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臨時被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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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廚房只有“嘩啦啦-”斷斷續續的流水聲。
溫笛把幾樣青菜洗了三遍,撈起來放在一旁瀝水。
祁明澈不讓她洗,但攔不住她,後來就沒攔。
水聲沒了。
她撐在料理臺上,走神片刻。
祁明澈在修圖,順手開了一首歌。
旋律算不上輕快,也稱不上悲傷。
這首歌循環到第二遍,溫笛走過來,把鍋通上電,開始煮湯。
“你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她擡頭看一眼祁明澈,繼續忙活。
祁明澈修照片,像是沒聽到。
但他聽到了。
沒承認,卻也沒否認。
溫笛說:“謝謝。”
怕她在嚴賀禹生日這天難受,他昨天就計劃帶她去山城吃火鍋,因為沒吃到,今晚又執意要陪她吃一頓。
“我已經調整過來了,寫你爸的定制劇本沒問題。”溫笛找幾個碟子,把打包回來的蘸料放裏面,她說:“等我拿到版權費,分你一點。”
祁明澈看著電腦屏,抽空回她,“還真得分我一點,我給你提供那麽多素材,有些細節連我媽估計都不記得。”
這幾個月裏,兩人每次出去吃飯,他都盡量跟溫笛說他小時候的父母。
也只是小時候的父母,跟現在的父親無關。
“你還要多久修好?”
“馬上。”
祁明澈把修好的照片打包,給朋友發過去。
兩人坐到桌前,溫笛往鍋裏放肉。
她身上的圍裙沒摘,祁明澈多看兩眼,說:“以後不能讓你再穿,我穿。”
溫笛手上動作頓了頓,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嚴賀禹說在一起三年,他沒舍得讓她穿過圍裙。
“都聽到了?”
祁明澈長臂一伸,把空碗和筷子擺在她面前,“就憑一條圍裙被說我不合適你,你說誰服氣。”
溫笛笑笑,當作他開玩笑。
祁明澈站起來,走到她那邊。
溫笛回頭,“你幹嘛?”
“圍裙解給我。”
“我給你找餐巾。”
祁明澈自己動手,給她解下來,道:“吃完了我收拾。”
這個尺碼的圍裙套在他高大的身上不合適,只好脫下來簡單系在腰間。
鍋裏的菌湯翻滾,溫笛把青菜放裏煮,她跟祁明澈聊起某時尚雜志,她有一個十月份的雜志封面要上,“聽說你現在是他們的特邀攝影師。”
“嗯。”祁明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自己開了一罐冰啤酒,說:“到時我給你拍。外景地方我選好了,在郊區一個小村裏,氛圍感不錯,符合那期封面主題,八月中拍。”
溫笛驚訝,“你早就知道我拍那期?”
祁明澈正在喝啤酒,喉結上下滑動一下,他緩緩咽下啤酒,沒多言,只是點點頭回應她。
但溫笛猜到,“是你跟主編推薦了我?”
要靠關系才能搶到的封面資源,沒理由直接送給她。
祁明澈直言:“這些資源我自己用不著,你不用白不用。”
溫笛笑,沒跟他再客套,用水杯跟他碰杯,“等你爸把版權費打給我,跟你五五分。”
祁明澈用啤酒罐跟她的玻璃杯又碰一下,“我不缺的就是錢,你請我吃飯。”
“這個好說。”溫笛近期正好缺個飯搭子。
吃完火鍋,都是祁明澈收拾。
他說到做到,沒讓她動手幹活。
十一點半,溫笛送祁明澈下樓。
電梯在一樓停下,祁明澈跨出電梯時,腳步有一瞬的停頓。
溫笛順著他看去的方向看去,大廳的休息區,嚴賀禹坐在那看雜志,手裏好像是一本財經雜志,他隨意翻。
旁邊桌上茶水沒動。
保鏢站在他旁邊,低頭跟他說了句什麽。
嚴賀禹擡眸,朝她這個方向搭了一眼,接著看雜志。
“你止步吧。”祁明澈跟她揮揮手。
溫笛還是堅持將他送到樓棟外面,叮囑他開車小心。
她轉身回公寓樓,嚴賀禹在電梯口等她。
大廳前臺有保安,她不想鬧出動靜,若無其事地走向電梯。
嚴賀禹朝她走了幾步過來,“留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吃飯吃到現在。”
“如果......”她剛說這兩個字,嚴賀禹打斷她,“如果換成姜昀星,我今晚肯定不會在這等她,肯定會顧慮她心情。你想說這個是不是?”
他說:“確實,我對姜昀星能做到的,對你做不到。”
溫笛沒什麽可跟他說的,擡步就走。
她剛走兩步,一把被嚴賀禹給扯回懷裏,他轉頭對保鏢說:“把二號電梯的監控關了。”
他單手足以攬住她,幾步走到電梯前,摁開電梯,將她帶到電梯裏。
“嚴賀禹!”
真要動真格,溫笛那點力氣哪是他對手。
她兩手被嚴賀禹反剪在身後,整個人被箍在他懷裏,身後貼著電梯,根本動彈不得。
嚴賀禹沒有再一步的動作,他居高臨下看她,“我把今晚沒說完的話說完。”當時還沒說出口,被她關在門外。
溫笛也安靜下來,眼神冷淡,“不管說什麽,都沒意思。”
“對我來說,有。”他跟她說:“今年我許的願,跟以前不一樣,以前是希望你講理,現在希望你能不難過。你怎麽威脅我都行,我照單全收。”
電梯停在溫笛公寓那層,門開了。
嚴賀禹把她抱出去,放下她,他又退回電梯,摁了數字“1”。
電梯門緩緩關上,他只看到她決絕的背影。
等嚴賀禹到了樓下,康波已經趕過來。
康助理從保鏢那得知,剛才老板跟溫笛又有沖突,保鏢讓人把二號電梯監控關上,有點小鏡頭也給全部剪掉。
保鏢還說,原本老板拿到文件袋後,坐上車離開,汽車開出幾分鐘,他又讓司機掉頭回來。
臉陰沈了一整晚,一言不發,坐在大廳等溫笛跟祁明澈吃完火鍋下樓。
“嚴總。”康波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合適。
嚴賀禹只是微微頷首。
座駕停在公寓樓正門口,幾人上車。
嚴賀禹把從文件袋給康波,“應該都在這。”
康波接過來,“您剛剛跟溫小姐?”
“沒事。”
嚴賀禹看向窗外,靜了一會兒,說:“去找她拿文件時,你提醒我,要紳士,體面,我也試著做了一回,看到祁明澈,我給了體面。”當時,他自動退到門外。
可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即使拿到文件坐上車離開,那股火氣壓不下去,還是讓司機又開回來。
“我跟溫笛,不適合那樣。”
康波點頭:“我明白了。”
--
五月底,瞿培給她接了工作。
六月十號是常青娛樂的十周年慶典活動,算是娛樂圈裏的一件盛事。溫笛是常青九周年慶典的主持人,當晚圈粉無數。
今年又收到主持邀請函。
瞿培給她打來電話,說起慶典當天要穿的晚禮服。
那晚明星群集,紅毯上自然是爭奇鬥艷,她雖是主持人,也不能遜色。
瞿培一共借了兩條晚禮服,“辛沅跟你借了同一家,她經紀人比我借的早,我看中的那條辛沅也心儀,後來聽說是你想借,二話不說讓給你,說她還有備用禮服。”
這麽好說話,在名利場裏已經少見。
“看來你跟她在節目組處的還不錯。”
“是不錯。”溫笛納悶,辛沅脫胎換骨像變了一個人,尤其是對她,不管在節目裏還是節目外,處處體貼。
她把辛沅歸為名氣大了反倒脾氣小了這一類。
瞿培問她:“是把禮服拿給你試穿,還是你到店裏試?”
溫笛不假思索:“去店裏。”
周五那天下午,溫笛驅車前往旗艦店試禮服。
等紅燈時,她無意間偏頭看窗外,隔著一條街區,她看到高聳的京越集團大廈,LOGO在太陽下晃眼。
“滴滴--”後車催促。
溫笛回神,綠燈亮了。
那晚,祁明澈在吃完火鍋收拾好餐桌後,對她說了一句:追你的人那麽多,你不考慮一個?
她說:我不介意再戀愛,只是沒遇到合適的。
祁明澈:什麽才叫合適?
她聽出祁明澈的言外之意,他覺得他自己挺合適。
突然“砰”一下,她一腳剎車踩下去。
還是追尾了前面那輛車。
溫笛游走在外三個多月的魂終於回來,後背不禁冒出一層汗。
她開車七八年,小心不再小心,除了上次被姜昀星追尾,她撞別人車還是頭一次。
這一撞,人似乎徹底清醒。
小命最重要。
緩緩神,溫笛解開安全帶下來。
被她追尾的這輛車,價值不菲,跟嚴賀禹那輛賓利一個價位。
前車的司機下車,他拿著手機對著被撞的部位拍了兩張。
溫笛走過去,跟他說抱歉,問他怎麽處理。
司機說:“我請示肖總。”
溫笛點點頭,站在車尾等著。
司機拿著手機去請示,後車窗滑下來,車裏的人將手自然搭在車窗上,看都沒看司機拍的照片,根本不關心車損,惜字如金:“上車,趕時間。”
司機回頭跟溫笛說:“不用了。”
“那不行。”溫笛最不喜歡欠人情,“你給我個聯系方式,等車修好你聯系我,我把修車費給你。”
手機還在車上,她繞到駕駛座,剛拿到車手,前車已經緩緩駛離。
她只好把車牌記下來,有機會把錢給對方。
應該是一筆不小的修理費。
她自己的車被剮蹭一塊。
溫笛先沒管,急著去旗艦店試禮服。
禮服是早春新款,試過之後,連門店負責人都誇她,說跟量身定做的一樣。
溫笛還沒脫下禮服,接到瞿培電話,她剛要匯報試穿效果,瞿培語氣略急:“你在哪?來公司一趟。”
“在試禮服。什麽事?”
“田清璐你認識吧?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起你主持的事。你過來吧,見面說。”
溫笛攥著手機,頓了頓,說:“好。”
能讓田清璐出面,那天的慶典,嚴賀禹應該要去。
時隔三個多月,她再次被人找上門。
到了公司,瞿培在等她。
瞿培閑不下來,術後身體還沒完全恢覆,她堅持每天到公司待上一兩個鐘頭。
“坐吧,”她給溫笛倒來一杯溫水。
溫笛跟她不見外,挨著她坐,盯著她臉色看,“您悠著點,別累著。”
瞿培不跟她閑扯,“到底怎麽回事?我從來不管你私生活,可你也有個度,怎麽跟有婦之夫攪和到一塊?你爸媽要知道,不得被你氣死。你又不缺錢,你到底怎麽了你!”
“我跟他在一起三年,那時他單身,今年二月他訂婚,二月底我知道後分手,沒糾纏。”
溫笛平靜說著。
她手裏握著玻璃杯,穩穩地握在手裏,不像田清璐找她的那天,她連杯子差點沒拿住。
瞿培楞了下,嘆口氣,“難受也不跟我說。”
溫笛笑笑,“過去了。”
最難受的日子已經熬過去。一分鐘一分鐘熬了過去。
瞿培拍拍她腦袋,“你呀。”
別的什麽都沒說。
溫笛喝口溫水,問:“田清璐跟您說了什麽。”
瞿培轉述:“她未婚夫收到常青慶典的邀請函,有可能過去,你要是不想主持,她找人頂替你,不會讓你得罪常青。你要是還想主持,她隨你的便,不會插手你的任何決定。”
這就是田清璐的處事圓滑。
溫笛沒有絲毫猶豫,“您跟她說一聲,讓她找別人主持,順便再謝謝她。”
瞿培也是這個意思,她不讓溫笛去是怕溫笛觸景傷情,等過斷時間,溫笛對嚴賀禹無所謂,沒必要再有意避開。
畢竟賺錢比男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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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號那晚,活動現場群星雲集。
目前是走紅毯環節,嚴賀禹在常青娛樂總裁陪同下,從後臺入場,位子最靠近舞臺。
嚴賀禹是常青的財神爺,京越旗下的公司每年在常青視頻投入大量廣告,經常冠名熱播節目。
他很少參加這類慶典,不過常青的請柬每年都送,以往都是其他人代他出席,今年親自來捧場。
八點鐘,慶典正式開始。
嚴賀禹看到臺上兩位主持人,沒有溫笛,他目光沈了沈。
旁邊的常青娛樂總裁上臺去致辭,等致辭回來,他問:“主持人換了?”
總裁微微一怔,只能用場面回他:“原先找的編劇溫笛,她檔期調不開,只好另換。”
用溫笛主持,是經過他同意,後來田清璐找到他,硬給他塞一個主持人。跟田家的關系要維護,他只好臨時換下溫笛。
但剛才嚴賀禹的口氣,分明不滿換下溫笛。
他們兩口子的事,他一個外人無意摻和,只能模棱兩可給敷衍過去。
嚴賀禹給康波發消息:【問問今晚主持是什麽回事。】
他興致缺缺,坐了半個鐘頭,算是給過面子,中途離場。
總裁將嚴賀禹送到門口,直覺,換主持人一事惹得這位太子爺不快。他知道嚴賀禹跟溫笛有過一段,不過聽說訂婚後斷了。
現在看來,不是那回事。
可他還做不出把田清璐給賣掉的事,只能裝不知情。
嚴賀禹的車子就在出口,他坐上車,康助理匯報:“是關系戶把溫小姐給擠掉。”
這種事情見怪不怪。
嚴賀禹吩咐康波:“你跟常青那邊說,欺負人別欺負到我頭上。”
康波把老板的意思轉達給常青娛樂總裁的秘書,讓對方盡快給回話。
汽車駛入夜色。
幾分鐘後,康波接到對方電話,常青那邊保證,之後會在其他資源上補償溫小姐。
他把手機開揚聲器,對方說的話老板也聽到。
嚴賀禹在看車外,頭也沒回,沈聲道:“繼續查,我倒要看看,是誰的關系想換下溫笛就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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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康助理查到結果,立即給田清璐打電話。
田清璐正在跟丁宜爭執。
丁宜戴上墨鏡,“你找人把溫笛換下來,以為能瞞得過?”
“誰說要瞞你。”
“你膽子越來越肥,要是被嚴賀禹知道你這麽幹,你想過後果沒?”
田清璐沒吭聲,她發動車子。
現在她是迫不得已,不想這個時候,嚴賀禹跟溫笛經常碰面,他們是一點即燃。
她嗆丁宜:“我是行使我的權利,又沒幹違法缺德的事。”
也許,缺點德,不過該給溫笛的補償,她會加倍給。
“其他綜藝,我再給她兩個。”
“我看你八成瘋了。”
“沒瘋。”
田清璐默了默,道:“嚴賀禹打算跟我解除婚約。”
丁宜激動不已:“這麽好?”
田清璐:“......”
心梗。
“只是有可能,說不定他覺得追不回溫笛,就放棄解除婚約。”畢竟,代價很大。而她們田家失去的,將更多。
不論感情上還是理智上,她都希望他能繼續婚約。
汽車開出沒多遠,她接到康助理電話。
康助理問她下午什麽時候有空,去京越一趟,說嚴賀禹今天下午都在辦公室,她隨時可以過去。
嚴賀禹一貫公私分明,去他辦公室談的事,自然是工作。
田清璐先把丁宜送回她公司,自己驅車前往京越。
上次見到嚴賀禹還是他生日那晚,他開車從家裏出來,遇到她回家,會車時,她打聲招呼。
之後她出差,等她回來他又去出差,期間她打過幾次電話給他,不過都是借著工作借口。
丁宜問她,什麽時候能不那麽卑微。
大概,丁宜更想說犯賤兩個字,給她留點面子,用了卑微代替。
汽車拐進京越大廈地庫,田清璐熄火,從包裏拿出化妝鏡,仔細補妝。
她不知道補妝的意義,反正嚴賀禹也不會盯著她看。
康助理在辦公室門口等著她,“嚴總在裏面。”
田清璐問康助理:“找我什麽事?”
康波說:“嚴總會跟您聊。”
田清璐點點頭,敲門進去。
嚴賀禹在看郵件,他頭也沒擡,只讓她坐。
秘書給她送來一杯咖啡,門關上,只有他鼠標偶爾點擊的聲音。
田清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借著咖啡,不時瞥他。
他穿白襯衫,腕上的手表似乎被平整有質感的袖口壓住表盤邊沿,他拿杯子喝水時,表盤又全部露出。
她又註意到,他今天佩戴的袖扣是新的。
手表也是新款,以前沒見他用過。
嚴賀禹沒開口,表情專註看電腦。
田清璐知道他沈默是什麽意思,今天不是來找她聊工作,等她主動坦白。
她故作不知:“找我什麽事?”
嚴賀禹的視線一直在郵件上,“你自己想清楚,有什麽事該跟我說。”
平平淡淡的語氣,全是壓迫感。
田清璐喝在嘴裏的咖啡瞬間變苦澀,“你知道了?”
他沒吱聲,臉色無波瀾。
田清璐下意識解釋:“是溫笛自己做的決定。”
嚴賀禹:“她以後出席的場合多了去,你是不是該封殺她?”
田清璐扯一抹笑,“你這是欲加之罪。看來你消息不靈,不知道我又牽了幾個節目給瞿培,至於溫笛接不接,那不是我能左右。她也不聽我的。”
嚴賀禹不喜歡跟人逞口舌,道:“你可以提一個條件,只要我辦得到。”
田清璐雖然有心裏準備,可當他親口說出來時,又是另一回事,心裏翻江倒海,“你還是決定解除婚約?”
嚴賀禹反問:“不然?你來給我找一個,我還能繼續婚約的理由。”
田清璐自顧自道:“那你也沒必要把所有合作都剝離得那麽徹底。”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她沒想到他那麽狠。
把近期幾個項目讓利給他們家後,以前的合作正在一點點剝離,以後不再有任何瓜葛。
嚴賀禹回完郵件,叉掉頁面,回她:“你當初去找溫笛攤牌時,就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訂婚前,我不止一次提醒你,各玩各的,互不幹涉,別想著管我。我也在電話裏跟你說過,我害怕讓溫笛知道。結果你呢?”
田清璐啞口無言。
她知道當初找溫笛的後果。
可就算能回到那天,她還是會去找溫笛。那種情況下,換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控制不了自己,誰還會把後果放心上。
嚴賀禹拿過旁邊需要簽字的公司文件,翻開,“婚也訂了,並不符合我預期。訂婚後,我有想放放不下的人,而你,連起碼的遵守利益聯姻的潛規則都做不到。所以,及時止損。”
田清璐抓緊咖啡杯,“不說以後損失的利益,你不是不知道現在解除婚約,代價多大。”
“我樂意買單所有代價,又付得起時,對我來說就不再算什麽。最多浪費我一些時間和精力去處理。我說過,我能為利益稍微勉強一下自己,也只是稍微,你還以為訂婚了,你就能為所欲為,我拿你無可奈何?什麽都得縱容你?”嚴賀禹跟她聊著,卻不耽誤工作。
田清璐暗暗吸口氣:“什麽都得按照你的想法來,你要怎樣就得怎樣。”
“我不按自己的意思來,難不成按別人的。”
田清璐不甘,“你就算解除婚約,溫笛也不會再回頭。何必。”
“她回不回頭,是我的事。不影響我跟你。”
他心意已決,田清璐還是希望他能冷靜冷靜,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之前我家有個項目。”她把項目名告訴他,“很多人看我們訂婚後,覺得那個項目有你加持,肯定穩賺,不少資金大量湧入,包括姜昀星家。姜家是以別人公司入股,但幕後操作人還是他們家。你要是現在解除婚約,投資沒了價值,他們家的資金,一下撤不出來。”
頓了下,她說:“可不是十個億八個億。”
嚴賀禹簽完字,合上文件,看眼手表,晚上還有應酬,他下逐客令:“你回去好好想想,提什麽條件。”
田清璐沒想好提什麽解除婚約的補償,內心排斥提,希望跟他能繼續履行婚約。
她起身告辭,不知道她剛才那翻話,他聽沒聽進去。
一直以來,他處處為姜昀星考慮,現在只是給姜昀星家一點時間撤出投資,也不損害他的利益,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維護姜昀星的常規操作。
並不為難。
但凡有其他辦法,她也不稀罕利用姜昀星這個借口。
她對他這個人徹底不抱幻想,但還是得為利益妥協。
要是他願意給姜家撤出投資的時間,她跟他之間還有緩和的餘地。
分手前幾個月最難熬,過了這段時間,興許他就沒有那麽強烈的念頭要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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