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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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原來是他
秦紅藥的不悅全都寫在了臉上。
白羽盯著她看了一陣，驚訝地低聲道：“哦！我懂了，秦姑娘喜歡梁王？”
“你！”秦紅藥俏臉漲紅，氣得悶頭喝了一口酒。
“哈哈，三位只顧喝酒，倒把小王給忘了？”姬封朗聲笑道：“還是三位嫌樂舞不好？也對，公主見多識廣，秦姑娘與柳姑娘又是樂舞大家，自然看不上我魏府中歌姬。”
說完，姬封喝退了歌舞姬。
他端起酒杯，闊步來到白羽面前。
魏王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嘆息道：“公主有所不知，小王一向敬佩烏維可汗。此番兩國交戰，雖然烏維可汗戰死，但小王對他的敬重尤甚過去！”
說完，他竟含淚將酒灑在地上，又道：“此酒，僅敬烏維可汗在天之靈。”
“……謝謝。”白羽舉杯、飲酒。
她的心中，也難免有對這一世父親的思念。
但白羽記得父親出征前曾說過，不論勝敗，都能為北胡一族爭個幾十年的和平。
他當時信心十足，卻不知是出於什麽緣故。
最後白羽得到消息，父親戰敗被梁王姬丹俘虜，隨後被楚帝親手斬下頭顱。
而所謂的和平，最終是因為大楚對北胡貧瘠之地缺乏興趣，再加上她這位胡族公主和親乞降才換來的。姬封再舉第二杯酒，朗聲道：“公主來我大楚，為兩國帶來和平。本王今日在此立誓，公主可安心享受大楚富貴，今生今世小王都會為公主提供保護，斷不容任何人傷害公
主半根毛發！”
他說得慷慨激昂，措辭卻略顯暧昧。
魏王要保護和碩公主一生一世，那萬一她嫁給別人，姬封有什麽資格保護她？
白羽端著酒杯，心中泛起一陣惡心，強忍著把酒潑在魏王臉上的沖動說道：“本宮不勝酒力。”
她實在不想喝！
無恥啊！這男人戲精上身？這麽肉麻的話也說的出來？
當她傻？又不是金魚腦子只有三秒鐘記憶，當初他險些一首詩坑死自己，忘啦？
魏王的表演卻還沒結束，他又倒了第三杯酒。
“這最後一杯酒，本王嘆我那愚蠢的弟弟。”姬封幽幽道：“二弟平生酷愛殺伐，視生命如草芥，毫無悲天憫人之心，實在有失德行。連公主的父親都是因他……抱歉。”
姬封看出白羽面露不悅，只當自己勾起了她對梁王的仇恨，反而一陣竊喜。
他又緩緩道：“公主恐怕有所不知，二弟素來愛穿紅袍，那是因為避免殺人時人血濺汙了衣角。我姬始皇族有此不肖子孫，實在……”“不對！你說的不對！”秦紅藥實在忍不住了，怒道：“我家王爺愛穿紅袍，那是因為已故的母親陸皇貴妃一生喜愛紅色。你忌憚我家王爺功勞德行更勝過你，竟敢這般抹黑
他？”
秦紅藥終究是出身畫舫，身份卑賤。
她沖魏王咆哮，反而惹得魏王動了殺心！“終究是梁王府出來的女人，事事都向著姬丹那小子！”魏王猛地拔出腰間佩劍，沈聲道：“你左右不過是個婢女，身為賤籍居然幹頂撞本朝皇子？本王今日取你性命，便是
姬丹來了也無話可說！”
一旁的柳師師嚇得臉色慘白，這種局面她完全失了方寸。只敢緊緊地貼著自己姐妹，一幅要死一起死的悲壯神情。
眼看劍尖就要刺向秦紅藥，突然一聲冷呵。
“魏王殿下，你確定要在本宮面前殺人嗎？”
白羽站起身，也不廢話，直接站在秦紅藥面前。
劍尖抵著她的衣領，但白羽卻不退不讓，更不見半分畏懼之色。
秦紅藥和柳師師都傻了。
沒想到關鍵時刻，和碩公主居然會站出來保護她們。
魏王也懵了。
想想父皇對和平的渴望，再想想北胡三族帶給王庭的數萬鐵騎，他哪有膽子傷害白羽？
趕忙把劍收了，姬封寒著臉道：“公主，你實在沒必要保護這賤婢。她出言放肆，本王便是代梁王教訓她也是應該的。”
白羽也不反駁。
她知道在這個時代，秦紅藥罵魏王確實可以判死罪，立刻殺了她都不冤。
但有白羽擋著，姬封總得顧忌一二。
正當雙方僵持著，突然鴻臚寺少卿張淮趕來。
“下官拜見魏王千歲，下官奉兩位殿下的命令，帶秦姑娘與柳姑娘回王府領罪。”
張淮一句話，算是徹底平息了姬封的殺心。
他出現得這麽及時，顯然有梁王暗衛在附近盯梢，然後傳訊給張淮，他才趕來營救的。
“哼！”
姬封收劍回鞘，背對幾人不再說話。
趕緊走！
白羽拉著兩女的手悶頭向外走，等出了杏園，白羽卻先站住腳步。
“張大人。”
“公主？”張淮迷茫地看著她。
“……梁王殿下他……母親姓陸？”
白羽之所以站出來保護秦紅藥，除了她不忍殺生，更關鍵的便是秦紅藥為梁王說的那番話。
“是，陸皇貴妃故去多年，也是被寒熱癥所害。”張淮點點頭，又把目光投向秦紅藥與柳師師。
也？
為什麽要對白羽說‘也’？
寒熱癥關她什麽事？
秦紅藥和柳師師腦海中同時冒出這兩個問題。
此時此刻，白羽卻仿佛忘記了思考。
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梁王不姓陸，但他母親姓陸……姓陸……姓陸……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瞎啊！”
白羽再看張淮、秦紅藥、柳師師，眼神那叫一個親切。
這都是他的人，都是自家人啊，嘿嘿嘿……
“公主？”張淮發現和碩公主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趕忙打斷道：“若沒別的事，下官送你們回鴻臚寺？”
說什麽把兩位名妓送回王府領罪，當然是托詞，她們還得跟在白羽身邊伺候她呢。
一路上，柳師師和秦紅藥神色怪異。
她們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窺視白羽，柳師師已經明顯流露出欽佩敬仰的神色。
秦紅藥也不例外，只是偶爾還有些不甘心的樣子。
但在大楚國，並非每一個女人都敢站在拔劍的魏王面前，還能不卑不亢。
她覺得自己輸了，梁王殿下看中這個女人，果然不是尋常角色。
“到了。”
馬車停在鴻臚寺外，白羽笑盈盈地回到居處。
正巧藍玉在收拾東西，一張白幡布掉在地上。白羽眼尖，把它拾了起來。
那白幡布正面寫著‘鐵口直斷’，反面卻是‘妙手回春’。
“這是……”秦紅藥看清楚白幡上的字，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治愈柳師師寒熱癥的神醫，他的白幡怎麽會出現在鴻臚寺？
再看藍玉手裏捧著的，不正是兩套男裝？一套是神醫的，一套是他身邊童子的？
藍玉還捏著一把毛，仔細看居然是假胡子？
懂了！
秦紅藥和柳師師都明白了。
撲通一聲，秦紅藥先跪了下去。
白羽正尷尬著，柳師師也鶯鶯下拜。她身子弱，沒法像秦紅藥似的跪得那麽利索。
“原來公主就是恩人，師師拜謝了。”她感激道。
秦紅藥更是雙眸含淚、俏臉通紅。
她激動、驚訝，也懊悔羞恥。
“快起來，別跪著了。”白羽一著急，脫口而出道：“今後都是一家人，別這麽見外……額！”
雖然不算說錯話，但也說急了些。白羽一陣臉紅，她畢竟還沒嫁入梁王府呢。
“是，等公主嫁入咱們王府，您就是主母了。”秦紅藥徹底轉了性，眼中含淚道。
在她看來，和碩公主再不是什麽胡女，而是先救了柳師師，今天又為自己擋劍的大恩人。
“別別別，什麽主母……”白羽羞得連連擺手，卻道：“等他回來，我先確認一下再說……”
白羽要再確認一下，萬一搞錯了，姬丹只是剛好母親姓陸卻並非是愛人轉世呢？
確認？
公主還猶豫？
秦紅藥哪裏知道白羽的心思，只當這是北胡女子害羞的方式，也就沒再多問。
只不過從這一日起，鴻臚寺別院住著的這幾位，便真的其樂融融、主次有序了。
……
………
關東某匪巢。
屍橫遍野，全是作惡多端的馬匪。
梁王姬丹從接過京城信使送來的急件，打開一看，只有言簡意賅的一行字。
“魏王欲求公主甚急。”
已經到了‘甚急’的程度了？
姬丹微瞇雙眼，想起那個在艨艟戰船上慷慨賦詩的嬌弱身影。
越是分離，越是思念。
他原本以為自己對胡族公主只是愧疚，因那首詩又多了幾分欣賞，等到她治愈寒熱癥時，塵封多年的心終於出現了異樣的跳動。
這一切，姬丹都在不知不覺中故意忽視它。
可離開京城才十幾天，他的心境就變了。
那些作惡多端，但已經跪地求饒的馬匪，仿佛成了他快速趕回京城的阻礙。
手起刀落，把這些人渣統統送去投胎。
等馬匪之禍平息，他才想起還有河西的災害未平。
心中一陣惱怒，姬丹突然覺得全世界都在妨礙他回京，偏偏這個時候魏王姬封卻‘欲求公主甚急’？
“傳令官！”
“在！”
姬丹怒目道：“傳令三軍，兵不得駐步、馬不得停蹄，即刻趕往河西賑災！”
下一站，河西。再下一站，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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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紅藥的不悅全都寫在了臉上。
白羽盯著她看了一陣，驚訝地低聲道：“哦！我懂了，秦姑娘喜歡梁王？”
“你！”秦紅藥俏臉漲紅，氣得悶頭喝了一口酒。
“哈哈，三位只顧喝酒，倒把小王給忘了？”姬封朗聲笑道：“還是三位嫌樂舞不好？也對，公主見多識廣，秦姑娘與柳姑娘又是樂舞大家，自然看不上我魏府中歌姬。”
說完，姬封喝退了歌舞姬。
他端起酒杯，闊步來到白羽面前。
魏王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嘆息道：“公主有所不知，小王一向敬佩烏維可汗。此番兩國交戰，雖然烏維可汗戰死，但小王對他的敬重尤甚過去！”
說完，他竟含淚將酒灑在地上，又道：“此酒，僅敬烏維可汗在天之靈。”
“……謝謝。”白羽舉杯、飲酒。
她的心中，也難免有對這一世父親的思念。
但白羽記得父親出征前曾說過，不論勝敗，都能為北胡一族爭個幾十年的和平。
他當時信心十足，卻不知是出於什麽緣故。
最後白羽得到消息，父親戰敗被梁王姬丹俘虜，隨後被楚帝親手斬下頭顱。
而所謂的和平，最終是因為大楚對北胡貧瘠之地缺乏興趣，再加上她這位胡族公主和親乞降才換來的。姬封再舉第二杯酒，朗聲道：“公主來我大楚，為兩國帶來和平。本王今日在此立誓，公主可安心享受大楚富貴，今生今世小王都會為公主提供保護，斷不容任何人傷害公
主半根毛發！”
他說得慷慨激昂，措辭卻略顯暧昧。
魏王要保護和碩公主一生一世，那萬一她嫁給別人，姬封有什麽資格保護她？
白羽端著酒杯，心中泛起一陣惡心，強忍著把酒潑在魏王臉上的沖動說道：“本宮不勝酒力。”
她實在不想喝！
無恥啊！這男人戲精上身？這麽肉麻的話也說的出來？
當她傻？又不是金魚腦子只有三秒鐘記憶，當初他險些一首詩坑死自己，忘啦？
魏王的表演卻還沒結束，他又倒了第三杯酒。
“這最後一杯酒，本王嘆我那愚蠢的弟弟。”姬封幽幽道：“二弟平生酷愛殺伐，視生命如草芥，毫無悲天憫人之心，實在有失德行。連公主的父親都是因他……抱歉。”
姬封看出白羽面露不悅，只當自己勾起了她對梁王的仇恨，反而一陣竊喜。
他又緩緩道：“公主恐怕有所不知，二弟素來愛穿紅袍，那是因為避免殺人時人血濺汙了衣角。我姬始皇族有此不肖子孫，實在……”“不對！你說的不對！”秦紅藥實在忍不住了，怒道：“我家王爺愛穿紅袍，那是因為已故的母親陸皇貴妃一生喜愛紅色。你忌憚我家王爺功勞德行更勝過你，竟敢這般抹黑
他？”
秦紅藥終究是出身畫舫，身份卑賤。
她沖魏王咆哮，反而惹得魏王動了殺心！“終究是梁王府出來的女人，事事都向著姬丹那小子！”魏王猛地拔出腰間佩劍，沈聲道：“你左右不過是個婢女，身為賤籍居然幹頂撞本朝皇子？本王今日取你性命，便是
姬丹來了也無話可說！”
一旁的柳師師嚇得臉色慘白，這種局面她完全失了方寸。只敢緊緊地貼著自己姐妹，一幅要死一起死的悲壯神情。
眼看劍尖就要刺向秦紅藥，突然一聲冷呵。
“魏王殿下，你確定要在本宮面前殺人嗎？”
白羽站起身，也不廢話，直接站在秦紅藥面前。
劍尖抵著她的衣領，但白羽卻不退不讓，更不見半分畏懼之色。
秦紅藥和柳師師都傻了。
沒想到關鍵時刻，和碩公主居然會站出來保護她們。
魏王也懵了。
想想父皇對和平的渴望，再想想北胡三族帶給王庭的數萬鐵騎，他哪有膽子傷害白羽？
趕忙把劍收了，姬封寒著臉道：“公主，你實在沒必要保護這賤婢。她出言放肆，本王便是代梁王教訓她也是應該的。”
白羽也不反駁。
她知道在這個時代，秦紅藥罵魏王確實可以判死罪，立刻殺了她都不冤。
但有白羽擋著，姬封總得顧忌一二。
正當雙方僵持著，突然鴻臚寺少卿張淮趕來。
“下官拜見魏王千歲，下官奉兩位殿下的命令，帶秦姑娘與柳姑娘回王府領罪。”
張淮一句話，算是徹底平息了姬封的殺心。
他出現得這麽及時，顯然有梁王暗衛在附近盯梢，然後傳訊給張淮，他才趕來營救的。
“哼！”
姬封收劍回鞘，背對幾人不再說話。
趕緊走！
白羽拉著兩女的手悶頭向外走，等出了杏園，白羽卻先站住腳步。
“張大人。”
“公主？”張淮迷茫地看著她。
“……梁王殿下他……母親姓陸？”
白羽之所以站出來保護秦紅藥，除了她不忍殺生，更關鍵的便是秦紅藥為梁王說的那番話。
“是，陸皇貴妃故去多年，也是被寒熱癥所害。”張淮點點頭，又把目光投向秦紅藥與柳師師。
也？
為什麽要對白羽說‘也’？
寒熱癥關她什麽事？
秦紅藥和柳師師腦海中同時冒出這兩個問題。
此時此刻，白羽卻仿佛忘記了思考。
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梁王不姓陸，但他母親姓陸……姓陸……姓陸……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瞎啊！”
白羽再看張淮、秦紅藥、柳師師，眼神那叫一個親切。
這都是他的人，都是自家人啊，嘿嘿嘿……
“公主？”張淮發現和碩公主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趕忙打斷道：“若沒別的事，下官送你們回鴻臚寺？”
說什麽把兩位名妓送回王府領罪，當然是托詞，她們還得跟在白羽身邊伺候她呢。
一路上，柳師師和秦紅藥神色怪異。
她們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窺視白羽，柳師師已經明顯流露出欽佩敬仰的神色。
秦紅藥也不例外，只是偶爾還有些不甘心的樣子。
但在大楚國，並非每一個女人都敢站在拔劍的魏王面前，還能不卑不亢。
她覺得自己輸了，梁王殿下看中這個女人，果然不是尋常角色。
“到了。”
馬車停在鴻臚寺外，白羽笑盈盈地回到居處。
正巧藍玉在收拾東西，一張白幡布掉在地上。白羽眼尖，把它拾了起來。
那白幡布正面寫著‘鐵口直斷’，反面卻是‘妙手回春’。
“這是……”秦紅藥看清楚白幡上的字，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治愈柳師師寒熱癥的神醫，他的白幡怎麽會出現在鴻臚寺？
再看藍玉手裏捧著的，不正是兩套男裝？一套是神醫的，一套是他身邊童子的？
藍玉還捏著一把毛，仔細看居然是假胡子？
懂了！
秦紅藥和柳師師都明白了。
撲通一聲，秦紅藥先跪了下去。
白羽正尷尬著，柳師師也鶯鶯下拜。她身子弱，沒法像秦紅藥似的跪得那麽利索。
“原來公主就是恩人，師師拜謝了。”她感激道。
秦紅藥更是雙眸含淚、俏臉通紅。
她激動、驚訝，也懊悔羞恥。
“快起來，別跪著了。”白羽一著急，脫口而出道：“今後都是一家人，別這麽見外……額！”
雖然不算說錯話，但也說急了些。白羽一陣臉紅，她畢竟還沒嫁入梁王府呢。
“是，等公主嫁入咱們王府，您就是主母了。”秦紅藥徹底轉了性，眼中含淚道。
在她看來，和碩公主再不是什麽胡女，而是先救了柳師師，今天又為自己擋劍的大恩人。
“別別別，什麽主母……”白羽羞得連連擺手，卻道：“等他回來，我先確認一下再說……”
白羽要再確認一下，萬一搞錯了，姬丹只是剛好母親姓陸卻並非是愛人轉世呢？
確認？
公主還猶豫？
秦紅藥哪裏知道白羽的心思，只當這是北胡女子害羞的方式，也就沒再多問。
只不過從這一日起，鴻臚寺別院住著的這幾位，便真的其樂融融、主次有序了。
……
………
關東某匪巢。
屍橫遍野，全是作惡多端的馬匪。
梁王姬丹從接過京城信使送來的急件，打開一看，只有言簡意賅的一行字。
“魏王欲求公主甚急。”
已經到了‘甚急’的程度了？
姬丹微瞇雙眼，想起那個在艨艟戰船上慷慨賦詩的嬌弱身影。
越是分離，越是思念。
他原本以為自己對胡族公主只是愧疚，因那首詩又多了幾分欣賞，等到她治愈寒熱癥時，塵封多年的心終於出現了異樣的跳動。
這一切，姬丹都在不知不覺中故意忽視它。
可離開京城才十幾天，他的心境就變了。
那些作惡多端，但已經跪地求饒的馬匪，仿佛成了他快速趕回京城的阻礙。
手起刀落，把這些人渣統統送去投胎。
等馬匪之禍平息，他才想起還有河西的災害未平。
心中一陣惱怒，姬丹突然覺得全世界都在妨礙他回京，偏偏這個時候魏王姬封卻‘欲求公主甚急’？
“傳令官！”
“在！”
姬丹怒目道：“傳令三軍，兵不得駐步、馬不得停蹄，即刻趕往河西賑災！”
下一站，河西。再下一站，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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