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太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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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太子之心
此時，宴席已經開始。露香閣內客朋賓滿，熱鬧非凡。
太子玉雲燁端坐高位，元宇傾和慕世明分坐下首的左右之位，此刻正舉杯獨酌。
“慕相，這宴席都開始了，怎麽不見三位千金呢？”這時，太子玉雲燁忽然問道。
太子這話一出，下邊的喧嘩聲頓時靜了下來，眾賓客看向慕世明的眼裏都存在著那麽一絲疑惑。是啊，如今宴席都開始了，可正主兒卻不見蹤影，莫不是慕世明耍他們？要知道，在座的眾多年輕公子，來此可是為了一睹芳顏的。
慕世明聞言，眼角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賓客，看到眾人滿臉疑惑卻又翹首以盼的模樣時，他的心裏更是得意不已，正欲開口，卻被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搶了先：“據聞慕府三千金貌美無雙，才智過人，本相今日前來，倒是可以大飽眼福了。只是，太子特意前來，不知期待的是哪位？”
眾人聞言，心裏紛紛一驚，整個紫啟國上下，估計也就左相元宇傾敢這麽直白無諱的跟太子說話。只是，他這話卻也問出了他們的心聲，此刻更好奇的是太子殿下如何回答。
畢竟，在場的官員也都是人精般的人物，自是從太子前來祝賀這一不尋常的舉動中嗅出了點端倪。若說太子殿下對哪位千金期待，倒不如說是看哪位千金在慕世明的心中占盡寵愛。如此一想，眾人心照不宣的移開視線，不去看高位上言語相對的幾人，而是將視線投到場中的歌舞中。
玉雲燁卻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元宇傾，暗中揣度著他那話的真意。他入主東宮多年，若論誰是讓他看不透的人，第一是父皇，第二則是面前這笑如狐貍的男人。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可玉雲燁卻覺得他是話中有話。
如此一想，玉雲燁雙眼微瞇，眼中的精光浮出眼底，看著元宇傾的目光中帶著少有的淩厲氣勢，“元相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還是說，元相對本宮的行程很感興趣？”
“太子的行程，可是關乎國體的。微臣即便有十條命都不敢作出此等有損國體之事，”可元宇傾卻是很好心情的嘴角一勾，不畏不懼的迎上玉雲燁施壓的視線，同時高舉手中的酒杯，朝著玉雲燁的方向一敬後仰頭飲下，又轉首看向靜坐一旁的慕世明，緩緩開口，“只不過，本相也很好奇，為何慕相的三位千金至今都不見蹤影？”
慕世明被他這麽一瞧，頓時全身戒備起來，待無法從他臉上看出絲毫算計的痕跡時，心下頓時一松，立即朝著身旁的小廝低聲吩咐著，隨後便見小廝在眾人的期盼目光中快步跑了出去。慕世明得意的瞧了一眼滿堂賓客，起身站至場中朗聲道：“還請諸位稍等片刻，小女片刻便來。”
眾賓客看太子和元相都沒有說什麽，縱然心裏早已等不及了，也只得非常客氣的應了幾句場面話，暗罵這慕世明太會藏著掖著。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聽見門口處傳來一陣衣裙窸窣的聲音，眾人仿佛問到了喜訊一般，紛紛轉首向門口看去，卻見相府老夫人在一妙齡少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雖然這次宴請了不少外人，可終究是相府女兒的生辰，也算是半個家宴，因此後院的所有姨娘們、庶女們早就精心打扮了一番，此刻正跟在老夫人身後緩緩走了進來。
中年官員的目光落在了老夫人身後緊緊跟著的姨娘身上，想著這當朝右相還真是會坐享齊人之福，燕瘦環肥，姹紫嫣紅，好不眼花繚亂。
雖跟在老夫人身後的幾名少女也頗有姿色，可年輕公子的目光，幾乎都落在了扶在老夫人身旁的妙齡少女身上。那少女容貌脫俗，眼波嫵媚如水，嘴角噙著的一抹笑意更是為她嬌媚的面龐增添了一股端莊大方的氣韻，真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當目光掠過少女所穿的那件衣服，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誰都沒有想到，這少女身上穿著的，竟然是織繡坊價值連城的金絲百蝶羽紗錦緞。而她這身淺黃色的衣裙，襯得整個人高貴無華，蓮步輕移間盡顯大家閨秀的氣質風韻。
一時間，席間的朝中大臣射向慕世明的眼神裏湧上一層莫名的意味。
而那些年輕公子的心思卻不如朝中大臣們那麽深重，只覺眼前這女子真是美貌無雙，嬌媚可人，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帶回家去。
元宇傾則是淡淡掃了一眼後便收回視線，嘴角的弧度淺淡了幾分，眼裏似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流轉，似是失落，又似是若有所思，那盯著酒杯看的模樣直讓眾多少女芳心暗許。
“見過太子殿下。”以老夫人為首，眾人紛紛跪地參拜。
“不必多禮，”玉雲燁做了個“請起”的手勢，又是一陣衣裙窸窣的聲響，場中的女眷便坐到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上，而跟著前來的幾名庶女則是邊維持著相府的家教，又邊偷偷的打量著對面華衣錦服的年輕男子。
“玉兒，過來，見過太子殿下。”這時，一直觀察著眾人面色的慕世明卻突然出聲，看向慕香玉的眼中透著滿滿的得意。
眾賓客聞言，面上表情各異，尤其是年輕公子看向慕香玉的眼神更是多了一抹不明了的意味。雖說只是一句普通的見禮之語，可此刻說出來卻覺得多了一種味道，又見所有家眷中唯有慕香玉穿著與太子服侍衣色相近的衣裙，頓時有些明白了，怕是太子殿下就為著慕香玉而來的。如此一想，年輕公子心裏齊齊哀嘆一聲。
慕香玉回京都後，慕世明等人還不曾與她說過太子的打算，因此突然被慕世明點名，面色頓時一怔。待看到玉雲燁那飽含興趣意味的眼神時，心裏不禁咯噔一聲，本能的想要出言拒絕，但想到僅僅是一次行禮而已，不能說明什麽，遂緩緩起身走至場中，朝著高位上的玉雲燁盈盈一拜，柔聲道：“臣女慕香玉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年輕公子聽的這柔中帶媚的聲音，只覺整個人都醉了，但一想到這話是對著太子說的，心裏的那點小心思頓時散在風中。唉，誰叫自己不是太子呢？
“慕大小姐免禮。”玉雲燁自是從一堆花花綠綠中一眼便看到了裊裊嬛嬛的慕香玉，縱然他平日裏也見過不少美人，但此刻眼裏的驚艷神色卻是毫不加掩飾的表現了出來。正當眾人將目光放在慕香玉身上時，卻見他親自從首位上走了下來，直欲上前扶起慕香玉。
慕香玉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出，直接被嚇了一大跳，身子猛地後退了幾步，待站定穩了心緒後才緩緩開口：“今日不僅是臣女的生辰，也是二妹的生辰，更是家中五妹及笄的大喜日子，在此，臣女替妹妹們謝過太子殿下的深情盛意。”
說完，對著玉雲燁盈盈一禮後，也不等玉雲燁出聲便徑自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剛坐下，便感覺有一道淫邪之光射向自己，擡頭望向對面，卻見一尖嘴猴腮的男子正緊緊盯著自己，見她看來竟舉起手中的酒杯相敬一番，頗為得意。她心下湧起一陣惡心，立即移開了視線。
而玉雲燁眼裏快速的劃過一絲不悅，上次試探慕世明，明面上雖沒有直接拒絕，可他總覺得慕世明還有些顧慮。因此，他剛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在場的人知道他的目的，這樣右相府與太子府擺在一起就容易得多了。可誰想，慕香玉竟如此不知好歹，當面拂了他的面子，這讓他怒火中燒，正欲出口斥責，卻見慕世明突然走到他面前，道歉道：“太子請恕罪。微臣教女無方，沖撞了太子，日後必定嚴加管教，還請太子看在老陳的一點薄面上原諒小女。”
“慕大小姐才貌無雙，蕙質蘭心，自是有這個資本的。只是，別忘了尊卑之分才好！”玉雲燁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卻也只是掃了一眼慕香玉後便坐到了首位上。但隨後看著慕香玉的眼神裏卻是帶著一絲狠戾和不滿，直把慕香玉看得心驚膽戰。
這一段小插曲，誰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子之心，世人皆知。
一時間，席間安靜了不少，不少年輕公子耐不住慕香玉的美貌偷偷看了一眼，但看完後就連心思都不敢存有。
元宇傾含笑的眸子如鷹眼般快速的捕捉到玉雲燁眼中的陰暗神色，酒杯遮住的唇角微微上揚，眼裏的笑意卻是越堆越多，直欲溢出來一般。
而慕世明看著玉雲燁的舉動，卻是覺得故意的成分越來越多。他今日來這麽一出，誰都知道了他的心思，玉兒此生怕是都被太子府栓住了。畢竟，誰還敢明目張膽的跟太子府搶人呢？只怕他此舉便是為了堵住自己的退路，讓右相府與太子府盡快連成一線了。
如此一想，慕世明心中忽然升起一陣危機感，開始懷疑，若是依附太子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
“慕相，怎麽只見到慕大小姐，其他兩位小姐呢？”誰想，元宇傾卻於此時開口，嘴角的那抹笑意在月色下竟顯得邪魅起來。
慕香玉看著那完美無缺的側臉，隱約中竟可以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一遍一遍，小臉兒上悄悄的浮上兩朵紅暈，在淺淡的月色下散發著胭脂醉的光澤，直令人移不開視線。
“枝兒，這是怎麽回事兒，為何不見蘭兒和歌兒？”慕世明掃視了一圈，目光在一尖嘴猴腮的年輕男子身上稍微停頓了下，當發現慕香蘭也不在席間時，眉頭微皺，不滿的問向端坐席間的劉枝。
“回老爺，妾身已派人去找蘭兒了。想來是蘭兒天性好動，丫鬟們還沒找到吧。”劉枝笑道，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心裏是多麽焦急。自從慕香蘭從香玉閣跑了出去，便再沒見到，更是不與她一同前來，直把她急得團團轉了。
慕世明卻是沒有什麽耐心去等，招來劉管家吩咐道：“你速去香蘭閣將二小姐請來。務必要快。”
劉管家應聲，立即跑了出去。
又見他招來一年老的婆子低聲交代著事情，之後那婆子也快速走了出去。
此刻，月上柳梢頭，席間俱是一派賓主盡歡的場景，卻沒有人覺察到一年輕公子悄悄的離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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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宴席已經開始。露香閣內客朋賓滿，熱鬧非凡。
太子玉雲燁端坐高位，元宇傾和慕世明分坐下首的左右之位，此刻正舉杯獨酌。
“慕相，這宴席都開始了，怎麽不見三位千金呢？”這時，太子玉雲燁忽然問道。
太子這話一出，下邊的喧嘩聲頓時靜了下來，眾賓客看向慕世明的眼裏都存在著那麽一絲疑惑。是啊，如今宴席都開始了，可正主兒卻不見蹤影，莫不是慕世明耍他們？要知道，在座的眾多年輕公子，來此可是為了一睹芳顏的。
慕世明聞言，眼角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賓客，看到眾人滿臉疑惑卻又翹首以盼的模樣時，他的心裏更是得意不已，正欲開口，卻被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搶了先：“據聞慕府三千金貌美無雙，才智過人，本相今日前來，倒是可以大飽眼福了。只是，太子特意前來，不知期待的是哪位？”
眾人聞言，心裏紛紛一驚，整個紫啟國上下，估計也就左相元宇傾敢這麽直白無諱的跟太子說話。只是，他這話卻也問出了他們的心聲，此刻更好奇的是太子殿下如何回答。
畢竟，在場的官員也都是人精般的人物，自是從太子前來祝賀這一不尋常的舉動中嗅出了點端倪。若說太子殿下對哪位千金期待，倒不如說是看哪位千金在慕世明的心中占盡寵愛。如此一想，眾人心照不宣的移開視線，不去看高位上言語相對的幾人，而是將視線投到場中的歌舞中。
玉雲燁卻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元宇傾，暗中揣度著他那話的真意。他入主東宮多年，若論誰是讓他看不透的人，第一是父皇，第二則是面前這笑如狐貍的男人。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可玉雲燁卻覺得他是話中有話。
如此一想，玉雲燁雙眼微瞇，眼中的精光浮出眼底，看著元宇傾的目光中帶著少有的淩厲氣勢，“元相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還是說，元相對本宮的行程很感興趣？”
“太子的行程，可是關乎國體的。微臣即便有十條命都不敢作出此等有損國體之事，”可元宇傾卻是很好心情的嘴角一勾，不畏不懼的迎上玉雲燁施壓的視線，同時高舉手中的酒杯，朝著玉雲燁的方向一敬後仰頭飲下，又轉首看向靜坐一旁的慕世明，緩緩開口，“只不過，本相也很好奇，為何慕相的三位千金至今都不見蹤影？”
慕世明被他這麽一瞧，頓時全身戒備起來，待無法從他臉上看出絲毫算計的痕跡時，心下頓時一松，立即朝著身旁的小廝低聲吩咐著，隨後便見小廝在眾人的期盼目光中快步跑了出去。慕世明得意的瞧了一眼滿堂賓客，起身站至場中朗聲道：“還請諸位稍等片刻，小女片刻便來。”
眾賓客看太子和元相都沒有說什麽，縱然心裏早已等不及了，也只得非常客氣的應了幾句場面話，暗罵這慕世明太會藏著掖著。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聽見門口處傳來一陣衣裙窸窣的聲音，眾人仿佛問到了喜訊一般，紛紛轉首向門口看去，卻見相府老夫人在一妙齡少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雖然這次宴請了不少外人，可終究是相府女兒的生辰，也算是半個家宴，因此後院的所有姨娘們、庶女們早就精心打扮了一番，此刻正跟在老夫人身後緩緩走了進來。
中年官員的目光落在了老夫人身後緊緊跟著的姨娘身上，想著這當朝右相還真是會坐享齊人之福，燕瘦環肥，姹紫嫣紅，好不眼花繚亂。
雖跟在老夫人身後的幾名少女也頗有姿色，可年輕公子的目光，幾乎都落在了扶在老夫人身旁的妙齡少女身上。那少女容貌脫俗，眼波嫵媚如水，嘴角噙著的一抹笑意更是為她嬌媚的面龐增添了一股端莊大方的氣韻，真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當目光掠過少女所穿的那件衣服，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誰都沒有想到，這少女身上穿著的，竟然是織繡坊價值連城的金絲百蝶羽紗錦緞。而她這身淺黃色的衣裙，襯得整個人高貴無華，蓮步輕移間盡顯大家閨秀的氣質風韻。
一時間，席間的朝中大臣射向慕世明的眼神裏湧上一層莫名的意味。
而那些年輕公子的心思卻不如朝中大臣們那麽深重，只覺眼前這女子真是美貌無雙，嬌媚可人，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帶回家去。
元宇傾則是淡淡掃了一眼後便收回視線，嘴角的弧度淺淡了幾分，眼裏似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流轉，似是失落，又似是若有所思，那盯著酒杯看的模樣直讓眾多少女芳心暗許。
“見過太子殿下。”以老夫人為首，眾人紛紛跪地參拜。
“不必多禮，”玉雲燁做了個“請起”的手勢，又是一陣衣裙窸窣的聲響，場中的女眷便坐到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上，而跟著前來的幾名庶女則是邊維持著相府的家教，又邊偷偷的打量著對面華衣錦服的年輕男子。
“玉兒，過來，見過太子殿下。”這時，一直觀察著眾人面色的慕世明卻突然出聲，看向慕香玉的眼中透著滿滿的得意。
眾賓客聞言，面上表情各異，尤其是年輕公子看向慕香玉的眼神更是多了一抹不明了的意味。雖說只是一句普通的見禮之語，可此刻說出來卻覺得多了一種味道，又見所有家眷中唯有慕香玉穿著與太子服侍衣色相近的衣裙，頓時有些明白了，怕是太子殿下就為著慕香玉而來的。如此一想，年輕公子心裏齊齊哀嘆一聲。
慕香玉回京都後，慕世明等人還不曾與她說過太子的打算，因此突然被慕世明點名，面色頓時一怔。待看到玉雲燁那飽含興趣意味的眼神時，心裏不禁咯噔一聲，本能的想要出言拒絕，但想到僅僅是一次行禮而已，不能說明什麽，遂緩緩起身走至場中，朝著高位上的玉雲燁盈盈一拜，柔聲道：“臣女慕香玉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年輕公子聽的這柔中帶媚的聲音，只覺整個人都醉了，但一想到這話是對著太子說的，心裏的那點小心思頓時散在風中。唉，誰叫自己不是太子呢？
“慕大小姐免禮。”玉雲燁自是從一堆花花綠綠中一眼便看到了裊裊嬛嬛的慕香玉，縱然他平日裏也見過不少美人，但此刻眼裏的驚艷神色卻是毫不加掩飾的表現了出來。正當眾人將目光放在慕香玉身上時，卻見他親自從首位上走了下來，直欲上前扶起慕香玉。
慕香玉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出，直接被嚇了一大跳，身子猛地後退了幾步，待站定穩了心緒後才緩緩開口：“今日不僅是臣女的生辰，也是二妹的生辰，更是家中五妹及笄的大喜日子，在此，臣女替妹妹們謝過太子殿下的深情盛意。”
說完，對著玉雲燁盈盈一禮後，也不等玉雲燁出聲便徑自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剛坐下，便感覺有一道淫邪之光射向自己，擡頭望向對面，卻見一尖嘴猴腮的男子正緊緊盯著自己，見她看來竟舉起手中的酒杯相敬一番，頗為得意。她心下湧起一陣惡心，立即移開了視線。
而玉雲燁眼裏快速的劃過一絲不悅，上次試探慕世明，明面上雖沒有直接拒絕，可他總覺得慕世明還有些顧慮。因此，他剛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在場的人知道他的目的，這樣右相府與太子府擺在一起就容易得多了。可誰想，慕香玉竟如此不知好歹，當面拂了他的面子，這讓他怒火中燒，正欲出口斥責，卻見慕世明突然走到他面前，道歉道：“太子請恕罪。微臣教女無方，沖撞了太子，日後必定嚴加管教，還請太子看在老陳的一點薄面上原諒小女。”
“慕大小姐才貌無雙，蕙質蘭心，自是有這個資本的。只是，別忘了尊卑之分才好！”玉雲燁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卻也只是掃了一眼慕香玉後便坐到了首位上。但隨後看著慕香玉的眼神裏卻是帶著一絲狠戾和不滿，直把慕香玉看得心驚膽戰。
這一段小插曲，誰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子之心，世人皆知。
一時間，席間安靜了不少，不少年輕公子耐不住慕香玉的美貌偷偷看了一眼，但看完後就連心思都不敢存有。
元宇傾含笑的眸子如鷹眼般快速的捕捉到玉雲燁眼中的陰暗神色，酒杯遮住的唇角微微上揚，眼裏的笑意卻是越堆越多，直欲溢出來一般。
而慕世明看著玉雲燁的舉動，卻是覺得故意的成分越來越多。他今日來這麽一出，誰都知道了他的心思，玉兒此生怕是都被太子府栓住了。畢竟，誰還敢明目張膽的跟太子府搶人呢？只怕他此舉便是為了堵住自己的退路，讓右相府與太子府盡快連成一線了。
如此一想，慕世明心中忽然升起一陣危機感，開始懷疑，若是依附太子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
“慕相，怎麽只見到慕大小姐，其他兩位小姐呢？”誰想，元宇傾卻於此時開口，嘴角的那抹笑意在月色下竟顯得邪魅起來。
慕香玉看著那完美無缺的側臉，隱約中竟可以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一遍一遍，小臉兒上悄悄的浮上兩朵紅暈，在淺淡的月色下散發著胭脂醉的光澤，直令人移不開視線。
“枝兒，這是怎麽回事兒，為何不見蘭兒和歌兒？”慕世明掃視了一圈，目光在一尖嘴猴腮的年輕男子身上稍微停頓了下，當發現慕香蘭也不在席間時，眉頭微皺，不滿的問向端坐席間的劉枝。
“回老爺，妾身已派人去找蘭兒了。想來是蘭兒天性好動，丫鬟們還沒找到吧。”劉枝笑道，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心裏是多麽焦急。自從慕香蘭從香玉閣跑了出去，便再沒見到，更是不與她一同前來，直把她急得團團轉了。
慕世明卻是沒有什麽耐心去等，招來劉管家吩咐道：“你速去香蘭閣將二小姐請來。務必要快。”
劉管家應聲，立即跑了出去。
又見他招來一年老的婆子低聲交代著事情，之後那婆子也快速走了出去。
此刻，月上柳梢頭，席間俱是一派賓主盡歡的場景，卻沒有人覺察到一年輕公子悄悄的離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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