裹裏摸索著，包裏似乎有繩子，都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這會橋上大部分人都走到了盡頭，只剩了她一個人掛在橋上。
艱難地摸出繩子，南曦用盡力氣將繩子往上一拋，繩子掛在了鎖鏈上。
拽著繩子提氣，內力運轉到極限，她想著輕功招式，終於翻身回到了橋上。
她到到達武當派的時候，足足比別人晚了半個時辰。
過了橋，就是一塊立著的碩大的石頭，上面龍飛鳳舞地刻著武當兩個大字。
這字上的劍意幾乎要透出石頭飛出來一般，南曦看了一會，只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快要窒息了，才忙遮住眼睛進了武當派。
入目就是巨大的廣場，此時廣場上零零落落地坐著一些人，都是成人，沒有見到那兩個孩子。
交了牌子之後，南曦朝廣場走過去。
階前站著三個穿著武當服飾的弟子。
那弟子看著她，隨手指了指地上。
“請坐，請在此等候。”
說完就閉嘴，束手站在一邊不說話了。似乎是要等什麽人一樣。
南曦原本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見到此情景，也只好跟著坐下。
但是這一坐，就坐到了太陽落山。
而那原本站在階前的武當弟子也都離開了。
廣場點了不少燈籠，不甚明亮的燈光照照耀著方寸之地。
原本坐著等候的人隨著黑暗的到來，開始騷動了起來。
“怎麽回事，都坐這裏八個小時了，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天都黑了。”
“就是，到底怎麽回事，還有什麽考驗說就是了，一直讓我們等是什麽意思。”
“之前來的人都沒有這樣等著，這次到底是什麽意思。”
“再不來我就走了。”
騷動聲越來越大，有幾個從早上等到現在的實在是坐不住了，這武當的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從來到這裏就沒有見到一個管事的不說，還晾著他們這麽久。
“不拜了，老子不受這鳥氣，又不是只有這一家門派。”說著一個大漢起身就走了。
另外也有來的比較久的人也跟著起身走了。
南曦啃了幾顆果子，淡定地看著這些人鬧騰，然後閉眼開始打坐。
她現在非常需要寧心靜氣地好好休息一下，從昨天到現在消耗了太多精力。
意識在這喧鬧的人聲中沒有完全飄走，還保留著警覺。
太陽再次從天邊升起，廣場上的人比之昨晚，少了足足一半。
昨日接待的武當弟子又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
“師伯，這些就是昨日上山之人。”
“嗯，都是有耐性之人。”
南曦微彎了彎嘴角，果然是這樣，這一關是考驗耐性。
但是她遇到的村子又是在考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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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裏行走著, 她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對不對。
雨越發的大了, 她渾身都濕透了, 身上是被樹木菜葉劃出的傷, 細小的傷痕被雨水沖刷, 血跡很快又消失不見。
到後來, 南曦都不知道雨是什麽時候停的。天空慢慢泛白，透過掩映的樹葉，能看到一片灰白色的天空。
她盡力往高處走, 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山頂。這裏能看到遠處山頂的建築群，占地龐大, 那是宏偉大氣的武當派。
但是要到達武當, 她還要翻越一座山。
山間的日出非常壯觀，南曦仰頭看了好一會, 然後找了個幹凈的石頭躺了下去。
她已經又累又困了，實在沒有精神再走下去。
這一睡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再次醒來是什麽東西給砸醒的。
一塊紅果子落在她臉上，很疼, 她睜眼看去，發現面前不遠處的樹上蹲著一只猴子。
猴子嘰嘰叫著，朝她仍果子, 似乎是在驅趕她。
南曦一邊躲避著一邊往山下走去, 但是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多猴子, 竟然合圍了過來。集體開始砸她。
幾乎是抱頭鼠竄，南曦往另一個山頭跑去，但是猴子們依舊窮追不舍。
被追趕的間隙她還抽空嘗了嘗丟過來的紅果子，甜甜的，有種低度數果酒的味道，非常好吃。她頂著猴子們的攻擊低頭撿了些塞進懷裏。
然後，猴子們的攻擊更盛了。
悶頭狂奔，南曦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等到它們散去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靠近了一個山洞，洞口很隱秘，若不是一顆果子砸進去發出咕咚一聲，她還發現不了。
垂下來的藤蔓遮住了入口，南曦向後看了一眼，猴子們縮回了樹上，似乎對這裏有些忌憚似的沒有往前靠近。
南曦撩開藤蔓聞了聞，裏面的空氣很新鮮，還有潺潺水流聲，似乎別有洞天。
如果按照小說的套路，這裏面必有寶藏。
猶豫片刻，她便走了進去。是個很大的山洞，壁頂高懸，鐘乳石倒掛下來，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小譚。
潭水清洌，洞中微風徐徐。
南曦順著風的方向走去，發現洞穴越來越深，在盡頭一側，有一個不足兩米高的側洞，裏面的墻壁上似乎刻著什麽東西。
鉆進去細看，發現那竟然是武功秘籍。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秘籍旁邊還刻了一段自述。
“餘入紅塵五十餘載，曾寄人籬下，也曾立於巔峰，嘗遍世間苦楚與酸甜。一生妻離子散顛沛流離，而今孑然一身孤苦無依。將死之年，將畢生所學功法刻於此地，望後世有緣人能多加珍惜。”
沒有留下名字，只有這簡短一句話。
墻上留下的是一套劍法，劍招縱橫開合變化莫測。南曦之前得到的秘籍只有心法和輕功，並沒有劍招，她至今最熟練的就是逃跑的技能。輕功已經熟練了許多，現在再遇上金龍，可不會輕被追上了。
好奇地抽出追魂劍，她照著墻壁上的劍招比劃了起來。
因為招式很詳細，學起來一點都不困難，她甚至很快就學會了第一式，只是並不熟練。
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時間，南曦仔細地將墻上的劍招都記在腦海中。
她如今的記憶非常好，幾乎能做到過目不忘。
除了劍招就是心法，她看了一遍那心法，不知為何，雖然見識不多，但是總覺得這心法並不如她練的無名心法。於是她只是記在了心裏，並沒有去學。
算算時間，耽擱了一個多時辰，天快要中午了，她忙鉆出洞穴繼續趕路。
外面猴子已經盡數散去，但是地上還散落著不少紅果子，南曦把果子都一一撿起放進了包裹裏。
也不知這是什麽果子，當真是美味，就是吃多了有點暈乎乎，像喝了酒似得。
這次路上沒有再出什麽意外，她順順利利地翻過了山，即將到達武當派。
此時，她終於看到了別人，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上路。但是擡眼望去，只見十來個大人還有兩個孩子都停在一個地方沒有繼續前進。
南曦有些好奇地加快腳步靠過去，這才發現了為什麽大家都停在這裏不走。
原來武當山與其他山脈並不是相連的，中間就像是被人生生劈開一樣，出現一道極寬闊的萬丈深淵。
連接著這深淵的是一條不足兩米寬的索道，索道上稀稀落落地鋪著些木板，兩側是沒有固定住的鎖鏈扶手。不說走上去，哪怕碰一下風吹一下，鎖鏈都會劇烈地搖晃起來。
難以想象走在它上面，該是多麽兇險。
“掉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如果掉下去，得從崖底重新爬上來，估計得爬個三天。”
“我恐高。”女子抱著一棵樹抖抖索索地哭道。
“這裏還有孩子，難道孩子也要這樣過去？”
“這一關也太嚇人了。”
“哥哥，我怕。”小女孩抓住小男孩的手膽怯地道。
男孩拍拍她：“妹妹別怕，沒事的，我會保護你。”
人們圍在橋邊說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第一個走。
山間原本就風大，沒有人走動，橋也自動晃了起來，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異常嚇人。
南曦這種不恐高的人都有些腿軟。
等了許久，終於有人不耐煩了，一個矮個子男人站了出來。
“你們都不走那我先走了。”說著就摸著兩側的鐵鏈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他走得很謹慎，鐵鏈一直晃，但是他很小心並沒有什麽危險，他很快就走到了中央。
見他走得這麽順暢，很快就又有兩個人跟了上去。
人一多橋就更晃了，他們停停走走，很快也走到了中央，而打頭的人已經走到了對岸。
“看來是沒什麽危險，我們也走吧。”
見沒有危險，後面的人都跟著上去了，南曦也跟著前面那兄妹倆後面走了上去。
倆孩子並排走著，手牽著，另一只手握著鎖鏈。
南曦跟在後面也為兩人心驚，實在是太勇敢了。
這會幾人已經走到了路中央，後面還陸續有人跟上來。
看著可怕，其實並沒有什麽危險，南曦這樣想著，但突然，整個橋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晃動是從後面傳來的，似乎是那個恐高的女人走了上來。剛上來沒走幾步她就開始哭叫，蹲在木板上，手緊緊抓著鐵鏈發抖。
她一抖不要緊，帶動著整座橋都開始抖，越到中央抖得越厲害。
就連快要走到盡頭的人被迫停下了腳步，有人朝後面吼。
“你他媽能不能不抖了。”
“我害怕。”女子依舊蹲在地上哭，她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後退，卡在橋上進退兩難。
“有沒有人把她拉回去。”依舊有人怒吼道。“恐高就趕緊滾回去啊。”
但是所有人都走到了中央，排在她後面的人幾乎沒有，而此時也沒有別人走到橋邊。自然不會有人回頭去拽她回去。
就在這時，又有變故發生了。
站在南曦前面的兄妹也是跟著停了腳步，為了保持平衡，女孩的抓著鎖鏈的手指都開始泛紅，但是孩子的手原本就小，鎖鏈為了結實做的很粗，這一晃動之下，她就抓不穩了。
手一滑，身體立即歪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女孩就摔倒在地，掉出了木板縫隙中。
“啊！哥哥救我！”
尖叫聲響起。
男孩立即就去抓她，但是卻被女孩的重量帶著往下墜。
危急關頭，南曦及時伸出手拉住了男孩。
手裏帶著兩個孩子的重量，腳下沒有支撐點，不過盞茶功夫，南曦的手就有些抖。
橋晃動得更劇烈了，隨時都有翻轉一圈的可能，所有人都自身難保。
“艹，你要害死我們麽，快松手啊。”
後面的人朝南曦吼道。
“快松手，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掉下去。”
但是南曦還是咬著牙，死死地堅持著。
終於，孩子半個身子慢慢被拉上了木板。
女孩也緩緩地被拉了上來。
而就在女孩上來的那一剎那，南曦的手沒了力氣，腳下的木板一翻，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事實上那時候南曦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和力量，竟然巴住了木板。
然而現實並沒有讓她高興多久。
兩個孩子上來之後試圖將她給拉上去，但是孩子的力量能有多大。
況且又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後面的人早就不耐煩了，推搡著孩子往前走別擋在中間。
“快走快走，就你們事最多，差點讓我們都掉下去了。真是快要被害死了。”
後面的人嘀咕著，看都沒看南曦一眼地徑直走了過去。
這人明顯就是個玩家不是NPC，不值得幫忙。況且都走到這裏了，還差一步就到武當了，誰願意這個時候放棄。
兩個孩子眼淚都掉下來了，卻沒辦法回頭，只能哭著往前走。
南曦艱難地咧了咧嘴，手很痛，快要堅持不住了。
她另一只手在包裹裏摸索著，包裏似乎有繩子，都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這會橋上大部分人都走到了盡頭，只剩了她一個人掛在橋上。
艱難地摸出繩子，南曦用盡力氣將繩子往上一拋，繩子掛在了鎖鏈上。
拽著繩子提氣，內力運轉到極限，她想著輕功招式，終於翻身回到了橋上。
她到到達武當派的時候，足足比別人晚了半個時辰。
過了橋，就是一塊立著的碩大的石頭，上面龍飛鳳舞地刻著武當兩個大字。
這字上的劍意幾乎要透出石頭飛出來一般，南曦看了一會，只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快要窒息了，才忙遮住眼睛進了武當派。
入目就是巨大的廣場，此時廣場上零零落落地坐著一些人，都是成人，沒有見到那兩個孩子。
交了牌子之後，南曦朝廣場走過去。
階前站著三個穿著武當服飾的弟子。
那弟子看著她，隨手指了指地上。
“請坐，請在此等候。”
說完就閉嘴，束手站在一邊不說話了。似乎是要等什麽人一樣。
南曦原本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見到此情景，也只好跟著坐下。
但是這一坐，就坐到了太陽落山。
而那原本站在階前的武當弟子也都離開了。
廣場點了不少燈籠，不甚明亮的燈光照照耀著方寸之地。
原本坐著等候的人隨著黑暗的到來，開始騷動了起來。
“怎麽回事，都坐這裏八個小時了，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天都黑了。”
“就是，到底怎麽回事，還有什麽考驗說就是了，一直讓我們等是什麽意思。”
“之前來的人都沒有這樣等著，這次到底是什麽意思。”
“再不來我就走了。”
騷動聲越來越大，有幾個從早上等到現在的實在是坐不住了，這武當的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從來到這裏就沒有見到一個管事的不說，還晾著他們這麽久。
“不拜了，老子不受這鳥氣，又不是只有這一家門派。”說著一個大漢起身就走了。
另外也有來的比較久的人也跟著起身走了。
南曦啃了幾顆果子，淡定地看著這些人鬧騰，然後閉眼開始打坐。
她現在非常需要寧心靜氣地好好休息一下，從昨天到現在消耗了太多精力。
意識在這喧鬧的人聲中沒有完全飄走，還保留著警覺。
太陽再次從天邊升起，廣場上的人比之昨晚，少了足足一半。
昨日接待的武當弟子又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
“師伯，這些就是昨日上山之人。”
“嗯，都是有耐性之人。”
南曦微彎了彎嘴角，果然是這樣，這一關是考驗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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