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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被劫何蕓激怒宋幼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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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被劫何蕓激怒宋幼珺

宋幼珺聽說西郊有個皇家寺廟, 據說在那裏許願非常靈驗,但一年只有一個時間段能夠去那裏上香祈願,就是在正月初一到十五這些天。

正好宋幼珺清閑下來, 便想著去廟裏上一炷香。liJia

姜沂川若是真的打算離去,那麽南瓏到北昭道路漫長, 只希望他能乘著風,順利回到自己的國家。

秉著低調行事的原則, 宋幼珺仍舊是帶著薛筠出宮, 由她駕著馬車, 一路趕往西郊。出了京城之後周圍就偏僻起來, 幾乎沒有什麽行人了,往常來往貿易的人到了過年也紛紛歸家。

按理說這都年後正是休息大團圓的日子,本不應該還有野匪的, 但是偏偏讓她給撞上了。

薛筠急停馬車, 直接讓馬車裏毫無防備的宋幼珺摔了個跟頭,她匆忙爬起來問道,“薛筠,發生什麽事了?”

隨後便是長劍出鞘的聲音,薛筠冷聲道,“公主,悍匪攔路, 別出馬車!”

宋幼珺心中一驚,就聽薛筠聲音遠去, 刀劍相撞的聲音劃破晴空。

她趴在車窗邊, 將簾子撩起一個小縫偷偷往外看,卻見外面的空地上幾乎圍了一圈人,個個都蒙著臉, 手中持著長刀,身高體壯。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糟。

薛筠就算武功再高強,也只是一個人,這裏有那麽多人,就算是一個一個上,也能把她體力耗盡。

怎麽這些野匪大過年的也這麽敬業?不在家裏好好過個年,跑出來劫她馬車幹什麽?

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幹什麽都倒黴,就這去西郊寺廟不遠不近的路程,居然還能讓人給攔截了。

正在宋幼珺驚慌失措的時候,忽而車門發出巨響,一個人從外面摔進來。

她定睛一看,發現這不是別人,正是薛筠。

薛筠受了上,胳膊處正往下流血,一個翻滾起身半蹲著,神色凝重道,“公主,大事不妙!”

宋幼珺光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這時候更是嚇得打哆嗦,“是何方來路的悍匪,竟如此厲害?”

“不是匪。”薛筠沈聲道,“這些人訓練有素,從身形體格上看都相差無幾,顯然是經過挑選訓練的,且那領頭人年紀不大卻身手了得,恐怕是某些秘密組織。”

不是匪,那便不劫財不劫色,不是為那些身外之物而來。

最壞的就是他們是為了取自己的項上人頭而來,但仔細一想,若真是如此,那外面那麽多人一人一把弓箭對著馬車射,也能射程馬蜂窩,倒不必提著刀親自在外面圍堵。

那麽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只是想挾持她,想要活捉。

宋幼珺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查看了一下薛筠的傷口,發現刀口並不深,好像只是皮外傷,這才稍稍有些放心,對她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要想殺出去是肯定不可能的,再打下去只會讓你繼續受傷,我們要想個辦法與他們談判。”

薛筠搖頭,“公主,不可!”

“現在這種情況,若是對方真想取我的性命,你一人是阻擋不了的,唯有談判才有生機。”

她在馬車中左右翻找,找出一條長綢帶折起來然後蒙在眼睛上,確認不會松散之後,她對薛筠道,“你把我扶下去,若是對方不接受談判,那我們也只能自認倒黴。”

不過宋幼珺的心裏已經有了八分把握。

薛筠將她慢慢扶下馬車之後,她看不見但耳朵卻聽得越發清楚,止只聽風聲呼嘯,周圍安靜無比,沒有人發出異聲。

宋幼珺說道,“你們可知道我的身份?”

安靜片刻之後,一個人便用低啞的聲音回道,“婧安公主,你覺得我們會找錯人嗎?”

宋幼珺道,“那你們攔我的馬車,又是為何?”

“還請婧安公主雖我們走一趟。”那聲音道。

果不其然,正如宋幼珺所猜想的那樣,這些人來並非是要她命,她抿了抿唇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我的隨從受傷了,你們放了她,讓她回去處理傷口。”

這本來是一個非常不合理的要求,宋幼珺知道那些人大概率是不同意的,但還是想問著試一試。

但沒想到那人居然同意放薛筠走,隨後兩人上前來將宋幼珺的手腕捆紮在一起,繩子牽著她往前走,而薛筠則是被放離。

薛筠沒再說出什麽反抗的話,心知目前的情況對方是故意放她回去報信的。

宋幼珺被牽著走,起初還能蒙著眼睛有些磕磕絆絆,走得並不順利,那些人見她好幾次要摔倒,便找了個人在旁邊扶著。

但是到了後面她走不動了,覺得雙腳發酸,便開始蹬鼻子上臉,問道,“你們沒有馬車嗎?這樣走要走到什麽時候?”

“就在前面不遠了。”有人回答。

宋幼珺死活不願意走了,也不管自己穿得衣服多漂亮,直接往地上一坐,“我走不動了,我堂堂一個公主,什麽時候走過這般遠的路?你們給我尋個攆轎來。”

“這荒山野嶺的,上哪裏給你尋攆轎?”那人不耐煩道。

宋幼珺冷哼一聲,“我不管。”

用這種方式來拖延時間,薛筠已經回京叫人的路上了,只要拖到救兵來事情就好辦了。

她撒潑坐在地上不走,那些人也沒有辦法,思來想去還是給她整了一輛車來,讓她坐上去,被幾人拉著繼續走。

宋幼珺眼睛蒙著,看不見這是什麽車,但隱約能聞到一股香火的氣味。

正如那人所說,剩下的路程果真沒有多少了,沒一會兒車就停下,宋幼珺被牽著下車,似乎走進了一座住宅裏,過門檻的時候還被人拉停提醒。

而後她被帶到一個房間外,那人說道,“暫時委屈你了,婧安公主。”

便松開了她雙腕的繩,將她推進一個房間。

身後的門重重的關上,她匆忙摘下眼睛上蒙著的綢布,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之後,發現這裏像是一個堆放雜物的庫房。

腳踩的是土地,周圍擺放了幾個大箱子,還堆了不少幹木柴。

這個房屋似乎還漏水,有個地方泥濘一片,水和泥和在一起。

她找了處幹燥的地方坐下,開始打量周圍,因為是庫房的原因,這屋子只有一個高高的窗子,陽光從窗子照進來,在地上留下小小的痕跡。

門沒鎖,窗子又這樣高,就算把幾個箱子疊放到一起爬出去,只怕也會摔得不輕,現在還不到跳窗的時候。

她呆坐著,思來想去很久,也沒想到到底是哪個仇家這般敬業,大過年的也要搞事情。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沒有人再來這間房屋,也沒有人在門口經過,宋幼珺一會兒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聲音,一會兒又在房中亂轉,把箱子都打開看看,發現裏面都是些煤炭和木頭,一摸就一手黑,連把玩的機會都沒有。

她越來越感覺無聊,情緒逐漸煩躁起來。

接近晌午,終於有人推開門了,陽光照進來的一瞬間,宋幼珺猛地擡頭看去,微微瞇起眼。

就見來的人居然是身穿竹青色長裙的何蕓,她長發束著,打扮很是幹練,沒有平時滿頭朱釵的富貴模樣。

不過一看見她,宋幼珺立即問道,“是肅王抓我來的?”

印象中這婧安公主與肅王並沒有什麽過節啊,原書裏她跟何蕓還是好朋友呢,怎麽會是肅王?

何蕓面上淡淡的,“墨遙猜了,不是肅王,是我要將你抓來的。”

“你?”宋幼珺上下打量她,驟然發現何蕓的氣質完全變了,與先前那個只會叫川哥哥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你是何蕓?”她像是求證一般,心想著搞不好是雙胞胎。

誰知道何蕓冷笑一聲,“怎麽,婧安公主連我都不認得了?整日跟在川哥哥身邊取代了我的位置,我還以為你日日學著我的模樣模仿我呢?”

宋幼珺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麽?”

何蕓惡狠狠道,“若不是你整日纏在川哥哥身邊,他會疏遠我至此嗎?”

“姜沂川跟誰疏遠,跟誰親近,這都不是我能做主的。”宋幼珺沒想到她是被何蕓的私願抓到這個地方來的,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何蕓身邊怎麽會有那批訓練有術的人,且領頭人還能打傷薛筠,若那些人是肅王的,那何蕓又有何能力調動?除非劫持她這件事肅王是知道並且支持的。

“你繼續當那個被川哥哥討厭的婧安公主不好嗎?”何蕓反問。

宋幼珺忍不住翻白眼,“你把我抓到這裏,到底是為什麽?若真是為了爭這些沒有意義的情情愛愛,我真不想奉陪。”

“你著什麽急,我還有些話沒跟你說。”何蕓走進來關上了門,說道,“川哥哥要回北昭的事情,你應該不知道吧?”

宋幼珺本不想搭理她,但這句話一出,讓她神色楞了一下,“他跟你說了?”

“這是自然。”何蕓露出得意的神色,“他答應了我們的婚事,說要帶我回北昭再娶我,讓我名正言順,這些話他都沒跟你說吧?”

宋幼珺雖在意識裏覺得是假的,但還是下意識的心中一緊,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口蔓延。

不應該啊,何蕓是肅王的女兒,肅王就算再疼愛姜沂川,也不可能放任他回到北昭的,況且他還抱著將嫡女嫁給姜沂川的心思。

但是為什麽,何蕓會知道姜沂川要回北昭呢?

難不成他真的將肅王一家策反了,想帶回北昭重用?

何蕓見她楞了神,便趁機道,“川哥哥當然不會跟你說,你可是南瓏的公主啊,幾十年前南瓏的鐵騎踏入北昭,殺了不知多少北昭無辜之人,國仇家恨不共戴天,他又怎麽會真心待你?”

這話無疑是往宋幼珺的心口上紮了狠狠一刀,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確實如此,於姜沂川來說,這是國仇,也是家恨,也是他後來帶著千軍萬馬攻入南瓏的主要原因和動力。

“不可能的,姜沂川不是那種虛假的人。”宋幼珺兀自做著辯解。

姜沂川的一言一笑,眼角眉梢無意間流露的情緒都不是能假裝的出來的,所以他肯定不是假意待她。

“婧安公主倒是會安慰自己。”何蕓慢悠悠的嘆一口氣,“不過川哥哥終究是要回到北昭的,怎麽會被你一個敵國公主牽絆住。”

這一句句話仿佛戳在宋幼珺的軟肋上了,她一時間竟想不出話來反駁。

“到時候回了北昭,你就不會再出現了,我就可以跟川哥哥逍遙自在的生活。”何蕓忍不住捂嘴笑,一臉的嬌羞模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宋幼珺看在眼裏,從一開始的驚慌難過,到後面的煩躁心慌,最後演變成憤怒,掀開一個箱子抓起其中的一快炭徑直砸向何蕓,“你給我滾!”

誰知道何蕓反應非常快,一下子就躲開了,驚訝道,“喲,惱羞成怒了?”

宋幼珺快被她這得意模樣給氣死了,也顧不得滿手黑,兩手抓著煤炭就砸向何蕓,“滾出去!滾!”

煤炭打在門窗上發出聲響,何蕓見了一邊笑一邊往外退,最後關上了門,笑容一下子淡了。

“怎麽樣?”蕭淮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輕聲問。

“已經激怒她了。”何蕓淡淡的回道,停頓片刻後又問,“我們這樣做,殿下知道了會發怒的。”

“這樣才有趣,不是嗎?”蕭淮勾唇一笑,聽見房屋裏仍有煤炭砸在門窗上,嘖嘖道,“這些炭都很貴的。”

何蕓看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離去。

宋幼珺被氣得滿臉通紅,砸煤炭砸得手累了,就坐在箱子邊,惡狠狠的將煤炭捏成碎渣,一雙白嫩的手變得黑黢黢的,嘴上還罵罵咧咧不停。

後來她累了,就趴在另一個箱子上睡覺,直到門再次發出響動,將她驚醒。

她趕緊拿了兩塊煤炭,等著人進來就砸。

誰知這次進門的,卻是穿著披著黑色大氅的姜沂川。

他站在門邊,大氅上落了雪,黑發上的雪花瞬間便消融了,顯得眼睛水潤潤的。

宋幼珺看見他後要砸的動作停滯了一瞬,而後又想起之前滿肚子氣,還是朝他砸過去。

煤炭砸中他胸前,落在地上,他低頭看了一眼。

“出去!”宋幼珺氣道。

見她坐在地上,兩只手跟帶了黑手套一樣烏漆嘛黑的,白嫩的臉上也有些許墨黑的痕跡,姜沂川的神色瞬間軟化了,帶著些許無奈的走了進來。

走到宋幼珺的面前,然後蹲下,目光與她平視,漂亮的眼睛裏浮現不易察覺的笑意,輕聲問,“你是在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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