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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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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早上不到六點鐘醒來,嗓子幹,被渴醒。

昨晚睡前她太累,忘了喝點水。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幾次比嚴賀禹早起。

昨晚睡覺時應該快三點,也可能三點多。

嚴賀禹以前在這方面的自控力還算不錯,不會瞎胡鬧,如果第二天要上班,他會有個度。

昨晚破例,有點縱欲。

溫笛把嚴賀禹的胳膊從她身上拿下來,他睡得很沈,她從他懷裏起來他也沒醒,連動都沒動一下。

她剛坐起來又躺下。

感覺身體有點不是自己的。

緩了緩,她再度撐著坐起來,挪到床下去。

六點鐘的鬧鈴準時響起,嚴賀禹反手摸手機,摸到關了鬧鈴,後知後覺,懷裏空空的沒人。記住網址m.xswang.com

他睜眼,溫笛不在床上。

浴室那邊燈沒開,衣帽間也是,不像有人在裏面。

她手機還在床頭櫃上。

“溫笛?”

沒人回應。

嚴賀禹起來,簡單洗漱,去衣帽間找了衣服穿上。

溫笛還沒回臥室,他去外面找。

書房的燈亮著,他喊她:“溫笛?”

溫笛應一聲,她以為嚴賀禹能聽清,但嗓子沙啞,那一聲“嗯”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嚴賀禹進來,她靠在書桌邊,拿著水杯喝水,書房裏有飲水器,她已經喝了一杯,這是第二杯。

她清清嗓子,說話聲沙沙,“你不睡會兒?”

“上午還有會。”嚴賀禹很少因為私人原因推遲定下來的會議,他從她手裏拿過水杯,剩下的半杯水他一口氣喝光。

“家裏有沒有潤喉片?”他問她。

“不用吃。”溫笛拍拍喉嚨,多喝點水就行,以前也啞過,那時是她跟他冷戰,好幾天沒理會他,後來關系緩和,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嚴賀禹又倒滿一杯水,杯子給她,“今晚我克制一點。”

溫笛沒接水杯,定定看著他。

嚴賀禹改口:“今晚我們都早點休息。”

溫笛這才接杯子,小口小口咽水潤嗓子。

嚴賀禹把她抱在桌上坐著,低聲問她:“還有哪兒不舒服?”

溫笛推開他臉,“你這是廢話。”

嚴賀禹看眼手表,時間差不多,“我讓阿姨中午給你煲湯喝,嗓子不舒服的話,吃點流食。”

“我去公司了。”他輕輕抱她。

溫笛送他一腳,嚴賀禹淡淡笑笑,縱容著她的小脾氣。

她對著他背影喊:“誒,你等下。”

嚴賀禹正在扣襯衫最上面的扣子,轉頭問她,“怎麽了?”

溫笛見他扣好了扣子,“沒什麽。”叮囑他:“今天你最上面的兩個扣子別敞開來。”

嚴賀禹:“不會,我今天系領帶。”走出書房。

他鎖骨上被她咬了一排牙印,兩邊還咬成了對稱,今早出現淤血,兩排紫紅。脖子裏也被她種了好幾個深紫色草莓。

在一起的幾年,他盡量避開在她外露的地方留痕,她跟他相反,哪兒容易留吻痕,她就在哪兒下口,要是他臉上能輕易留下,她得天天咬。

--

溫笛以為自己今天不用出去,八點鐘不到,接到秦醒電話,問她什麽時候抽空來趟公司,他們幾個人開個會。

“我九點半左右到。”

她出門前,忍著酸疼在瑜伽房做了拉伸運動,還好平時一直有運動,不然昨晚嚴賀禹折騰到那麽晚,她今天連床都下不來。

影視公司剛完成B+輪融資,賬上有了錢,秦醒打算投資電影《人間不及你》,只是有初步打算,心裏沒什麽底。

這部電影備案後,網友一直不看好,都在吐槽資本借著劇版《人間不及你》無下限圈錢,就算是談莫行來演,也擺脫不了爛片的命運。

這部劇裏男女主人公的成長和細膩感情的互動,在兩個鐘頭的電影裏,無法展現,容易拍成流水劇情。

秦醒想投資是因為信得過溫笛和周明謙,信他們能拍出不一樣的電影版本,用票房回應那些質疑聲。

但投資數額不是幾百萬幾千萬,打了水漂就當買經驗教訓,動輒上億,不能憑著感覺決定投不投。

他考慮了好幾天,昨晚差點失眠,最終還是沒下定決心,於是叫沈棠和溫笛來公司一趟。

他們幾人都是影視公司的創始人。

“這是我連夜做的PPT,所有分析都在上面,你們看看。”秦醒也跟著一塊看向大屏。

他頭腦還算清醒,“嚴哥投資這部電影,是因為電影對他有不一樣的意義,關鍵一點,嚴哥有錢。哪怕電影賠了,他不心疼。我們不一樣,沒那麽多錢任性。”

優秀的制作團隊加上優秀的演員,不代表高票房。

目前,除了嚴賀禹,只有兩家影視公司有意向投資,也只是有意向,還沒最終決定,他們看了二創的劇本,但有沒有耐心看,誰也不清楚。

“溫笛,你什麽意見?”

溫笛笑,“你真會問。我能說我自己的劇本不好?”

秦醒揉揉眉心,“電影票房有時真的很玄學。”

“不玄。”溫笛接話說:“觀眾從來不會讓一部好電影被埋沒。”

秦醒叉掉PPT,吐口氣,“有你這句話,我放心了。必須投。”

溫笛問他:“我說什麽了你放心?”

沈棠笑道,“他就是拉我們來走個過場,要是票房不咋地,有人替他背鍋。”

秦醒哈哈笑,“不要揭穿我。”

溫笛問他:“你打算投多少?”

他不會像嚴賀禹那樣大手筆,只是在公司能力範圍內投資,“最多占個這部電影總投資的10%這樣。”

要是真虧了,他賣房賣車維持公司日常開銷。

沈棠擰上水杯,起身,“具體投多少你看著辦,投資這種事,有虧有賺,不用想太多。”

她下巴對著溫笛一揚,“走,逛街去。”

溫笛收拾包,跟沈棠一道出去。

她問:“要買什麽?”

沈棠很少在工作時間去逛街。

“置辦一套慈善拍賣會的衣服,我跟你穿姐妹裝。”沈棠挽著溫笛下樓,“有幾家的新品成衣到貨,去試試,看有沒有合適的。”

現在她跟溫笛不需要走紅毯,不用再穿高定,但出席群星璀璨的場合,現場都是鏡頭,還是得穿講究一點。

從電梯出來,冷風直往脖子裏灌,溫笛和沈棠下意識攏攏大衣。

沈棠說:“又到冬天了,再有兩個多月過年,這一年年過得可真快。”

“可不是。你都做媽媽了。”

沈棠歪頭看溫笛,“我有時都不敢相信,我有倆孩子。我認識你那會兒,你十九。現在我都當媽了,你應該也不遠。”

她們都不再年輕。

溫笛笑說:“我永遠十九。”

“那我永遠二十。”

兩人說笑著坐車裏。

說起今年的春節,溫笛問沈棠去不去江城玩幾天,龍鳳胎大了,會走路,正有意思的時候。

“我媽問了我好幾遍,說你和兩個寶寶什麽時候去我家玩。”

沈棠扯了安全帶系上,兩手放在方向盤上,不說話,也不發動車子。

溫笛瞅著她,“發什麽呆?”

沈棠側臉,“以後我把你家當娘家,每年都去,跟你一起回家。讓叔叔阿姨可別嫌我煩。”

“真的?”溫笛欣喜若狂,斜過來抱抱她,“你不許騙我!”

“騙你幹嘛。”

她從小被父母拋棄,他們離異後各自有了家庭,誰都不要她,她只有爺爺一個親人,現在連爺爺也走了,從某種意義上,她是沒家的。

當初遇到溫笛時,正是她人生的低谷,沒戲拍,各種黑料滿天飛,只有溫笛跟她玩,永遠信任她力挺她,她心情不好時帶她回江城。

其實去年春節前她就想跟蔣城聿去江城,但那會兒溫笛跟嚴賀禹還沒和好,後來作罷。

溫笛猜到沈棠想到了沈爺爺,轉移她註意力:“以後回我們家,指揮嚴賀禹和蔣城聿幹活。”

“那必須的,我們倆負責玩兒。”

她們剛剛鼻子還在發酸,這會兒又笑開來。

溫笛已經開始期待早點過年。

今天心情好,看什麽裙子都覺得好看,試穿了兩套都買下來。

置辦好參加慈善拍賣會的服裝,沈棠想給蔣城聿買幾件,年底要出席的活動多,“我今年沒怎麽給他買衣服。”

溫笛陪著她逛,“那多買幾件。”

沈棠問他,“你要不要逛逛嚴賀禹喜歡的幾個品牌,順便給他買點?”

溫笛斬釘截鐵:“不給他買。”

話音剛落,手機有電話進來,嚴賀禹的號碼。

沈棠笑說:“他可能感應到你不給他買衣服,不甘心,一個電話追過來。”

溫笛接聽,嚴賀禹問她嗓子還疼不疼。

“不疼。”

“多喝點水。”

“我跟沈棠在商場。”

言外之意,沒時間和他閑聊。

嚴賀禹聽說她去逛街,估摸是忍著腿疼走路,有些話不方便在電話裏說,“你逛吧。”

他又想起來,“你卡夾裏我放了幾張卡,買什麽東西你直接刷卡付。”

溫笛從包裏摸到卡夾,打開看,後面幾個卡位都是有他名字的卡,一共四張。她昨天還沒發現,“你什麽時候放的?”

嚴賀禹道:“今天早上。”

她包在客廳沙發上,卡夾露在包口,他下樓時正好看到,於是拿了自己幾張卡塞進去。

溫笛扣上卡夾,塞包裏,“我以前都不用你卡,現在更不可能用。”

“知道。”頓了下,嚴賀禹說:“我也拿了你的一張卡,互相刷。”

“......”

溫笛無語。

嚴賀禹告訴她卡的支付密碼,“跟我手機上的一樣,還是當初你設置的那個。”然後問她:“你卡的密碼多少?”

她的卡都是綁定手機用,溫笛自己也不記得是哪個密碼,“你多輸幾次試試。”

說完她又覺得不對,“你刷你自己的卡!”

嚴賀禹敷衍她一句,說知道。

溫笛剛要掛電話,他又對她講:“跟你說個事。”

“什麽事?”

“你每天給我打電話的時間改一下。”

溫笛以為他晚上有應酬時不方便接,“那改中午。”

“晚上吧,八點半到九點之間,你隨便選個時間定鬧鈴。”

“不影響你應酬?”

“不影響,想在應酬時接到你電話。”

“......”

溫笛直接切斷通話。

嚴賀禹今晚還真的有個飯局,康波陪同參加。

其他人不甚在意,但康波坐在老板旁邊,註意到老板在幾十分鐘裏瞥了不止十次手腕上的表。

一開始他以為老板是想早點結束飯局,但老板又不是急著走,跟桌上的其他人不緊不慢聊著,沒有敷衍了事。

他推斷老板在等溫笛的電話。

嚴賀禹拿起手邊的杯子,不動聲色掃了眼時間,手表上指針指向九點鐘,溫笛還沒打來。

她應該是故意不打給他。

九點零一分,桌上的手機振動。

不知為何,康波卻莫名松一口氣。

他想,今晚他們找老板幫忙的事,應該穩了。

嚴賀禹說:“我接個電話。”

康波剛要起身陪同到門口,發現老板壓根沒有站起來要出去的意思,以前老板接溫笛的電話都是去包間外面,今天好像打算當眾接。

嚴賀禹按了接聽鍵,手機放耳邊,過了幾秒說道:“還沒呢。今天要晚一點,一點鐘前到家。”

之後,他又說:“沒喝酒,一口也沒喝,不騙你,喝沒喝酒等回家你一聞不就聞到了。答應了你不喝肯定不喝。”

電話那頭,溫笛翻個白眼,她什麽時候說過不讓他喝酒?

“好,我知道,你忙完早點睡。我盡量早回去。”嚴賀禹掛了電話。

嚴賀禹今晚確實沒喝酒,康波替他擋酒。

結束這邊的飯局,嚴賀禹又趕去會所的場子。

別人請他吃飯是讓他幫個忙,去會所是要給發小的項目牽個線。

康波沒跟著去會所,他喝了不少酒,從飯店出來直接回家。

今晚秦醒也在會所消遣,他決定投資《人間不及你》,自打在合同上簽字的那一刻,所有壓力上了頭。

他現在能感同身受之前溫笛投資《欲望背後》的壓力。

壓力太大,他過來排遣排遣。

“嚴哥,就等你了。”

嚴賀禹脫了大衣坐過去,瞅著他,“天天都有你,不能忙點正經事?”

秦醒幽幽道:“誰讓我有錢,又命好呢。”

旁邊人啐他。

秦醒哈哈笑,他扔牌給嚴賀禹,讓他洗牌。

他這才註意看嚴賀禹系了領帶,皺眉,“你大晚上打領帶幹嘛?”

嚴賀禹在洗牌,抽空瞧他一眼,說:“保暖。”

秦醒差點被噎死,他把酒杯拿遠,“你冷啊?”

“嗯,畏寒。”

秦醒剛要回懟,看到嚴賀禹身後走過來的人時,臉上神情一怔,不止他,包間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門口。

包間裏頓時鴉雀無聲,像消了音。

“你們都幹嘛?”嚴賀禹隨之轉頭。

過來的人是姜昀星。

姜昀星扯一抹笑,盡量讓自己不尷尬,她跟他們從小就認識,平時見到都會打招呼,但今晚場合不一樣,多少尷尬。

她微微點了下頭,“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幾分鐘。”

嚴賀禹丟下手裏的牌,“你小叔的事,沒的談。”

姜昀星在他旁邊坐下,她來這個包間還是八年前,那時包間還不是他的,只是會所一個豪包,後來才成為他私人包間。

他每年花那麽多錢在包間上,別人都說他有錢燒的,幹嘛浪費那個冤枉錢,一年他也來不了多少次,基本免費借給他們用。

他根本不聽勸,還是執意要了這個包間。

聽說是他到其他包間玩,總有美女問他要微信,他嫌煩。別人的場子他不能管著人家帶哪些朋友,他自己的包間,他們能帶哪些人來不能帶哪些人來,他說了算。

姜昀星開口:“不要為難工作人員,是我非要進來。”她們不敢硬攔著,得罪不起她。

她又解釋:“沒查你行蹤,是我讓人在會所等你,等了好幾天才等到你過來。”

她想了想,還有什麽是他忌諱的,她一次性說在前頭。

“當著你這麽多朋友面,也不會有誤會。”

包間十幾個人,還真是誤會不了。

而且他們都知道,姜正乾做了什麽事。

姜昀星拿包擋在身前,右手微微攥著放在包後。要不是實在沒辦法,誰又想來找他。

她知道是小叔咎由自取,可怎麽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小叔,姜家大家族裏,對她真心實意的只有小叔。

即使她跟小叔意見幾乎沒有合的時候,爭吵能吵到摔杯子,他依舊力排眾議把她安排在集團權利核心位置。

“我今天代表我小叔來,跟你講和。”

嚴賀禹看向她,“你們家利益受損,你就要來講和,當初他算計溫笛的時候呢?他不止會毀了溫笛的劇,還會毀掉尹子於,這不是錢的事。”

姜昀星:“傷害已經造成,現在說什麽也於事無補,為什麽不談談最實在的?”還有什麽比錢更實在。

她都為利益暫時放下面子。

“因為我不缺錢。”

嚴賀禹略停頓,“姜昀星,再難聽的話我不想說。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對以前的人和事刻薄,也不想讓溫笛覺得自己看上了一個沒有風度的男人。你小叔的事,是他不長記性。”

姜昀星再次表明:“是談錢,不是談原諒。”

嚴賀禹很堅決:“沒有的談。我要是因為你來一趟,跟你們家講和,你小叔還以為你面子在我這裏好使,下次他還會拿溫笛來威脅我。同樣,我也不想讓人誤會,我對以前的人和事餘情未了,更不想讓溫笛為這點事吃醋。”

嚴賀禹覺得,自己說的夠明白。

結果在姜昀星的預料,“我過來是覺得,鷸蚌相爭,讓人家漁翁得利,我們沒必要做這種蠢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沒有再爭取的必要。

談和不成,那只能商場上見。

姜昀星告辭,“我還有事,不耽誤你們打牌。”

門合上,秦醒大喘氣,剛才他是屏息在聽他們倆聊。

“嚴哥,其實,我們私下都說,你可以停下來了,就算你跟姜家講和,沒人覺得你是看在姜昀星面子上,那可是真金白銀搭上去呀。”

其他人都附和,讓他理智一點,溫笛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會理解他跟姜正乾講和。

嚴賀禹又拿了牌接著洗,“你們是沒想過,我當時要是沒公關下那個輿情,溫笛的劇徹底毀了,我怎麽辦?”

所有人閉嘴。

嚴賀禹突然停下洗牌,拿起手機編輯消息給康波:【你再問問劉董,梅特公司那筆大單,到底是什麽陷阱,他想清楚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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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賀禹十二點半離開會所,回到家一點十分。

樓下客廳給他留了一盞壁燈,暖黃色。

他以為溫笛睡了,輕輕推開臥室門,房間裏的燈亮著,溫笛靠在床頭看書。

“怎麽還不睡?”

溫笛頭也沒擡,“中午睡了兩個鐘頭。”剛加班忙完今天的工作,沒困意。

嚴賀禹把她抱在他那側床上,讓她靠在他的床頭看書,他低頭靠近她,讓她聞一下身上,“沒喝酒。”

溫笛拿書捅他,“別礙著我看書。”

嚴賀禹站直,摘手表放在床頭櫃,註意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上面印著某個品牌的LOGO。

“給我的?”他打開來,是一條男士皮帶。

“謝謝。”

溫笛擡頭,“我受夠你天天在我跟前說好幾遍,你十幾塊錢的皮帶扣不怎麽好解開。接下來幾年的零花錢沒了。”

嚴賀禹解開舊的,換上新皮帶,問她:“能不能把下輩子的零花錢也提前透支,你給我再換塊手表。”

溫笛:“...還想什麽呢,誰下輩子還想遇到你。”

嚴賀禹低頭扣皮帶扣,說:“我想再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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