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路雅的話老媽也要跟進去，被路雅強行攔下：“你就別添亂了。這是醫院，不是你家可以隨便進入的。”

老媽看看志遠，路雅不想也明白其中的意思，看著老媽可憐的小眼神，還是狠了狠心，把其餘的人都擋在了門外。

老媽眼巴巴地看著三個人，隱沒在電動門裏，也只能踮起腳尖，把臉貼在墻上，從門的縫隙向裏張望，也只能看到一條窄長的白墻。

在進人走廊的無菌區，路雅扔給志遠一件無菌衣：“穿上，這是無菌室。”

要不是看著路雅的動作迅速，志遠都不知道路雅，是怎麽打開衣服的開口，哆裏哆嗦地穿上，給自己戴上手術帽，一次性的口罩。

幾位醫護人員陸續過來了，志遠緊緊地握著路彤的手，他的心比當事人還要緊張，手心裏的汗一直沒有停止過，他真想那個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志遠從進人產房心就一直快跳，嘴巴發幹，額頭上的汗瘋了是的往外冒，他發現自己真不配做一個醫生，根本就沒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醫生在查看宮口，志遠的心跳更加快了速度。

“可以了。”

對著躺在產床上，精神恍惚的路彤：“我喊你用勁，使對一股勁孩子就生出來了。”

路彤弱弱地點點頭。

“好，用勁。”

醫生話音剛落，路彤就把肚子鼓的高高的，憋的臉紅脖子粗。

“勁用的不對。”醫生卻給出了一個這樣的判斷。

路彤一下子蒙了，路彤又連續的試了幾次，依然都是錯誤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孩子只露出了一點頭發，路彤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了。

人躺在產床上，好像現在生孩子生與不生，跟她沒有多大的關系是的。現在的路彤就像一個，暴露在陽光下的蚯蚓，縱容腦子裏有萬般力量，現在的腦子卻操縱不了身體，只能等待那無法預測的現實。

志遠只有站在邊上幹著急的份，一點忙都幫不上，志遠臉上的汗都流到腮幫子上了，喉嚨上起了一個大大的疙瘩，咽喉處疼到無法呼吸，嘴唇因為缺水而幹裂了。

現在真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現在的路彤已經進人幻境，正有一把神手在助他一臂之力，孩子在神的力量下，正在緩緩的爬行.....

一個小時過去了，醫生跟路雅在竊竊私語：“側切，用產鉗吧，孩子不能產程太長。”

護士遞過了手術協議，志遠看了一眼就不敢往下在看。

從進醫院的那一刻開始，就讓他心驚膽戰，任何一點小小的波動都讓他癱瘓：“這個我不簽，一定不會有事的。”

在關鍵的時候志遠竟然要掉鏈子。要不是路彤在這裏，他真想撒丫子走人，逃離這個讓他喘不過氣來的地獄。

產房裏一派緊張的氣氛，產房外邊更是蛙坑，親家倆沒事鬥眼神，不消一刻嘴就上去了，又掐到了一塊了。

老媽等的時間越長，心裏越著急，人在產房的門口，來回的度著步子，只要產房門口有一點響動，就會傾斜著身體張望。

總不能一直趴在門上吧，也怪涼的。

當老媽站直了身體，看到婆婆和其他的家屬，有說有笑的說的正歡，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找到了發洩點，那氣一下就頂到了腦門上，自己的閨女活該受罪，你就應該嘻哈大笑，咬著牙放出了狠話。

“你也有閨女，到時候看你還笑得出來。”

婆婆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那有拿著孩子說事的，如果再不反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那自己也太窩囊了。

婆婆把兩條胳膊抱在胸前，臉上帶著嘲弄的笑：“我說親家母，你自己的閨女不爭氣，還要怪到別人頭上來。照你說的說法，自己解不下大小便，還要怪廁所修的不好了。”

周圍有幾個人被婆婆的話逗樂了，還居然誇讚婆婆的話幽默。

老媽雖然知道現在自己說話不占理，那還不是讓婆婆給氣的：“你鬧便秘還怪上邊的進口了。”

老媽向圍過來的人，開始給自己拉讚助了。

“姐妹們，這裏都不是當媽的一個人來，都是兩家的人，怎麽別人家都看不出那個是婆婆，那個是媽媽的。你再看我們家，當奶奶的只惦記著孫子。還有知識的人呢，都不知道擋擋大夥的臉。”

“要不是你那張破嘴，誰知道誰是婆婆，誰說娘。”婆婆更恨。

“好你個死老太婆，今天非抓你個滿臉花不可。”老媽撥開眾人，趁著所有的人不備，伸出五指山就狠狠地抓下去。

要不是婆婆反應敏捷，真如親家母說的一樣。

但還是沒有躲開小手指，鏟子一樣的指甲劃過左臉，留下一道紅火的絲帶。一股灼痛由臉上傳來，婆婆伸手摸了一下臉，看著手指上的斑斑血跡，瘋了一樣撲向老媽，一把扯住了老媽的頭發，死死地攥在手裏，另一只手還在撕扯......

趕來拉架的人擋在兩人中間，把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分開，手裏攥著扯下的頭發，在那裏跳著腳罵。

醫院裏看護病人的家屬，紛紛湧到了產房門口，長長的，寬闊的走廊被堵的水洩不通，樓上，樓下的人還在源源不斷地匯入。

值班的護士把喉嚨都喊破了，就是沒有人聽她的。護士的聲音已經淹沒在，人們的吵鬧聲，還有相互的勸架聲裏。產房裏的護士不得不，撥打了醫院的保安的電話。

護士看著那些吃瓜群眾，愛湊熱鬧的人開始兩邊勸說，頓時走廊裏像開了鍋一樣，就差把房頂掀開了，要不是上邊還有幾層，非把房頂戳個窟窿不可。

產房電動門打開了，走出幾個穿白大褂的人，一字排開站在正在關閉的電動門前。

“產房裏本來就很緊張，你們還在這裏大聲吵架。知道這也影響產婦的心情嗎？如果在這樣都不要在這裏候著了，都回病房去。”

陸續趕來的保安，也開始使用武力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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