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3章一箭箭不錯,很鋒利

關燈
第33章一箭箭不錯,很鋒利

接下來就是很長時間的昏睡。

禦前侍衛認出了她的身份, 連帶著馬背上的姜沂川一同救出了山林,飛快的送去醫治。

宋幼珺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就是太過勞累, 以至於這一睡非常香甜。

過度的運動之後,四肢的反饋很猛烈的出現了, 宋幼珺的雙腿疼痛無比,偶爾還會有抽搐, 雙臂更是連擡都擡不起來。

所幸, 命保住了。

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抓著身邊的人問姜沂川的情況, 有些癲狂的模樣嚇到了不少人, 匆忙給她遞茶順氣。

最後還是禾兒簡單說了姜沂川的情況。

他最嚴重的上還是後背上的那條刀口,其他都是些皮毛小傷,身體透支加上失血, 讓他的情況一度變得危險。

幸運的是宋幼珺把人拉到了禦前侍衛面前, 及時的救治讓他脫離了危險。

他甚至比宋幼珺醒的還要早,身體各處都被包紮處理好,下人們也恭恭敬敬的上了頓飯菜,讓姜沂川先補充體力。

得知他沒事之後,宋幼珺才放心,開始緩慢的進食。

禾兒將目前的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當日祭天大賞出現刺客之後,帝後第一時間就撤離了, 並沒有受到威脅,隨後出動了禦前侍衛隊用最快的速度包圍了整座山林。

這批禦前侍衛隊, 是南瓏最頂尖的一批戰鬥力, 主要職責就是保護宋氏皇族的安全,平日裏不會輕易動用。

祭天大賞場地上的侍衛被刺客喬裝潛入,時機一到就反水,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殺了很多侍衛,因為是內部出了問題,攻勢迅猛而猝不及防,所以才導致那批刺客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控制了整個大賞會的場地。

“那些侍衛難道就沒有察覺嗎?身邊的人臉都不一樣。”宋幼珺頗是疑惑,再怎麽喬裝打扮,臉總不會變的吧?身邊出現了陌生侍衛,他們不會起疑心嗎?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那些喬裝的刺客恰恰就是改變了面容。

禾兒道,“奴婢曾聽聞江湖上流傳的一種秘術,能換顏改貌,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貌,被稱作人皮`面具。”

“真的有這東西嗎?”宋幼珺暗驚。

禾兒點頭,“確實如此。”

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了,若那些刺客真的戴著假面喬裝潛入侍衛隊,僅僅是巡邏期間打個照面,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但是若是真有人只手遮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將刺客安排進侍衛隊,也就意味著南瓏的前朝出現了巨大的問題。

宋幼珺自穿書來,自顧不暇,很少去打聽朝廷的事。實際上就算不打聽她也知道的,整個南瓏像是個被蛀空的牙齒,外面看上去還挺像那回事的,裏面卻完全爛光了。

若說其中還剩下一點點的鮮亮的話,那就只能是宋霽,荊明溪這樣的少年。

可笑的是教會宋霽肩負重擔的人,竟是從北昭而來的姜沂川。

宋幼珺搖頭嘆氣,嘴巴塞得滿滿當當,慢條斯理的嚼著。

那些刺客盤踞在山林之中,被禦前侍衛編織的網困住,一遍一遍的進行篩查和清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肅清幹凈。

只是宋言寧仍舊下落不明,目前看來他如果仍在山林裏的話,遇到禦前侍衛的幾率絕對要比那些刺客大,就希望別落在那些暗衛的手上。

想起宋六六,宋幼珺也沒心情再吃東西了,動了動手腳只覺得肌肉鉆心的疼,很難使上力氣。

現在除了等消息,好像什麽都做不了。

姜沂川的恢覆能力驚人,宋幼珺還在床榻上躺著時,他就已經能滿地走了。山莊的守衛嚴密,幾乎處處都有侍衛站崗盯梢,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處理。

他坐在樹下,陽光穿過樹葉斑駁的灑在他身上,一動不動許久。

直到宋霽推開院門而入,看見他在樹下坐著,張口便問,“川哥,你身體好些了嗎?”

姜沂川聞聲而動,低眸看了看纏著一圈圈白布的手臂,說道,“都是小傷。”

宋霽神色凝重,“聽侍衛說,他們找到你的時候你氣息很微弱,隨時要斷氣的樣子。”

“當時只是太累了。”姜沂川說道,“山林刺客的事,處理的如何了?”

“這兩日殺了很多,圍剿圈一直在縮小,再有一日應該就能全部處理幹凈了。”宋霽的神色並沒有分毫的放松,“只是宋六六依然下落不明,我有個很不好的預感。”

“被抓了。”姜沂川直白的道破他的預感。

宋霽呼吸一重。

姜沂川沈聲道,“宋六六仍有可利用之處,眼下應該沒有性命危險。”

有沒有生命危險,很難說。姜沂川只是往好的方向猜了,若是不好的方向,宋六六的逃跑途中遇到不長眼的山匪,不認識他的身份,一刀劃了脖子,當場就沒命了。

但好在目前也沒有搜查到宋言寧的屍體。

“怕就怕在有些人不知道他身份的可用之處。”宋霽說道。

“最好是暫停圍剿圈的行動。”姜沂川道,“他們就藏在山林裏,撐不了幾日,遲早會露出頭的。”

宋霽與姜沂川聊了一番,反覆思量,最終去見了皇帝。

而後禦前侍衛的圍剿圈停止縮小,整整一個夜晚,山林中沒有刀劍相撞的聲音。

第二日晌午,刺客的最後一團組織果然露了面,他們將綁著雙手的宋言寧推到一處高地,要求談判。

宋幼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榻,也顧不得雙腿疼痛,穿好了衣裳就往外走,飛快趕往大賞會的場地。

空曠的地方放眼望去仍有明顯的血跡,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侍衛,靠近山體的一側有一處地勢偏高,上面就站著一堆人,宋言寧位於首位。

他滿臉害怕的往下看,雙手被捆住,身上的衣裳也沾滿了灰塵泥巴,頭上的小金冠也不知被誰摘了,模樣看起來非常狼狽。

但他身上卻沒什麽明顯的血跡,似乎沒有受傷。

他身邊站著一個強壯的山匪,滿臉的不屑。

宋幼珺的一顆心高高吊起,她擠到宋霽身邊,匆忙問道,“怎麽回事?他們要對六六幹什麽?”

“他們手中有一批人質,要以命換命。”宋霽的臉色十分難看,眉頭緊鎖,“放走他們一人,他們就會放一個人質。”

宋幼珺擡頭看去,就見站在那高處的,幾乎都是山匪裝扮,心知要遭。

這種方法,勢必會留下一個人善後,那站在宋言寧身邊的山匪恐怕就是這個計劃的策劃者,也是最後要留下的人。

他會挾持宋言寧到最後一刻,他早已知道自己的結局,所以臨死前也會帶走宋言寧的。

“沒有別的方法了嗎?”宋幼珺急道。

宋霽不語,慢慢搖頭。

宋修遠卻說道,“父皇的鑾駕在趕來,等父皇到了在做定奪吧。”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去了!

宋幼珺得到消息後都趕來了,皇帝肯定比她更早得到消息,但是現在還沒來,顯然是存了不想來的心思。

無非是顧及那些虛無的皇家顏面,不願傳出山匪威脅當今皇帝的傳言而已,比起自己兒子和這些人的性命,他更在乎皇室的面子。

“想好了沒啊,浪費老子時間是不是?”高處那站在宋言寧身邊的山匪按耐不住了,粗聲粗氣道,“別以為老子在開玩笑。”

他隨手扯過一個瘦弱的男子,右手的刀尖抵在男子脖子上,“我先給你們放放血!”

宋幼珺厲聲道,“住手!”

山匪撇她一眼,“宋氏一幫子窩囊蟲,讓個女人出來說話?”

宋幼珺往前走了兩步,說道,“就按你說的,讓你的手下帶著人質下來,人質留下,我就放人。”

“皇姐,切不可亂做決定!”宋修遠連聲阻止,“若是放走了這些人,父皇定會勃然大怒的!”

宋幼珺冷冷的看他一眼,“那不然呢,看著那山匪殺人?”

事情總要有人處理,若是放任皇帝的做法,這些山匪肯定全部剿滅,可宋言寧和其他人質的安危呢?

帝王無情,可以不顧這些人的性命,宋幼珺做不到。

“你說了算?”山匪高聲質疑宋幼珺。

宋幼珺點頭,“我說了算,你放人,我便留你性命。”

山匪扯開嘴角一笑,往後擺了擺手,讓小弟帶著人質走下去試探。

侍衛將走下來的山匪團團圍住,一刻也不敢懈怠。

宋霽便道,“人質留下,讓他走。”

侍衛一下子就散開了包圍圈,讓出一條路來,將人放走。

宋幼珺看向宋言寧,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手心裏全是汗。

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救了宋言寧呢?

人質一個一個被換下來,高處的人逐漸變少,十來個山匪全部被放走之後,終於就只剩下宋言寧和那個領頭的山匪。

“就剩你了。”宋幼珺緊張的看著他,面上故作鎮定,“快把人帶下來。”

山匪哈哈一笑,把玩著手裏的短刀,“我可沒打算走。”

“你的弟兄們都走了,你留在這裏作何?”宋幼珺雖然早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依然覺得害怕。

這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沒有道理可講。

“我來這兒都沒打算要走出去。”山匪從身後的地上撿起一件衣袍,抖了抖,“你們看看。”

這衣袍正是之前宋幼珺與宋言寧分別的時候脫給他的。上面金珠掉了不少,也沾滿汙泥,但在太陽的照耀下依舊閃閃發光,十分晃眼。

“這樣一件衣裳,能救多少人命,你們知道嗎?”山匪嘲諷的笑道,“溪山那一代暴雨連降數日,洪災泛濫,死傷無數,朝廷說沒銀子撥款賑災。”

“多少人流離失所,難民像濕土裏的蛆蟲一般被嫌棄催趕,城門緊閉將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拒之門外,你們這些權貴卻在這裏歡聲笑語,簡直不配為人!”山匪恨聲道。

“你一個土匪,想那麽多幹什麽呢?整日花點小銀子,喝個小酒吃個小肉,媳婦孩子熱炕頭的日子不逍遙嗎?”宋幼珺急道。

“媳婦孩子……”山匪突然大笑起來,模樣十分誇張,笑聲傳的很遠,把宋言寧嚇得不輕,以為這個人瘋了。

“早死了!”他說,“我媳婦在發洪災的時候就淹死了,我抱著兒子求醫,跑了四五座城,全都緊閉城門,我硬生生看著兒子斷氣。”

這話像一把利劍,狠狠釘在宋幼珺的心尖上,她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宋幼珺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是情緒平覆了很多,她平靜道,“那些治國之事與你身邊的這個孩子無關,你不能因此就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

“怎麽無關?宋氏一族都該死!”山匪大吼道,“當今皇帝昏庸無能,治國無方,閉著眼睛處理朝政,但凡他將眼睛睜開一點,又豈會看不見飽受苦難的百姓們!宋氏不倒,南瓏便永無寧日!”

“胡說!我父皇才不是那樣的人!”宋言寧尖叫出聲,憤怒的紅了眼眶,喊道,“你簡直就是在顛倒黑白!”

“我顛倒黑白?”山匪冷笑,“你可曾走出這京城去外面看一眼?”

宋言寧梗著脖子與他爭執,“父皇勤勉治國,心懷天下,絕不是你說的那種!”

他橫眉瞪眼,模樣兇得很,若不是被綁了雙手,只怕要撲上去與山匪廝打在一起。

宋幼珺在下面看得膽戰心驚,生怕宋言寧那句話激怒了山匪,往他脖子上劃拉一刀。

她連忙喝止,“宋六六,閉上嘴!”

宋言寧有了前幾次的教訓,一聽這話就條件反射的閉上了嘴,紅著眼睛看宋幼珺。

她對山匪道,“你口口聲聲說宋氏的過錯,你可曾想過,你手裏那把刀結束了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

“都是該死之人罷了。”山匪冷哼一聲。

“是,有些人是該死,可你殺的每一個人都是該死的嗎?你參與這場行刺計劃,可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侍衛婢女,誤殺了多少來圖個熱鬧的百姓,毀了多少家庭,你還覺得你做的是對的?”宋幼珺一聲聲的質問,將山匪逼問得楞住了。

“溪山的洪水害無數人流離失所,這是天災。城門緊閉驅趕難民是人禍,這些都與宋六六無關,你為什麽要用他的性命來抵天災人禍?”

這其實是一種偷換概念的說法,目的就是讓山匪的思緒繞進去,將宋言寧與天災人禍劃上不對等,如此,才能勸說他放了宋言寧。

山匪一時間沈默了,不知在沈思什麽。

宋幼珺乘勝追擊,“宋六六沒有害過任何人,殺他一人也不足以平南瓏,你放了他吧。”

周圍一時間變得無比寂靜。

宋霽的神情一直未曾放松過,眉頭緊鎖的盯著宋言寧。

姜沂川眉眼淡無波瀾,視線輕飄飄在山匪和宋幼珺之間徘徊。

短暫的安靜過後,山匪突然咧嘴笑了,“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說動我吧?婧安公主口才不錯,只是父債子償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他的刀尖就抵著宋言寧的脖子,輕輕用力就能刺進去,“你父皇做下的孽,你先替他還了,下輩子別托生在宋家就是了。”

宋言寧仿佛嚇得哭了出來,卻還是說道,“我覺得宋姓好聽,下輩子我還要姓宋。”

宋幼珺死死的盯著宋言寧側頸的刀尖,急得脫口喊道,“等等!”

肯定還有辦法的,肯定還有辦法救宋言寧!

但是她毫無頭緒。這山匪是個不要命的,他什麽都不在乎了,所以肆無忌憚,沒有軟肋。

威逼利誘都沒用了。

他要殺宋言寧,只在一個念頭。

宋幼珺急得焦頭爛額,只想著先穩住這喜怒無常的山匪。

姜沂川眸光一沈,對身旁人伸出手,“弓箭。”

侍衛極快的遞上一柄長弓,他搭箭拉弓,動作一氣呵成。

山匪看見了,輕蔑的笑了笑,轉頭對宋言寧道,“你看,下面有個人搭了弓箭,要救你呢。”

宋言寧根本無心跟他交流。

“你猜是他的箭快,還是我的刀快?”山匪繼續問。

宋言寧這才朝那個方向看去,一見是姜沂川,他立即嚇得魂飛魄散,哭道,“這個人跟我有過節,他搭弓肯定是要射我的!”

“從前只有你們皇室的人掌控別人生死,如今我也來掌控一回。”山匪說道,“若是那一箭射中了我,那我便砍下你的兩只手,留你一條命,若是沒射中,那我就帶著你的腦袋去見我媳婦兒孩子,如何?”

“不如何,最好一箭射死你。”宋言寧開口便是詛咒。

“這種距離,那毛頭小子不可能一箭殺了我。”山匪頗是自傲。

宋言寧便朝著姜沂川大聲哭喊,“姜沂川,雖然平日裏你射箭技術一般,但是我真的求你這次射準點,我的命可在你手上了啊!”

宋幼珺聽聞回頭一看,就見姜沂川拉滿了弓,露出纏了白布的手腕。

他眼眸無比專註,動作定格。

宋幼珺緊張起來,想走到他身邊,剛擡腿就聽見宋言寧的喊聲第二次傳來,“姜沂川你還是別射中了,我仔細想了想,如果雙手被砍了,我活著還有啥意思,還不如……”

話喊到一半,宋幼珺看見姜沂川目光一凝,松手放出了箭,離弦之箭無比迅速,帶起一縷微風。

宋言寧還大張著嘴巴喊話,忽然就感覺熱流噴灑在臉上,有些灑進了嘴巴裏,難以形容的血腥味在鼻尖漫延。

箭射中脖子的時候只是一個瞬間,宋言寧近距離目睹了這個瞬間的發生,上一刻還在嘲笑他的山匪,下一刻一支箭刺透了脖子,他抽搐著翻在地上。

死得非常迅速,幾乎來不及讓人反應,面前這個山匪就沒了呼吸,血噴灑了一地。

宋言寧整個人僵住,鮮紅的血跡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濺射的痕跡,非常刺目。

姜沂川將弓換給了旁邊的侍衛,說道,“箭不錯,很鋒利。”

那侍衛完全傻了眼,不知做什麽表情。

而後侍衛一擁而上,來到了高處,確認山匪已經死亡,便將屍體合力擡下去。

宋幼珺被人扶著爬到高處來,見宋言寧還站著不動,像是傻掉了一樣,忙跑過去抓了抓他的耳朵,“六六,不是把魂兒嚇掉了吧?”

宋言寧這才有了反應,呆呆的看向她,眼睛裏還全是淚花,問道,“皇姐,這一箭是姜沂川發的嗎?”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宋幼珺其實也有些不讚同的,畢竟這樣做太冒險了,完全就是在比箭和刀哪個更快。

且箭的準確率要百分之百一擊斃命,但凡有一點偏頗讓那山匪有一口喘息的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宋言寧。

太冒險了。

好在姜沂川的這一箭,十足漂亮。

宋幼珺害怕這事把宋六六嚇傻了,連忙抓著耳朵喊魂,“六六啊六六,回家了。”

宋言寧偏了偏頭,疑惑道,“皇姐,你在作何?”

“我怕你變得更傻。”宋幼珺誠實的回答。

宋言寧搖搖頭,一臉呆滯。

她揚手一個巴掌拍在宋言寧的後腦勺,只聽一聲脆響,宋言寧的雙眸好似一剎那變得有神,他揉了揉眼睛裏的淚花,大聲哭喊。

“皇姐,我差點以為我要死在這兒了!”

這才有了稍微正常的樣子,宋幼珺松了口氣,“沒事沒事,皇姐在呢,身上沒受傷吧?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言寧的眼淚和濺在臉上的血混合在一起,再加上他手上的泥巴,整張臉已經花的不能看了。

他搖頭說,委屈道,“沒有,我被抓之後就單獨把我捆在一邊,沒有人跟我說話。”

宋幼珺拍了拍他的腦袋,“先回去好好洗漱一下,再讓大夫檢查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宋言寧乖巧應了,往糊的亂七八糟的臉上又抹了一把,這才跟著宋幼珺一同回去。

一番折騰終於落下帷幕,那些被放走的山匪沒過多久就被禦前侍衛全部抓回,一個沒漏。

皇帝對這次與山匪談判仍沒有任何態度,想來是在著手調查究竟誰是這場計劃的幕後黑手,不想理會這些小事。

剩下的一些瑣碎,她就不知道了。

宋幼珺回去之後就倒在床榻上,休息半個時辰,感覺肚子餓了,命下人準備膳食,打算跟宋六六吃一頓。

宋幼珺站在自己院子前,盯著巨大的樹冠看,風一吹樹葉就嘩嘩作響,聲音極其治愈。

餘光一瞥,看見宋言寧從門前路過,她開門招手,“六六,來吃飯。”

宋言寧洗的幹幹凈凈,遙遙沖她擺手,“皇姐,我不吃。”

“你幹嘛去?”難得被拒絕,宋幼珺驚奇道。

居然還有什麽東西能讓宋言寧拒絕她,確實稀奇。

“我要去看看川哥。”宋言寧樂呵呵道。

“吃完再去唄。”宋幼珺撇撇嘴,“皇姐會給你準備吃的,川哥可不會。”

“不吃了不吃了。”他一邊走一邊擺手。

宋幼珺氣得一把摔上門,不吃拉倒!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