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一本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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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處部大樓內。
“被耍了。”李天明臉色不算太好。
他的七天休假終於結束了, 可以重回崗位，卻沒讓他開心多少。
任誰發現自己被耍了都不會太開心。
“隊長，你怎麽了？”悠悠給所有人分完飲料, 最後一杯放到了李天明身邊，“你戀愛被女方耍了？”
李天明瞥了她一眼, 悠悠懂了, 抿著嘴，用手比劃，表示已經拉上了拉鏈。
“被一支筆耍了。”李天明想到這裏很不舒服。
“怎麽回事？”悠悠沒忍住問。
張木也被吸引過去, 動了動耳朵想聽聽看怎麽回事。
“八十二章明明可以結尾的時候留一條主神對玩家下發任務，但是他沒這樣幹。”李天明道。
他們之前都是靠天梯一的描述中得到接下來的線索, 而這次一支筆特地沒有給他們留線索。
“留了, 咱們也解決不了呀。”張木擺了擺手。
怪處部全員已經看過新更新的三章了, 主神手裏的頂級玩家他們尚且不一定能搞定, 更別說加上了塔裏和蒙德拉, 那塔裏打玩家就跟切菜一樣簡單，他們去也不過是一樣罷了。
不, 不對。
玩家至少還是和對方同一目的的，塔裏估計還算是手下留情了，他們去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
顯然，現在已經不是他們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不是這個問題。”李天明道，“鳳天也被蒙蔽了。”
一支筆已經猜到了鳳天的小心思, 如果可以，鳳天大概是不會解封他哥楓言, 畢竟如果解封了, 那他們兩個就成了對立的兩面了。
“他不光耍了我們, 還耍了鳳天。”
李天明是越來越不懂一支筆了, 明明是天梯的首領，卻不停給自己的手下使絆子。
真不知是個什麽陣營的存在。
金色的鈴鐺再次響了起來，看來又有怪異的封印被觸動了。
李天明猛地站起來，提起外套就要走。
“在哈南附近，已經通知附近的怪處部分部成員了。”阿沁轉頭說，說完阿沁疑惑地偏頭，“為什麽當時楓言解除封印時，沒有鈴聲響呢？”
確實，他們當時是沒收到鈴聲的提醒的。
“說不定是因為鈴鐺本來就是楓言留下的吧，阿沁姐。”甘林走了進來。
他最近一直在怪處部接受訓練，同時還要去上課，不得不說還挺忙的。
為了怪處部的事情，還耽誤了他一些學習，不過甘林都覺得值得，為了能順利來怪處部，他現在上課的效率都提高了，時間很寶貴，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如果成績下降了，指不定李天明就不讓他來了。
“李哥。”甘林走到李天明旁邊，問：“顏敬有消息了嗎？”
李天明坐回椅子上，“沒有，木流把他帶走了，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那些變成植物人的玩家呢？”甘林有些好奇。
“消息已經封鎖了，所有玩家都轉移到了同一個醫院。”李天明倒是也不避諱他，這些消息在怪處部內部不算什麽秘密的信息，只是不能透露給普通人罷了，甘林現在已經不能算普通人了。
甘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那是怪處部專門給他加的。
他現在算是預備役成員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又關上，又看了一會兒，糾結猶豫了很久，才又走到了李天明的面前，說：“李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李天明的視線還牢牢釘在電腦桌上的小說封面上。
“說吧。”
“我能只和您一個人說嗎？”甘林問。
李天明這才轉過頭去看他，皺了皺眉，過了幾秒鐘說：“走吧。”
然後率先出去了。
甘林跟著他到了一個空房間裏。
“什麽事情？”李天明問。
甘林把手機拿了出來，遞給李天明，李天明透過屏幕看到了顏敬發來的消息，不過那一長段的消息他看不懂。
“顏敬聯系你了？”李天明有些驚訝。
“是，他給我留了一段消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甘林道。
畢竟現在顏敬在木流手裏，指不定被對方威脅也也說不一定。
“寫了什麽？”李天明問。
“我直接告訴你密碼對應的是什麽吧。”甘林還是有些警惕，他知道他們只要說出來的話，都有可能被寫到小說裏去。
但是如果是教密碼被寫上去的可能就太小了，畢竟一支筆一直以小說的準則在寫，不會特地用非常多的字數去描述密碼，更何況他也沒辦法寫出來，如果是漫畫他倒是能畫出來，但是這是小說。
李天明懂了他的暗示。
“你小子之前和顏敬交流就是靠的這一手啊。”李天明倒是挺高興，覺得他還挺警惕的。
甘林被誇了，揉了揉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我和劉冉的對話不就被寫到小說裏去了嗎，到底是要警惕一點，當時是怕我和顏敬的交流被寫到小說裏去，到時候你們就都知道我和他沒有失憶了。”
“警惕一點是好事，招攬你進來倒是也沒錯。”李天明道。
然後他們就開始了教學。
一直教學到了中午。
怪處部的成員是輪流吃飯，就擔心有點事情反映不及時。
到了李天明的組吃飯了，悠悠起來走到了張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隊長還沒出來呀？”
“啊，跟甘林一直交流到了現在。”張木點點頭。
“什麽交流要交流這麽久？我懷疑是隊長給甘林開小竈了。”悠悠揉了揉下巴，思索著。
“這也不奇怪，本來甘林就是隊長帶進來的，他多教教也正常。”張木不以為然，“到吃飯時間了吧，我們去叫他們。”
倆人一起到了那個房間門口拍了拍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但是李天明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隊長你怎麽了？”悠悠有點擔心他。
“沒事，有些事情在想。”李天明道。
甘林跟著他身後出來了。
“先去吃飯吧。”李天明說。
然後四人一起出去了。
怪處部的大樓裏是有食堂的，他們的夥食也是由後勤部負責，東西很健康很營養也很養身。
畢竟怪異覆蘇的時間地點他們之前都一無所知，出任務非常的緊急，可以說是堪比消防隊員了。
一般情況下，都是輪班制，要確保怪處部二十四小時內都有人。
如果情況緊急，比如之前的主神突然發放九個A級怪異覆蘇任務，那就是整個怪處部的成員都沒法回去睡覺了，二十四小時不休息都可以說是福報，四十八小時甚至更長也不是沒有過。
也就幸虧隨著怪異的覆蘇玄學也覆蘇了，否則他們要還是普通人，估計得猝死。
但是雖然不至於猝死，疲憊卻也無法避免，身體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這時候配套的各種設備就要到位。
飲食、娛樂樣樣不落。
怪處部的大樓裏還有專門的按摩店，當然也是後勤部負責的，確保讓怪處部成員盡可能的保持在一個好的狀態裏。
可以說後勤部雖然沒有怪處部其他成員的玄學能力，卻也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怪處部出任務畢竟是有可能喪命的，所以工資待遇都不錯。
可以說是極其高薪的職業了，還分配房子等等。
不過他們是隱藏的英雄，得對外隱藏身份，屬於極其保密的職業。
悠悠和張木一邊吃，還一邊觀察著李天明，也不怪他們想太多，主要是隊長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甘林到底和他說了什麽，讓他糾結成這個樣子去。
悠悠撞了撞吃飯吃得正開心的甘林，小聲詢問，“你到底說什麽了？”
甘林笑瞇瞇，說：“秘密。”
氣得悠悠又撞了他一下。
甘林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悠悠姐，你就這樣對待你們未來的同事呀！”
悠悠白了他一眼，“你這小屁孩，等你成為我們同事，還得要個五年吧。”
悠悠也沒說錯，畢竟甘林跟他們不一樣，他們的家庭就有玄學相關的背景，只是之前怪異沒出現之前，玄學雖然有形在，卻沒有實際效用，現在就不一樣了。
所以準確來說，他們可以說是內行，從小學到大了，跟甘林這突然要加進來的小屁孩可不一樣。
“唉。”甘林嘆口氣，“到那時候都完結了，指不定怪異都解決完了。”
“那樣才好。”悠悠語氣正經起來，語氣中帶著甘林不懂的情緒。
那樣才好啊！一切塵埃落定，恢覆到最平靜和普通的日子裏去。
波瀾壯闊的故事，總是看客看得開心，身處其中只會有無盡的悲涼。
故事之外的看客，看到故事裏某個很好的角色死去之時，固然會為他而難過，卻也會說一句，死得好，死得有必要，只有他死了，才能成就故事的高度。
但是當身處其中，看到那個一直和你說笑，那個善良無比的人，在約定之後，卻沒能守約，再也不能見到時，那種悲傷更加深刻，更加無法言語。
他的死從來就不是為了成就故事。
悠悠如此想著。
盡管目前的天梯小說裏並沒有寫出怪處部之前的事情，但是自從那些事情發生之後，她再次看到類似的故事情節時，總是不免這樣想著。
怪處部在怪異出現的這一個多月裏，經歷了太多太多，失去了太多太多的同伴。
前一天和你說說笑笑的人，第二天可能就滿身是血躺在那裏了，更有甚者，連屍體都已經不存在了。
甘林沒有說話，他看著悠悠大概猜到了什麽。
突然，李天明似乎是想通了，道：“賭一把。”‘
三人轉頭去看他，甘林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也並不奇怪。
悠悠和張木顯然一頭霧水。
“隊長，賭什麽？”悠悠問道。
“賭贏了，說不定就能徹底解決掉主神了，失敗了說不定會把鳳天拉下水去。”李天明嚴肅道。
這結果的差異，確實讓人有些哽住了，這簡直像一個豪賭，贏了天梯一的結局能是he輸了就是be了。
這種賭，讓悠悠和張木都問不出口來。
“不然問問部長？”悠悠遲疑道。
這種豪賭，自己做決定到底有些嚇人了，雖然悠悠並不清楚這個豪賭到底具體的內容是什麽。
李天明想了想，“我會問一下部長。”
吃完飯，李天明就去了宋巖的辦公室，他先敲了敲門。
“進來。”宋巖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李天明莫名有些緊張。
他推門進去，宋巖從文件中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李天明便低頭繼續處理文件。
他的工作比較繁雜，大事件時，他要負責帶著全員出任務，平日還要處理後勤部、文職人員提交上來的文件，各種對鏡一界高層以及本世界高層的事情也要他出面，很多設施、道具的資金申請也要他去核對提交。
部長的工作不是那麽好做的。
“部長，我有事情要匯報。”李天明鄭重無比。
“什麽事情？”宋巖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慎重，停下手裏的工作，問道。
“我不能直接說出來，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可以影響天梯一的結局是he還是be，這就像場賭局，贏了就是he輸了就是be。”李天明解釋道。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宋巖問。
“我想賭一賭，我覺得勝算還是很大。”李天明放松了些許，“這件事我們說了也不算，還要看鳳天。”
“那這樣的話，就試試吧。”宋巖說道。
李天明倒不是想隱瞞什麽，只是不能直接說出來，要想讓宋巖知道全部，必須讓甘林再來教一次密碼。
看著部長如此信任自己，李天明道：“部長，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讓甘林來告訴你。”
“不用了，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宋巖道。
一支筆正邪莫辨，誰也不知道他到時候寫到文裏的到底是什麽情節，甚至於宋巖都不覺得對方就一定會he，說實在的，他並不覺得一支筆在意天梯的其他成員。
不然的話，楓言怎麽會變成怪異後被封印。
鳳天不想和哥哥對抗，又為什麽被一支筆敲打了？
一支筆現在，不比主神安全到哪裏去。
看著信任自己的部長，李天明很是感動，他沒說什麽，直接出去了，只是感覺自己的身後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怎麽樣？”悠悠、張木、甘林在外面等著，有些擔心。
“部長讓我做決定。”李天明道，然後朝著自己的座位而去。
等他坐回去之後，他偏頭對甘林說：“給那邊回覆吧。”
甘林點頭，獨自朝著之前和李天明交流的空房間而去，現在的情況不能讓別人發現了。
等甘林走了，李天明還註意著天梯的小說界面，他推了一下椅子，朝著阿沁喊道：“阿沁，更新了，第一時間回覆我。”
阿沁朝著他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先通知你。”
李天明又對著阿六道：“有SS級任務，無論多遠通知我。”
阿六點頭，“那必須的呀，現在我們這裏你可是最強戰鬥力。”
因為之前的A級怪異和S級怪異留下的東西，現在怪處部群攻一個S級怪異成功率很高，而且玩家現在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了，他們最近兩天成功打擊了一個高級玩家，讓對方的任務失敗了，雖然抓不到對方，也沒能殺了他，但是破壞任務已經算是一種成功了。
畢竟主神管來喜歡卸磨殺驢，任務失敗的玩家就失去了作用，自然是要被拋棄的。
阿六剛這樣想著，旁邊的阿沁突然喊了一聲：“李隊長，天梯更新了！”
李天明楞了一下，趕忙點開了書，發現確實更新了。
於是連忙看了起來，這次更新了五章。
而這五章的內容明顯就是跟著楓言的視角在走了。
楓言帶著塔裏和蒙德拉上了飛機之後，蒙德拉直接走到了駕駛室開始駕駛起了飛機，但是飛機並沒有動起來，一時有些尷尬。
蒙德拉朝著楓言望去，楓言擺擺手，笑著說：“萌萌，飛機雖然黑傘能變出來，但是發動的燃料我可變不出來。”
蒙德拉：“……別喊我萌萌！”
楓言：“萌萌怎麽能惱羞成怒呢！”
蒙德拉：“你個老古董，為什麽知道飛機？”
蒙德拉突然意識到什麽不對勁，他還是覆蘇之後知道現代社會的各種東西，花了一周時間學了開車、開飛機等等。
“一支筆什麽都有，這玩意，我在他那兒見過。”楓言突然頓了頓道，“萌萌知道什麽是神嗎？神什麽都知道，而天梯是諸神創立。”
塔裏什麽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從飛機的另外一邊下去，為什麽不從正常門的那邊呢！
因為鳳天在那裏，太丟人了。
塔裏的背後出現一雙龍的翅膀，拖著飛機的羽翼飛走了，他還小心翼翼避開了鳳天的視線。
可憐巴巴的塔裏，剛剛才被鳳天暴打一頓，現在還要手舉飛機飛行。
等離開鳳天的視線遠了，塔裏也撐不住了，緩緩落了下去，他的下面是一片森林，這裏沒什麽開發，看起來比較原始，也比較偏遠。
楓言大概還是發現了塔裏的行為，那黑色的飛機又變回了傘。
蒙德拉是吸血鬼，吸血鬼跟蝙蝠大概是有些淵源的，他能變成蝙蝠，此刻也把他的蝙蝠翅膀展現出來了，三人倒是都可以飛。
等落了地。
蒙德拉看著受傷嚴重還拖著飛機飛行了一段時間的塔裏，有些許小埋怨道：“明明能飛，非要變成飛機來。”
“在弟弟面前，總是要裝一下B，我想當一個帥氣的哥哥。”楓言一點都不覺得丟臉，“萌萌，別太小看了火龍的恢覆能力，塔裏沒什麽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塔裏點了點頭，“我沒事。”
作為執事，必須讓自己的主人裝好B，這點不算什麽，他也不是因為受傷才受不了的，主要是這飛機實在是不輕，他拖著有些費勁了。
“現在去哪兒？”蒙德拉問楓言。
“先讓塔裏養傷吧。”楓言道。
然後他就用黑傘變出了三輛自行車，“咱們得先找個地方住。”
蒙德拉：“……你覺得這個地方，我們用自行車要騎多久才能找到人？”
真是，恨不得把這家夥再封印回畫裏去。
不過想雖然是這樣想，卻也不是真心的，看著眼前的楓言，蒙德拉其實還是很開心。
蒙德拉拉住塔裏，有些無奈道：“飛過去吧。”
楓言擺擺手，“好吧。”
他看起來還有些失望的樣子。
三人又是趕路到了附近的一個鎮上去。
幸虧蒙德拉有錢，他們找了家居民說想住一段時間，沒有壓身份證多給了點錢住下了。
晚上，看著無邊的黑夜，偶爾閃爍的星星。
蒙德拉說：“把這裏的人都殺了，你能恢覆到之前的實力嗎？”
楓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萌萌不能有這麽危險的想法喲！我跟那些怪異不一樣，依靠時間，我也能慢慢恢覆。”
“拖得越久你越危險，你現在是怪異，鳳天總有一天會殺了你。”蒙德拉有些激動。
楓言知道他為什麽這樣。
蒙德拉本來是個貴族小少爺，父母和哥哥對他都挺好的，但是在他們知道他是吸血鬼後，欺騙了他。
嘴上說著不在意，卻滿眼恐懼，試圖將他鎖起來，永遠不能出現在人前。
蒙德拉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已經變成了怪物，家人害怕再正常不過了，所以在他的朋友塔裏已經被救出來的情況下，他沒有什麽別的牽絆，自然就願意順從家人的想法。
但是只是將他鎖起來怎麽可能就能讓這些人放心呢！
於是他們找了各種巫師，甚至於獵龍人來試圖殺死他，但是蒙德拉把那些人全殺了，在那時候他還不願意相信一切都是他家人的謀劃，他告訴自己，他們只是被騙了，他們沒有想要殺了他。
然後自己繼續躲在了城堡裏。
家人似乎也知道殺不死他，而且被他強大的力量所震驚道，在後來安分了一段時間，過了兩年，父母開始恐懼衰老恐懼死亡。
他們知道吸血鬼這種怪物是不會老不會死的，於是把主意又打到了蒙德拉的身上。
他們祈求蒙德拉將他們也變成怪物。
蒙德拉自然是不肯的，那是他的家人，他不希望他們也變成他這樣不為世人所容許的存在。
等發現蒙德拉怎麽也不肯幹之後，父母便露出了兇惡的表情，咒罵他，說著兩年前的事情。
蒙德拉看著他優雅的貴族父母們變成那個樣子，終於明白了，親情根本不算什麽東西，毫無價值。
人類都是貪婪無比的存在，甚至於比怪物更加恐怖。
於是他終於踏出了那個城堡，來到了楓言的身邊，他那時候表情很是落寞，“你能也收留一下我嗎？”
像極了一只失去了主人的流浪狗。
楓言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小少爺，你這麽可愛，我當然會收留你了。”
等收留了蒙德拉之後，楓言糾結了一下，說：“你現在也不是小少爺了，叫你小少爺不太合適，蒙德拉，蒙，蒙蒙，萌萌吧！”
於是蒙德拉在楓言那裏得到了個萌萌的昵稱。
有那樣的過去，讓蒙德拉根本不相信鳳天會放過楓言。
他知道一支筆的本事，也不覺得鳳天會背叛一支筆，畢竟他本來就是一支筆帶大的，在楓言被封印之後。
“小鳳天不會那麽幹，他就是個愛哭的小鬼頭，下不來手。”楓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笑得很是懷念。
楓言和鳳天從娘胎裏出來後第一次見面是在楓言加入天梯一年後，一支筆看他任務完成得挺認真的，便決定履行約定，讓他見一見他弟弟。
於是一支筆帶了一個三歲左右大的孩子出現在了楓言的面前。
楓言和鳳天是雙胞胎，按理來說應該一般大小，這三歲小孩就好像一支筆敷衍楓言搞出來的替身一般，雖然楓言確實覺得有些親切，卻也不敢第一時間相認。
那孩子怯生生地抱著一支筆的大腿，露出一半的臉來看他。
實在是可憐巴巴的。
“你不相信？”一支筆饒有興趣，本以為兄弟見面就是眼淚汪汪，不過顯然沒有，“一會兒你就信了。”
果不其然，很快楓言就相信了。
因為楓言的父母來找他，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一片蒼白。
“小天。”母親劉玉喃喃道。
他們當初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是雙胞胎了，畢竟他們兩人都不能算是普通人，而是某個宗門的弟子，因為相愛而退出了宗門隱居生子，懷孕後不久，劉玉就察覺到了自己懷了兩個孩子，還給兩個孩子都起了名字，男孩女孩的名字他們都起了。
結果在懷孕期間，劉玉就被一團白光盯上了，那是剛來這個世界的主神，他看上了這個位面，企圖霸占，自然要做很多前期工作。
在楓言的母親睡覺時，她夢到了那團白光，卻只以為是胎夢，沒想到對方在自己的身體裏留下了倆團小白光，和自己肚子裏的胚胎合為一體了。
楓言和鳳天都不是普通孩子，生出來之後必然不可能讓他得逞，也就是運氣好，在他們還是胚胎時下手才成功了。
本來留下的是兩團小白光，意圖把兩個孩子都變成自己的傀儡，變成自己的助力，沒想到弟弟卻獨自吸收了兩團白光，保護了哥哥。
等到出生當天，楓言的父母就發現了不對。
後出生的那個孩子，滿身的妖氣，他們安慰自己，又痛苦不已，為了避免弟弟傷害哥哥，把兩個孩子分開了。
結果當天晚上弟弟鳳天便殺死了偷跑進屋子裏的小偷，等劉玉和丈夫趕來的時候，那小偷脖子上一個血窟窿，而鳳天滿嘴的血，坐在他的身上，貪足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他居然在出生的第一天就長出了一口尖牙。
劉玉和丈夫這才發現了時態的嚴重性，顯然這孩子留不得了，否者必然會成為一個災難。
倆人流著眼淚，決定殺了鳳天卻怎麽也下不了手。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支筆出現了。
“如果兩位相信我，我可以將他身體裏的魔性暫時壓制，等以後有了法子，再放他出來就是了。”一支筆如果告訴他們。
然後便用一把黑色的劍刺進了鳳天心臟處的白光。
鳳天雖然沒死，卻也跟死了沒什麽差別。
劉玉夫妻給鳳天準備了墓葬，把他放到了小棺材裏，埋在了後院的假山下，等著孩子還有活過來的一天，盡管這一天可能要過很久很久。
後來天梯成立，一支筆被諸神認命為天梯首領，他便盯上了楓言。
他到了後山，取出了鳳天身上的黑劍，將鳳天帶走了。
他並沒有一開始就去找楓言，而是觀察了他一段時間，發現確實可以讓他加入天梯，才找上去，那會兒鳳天已經覆蘇一年多了，是個一歲多的小朋友了。
一支筆給楓言的那黑色油紙傘，其實就是當時用來封印鳳天的黑劍。
“大師，小天他恢覆了嗎？”劉玉連忙問道。
“並沒有，不過快了。”一支筆笑著看著楓言，“現在我把你弟弟還給你，他身體裏的那團白光，你可以解決。”
那兩團小白光，此刻已經匯集成了一團白光，根深蒂固到了鳳天的身體裏，根本無法剔除。
楓言也沒有辦法，但是一支筆告訴楓言他有辦法。
劉玉夫妻聽了還有些擔心，畢竟他們是親眼看著才出生一天的嬰兒如何殺死了一個成年人，盡管那是個小偷，卻也罪不該死。
如果鳳天身上的魔性沒有祛除，他現在就是個妖魔，而妖魔是無法抵抗自身想要殺人的沖動，因為殺人會讓他們變強。
他是個小孩，更是難以抵抗。
“我來帶他。”楓言笑著走到鳳天的面前，伸出了手，卻被鳳天一口咬住，他表情沒有變，任由自己的手被對方的尖牙咬得流出鮮紅的血液來。
“小天，我是你哥哥。”他如此說，還是微笑著。
鳳天當時被他的微笑迷惑住了，後來他才知道，他哥的微笑不能信。
但是被迷惑住的鳳天松開了自己的牙齒，糾結了迷茫了許久，才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楓言的手上。
因為這個人他好像認識，在嘗到對方血液的那一瞬間，他想起來了，這個人陪過他十個月。
他們兩個都不是普通孩子，對於娘胎裏的事情，都還有些許記憶。
“楓言。”劉玉還是有些擔心。
“娘，不用擔心，你知道我的，我會看好弟弟。”楓言總是很靠譜，現在家裏的事情也都是他做主，他既然這樣說了劉玉就信了。
而且大師也說了，自己的大兒子可以解決小兒子身上的魔性。
“娘，弟弟的全名是什麽？”楓言問。
“鳳天。”劉玉道。
他們希望這個孩子，能鳳凰涅槃重生，最後自由遨游在天地之間，所以本來應該叫楓天的弟弟，最後有了個鳳天的名字。
後來，鳳天就跟著楓言了。
那會兒他沒少吃苦頭，總是被楓言使喚著跑腿，邁著小短腿跑去給楓言倒茶，又給他端到亭子裏去。
他教鳳天練劍，也總是欺負他這個小孩，鳳天有時候被氣急了，想打他，卻總是碰不到他，就更氣了，氣得大眼睛裏水汪汪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楓言便又出現，摸摸鳳天的腦袋，“愛哭鬼！”
小鳳天便哽咽著說：“我不是。”
“那就是跟屁蟲。”楓言笑出聲來，惹得鳳天更氣了，眼淚就更流個不停了。
不過最後他還是要去哄鳳天的。
楓言會帶鳳天去街上買甜點犒勞他，小鳳天意外的喜歡吃甜點。
不過這樣的日子不可能一直過下去，主神也不會允許。
當他已經拿楓言沒有辦法，自己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勢力全被楓言封印起來，對方甚至惡趣味地寫了個賬單，詳細記錄了那些妖怪，甚至還搞了個可以破除封印的鈴鐺出來。
問題是，主神根本解不開封印。
主神那會兒已經恨楓言恨得牙癢癢了，一心想要搞死他，結果意外發現了自己當初留下來的白光此刻和鳳天融合了，於是他便暗搓搓在晚上給鳳天下命令，讓他去殺了楓言。
鳳天晚上去偷襲楓言，但是他不是楓言的對手，他才七歲多，怎麽比得過大他那麽多的楓言。
楓言也發現了主神可以控制鳳天的事情。
那會兒他們鬥法鬥來鬥去，主神也損失慘重，被楓言打擊得有些慘，要不是他本體不在這個世界，估計真能被對方搞死不成。
最後為了打擊楓言，主神決定讓鳳天自殺。
鳳天殺不了楓言，已經沒有作用了，主神看出了楓言對鳳天的在意，便想用這種方法打擊他。
沒想到這樣做還真的能有意外之喜。
楓言雖然救下了鳳天，但是看著自己弟弟脖子上的血痕，他眼眸暗了暗，去找了一次一支筆，回來後他和塔裏、蒙德拉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主動聯系了主神。
“做個交易吧，比起鳳天，我應該更有價值吧。”楓言坐在亭子裏，看著荷塘裏游來游去的鯉魚說道。
“你對我有什麽價值？你死了對我才有價值。”主神帶著深深的惡意道。
“我和鳳天交換，你把那白光換我身上去，不就有價值了？”楓言道。
主神一聽本來想笑他，但是頓了頓想了想，發現確實這樣對他更有利，於是便同意了。
最開始主神還算計楓言，說讓他先把白光給楓言加上才祛除鳳天身上的，不過楓言也不是傻子，讓他先祛除，但是主神也擔心楓言反悔。
最後還是直接轉移了，讓鳳天身上的白光轉移到了楓言身上。
成功之後，主神想頒布的第一個任務本來是讓楓言解除所有妖魔封印，誰曾想楓言早就做好了準備，第一時間封印了自己。
主神拿他沒辦法，氣得要死。
也正是因此，怪處部手裏的那些鈴鐺裏沒有一個屬於楓言。
楓言消失之後，一支筆帶走了鳳天。
……
“還不夠嗎？”蒙德拉有些無奈，“你本來不用被封印那麽久，為了你弟弟，你已經付出夠多了，現在你應該為自己活，我不認為你是那種仁慈到在乎人類生死的人，你不願意做，只不過是因為他不想看到你這樣做罷了。”
楓言擺了擺手，“萌萌，你錯了，我弟弟可不欠我什麽，在娘胎裏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發現了那些白光，並且察覺到了他們的危險，所以他才把他們都吞了，從一開始，是他想救我。”
“那又怎麽，你也還回去了，他已經長大了，作為哥哥你也不用讓著他了，他有自己的人生，你要顧一下自己。”蒙德拉還在勸楓言。
塔裏躺在床上聽了許久，終於發言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楓言有自己的想法，我聽他的，萌萌，你也該尊重他。”
蒙德拉：“……你少說話，之前也沒聽你叫我萌萌！別跟他學這個！”
“楓言不是放棄什麽，他只是慢慢恢覆而已，等他恢覆了，鳳天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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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耍了。”李天明臉色不算太好。
他的七天休假終於結束了, 可以重回崗位，卻沒讓他開心多少。
任誰發現自己被耍了都不會太開心。
“隊長，你怎麽了？”悠悠給所有人分完飲料, 最後一杯放到了李天明身邊，“你戀愛被女方耍了？”
李天明瞥了她一眼, 悠悠懂了, 抿著嘴，用手比劃，表示已經拉上了拉鏈。
“被一支筆耍了。”李天明想到這裏很不舒服。
“怎麽回事？”悠悠沒忍住問。
張木也被吸引過去, 動了動耳朵想聽聽看怎麽回事。
“八十二章明明可以結尾的時候留一條主神對玩家下發任務，但是他沒這樣幹。”李天明道。
他們之前都是靠天梯一的描述中得到接下來的線索, 而這次一支筆特地沒有給他們留線索。
“留了, 咱們也解決不了呀。”張木擺了擺手。
怪處部全員已經看過新更新的三章了, 主神手裏的頂級玩家他們尚且不一定能搞定, 更別說加上了塔裏和蒙德拉, 那塔裏打玩家就跟切菜一樣簡單，他們去也不過是一樣罷了。
不, 不對。
玩家至少還是和對方同一目的的，塔裏估計還算是手下留情了，他們去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
顯然，現在已經不是他們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不是這個問題。”李天明道，“鳳天也被蒙蔽了。”
一支筆已經猜到了鳳天的小心思, 如果可以，鳳天大概是不會解封他哥楓言, 畢竟如果解封了, 那他們兩個就成了對立的兩面了。
“他不光耍了我們, 還耍了鳳天。”
李天明是越來越不懂一支筆了, 明明是天梯的首領，卻不停給自己的手下使絆子。
真不知是個什麽陣營的存在。
金色的鈴鐺再次響了起來，看來又有怪異的封印被觸動了。
李天明猛地站起來，提起外套就要走。
“在哈南附近，已經通知附近的怪處部分部成員了。”阿沁轉頭說，說完阿沁疑惑地偏頭，“為什麽當時楓言解除封印時，沒有鈴聲響呢？”
確實，他們當時是沒收到鈴聲的提醒的。
“說不定是因為鈴鐺本來就是楓言留下的吧，阿沁姐。”甘林走了進來。
他最近一直在怪處部接受訓練，同時還要去上課，不得不說還挺忙的。
為了怪處部的事情，還耽誤了他一些學習，不過甘林都覺得值得，為了能順利來怪處部，他現在上課的效率都提高了，時間很寶貴，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如果成績下降了，指不定李天明就不讓他來了。
“李哥。”甘林走到李天明旁邊，問：“顏敬有消息了嗎？”
李天明坐回椅子上，“沒有，木流把他帶走了，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那些變成植物人的玩家呢？”甘林有些好奇。
“消息已經封鎖了，所有玩家都轉移到了同一個醫院。”李天明倒是也不避諱他，這些消息在怪處部內部不算什麽秘密的信息，只是不能透露給普通人罷了，甘林現在已經不能算普通人了。
甘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那是怪處部專門給他加的。
他現在算是預備役成員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又關上，又看了一會兒，糾結猶豫了很久，才又走到了李天明的面前，說：“李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李天明的視線還牢牢釘在電腦桌上的小說封面上。
“說吧。”
“我能只和您一個人說嗎？”甘林問。
李天明這才轉過頭去看他，皺了皺眉，過了幾秒鐘說：“走吧。”
然後率先出去了。
甘林跟著他到了一個空房間裏。
“什麽事情？”李天明問。
甘林把手機拿了出來，遞給李天明，李天明透過屏幕看到了顏敬發來的消息，不過那一長段的消息他看不懂。
“顏敬聯系你了？”李天明有些驚訝。
“是，他給我留了一段消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甘林道。
畢竟現在顏敬在木流手裏，指不定被對方威脅也也說不一定。
“寫了什麽？”李天明問。
“我直接告訴你密碼對應的是什麽吧。”甘林還是有些警惕，他知道他們只要說出來的話，都有可能被寫到小說裏去。
但是如果是教密碼被寫上去的可能就太小了，畢竟一支筆一直以小說的準則在寫，不會特地用非常多的字數去描述密碼，更何況他也沒辦法寫出來，如果是漫畫他倒是能畫出來，但是這是小說。
李天明懂了他的暗示。
“你小子之前和顏敬交流就是靠的這一手啊。”李天明倒是挺高興，覺得他還挺警惕的。
甘林被誇了，揉了揉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我和劉冉的對話不就被寫到小說裏去了嗎，到底是要警惕一點，當時是怕我和顏敬的交流被寫到小說裏去，到時候你們就都知道我和他沒有失憶了。”
“警惕一點是好事，招攬你進來倒是也沒錯。”李天明道。
然後他們就開始了教學。
一直教學到了中午。
怪處部的成員是輪流吃飯，就擔心有點事情反映不及時。
到了李天明的組吃飯了，悠悠起來走到了張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隊長還沒出來呀？”
“啊，跟甘林一直交流到了現在。”張木點點頭。
“什麽交流要交流這麽久？我懷疑是隊長給甘林開小竈了。”悠悠揉了揉下巴，思索著。
“這也不奇怪，本來甘林就是隊長帶進來的，他多教教也正常。”張木不以為然，“到吃飯時間了吧，我們去叫他們。”
倆人一起到了那個房間門口拍了拍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但是李天明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隊長你怎麽了？”悠悠有點擔心他。
“沒事，有些事情在想。”李天明道。
甘林跟著他身後出來了。
“先去吃飯吧。”李天明說。
然後四人一起出去了。
怪處部的大樓裏是有食堂的，他們的夥食也是由後勤部負責，東西很健康很營養也很養身。
畢竟怪異覆蘇的時間地點他們之前都一無所知，出任務非常的緊急，可以說是堪比消防隊員了。
一般情況下，都是輪班制，要確保怪處部二十四小時內都有人。
如果情況緊急，比如之前的主神突然發放九個A級怪異覆蘇任務，那就是整個怪處部的成員都沒法回去睡覺了，二十四小時不休息都可以說是福報，四十八小時甚至更長也不是沒有過。
也就幸虧隨著怪異的覆蘇玄學也覆蘇了，否則他們要還是普通人，估計得猝死。
但是雖然不至於猝死，疲憊卻也無法避免，身體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這時候配套的各種設備就要到位。
飲食、娛樂樣樣不落。
怪處部的大樓裏還有專門的按摩店，當然也是後勤部負責的，確保讓怪處部成員盡可能的保持在一個好的狀態裏。
可以說後勤部雖然沒有怪處部其他成員的玄學能力，卻也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怪處部出任務畢竟是有可能喪命的，所以工資待遇都不錯。
可以說是極其高薪的職業了，還分配房子等等。
不過他們是隱藏的英雄，得對外隱藏身份，屬於極其保密的職業。
悠悠和張木一邊吃，還一邊觀察著李天明，也不怪他們想太多，主要是隊長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甘林到底和他說了什麽，讓他糾結成這個樣子去。
悠悠撞了撞吃飯吃得正開心的甘林，小聲詢問，“你到底說什麽了？”
甘林笑瞇瞇，說：“秘密。”
氣得悠悠又撞了他一下。
甘林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悠悠姐，你就這樣對待你們未來的同事呀！”
悠悠白了他一眼，“你這小屁孩，等你成為我們同事，還得要個五年吧。”
悠悠也沒說錯，畢竟甘林跟他們不一樣，他們的家庭就有玄學相關的背景，只是之前怪異沒出現之前，玄學雖然有形在，卻沒有實際效用，現在就不一樣了。
所以準確來說，他們可以說是內行，從小學到大了，跟甘林這突然要加進來的小屁孩可不一樣。
“唉。”甘林嘆口氣，“到那時候都完結了，指不定怪異都解決完了。”
“那樣才好。”悠悠語氣正經起來，語氣中帶著甘林不懂的情緒。
那樣才好啊！一切塵埃落定，恢覆到最平靜和普通的日子裏去。
波瀾壯闊的故事，總是看客看得開心，身處其中只會有無盡的悲涼。
故事之外的看客，看到故事裏某個很好的角色死去之時，固然會為他而難過，卻也會說一句，死得好，死得有必要，只有他死了，才能成就故事的高度。
但是當身處其中，看到那個一直和你說笑，那個善良無比的人，在約定之後，卻沒能守約，再也不能見到時，那種悲傷更加深刻，更加無法言語。
他的死從來就不是為了成就故事。
悠悠如此想著。
盡管目前的天梯小說裏並沒有寫出怪處部之前的事情，但是自從那些事情發生之後，她再次看到類似的故事情節時，總是不免這樣想著。
怪處部在怪異出現的這一個多月裏，經歷了太多太多，失去了太多太多的同伴。
前一天和你說說笑笑的人，第二天可能就滿身是血躺在那裏了，更有甚者，連屍體都已經不存在了。
甘林沒有說話，他看著悠悠大概猜到了什麽。
突然，李天明似乎是想通了，道：“賭一把。”‘
三人轉頭去看他，甘林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也並不奇怪。
悠悠和張木顯然一頭霧水。
“隊長，賭什麽？”悠悠問道。
“賭贏了，說不定就能徹底解決掉主神了，失敗了說不定會把鳳天拉下水去。”李天明嚴肅道。
這結果的差異，確實讓人有些哽住了，這簡直像一個豪賭，贏了天梯一的結局能是he輸了就是be了。
這種賭，讓悠悠和張木都問不出口來。
“不然問問部長？”悠悠遲疑道。
這種豪賭，自己做決定到底有些嚇人了，雖然悠悠並不清楚這個豪賭到底具體的內容是什麽。
李天明想了想，“我會問一下部長。”
吃完飯，李天明就去了宋巖的辦公室，他先敲了敲門。
“進來。”宋巖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李天明莫名有些緊張。
他推門進去，宋巖從文件中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李天明便低頭繼續處理文件。
他的工作比較繁雜，大事件時，他要負責帶著全員出任務，平日還要處理後勤部、文職人員提交上來的文件，各種對鏡一界高層以及本世界高層的事情也要他出面，很多設施、道具的資金申請也要他去核對提交。
部長的工作不是那麽好做的。
“部長，我有事情要匯報。”李天明鄭重無比。
“什麽事情？”宋巖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慎重，停下手裏的工作，問道。
“我不能直接說出來，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可以影響天梯一的結局是he還是be，這就像場賭局，贏了就是he輸了就是be。”李天明解釋道。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宋巖問。
“我想賭一賭，我覺得勝算還是很大。”李天明放松了些許，“這件事我們說了也不算，還要看鳳天。”
“那這樣的話，就試試吧。”宋巖說道。
李天明倒不是想隱瞞什麽，只是不能直接說出來，要想讓宋巖知道全部，必須讓甘林再來教一次密碼。
看著部長如此信任自己，李天明道：“部長，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讓甘林來告訴你。”
“不用了，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宋巖道。
一支筆正邪莫辨，誰也不知道他到時候寫到文裏的到底是什麽情節，甚至於宋巖都不覺得對方就一定會he，說實在的，他並不覺得一支筆在意天梯的其他成員。
不然的話，楓言怎麽會變成怪異後被封印。
鳳天不想和哥哥對抗，又為什麽被一支筆敲打了？
一支筆現在，不比主神安全到哪裏去。
看著信任自己的部長，李天明很是感動，他沒說什麽，直接出去了，只是感覺自己的身後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怎麽樣？”悠悠、張木、甘林在外面等著，有些擔心。
“部長讓我做決定。”李天明道，然後朝著自己的座位而去。
等他坐回去之後，他偏頭對甘林說：“給那邊回覆吧。”
甘林點頭，獨自朝著之前和李天明交流的空房間而去，現在的情況不能讓別人發現了。
等甘林走了，李天明還註意著天梯的小說界面，他推了一下椅子，朝著阿沁喊道：“阿沁，更新了，第一時間回覆我。”
阿沁朝著他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先通知你。”
李天明又對著阿六道：“有SS級任務，無論多遠通知我。”
阿六點頭，“那必須的呀，現在我們這裏你可是最強戰鬥力。”
因為之前的A級怪異和S級怪異留下的東西，現在怪處部群攻一個S級怪異成功率很高，而且玩家現在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了，他們最近兩天成功打擊了一個高級玩家，讓對方的任務失敗了，雖然抓不到對方，也沒能殺了他，但是破壞任務已經算是一種成功了。
畢竟主神管來喜歡卸磨殺驢，任務失敗的玩家就失去了作用，自然是要被拋棄的。
阿六剛這樣想著，旁邊的阿沁突然喊了一聲：“李隊長，天梯更新了！”
李天明楞了一下，趕忙點開了書，發現確實更新了。
於是連忙看了起來，這次更新了五章。
而這五章的內容明顯就是跟著楓言的視角在走了。
楓言帶著塔裏和蒙德拉上了飛機之後，蒙德拉直接走到了駕駛室開始駕駛起了飛機，但是飛機並沒有動起來，一時有些尷尬。
蒙德拉朝著楓言望去，楓言擺擺手，笑著說：“萌萌，飛機雖然黑傘能變出來，但是發動的燃料我可變不出來。”
蒙德拉：“……別喊我萌萌！”
楓言：“萌萌怎麽能惱羞成怒呢！”
蒙德拉：“你個老古董，為什麽知道飛機？”
蒙德拉突然意識到什麽不對勁，他還是覆蘇之後知道現代社會的各種東西，花了一周時間學了開車、開飛機等等。
“一支筆什麽都有，這玩意，我在他那兒見過。”楓言突然頓了頓道，“萌萌知道什麽是神嗎？神什麽都知道，而天梯是諸神創立。”
塔裏什麽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從飛機的另外一邊下去，為什麽不從正常門的那邊呢！
因為鳳天在那裏，太丟人了。
塔裏的背後出現一雙龍的翅膀，拖著飛機的羽翼飛走了，他還小心翼翼避開了鳳天的視線。
可憐巴巴的塔裏，剛剛才被鳳天暴打一頓，現在還要手舉飛機飛行。
等離開鳳天的視線遠了，塔裏也撐不住了，緩緩落了下去，他的下面是一片森林，這裏沒什麽開發，看起來比較原始，也比較偏遠。
楓言大概還是發現了塔裏的行為，那黑色的飛機又變回了傘。
蒙德拉是吸血鬼，吸血鬼跟蝙蝠大概是有些淵源的，他能變成蝙蝠，此刻也把他的蝙蝠翅膀展現出來了，三人倒是都可以飛。
等落了地。
蒙德拉看著受傷嚴重還拖著飛機飛行了一段時間的塔裏，有些許小埋怨道：“明明能飛，非要變成飛機來。”
“在弟弟面前，總是要裝一下B，我想當一個帥氣的哥哥。”楓言一點都不覺得丟臉，“萌萌，別太小看了火龍的恢覆能力，塔裏沒什麽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塔裏點了點頭，“我沒事。”
作為執事，必須讓自己的主人裝好B，這點不算什麽，他也不是因為受傷才受不了的，主要是這飛機實在是不輕，他拖著有些費勁了。
“現在去哪兒？”蒙德拉問楓言。
“先讓塔裏養傷吧。”楓言道。
然後他就用黑傘變出了三輛自行車，“咱們得先找個地方住。”
蒙德拉：“……你覺得這個地方，我們用自行車要騎多久才能找到人？”
真是，恨不得把這家夥再封印回畫裏去。
不過想雖然是這樣想，卻也不是真心的，看著眼前的楓言，蒙德拉其實還是很開心。
蒙德拉拉住塔裏，有些無奈道：“飛過去吧。”
楓言擺擺手，“好吧。”
他看起來還有些失望的樣子。
三人又是趕路到了附近的一個鎮上去。
幸虧蒙德拉有錢，他們找了家居民說想住一段時間，沒有壓身份證多給了點錢住下了。
晚上，看著無邊的黑夜，偶爾閃爍的星星。
蒙德拉說：“把這裏的人都殺了，你能恢覆到之前的實力嗎？”
楓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萌萌不能有這麽危險的想法喲！我跟那些怪異不一樣，依靠時間，我也能慢慢恢覆。”
“拖得越久你越危險，你現在是怪異，鳳天總有一天會殺了你。”蒙德拉有些激動。
楓言知道他為什麽這樣。
蒙德拉本來是個貴族小少爺，父母和哥哥對他都挺好的，但是在他們知道他是吸血鬼後，欺騙了他。
嘴上說著不在意，卻滿眼恐懼，試圖將他鎖起來，永遠不能出現在人前。
蒙德拉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已經變成了怪物，家人害怕再正常不過了，所以在他的朋友塔裏已經被救出來的情況下，他沒有什麽別的牽絆，自然就願意順從家人的想法。
但是只是將他鎖起來怎麽可能就能讓這些人放心呢！
於是他們找了各種巫師，甚至於獵龍人來試圖殺死他，但是蒙德拉把那些人全殺了，在那時候他還不願意相信一切都是他家人的謀劃，他告訴自己，他們只是被騙了，他們沒有想要殺了他。
然後自己繼續躲在了城堡裏。
家人似乎也知道殺不死他，而且被他強大的力量所震驚道，在後來安分了一段時間，過了兩年，父母開始恐懼衰老恐懼死亡。
他們知道吸血鬼這種怪物是不會老不會死的，於是把主意又打到了蒙德拉的身上。
他們祈求蒙德拉將他們也變成怪物。
蒙德拉自然是不肯的，那是他的家人，他不希望他們也變成他這樣不為世人所容許的存在。
等發現蒙德拉怎麽也不肯幹之後，父母便露出了兇惡的表情，咒罵他，說著兩年前的事情。
蒙德拉看著他優雅的貴族父母們變成那個樣子，終於明白了，親情根本不算什麽東西，毫無價值。
人類都是貪婪無比的存在，甚至於比怪物更加恐怖。
於是他終於踏出了那個城堡，來到了楓言的身邊，他那時候表情很是落寞，“你能也收留一下我嗎？”
像極了一只失去了主人的流浪狗。
楓言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小少爺，你這麽可愛，我當然會收留你了。”
等收留了蒙德拉之後，楓言糾結了一下，說：“你現在也不是小少爺了，叫你小少爺不太合適，蒙德拉，蒙，蒙蒙，萌萌吧！”
於是蒙德拉在楓言那裏得到了個萌萌的昵稱。
有那樣的過去，讓蒙德拉根本不相信鳳天會放過楓言。
他知道一支筆的本事，也不覺得鳳天會背叛一支筆，畢竟他本來就是一支筆帶大的，在楓言被封印之後。
“小鳳天不會那麽幹，他就是個愛哭的小鬼頭，下不來手。”楓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笑得很是懷念。
楓言和鳳天從娘胎裏出來後第一次見面是在楓言加入天梯一年後，一支筆看他任務完成得挺認真的，便決定履行約定，讓他見一見他弟弟。
於是一支筆帶了一個三歲左右大的孩子出現在了楓言的面前。
楓言和鳳天是雙胞胎，按理來說應該一般大小，這三歲小孩就好像一支筆敷衍楓言搞出來的替身一般，雖然楓言確實覺得有些親切，卻也不敢第一時間相認。
那孩子怯生生地抱著一支筆的大腿，露出一半的臉來看他。
實在是可憐巴巴的。
“你不相信？”一支筆饒有興趣，本以為兄弟見面就是眼淚汪汪，不過顯然沒有，“一會兒你就信了。”
果不其然，很快楓言就相信了。
因為楓言的父母來找他，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一片蒼白。
“小天。”母親劉玉喃喃道。
他們當初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是雙胞胎了，畢竟他們兩人都不能算是普通人，而是某個宗門的弟子，因為相愛而退出了宗門隱居生子，懷孕後不久，劉玉就察覺到了自己懷了兩個孩子，還給兩個孩子都起了名字，男孩女孩的名字他們都起了。
結果在懷孕期間，劉玉就被一團白光盯上了，那是剛來這個世界的主神，他看上了這個位面，企圖霸占，自然要做很多前期工作。
在楓言的母親睡覺時，她夢到了那團白光，卻只以為是胎夢，沒想到對方在自己的身體裏留下了倆團小白光，和自己肚子裏的胚胎合為一體了。
楓言和鳳天都不是普通孩子，生出來之後必然不可能讓他得逞，也就是運氣好，在他們還是胚胎時下手才成功了。
本來留下的是兩團小白光，意圖把兩個孩子都變成自己的傀儡，變成自己的助力，沒想到弟弟卻獨自吸收了兩團白光，保護了哥哥。
等到出生當天，楓言的父母就發現了不對。
後出生的那個孩子，滿身的妖氣，他們安慰自己，又痛苦不已，為了避免弟弟傷害哥哥，把兩個孩子分開了。
結果當天晚上弟弟鳳天便殺死了偷跑進屋子裏的小偷，等劉玉和丈夫趕來的時候，那小偷脖子上一個血窟窿，而鳳天滿嘴的血，坐在他的身上，貪足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他居然在出生的第一天就長出了一口尖牙。
劉玉和丈夫這才發現了時態的嚴重性，顯然這孩子留不得了，否者必然會成為一個災難。
倆人流著眼淚，決定殺了鳳天卻怎麽也下不了手。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支筆出現了。
“如果兩位相信我，我可以將他身體裏的魔性暫時壓制，等以後有了法子，再放他出來就是了。”一支筆如果告訴他們。
然後便用一把黑色的劍刺進了鳳天心臟處的白光。
鳳天雖然沒死，卻也跟死了沒什麽差別。
劉玉夫妻給鳳天準備了墓葬，把他放到了小棺材裏，埋在了後院的假山下，等著孩子還有活過來的一天，盡管這一天可能要過很久很久。
後來天梯成立，一支筆被諸神認命為天梯首領，他便盯上了楓言。
他到了後山，取出了鳳天身上的黑劍，將鳳天帶走了。
他並沒有一開始就去找楓言，而是觀察了他一段時間，發現確實可以讓他加入天梯，才找上去，那會兒鳳天已經覆蘇一年多了，是個一歲多的小朋友了。
一支筆給楓言的那黑色油紙傘，其實就是當時用來封印鳳天的黑劍。
“大師，小天他恢覆了嗎？”劉玉連忙問道。
“並沒有，不過快了。”一支筆笑著看著楓言，“現在我把你弟弟還給你，他身體裏的那團白光，你可以解決。”
那兩團小白光，此刻已經匯集成了一團白光，根深蒂固到了鳳天的身體裏，根本無法剔除。
楓言也沒有辦法，但是一支筆告訴楓言他有辦法。
劉玉夫妻聽了還有些擔心，畢竟他們是親眼看著才出生一天的嬰兒如何殺死了一個成年人，盡管那是個小偷，卻也罪不該死。
如果鳳天身上的魔性沒有祛除，他現在就是個妖魔，而妖魔是無法抵抗自身想要殺人的沖動，因為殺人會讓他們變強。
他是個小孩，更是難以抵抗。
“我來帶他。”楓言笑著走到鳳天的面前，伸出了手，卻被鳳天一口咬住，他表情沒有變，任由自己的手被對方的尖牙咬得流出鮮紅的血液來。
“小天，我是你哥哥。”他如此說，還是微笑著。
鳳天當時被他的微笑迷惑住了，後來他才知道，他哥的微笑不能信。
但是被迷惑住的鳳天松開了自己的牙齒，糾結了迷茫了許久，才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楓言的手上。
因為這個人他好像認識，在嘗到對方血液的那一瞬間，他想起來了，這個人陪過他十個月。
他們兩個都不是普通孩子，對於娘胎裏的事情，都還有些許記憶。
“楓言。”劉玉還是有些擔心。
“娘，不用擔心，你知道我的，我會看好弟弟。”楓言總是很靠譜，現在家裏的事情也都是他做主，他既然這樣說了劉玉就信了。
而且大師也說了，自己的大兒子可以解決小兒子身上的魔性。
“娘，弟弟的全名是什麽？”楓言問。
“鳳天。”劉玉道。
他們希望這個孩子，能鳳凰涅槃重生，最後自由遨游在天地之間，所以本來應該叫楓天的弟弟，最後有了個鳳天的名字。
後來，鳳天就跟著楓言了。
那會兒他沒少吃苦頭，總是被楓言使喚著跑腿，邁著小短腿跑去給楓言倒茶，又給他端到亭子裏去。
他教鳳天練劍，也總是欺負他這個小孩，鳳天有時候被氣急了，想打他，卻總是碰不到他，就更氣了，氣得大眼睛裏水汪汪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楓言便又出現，摸摸鳳天的腦袋，“愛哭鬼！”
小鳳天便哽咽著說：“我不是。”
“那就是跟屁蟲。”楓言笑出聲來，惹得鳳天更氣了，眼淚就更流個不停了。
不過最後他還是要去哄鳳天的。
楓言會帶鳳天去街上買甜點犒勞他，小鳳天意外的喜歡吃甜點。
不過這樣的日子不可能一直過下去，主神也不會允許。
當他已經拿楓言沒有辦法，自己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勢力全被楓言封印起來，對方甚至惡趣味地寫了個賬單，詳細記錄了那些妖怪，甚至還搞了個可以破除封印的鈴鐺出來。
問題是，主神根本解不開封印。
主神那會兒已經恨楓言恨得牙癢癢了，一心想要搞死他，結果意外發現了自己當初留下來的白光此刻和鳳天融合了，於是他便暗搓搓在晚上給鳳天下命令，讓他去殺了楓言。
鳳天晚上去偷襲楓言，但是他不是楓言的對手，他才七歲多，怎麽比得過大他那麽多的楓言。
楓言也發現了主神可以控制鳳天的事情。
那會兒他們鬥法鬥來鬥去，主神也損失慘重，被楓言打擊得有些慘，要不是他本體不在這個世界，估計真能被對方搞死不成。
最後為了打擊楓言，主神決定讓鳳天自殺。
鳳天殺不了楓言，已經沒有作用了，主神看出了楓言對鳳天的在意，便想用這種方法打擊他。
沒想到這樣做還真的能有意外之喜。
楓言雖然救下了鳳天，但是看著自己弟弟脖子上的血痕，他眼眸暗了暗，去找了一次一支筆，回來後他和塔裏、蒙德拉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主動聯系了主神。
“做個交易吧，比起鳳天，我應該更有價值吧。”楓言坐在亭子裏，看著荷塘裏游來游去的鯉魚說道。
“你對我有什麽價值？你死了對我才有價值。”主神帶著深深的惡意道。
“我和鳳天交換，你把那白光換我身上去，不就有價值了？”楓言道。
主神一聽本來想笑他，但是頓了頓想了想，發現確實這樣對他更有利，於是便同意了。
最開始主神還算計楓言，說讓他先把白光給楓言加上才祛除鳳天身上的，不過楓言也不是傻子，讓他先祛除，但是主神也擔心楓言反悔。
最後還是直接轉移了，讓鳳天身上的白光轉移到了楓言身上。
成功之後，主神想頒布的第一個任務本來是讓楓言解除所有妖魔封印，誰曾想楓言早就做好了準備，第一時間封印了自己。
主神拿他沒辦法，氣得要死。
也正是因此，怪處部手裏的那些鈴鐺裏沒有一個屬於楓言。
楓言消失之後，一支筆帶走了鳳天。
……
“還不夠嗎？”蒙德拉有些無奈，“你本來不用被封印那麽久，為了你弟弟，你已經付出夠多了，現在你應該為自己活，我不認為你是那種仁慈到在乎人類生死的人，你不願意做，只不過是因為他不想看到你這樣做罷了。”
楓言擺了擺手，“萌萌，你錯了，我弟弟可不欠我什麽，在娘胎裏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發現了那些白光，並且察覺到了他們的危險，所以他才把他們都吞了，從一開始，是他想救我。”
“那又怎麽，你也還回去了，他已經長大了，作為哥哥你也不用讓著他了，他有自己的人生，你要顧一下自己。”蒙德拉還在勸楓言。
塔裏躺在床上聽了許久，終於發言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楓言有自己的想法，我聽他的，萌萌，你也該尊重他。”
蒙德拉：“……你少說話，之前也沒聽你叫我萌萌！別跟他學這個！”
“楓言不是放棄什麽，他只是慢慢恢覆而已，等他恢覆了，鳳天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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