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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窺探心意宋幼珺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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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窺探心意宋幼珺動心了

宋幼珺看著那朵極致絢麗的金蓮, 突然不敢擡頭去看姜沂川。

有些害怕對上他的眼睛,更害怕情緒一時上頭。

她抿了抿嘴,防止自己說出什麽不對勁的話。

而姜沂川也不再說話, 只是靜靜的站著,仿佛沒有什麽能打破他周身的寧靜。

片刻之後, 宋幼珺揚起笑容擡頭,“謝謝你, 這朵金蓮我定要將它好好供起來, 金蓮不敗, 我們的友誼就不敗。”

姜沂川的眸光像是很輕, 淡淡的看著她,而後點了點頭。

宋幼珺將金蓮藏好,然後向姜沂川告別。

回去的路上, 她高坐在攆轎上, 指尖輕輕轉動著那朵金蓮花,在皎潔的月光下閃爍著微芒,一點一點倒映進宋幼珺的眼睛裏。

她腦中不斷浮現方才橋頭上,姜沂川攬著一袖初冬的風轉身,遞上金蓮花的模樣。

早先讀這本小說的時候,她就知道男主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對朋友極好, 卻是沒想到宋幼珺成為他朋友團中的一員,也能享受到這般待遇。

不過是昨日隨口一說, 姜沂川也能放在心上, 體貼細心。

宋幼珺不知道姜沂川是不是對其他朋友也這樣貼心,但她卻突然害怕從中窺探出特殊和區別,從而生出別的心思。

她長長的嘆一口氣。

走在一旁的禾兒聽見了, 主動問道,“公主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宋幼珺仰頭看著明月,忽然憂郁起來了,“這感情啊,真是個覆雜的東西,完全不受控制,太無奈了。”

禾兒附和道,“公主所言極是,只是公主不是對譚家公子沒有感情嗎?”

宋幼珺知道她誤會了,搖頭道,“跟他有什麽關系?”

禾兒問道,“那公主說的何人?”

“我好像掛念了一個不該掛念的人。”宋幼珺嘴上說的模棱兩可,腦子裏卻全是姜沂川那雙漂亮又冷漠的眼睛。

禾兒想了想,便說道,“公主,奴婢見識短淺,但也知道這天下多得是身份懸殊的愛戀之人,如此也算常事。”

宋幼珺卻嘆道,“你不懂啊。”

姜沂川是北昭皇子,也是後來率兵攻打南瓏的主要將領,更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他註定要回到北昭扛起大旗,站在她的對立面。

而她的身份,不論是南瓏的公主還是書中的炮灰角色,都無法與姜沂川相配。

壞就壞在,她好像真的有些動心了。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是他月下策馬,迎著狂風追她失控的馬車嗎?還是她寒癥發作高燒不退,隱隱約約感覺到姜沂川傳遞過來的溫暖時,或者是沒有光的山林裏,他背著她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是他在夕陽下送上一根漂亮的金簪,說:金枝玉葉當配金枝玉葉。

宋幼珺如此細細盤算起來,才發現太多太多了。

從姜沂川還討厭她的時候開始,即便是他眼睛裏滿是不耐煩,卻仍然會將渾身冰冷的她抱在懷中捂熱,在她被村長兒子垂涎搭訕的時候,一臉冷漠的打斷,在她困在山林裏被暗衛追殺時他也會讓她藏好,獨自去面對。

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宋幼珺已經習慣站在他身後,享受著他的保護了。

在這些不易察覺的細微改變中,好像產生了一些意外的發展,導致原本是女主角的施莞也變成了無人問津的路人角色,姜沂川在她身上的視線不會停留超過五秒。

宋幼珺心中升起不太好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在一些莫名其妙的驅動下,搶奪了原本屬於施莞的東西一樣。

一時間五味陳雜,宋幼珺回了盡歡宮都沒能平覆心緒,甚至洗了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亂的很,什麽東西都思量一番。

最後她看向墻櫃上的那朵金蓮,久久不能移開目光,睜著眼睛熬到了半夜。

第二日由於早上起不來,宋幼珺曠了早課,下午便在院子裏翻看各處送來的生辰禮。

東西千篇一律,無非是首飾衣裳擺件,都是盡歡宮最不缺的,她感覺頗是無趣,讓禾兒一一清點記錄,全部擡到國庫裏放著。

婧安公主大鬧自己生辰宴之事傳出千裏,京城之人早已見怪不怪,知道這驕縱的小公主不論做出什麽事都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這場大火徹底燒了譚家的面子,譚錚帶著妹妹譚芙灰溜溜的回了崇州,皇後一連地上幾封家書致歉,想將此事揭過去,卻都沒收到回信。

皇後急得焦頭爛額,甚至傳信讓宋幼珺寫一封信親自給譚家道歉,宋幼珺聽後冷笑一聲,拋之腦後。

若是譚家真的有些用處,能在後期南瓏亂世的時候支持一下宋霽,或者庇護一下他們姐弟倆,那她還能考慮一下委曲求全,可原書中寫得清清楚楚,南瓏國土一破,這個龐大的家族便如一團散沙四處逃散。

這麽大的家族連這點一致對外的凝聚力都沒有,可見也是金表其外,敗絮其中。

一連三日宋幼珺都沒有去早課,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情緒,甚至有時候坐在桌前抄寫一下午的清心經。

一邊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一邊又發覺越是不見姜沂川,思念之心就越是嚴重,就想看一看他的臉,聽一聽他的聲音。

這種想法一直試圖蠶食她的理智,幸好宋幼珺也是個非常合格的成年人,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楞是沒有踏出盡歡宮一步。

誰知她沒有出去,姜沂川卻自己找來了。

這日她躺在軟椅上,在院中懶洋洋的沐浴初冬的太陽,一本書蓋在面上。

正打著瞌睡時,就聽見禾兒在一旁說,“公主,姜公子求見。”

“啊?”宋幼珺驚詫的拿下面上蓋著的書,驚詫道,“誰?”

“回公主,是姜公子。”禾兒再次重覆道。

宋幼珺面色一喜,在這一瞬間幾乎是完全的真情流露,不帶一點摻假的,是這幾日被努力壓抑著的掛念冒出頭的模樣。

隨後她神色一斂,問道,“他來做什麽?”

禾兒搖頭,“在殿外求見。”

宋幼珺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裳,才往殿外走,剛踏出宮門就看見姜沂川站在臺階下的樹邊,一襲檀色長衣化成冷冬裏的一抹溫色。

姜沂川聽見那只金簪上玉葉相撞發出的別致脆響,掀眸看來。

兩人已有幾日未曾見面,視線相對時竟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呆呆的站著。

宋幼珺這幾日對自己的心意越來越明確,如今再看姜沂川的眉眼,只覺得那雙墨黑的眼睛雖淡無波瀾,卻好似深潭裏的明珠,長夜裏的燭火,十足吸引人。

隨後還是姜沂川率先移開視線,頷首道,“公主日安。”

以前的姜沂川從不會主動向她行禮,即便是見了面也冷漠的別開眼,像是沒看見她一樣,不知從何時起,他也低下了頭,淡聲的向她行禮問候。

宋幼珺本想抑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但幾步踩在臺階上,走下來之後笑容就徹底浮現在臉上,眼眸彎彎的站在他面前,“你來找我呀?”

姜沂川點頭,“城中來了一批游商,賣著各地的奇異東西,據說還有變戲法和雜耍,公主可有興趣去看看?”

“當然啊!”宋幼珺脫口而出的答應,甚至自己都沒思考。

姜沂川眼裏輕笑,“馬車候著呢。”

宋幼珺回頭跟禾兒說道,“我要出去玩,你回去打點好宮裏,讓薛筠跟著我就行了。”

禾兒正要應答,卻聽姜沂川,“初冬寒涼,公主衣著有些單薄,你去取一件披風來,以防風大公主受凍。”

雖說姜沂川不是盡歡宮的主人,但這指使人的做派相當熟練,就連禾兒也下意識躬身應答,轉身去給宋幼珺取了一件厚厚的披風為她披上。

宋幼珺也是坐上馬車之後才發現宋言寧是不在的,也不知道姜沂川有沒有約聶策何蕓他們,若是沒有的話,那不就意味著是兩人的約會?

她撩開車窗偷偷往外看,姜沂川看見了,便說,“馬車速度快,公主開著車窗容易灌風。”

宋幼珺感覺拂面而來的風雖然冰冷,但沒有到刺骨的地步,便說,“無礙,這風並不冷。”

姜沂川卻緩聲道,“公主有寒癥留身,還是莫要受涼的好。”

宋幼珺聽後,也只能老老實實放下車窗,眼巴巴的看向姜沂川。

見她好似閑得厲害,姜沂川就將中間圓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推到宋幼珺面前,“這茶是溫水沖泡煮沸的,喝一杯先暖暖身子。”

“我不冷。”宋幼珺強調道。

為什麽姜沂川會一直覺得她很冷啊,一點風都不讓她吹了,雖然婧安公主這身子確實有些嬌弱,但也不至於到弱不禁風的地步,不可能吹一吹風就倒了啊?

她看著熱騰騰的茶水,說道,“等涼一些再喝吧。”

姜沂川不大讚成,“寒冬裏莫飲涼茶。”

宋幼珺不好一再反駁,只好裝模作樣的伸手去那茶杯,又覺披風掛在身上十分有重量感,影響了她擡手拿東西,於是解了衣扣扔在一邊。

姜沂川見了,說道,“馬車裏沒有燃爐,時而冷風進來,你莫要解下披風。”

宋幼珺終於忍不住了,嘖了一聲,“你好啰嗦啊小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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