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四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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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四本書
閑聊了幾句, 時言再次給五人安排了住宿。
不知道為什麽，時間和地點再沒有突然變過，明明也沒發生什麽大事。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 他們還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首先自然就是時間跳躍跨度的問題。
現在距離萬劍閣成立已經兩百多年了，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全員修仙的狀態，只是因為天賦問題，還是有不少人的天賦差, 就算修煉了, 也就像時言的父母一樣, 只能勉強達到四百多歲, 而且為了修煉的資源和歷練，也很有可能活不了那麽久。
然後就是時言的妹妹, 名字叫時沁, 跟哥哥歲數差得還是挺多的，畢竟時言父母是在十八歲生下的他, 時言也就比父母小十八歲, 對於兩百多歲這個大檔次來說, 他們已經算同齡人了，所以時言對於時沁來說真的就是長兄如父了。
時沁可以說就是時言最在意的人了。
時言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
恰恰是這個身份，讓她顯得有些危險。
時沁其實也清楚，所以她還是很努力。
其他的同齡女孩玩樂的時候, 她一直在修煉，她很少出自己的房間，其實不是自閉, 只是待在這裏最安全, 而且方便她修煉。
她也擔心有一天會成為哥哥的拖累, 害怕別人會用她來威脅自己的哥哥。
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
在時沁才十一歲的時候，她也是個貪玩的小姑娘，自己的哥哥在這裏赫赫有名，是建宗立派的大佬，自然也讓她自豪而且有些莫名的小優越。
所以得罪了不少周圍的小朋友。
雖然基本上萬劍閣附近的人家都知道這裏能這麽太平，大家的壽命能變長那麽多，多虧了萬劍閣，多虧了時言。
但是孩子沒那麽理智，他只是覺得時沁討厭，於是帶她出去玩時，倆人鬧了矛盾，他就把時沁丟下了。
時沁是趁著時言出去的時候偷偷出去玩的，周圍也沒人知道她出去了，結果就遇到了壞人。
對方知道時沁是時言的妹妹，畢竟時沁還是挺高調的。
於是便抓走了她，威脅時言。
後來時言為了救時沁受了點傷，不算太重的傷，都是些皮外傷，但是看著恐怖，血流了不少，著實是把時沁嚇得夠嗆。
後來她便低調起來，而且沈迷修煉了，也幾乎不出門了。
因為這個小時候留下的心裏陰影，時言只能盡量陪著自己的妹妹，讓她開心點，早點走出來。
兩兄妹的感情就越發好了。
除此之外就是萬劍閣的事情了。
萬劍閣還是以時言為中心人物，但是時言管理宗門內部的事宜不多，所以萬劍閣基本由五個長老把持，時言時不時會出一些劍譜，然後偶爾會去教一下弟子們，他也有一部分親傳弟子。
總的來說時言對萬劍閣的集權在消失，分權而立了。
這就難免讓人不多想。
特別是想杜馬他們這些看小說電視劇不少的人，心裏自然會冒出不少擔憂，特別是在他們已經知道這些最後多半會以悲劇落場的情況。
杜馬甚至沒忍住提醒了一下時言。
時言只是笑笑，“我的目標只是讓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可以修煉，如果萬劍閣不再需要我，也無妨，我可以帶著妹妹看看這大好河山。”
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杜馬想。
不光是他這樣想，其他四人也是這樣想的。
這個人太耀眼了，像沙灘裏斜著開口的貝殼裏面放著一顆閃耀的珍珠。
和這個人在同一個時代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喜悅。
悲哀在，他的光芒太過耀眼，你註定會被掩埋在他的光芒之下。
而喜悅在，可以親眼見到如此驚艷時光的人，甚至讓人會升起以他為榮的感覺。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被打破了。
因為這個時代並不只有時言一人閃耀。
這個時代有群星。
萬劍閣時言、菩提閣印容、修身閣趙毅、幽冥閣天依、奇珍閣李蓉……
時代像一片宇宙，因為他們這一顆有一顆的星星在其中閃耀，便變成了一片星海，這是個最好的時代，但是也是個最壞的時代。
有這樣的群星閃耀，難免讓下一代英豪被掩埋在他們之下。
杜馬五人跟著時言看到了太多太多，他們的心境在不停地改變，因為有建立各個閣樓的群星在，他們親自見證和被引導後，實力其實有很大程度的增加。
就連鐘樂、羅良都已經突破五十級了，而其餘三人也是漲了二十級到四十級不等。
天賦有差，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杜馬就漲了三十來級，現在已經68級了。
許澤都不由感慨，這才是他們進入秘境後最大的機遇。
只是……
“那玉璽什麽時候出現呢？”許澤喃喃道。
玉璽才是其中最好的寶貝，是一個秘境的精華所在，是攀往高峰的可能性。
望著天上的月亮，許澤躺在房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說什麽呢？”突然有一道聲音傳來。
許澤心裏微微一緊，有被嚇到。
“你怎麽來了。”
是杜馬。
“有點睡不著。”杜馬說著躺在了他旁邊一起看著這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星空，“我剛剛聽到你說話了。”
許澤想了想，自己也沒說什麽不對的話，心裏微安，道：“所以呢？”
“我覺得你有事情沒告訴我。”
“這不是很正常嗎。”
杜馬沒說話，過了一小會，“你說得對，我也有事情沒告訴你。”
“你現在說出來幹嘛？”
許澤發現他大概是想要說什麽。
“交換怎麽樣。”杜馬說。
“你不怕我騙你。”許澤問。
“你騙我也沒意義，這次可不是你一個人了。”
許澤知道杜馬的意思，上次是許澤一個人見到了一切，拿到了那玉璽一樣的東西，但是這次是五人一起，他沒辦法獨吞，而等到他們中誰拿到玉璽之後，必然就會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到時候許澤的情報就不值錢了。
而且許澤還知道一點。
這次的秘境是時言的，那麽玉璽也是時言的，時言是萬劍閣的，只有萬劍閣的劍修才能控制那玉璽。
其實早點把他知道的東西換出去，更加劃算。
“行。”許澤答應了下來。
“我先說吧。”畢竟是杜馬提出要交換信息的，杜馬自然也要拿出自己的誠意來，“我們來秘境之前夜探萬劍閣找到了一個暗室。”
“暗室裏有什麽信息嗎？”
許澤微微擡起了身，看得出來他對這很感興趣：“是殺手待過的地方嗎？”
“你們那兒也有？”
“當然。”
“無所謂，我們得到的信息總歸不會是一樣的。”杜馬笑了笑，“我之前說過來刺殺時言的是代號五，這個五，就是天梯四的主角舞。”
“舞不是幽冥閣的閣主嗎？”許澤皺眉，他記得之前看到的天依和舞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她們攻擊的方式，都是以一支舞來殺人。
“不對。”杜馬很肯定，“他們不是一個人。”
“確實算是一個有用的消息，但是我感覺用來換我的，我虧了。”
“少裝模作樣，你的信息也就現在還有用。”
許澤笑了笑，他說：“好吧，我告訴你。”
“那玉璽刻著趙毅的名字，當玉璽蓋到天梯臺階上的時候，臺階會掀起，就像個盒子，裏面裝著一個類似人類的脊梁骨的東西。”許澤頓了頓，似乎是糾結要不要說那個消息，不過最後他還是說了，“我感受到了裏面蘊含著純粹的修體之道，而且我從探查修身閣時，發現了一件事，當所有閣主的玉璽蓋上臺階之時，就能攀爬上神界，成神。”
杜馬閉上了眼睛，沈默，他沒再說話。
他們才進來時，他告訴過許澤，一支筆留下了一把匕首可以剝離最純粹的道。
但是他沒說，道在人的脊梁骨上。
他吸了口氣，大概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整個情況。
“我來當一次分析帝，你要聽聽我的分析嗎？”杜馬睜開了眼，許澤看到他眼裏有沈重的悲傷。
他咽了口口水，總覺得聽到的不會是什麽好消息，但是最後他還是說：“你說。”
“還記得天梯二的劇情裏，一支筆幹了什麽嗎？”杜馬先問了一句。
“記得，他告訴了那些魔族統領，之後會發生的諸神黃昏，會導致魔族的滅亡，能讓他們躲過的唯一辦法，是由魔王奉獻自己成為電池一般的存在，將所有的能量包裹起來，魔族藏在裏面，等待覆蘇的時候，以及最後魔族依然會被全滅的結局。”
“為了讓夢雲可以活下去，他的屬下們背叛了他，逼迫他離開了魔界，加入了天梯。”杜馬接著他的話說，“這次的情況有些相似。”
“幽冥閣的閣主跟其他閣主都是朋友，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也不覺得他們會反目成仇，所以很有可能幽冥閣閣主天依就是被一支筆選中的天梯備選成員，於是一支筆告訴了她諸神黃昏的事情，並且讓她提前做好準備，加入天梯，我懷疑天依放棄了加入的天梯，她願意和她的朋友們一起消失，不想獨自存活。”
“除此之外，各個閣樓的長老們也知道了這件事，這可能是一支筆為了推動進程故意說出去的，於是長老們背著閣主想出了個辦法，或者說很有可能他們被一支筆推動著想出了這個辦法，當然這個原因我不清楚，我懷疑有想逼迫天依加入的想法在裏面。”
“甚至於一支筆提供了那把匕首。”
“諸神黃昏，因為神明的消失，導致靈氣的消失，導致各界被迫面臨消亡。長老們想要讓全部人轉移到神界，神既然消失了，那作為最接近神的他們，成為神就好了，既可以阻止其他世界的消失，還可以獲得極大的利益。”
“但是要想上天，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夠。”
“唯一可以讓天地震蕩，可以劃破世界的，就是這些天之驕子的道。”
“我曾經親眼見到過舞扮演的時言用一劍劃破了時空，我想他們是有那個能力的。”杜馬突然停了停，“那個劃破這個時空到別的時空的能力。”
“但是他們不願意用。”
“你記得時言說過的話嗎？”杜馬突然又問了一句。
許澤還沈浸在他的猜想裏，結合他自己得到的消息，他其實已經逐漸被說服了，確實很有可能。
過了好一會兒，他仿佛才聽到了杜馬的說話聲，順著回憶了一下。
杜馬提醒了一句：“說起他父母時的話。”
這就讓許澤想起來了：“無事，修煉之人，已經脫離輪回，與天同壽，自然是要有些代價的……”他記憶力不錯，完全背了下來。
“沒錯，修煉之人，脫離了輪回，與天同壽。天要死了，他們便也跟隨，這是他們早就想好的事情。這群人灑脫得大概是有些讓人討厭了。”杜馬感慨道，“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此灑脫。”
“所以長老們的計劃是剝離閣主們的道，建成天梯，從天界到神界嗎？”許澤突然反應過來了。
“我猜是這樣的。”杜馬肯定道，“天依知道了這事，但是她阻止不了，或許是被一支筆威脅了，又或者那時候她在意之人也被控制了，所以她選擇讓大家死得幹凈，起碼不至於被人剝掉脊梁骨，被人搶走自己的道，成為一個廢人，然後悲慘死去。”
“可惜她沒成功。”許澤是真的覺得可惜。
有時候死不可怕，比死可怕的事情多得多，對於這些天驕來說，起碼長老們的打算比起死來說，大概是更難受的事情。
“是啊。”杜馬也肯定道，“可惜他們成功了，也沒用。”
不然就不會只剩下舞一個了。
“那舞怎麽加入天梯的？”許澤突然發現了疑點，不是說一支筆的目標是天依嗎？
“天依大概不願意吧，就算是那種情況了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活下去。”杜馬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過了許久，他才繼續說自己的猜想，關於舞的猜想。
“你知道舞的名字嗎？”杜馬問。
“不就是舞嗎？”許澤反問。
“我覺得他應該不叫這個名字。”杜馬已經把稱呼從“她”變成了“他”，不是因為他覺得舞是男性，而是他也不知道，舞到底是什麽性別了。
“他是刺客，代號五，從來沒有提起過名字。”許澤皺眉，似乎也發現了問題。
“天依給代號五要求他殺死時言的信件裏說起過，舞的能力是可以完美的偽裝成某個人，所以他真正的模樣和名字，可能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他就好像是這個世界知道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為了讓一切可以留存，而為天驕們寫的墓志銘。”
“記錄著這個世界的那群星活著時的模樣。”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
倆人沒有說話，看了一晚的星星，等天亮時，時間再一次變了。
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悄悄摸進了萬劍閣，找到了暗室，住了下來。
他奉幽冥閣閣主天依之命，前來刺殺萬劍閣閣主時言，只待時機成熟，完成任務。
他是代號五的幽冥閣刺客。
躺在床上休息的時言睜開了眼睛，這場記憶居然回憶得如此之快嗎。
馬上就要見到多年前的自己，倒是有些心情覆雜了。
大概他也想不到，自己會活那麽久吧。
久到所有人都死了，世界消失了，又因為靈氣覆蘇而再次出現。
久到只要他一人還記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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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距離萬劍閣成立已經兩百多年了，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全員修仙的狀態，只是因為天賦問題，還是有不少人的天賦差, 就算修煉了, 也就像時言的父母一樣, 只能勉強達到四百多歲, 而且為了修煉的資源和歷練，也很有可能活不了那麽久。
然後就是時言的妹妹, 名字叫時沁, 跟哥哥歲數差得還是挺多的，畢竟時言父母是在十八歲生下的他, 時言也就比父母小十八歲, 對於兩百多歲這個大檔次來說, 他們已經算同齡人了，所以時言對於時沁來說真的就是長兄如父了。
時沁可以說就是時言最在意的人了。
時言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
恰恰是這個身份，讓她顯得有些危險。
時沁其實也清楚，所以她還是很努力。
其他的同齡女孩玩樂的時候, 她一直在修煉，她很少出自己的房間，其實不是自閉, 只是待在這裏最安全, 而且方便她修煉。
她也擔心有一天會成為哥哥的拖累, 害怕別人會用她來威脅自己的哥哥。
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
在時沁才十一歲的時候，她也是個貪玩的小姑娘，自己的哥哥在這裏赫赫有名，是建宗立派的大佬，自然也讓她自豪而且有些莫名的小優越。
所以得罪了不少周圍的小朋友。
雖然基本上萬劍閣附近的人家都知道這裏能這麽太平，大家的壽命能變長那麽多，多虧了萬劍閣，多虧了時言。
但是孩子沒那麽理智，他只是覺得時沁討厭，於是帶她出去玩時，倆人鬧了矛盾，他就把時沁丟下了。
時沁是趁著時言出去的時候偷偷出去玩的，周圍也沒人知道她出去了，結果就遇到了壞人。
對方知道時沁是時言的妹妹，畢竟時沁還是挺高調的。
於是便抓走了她，威脅時言。
後來時言為了救時沁受了點傷，不算太重的傷，都是些皮外傷，但是看著恐怖，血流了不少，著實是把時沁嚇得夠嗆。
後來她便低調起來，而且沈迷修煉了，也幾乎不出門了。
因為這個小時候留下的心裏陰影，時言只能盡量陪著自己的妹妹，讓她開心點，早點走出來。
兩兄妹的感情就越發好了。
除此之外就是萬劍閣的事情了。
萬劍閣還是以時言為中心人物，但是時言管理宗門內部的事宜不多，所以萬劍閣基本由五個長老把持，時言時不時會出一些劍譜，然後偶爾會去教一下弟子們，他也有一部分親傳弟子。
總的來說時言對萬劍閣的集權在消失，分權而立了。
這就難免讓人不多想。
特別是想杜馬他們這些看小說電視劇不少的人，心裏自然會冒出不少擔憂，特別是在他們已經知道這些最後多半會以悲劇落場的情況。
杜馬甚至沒忍住提醒了一下時言。
時言只是笑笑，“我的目標只是讓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可以修煉，如果萬劍閣不再需要我，也無妨，我可以帶著妹妹看看這大好河山。”
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杜馬想。
不光是他這樣想，其他四人也是這樣想的。
這個人太耀眼了，像沙灘裏斜著開口的貝殼裏面放著一顆閃耀的珍珠。
和這個人在同一個時代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喜悅。
悲哀在，他的光芒太過耀眼，你註定會被掩埋在他的光芒之下。
而喜悅在，可以親眼見到如此驚艷時光的人，甚至讓人會升起以他為榮的感覺。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被打破了。
因為這個時代並不只有時言一人閃耀。
這個時代有群星。
萬劍閣時言、菩提閣印容、修身閣趙毅、幽冥閣天依、奇珍閣李蓉……
時代像一片宇宙，因為他們這一顆有一顆的星星在其中閃耀，便變成了一片星海，這是個最好的時代，但是也是個最壞的時代。
有這樣的群星閃耀，難免讓下一代英豪被掩埋在他們之下。
杜馬五人跟著時言看到了太多太多，他們的心境在不停地改變，因為有建立各個閣樓的群星在，他們親自見證和被引導後，實力其實有很大程度的增加。
就連鐘樂、羅良都已經突破五十級了，而其餘三人也是漲了二十級到四十級不等。
天賦有差，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杜馬就漲了三十來級，現在已經68級了。
許澤都不由感慨，這才是他們進入秘境後最大的機遇。
只是……
“那玉璽什麽時候出現呢？”許澤喃喃道。
玉璽才是其中最好的寶貝，是一個秘境的精華所在，是攀往高峰的可能性。
望著天上的月亮，許澤躺在房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說什麽呢？”突然有一道聲音傳來。
許澤心裏微微一緊，有被嚇到。
“你怎麽來了。”
是杜馬。
“有點睡不著。”杜馬說著躺在了他旁邊一起看著這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星空，“我剛剛聽到你說話了。”
許澤想了想，自己也沒說什麽不對的話，心裏微安，道：“所以呢？”
“我覺得你有事情沒告訴我。”
“這不是很正常嗎。”
杜馬沒說話，過了一小會，“你說得對，我也有事情沒告訴你。”
“你現在說出來幹嘛？”
許澤發現他大概是想要說什麽。
“交換怎麽樣。”杜馬說。
“你不怕我騙你。”許澤問。
“你騙我也沒意義，這次可不是你一個人了。”
許澤知道杜馬的意思，上次是許澤一個人見到了一切，拿到了那玉璽一樣的東西，但是這次是五人一起，他沒辦法獨吞，而等到他們中誰拿到玉璽之後，必然就會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到時候許澤的情報就不值錢了。
而且許澤還知道一點。
這次的秘境是時言的，那麽玉璽也是時言的，時言是萬劍閣的，只有萬劍閣的劍修才能控制那玉璽。
其實早點把他知道的東西換出去，更加劃算。
“行。”許澤答應了下來。
“我先說吧。”畢竟是杜馬提出要交換信息的，杜馬自然也要拿出自己的誠意來，“我們來秘境之前夜探萬劍閣找到了一個暗室。”
“暗室裏有什麽信息嗎？”
許澤微微擡起了身，看得出來他對這很感興趣：“是殺手待過的地方嗎？”
“你們那兒也有？”
“當然。”
“無所謂，我們得到的信息總歸不會是一樣的。”杜馬笑了笑，“我之前說過來刺殺時言的是代號五，這個五，就是天梯四的主角舞。”
“舞不是幽冥閣的閣主嗎？”許澤皺眉，他記得之前看到的天依和舞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她們攻擊的方式，都是以一支舞來殺人。
“不對。”杜馬很肯定，“他們不是一個人。”
“確實算是一個有用的消息，但是我感覺用來換我的，我虧了。”
“少裝模作樣，你的信息也就現在還有用。”
許澤笑了笑，他說：“好吧，我告訴你。”
“那玉璽刻著趙毅的名字，當玉璽蓋到天梯臺階上的時候，臺階會掀起，就像個盒子，裏面裝著一個類似人類的脊梁骨的東西。”許澤頓了頓，似乎是糾結要不要說那個消息，不過最後他還是說了，“我感受到了裏面蘊含著純粹的修體之道，而且我從探查修身閣時，發現了一件事，當所有閣主的玉璽蓋上臺階之時，就能攀爬上神界，成神。”
杜馬閉上了眼睛，沈默，他沒再說話。
他們才進來時，他告訴過許澤，一支筆留下了一把匕首可以剝離最純粹的道。
但是他沒說，道在人的脊梁骨上。
他吸了口氣，大概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整個情況。
“我來當一次分析帝，你要聽聽我的分析嗎？”杜馬睜開了眼，許澤看到他眼裏有沈重的悲傷。
他咽了口口水，總覺得聽到的不會是什麽好消息，但是最後他還是說：“你說。”
“還記得天梯二的劇情裏，一支筆幹了什麽嗎？”杜馬先問了一句。
“記得，他告訴了那些魔族統領，之後會發生的諸神黃昏，會導致魔族的滅亡，能讓他們躲過的唯一辦法，是由魔王奉獻自己成為電池一般的存在，將所有的能量包裹起來，魔族藏在裏面，等待覆蘇的時候，以及最後魔族依然會被全滅的結局。”
“為了讓夢雲可以活下去，他的屬下們背叛了他，逼迫他離開了魔界，加入了天梯。”杜馬接著他的話說，“這次的情況有些相似。”
“幽冥閣的閣主跟其他閣主都是朋友，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也不覺得他們會反目成仇，所以很有可能幽冥閣閣主天依就是被一支筆選中的天梯備選成員，於是一支筆告訴了她諸神黃昏的事情，並且讓她提前做好準備，加入天梯，我懷疑天依放棄了加入的天梯，她願意和她的朋友們一起消失，不想獨自存活。”
“除此之外，各個閣樓的長老們也知道了這件事，這可能是一支筆為了推動進程故意說出去的，於是長老們背著閣主想出了個辦法，或者說很有可能他們被一支筆推動著想出了這個辦法，當然這個原因我不清楚，我懷疑有想逼迫天依加入的想法在裏面。”
“甚至於一支筆提供了那把匕首。”
“諸神黃昏，因為神明的消失，導致靈氣的消失，導致各界被迫面臨消亡。長老們想要讓全部人轉移到神界，神既然消失了，那作為最接近神的他們，成為神就好了，既可以阻止其他世界的消失，還可以獲得極大的利益。”
“但是要想上天，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夠。”
“唯一可以讓天地震蕩，可以劃破世界的，就是這些天之驕子的道。”
“我曾經親眼見到過舞扮演的時言用一劍劃破了時空，我想他們是有那個能力的。”杜馬突然停了停，“那個劃破這個時空到別的時空的能力。”
“但是他們不願意用。”
“你記得時言說過的話嗎？”杜馬突然又問了一句。
許澤還沈浸在他的猜想裏，結合他自己得到的消息，他其實已經逐漸被說服了，確實很有可能。
過了好一會兒，他仿佛才聽到了杜馬的說話聲，順著回憶了一下。
杜馬提醒了一句：“說起他父母時的話。”
這就讓許澤想起來了：“無事，修煉之人，已經脫離輪回，與天同壽，自然是要有些代價的……”他記憶力不錯，完全背了下來。
“沒錯，修煉之人，脫離了輪回，與天同壽。天要死了，他們便也跟隨，這是他們早就想好的事情。這群人灑脫得大概是有些讓人討厭了。”杜馬感慨道，“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此灑脫。”
“所以長老們的計劃是剝離閣主們的道，建成天梯，從天界到神界嗎？”許澤突然反應過來了。
“我猜是這樣的。”杜馬肯定道，“天依知道了這事，但是她阻止不了，或許是被一支筆威脅了，又或者那時候她在意之人也被控制了，所以她選擇讓大家死得幹凈，起碼不至於被人剝掉脊梁骨，被人搶走自己的道，成為一個廢人，然後悲慘死去。”
“可惜她沒成功。”許澤是真的覺得可惜。
有時候死不可怕，比死可怕的事情多得多，對於這些天驕來說，起碼長老們的打算比起死來說，大概是更難受的事情。
“是啊。”杜馬也肯定道，“可惜他們成功了，也沒用。”
不然就不會只剩下舞一個了。
“那舞怎麽加入天梯的？”許澤突然發現了疑點，不是說一支筆的目標是天依嗎？
“天依大概不願意吧，就算是那種情況了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活下去。”杜馬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過了許久，他才繼續說自己的猜想，關於舞的猜想。
“你知道舞的名字嗎？”杜馬問。
“不就是舞嗎？”許澤反問。
“我覺得他應該不叫這個名字。”杜馬已經把稱呼從“她”變成了“他”，不是因為他覺得舞是男性，而是他也不知道，舞到底是什麽性別了。
“他是刺客，代號五，從來沒有提起過名字。”許澤皺眉，似乎也發現了問題。
“天依給代號五要求他殺死時言的信件裏說起過，舞的能力是可以完美的偽裝成某個人，所以他真正的模樣和名字，可能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他就好像是這個世界知道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為了讓一切可以留存，而為天驕們寫的墓志銘。”
“記錄著這個世界的那群星活著時的模樣。”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
倆人沒有說話，看了一晚的星星，等天亮時，時間再一次變了。
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悄悄摸進了萬劍閣，找到了暗室，住了下來。
他奉幽冥閣閣主天依之命，前來刺殺萬劍閣閣主時言，只待時機成熟，完成任務。
他是代號五的幽冥閣刺客。
躺在床上休息的時言睜開了眼睛，這場記憶居然回憶得如此之快嗎。
馬上就要見到多年前的自己，倒是有些心情覆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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