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街角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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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街角一幕
一場商拍拍完，品牌方的負責人相當滿意，而當事人卻都很累。
明明是一場gg的商拍片，本是輕輕松松才是，兩人當成了一場博弈的戰場，也不知道最後是誰輸誰贏了，但也不止於此。
孟妗妗挑眉沖著一身比基尼的莫甄妮笑，“不錯，身手很好。”
她從心底裏佩服，這一場較量，彼此都很暢快，且都對彼此有了新的認知。
“謝謝誇獎。”莫甄妮微笑唇咧開，是幹凈整齊白得晃眼的八顆牙齒，“我在國外的時候，”女人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瞧著她，不動聲色地將後面的話補完，“……和阿衡哥去海上玩多了，練出來的技術。”
孟妗妗眸子微瞇，忽而緩緩笑開，“是麽。改天我也讓他教一下。”
莫甄妮不置可否地挑眉，笑：“還沒結束呢，哪能讓你不戰而勝。”
“那就隨時歡迎吧，來日方長。”
兩人打著旁人聽不懂的啞謎。
孟妗妗站在原地看著莫甄妮鉆進自己的化妝間裏，才回身走向自己鎖在的化妝間。
阿竹覷了她平靜的面色一眼，“妗妗，你……還好吧？”
咋覺得這麽平靜的面色是風雨欲來之感呢？
孟妗妗腳步一頓，面帶疑惑地看過來，“為什麽這麽說？”
阿竹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麽，撓了撓自己的頭，“我以為你會生氣……”
畢竟她說了和溫禮衡的事。
上次孟妗妗和溫禮衡從鬼門關裏逃生的時候，要知道最後躺在船裏，兩人都沒有松開彼此的手，親密無間得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之間有契約的話，阿竹都要以為他們就是真的夫妻了，或者袒露心跡，已經是在一起了。
“沒事。”
孟妗妗丟下兩個字，快步走回了化妝間。
生氣麽？倒也不至於，只是莫甄妮說的那些話，讓她忍不住想起了在樹洞裏的時候，她意識不清，胡言亂語說的那些話，還有男人應和她的那些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哪個是真實的。
明明告訴自己不過是胡言亂語一遭，也不必在意，可現在聽了莫甄妮的話，有一股奇奇怪怪的情緒用心底裏湧出。
這一股情緒，叫委屈。
說好讓她信他，滿口謊話。
——
卸完妝，洗完臉，從拍攝場地離開，坐在車上的時候，外邊已經是華燈初上。
孟妗妗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晃動的霓虹，靜靜出神。
忽而在汽車晃過一個罕無人跡的街角時，她叫了一聲，“停車。”
五花依言停下了車子，就連車內的阿竹和徐曼文都有些不解，“怎麽了？”
孟妗妗來不及回她們的話，徑自戴上大墨鏡和口罩就下了車，這附近的人少，車流也少。
孟妗妗撥打著一個電話，舉著手機，向著方才一眼而過的街角跑去，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沈一分，每踏一步，她的怒火就燒上一層。
可到了地方，卻一人都無。
幽暗的街角，黑黝黝的深巷，左側有一個大大的垃圾桶，一絲人煙都無，只餘下空氣中淡淡的緋糜氣息，卻又透著一股荒涼的孤寂，充滿著黑夜的蒼涼。
手機裏的電話還在響著，那頭並無人接聽。
“莊生，我認錯人了？”
她明明看到一個很像楊漓的人被人壓在街角不知道做什麽，親吻或是……
人影交疊，壓在身上的那人應該是應相樅，當時車子開得快，晃過那個鏡頭，她也不確定，可只一眼，那個念頭升騰而起，怎麽都止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一股氣。
[沒認錯。主子。]
莊生很快回了話，[她現在還在附近。]
孟妗妗心裏一緊，“那個男人是誰？”
[應相樅。]
想到自己不經意一瞥的畫面，孟妗妗的一張臉沈得厲害，“莊生，指個路，我現在去把她帶回來。”
[還是別吧，主子。]
“什麽意思？”
[楊漓現在的情緒不是很好，而且他們還在……]
如果她貿然沖過去，不但會讓楊漓感覺到難堪，甚至會覺得丟人，並且羞愧得擡不起頭來。
孟妗妗明白了，“應相樅這個畜生！”
氣得孟妗妗想踹街角的垃圾桶一腳，可又擔心躲著的人以為她發現了什麽，身後趕來的阿竹和徐曼文看著孟妗妗陰沈的一張臉，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回去。”孟妗妗啞著聲，借著夜色的遮掩，是通紅的眸，她按著來時的路慢慢地走回去，手裏的電話已經被她掛斷。
黑黝黝的深巷處，男人瞇著眼看著不遠處慢慢走遠的人，低頭看著沖著懷裏的人笑，“阿漓，你看，你的孟老師眼神兒真好，好像是認出了你了呢。”
一面說著一面動作越發得狠，“只可惜，她好像又沒找著你。”
男人捂著的的大掌之下是女孩汗濕的臉，嘴巴被捂住，只露出了濕漉漉紅著的雙眼，她身軀輕顫著，餘光努力地瞧向不遠處，她能感覺到半落不落的衣服裏震動的手機已經停歇，說明人已經尋不到她，走了。
可她被箍在巷子裏，承受著身後兇狠的力道，無力仰靠在身後男人的身上，動都動不得，甚至都不能去回應。
就像是在這一片黑暗的天地裏，沒人發現她，也沒人能救出她。
身後的男人還在說著話，“你看，你註定是屬於我的，別妄想逃走。”
“阿漓，你要記住，你的世界裏只有我對你是最重要的，還有，在人前，我們必須是恩愛甜蜜的關系，別說漏嘴了，知道嗎？”
女孩一動未動，男人蹙眉，心底裏劃過一絲慌亂，卻又被他死死抑制住，他松開捂住女孩嘴巴的手，捏著她的下顎，將她的臉強硬掰過來，迫使她看著他，“不明白？”
女孩的眸子裏一片死灰和荒蕪，“知道了。”
這邊廂。
孟妗妗一邊走一邊心裏怒罵著，“應相樅怎麽敢！”
莊生也不解，從系統的探測儀上，兩人明明是兩情相悅，可為什麽要互相傷害呢？
[主子，你們人類的感情可真是覆雜。]它搞不懂。
何止覆雜。
孟妗妗一上車，就伸手覆住了臉，只有她知道手掌之下，自己濡濕的眼。
人太覆雜，如果不是偶然一次親眼見到她的綠綠一身的淤青，她也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在她們面前笑得溫文爾雅的男人，對綠綠寵愛有加的男人，私底下會是這麽一個樣子。
甚至，連綠綠死了，她可能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可她看到了，最後卻沒能阻止得了。
如今再見到楊漓，仿佛就看到她的綠綠站在她的面前似的，嬌嬌怯怯的眼神，充滿了受傷和愁悶，像是在牢籠裏掙紮的金絲雀，自由求不得，留下來的滿身心的傷害。
應相樅也像當初綠綠的那個男人一樣。
人面獸心。
這一次，她也不知道能做什麽，能幫到什麽，就像是溫禮衡當時說的那樣，沖出去又如何？不過是一地難堪。
孟妗妗就這麽掩著臉，一言不發，阿竹和徐曼文安安靜靜沒打擾她，車廂裏一路安靜地到了蕉園。
下車的時候，孟妗妗瞧見一人跟著一輛大卡車從遠處而來，她瞇了瞇眼，頓住腳步，認出了人。
是沈時遇。
孟妗妗從鎮醫院離開之後，沒再見過的人，洛相傾定了殺人未遂罪，判了三年，還是沈時遇提供的證據。
庭審期間，孟妗妗因為養傷沒去，說起來，她的確該好好謝他。
想著，她站在原地，等著人過來，沖他打了聲招呼，“晚上好。”
聲音還帶了些喑啞。
沈時遇看起來瘦了很多，但人瞧著還是比較精神的，沒有之前的那種頹廢感，他也跟著打招呼，“晚上好。”頓了頓，沒忍住關心一句，“你聲音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孟妗妗指著離開不遠的車，“搬家呢？還是？”
“嗯，搬家。”男人雙手插著褲兜，站得筆直地看著她，眉眼裏似乎有些輕松釋然之意，“蘇園的別墅我買回來了，以後回去蕉園住。”
孟妗妗訝然，轉眼看向一邊的徐曼文，徐曼文一楞，點了點頭，這些天遇上的事情比較多，她還沒來得及將別墅已經賣出去的這件事告訴孟妗妗。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了。”他看著她，眉眼裏閃過一絲惆悵，轉而是雲淡風輕，“日後，各自安好，祝你，幸福。”
最好不過了。
孟妗妗笑，“你也一樣。”說著頓了頓，想起了自己等人的目的，“多謝你幫我。”
幫我將兇手繩之以法。
“不用謝，應該的。”當初她被洛相傾明裏暗裏擠兌，他沒空去搭理，也沒放在心上，本就是他的失職，如今也算是給她出了口氣，也算是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往後餘生，他們的人生再無瓜葛。
男人轉身，背影看著有些蕭條和孤寂。
孟妗妗瞅著，叫住了他。
沈時遇站在原地，沒有回身，聽得他身後他喜歡的那個姑娘狀似開玩笑，狀似意味深長地講，“以後，對關心你的人，愛你的人，上點心，錯過了，就是單身漢了哦。”
“嗯。”
他應了聲，藏著最後一絲澀意，再被風吹散，了然於無。
從此之後，或許會有新的人重新站在他的身邊，但應該不會再有像她這般明媚又灑脫的姑娘，告誡他珍惜當下，勿忘前行，切莫再錯。
吼完這一嗓子，孟妗妗轉身，徐曼文覷著她的面，“妗妗，不是我不想說，是我忙完了，而且當時沈時遇那樣是肯定的要將蘇園拿下的，我也拒絕不了。”
孟妗妗下巴微擡，眉梢一挑，眉眼裏竟是明晃晃的笑意，“你這小心翼翼的語氣幹嘛呢？”
“……”徐曼文松了口氣，“你沒生氣就好。”
“我幹嘛生氣？”孟妗妗不解。
“我以為你不想將蘇園賣給沈時遇。”
“他又不是不給錢，賣給他如何？”
“那你不介意了？”徐曼文仔仔細細盯著她的臉瞧，“他留給你的離婚財產……”曾經你那麽在乎的一個人，留給你的東西，當真不介意嗎？
“不介意了。”孟妗妗搖頭，邁過別墅的門檻，“過往雲煙。”
譬如眼下這事，再譬如綠綠的事，無法挽回了就無法挽回了罷，但這一次的楊漓她一定要救，竭力去救，不管是用什麽辦法，她都要將人拉回來。
而第一步，先弄清楚這內裏是什麽個盤根錯節。
孟妗妗叫住要離開的五花，“能幫我個忙不？”
五花回身，“太太請說。”
“查一下楊漓和應相樅的過往，如何？”
縱使是讓五花稟報到溫禮衡的面前，她也要去查。
事在人為。
“好的太太。”五花語氣恭敬，並未拒絕，說完就走了。
孟妗妗看著外頭黑梭梭的天，心底裏卻是松了一大口氣，徹底暢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張修了，加了點東西，讓人的怒氣值暴漲的東西，我都生氣，放心，後面再好好收拾這個狗東西。應該不會被封，我寫的比較隱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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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心底裏佩服，這一場較量，彼此都很暢快，且都對彼此有了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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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隨時歡迎吧，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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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妗妗站在原地看著莫甄妮鉆進自己的化妝間裏，才回身走向自己鎖在的化妝間。
阿竹覷了她平靜的面色一眼，“妗妗，你……還好吧？”
咋覺得這麽平靜的面色是風雨欲來之感呢？
孟妗妗腳步一頓，面帶疑惑地看過來，“為什麽這麽說？”
阿竹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麽，撓了撓自己的頭，“我以為你會生氣……”
畢竟她說了和溫禮衡的事。
上次孟妗妗和溫禮衡從鬼門關裏逃生的時候，要知道最後躺在船裏，兩人都沒有松開彼此的手，親密無間得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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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孟妗妗丟下兩個字，快步走回了化妝間。
生氣麽？倒也不至於，只是莫甄妮說的那些話，讓她忍不住想起了在樹洞裏的時候，她意識不清，胡言亂語說的那些話，還有男人應和她的那些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哪個是真實的。
明明告訴自己不過是胡言亂語一遭，也不必在意，可現在聽了莫甄妮的話，有一股奇奇怪怪的情緒用心底裏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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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完妝，洗完臉，從拍攝場地離開，坐在車上的時候，外邊已經是華燈初上。
孟妗妗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晃動的霓虹，靜靜出神。
忽而在汽車晃過一個罕無人跡的街角時，她叫了一聲，“停車。”
五花依言停下了車子，就連車內的阿竹和徐曼文都有些不解，“怎麽了？”
孟妗妗來不及回她們的話，徑自戴上大墨鏡和口罩就下了車，這附近的人少，車流也少。
孟妗妗撥打著一個電話，舉著手機，向著方才一眼而過的街角跑去，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沈一分，每踏一步，她的怒火就燒上一層。
可到了地方，卻一人都無。
幽暗的街角，黑黝黝的深巷，左側有一個大大的垃圾桶，一絲人煙都無，只餘下空氣中淡淡的緋糜氣息，卻又透著一股荒涼的孤寂，充滿著黑夜的蒼涼。
手機裏的電話還在響著，那頭並無人接聽。
“莊生，我認錯人了？”
她明明看到一個很像楊漓的人被人壓在街角不知道做什麽，親吻或是……
人影交疊，壓在身上的那人應該是應相樅，當時車子開得快，晃過那個鏡頭，她也不確定，可只一眼，那個念頭升騰而起，怎麽都止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一股氣。
[沒認錯。主子。]
莊生很快回了話，[她現在還在附近。]
孟妗妗心裏一緊，“那個男人是誰？”
[應相樅。]
想到自己不經意一瞥的畫面，孟妗妗的一張臉沈得厲害，“莊生，指個路，我現在去把她帶回來。”
[還是別吧，主子。]
“什麽意思？”
[楊漓現在的情緒不是很好，而且他們還在……]
如果她貿然沖過去，不但會讓楊漓感覺到難堪，甚至會覺得丟人，並且羞愧得擡不起頭來。
孟妗妗明白了，“應相樅這個畜生！”
氣得孟妗妗想踹街角的垃圾桶一腳，可又擔心躲著的人以為她發現了什麽，身後趕來的阿竹和徐曼文看著孟妗妗陰沈的一張臉，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回去。”孟妗妗啞著聲，借著夜色的遮掩，是通紅的眸，她按著來時的路慢慢地走回去，手裏的電話已經被她掛斷。
黑黝黝的深巷處，男人瞇著眼看著不遠處慢慢走遠的人，低頭看著沖著懷裏的人笑，“阿漓，你看，你的孟老師眼神兒真好，好像是認出了你了呢。”
一面說著一面動作越發得狠，“只可惜，她好像又沒找著你。”
男人捂著的的大掌之下是女孩汗濕的臉，嘴巴被捂住，只露出了濕漉漉紅著的雙眼，她身軀輕顫著，餘光努力地瞧向不遠處，她能感覺到半落不落的衣服裏震動的手機已經停歇，說明人已經尋不到她，走了。
可她被箍在巷子裏，承受著身後兇狠的力道，無力仰靠在身後男人的身上，動都動不得，甚至都不能去回應。
就像是在這一片黑暗的天地裏，沒人發現她，也沒人能救出她。
身後的男人還在說著話，“你看，你註定是屬於我的，別妄想逃走。”
“阿漓，你要記住，你的世界裏只有我對你是最重要的，還有，在人前，我們必須是恩愛甜蜜的關系，別說漏嘴了，知道嗎？”
女孩一動未動，男人蹙眉，心底裏劃過一絲慌亂，卻又被他死死抑制住，他松開捂住女孩嘴巴的手，捏著她的下顎，將她的臉強硬掰過來，迫使她看著他，“不明白？”
女孩的眸子裏一片死灰和荒蕪，“知道了。”
這邊廂。
孟妗妗一邊走一邊心裏怒罵著，“應相樅怎麽敢！”
莊生也不解，從系統的探測儀上，兩人明明是兩情相悅，可為什麽要互相傷害呢？
[主子，你們人類的感情可真是覆雜。]它搞不懂。
何止覆雜。
孟妗妗一上車，就伸手覆住了臉，只有她知道手掌之下，自己濡濕的眼。
人太覆雜，如果不是偶然一次親眼見到她的綠綠一身的淤青，她也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在她們面前笑得溫文爾雅的男人，對綠綠寵愛有加的男人，私底下會是這麽一個樣子。
甚至，連綠綠死了，她可能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可她看到了，最後卻沒能阻止得了。
如今再見到楊漓，仿佛就看到她的綠綠站在她的面前似的，嬌嬌怯怯的眼神，充滿了受傷和愁悶，像是在牢籠裏掙紮的金絲雀，自由求不得，留下來的滿身心的傷害。
應相樅也像當初綠綠的那個男人一樣。
人面獸心。
這一次，她也不知道能做什麽，能幫到什麽，就像是溫禮衡當時說的那樣，沖出去又如何？不過是一地難堪。
孟妗妗就這麽掩著臉，一言不發，阿竹和徐曼文安安靜靜沒打擾她，車廂裏一路安靜地到了蕉園。
下車的時候，孟妗妗瞧見一人跟著一輛大卡車從遠處而來，她瞇了瞇眼，頓住腳步，認出了人。
是沈時遇。
孟妗妗從鎮醫院離開之後，沒再見過的人，洛相傾定了殺人未遂罪，判了三年，還是沈時遇提供的證據。
庭審期間，孟妗妗因為養傷沒去，說起來，她的確該好好謝他。
想著，她站在原地，等著人過來，沖他打了聲招呼，“晚上好。”
聲音還帶了些喑啞。
沈時遇看起來瘦了很多，但人瞧著還是比較精神的，沒有之前的那種頹廢感，他也跟著打招呼，“晚上好。”頓了頓，沒忍住關心一句，“你聲音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孟妗妗指著離開不遠的車，“搬家呢？還是？”
“嗯，搬家。”男人雙手插著褲兜，站得筆直地看著她，眉眼裏似乎有些輕松釋然之意，“蘇園的別墅我買回來了，以後回去蕉園住。”
孟妗妗訝然，轉眼看向一邊的徐曼文，徐曼文一楞，點了點頭，這些天遇上的事情比較多，她還沒來得及將別墅已經賣出去的這件事告訴孟妗妗。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了。”他看著她，眉眼裏閃過一絲惆悵，轉而是雲淡風輕，“日後，各自安好，祝你，幸福。”
最好不過了。
孟妗妗笑，“你也一樣。”說著頓了頓，想起了自己等人的目的，“多謝你幫我。”
幫我將兇手繩之以法。
“不用謝，應該的。”當初她被洛相傾明裏暗裏擠兌，他沒空去搭理，也沒放在心上，本就是他的失職，如今也算是給她出了口氣，也算是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往後餘生，他們的人生再無瓜葛。
男人轉身，背影看著有些蕭條和孤寂。
孟妗妗瞅著，叫住了他。
沈時遇站在原地，沒有回身，聽得他身後他喜歡的那個姑娘狀似開玩笑，狀似意味深長地講，“以後，對關心你的人，愛你的人，上點心，錯過了，就是單身漢了哦。”
“嗯。”
他應了聲，藏著最後一絲澀意，再被風吹散，了然於無。
從此之後，或許會有新的人重新站在他的身邊，但應該不會再有像她這般明媚又灑脫的姑娘，告誡他珍惜當下，勿忘前行，切莫再錯。
吼完這一嗓子，孟妗妗轉身，徐曼文覷著她的面，“妗妗，不是我不想說，是我忙完了，而且當時沈時遇那樣是肯定的要將蘇園拿下的，我也拒絕不了。”
孟妗妗下巴微擡，眉梢一挑，眉眼裏竟是明晃晃的笑意，“你這小心翼翼的語氣幹嘛呢？”
“……”徐曼文松了口氣，“你沒生氣就好。”
“我幹嘛生氣？”孟妗妗不解。
“我以為你不想將蘇園賣給沈時遇。”
“他又不是不給錢，賣給他如何？”
“那你不介意了？”徐曼文仔仔細細盯著她的臉瞧，“他留給你的離婚財產……”曾經你那麽在乎的一個人，留給你的東西，當真不介意嗎？
“不介意了。”孟妗妗搖頭，邁過別墅的門檻，“過往雲煙。”
譬如眼下這事，再譬如綠綠的事，無法挽回了就無法挽回了罷，但這一次的楊漓她一定要救，竭力去救，不管是用什麽辦法，她都要將人拉回來。
而第一步，先弄清楚這內裏是什麽個盤根錯節。
孟妗妗叫住要離開的五花，“能幫我個忙不？”
五花回身，“太太請說。”
“查一下楊漓和應相樅的過往，如何？”
縱使是讓五花稟報到溫禮衡的面前，她也要去查。
事在人為。
“好的太太。”五花語氣恭敬，並未拒絕，說完就走了。
孟妗妗看著外頭黑梭梭的天，心底裏卻是松了一大口氣，徹底暢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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