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搬進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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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弄灑了紅酒,不偏不倚,全灑在嚴賀禹的衣領上。
那一瞬她的理智被抽走,僅存的意識也被他吸走,哪還顧得上手裏有酒杯,更記不清杯子裏的酒,她喝沒喝完。
反正等平靜下來,他白色襯衫衣領變成酒紅。
溫笛怕了他,怕他碰瓷。
“幹洗費我出。”
嚴賀禹從她身前起來,給她整理好裙擺,說:“行啊,到時給我零花錢時一次性轉給我。”
重點還在後面,“衣服臟了沒法穿,我去洗個澡,換幹凈衣服。”
他出差的行李箱在汽車後備箱,裏面有備用的全套衣服。
溫笛一把攥著他衣領,就知道他來這招,洗過澡肯定覺得困,然後順理成章留宿在她別墅。
“嚴賀禹,你剛給我酒就是有預謀。”
嚴賀禹:“我要是料事如神,就多給你倒點,最好灑我一身。”
她還抓著他衣領不放。
他又蹲下來,剛才蹲累了,單漆跪地,跟她對視:“還想要?”
溫笛:“......”
瞬間松開他。
但為時已晚,他握著她的腰,將她往下一拉,兩手握著她膝蓋,埋頭深入。
溫笛有點記不清自己怎麽入睡的,反正就是很困很困。
身心滿足。
天氣預報不準,淩晨沒有下暴雨,所以嚴賀禹還是回自己的公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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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三天,天放晴,溫笛去了一趟公司。
尹子於在公司,溫笛今天才抽空過來。
尹子於是近期公司重點培養對象,資源都往她身上傾斜。
秦醒把尹子於接下來半年的工作安排表發給溫笛看,大多工作是為了配合宣傳《欲望背後》。
《欲望背後》不僅是溫笛的心血,也是他們影視公司傾其所有,打造的第一部高質量劇。
溫笛點開秦醒發給她的文檔,尹子於下半年的工作安排不算密集。
九月有個綜藝節目,是跟顧恒搭檔參加錄制。
十一月有兩個綜藝節目要上,都是飛行嘉賓,只錄一期。
十二月份,常青年終盛典,尹子於跟談莫行一道走紅毯。
十二月底,《欲望背後》開播發布會。
期間還有幾個站臺活動,都在北京這邊。
目前也有幾個劇本找上門,但都不是很合適,秦醒毫不猶豫給推掉。
尹子於自己沒閑著,在拍攝《欲望背後》期間,跟合作方談判,全程都得用英語交流,溫笛的劇本臺詞也是英語,她英語水平不怎麽樣,只會大家都會的幾句口語,而且發音不怎麽準,當時苦練英語,之後一直沒放松,現在每天都在堅持上課,有空就練習。
溫笛看完工作安排表,看向尹子於:“下個月,你去試戲《人間不及你》,說不定能爭取到機會。”
尹子於擔心:“周導的劇,但凡要試戲的,競爭太慘烈。”還不知道有多少一線演員過去,她這個籍籍無名小輩,實在沒底氣。
這是其一,重點是,“我自己都覺得我氣質跟裏面的女主不搭。”
“忘掉電視劇版。”溫笛實話實說:“不管誰,想要超越劇版的演員,很難。你只有演出不一樣的人間,把我二創的人物演活了,觀眾才有可能認可你。”
尹子於也想挑戰一下自己,“好,我去試。”
話音落,桌上的手機振動,有消息進來,昵稱備註:預
預:【今天收工沒?晚上一起吃飯。】
尹子於關上手機,沒回。
溫笛說:“不要緊,又不是什麽重要會議,該回的回。”
尹子於笑笑,感激溫老板,這才回覆:【在公司,我老板在。】
預:【你老板不是天天在公司?】
尹子於:【不是秦總和沈總,是我金主,溫老板(偷笑)】
預:【那你忙完給我電話。我先訂餐廳。】
尹子於:【找個偏點的私房菜館,《欲望背後》播出前,不想被狗仔拍到,到時又說我靠緋聞炒作,影響不好。】
預:【行,聽你的。等你不忙,我們去國外度假。】
溫笛跟秦醒又聊了半個多小時,幾人的小會散會。
她打算晚上吃西餐,請嚴賀禹一起。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坐下來後她把定位發給嚴賀禹。
嚴賀禹:【終於想起我來了?】
很快又發來:【半小時到。】
溫笛先點餐,讓三十五分鐘後上餐。
她托著下巴看外面的夜景,剛才進來時,碰到一個不知道算是陌生人還是熟人的人。
第二十八分鐘,嚴賀禹到了,在她對面坐下。
她杯子裏的水冷掉,他拿起來喝完,又給她加上熱的。
溫笛展開餐巾布,鋪好。
嚴賀禹一直看著她,等她說話。
溫笛的視線從他左手的戒指,到手表,最後落在他臉上,“遇沒遇到誰?”“遇到了。”
姜昀星也在這家餐廳,她餐位在他過來的必經之路上。
溫笛:“依我以前的脾氣,今晚這頓飯你沒得吃,只能靠邊看著。”
嚴賀禹伸手,握住她的手,“我跟她,是過去,認識你之前的過去。”
“是過去就該好好在過去待著,你不該讓你的過去在三年前我和你戀愛期間,一直進行時。打個招呼人之常情,我不計較。”
溫笛點到即止。
嚴賀禹也想到汽車追尾,然後他送她去跟她父母吃飯那件事。
溫笛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我跟你說過,沒誰能完全控制自己的理智,更別說記憶,我不是有意找你茬。”
“我知道。”嚴賀禹再次覆上她的手,之後跟她十指緊扣,“你的結,我會一個個解開。”
他摩挲著她的掌心,“溫笛,你了解我的,真要那麽久了還放不下她,我是會為難自己的人嗎?我早就把她重新追回來。再說我跟她之間沒什麽大矛盾,覆合並不是什麽問題。沒追是因為放下了。你說你當年那個折騰人的勁兒,我還有心思去想別的女人?誰都想不起來。”
“我跟她在一起時,確實對她還不錯,也只是在一起時。”
“跟你在一起後,我跟姜家沒有任何合作。”
今天溫笛願意聽,他一次性都解釋給她聽。
“有時好幾年不見,跟她碰到面心情會有點起伏,跟喜歡無關,就是大腦不自覺地反應,告訴我,這個人是我以前喜歡過的。打個招呼就這麽過去,沒其他的。”
至於汽車追尾時,“我當時就是那麽一想,我要跟她站在一塊,別人以為當時開車的是我,肯定誤會她,畢竟是她追尾我的車。我不想把事情鬧那麽大,我想她也不是故意撞,但架不住其他人喜歡編排。如果哪天撞車的是其他人,我不會送你。”
嚴賀禹起身,走到她那邊,在沙發前半蹲下,把她抱在懷裏,“我跟她的過去,沒有跑到我和你中間來,從來沒有。”
溫笛低頭看他,半晌後說,“放心,不會不給你飯吃。”
嚴賀禹親她一下,這事算是翻篇。
吃飯時,他說了說自己的打算,“我搬別墅住,住你隔壁,你現在創作劇本,沒時間約會,住過去之後,我回家就能看到你。”
溫笛掃他一眼,沒搭腔。
“搬過去之後,我零花錢自動減少一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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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矜持了一晚,隔天早上,嚴賀禹就讓人把自己的行李送到別墅。
可能是搬家了,想看看自己住的地方什麽樣,嚴賀禹準時下班回去。
回到別墅,溫笛今天工作忙完,正在瑜伽房練功,她借助墻壁,彎成一個S形,他看著都感覺心驚肉跳,沒敢找她說話怕分散她註意力。
在門口站了片刻,他上樓。
搬到這裏來住,離公司遠,他早上沒了早鍛煉時間,只能改晚上。
嚴賀禹換上運動服,又回到瑜伽房。
溫笛這會兒在吊床上吊著。
瑜伽房裏唯一適合嚴賀禹鍛煉的器材是跑步機,他跟溫笛商量:“等你不忙,給我添幾件健身器材。”
溫笛從墻上的鏡子裏瞅他一眼,“你搬來第一天就開始索要東西?”
“搬來前就想要的。”他毫不掩飾自己想上位的心思。
嚴賀禹走到吊床旁,展開手臂,“下來,我抱你跑步。”
以前在一起時,他跑步鍛煉偶爾興致來了,也會抱她跑兩分鐘。
溫笛跳到他懷裏,嚴賀禹後退半步,接住她。
她穿著灰色瑜伽褲,上身是煙粉色露臍背心。
嚴賀禹將她托舉起來,低頭在她肚臍上吻了一下。
溫笛掐了一把他的下巴,開始調跑步機,調到合適的速度。
嚴賀禹沒有其他的鍛煉器材,只好負重慢跑。
懷裏的人還算配合,靠在他身上不再鬧騰。
以前溫笛喜歡架起手機記錄這樣的時刻,分手後視頻全部清空,很長一段時間對著空空的相冊緩不過來,現在她沒心思記錄。
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抱著她跑步的時間都長。
溫笛的一只手貼在他心口,如擂鼓一般劇烈。
“放我下來,等會你心臟難受,又要賴我身上,說不定還要我夜裏陪護。”他現在可是什麽都幹得出。
嚴賀禹瞧著著她,沒爭辯。
他發梢的汗沿著額頭滑到鼻梁。
從跑步機上下來,他放下溫笛,幾乎沒有停歇,接著跑,速度較之前快了一倍。
溫笛到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回來,放在瑜伽房的邊櫃上,沒說要給他喝。
跑完八公裏,嚴賀禹關了跑步機,溫笛還在練功,他拿起邊櫃上的水喝起來,問她:“你還沒練完?”
“還早。”一天坐七八個小時,她準備多練會兒。
嚴賀禹拿著水杯上樓,出了不少汗,先去沖澡。
溫笛在半小時後回樓上,路過次臥門口,門敞著,嚴賀禹洗過澡換了家居服,坐在電腦桌前正加班。
聽到腳步聲,他起身,“溫笛。”
溫笛已經走過門口,又退回兩步,“有事快說。”
“進來說。”嚴賀禹拉著她手腕,把她拉房裏,門闔上。
“今天我第一天搬來。”
溫笛頷首,“然後?”
嚴賀禹:“你作為房東,替我慶祝一下喬遷之喜。”
“...你要求還挺高。”
“生活得有點儀式感。”
“說吧,想要什麽,別太貴。”
嚴賀禹抓著她的手拿起來,她指如削蔥,修長又柔軟,他在她掌心吻了吻,道:“不用你花錢。”
他頭發還是濕的,沒吹幹。
“我剛才用了涼水沖澡。還是沒用。”
身上的火沒澆滅。
嚴賀禹低頭,貼著她耳朵,“幫我一下。”
他突然低下頭來,溫笛的臉正好埋在他脖子裏,呼吸進去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味道,她下意識往後退,被他的手攔住,扣住她的腰又推到他懷裏,緊緊貼著他。
溫笛擡頭,“你現在不得了,天天這個要求那個要求,還理直氣壯。”
嚴賀禹沒說話,封住她的嘴。
他擡手,關了臥室燈。
電腦屏幕亮著,屏保不斷變換,時而亮時而暗。
暧昧。
又蠱惑人心。
嚴賀禹親著她,帶她到浴室,門被撞關上。
浴室磨砂玻璃門上映著影綽的身影。
嚴賀禹牽著她右手,貼在他身上。
他親她的眼,“不準敷衍。”
溫笛說:“我練了一晚的功,手上沒勁。”嚴賀禹壓著她手,讓她握住不讓她松開。
溫笛抵在門上,仰頭無聲看他。
他下頜線緊繃著,喉結不時滾動,眼底深幽,直直看著她。
她在他眼裏仿佛能看到燎原的火。
“溫笛。”他喊了她一聲。
聲音低沈略沙啞,帶著點性感。
比外面臥室裏忽明忽暗的光線更蠱惑人心。
嚴賀禹吸一口氣,“謝謝。”
他抱緊她。
溫笛在他衣服上蹭蹭手,反覆擦了幾遍,“我回了。”
嚴賀禹抱著她沒放,跟她說道:“你幫了我,禮尚往來。”
他俯身,吻住她。
用手給她。
左手有戒指,他換右手。
火花碰撞激烈,跟太陽下的豆莢一樣,劈裏啪啦炸開來。
電腦休眠,臥室裏突然一片漆黑。
浴室裏也是。
花灑沒開,卻有水聲,也有吞咽聲。
徹底安靜下來,溫笛的臉在他懷裏埋了一會兒。
嚴賀禹用力抱她,哄著她。攀上高峰之後,身體有點空,所以她喜歡被他抱著,以前就是。
平覆片刻,溫笛從他懷裏起身。
嚴賀禹開了浴室的燈,走到盥洗池前,旁邊有抽紙盒,他抽幾張擦擦嘴。
溫笛從鏡子裏正好看到這幕,她今晚幫了他一次,他取悅她兩次,手一次,嘴一次。
“你早點睡。別再跟我提其他要求。”
說完,她開門走出去。
嚴賀禹轉臉看著她背影,“晚安。”
溫笛沒回頭。
嚴賀禹摘下戒指,打開水龍頭,擠了點洗手液,慢條斯理搓著。
他洗牌練出來的手速都給了溫笛。
沖過手,嚴賀禹拿著戒指下樓。
他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送給溫笛一杯。
敲門聲響,溫笛在放泡澡水。
嚴賀禹在門口耐心等著,不時品一口紅酒。
門打開來,她穿著剛才的瑜伽服,臉上潮紅還沒徹底褪去,眼眸裏帶著水。
嚴賀禹給她一杯紅酒,不多,只有杯底一點。
溫笛看了看他,接下紅酒。
她本來打算放好泡澡水去倒酒,他先她一步。
“多謝。”
她欲要關門,嚴賀禹上前一步,長臂一伸將她帶到身前,輕輕抱了下,“別泡時間長,早點睡。”
溫笛對他的懷抱沒有多少免疫力,推開他。
嚴賀禹朝她臥室瞥了一眼,說:“比我房間大兩倍,我也想住這麽寬敞的房間。”
溫笛又猛推他一把,“天天做夢。”
“砰”一聲關門。
嚴賀禹兀自失笑,轉身回去。
第二天清晨,溫笛睡到自然醒,隔壁房間早沒人,院子裏只有她的車。
吃過早飯,她收到一個包裹。
留了她的號碼,收件人卻是嚴賀禹。
應該是嚴賀禹送她的小禮物,溫笛拆開,是三盒大號超薄的套。
溫笛拍照發給他,【!】
嚴賀禹:【你幫忙收著,早晚要用到,先備著。】
隔了幾分鐘,他又發來一長條:【昨天淩晨,我給華源實業各大區上調了第三季度的銷售目標。各大區總監估計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們老板是因為某生活不和諧(準確說是沒有某生活)導致精力旺盛,精神亢奮,半夜睡不著才研究銷售報表,發現有可上調空間。
今早去公司路上,我反思了下,不該讓他們為我自己的原因買單,所以那封上調銷售目標的郵件我沒發。
然後我決定給自己上調一下目標,爭取一個月內,住進很寬敞的主臥。】
溫笛:“......”
說那麽多廢話,其實就想告訴她最後一句,他想搬到她的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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