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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吵架被波及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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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看到蔫了的老媽,心裏知道該是自己安慰老伴的時候了。端起撿好的飯菜端到老伴手上:“趁熱吃,吃涼了,你的胃又要脹氣了。”

受了刺激的老媽那裏還有心情吃飯,根本就不看手裏的飯就喊:“你知道我不吃.....”當看到碗裏的東西地時候,後邊的話生生地給吞下去了。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碗裏的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再看自己老伴碗裏的,都是自己平時最不喜歡吃的。

老媽的嘴角向耳根處延伸,接過飯碗眼光也變的異常溫柔了,她還有什麽好酸的,這才是最普通的愛,也是每個女人都想得到的。

一場舌戰就這樣讓兩位親家公,輕易地給攪和過去了,一場血雨腥風,被溫暖的太陽照耀著,漸漸也失去了它的威力。

在醫院裏住了沒有幾天,整個婦產科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了,這種傳播不需要投資,自有一些好事者主動傳遞,雖然傳播的方式很傳統,但傳播速度也是相當的驚人,沒有幾天功夫就有蔓延整個醫院的趨勢。

開始的時候志遠沒有覺得,只是走到哪裏都有人對著他小聲地嘀咕。次數多了他也產生了好奇,很想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所以就放慢了腳步,故意走的離人家近一點,還沒有靠近說話的人,正在熱烈交談的兩個人就停止了談話,並忙著和志遠打招呼,眼神和說話的語氣裏都透著一些詭異。

志遠在大廳打飯的時候,站在他前邊的會自動轉過身,對著他笑都忘記自己是來打飯的了,直到買飯的人敲著湯勺喊:“還要不要打飯了,不打後邊的。”那個人才慌忙拿出飯卡打飯。

志遠以為自己身上肯定有笑點,回去好好的照了鏡子,都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他們高興什麽?好像每位住院的家屬都認識他,他不知道怎麽不小心成了公眾人物。他還不知廉恥地想:“都說網紅不好當,這在醫院裏,一不留神咋就紅了。”

為了弄清楚原因,志遠沒事的時候就去走廊裏轉一圈,一天的功夫沒有白費,最後還真的收獲不小。

志遠拿著暖瓶接水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染著火花頭發的熱血小青年,摟著志遠的肩膀不計後果地說:“哥,我真佩服你。”

志遠很是茫然,這沒頭沒尾的話從何說起,只能在哪裏傻站著,不知道這話怎麽接。

小青年不顧旁邊人的眼色,楞是把話全抖摟出來:“大夥都想問,你的耳朵是不是長繭子了,要不就是鋼鐵不入實心的,要不怎麽天天聽都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酒壯人膽,還是這樣的話在就憋在心裏,只是趁著酒勁投石問路的。

這樣聽出了話裏的意思,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脖頸處,剛接的熱水灑到了手上,也沒有讓皮膚感覺到,拎上暖瓶逃回了病房。通過這次的當頭一棒,他沒事的時候不敢在出去溜達了。

從那天以後他就再也不敢,輕易地走出病房的門,現在他懂得了人言可畏這個名詞,唾沫星子淹死人事,就更不敢去嘗試了。

一天倆親家又開始鬥嘴,志遠正在左右為難,勸誰都不聽的時候,他看到門口有人,正在通過門口的窄條透明玻璃,在向病房裏張望。

志遠以為有人找,顧不上吵架的兩位老人,匆匆地走出病房。眼前的景象嚇了他一跳,走廊裏稀稀拉拉地站了許多病人家屬,都在聽著,說著,小聲地議論著,都面對著他們的病房門,談論的話題也是以圍繞著他們的。

正在志遠發楞的時候,一位直爽老太太,不看眉眼高低開腔了:“小夥子,又吵上啦。真難為你們小兩口了。他們也真是,也不顧及一下小兩口的感受。難為你了。”老太太拍著志遠的肩膀,話裏,臉上都顯示出對自己的同情和關心。

志遠看看圍觀的群眾,回頭看看吵的吐沫星子亂飛的親家倆,知道這幾天人們的怪異表現了,不敢再丟人現眼,把病房門關的緊緊的,還要把房門牢牢地鎖上,好像不上上鎖,它自己就會開似得,為了證實鎖的堅實性,還使勁地拉了拉門把手,做完這一切才逃也似地,快步走回了病房。

護士小姐開始驅逐,並有事沒事地過來轉一圈,笑呵呵地看著一家人。然後看看躺在床上的人,看看正在進行的點滴,觀察一會兒倆親家。後來幹脆看著倆親家鬥嘴,看完了笑嘻嘻的走了。

話說路雅所在的病區,不但病人家屬在傳,就連那些醫生護士都聽到了。這不路雅正在寫遺囑的時候,一個留著鍋蓋頭的小護士,偷偷地看了路雅幾次都沒有收到效果,只能悄不蔫聲地蹭到路雅身邊:“你妹妹的愛情真經得住考驗。”

一串串藥品名稱從筆尖流瀉,她可騰不出腦子,去分析小護士的話外音。

“我想寫一部小說,名字就是《拆不散的真愛》”小護士托著肉嘟嘟的大臉,一臉的憧憬和幻想。

“你言情小說看多了吧。”把寫好的遺囑塞到小護士的懷裏:“還不趕緊配藥去,護士長過來了。”小護士看著不遠處的護士長,自己不但沒有智商,就連眼觀六路的本事,也只是在小說上看過,今天她算領教了,怪不得人家當醫生呢。

路雅雖然表面上沒有往心裏去,腦子裏早就有了想法,一會必須抽空到婦產科去一趟,心裏有這樣的想法,可就是抽不出時間來。在去手術室的走廊裏,碰到了主管他們的楊院長,平時打招呼都是手術的事,今天卻出乎意料地問了路雅的家事:“你妹妹也住咱醫院的婦產科了?”

路雅的臉紅到了耳根處。

“哦,隨便問問,就是想確認一下。你別想多了,沒有別的意思。”楊院長想到自己問的突兀,感覺也有些不好意思,拍拍路雅的肩膀,匆匆地走了。

路雅顧不上手術後的疲累,穿著手術服就跑去了婦產科。

走在婦產科的走廊裏,雖然帶著大口罩,還是有人在她旁邊指指點點,她不用停下也知道他們說的什麽。

因為帶著氣就連開門的聲音都異常難聽,話就更說的直接,根本就顧不上鋪墊:“你們在吵架以前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都多大歲數了,就知道嘴上痛快。”路雅骨碌碌眼珠子,看著對角坐的兩個親家母:“如果你們都看著對方不順眼,我一個人送一把手術刀,你們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解決了吧。”不等兩個人反應過來,路雅早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病房。

路雅的話還是有效果的,倆親家一天都沒有發聲,不滿意的時候就用眼神鬥了。

當志遠晚上送自己的媽去電梯口,回病房的時候,就聽到病人家屬,指指點點的對著自己的媽媽:“就是這一家倆親家不能見面,見面就掐到一塊去了。不知道這個是媽還是婆婆,看樣子像是婆婆。”聽到這樣的話婆婆不但不臉紅,反而把頭仰起來,一副我造反我有理的狀態。

聽著這些閑言碎語,志遠都不敢出病房的門了,只要走在走廊裏,就感覺背後有人嘀咕。以至於後來沒有必須出門辦的事,就堅決不出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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