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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故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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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故人相見

誰想,盧朝軒只是痞痞一笑,將整張臉都湊到慕晚歌眼皮子底下,神秘兮兮道:“我忘了告訴你,除了雌的,我還喜歡雄的!”

慕晚歌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差點從高座上栽倒下去,她看了盧朝軒一眼,甚是崇拜道:“看不出來啊,你小子居然連性取向都變了…”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盧朝軒擺了擺手,連忙打起馬虎眼來,“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麽?穿越了千百年,你都沒變,我怎麽敢變呢?”

“不好說!”慕晚歌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淡淡道,“我自己都感覺變了不少,你怎麽可能不變?”

盧朝軒聞言,兩眼頓時大放光彩,猛地欺近慕晚歌的身子,直把她逼到了椅子深處,兩人口對口鼻對鼻,姿勢甚是暧昧。

慕晚歌想象自己的臉一定在慢慢的紅起來,甚至能夠感覺到耳根子處紅得像某種爬行動物,她一把推開了盧朝軒,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抽什麽風?”

“我是在證明自己並沒有抽風,”盧朝軒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目光灼灼的看著慕晚歌,若是仔細看還可以從中窺出一絲認真和嚴謹,笑道,“變了不少,最後放下了沒有?”

慕晚歌聞言一楞,隨即反應過來他所指的是什麽,眼神的光彩瞬間暗淡了下來,徑自擺弄著腰間的絲絳,收起方才的愉悅心情,淡淡道:“有些深入骨髓的東西,即便是穿越千百萬年都不會改變的!我在,它在;我即便不在,它依舊成團,等著我的重生,從而繼續竄入我的身體裏,從不停息!”

“我以為你會忘記的!那根本不是你的錯,是…”看著她眉眼上覆著的那抹清冷惆悵,盧朝軒忽然有些不忍,想要勸慰她,可等觸及她擡起的雙眸時,所有的話語似乎都變得多餘了!

“可此事終究還是經由我手的,不是麽?”慕晚歌忽然涼涼一笑,明明視線落在了盧朝軒,卻看不到那一點焦距,似是透過盧朝軒看到了某個遙遠的地方,如此飄渺而易碎,即便觸碰一下就覺得是種奢侈。

良久,才又聽到她低沈而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我之前也懷著與你相同的想法,想著換一個環境、換一具軀體,或許前塵往事什麽的都會一筆勾銷!那些被腦瓜子磨得鋥亮鋥亮的記憶,從此便被丟到某個角落,慢慢的,蜘蛛爬了上去,結成一張又一張的網。從此,它就被困在那個無人問津的地方,與我再無幹系!只是,每當我夜晚從噩夢中醒來,我就知道,前世今生我都要背負著這一份悔恨了此殘生了!”

“怎麽會?你千萬不要多想,若是這世間有靈魂,她終究不願意看見你這樣的!”前世看到她這樣的神情,總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更甚至會遇見她自殘的情況。

盧朝軒頓時急了起來,恨不得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股腦兒的給她進行大換血換過去,可他的嘴皮子雖然滑溜溜的,終究不是用在勸慰人的路子上,一時間竟惱怒起自己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更甚至語無倫次道:“唉,我這嘴皮子怎麽就不中用呢?唉…小歌兒…你也不用過於難過了…呸呸呸…不是,我說小歌兒,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再怎麽感慨悔恨也沒有用啊…不是…唉…如果姓王的那家夥在就好了…”

誰想,他這無心用來應急的一句話,卻讓慕晚歌心中一動,隨即猛地拽住盧朝軒的手臂,頗是急切道:“你見過他了?”

盧朝軒怔了怔,而後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眼裏劃過一絲懊惱,徑自搖起頭來,有些氣悶道:“我哪裏見過他?我來到這裏也沒有多久,既不是官二代,又不是什麽富家子弟,打聽消息也頗是艱難,不然也不可能在京都城待了五年才見到你啊!更何況,那臭小子向來運氣好,說不定早已降臨到某個豪門大院裏作威作福去了…哼…”

看著他鼻孔朝天的模樣,慕晚歌不由得好笑,這兩人向來不對盤,一個討厭對方狡猾,一個不屑於對方的嬉皮笑臉,倒是讓她頗為懷念起前世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來。

盧朝軒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從他臉上略顯擔憂的神色中可以看得出來,他還是關心著王弘文的!這認知,讓慕晚歌心情開朗了不少,如今兩人已經見了面,日後再一起努力打聽王弘文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怕…

“你不用擔心,數百次逃亡的偉大事例證明那小子的命還是挺好的,而且他一整個狐貍相,怎麽都不肯吃虧,哪一次不是都能轉危為安?估計他也跟咱們一樣,到了這個鬼地方了!只是,這麽久都沒來見我,哪天我找回他,定要狠狠的批一批,讓他頂著條內褲出去晃悠晃悠,看他還敢躲躲藏藏不?哼哼…”盧朝軒甚是咬牙切齒,氣憤中生動貼切的描述卻讓慕晚歌大囧,她甚至可以想象有人頂著內褲在太陽底下四處晃悠的情景,可女人的直覺讓她相信,這個人絕對不會是王弘文!

狡猾如他,怎麽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呢?

慕晚歌眼神覆雜的看了眼依舊沈浸在如何讓王弘文頂內褲光膀子的完美幻想中,實在不忍心打斷他的希冀,可醞釀了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吶吶道:“你確定頂著內褲四處晃悠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盧朝軒猛地被噎了一下,頓時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道:“小歌兒,你就這麽希望是我?好歹是我先找到你的,你還有沒有點革命精神,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不是我打擊你,而是無數次的實踐證明,若他是大灰狼,那你就是乖乖就擒的小羊,這已經是毫無懸念的了,”慕晚歌搖了搖頭,甚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嘆道,“更何況,你怎麽就敢確定是你先找到我的?萬一他比你早一步兩步見到我,而我沒有認出來呢?”

“你自己都說了,他沒有認出你來,自然不算!”盧朝軒像只大蝦米般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微掀起眼簾鄙視了她一眼,隨即低下頭去,眉眼間甚是苦惱,腦子裏已經在謀劃著怎樣才能將頂著內褲四處溜達的偉大而神聖的使命交托到王弘文身上。

慕晚歌伸手推了推他,“我問你,你是什麽時候到這個時空裏的?為什麽我聽劉掌櫃說,你是五年前就來到了的?”

盧朝軒點了點頭,下巴點在桌面上發出略顯沈悶的聲音,隨即回道:“他說得沒錯,我確實是五年前就來到這裏的!當時還不過是個沒長成的小屁孩兒,待料理完這副身子附帶的各種瑣事後,便直直往京都趕來了!”

“怎麽可能呢?”慕晚歌秀眉微蹙,口中喃喃自語道。

“怎麽不可能呢?你向來只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可如今這事兒直接發生在自己身上,又該怎麽說?”誰想,盧朝軒卻突然直起身子來,端端正正的坐好,不覆方才的慵懶閑散,而是難得正經的說道,“以前我們哪裏信過死後不入地獄或天堂,反倒是來到了這莫名的地方。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呢?又或許,連上天都看不過你如此艱難,想要多留你一會兒,不讓你再去體會這骯臟惡心的人情冷暖、親情涼薄呢?”

慕晚歌面色有些動容,就那麽靜靜的看著盧朝軒,不言不語。

盧朝軒知道她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覺得頗為難得,又繼續誠懇的說道:“小歌兒,這世間很多事兒,我們不過是個凡人,根本就問不出一個結果。就好像你無法知道為何自己到了這裏而不是別的地方,就好像你也不清楚此次的見面為何會安排在這個時候一樣!若真要追根究底,誰又能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追個跟究個底?我還是那句話,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來這裏總有來這裏的理由,咱們要做的不過是珍惜重生的機會,再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了卻前塵往事裏的糾葛恩怨!”

慕晚歌袖中的手不由得蜷了蜷,潛意識裏她還是不信命不信天的。雖然盧朝軒的這一番話,有些悖離她的做人宗旨,可對於出於關心的一番話,她做不到反駁與辯解!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道:“但願如你所講吧!”

“嘿嘿,這就對啦!”盧朝軒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能讓這個犟脾氣的人將自己的話聽進去,絕對是很難得的啊!但他心裏也更清楚,慕晚歌此舉無非是不想與他拌嘴而已。畢竟,三人同時喪生火海,他與她卻於此時此地重逢,雖然另一個去處不詳,可這一份難得的機會便值得他們用心去好好呵護,用生命去珍惜!

“我聽劉掌櫃說,你前陣子出京了?”慕晚歌決定不提那些令人傷感的話題,只單刀直入的問出自己的疑惑。

盧朝軒點了點頭,“我去了胥城,那裏有些生意要處理!”

“胥城…”慕晚歌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隨即低頭冥思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此之前元宇傾曾跟她提起過胥城水患嚴重,她猛地擡起頭,連忙上下檢查了盧朝軒一遍,直到將盧朝軒看得莫名其妙了,才松了一口氣道,“此時胥城洪水泛濫,若是你沒有提前回來,我真不敢想象…”

盧朝軒挑挑眉,原本喜悅的神色消隱了一些,只是心中的擔憂更甚,“小歌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患得患失了?以前的你,殺伐果決,行事灑脫不羈,就連生死瀕臨都不皺一下眉頭。記得有一次,保護你的人都倒下了後,也不見你露出這樣優柔寡斷的情緒,反倒是冷漠的看了眼滿地的屍體,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如今的你…”

說完,他還湊了過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似是要將引起她改變的原因找出並連根拔除!他潛意識裏還是覺得,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弱點就是致命的利刃,誰都不敢有,誰也不想有!

而慕晚歌聞言,心裏卻是五味陳雜,苦笑了一聲道:“以前不會這樣,只不過是無比堅信你和王弘文至死都不會離開我,那些保護我的人,雖說也是以命相交的好兄弟,可哪裏比得上咱們三人的交情深厚、生死同心?最終你們不也是到死都陪著我嘛!可經歷了一次生死,烈火焚身的燒灼感仿佛還在皮膚上無止境的蔓延,多少都有些拿得起放不下罷了!”

盧朝軒心中一震,整個人都變得陰沈起來,口中竟還喃喃自語道:“雖說是生死同心,可你終究還是拋棄我們了!”

“嗯?”慕晚歌朝他挑眉,細想前世的種種,一點都找不出自己拋棄的痕跡,頗是不明白此話何解!

盧朝軒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頗有些咬牙切齒道:“在車輛碰撞的那一刻,你知道你臉上的神情是怎樣的麽?該死的,你臉上竟然露出一抹解脫的笑意,就好像那場車禍是你期盼已久、巴不得從此解脫了一樣!你知不知道這笑意讓我和臭小子有多揪心,我們陪著你翻越千山萬嶺,跨過重重生死之門,終於好不容易能夠將自己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終於完成了你心中所願,可你竟然這麽盼著死啊!媽的,你可真是狠心啊!你可真對得起我們啊…”

慕晚歌面色驟然一暗,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

“什麽?還有下次?”盧朝軒卻猛地跳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瞪著她,大聲吼道,“我告訴你,若是還有下次,我二話不說就把你給斃了!留你這種人在世上,別人的壽命遲早會被你折騰得少了三四五六七八年!”

“你想斃也得有槍不是?這裏又沒有槍…”慕晚歌頭忽然垂了下來,弱弱道。

“你還有理了你?”盧朝軒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他瞪圓了眼睛,手指指著慕晚歌,咬牙切齒道,“我告訴你,沒槍我就一刀哢嚓了你!我還不信了我,我堂堂男子漢居然還奈何不了你!”

“額…”慕晚歌垂著的眼簾裏劃過一絲亮光,隨即緩緩擡起頭,竊喜的瞄了他一眼,“每次比試,好像都是你被我摔得七葷八素的啊!你確定你能一刀哢嚓了我?”

“我…”盧朝軒臉色漲紅了起來,尷尬的輕咳了幾聲,連忙別過頭,不敢對上她明亮清澈的眸光,想起自己的無用,忽然沒了反駁的利器。

慕晚歌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要是死都要拉你們一起陪葬一起慌張一起無主啊!臨死前,我也不笑得解脫了,還不行麽?”

“呸呸呸…誰要跟你一起死?你想拉我還不願意呢!”盧朝軒猛地轉過頭來瞪著她,可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卻淡化了這份指責與不願。

看著他口不對心的言行舉止,慕晚歌忽然有些恍惚起來。

“小歌兒不好奇我為什麽去胥城了?”盧朝軒看著她冷峻而優美的面部線條,心裏亦是有些恍惚起來,隨即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當發現她終於回過神看向自己時,又繼續說道,“胥城商行發生大事了!”

“胥城的商行能發生什麽大事?”慕晚歌秀眉微蹙,清涼如水的眸子劃過一絲不解。

盧朝軒一步三跌的跌回到椅子裏,一手托腮意態悠閑的看著她,漫不經心道:“胥城劉城守的哥哥在胥城發生水患前宣布破產,名下所有的產業都低價轉讓給了他人!你說,這算不算是大事?”

“雖然劉川是這副身子的姐姐的舅舅,可我對劉川的了解還真是不多,你來跟我說說!他為何會無緣無故宣布破產!”慕晚歌也坐了下來,靜聽著盧朝軒接下來的話語。

盧朝軒點了點頭,這才緩緩說道:“在胥城,但凡是商行上的人都知道劉城守有個厲害的弟弟,名叫劉川,是胥城商行一霸。在利用城守權利之餘,劉川明裏暗裏撈了不少油水,如今已成了胥城商行的領頭核心人物!幾乎胥城所有的商行均以他馬首是瞻!他所管轄的商行遍布在以胥城為中心的周邊城池裏,可謂是家大業大。只是,此次卻突然宣布了破產,胥城裏以他為尊的商行已亂成一團,也有不少趁火打劫的!那裏,早已成一盤散沙了!”

“恩?一盤散沙?怕是不見得吧?不是還有你這個渾水摸魚的嘛?”慕晚歌挑眉,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了然神色!

盧朝軒卻是連半點被看穿的沮喪都沒有,反倒是愉悅一笑,朗聲道:“知我者,莫若小歌兒也!”

慕晚歌朝他癟癟嘴,可語氣裏還是有著一份欣慰,“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對危機的警惕性和對商場的敏銳性倒是不錯,值得嘉賞!不過,如今胥城水患嚴重,要是你的辛苦打水漂了,豈不虧大了?”

“放心,我自有安排。”盧朝軒甚是不以為意的一笑,眼底流露著不加掩飾的精明,“胥城水患嚴重,也不過是在地面上,根本禍及不了我轉移了的部分資金!那些可是我近半數的身家財產呢!”

“你的意思是…”慕晚歌看著他悠然中隱含得意的神色,細細咀嚼起他的話來,忽然,腦海裏靈機一動,一個意外的答案竄入腦中,她詫異的看著盧朝軒,快速問道,“你是說…地道!”

雖是疑問的句子,語氣中卻有著旁人不敢忽視的肯定!

盧朝軒含笑著點點頭,就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她,如此敏銳而聰穎的思維,每每都令自己無地自容啊!

“你猜想的確實不錯!這些年,我人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京都,暗地裏卻也做了不少事!每走過一處,便留下一點小痕跡,更是有自己的勢力,若不是劉掌櫃急著找我回京,我沒有見到你,不久後便也離開這裏,去經營自己的生意了!不過幸好,老天待我不薄!”盧朝軒眸光認真的看著慕晚歌,仍未傾訴完的情緒盡數揉在這不容忽視的一眼裏,異樣的沈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應該說,老天待我們都很不薄!不然,也不可能喪生車禍卻莫名有了這次重生的機會!”慕晚歌淺淺一笑,向來清冷的目光竟少有的柔和起來,一手托腮一手點著桌面,悠閑中卻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尊貴與優雅!

盧朝軒只靜靜的看著她,並未說話。自從他知道自己沒有死之後,這五年裏從未放棄過尋找,只盼著有一天能夠與她相逢重聚,把酒話離殤,笑看人生百態。無數次的尋找,似乎已經滲入骨髓成了一種習慣,更甚至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抓當地的人問問,有誰性情大變或死而覆生的!很多次被人當成了瘋子,也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望,可心中的信念卻不曾改變過!他想過她在自己還未曾觸及到的地方,自己能力不足以發現她觸及她,卻從未想過她會永遠的消失死去!

以前總說她放不下執念,其實他和王弘文又何曾放下過?她,就是他們的執念,前世今生,未來現在!

看著盧朝軒生動而隱忍的神情,慕晚歌知道他心裏是有一番感慨的,只是她心中的感觸早已抒發了出來,如今倒是認真想起紫啟國的商行形勢來。只見她時而皺眉,時而抿唇,簡單卻極其生動的神情將她略顯淩厲的面部線條柔化了幾分,前些日子無法了解的問題如今全都湧了出來,她微擡眸,看著盧朝軒,沈聲道:“你長年浸泡在商行中,定是對紫啟國的商行有一定的了解,不如現在就跟我說說吧!這樣,我自己心裏也有個譜兒!”

“你想知道什麽?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盧朝軒勾唇一笑,方才的嚴謹精明瞬間被笑意掩蓋住,更甚至還朝著慕晚歌眨了眨眼,似是在暗示什麽,又似是在誘惑什麽。

慕晚歌則是完完全全的忽視盧朝軒的賣萌兼利誘,偏著頭問道:“紫啟國有多少商行?有沒有什麽富商排行榜?”

盧朝軒聞言,猛地從椅子上栽了下來,雙眼頓時睜得圓圓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敢置信的吼道:“你…你居然不知道?你還是我認識的慕晚歌麽?什麽時候敏銳性降低這麽多了?”

慕晚歌朝他挑眉,“你也不看看我身處於何種環境!豪門後院,勾心鬥角、心計重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以為我有什麽時間途徑去了解?少廢話,趕緊說!”

“我…”盧朝軒被噎了一下,有些氣悶的起身,東倒西歪的坐在椅子上,眼皮兒看似十分費力的掀了起來,無奈的瞟了慕晚歌一眼,這才緩緩道:“紫啟國有四大富商,第一富商是褚氏家族的族主,家大業大,酒樓、當鋪、玉器等方面都有涉及,可以說,他就是紫啟國的大半個衣食父母!第二富商甚是神秘,這些年打聽了這麽久,都打聽不出來到底是誰;第三富商也同樣很神秘,只知道其酒樓遍布整個紫啟國,但背後的老板一直都不曾露過面;第四就是劉川啦!這個人,估計你也清楚了!”

慕晚歌白了他一眼,“我覺得你包打聽的榮譽稱號要卸下來了。說了這麽多,竟連人家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

“唉…”盧朝軒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惆悵道,“我也不想的,只是對方行事隱秘,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後臺很硬背景很強。我一無名小卒,沒錢沒勢,能打聽到這些都已經很不錯了!”

慕晚歌抿了抿唇,覺得他說得也在理,只是知己不知彼,做什麽事都會多很多束縛和顧忌。她低頭沈思了一會兒,淡淡道:“去,將紫啟國的地圖拿過來,若是有關於各地人情風俗的地圖更好!”

盧朝軒猛地看著她,問道:“你要這些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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