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王府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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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王府求藥
登上如意舫,白羽才知道原來病患不是秦紅藥,而是她的閨中密友、如意舫另一位正當紅的清館人柳師師。
雖是正當紅,但柳師師賣藝不賣身,反倒不討如意舫老板歡喜。
偏偏她患上了寒熱癥,又稱瘧疾,在大楚是幾乎無法治愈的絕癥。
如意舫老板原本打算悄悄送柳師師下船,隨意找個地方丟棄了她。卻是秦紅藥仗義,將她收留在自己的閨閣中。
老板終究不忍同時開罪自己最紅的紅倌人和清館人,默許秦紅藥照顧著柳師師,卻盼著她早些死去。
床榻上,柳師師面如白紙,已是病得極深。
她本就清瘦柔弱,這一病更是半只腳當即踏入了鬼門關。
“不瞞先生,我已經為師師延請了多位名醫,可惜這寒熱癥……”
秦紅藥眉眼泛起淚光,可見姐妹情深。
“紅藥……別哭……我有你這妹妹臨終相伴……走時也不算孤獨……”
柳師師居然先安慰起秦紅藥來。
只聽她說話都語不成句,連外行人都知道這是病入膏肓的征兆,是要下市的光景。
白羽雖然通讀《醫典》,卻沒想到會遇上這種病癥。
“先生為難嗎?”秦紅藥看白羽久久沒有動作,心中難免失望。
她也是病急亂投醫,聽說碼頭邊居然有一位很是靈驗的先生,只第一天擺攤算卦便引客無數。
醫玄不分家,秦紅藥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見白羽,又許下一百兩酬金的重謝。
可惜,這番期待似乎白付了。
白羽確實很為難。
瘧疾在中原是絕癥,她卻剛好真有本事醫治。
這治法並非學自《醫典》,而是在胡地王庭傳承的秘法。
但她左思右想,卻發現配藥難如登天,自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買賣接還是不接?
嘩啦一聲響,閨閣的門被拉開。
花魁的房中,走進來一位徐娘半老、濃妝艷抹的婦人,顯然是如意舫的老鴇子。
“媽媽又來作甚?”秦紅藥面無表情道。“乖女兒,我當然是來看望你的呀。”老鴇子笑道:“怎麽?師師的病還不見起色?哎呀呀,不是我說,這些天恩客們聽說咱如意舫有人得了寒熱癥,一個個都害怕得不敢來
了。”
秦紅藥臉一沈,問道:“您這是何意?”“沒什麽意思。”老鴇子拿出一張賣身契,居然道:“我這如意舫養活多少人吃飯?紅藥你這般拖著我,真的不像話。往日我縱容你些也就罷了,只是從明日起,如意舫真的
容不下你們了。”
白羽在旁聽得有些發楞。
哈?
老鴇子把自己手裏最好的搖錢樹往外趕?世上還能有這種事,老鴇子不要錢了?
秦紅藥拿起那張賣身契快速看了一眼,驚道:“把我賣給了逍遙閣?”
“正是。”老鴇子面露得色道:“乖女兒,我把你從小養大,現在又把你送去更有前途的逍遙閣,你該如何感謝媽媽?”
感謝?
秦紅藥手中捏著賣身契,氣得渾身發抖。
如果不是逍遙閣開出二十萬兩銀子的天價,她會舍得把自己賣掉?
在一陣暢快的笑聲中,老鴇子轉身離去。
秦紅藥恢覆平靜,鄭重問向白羽。
“先生,你可有法子救我姐姐?”
她幾乎不抱期望,只最後問一次。
看著床榻上氣息微弱的病人,白羽明知道她不過是一串虛擬數據,卻終究跨不過良心那道坎。
找老公固然重要,可見死不救……白羽做不到。
輕踐生命的人,有什麽資格擁有愛情?
“有。”白羽一咬牙,嚴肅道:“我知道藥方,但解藥在梁王府二王子姬丹手裏。你若能取來,我定為你治好柳姑娘的病!”
……
………
梁王府,居然有紅倌人主動上門求見。
門房雖然垂涎秦紅藥的美色,卻也覺得荒唐!
大楚戰神至今不曾娶妻納妃,但也不是青樓女子應該妄圖攀附的,哪怕她是花魁?
聽了門房添油加醋的稟報,姬丹只道:“傳她進來。”
“啊?是!”
門房楞了一下,確定自己主人的命令不是‘轟她走’,這才趕忙出去迎客。
“民女秦紅藥,拜見梁王千歲。”
秦紅藥心中自有一股傲氣,其實從未把這世上的男子看在眼裏。
她太美,以至於世人對她美貌的追逐,已經令秦紅藥習慣了被高高捧起。
大楚皇子?
他終究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註定是她裙下之臣。
“起身說話吧。”
“是。”
秦紅藥款款起身,姿態搖曳、舉手投足說不盡的嫵媚誘人。
可等她擡起頭,卻發現姬丹的目光由始至終沒在她身上停留過。
手捧一本《春秋》,真有那麽好看?
王公貴戚,也不乏有她的帳中客,這男人裝的什麽道德君子?
“梁王殿下,民女聽說殿下北征歸來,獲胡族珍寶金雞納樹一盆。”秦紅藥柔聲漫漫道:“民女鬥膽,願以一物與殿下做交換,求殿下恩允。”
“不換,你可以走了。”
秦紅藥一楞,自己剛才幻聽了?
再看主位上那男人,依舊端著《春秋》,目不斜視地品讀著。
“殿下……就不問問民女用何物交換嗎?”她白牙輕咬紅唇,眼中閃過一絲怨怒。
“大膽!”梁王府長史在旁呵斥:“爾不過區區青樓女子,敢和當朝梁王殿下妄言易物?”
秦紅藥渾身一顫,重新跪了下去。
她這才明白,梁王姬丹不是世間尋常男子可比。
他是秦紅藥難以高攀的存在!
即便如此,秦紅藥想著病榻上的姐妹,仍幽幽道:“殿下,若肯賜下寶樹,紅藥自願入梁王府,終身服侍殿下左右。”
作為楚都第一名妓,秦紅藥給出了她最大、最有價值的籌碼。
要知道在京城,想要做秦紅藥一夜恩客,僅憑有錢是遠遠不夠的。若她看不上眼,便是搬來金山銀山,也別想踏入秦紅藥閨房半步。
若她心情好相中了誰,也可分文不取與那人風流快活。
只因秦紅藥最敬佩才子義士、豪傑英雄,又曾經多次拒絕昏庸之輩,甚至不惜得罪朝中權貴,反而使她芳名遠揚、受人追捧。
今天為了救好姐妹,她已經做好犧牲自己後半生的準備,只要梁王對她的美色動心,就能換來那盆樹。
“金雞納樹不換不賣。”姬丹終於放下手中的書卷,深深看了她一眼,卻對身邊的長史道:“子安,送她出去,本王要處理公務了。”
“是。”
梁王府長史張淮,字子安。
他將秦紅藥送出梁王府,看著名妓眼中幽怨之色,張淮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原本以為清靜了,姬丹翻出軍中送來的文書,卻見張淮腳步嗆啷地快步走了回來。
“殿下……那……那個人……”
“怎麽?”姬丹劍眉微鎖。“身為梁王府長史,你難道被一個青樓女子難住了?”
“不是的,殿下,那秦紅藥已經走了!”張淮咽了咽口水,苦笑道:“又有客來訪。”
還有訪客?
“照例,說本王今日事忙,非公務不予接見。”
“是……可來人和碩公主,殿下您見不見?”
異國公主來訪,還是和親未嫁的身份。
她心中有多尷尬不知道?竟冒然求見大楚梁王,不怕惹出事端?
果然,姬丹臉色越發暗沈,見不到半分愉悅顏色。
“殿下稍後,屬下馬上去回絕和碩公主。”張淮擦著冷汗道。
“不。”姬丹站起身,竟道:“你將和碩公主接到正殿,等本王換朝服接見。”
……
………
梁王府外,白羽心中忐忑。
她也不想來的,可誰讓秦紅藥失敗了呢?
無奈親自出馬,擺出公主的姿態,希望能有所收獲。
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公主請隨下官這邊走。”
梁王願意見我了?
白羽驚訝不已,其實她九成認定自己也會和秦紅藥一樣失敗,卻沒想到猜錯了。
梁王府正殿,白羽目力極佳,遠遠看見號稱大楚軍神的男人端坐正位,一身赤紅蟒袍加身,氣度威嚴儼然如在戰場。
白羽渾身一顫,她想起某個真假未明的傳說:
除大楚皇帝佩穿龍袍外,按大楚規制,太子可穿金絲四爪蟒袍,各皇子按王爵高低穿黑、紅、藍、白等各色蟒袍,以做區分。
梁王姬丹軍功冠絕大楚,早已經享受了最高王爵待遇:賜穿黑蟒袍。
可梁王卻堅持只穿紅袍,據說是因為姬丹好殺人,每每殺人時有鮮血飛濺在衣服上,哪怕黑袍也要沾染汙漬。所以他只穿紅袍,以免血色驚嚇旁人。
“王爺,公主來了。”張淮覆命,站立到自家主人身旁。
“梁王千歲。”
白羽正要施禮,卻被姬丹揮手攔住。
“和碩公主不必多禮,你我位份並無高低。”
白羽一楞。
奇怪,這梁王說話的聲音溫和得緊,比一個多月前在艨艟大船上時溫和許多。
是錯覺嗎?
她一時陷入沈思,忘了答話,又見姬丹劍眉微縮。
他急了?惱了?怒了?
只聽姬丹緩緩道:“本王今日事忙,公主大駕光臨,就請有話直說吧。”
這是急著趕自己走?白羽一咬牙,急急道:“聽說王爺得了我父汗那盆金雞納樹?今天本宮特來厚顏討要,望王爺不要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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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如意舫,白羽才知道原來病患不是秦紅藥,而是她的閨中密友、如意舫另一位正當紅的清館人柳師師。
雖是正當紅,但柳師師賣藝不賣身,反倒不討如意舫老板歡喜。
偏偏她患上了寒熱癥,又稱瘧疾,在大楚是幾乎無法治愈的絕癥。
如意舫老板原本打算悄悄送柳師師下船,隨意找個地方丟棄了她。卻是秦紅藥仗義,將她收留在自己的閨閣中。
老板終究不忍同時開罪自己最紅的紅倌人和清館人,默許秦紅藥照顧著柳師師,卻盼著她早些死去。
床榻上,柳師師面如白紙,已是病得極深。
她本就清瘦柔弱,這一病更是半只腳當即踏入了鬼門關。
“不瞞先生,我已經為師師延請了多位名醫,可惜這寒熱癥……”
秦紅藥眉眼泛起淚光,可見姐妹情深。
“紅藥……別哭……我有你這妹妹臨終相伴……走時也不算孤獨……”
柳師師居然先安慰起秦紅藥來。
只聽她說話都語不成句,連外行人都知道這是病入膏肓的征兆,是要下市的光景。
白羽雖然通讀《醫典》,卻沒想到會遇上這種病癥。
“先生為難嗎?”秦紅藥看白羽久久沒有動作,心中難免失望。
她也是病急亂投醫,聽說碼頭邊居然有一位很是靈驗的先生,只第一天擺攤算卦便引客無數。
醫玄不分家,秦紅藥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見白羽,又許下一百兩酬金的重謝。
可惜,這番期待似乎白付了。
白羽確實很為難。
瘧疾在中原是絕癥,她卻剛好真有本事醫治。
這治法並非學自《醫典》,而是在胡地王庭傳承的秘法。
但她左思右想,卻發現配藥難如登天,自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買賣接還是不接?
嘩啦一聲響,閨閣的門被拉開。
花魁的房中,走進來一位徐娘半老、濃妝艷抹的婦人,顯然是如意舫的老鴇子。
“媽媽又來作甚?”秦紅藥面無表情道。“乖女兒,我當然是來看望你的呀。”老鴇子笑道:“怎麽?師師的病還不見起色?哎呀呀,不是我說,這些天恩客們聽說咱如意舫有人得了寒熱癥,一個個都害怕得不敢來
了。”
秦紅藥臉一沈,問道:“您這是何意?”“沒什麽意思。”老鴇子拿出一張賣身契,居然道:“我這如意舫養活多少人吃飯?紅藥你這般拖著我,真的不像話。往日我縱容你些也就罷了,只是從明日起,如意舫真的
容不下你們了。”
白羽在旁聽得有些發楞。
哈?
老鴇子把自己手裏最好的搖錢樹往外趕?世上還能有這種事,老鴇子不要錢了?
秦紅藥拿起那張賣身契快速看了一眼,驚道:“把我賣給了逍遙閣?”
“正是。”老鴇子面露得色道:“乖女兒,我把你從小養大,現在又把你送去更有前途的逍遙閣,你該如何感謝媽媽?”
感謝?
秦紅藥手中捏著賣身契,氣得渾身發抖。
如果不是逍遙閣開出二十萬兩銀子的天價,她會舍得把自己賣掉?
在一陣暢快的笑聲中,老鴇子轉身離去。
秦紅藥恢覆平靜,鄭重問向白羽。
“先生,你可有法子救我姐姐?”
她幾乎不抱期望,只最後問一次。
看著床榻上氣息微弱的病人,白羽明知道她不過是一串虛擬數據,卻終究跨不過良心那道坎。
找老公固然重要,可見死不救……白羽做不到。
輕踐生命的人,有什麽資格擁有愛情?
“有。”白羽一咬牙,嚴肅道:“我知道藥方,但解藥在梁王府二王子姬丹手裏。你若能取來,我定為你治好柳姑娘的病!”
……
………
梁王府,居然有紅倌人主動上門求見。
門房雖然垂涎秦紅藥的美色,卻也覺得荒唐!
大楚戰神至今不曾娶妻納妃,但也不是青樓女子應該妄圖攀附的,哪怕她是花魁?
聽了門房添油加醋的稟報,姬丹只道:“傳她進來。”
“啊?是!”
門房楞了一下,確定自己主人的命令不是‘轟她走’,這才趕忙出去迎客。
“民女秦紅藥,拜見梁王千歲。”
秦紅藥心中自有一股傲氣,其實從未把這世上的男子看在眼裏。
她太美,以至於世人對她美貌的追逐,已經令秦紅藥習慣了被高高捧起。
大楚皇子?
他終究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註定是她裙下之臣。
“起身說話吧。”
“是。”
秦紅藥款款起身,姿態搖曳、舉手投足說不盡的嫵媚誘人。
可等她擡起頭,卻發現姬丹的目光由始至終沒在她身上停留過。
手捧一本《春秋》,真有那麽好看?
王公貴戚,也不乏有她的帳中客,這男人裝的什麽道德君子?
“梁王殿下,民女聽說殿下北征歸來,獲胡族珍寶金雞納樹一盆。”秦紅藥柔聲漫漫道:“民女鬥膽,願以一物與殿下做交換,求殿下恩允。”
“不換,你可以走了。”
秦紅藥一楞,自己剛才幻聽了?
再看主位上那男人,依舊端著《春秋》,目不斜視地品讀著。
“殿下……就不問問民女用何物交換嗎?”她白牙輕咬紅唇,眼中閃過一絲怨怒。
“大膽!”梁王府長史在旁呵斥:“爾不過區區青樓女子,敢和當朝梁王殿下妄言易物?”
秦紅藥渾身一顫,重新跪了下去。
她這才明白,梁王姬丹不是世間尋常男子可比。
他是秦紅藥難以高攀的存在!
即便如此,秦紅藥想著病榻上的姐妹,仍幽幽道:“殿下,若肯賜下寶樹,紅藥自願入梁王府,終身服侍殿下左右。”
作為楚都第一名妓,秦紅藥給出了她最大、最有價值的籌碼。
要知道在京城,想要做秦紅藥一夜恩客,僅憑有錢是遠遠不夠的。若她看不上眼,便是搬來金山銀山,也別想踏入秦紅藥閨房半步。
若她心情好相中了誰,也可分文不取與那人風流快活。
只因秦紅藥最敬佩才子義士、豪傑英雄,又曾經多次拒絕昏庸之輩,甚至不惜得罪朝中權貴,反而使她芳名遠揚、受人追捧。
今天為了救好姐妹,她已經做好犧牲自己後半生的準備,只要梁王對她的美色動心,就能換來那盆樹。
“金雞納樹不換不賣。”姬丹終於放下手中的書卷,深深看了她一眼,卻對身邊的長史道:“子安,送她出去,本王要處理公務了。”
“是。”
梁王府長史張淮,字子安。
他將秦紅藥送出梁王府,看著名妓眼中幽怨之色,張淮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原本以為清靜了,姬丹翻出軍中送來的文書,卻見張淮腳步嗆啷地快步走了回來。
“殿下……那……那個人……”
“怎麽?”姬丹劍眉微鎖。“身為梁王府長史,你難道被一個青樓女子難住了?”
“不是的,殿下,那秦紅藥已經走了!”張淮咽了咽口水,苦笑道:“又有客來訪。”
還有訪客?
“照例,說本王今日事忙,非公務不予接見。”
“是……可來人和碩公主,殿下您見不見?”
異國公主來訪,還是和親未嫁的身份。
她心中有多尷尬不知道?竟冒然求見大楚梁王,不怕惹出事端?
果然,姬丹臉色越發暗沈,見不到半分愉悅顏色。
“殿下稍後,屬下馬上去回絕和碩公主。”張淮擦著冷汗道。
“不。”姬丹站起身,竟道:“你將和碩公主接到正殿,等本王換朝服接見。”
……
………
梁王府外,白羽心中忐忑。
她也不想來的,可誰讓秦紅藥失敗了呢?
無奈親自出馬,擺出公主的姿態,希望能有所收獲。
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公主請隨下官這邊走。”
梁王願意見我了?
白羽驚訝不已,其實她九成認定自己也會和秦紅藥一樣失敗,卻沒想到猜錯了。
梁王府正殿,白羽目力極佳,遠遠看見號稱大楚軍神的男人端坐正位,一身赤紅蟒袍加身,氣度威嚴儼然如在戰場。
白羽渾身一顫,她想起某個真假未明的傳說:
除大楚皇帝佩穿龍袍外,按大楚規制,太子可穿金絲四爪蟒袍,各皇子按王爵高低穿黑、紅、藍、白等各色蟒袍,以做區分。
梁王姬丹軍功冠絕大楚,早已經享受了最高王爵待遇:賜穿黑蟒袍。
可梁王卻堅持只穿紅袍,據說是因為姬丹好殺人,每每殺人時有鮮血飛濺在衣服上,哪怕黑袍也要沾染汙漬。所以他只穿紅袍,以免血色驚嚇旁人。
“王爺,公主來了。”張淮覆命,站立到自家主人身旁。
“梁王千歲。”
白羽正要施禮,卻被姬丹揮手攔住。
“和碩公主不必多禮,你我位份並無高低。”
白羽一楞。
奇怪,這梁王說話的聲音溫和得緊,比一個多月前在艨艟大船上時溫和許多。
是錯覺嗎?
她一時陷入沈思,忘了答話,又見姬丹劍眉微縮。
他急了?惱了?怒了?
只聽姬丹緩緩道:“本王今日事忙,公主大駕光臨,就請有話直說吧。”
這是急著趕自己走?白羽一咬牙,急急道:“聽說王爺得了我父汗那盆金雞納樹?今天本宮特來厚顏討要,望王爺不要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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