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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戒指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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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戒指項鏈

一連幾天, 微博熱搜都掛著黎氏產品添加禁忌品的事。官方出面調查,最終結果是,愛美黎的確存在添加違禁品, 黎氏被罰高額罰金, 黎文峰更是遭到警局調查。

黎氏股票因此大受波動,股東紛紛變賣股份,出走黎氏。資金鏈斷缺, 旗下工廠機構被封,黎氏瀕臨破產。

黎文峰一連幾天熬夜處理危機, 高強度工作,累得他心臟病都要犯了,楞是強撐著處理危機。

平日裏跟他稱兄道弟那幫人,現在要麽落井下石,要麽躲他躲得遠遠的。黎文峰短短幾天體會到什麽叫商場無情。這個時候沒人能幫得了他。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他聽到有人傳傅氏集團傅三少前段時間帶他那個圈外女朋友回老宅見了長輩, 看樣子婚期不久後就要到了。

黎文峰第一反應想到溫姝顏, 傅昱琛和溫姝顏結婚。也就只有傅昱琛才能幫他解決債務危機。

黎文峰立馬讓助理去約溫姝顏和傅昱琛出來吃飯。

“怎麽樣, 餐廳訂了沒?”看著助理走進來, 黎文峰趕忙問。

助理搖了搖頭:“傅總那邊的人說沒空。溫小姐聽到是我的電話直接拉黑我”

黎文峰眉心緊蹙,胸口刀割樣疼痛。他邊護著心臟邊掏出手機親自打給溫姝顏。果然, 電話直接打不通。

他掛了電話, 怒氣沖沖, 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助理見狀趕緊問:“董事長您沒事吧, 要不先吃點東西”

黎文峰擺了擺手,咽下疼痛:“算了,抗一下就過去了。給我備車,我要去醫院。”

——

溫姝顏此時正在醫院上班, 刷著手機上關於這件事的報道。她觀察著網上的局勢,知道黎氏現在是油盡燈枯。

電話鈴響,溫姝顏看了眼手機號碼,嗤笑一聲,直接掛斷拉黑。

“溫醫生,餘教授讓你上手術臺。”

“好,知道了。”

收了電話,溫姝顏轉頭進手術室。換上手術服,溫姝顏站在餘正德對面,她今天是主刀醫生,餘正德當她的一助帶她。

雖然如此,但這場手術的核心還是餘正德,他負責指揮所有醫護人員。

手術臺上手術室護士清點上百種多套血管縫合器械,準備好2000毫升血液應急。

溫姝顏檢查完手術流程對一旁的麻醉醫生道:“你待會麻醉多註意下血壓,支持心臟。”

“好。”

溫姝顏托舉著雙手,口罩下一雙美眸鎮定清冷:“手術開始。”

患者是一名男性,年齡45歲,患有主動脈夾層。主動脈壁內膜發生病變,導致原本流向全身各處的血液,無法正常流通,不斷積累的血液讓主動脈越來越膨脹。這就是為什麽有些人心臟病發作時,哪怕一個小小的情緒激動又或是便秘不通,導致血壓陡增,主動脈瞬間破裂,不到一分鐘就能奪走一條生命。因此患者必須通過手術將病變的主動脈置換掉才能保住性命。【1】

溫姝顏主刀的這場手術就是人工血管置換。在置換人工血管之前,她必須將心臟連通人體循環系統這條主通道幹凈利索的連通到體外循環系統上,這是一臺外置機器將暫時替代心臟維持生命,為患者全身和大腦提供血供循環。【2】

溫姝顏在覆雜血管手術這方面的技巧尤為突出,餘正德一直拿她當接班人接班人培養。她手法精準利落的剝離主動脈周圍的組織,一片血肉模糊裏患者病變的主動脈部位被暴露出來,溫姝顏在其他幾名助理醫生的幫著下成功將人工血管和主動脈替換。

手術完成三分之一,接下來將是最考驗一名心外科主刀醫生的時刻。置換後的血管縫合是整場手術的重中之重。

一個米粒大小的部位循環縫合,每一針都不能出差錯,否則將造成患者大量血液流失,危及性命。

這場手術溫姝顏完成得精準幹脆,收尾的縫合沒有造成患者過多血液流失。術後,在洗手池邊,餘正德慣例尋問兩位實習醫生:“看完溫醫生這場手術,有什麽想法?”

兩名實習醫生眼裏不約而同的露出敬佩的眼神。

“老師這場手術真的很完美。”

“對,尤其是最後面的縫合,每一針都縫到點上。”

餘正德點頭感慨道:“一個醫生不僅要有一顆強大的腦子,還要有一雙靈巧的手。否則再聰明的大腦也做不到溫姝顏那樣絲絲入口,每一針都壓到位,真正做到無縫吻合。”

——

溫姝顏術後回到辦公室,薛為跑過來找她嘮嗑:“聽說你剛剛又成功收下兩名迷弟?”

溫姝顏吃著傅昱琛送來的甜品,低頭道:“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薛為嘴角一抽:“說真的,我覺得你應該申請去國外援醫,回來可以直接升副主任了。”

溫姝顏一楞,若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為了前途申請去援醫,可是現在膨城對她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座陌生的城市,這裏有她愛的人。人一旦有了羈絆,做什麽都會束手束腳。

---

時間一到,溫姝顏正式換衣服下班。傅昱琛先前發微信告訴她今晚要帶她出去約會,過情人節。

醫院門口,溫姝顏正在等傅昱琛,一輛黑色奔馳突然停在她面前。

車窗降下來,溫姝顏看著後座上的男人,臉色一沈,她轉身就要走。

車上黎文峰見狀趕緊下車攔住她:“姝顏,我有事找你。”

溫姝顏渾身一震,本能的甩開他的手,眼底是毫無掩飾的厭惡。

黎文峰手一僵,“我公司出了事情,需要傅昱琛的幫忙。只要你能勸得動他幫我。我願意分20%的股份給你。就當是我給你的嫁妝。”

溫姝顏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嗤笑一聲,眼神冰冷的回視黎文峰:“產品是我舉報的,新聞熱度是傅昱琛炒的,你還需要我們幫你嗎?”

黎文峰聞言臉色變了變,幾乎是吶喊著出聲:“你...你為何要至我於死地。”

溫姝顏鄙夷道:“不是我要你死,是你自己賺著昧良心的錢。那些用了你的產品,而患上心臟病的孩子又何嘗不是無辜的。你為何要至她們於死地。”

黎文峰惱羞成怒:“溫姝顏,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生了你這麽個玩意兒。”

“應該說倒黴的是我媽,遇上你這麽個人渣。”

黎文峰:“我沒有對不起你媽,自始至終我就沒有喜歡過她,當初她自己受情傷為了走出上一段感情和我在一起。是你外公,為了你媽的名聲非得逼我和她結婚。你媽和我在一起本來就不是真心的,我後來找回自己的真愛又有什麽錯?”

溫姝顏冷笑著,她就不該對他有任何期待。虧她還覺得當初黎文峰和溫秋月在一起是出於愛情。原來,這一切在黎文峰看來就是個恥辱。

“那你就頂著頭上那片草原跟你的真愛過一輩子吧。”

語閉,溫姝顏頭也不回的離開。

後面,黎文峰再怎麽罵,溫姝顏都不理睬,直接上了傅昱琛的車,耳根清凈。

傅昱琛拉著她的手問:“他又來找你幹什麽?”

溫姝顏枕在他肩膀上,悶悶道:“他想讓你幫他解決危機。”

傅昱琛不屑:“不自量力。”

在溫姝顏的記憶裏,父親這個角色一直很模糊。小時候,她住在外婆家,黎文峰住在自己家。每當周末,他就會和溫秋月過來看望她。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保持沈默到離開。溫姝顏偶而會想要和他親近,但他總是繃著一張臉,尤其是在外公訓斥完他以後。

那時的溫姝顏每當看著黎文峰臉就會望而卻步。其實現在回憶起來,黎文峰入贅溫家過的一挺憋屈的,至少他是這麽認為。

……

“不說他了,我們今天怎麽慶祝?”

今天是2月14號,情人節,幾天前傅昱琛就把這事掛嘴上,就怕她排了夜班,到時他得陪她在醫院過。

傅昱琛聞言從身後遞了個小袋子出來,袋子裏面裝著一個飾品盒。溫姝顏打開來一看,裏面是一對戒指串成的項鏈。

溫姝顏心底高興,勾起唇角問:“情侶項鏈?”

傅昱琛說:“對。”

溫姝顏調侃:“為什麽是戒指串的項鏈?難道你是想省下買求婚戒指的錢?”

傅昱琛起初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忽然眼前一亮,滿眼驚喜的盯著溫姝顏:“你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溫姝顏心底砰砰跳,嘴上不承認:“我要戴男款的。”

傅昱琛傾身湊近副駕,“那女款的是我的。”

溫姝顏順勢揚起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傅昱琛挑眉:“讓你幫我戴項鏈,你趁機占我便宜?”

溫姝顏邊給他戴上項鏈邊說:“真好看,戴上去顯得人更漂亮了。”

戴好後,換傅昱琛給她戴:“這條項鏈呢?”

他指的是她脖子上原本戴著的那條外婆送她的項鏈。

溫姝顏眼睫微顫道:“收起來吧。”

傅昱琛小心翼翼替她把舊項鏈收好,拉著她的手鄭重承諾:“你放心,這輩子我只愛你。”

溫姝顏眼框濕潤,也不知是被傅昱琛感動的還是觸物生情,總之鼻頭泛酸。脖子上新換上的項鏈還帶著微微涼意,可她心中卻是一片溫暖。

溫姝顏忽然想,她和傅昱琛組成一個家吧,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動容的心情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溫姝顏暗自調整好呼吸,接起電話。

“溫醫生,你下班了嗎?”

溫姝顏下意識問:“怎麽了?”

電話裏護士聲音有些著急:“這邊有個患者懷疑是主動脈破裂,正在搶救。”

“好,我知道了。”

溫姝顏掛了電話,跟傅昱琛說了一聲,便往科室裏跑。像這種下班突然遇到搶救或者手術的事在心外科很常見。大部分時候,心外科的醫生護士都不可能準時下班。因為總會有一些瑣事絆著,留下來加班處理。所以,護士在遇到搶救時才會下意識打電話找剛下班的溫姝顏。

回到科室,溫姝顏直接奔手術室去,路上護士跟她說了詳細情況,“家屬簽了手術同意書沒?”

“人送來的緊急,是他助理送來的,目前只聯系上他的家屬,電話裏同意手術。”

溫姝顏眉心微蹙,但現在也不好再強求,醫院送來急救病人,他們醫生原則上是先救人。

“聯系副院長做擔保。”

護士馬上道:“已經聯系了,他馬上過來簽字。”

溫姝顏聞言不再說什麽,直接換手術服進入手術室。急診手術在患者沒有家屬陪同的情況下,醫院為了救人只能走綠色通道,這時為了第一時間救人,只能聯系醫院領導過來簽字做擔保。

手術臺上綠色手術巾,以及各種精密儀器,上百種手術器械,琳瑯滿目。溫姝顏走到手術臺邊,本來是正常的查看病人情況,卻無意間看見床上男人的臉。剎那間,溫姝顏立在原地。

“患者黎文峰,初步診斷主動脈破裂。送入院時呼吸困難,有咯血現象……”

耳邊傳來助理醫生的話,但溫姝顏卻震驚到不會說話,像得了魔障似的,瞪著眼,一動不動。

周醫生最早發現溫姝顏的不對勁,他趕緊喊了她一聲:“溫醫生?”

溫姝顏眼前突然出現那晚的夢,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就站在溫姝顏的對面,陰森森的對她笑。

盡管她盡力避開那個夢魘,但手腳還是鉆心的冷。

護士也跟著過來喊她:“溫醫生?”

溫姝顏聽到護士的呼喚聲,她驟然回到現實,看著病床上臉色剎白的人,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暗自握成拳。

“立刻進行輸血。”

“明白。”

溫姝顏眸色恢覆鎮靜,指揮一眾護士醫生有條不紊進行搶救。主動脈破裂就像是輪胎內胎被撕裂一道口子,血液從裂縫裏進入主動脈壁到達一定膨脹時,血液會瞬間噴湧而出,人在短短一分鐘內就會死亡。

如果不是剛好在手術臺上破裂,很難救得回來。

這場搶救進行到最後,依然沒能將人救回來。

晚上7點30分,溫姝顏正式宣布患者搶救失敗。醫生護士聞言,陸陸續續收拾儀器,最後護士給黎文峰蓋上白布。

溫姝顏眼睜睜的看著白布蓋過黎文峰的臉,她怎麽也沒想到幾個小時前還在她對面趾高氣昂的人,現在會躺在這裏,還是死在她的手底下。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昨晚那個女人,面色素凈近乎蒼白的女人,衣著單薄,擡頭看著她。

溫姝顏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步一頓的走出手術室,在休息室裏坐著,她人是清醒的,但頭腦一片空白,一直陷入那個夢魘裏,攅著水杯的指尖一直忍不住發抖。

盡管她在過去的十幾年裏不止一次幻想過讓黎文峰去死,可真當她遇上這一刻時,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狠戾。

黎文峰的病情送來醫院的那一刻就已經不行了,主動脈血管破裂,短短60秒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更何況他是在十多分鐘以後才被送到科室裏。

若不是因為他剛好在醫院附近,及時送過來。他連搶救的時間都不可能有。溫姝顏他們進行搶救時也知道兇多吉少,但出於人道主義還是盡全力博一下。只不過,還是改變不了閻王爺要收了他的決心。

溫姝顏在休息室裏坐了許久,久到她手腳都發麻了。直到手術室外的吵鬧聲音將她拉回現實,護士站一個小護士跑過來,嘴裏很急道:“溫醫生,外面出事兒了,周醫生和搶救失敗那位家屬吵起來了。”

溫姝顏趕緊起身問:“怎麽回事?”

護士道:“就剛剛那位搶救失敗的患者家屬,看樣子是他妻子帶著一堆人過來鬧事,說我們手術有問題,要告我們醫院。”

溫姝顏聽到這二話不說連無菌服都來不及換套上白大褂就出去。她面容盡顯蒼白疲憊,但還是打起精神來面對。

手術室大門打開,外套鬧哄哄,周齊被一眾家屬圍著,幾個護士想幫忙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倒是傅昱琛一直和周齊並肩對付著這幫家屬。

傅昱琛原本只是在辦公室裏等溫姝顏,結果聽到手術室門口有醫鬧,而且溫姝顏還就在手術室裏,他不放心就跑過來看,結果還真是被他遇上醫鬧事情。

溫姝顏一出現,蔣勝美立刻註意到她,眼眸閃過一抹兇光。

“我們沒有簽字,你就私自動手術。那裏頭的人是你爸,你怎麽下得了手。就算你再恨也不能公報私仇啊,沒有簽字的手術你都敢做,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裏面動了什麽手腳。”

蔣勝美的話一出,在場的各位皆不同程度的震住了,就連傅昱琛也楞了好一會兒。

溫姝顏雙手插兜站在蔣勝美面前,一米七的身高,氣勢逼人,冷臉面向著意眾人,尤其是她眼前的蔣勝美:“我們要是不搶救,他連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

蔣勝美蹙眉,一張濃妝艷抹的臉猙獰得厲害,罵罵咧咧道:“你張嘴閉嘴的就提死,你就是這麽巴不得你爸死嗎?”

她罵得激動,指著溫姝顏的臉,就差戳到溫姝顏臉上了。傅昱琛登時從旁邊拉著溫姝顏藏他身後,他眉色狠戾看著蔣勝美。

蔣勝美見狀嚎啕大哭:“幹什麽,想把我也殺了是嗎?”

溫姝顏滿眼鄙夷和嘲諷,強忍著惡心道:“這是醫院,不是可以讓你發瘋的夜店。你要想鬧,大可以試試。你要是懷疑我的搶救措施有問題,大可以報警,向醫院申訴,調取監控嚴查我們的搶救流程。你要是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蔣勝美聽到‘夜店’兩個字,眉心蹙得更緊。她就知道為什麽她的事會被突然曝光發網上,原來是溫姝顏幹的。

蔣勝美想到這,突然發瘋過來要打溫姝顏:“溫姝顏,我跟你勢不兩立。”

傅昱琛一把推開蔣勝美,厭惡的看著她:“要瘋回家去瘋。”

“幹什麽,別動手。”

傅昱琛身後的保鏢迅速出動,將正要動手的幾個人攔在另一邊。

溫姝顏神色淡漠道:“小美,報警,就說這裏有醫鬧。”

“報警又怎麽樣,看警察是信我們還是信你們這幫□□。”蔣勝美身後的幾個人道。

“對,就是。”

溫姝顏對一旁的保鏢道:“既然如此,你們就滿足他們。別讓他們跑了,待會讓警察叔叔好好請他們喝茶。”

“憑什麽你說不走我們就不走。”

“你算老幾,憑什麽限制我們的自由。”

“對,老子還偏偏就要走。”

說罷,那幾個中年男人說走就走,扔下蔣勝美頭也不回的離開。

蔣勝美覺得尷尬,楞在原地。

溫姝顏懶得搭理她,拉著傅昱琛就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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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傅昱琛抱著溫姝顏安慰道:“沒事了,你要是不開心可以跟我說。”

就算她表面裝得再冷靜鎮定,但胸口的地方還是會有觸動,帶著滿腔不知從何訴訟的情緒。

這是傅昱琛第一次見到她這麽脆弱的樣子。傅昱琛滿眼心疼,卻什麽都說不出,只是盡可能的抱著她,任她在他胸口依靠。

溫姝顏心裏五味雜陳,說傷心吧,她並沒有多難過。說暢快吧,她又一點也不開心。她對黎文峰沒什麽感情。可當她親眼看著黎文峰死去時,那種感覺就好像和過去做了決絕的割舍。

這麽多年了,心中所有的情緒對他的怨氣和恨意,在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驟然間,心裏被抽幹似的,空蕩蕩。

溫姝顏靠在他胸膛裏,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混合著清冽的男士香,現在唯有他寬闊的胸膛可以讓她依靠,令她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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