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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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迪車頭凹下來一個巨坑，黑色轎車被撞的不成樣駕駛座的大門被撞得凹陷。
煙霧裊裊騰起，仿佛隨時都會爆炸。
風撩起商景行的長發，商憐音透過潑墨般的發絲朝商焱的方向望去。
商焱將人從駕駛座提了出來，男人滿身狼狽不堪，頭上滿是鮮血。
看著這畫面，李疏音喜不自勝。
恭喜商慕寒再喜提十年獎勵，當年的事情他沒有證據，那個年代的監控也不如現在這麽發達，證據很早就銷毀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無數雙眼睛看著，監控實時記錄，這一次他可逃不掉了。
如果順利，還能對當年的事情一起追責。
誣告陷害罪加行賄罪判不了商慕寒多少年。
可雇兇殺人可以判他十年以上，甚至於可以是無期、死刑。
“沒撞到吧？”商焱將人扔給了保鏢，漆黑的瞳子裏滿是憂慮。商憐音搖了搖頭推開他，自己站了起來。
四周的粉絲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把路堵得水洩不通。
“音哥兒有沒有傷到？”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粉絲七嘴八舌的問著，更甚者有人拍著照。
他搖了搖頭正打算走，商景行和商焱生怕他跑，一人扯著他一只手：“你去哪兒？”
又打算跑嗎？都現在了還是不願意回家嗎？
“拍照取證。”他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掃了一眼圍著的粉絲，挑中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孩走了過去，“能借一下你的相機嗎？”
“啊？”女孩頓了頓，一擡，頭逼人的美貌撲面而來，少年身上青松般清冽的味道躥進鼻翼，讓她暈暈乎乎的。
等她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從脖子上取下掛繩將相機遞給了他：“當然可以，你要是喜歡，送給你……”
少女聲音顫抖，緊張的說完，商憐音聽完她可愛的話拍了拍她的頭頂：“不用，我只是借一下。”
頭頂似乎還有餘溫，少女看著那抹淺淡的轉瞬即逝的笑，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愛意如同巖漿噴湧而出。
awsl！
此刻已經達到人生巔峰。
四周的女孩一臉羨慕，連忙遞上自己的相機:“音哥兒，我也有相機，能摸一下嗎？”
“不行。”
呵……男人。
翻臉就不認人了。
他調整著相機，粉紅色相機在他手裏顯得異常小巧。
拇指和是食指轉動著鏡頭，專註的神情讓人忍不住屏息。
啊呀，媽呀～太帥了！
隨便一拍都是大片，張張都像是精修出來的。
然而被拍的本人恍然不知，舉起相機拍著事故現場，順帶把司機的樣子一起拍了下來。
“走吧，去警察局做個筆錄。”拍好照片，他伸手招了一輛出租去警察局做筆錄。
他一坐進去，商焱和商景行就把他夾在了中間，搞得他像是犯罪嫌疑人。
司機正打算開車，副駕駛座被人打開，一抹龐大的身影坐了進去。
一行人明顯感覺到車子往下陷了兩分。
出租車司機瞥了瞥姜小胖，笑嘻嘻地開口:“少年，你該減肥了。”
姜小胖反瞪了他一眼:“你禮貌嗎？開你的車！”
保鏢架著人坐上了開來的黑色奔馳，明明還有四五輛車幹嘛非得要坐出租？
一行人很快抵達警察局，警察局前臺小哥哥看著眾多美男往裏面走，還以為是哪裏來的男模團。
然而沒過一會兒，一群黑衣保鏢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著那麽多強壯黑衣男，警察不自覺站起了身，手已經按在了警報鈴的上方，只要他們敢亂動，就打算按鈴叫人了。
“我來報案。”商憐音掃了一眼身後。
保鏢架著人上前，直接將渾身是血的犯人塞進了他的懷裏。
警察小哥扶著已經站不穩的犯人滿腦子疑問：“？？？”
你們確定不是來自首的？而是來報案的？
警察帶著犯人把一行人請到了房間裏，檢查了證據，錄口供。
商憐音簡單的描述了事件經過，最後看了一遍警察書寫的事件經過，確認了沒有問題，簽字走人。
出了警察局，商景行和商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商憐音心裏劃過一絲焦躁，轉頭看向那兩父子，神情不耐：“別跟著了。”
“你不回家嗎？”商景行略帶忐忑地開口，來個人教教他該怎麽跟兒子緩和關系？
他已經不奢求他能叫他一聲爸了，就是搞不懂兒子為什麽不願意跟他回家。
分開十多年時間，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彼此相處。
“我成年了，不用跟著我，我還要去打工，就不陪你們了。”
他毫不猶豫地擡步離開，商焱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臂：“你打什麽工？都已經錄制主題曲了，你不參加比賽嗎？”
他揮開手:“我和LS的合約已經中止了，這代表我已經退賽了，C位你們完全可以重新投票，不用在意我。”
“你……”商焱憋了一肚子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他都已經是受傷最深的那個了，他不願意接受他們又有什麽錯。
姜小胖瞅了瞅別扭的三個人，微微嘆了一口氣。
哎，真是不華麗。
都是一家人，怎麽搞得像是兩家人？
好好的豪門少爺不當，非要跑去打工。
“少年，你缺工作可以來幫我。”姜小胖突然出聲，商憐音這才看向說話的少年，一臉茫然。
他是見過這個小孩了，不過並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
一是沒有主動搭理人的習慣，二是的確不是很感興趣。
“自我介紹一下，蜜果傳媒CEO，姜景生。”他認真的自我介紹，說完還遞上了一張名片。
商憐音看著那張名片，沒有去接：“……”
蜜果傳媒？沒聽過，他也不打算進娛樂圈。
“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你肯定知道顧奈央。”
“圍脖那篇小作文也是我寫的。”
聽他說完，商憐音恍然大悟，這才接下了那張名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他能在不知道他是商氏少爺的情況下選擇和商氏作對，為他證明清白，他心裏很是感激。
盡管事情看起來解決的順利，可他想他們一定頂著不少壓力的。
商憐音收好名片低聲道:“謝謝你的幫忙。”
姜小胖笑笑連連擺擺手：“不用跟我客氣。”
“也不是白幫忙的，我想簽你。”
商憐音：“……”
好吧，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略顯猶豫，姜小胖繼續做思想工作：“你想要什麽條件盡管提，資源管夠，包吃包住包出行，有要求我盡量滿足。”
“給誰打工不是打呢～”
商憐音：……
商景行：……
商焱：……我從來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女朋友是如家食品的千金，我和顧氏關系也不錯，現在我就你一個藝人，公司能拿到的所有資源都是你的。”
“不久後我就要出國留學了，沒有人管你，你享有絕對的自由，想幹什麽幹什麽。當然，我也不限制藝人談戀愛。簽約嗎？”
商憐音一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看著他，世界變化未免太快現在人這麽早就自己創業開公司了。
父母有資源就是好，孩子也成熟的早。
至於談戀愛這種事……對他毫無誘惑力，第一次有好感的女生把他送進監獄，這輩子他大概都不會想談戀愛了。
藝人主業就是工作，談戀愛很影響商業。
“這是顧老師的要求嗎？”他手裏夾著那張名片來回翻動。他算是欠顧奈央一個人情，如果這是自己所需要去還的人情，那他可以簽約。
“她沒這個意思，這是我的意願，你缺工作，我缺人，互相選擇。”
“所以，簽嗎？”說罷，他變魔法一樣從身後變出了一份合同遞到他的面前，另一只手上還帶著一支筆。
商憐音低頭看著他，對上那雙黑漆漆雙眼思索了半晌。既然這是他要求的償還人情的方式，那他別無選擇。更何況，如他所說，給誰打工不是打呢？
“那簽吧……”人家在不知道他身世的情況下，拿家族命運去對抗，他又有什麽好猶豫的。
他伸手接過那份合同，就連合同的內容也沒有仔細看，就準備簽字。
就在他的筆落在紙張前的那一刻，商景行一把搶過他手裏合同，看到分成一欄眉頭緊蹙：“你是周扒皮嗎？三七分成，還是你七他三，違約金八個億，你想錢是想瘋了。”
“不用跟他簽約，不喜歡LS，爸爸給你重新註冊一家的公司，這種合同咱們不簽。”商景行將合同拍進了姜小胖懷裏。
姜小胖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這是按照市場價來的，以他一個未出道的新人而言，這個分成明顯是給高了。”
“合同三年一換，他如果發展的好，自然不需要三年，我求著他簽新合同。”
“至於違約金……顧氏和如家所有資源都壓在他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點違約金又算什麽呢？他只要不違約，違約金就是永遠不會兌現的空頭支票，害怕什麽？”
“所以，要簽嗎？”他挑眉看向商憐音。
商憐音沒有多說話，將合同重新拿了回來，沈默地簽字。
他擡筆準備寫李，又被他打斷:“寫商憐音。”
他沈默了片刻，擡起頭來，商景行和商焱正怔怔地看著他，似乎都很期待他能寫上這個名字。
“非要寫這個名字嗎？”他心裏有些抗拒，說不清楚為什麽。
“要寫這個，不然不具備法律效益。”當然不需要，無論寫哪個名字這紙合同都不會生效，也就是嚇嚇他，看他會不會為一個人情簽下賣身合同而已。
想看他寫這個名字的是商景行。
他掙紮猶豫了片刻，還是寫下了商憐音這個名字。
只是看著那簽字，感覺分外陌生，不像是他的名字。
商景行和商焱看著那名字心裏提著的一口氣松了一下來，願意寫這個名字說明他願意接納他們。
這是個好兆頭。
姜小胖看著合同，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包裏掏出了從警察局裏要來的紅泥，打開了蓋子遞到他面前：“在你簽字地方，按個手印。”
李疏音瞥著那紅泥氣到想笑：“還要按手印，那麽怕我跑了？”
“換個視角去想，我是迫切希望與你簽約，這是你自我價值的證明。”
“歪理挺多。”商憐音唇角漾出妖孽的弧度，一雙狹長的鳳眸仿佛會勾人，眼裏盛滿了秋波。
姜小胖看得心臟怦怦直跳，笑那麽招搖做什麽：“別對我笑，我有女朋友了，不接受任何誘惑。”
商憐音的笑戛然而止：“……”
嘛……他的新老板是個自戀狂，確認無疑了。
簽字畫押，合同一式三份，商憐音分到了一份，姜小胖把合同放進書包聳了聳肩道:“好了，回去選秀吧！我去給你找資源，你老老實實選秀。”
他打了一記響指 ，指揮起身後那群保鏢:“把人給我送回大廠。”
商景行：……那他媽是我的保鏢！
商憐音眉梢微揚，難以想象自己接到的第一個通告是回去繼續比賽：“還要去比賽？”
不能直接出道嗎？
就他現在的名氣，完全已經可以省略選秀過程直接工作了。
姜小胖挑眉:“你不想比賽？那你喜歡拍戲？做模特？還是想做主持人？”
商憐音:“……”他就算了吧。
“看來你還沒想好，那就先暫且去大廠呆著，什麽時候想好要做什麽了，到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留點時間給我找資源。”
商憐音就這麽被強壓回了大廠，商景行也難得沒有發表反對意見。
回去選秀也好，至少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至於合同，他以收購的形式在拿回來就好了。
鄔莧商慕寒安歌三人入獄，安歌被接受調查的消息一傳出，過往一些情商低耍大牌的事件也被人扒了出來，劣跡斑斑名譽盡失，合作品牌紛紛宣布解約，債臺高築。
一紙又一紙的違約書送到她的面前，多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
徐霏也重新拿回來賬號控制權，宣布將安歌逐出《全民偶像》導師團。雖然提前打過招呼，但還是被各大品牌商罵到頭禿。
做人不能太貪，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明明早已經拿到了最大的籌碼，卻親手送到了其他人的手裏。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她在最後關頭沒有選擇與商慕寒硬碰硬的事情，並沒有被商景行發現。
更詭異的是，商憐音本人也似乎選擇性地忘掉了這件事，沒有告知任何人。除了在商景行心裏落了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她算是平安地躲過了這次危機。
是了，商憐音本來就不是個愛與人計較的，要是會做這類陰損的事情，也不至於讓她繼續留在LS。
然而接到了聞逖的電話，她才知道不是她幸運。
而是有人用人情幫他抹平了過失。
“霏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我欠你的算是還完了。”聞逖溫潤的聲音落下，徐霏跌坐在轉椅裏看著窗外的天空生出一絲無力。
聞逖拖著行李箱搬出了那棟別墅，望著頭頂廣闊無垠地天空，腳底廣袤的土地，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商景行的孩子回來了，他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他對商景行的感情，過於覆雜。
他既感激他把他從深淵拉起來，卻又恨他，囚禁他的自由限制他的人生。
商景行是可憐，失去了兒子，接連又失去了妻子，終日活得像是行屍走肉，只能靠奧氮平來平穩情緒。
他脾氣暴躁又惡劣，偏執且有極強的控制欲，他能說出他一萬句不好，卻還是偶爾能感受到他的溫柔。
只是……那些微弱的閃光點，都在終日的爭吵裏消磨了。
他也知道商景行是渴望跟他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因為他需要一個途徑借此緩解沒能保護好妻兒的愧疚。
他的妻兒，但凡有一個活著回來，都能緩解他的癔癥。
他這個替身存在的意義大約是讓他找個借口繼續茍活。
狹窄幽閉的審訊室，商景行帶著一份禮物申請了商慕寒的會面。
他看起來比之前滄桑了不少，臉上的傷比之前多了幾分，眼睛青紫，臉上也鼓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看起來狼狽不堪。
大概是當慣了高高在上的總裁，不能適應被人踩在腳底的日子，在裏面被人教育了。
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當初在商場上那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模樣，身穿著囚服，呆楞地半躺在椅子上，一雙黑眸透著幾分木然。
“監獄生活怎麽樣？”商景行到他面前坐下，隨手把一個天藍色禮盒放在了桌面。
商慕寒死灰般的眸子轉了轉，不自覺瞥向了他扯出一絲苦笑:“你來就是問我這些？”
“當然不是，來給你送禮物，”他把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看看吧，給你準備的驚喜！”
他解開了那個包裝盒，裏面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罐子裏灌著透明的液體，液體中央漂浮著乒乓球大小的血糊糊的肉球。
血水和液體混在一起染成了淡淡的粉紅。
隔著玻璃似乎都能嗅到一股惡臭，商慕寒看到這一幕，胸口莫名泛起一絲惡心，口頭腥甜忍不住想吐。
“這是什麽東西？”他強忍住心頭的不適應，把東西推了出去。
盡管已經猜到了答案，卻不敢相信商景行會做出這種事情。
“看不出來嗎？你的孩子。”商景行笑了笑。
修長的指尖輕撫著玻璃罐邊緣，怔怔看著那團肉球:“太小看不出性別，我讓人做了染色體檢查，是個男孩。”
他的聲音輕快，臉上帶著笑卻莫名讓人感到陰森恐怖。
商慕寒看著那張臉，緊緊拽緊了拳頭，猩紅的眼裏布滿血絲:“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嗎？我不在乎！他死了就死了，跟我無關！”
“是，你是不在乎。”商景行帶著笑意的眼瞬間染上陰翳，灰色的瞳孔帶著森冷的光。
“你這種人怎麽可能體會到生命流逝的痛苦，孩子大約對你而言是個麻煩，你都敢在她懷孕期間給她做電療，又怎麽會在乎這個本來就不想要的孩子。”
“流掉了多好，如果她借懷孕申請取保候審，我還覺得麻煩。”
“商景行，你還是人嗎？！我的孩子就算我不要，也該我來決定！你有什麽資格替我拿掉他！你這麽做和我又有什麽區別？”他突然起身，張牙舞爪地撲倒他面前。
商景行不躲不閃，眸光深若寒潭，語氣宛若跌至深谷:“我孩子的生死，也由不得你決定！”
他突然站起了身，身影像是大山壓在他的頭頂:“你的孩子是你害死的！你放心，你囚禁，家暴安歌，對她用私刑的罪我會幫她一起算了。”
“不過，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你。”
“我會請求法官寬大處理，不對你執行死刑，死了太便宜你了！”
“好好享受你漫長的監獄生活，現在不知悔改沒關系，你會有一生的時間慢慢去後悔。”
“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死了多容易，這樣人的人就該一輩子活在深淵，用一生去償還罪孽，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
他把那個肉球留了下來，站起身踏著輕快的步子離開，商慕寒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站起來將那個罐子砸向他:“把你的東西帶走！我不需要這種骯臟的東西！”
玻璃劃破空氣發出低鳴，商景行閃身躲過，玻璃炸開汙穢的鮮血撒了一地，那團肉球也摔成了泥穩穩地貼在水泥墻上。
“不想要沒關系，我會把他做成標本固定在你的床頭讓你日日夜夜都看著他。現在沒感情沒關系，人這種生物生來就具有情感，看久了總是會有感情的。”他轉身毫不猶疑地離開，出了監獄直奔姜景生家。
作者有話要說：
ps:大家的建議，我認真看了。
關於一些姜父職務做出了修改，改成了卸任多年。
合約的不公平性，理由我會專門寫一章統一給出。
不感興趣的下一章可以跳過。
感謝在2021-07-25 08:17:32~2021-07-26 23:54: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1332963 2瓶；雨夜懸梁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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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畫面，李疏音喜不自勝。
恭喜商慕寒再喜提十年獎勵，當年的事情他沒有證據，那個年代的監控也不如現在這麽發達，證據很早就銷毀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無數雙眼睛看著，監控實時記錄，這一次他可逃不掉了。
如果順利，還能對當年的事情一起追責。
誣告陷害罪加行賄罪判不了商慕寒多少年。
可雇兇殺人可以判他十年以上，甚至於可以是無期、死刑。
“沒撞到吧？”商焱將人扔給了保鏢，漆黑的瞳子裏滿是憂慮。商憐音搖了搖頭推開他，自己站了起來。
四周的粉絲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把路堵得水洩不通。
“音哥兒有沒有傷到？”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粉絲七嘴八舌的問著，更甚者有人拍著照。
他搖了搖頭正打算走，商景行和商焱生怕他跑，一人扯著他一只手：“你去哪兒？”
又打算跑嗎？都現在了還是不願意回家嗎？
“拍照取證。”他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掃了一眼圍著的粉絲，挑中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孩走了過去，“能借一下你的相機嗎？”
“啊？”女孩頓了頓，一擡，頭逼人的美貌撲面而來，少年身上青松般清冽的味道躥進鼻翼，讓她暈暈乎乎的。
等她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從脖子上取下掛繩將相機遞給了他：“當然可以，你要是喜歡，送給你……”
少女聲音顫抖，緊張的說完，商憐音聽完她可愛的話拍了拍她的頭頂：“不用，我只是借一下。”
頭頂似乎還有餘溫，少女看著那抹淺淡的轉瞬即逝的笑，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愛意如同巖漿噴湧而出。
awsl！
此刻已經達到人生巔峰。
四周的女孩一臉羨慕，連忙遞上自己的相機:“音哥兒，我也有相機，能摸一下嗎？”
“不行。”
呵……男人。
翻臉就不認人了。
他調整著相機，粉紅色相機在他手裏顯得異常小巧。
拇指和是食指轉動著鏡頭，專註的神情讓人忍不住屏息。
啊呀，媽呀～太帥了！
隨便一拍都是大片，張張都像是精修出來的。
然而被拍的本人恍然不知，舉起相機拍著事故現場，順帶把司機的樣子一起拍了下來。
“走吧，去警察局做個筆錄。”拍好照片，他伸手招了一輛出租去警察局做筆錄。
他一坐進去，商焱和商景行就把他夾在了中間，搞得他像是犯罪嫌疑人。
司機正打算開車，副駕駛座被人打開，一抹龐大的身影坐了進去。
一行人明顯感覺到車子往下陷了兩分。
出租車司機瞥了瞥姜小胖，笑嘻嘻地開口:“少年，你該減肥了。”
姜小胖反瞪了他一眼:“你禮貌嗎？開你的車！”
保鏢架著人坐上了開來的黑色奔馳，明明還有四五輛車幹嘛非得要坐出租？
一行人很快抵達警察局，警察局前臺小哥哥看著眾多美男往裏面走，還以為是哪裏來的男模團。
然而沒過一會兒，一群黑衣保鏢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著那麽多強壯黑衣男，警察不自覺站起了身，手已經按在了警報鈴的上方，只要他們敢亂動，就打算按鈴叫人了。
“我來報案。”商憐音掃了一眼身後。
保鏢架著人上前，直接將渾身是血的犯人塞進了他的懷裏。
警察小哥扶著已經站不穩的犯人滿腦子疑問：“？？？”
你們確定不是來自首的？而是來報案的？
警察帶著犯人把一行人請到了房間裏，檢查了證據，錄口供。
商憐音簡單的描述了事件經過，最後看了一遍警察書寫的事件經過，確認了沒有問題，簽字走人。
出了警察局，商景行和商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商憐音心裏劃過一絲焦躁，轉頭看向那兩父子，神情不耐：“別跟著了。”
“你不回家嗎？”商景行略帶忐忑地開口，來個人教教他該怎麽跟兒子緩和關系？
他已經不奢求他能叫他一聲爸了，就是搞不懂兒子為什麽不願意跟他回家。
分開十多年時間，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彼此相處。
“我成年了，不用跟著我，我還要去打工，就不陪你們了。”
他毫不猶豫地擡步離開，商焱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臂：“你打什麽工？都已經錄制主題曲了，你不參加比賽嗎？”
他揮開手:“我和LS的合約已經中止了，這代表我已經退賽了，C位你們完全可以重新投票，不用在意我。”
“你……”商焱憋了一肚子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他都已經是受傷最深的那個了，他不願意接受他們又有什麽錯。
姜小胖瞅了瞅別扭的三個人，微微嘆了一口氣。
哎，真是不華麗。
都是一家人，怎麽搞得像是兩家人？
好好的豪門少爺不當，非要跑去打工。
“少年，你缺工作可以來幫我。”姜小胖突然出聲，商憐音這才看向說話的少年，一臉茫然。
他是見過這個小孩了，不過並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
一是沒有主動搭理人的習慣，二是的確不是很感興趣。
“自我介紹一下，蜜果傳媒CEO，姜景生。”他認真的自我介紹，說完還遞上了一張名片。
商憐音看著那張名片，沒有去接：“……”
蜜果傳媒？沒聽過，他也不打算進娛樂圈。
“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你肯定知道顧奈央。”
“圍脖那篇小作文也是我寫的。”
聽他說完，商憐音恍然大悟，這才接下了那張名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他能在不知道他是商氏少爺的情況下選擇和商氏作對，為他證明清白，他心裏很是感激。
盡管事情看起來解決的順利，可他想他們一定頂著不少壓力的。
商憐音收好名片低聲道:“謝謝你的幫忙。”
姜小胖笑笑連連擺擺手：“不用跟我客氣。”
“也不是白幫忙的，我想簽你。”
商憐音：“……”
好吧，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略顯猶豫，姜小胖繼續做思想工作：“你想要什麽條件盡管提，資源管夠，包吃包住包出行，有要求我盡量滿足。”
“給誰打工不是打呢～”
商憐音：……
商景行：……
商焱：……我從來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女朋友是如家食品的千金，我和顧氏關系也不錯，現在我就你一個藝人，公司能拿到的所有資源都是你的。”
“不久後我就要出國留學了，沒有人管你，你享有絕對的自由，想幹什麽幹什麽。當然，我也不限制藝人談戀愛。簽約嗎？”
商憐音一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看著他，世界變化未免太快現在人這麽早就自己創業開公司了。
父母有資源就是好，孩子也成熟的早。
至於談戀愛這種事……對他毫無誘惑力，第一次有好感的女生把他送進監獄，這輩子他大概都不會想談戀愛了。
藝人主業就是工作，談戀愛很影響商業。
“這是顧老師的要求嗎？”他手裏夾著那張名片來回翻動。他算是欠顧奈央一個人情，如果這是自己所需要去還的人情，那他可以簽約。
“她沒這個意思，這是我的意願，你缺工作，我缺人，互相選擇。”
“所以，簽嗎？”說罷，他變魔法一樣從身後變出了一份合同遞到他的面前，另一只手上還帶著一支筆。
商憐音低頭看著他，對上那雙黑漆漆雙眼思索了半晌。既然這是他要求的償還人情的方式，那他別無選擇。更何況，如他所說，給誰打工不是打呢？
“那簽吧……”人家在不知道他身世的情況下，拿家族命運去對抗，他又有什麽好猶豫的。
他伸手接過那份合同，就連合同的內容也沒有仔細看，就準備簽字。
就在他的筆落在紙張前的那一刻，商景行一把搶過他手裏合同，看到分成一欄眉頭緊蹙：“你是周扒皮嗎？三七分成，還是你七他三，違約金八個億，你想錢是想瘋了。”
“不用跟他簽約，不喜歡LS，爸爸給你重新註冊一家的公司，這種合同咱們不簽。”商景行將合同拍進了姜小胖懷裏。
姜小胖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這是按照市場價來的，以他一個未出道的新人而言，這個分成明顯是給高了。”
“合同三年一換，他如果發展的好，自然不需要三年，我求著他簽新合同。”
“至於違約金……顧氏和如家所有資源都壓在他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點違約金又算什麽呢？他只要不違約，違約金就是永遠不會兌現的空頭支票，害怕什麽？”
“所以，要簽嗎？”他挑眉看向商憐音。
商憐音沒有多說話，將合同重新拿了回來，沈默地簽字。
他擡筆準備寫李，又被他打斷:“寫商憐音。”
他沈默了片刻，擡起頭來，商景行和商焱正怔怔地看著他，似乎都很期待他能寫上這個名字。
“非要寫這個名字嗎？”他心裏有些抗拒，說不清楚為什麽。
“要寫這個，不然不具備法律效益。”當然不需要，無論寫哪個名字這紙合同都不會生效，也就是嚇嚇他，看他會不會為一個人情簽下賣身合同而已。
想看他寫這個名字的是商景行。
他掙紮猶豫了片刻，還是寫下了商憐音這個名字。
只是看著那簽字，感覺分外陌生，不像是他的名字。
商景行和商焱看著那名字心裏提著的一口氣松了一下來，願意寫這個名字說明他願意接納他們。
這是個好兆頭。
姜小胖看著合同，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包裏掏出了從警察局裏要來的紅泥，打開了蓋子遞到他面前：“在你簽字地方，按個手印。”
李疏音瞥著那紅泥氣到想笑：“還要按手印，那麽怕我跑了？”
“換個視角去想，我是迫切希望與你簽約，這是你自我價值的證明。”
“歪理挺多。”商憐音唇角漾出妖孽的弧度，一雙狹長的鳳眸仿佛會勾人，眼裏盛滿了秋波。
姜小胖看得心臟怦怦直跳，笑那麽招搖做什麽：“別對我笑，我有女朋友了，不接受任何誘惑。”
商憐音的笑戛然而止：“……”
嘛……他的新老板是個自戀狂，確認無疑了。
簽字畫押，合同一式三份，商憐音分到了一份，姜小胖把合同放進書包聳了聳肩道:“好了，回去選秀吧！我去給你找資源，你老老實實選秀。”
他打了一記響指 ，指揮起身後那群保鏢:“把人給我送回大廠。”
商景行：……那他媽是我的保鏢！
商憐音眉梢微揚，難以想象自己接到的第一個通告是回去繼續比賽：“還要去比賽？”
不能直接出道嗎？
就他現在的名氣，完全已經可以省略選秀過程直接工作了。
姜小胖挑眉:“你不想比賽？那你喜歡拍戲？做模特？還是想做主持人？”
商憐音:“……”他就算了吧。
“看來你還沒想好，那就先暫且去大廠呆著，什麽時候想好要做什麽了，到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留點時間給我找資源。”
商憐音就這麽被強壓回了大廠，商景行也難得沒有發表反對意見。
回去選秀也好，至少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至於合同，他以收購的形式在拿回來就好了。
鄔莧商慕寒安歌三人入獄，安歌被接受調查的消息一傳出，過往一些情商低耍大牌的事件也被人扒了出來，劣跡斑斑名譽盡失，合作品牌紛紛宣布解約，債臺高築。
一紙又一紙的違約書送到她的面前，多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
徐霏也重新拿回來賬號控制權，宣布將安歌逐出《全民偶像》導師團。雖然提前打過招呼，但還是被各大品牌商罵到頭禿。
做人不能太貪，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明明早已經拿到了最大的籌碼，卻親手送到了其他人的手裏。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她在最後關頭沒有選擇與商慕寒硬碰硬的事情，並沒有被商景行發現。
更詭異的是，商憐音本人也似乎選擇性地忘掉了這件事，沒有告知任何人。除了在商景行心裏落了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她算是平安地躲過了這次危機。
是了，商憐音本來就不是個愛與人計較的，要是會做這類陰損的事情，也不至於讓她繼續留在LS。
然而接到了聞逖的電話，她才知道不是她幸運。
而是有人用人情幫他抹平了過失。
“霏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我欠你的算是還完了。”聞逖溫潤的聲音落下，徐霏跌坐在轉椅裏看著窗外的天空生出一絲無力。
聞逖拖著行李箱搬出了那棟別墅，望著頭頂廣闊無垠地天空，腳底廣袤的土地，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商景行的孩子回來了，他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他對商景行的感情，過於覆雜。
他既感激他把他從深淵拉起來，卻又恨他，囚禁他的自由限制他的人生。
商景行是可憐，失去了兒子，接連又失去了妻子，終日活得像是行屍走肉，只能靠奧氮平來平穩情緒。
他脾氣暴躁又惡劣，偏執且有極強的控制欲，他能說出他一萬句不好，卻還是偶爾能感受到他的溫柔。
只是……那些微弱的閃光點，都在終日的爭吵裏消磨了。
他也知道商景行是渴望跟他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因為他需要一個途徑借此緩解沒能保護好妻兒的愧疚。
他的妻兒，但凡有一個活著回來，都能緩解他的癔癥。
他這個替身存在的意義大約是讓他找個借口繼續茍活。
狹窄幽閉的審訊室，商景行帶著一份禮物申請了商慕寒的會面。
他看起來比之前滄桑了不少，臉上的傷比之前多了幾分，眼睛青紫，臉上也鼓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看起來狼狽不堪。
大概是當慣了高高在上的總裁，不能適應被人踩在腳底的日子，在裏面被人教育了。
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當初在商場上那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模樣，身穿著囚服，呆楞地半躺在椅子上，一雙黑眸透著幾分木然。
“監獄生活怎麽樣？”商景行到他面前坐下，隨手把一個天藍色禮盒放在了桌面。
商慕寒死灰般的眸子轉了轉，不自覺瞥向了他扯出一絲苦笑:“你來就是問我這些？”
“當然不是，來給你送禮物，”他把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看看吧，給你準備的驚喜！”
他解開了那個包裝盒，裏面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罐子裏灌著透明的液體，液體中央漂浮著乒乓球大小的血糊糊的肉球。
血水和液體混在一起染成了淡淡的粉紅。
隔著玻璃似乎都能嗅到一股惡臭，商慕寒看到這一幕，胸口莫名泛起一絲惡心，口頭腥甜忍不住想吐。
“這是什麽東西？”他強忍住心頭的不適應，把東西推了出去。
盡管已經猜到了答案，卻不敢相信商景行會做出這種事情。
“看不出來嗎？你的孩子。”商景行笑了笑。
修長的指尖輕撫著玻璃罐邊緣，怔怔看著那團肉球:“太小看不出性別，我讓人做了染色體檢查，是個男孩。”
他的聲音輕快，臉上帶著笑卻莫名讓人感到陰森恐怖。
商慕寒看著那張臉，緊緊拽緊了拳頭，猩紅的眼裏布滿血絲:“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嗎？我不在乎！他死了就死了，跟我無關！”
“是，你是不在乎。”商景行帶著笑意的眼瞬間染上陰翳，灰色的瞳孔帶著森冷的光。
“你這種人怎麽可能體會到生命流逝的痛苦，孩子大約對你而言是個麻煩，你都敢在她懷孕期間給她做電療，又怎麽會在乎這個本來就不想要的孩子。”
“流掉了多好，如果她借懷孕申請取保候審，我還覺得麻煩。”
“商景行，你還是人嗎？！我的孩子就算我不要，也該我來決定！你有什麽資格替我拿掉他！你這麽做和我又有什麽區別？”他突然起身，張牙舞爪地撲倒他面前。
商景行不躲不閃，眸光深若寒潭，語氣宛若跌至深谷:“我孩子的生死，也由不得你決定！”
他突然站起了身，身影像是大山壓在他的頭頂:“你的孩子是你害死的！你放心，你囚禁，家暴安歌，對她用私刑的罪我會幫她一起算了。”
“不過，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你。”
“我會請求法官寬大處理，不對你執行死刑，死了太便宜你了！”
“好好享受你漫長的監獄生活，現在不知悔改沒關系，你會有一生的時間慢慢去後悔。”
“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死了多容易，這樣人的人就該一輩子活在深淵，用一生去償還罪孽，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
他把那個肉球留了下來，站起身踏著輕快的步子離開，商慕寒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站起來將那個罐子砸向他:“把你的東西帶走！我不需要這種骯臟的東西！”
玻璃劃破空氣發出低鳴，商景行閃身躲過，玻璃炸開汙穢的鮮血撒了一地，那團肉球也摔成了泥穩穩地貼在水泥墻上。
“不想要沒關系，我會把他做成標本固定在你的床頭讓你日日夜夜都看著他。現在沒感情沒關系，人這種生物生來就具有情感，看久了總是會有感情的。”他轉身毫不猶疑地離開，出了監獄直奔姜景生家。
作者有話要說：
ps:大家的建議，我認真看了。
關於一些姜父職務做出了修改，改成了卸任多年。
合約的不公平性，理由我會專門寫一章統一給出。
不感興趣的下一章可以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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