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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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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被溫笛自己稱為幸運月,她迎來了兩個健康的寶寶,事業上也迎來另一個高峰,就在她生產的第五天,還沒出院,今年的電視節閉幕,《欲望背後》成為贏家,斬獲了五大獎項,而她也獲得最佳原創編劇獎。

她無法到現場,沈棠替她上臺領了獎。

“不許哭。”嚴賀禹吃掉她臉上的眼淚,怕她情緒激動時牽扯到傷口。

溫笛不承認:“我沒哭。誰哭了呀。”

嚴賀禹哄她高興:“是我眼淚掉你眼裏了。”

溫笛忽而又笑,眼睛裏還有淚花。

她入行十年,拿到的含金量最高的一個獎,也算圓滿。

“老公,手機給我。”

嚴賀禹拿過手機解鎖,遞給她。

他問:“發給尹子於?”

“嗯,祝賀她一下。”

尹子於憑借《欲望背後》奪得視後,估計高興地又哭又笑。

她點開微信,尹子於已經發給她,滿屏的:溫老板我愛你,溫老板我想你了。

尹子於這會兒在閉幕式現場,剛接受完采訪,情緒還沒平覆下來。她高興的不止拿獎,還有談莫行在一個鐘頭前給她發的消息。

他說:【《欲望背後》我沒入戲。從你提名視後到現在,我比你緊張,擔心你錯失大獎會難過。錯失了也沒關系,你還有我。】

尹子於告訴溫笛:【溫老板,談莫行跟我表白了。】

溫笛毫不意外,她每次去探班《人間不及你》時,都感覺談莫行是在本色出演,戲裏對尹子於的含情脈脈,演是演不出來的。

《人間不及你》在今年暑假檔上映,等她出了月子正好去影院觀看。

和尹子於聊了幾句,溫笛退出聊天框。

嚴賀禹給她輕輕揉揉眼眶放松,這幾天的祝福消息都是他代她回覆,怕她看屏幕時間久了眼睛不舒服。

溫笛抓著他的手墊在側臉,枕他手心,“大寶和二寶還沒醒?”這幾天叫下來,居然覺得大寶和二寶還蠻好聽。

嚴賀禹:“沒醒,睡得很香。”

他問她要不要喝點水。

溫笛搖頭,這幾天身體恢覆了一些,刀口不像前幾天那麽疼,她有了精神跟他聊天,“你還想要小青檸嗎?”

嚴賀禹不假思索:“不要了。兩個孩子正好。要是再生一個,我跟你都沒有那麽多時間放在對方身上。我們還有溫溫要照顧。”

溫笛看著他,“會不會很遺憾?”

嚴賀禹:“再生一個也不保證就是女兒。萬一再是兒子呢。”

說完,兩人都笑。

嚴賀禹握著她的手,跟她商量:“溫編劇。”

這個稱呼一喊出來,準沒好事。

“你還是喊我名字吧,喊老婆也行。”

嚴賀禹道:“等我把話說完。”

溫笛做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嚴賀禹:“等有空給我寫個劇本,不拍成劇,我收藏一個人看。”

溫笛明白了,“變著法子讓我誇你好。”

“不好的你也寫,寫了我改。”

他低頭親她,“也不是現在就要寫,明年或後年都行。”

有些遺憾溫笛還是可以彌補他的,便答應下來。

--

然而直到大寶和二寶兩周歲,溫笛也沒開始動筆給嚴賀禹寫劇本。生過孩子後她寫了一個古裝劇本,打磨劇本打磨近一年半。

上個月,這部劇開機。

除了忙工作,她還要陪倆孩子,擠不出時間靜下心來寫。

嚴賀禹偶爾閑的時候會想起劇本的事,但大多時間都被倆娃纏得焦頭爛額。

今天周六,只要不出差,是他每周固定陪孩子玩的時間,今天也照常。

倆娃剛過完兩周歲生日沒幾天,昨天從江城回來。

不知道溫家誰教他們學了幾句江城方言,他們這個年紀接受能力強,可能還有點語言天賦,很快學會,學的有模有樣,回來到處秀方言,還拿他的手機發語音到嚴家家庭群裏,葉家家庭群也發,差點發他工作群裏,被他及時阻止。

嚴賀言@嚴賀禹:【我大侄子把你愛炫耀的基因遺傳的淋漓盡致。】

嚴賀禹:【語言天賦和學習能力也遺傳了我。】

嚴賀言發一個翻白眼的動圖,【那是遺傳了我嫂子好不好。】

【我晚上去帶倆寶,你讓阿姨把他們東西收拾好。】

嚴賀禹:【明早上你來接吧,我陪他們玩一天。】

他跟溫笛去雲樹村的計劃終於提上日程,訂了明天上午的航班。這兩年他們帶大寶和二寶旅游過幾次,這是他們倆領證後第一次單獨出游。

“砰”一聲,有東西倒地。

嚴賀禹猛地轉身看過去,阿姨扶起摔地上的畫架。即便旁邊有人看著大寶和二寶,他們倆要是鬧騰起來,怎麽防都防不住。

大寶和二寶在小檸檬家看到畫架,看小檸檬在院子裏寫生,他們也要畫,畫筆都拿不穩,在畫布上亂塗,亂塗就算了,塗著塗著他們往對方臉上抹,你抹我一下,我抹你一下,臉成了調色盤。

剛才他們推推搡搡,把畫架給推倒。

收起手機,嚴賀禹大步走過去,看他們的臉塗成那樣子,他哭笑不得,蹲下來,“到爸爸這兒來,帶你們去洗臉。”

大寶和二寶終於不再鬧,“爸爸!”兩孩子一邊異口同聲喊著爸爸,一邊朝他們懷裏沖來。

嚴賀禹張開胳膊,一邊抱一個。

大寶在自己臉上使勁兒揉了揉,手心都是顏料,“爸爸,我給你化妝。”兩手直接拍在嚴賀禹臉上。

二寶跟著哥哥學,把自己臉上的‘彩妝’也分給爸爸一半。

嚴賀禹臉上花了,“......大寶二寶!”

兩個孩子在他懷裏笑得前俯後仰。

他在想自己小時候是不是也像這樣,皮起來時把父親氣個半死。聽母親說,大寶和二寶頑皮的性格跟他簡直一模一樣。

給他們洗幹凈臉,換上衣服,像打了一場仗。

大寶和二寶終於消停,回房間玩玩具去。

嚴賀禹拿毛巾擦擦身前的水,給他們洗個臉他們都能弄他身上到處是水。

陪他們成長是件能被氣死也並快樂著的事情,他們也有很貼心的時候,最喜歡吃他做的飯,再難吃也說好吃。

今天溫笛去了公司,中午不回家吃飯,他問大寶和二寶想吃什麽。

“爸爸,魚湯。”

“我喝魚湯,爸爸。”

當初溫笛在孕期一口魚湯沒喝,直到生產前她都不能聞魚湯味,但兩個孩子喜歡喝,似乎喝不夠,每周他都會給他們燉一次魚湯。

嚴賀禹正燉著魚湯,溫笛打來電話。

“老公,大寶和二寶鬧沒鬧你?”

“習慣了。”

“看來鬧了。”

“我和他們的衣服上都弄了顏料。”

“還在院子裏畫畫呢。”

“沒,在他們自己房間玩玩具,阿姨在看著他們。”

光顧著跟溫笛聊天,魚湯燉好後,他忘記放鹽。

大寶和二寶每人能喝大半碗。

“爸爸,魚湯好喝。”

二寶也跟著說:“爸爸的魚湯最好喝。”

他們沒喝完的,嚴賀禹端起來嘗了一口,蹙著眉咽下去。已經難喝成這樣,他們還說好喝。

他們有點挑食,但對他做的飯從來不挑。要說他們不懂事吧,可他們明明又那麽貼心。

有了大寶和二寶,這兩年他已經很少去想小青檸,有時也想。

可能是他做得不夠好,所以小青檸不願來找他。

溫笛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半才回家,大寶和二寶洗了澡,正在床上等著媽媽回來給他們講故事。

聽到臥室門外溫笛的說話聲,他們高興地從床上蹦起來,連連喊著“媽媽”。

溫笛沒法像嚴賀禹那樣,一手抱一個,只能將他們摟在懷裏,大寶和二寶在她臉上各親一下。

一天的疲憊瞬間消散。

給孩子讀故事是她一天裏最享受的時刻。

他們聽著故事,總是有十萬個為什麽,溫笛都會耐心解釋給他們聽。

把孩子哄睡著,溫笛去臥室找嚴賀禹,他正在衣帽間收拾明天去旅游的行李。

她進去時,嚴賀禹拿了三盒套丟在箱子裏。

“帶這麽多?”

嚴賀禹“嗯”一聲,其實他之前已經放了幾盒在下面,怕不夠又多帶幾盒。雲樹村雨天多,下大雨他們在酒店沒事做,總不能大眼瞪小眼。

他跟溫笛說:“在那多玩幾天,很久沒出去了。”

“不是說三天?”

“一周吧,以前就說好了一周。”

他知道溫笛會想孩子,他也想,難得出去一次,到時可以視頻。

雲樹村夏季更是多雨,他們到達景點那天,大雨滂沱,哪裏都去不了。

溫笛趴在窗臺看雨,對過是湖,三面環山,大雨裏似雲霧繚繞。

嚴賀禹換上他們自己帶來的被套和床單,這是溫笛出門的習慣,要睡在自己床單上聞著熟悉的味道才能睡得安穩。

他走到窗邊,單手將她環懷裏,“還沒看夠?”她洗過澡就在這看,看了快半小時。

溫笛後腦勺貼在他懷裏,仰頭倒看他,“沒。沒想到還有風景這麽好的酒店,我之前沒註意。”

她上次來住的民宿。

嚴賀禹輕貼她的唇,另一只手關上窗戶,拉了窗簾。

溫笛看到她的床單上多了件襯衫,他把自己洗澡前換下來的襯衫墊在了床單上。

她註意力在襯衫上,被嚴賀禹懲罰了一下,她一個激靈,回過神,回應他的深吻。

悸動,熱烈。

他們跟以前一樣。

他頭發沒吹幹,現在更加濕漉。

嚴賀禹無聲看著她,眼眸深幽。

溫笛喊他老公,他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能把套子給頂壞。

嚴賀禹顧及她身體,雲收雨歇。

窗外的雨也停了。

溫笛換上衣服,下午還能玩幾個景點。

嚴賀禹帶上雨衣雨傘,牽著她出門。

“老公,這次我們換一下,換我找你。”

這個大景區裏一共有五六個景點,即便坐景區公交在同一站下,左右邊都有景點,是先去左邊還是去右邊,是順著左邊一直往山上走,還是游玩第一個景點再回頭,回到右邊接著玩,有好幾條路線可選。

即便在同一個景點游玩,人多,地方大,遇見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嚴賀禹看她興致勃勃,答應陪她玩。

他把溫笛的雨具給她,坐景區公交先走。

溫笛乘坐後一班次公交,在第一個站點下,拐去左邊的景點。邊走邊找人,走累了她擰開一瓶水喝,無意間轉臉時,目光一怔,嚴賀禹就在她不遠處,他也看到了她。

嚴賀禹走過來,手伸給她。

溫笛抓住他的手,驚喜道:“你怎麽正好在這?”

嚴賀禹看著她說,“我也在找你。”

他怕她找不到他會著急,於是沒走遠,在第一個景點徘徊找她。

“累不累?”

溫笛搖頭,把手裏喝了一半的水給他喝。

嚴賀禹牽著她繼續上山。

路過那間在半山腰的小賣部,嚴賀禹停下來,側臉看溫笛,“要不要吃點東西?”

“肯定要啊。”溫笛跟他講:“我小時候就來過這裏,爺爺奶奶帶我來的,老板娘還專門燒水給我泡奶粉。”

嚴賀禹給她買了熱飲和烤腸,兩人在旁邊的空桌子前坐下。

趁著休息,他跟賀言視頻,看看大寶和二寶。

“爸爸,是我呀。”大寶激動道。

“爸爸,我是二寶,看見我嗎?”

兩孩子硬往手機屏幕上湊,嚴賀禹只看到半張臉,不知道是大寶還是二寶的,“你們倆往後一點,爸爸看不見你們。”

賀言讓他們站好,她把手機拿遠,讓他們都入鏡頭。

溫笛靠在嚴賀禹肩頭,和兒子打招呼。

大寶和二寶其他沒看到,眼睛裏只有媽媽手裏的烤腸。他們平常想不起來吃烤腸,看到媽媽吃的津津有味,覺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媽媽,好吃嗎?”

“媽媽,我想吃。”

嚴賀禹拿過溫笛手裏的烤腸,在鏡頭前晃晃,“雲吃解解饞就行了。”

大寶和二寶眨眨眼,歪著腦袋在想,雲吃的話要怎麽下口才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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