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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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興師問罪
三日後，狼牙谷。
艷陽高照，熱得人汗流浹背。
陸錦亭早早率領部分義軍入谷，看著谷中茂密的樹林，直接傳了一道軍令。
“砍光百步內所有樹木。”
義軍將領心知肚明，這是為了防止劉福通真要陷害義軍，借助樹木放火。
義軍動作極快，趕在劉福通出現前便把所有樹木伐光。
等銅宵關守將率領大軍趕來，看著谷中盆地外圍光禿禿一片，心中頓時惱怒。
“劉福通？”
“正是！”
兩人隔著上百米遠遙望彼此，銅宵關守軍旌旗招展、刀劍如林。
陸錦亭雙眸閃爍寒光：“你這像是來招安的？”
“招安？哈哈哈哈！”
劉福通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放聲大笑，破鑼般的嗓音在谷中回蕩著，極其刺耳。
“本帥奉旨剿滅叛賊！”劉福通高舉聖旨朗聲道：“陛下有旨：東海賊忤逆，唯殺不赦！”
殺無赦？
東海義軍的怒火在剎那間被點燃！
劉福通看在眼裏，卻大感得意。谷中叛軍只是整個叛軍的一部分，人數有限。而他帶出了幾乎整個銅宵關的主力，以多擊少足以絞殺對方。
見陸錦亭不緊不慢放出煙火信號，他狂笑道：“蠢材，你以為劉潛會來救你？”
義軍騷動起來。
為什麽提前安排好的支援，劉福通卻會知道？
陸錦亭卻道：“到底是誰蠢材？你以為本君會信任劉潛？他不就是你的族弟劉福祿麽？改名換姓潛伏在義軍之中，以為本君沒有識破？”
原以為招安在即，可以不去管那幾個跳梁小醜，卻沒想到會出現今天這局面。
電光火石之際，陸錦亭腦海中僅有一個疑問：她為什麽要發聖旨剿滅自己？
原以為是劉福通好大喜功，擅自決定要剿滅叛軍。但那聖旨上，確實是她的字跡。
兩軍沖鋒，如巨石般撞擊在一起，地動山搖。
谷外援軍來了，卻是另一名副將，手裏還拎著劉福祿的人頭。
“不！！”
劉福通絕望地大喊一聲，卻看見陸錦亭已經殺到了他面前。
“劉大帥？作為景氏一族的附庸，本君惦記你的項上人頭已經很久了。”
手起刀落，人頭卷著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
………
金鑾殿，白羽高坐龍椅，渾身上下不住地顫抖著。
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啪！
她一拍案幾，怒吼道：“解釋一下！那道偽聖旨到底是幾時發出去的？為什麽劉福通在狼牙谷圍剿東海君才告訴朕？”
白羽收到銅宵關送來的軍報，將在狼牙谷設伏絞殺叛軍。
她憤怒、驚恐！
老公會不會有事？設伏絞殺，而且是秉持自己的旨意？
她幾時下過聖旨要殺陸錦亭的？‘東海賊忤逆，唯殺不赦’到底是怎麽回事？
“陛下，聖旨歷來只從帝王出，劉將軍執行聖命，並無過錯。”如今已是一品大學生的景修緣，站在朝堂上冠冕堂皇地說道。
雖然曾經是嬪妃，但景氏一族家大業大，也不妨礙他在朝臣中鶴立雞群。
景修緣一開口，居然無人幹提出異議，仿佛群臣和他是一個意思。
白羽憤怒地盯著他，寒聲道：“朕要天下太平，劉福通卻……”
她話未說完，突然大殿外一名小太監跌跌撞撞跑進金鑾殿。
“陛……陛下，前線戰報，出事啦！”小太監尖銳刺耳的嗓音，回蕩在金鑾殿內。“劉福通將軍戰死，銅宵關陷落，賊軍……賊軍正往京城方向趕來！”
朝臣如一鍋開水，瞬間沸騰起來。景修緣臉色慘白，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既然是劉福通設伏，怎麽反而被殺，連銅宵關都陷落了。
“東海君陸錦亭呢？”白羽根本不關心劉福通，更不在乎銅宵關，焦急地問道。
她只擔心陸錦亭的安危。
劉福通戰死，被他設伏的陸錦亭未必就活著。
小太監迷茫道：“奴才剛才說了……叛軍正往京城趕來，就是東海君指揮的啊。”
白羽這才松了一口氣，老公沒事就好。
“京城仍有禁軍十萬，大家不要驚慌！”景修緣強做鎮定，問道：“叛軍剛剛擊敗銅宵關守軍，想必死傷慘重，你說，現在叛軍有多少人？”
傳達軍情的小太監趕忙答道：“叛軍原有二十萬，狼牙谷一戰雖有死傷，但也招降銅宵關守軍六萬餘人。現在……或許……大概……二十五萬上下？”
景修緣真恨不得一刀砍死這小太監！
他剛說禁軍有十萬眾，結果這小太監就說叛軍有二十五萬，這仗還能打？
果然！
有幾個年事已高的老臣，居然直接被嚇得昏厥過去。
白羽也心情煩躁，她卻是在苦惱不知道如何跟陸錦亭解釋，什麽‘東海賊忤逆，唯殺不赦’，這聖旨根本不是她寫的！
“你要相信我啊！”白羽在心中吶喊道。
朝會不歡而散，群臣根本想不出退兵之法，而身為皇帝的白羽滿腦子都是陸錦亭。
有人提出再真誠招安一次，不用白羽駁斥，就連景修緣都不接受不了。
讓東海君入朝理政？
他親手殺了景家百餘人，能放過景修緣？
反正容國公自己是不相信的，他與東海君永遠不能共存，必須死一個！
回到養心殿，白羽一直發楞。
本以為下了招安詔書，又把後宮清理幹凈，可以歡歡喜喜迎接陸錦亭的。可現在倒好，他被一張假聖旨鬧得九死一生，說不定心裏多恨自己呢。
該如何向他解釋？
“怎麽辦？完蛋了，這下朕該怎麽辦？”白羽喃喃道。
她正發愁，突然腦後脖頸一涼，居然是一把長劍架在肩膀上！
“你怕死嗎？”
是他的聲音！
不對，應該說是這幾世以來，陸錦亭那特有的充斥著男性魅力的磁性嗓音。
白羽聽得兩腿發軟、心中酥酥的，歡喜一回頭，全然忘了陸錦亭剛才問什麽，直接撲入他懷中！
“……你什麽意思？”
陸錦亭寒著臉。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秀明帝卻在自己懷裏……撒嬌？
她用臉蹭他的胸膛，像貓兒沖主人撒嬌般可愛。
可這份可愛的背後到底有幾分真意？
那冰冷的聖旨，若非自己應對得當，早已經葬身狼牙谷中，哪裏有可能再如皇宮向她問罪？
“你……還好嗎？”
白羽從欣喜中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的‘滔天罪過’。
她紅著臉尷尬詢問，眼睛卻上下亂瞟。
嗯！看樣子沒事。四肢齊全、面色紅潤、呼吸均勻、說話擲地有聲，應該是沒有受傷的。
“本君活著站在這裏，你一定很失望吧。”陸錦亭嘲諷似的說道：“聞聞這劍傷的血氣？本君才用它斬下銅宵關守將的人頭。”
長劍寒光透骨，不見半分猩紅。可白羽果然隱隱嗅到，劍身上確實附著了輕微的血腥氣息。
她突感一陣頭暈目眩，還來不及說話便兩眼翻黑，昏倒在他懷中。
“裝死？”
陸錦亭抖了抖她的身子，再一摸脈門，居然是真暈倒了？
心中的厭惡煩躁，在凝視了白羽濃郁的黑眼圈數秒後，終於一掃而光。
他將她橫抱在胸前，送上龍床小心躺好。
既然來了，陸錦亭卻不打算立刻離開。京城唾手可得，他有足夠的時間守在她身邊，等她醒來，再繼續‘興師問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羽終於在享受了充足的睡眠後醒來。
她伸了個懶腰，很不矜持地發出‘啊啊啊啊啊’的聲音。
可一等睜開眼睛，卻看見東海君坐在床邊。
“你……你……”白羽紅著臉，自己剛才呻吟的聲音都被他聽見了？
“睡夠了？”
陸錦亭手裏握著劍，神情高深莫測。
白羽一個激靈從床上下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別亂來啊，殺了朕，你絕對要後悔的！”
她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但若說這一世穿越要死在他手裏，那絕對是最糟糕的結局！
他可千萬別動手，否則這輩子就準備打光棍吧！
陸錦亭神情冷漠地看著她，不說話。
手中劍，終於還是收回了鞘中。
“本君信任你，你卻令本君失望。”他將一卷染血的聖旨放在桌上。
那聖旨上，赫然有九個字：東海賊忤逆，唯殺不赦！
陸錦亭飄然離去，只把白羽獨自丟在養心殿。
離開養心殿，陸錦亭並未遠去。
他像個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在皇宮中隨意游蕩。
“唉……燒吧，全燒掉。”
敬事房的一角，管事太監正用火爐融化著什麽東西。
陸錦亭遠遠地站在墻角，卻也能看清楚，正在被融化的是敬事房每晚要呈現給秀明帝的牌子。
燒了這些嬪妃的牌子，相信很快又會鑄造出新的牌子。
她是皇帝，只要不被自己推翻，就有資格擁有後宮三千佳麗。
陸錦亭眸中光芒暗淡，正要轉身離開，又聽那管事太監道：“去吩咐造辦處，趕緊把陸氏的牌子做好送來。真奇怪，後宮都空了，哪還有姓陸的妃子？”
他聞言身子一僵，如石雕般在原地站立許久。
夜晚，戌時。
敬事房的管事太監將僅僅刻了個‘陸’字的金牌呈現到禦前，白羽拿起那塊牌子。
按慣例，她這算是翻牌子了。
可敬事房太監卻哭笑不得，如今後宮空空如也，陛下難得翻了牌子，可哪裏有人侍寢呢？
“退下吧。”
養心殿裏，白羽獨自坐臥在踏上，一手把玩著金牌，一手不要命地拿起酒壺給自己灌酒。醉眼朦朧時，她恍惚看見個男人來到床前，將手伸向她的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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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亭早早率領部分義軍入谷，看著谷中茂密的樹林，直接傳了一道軍令。
“砍光百步內所有樹木。”
義軍將領心知肚明，這是為了防止劉福通真要陷害義軍，借助樹木放火。
義軍動作極快，趕在劉福通出現前便把所有樹木伐光。
等銅宵關守將率領大軍趕來，看著谷中盆地外圍光禿禿一片，心中頓時惱怒。
“劉福通？”
“正是！”
兩人隔著上百米遠遙望彼此，銅宵關守軍旌旗招展、刀劍如林。
陸錦亭雙眸閃爍寒光：“你這像是來招安的？”
“招安？哈哈哈哈！”
劉福通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放聲大笑，破鑼般的嗓音在谷中回蕩著，極其刺耳。
“本帥奉旨剿滅叛賊！”劉福通高舉聖旨朗聲道：“陛下有旨：東海賊忤逆，唯殺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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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義軍的怒火在剎那間被點燃！
劉福通看在眼裏，卻大感得意。谷中叛軍只是整個叛軍的一部分，人數有限。而他帶出了幾乎整個銅宵關的主力，以多擊少足以絞殺對方。
見陸錦亭不緊不慢放出煙火信號，他狂笑道：“蠢材，你以為劉潛會來救你？”
義軍騷動起來。
為什麽提前安排好的支援，劉福通卻會知道？
陸錦亭卻道：“到底是誰蠢材？你以為本君會信任劉潛？他不就是你的族弟劉福祿麽？改名換姓潛伏在義軍之中，以為本君沒有識破？”
原以為招安在即，可以不去管那幾個跳梁小醜，卻沒想到會出現今天這局面。
電光火石之際，陸錦亭腦海中僅有一個疑問：她為什麽要發聖旨剿滅自己？
原以為是劉福通好大喜功，擅自決定要剿滅叛軍。但那聖旨上，確實是她的字跡。
兩軍沖鋒，如巨石般撞擊在一起，地動山搖。
谷外援軍來了，卻是另一名副將，手裏還拎著劉福祿的人頭。
“不！！”
劉福通絕望地大喊一聲，卻看見陸錦亭已經殺到了他面前。
“劉大帥？作為景氏一族的附庸，本君惦記你的項上人頭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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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啪！
她一拍案幾，怒吼道：“解釋一下！那道偽聖旨到底是幾時發出去的？為什麽劉福通在狼牙谷圍剿東海君才告訴朕？”
白羽收到銅宵關送來的軍報，將在狼牙谷設伏絞殺叛軍。
她憤怒、驚恐！
老公會不會有事？設伏絞殺，而且是秉持自己的旨意？
她幾時下過聖旨要殺陸錦亭的？‘東海賊忤逆，唯殺不赦’到底是怎麽回事？
“陛下，聖旨歷來只從帝王出，劉將軍執行聖命，並無過錯。”如今已是一品大學生的景修緣，站在朝堂上冠冕堂皇地說道。
雖然曾經是嬪妃，但景氏一族家大業大，也不妨礙他在朝臣中鶴立雞群。
景修緣一開口，居然無人幹提出異議，仿佛群臣和他是一個意思。
白羽憤怒地盯著他，寒聲道：“朕要天下太平，劉福通卻……”
她話未說完，突然大殿外一名小太監跌跌撞撞跑進金鑾殿。
“陛……陛下，前線戰報，出事啦！”小太監尖銳刺耳的嗓音，回蕩在金鑾殿內。“劉福通將軍戰死，銅宵關陷落，賊軍……賊軍正往京城方向趕來！”
朝臣如一鍋開水，瞬間沸騰起來。景修緣臉色慘白，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既然是劉福通設伏，怎麽反而被殺，連銅宵關都陷落了。
“東海君陸錦亭呢？”白羽根本不關心劉福通，更不在乎銅宵關，焦急地問道。
她只擔心陸錦亭的安危。
劉福通戰死，被他設伏的陸錦亭未必就活著。
小太監迷茫道：“奴才剛才說了……叛軍正往京城趕來，就是東海君指揮的啊。”
白羽這才松了一口氣，老公沒事就好。
“京城仍有禁軍十萬，大家不要驚慌！”景修緣強做鎮定，問道：“叛軍剛剛擊敗銅宵關守軍，想必死傷慘重，你說，現在叛軍有多少人？”
傳達軍情的小太監趕忙答道：“叛軍原有二十萬，狼牙谷一戰雖有死傷，但也招降銅宵關守軍六萬餘人。現在……或許……大概……二十五萬上下？”
景修緣真恨不得一刀砍死這小太監！
他剛說禁軍有十萬眾，結果這小太監就說叛軍有二十五萬，這仗還能打？
果然！
有幾個年事已高的老臣，居然直接被嚇得昏厥過去。
白羽也心情煩躁，她卻是在苦惱不知道如何跟陸錦亭解釋，什麽‘東海賊忤逆，唯殺不赦’，這聖旨根本不是她寫的！
“你要相信我啊！”白羽在心中吶喊道。
朝會不歡而散，群臣根本想不出退兵之法，而身為皇帝的白羽滿腦子都是陸錦亭。
有人提出再真誠招安一次，不用白羽駁斥，就連景修緣都不接受不了。
讓東海君入朝理政？
他親手殺了景家百餘人，能放過景修緣？
反正容國公自己是不相信的，他與東海君永遠不能共存，必須死一個！
回到養心殿，白羽一直發楞。
本以為下了招安詔書，又把後宮清理幹凈，可以歡歡喜喜迎接陸錦亭的。可現在倒好，他被一張假聖旨鬧得九死一生，說不定心裏多恨自己呢。
該如何向他解釋？
“怎麽辦？完蛋了，這下朕該怎麽辦？”白羽喃喃道。
她正發愁，突然腦後脖頸一涼，居然是一把長劍架在肩膀上！
“你怕死嗎？”
是他的聲音！
不對，應該說是這幾世以來，陸錦亭那特有的充斥著男性魅力的磁性嗓音。
白羽聽得兩腿發軟、心中酥酥的，歡喜一回頭，全然忘了陸錦亭剛才問什麽，直接撲入他懷中！
“……你什麽意思？”
陸錦亭寒著臉。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秀明帝卻在自己懷裏……撒嬌？
她用臉蹭他的胸膛，像貓兒沖主人撒嬌般可愛。
可這份可愛的背後到底有幾分真意？
那冰冷的聖旨，若非自己應對得當，早已經葬身狼牙谷中，哪裏有可能再如皇宮向她問罪？
“你……還好嗎？”
白羽從欣喜中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的‘滔天罪過’。
她紅著臉尷尬詢問，眼睛卻上下亂瞟。
嗯！看樣子沒事。四肢齊全、面色紅潤、呼吸均勻、說話擲地有聲，應該是沒有受傷的。
“本君活著站在這裏，你一定很失望吧。”陸錦亭嘲諷似的說道：“聞聞這劍傷的血氣？本君才用它斬下銅宵關守將的人頭。”
長劍寒光透骨，不見半分猩紅。可白羽果然隱隱嗅到，劍身上確實附著了輕微的血腥氣息。
她突感一陣頭暈目眩，還來不及說話便兩眼翻黑，昏倒在他懷中。
“裝死？”
陸錦亭抖了抖她的身子，再一摸脈門，居然是真暈倒了？
心中的厭惡煩躁，在凝視了白羽濃郁的黑眼圈數秒後，終於一掃而光。
他將她橫抱在胸前，送上龍床小心躺好。
既然來了，陸錦亭卻不打算立刻離開。京城唾手可得，他有足夠的時間守在她身邊，等她醒來，再繼續‘興師問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羽終於在享受了充足的睡眠後醒來。
她伸了個懶腰，很不矜持地發出‘啊啊啊啊啊’的聲音。
可一等睜開眼睛，卻看見東海君坐在床邊。
“你……你……”白羽紅著臉，自己剛才呻吟的聲音都被他聽見了？
“睡夠了？”
陸錦亭手裏握著劍，神情高深莫測。
白羽一個激靈從床上下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別亂來啊，殺了朕，你絕對要後悔的！”
她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但若說這一世穿越要死在他手裏，那絕對是最糟糕的結局！
他可千萬別動手，否則這輩子就準備打光棍吧！
陸錦亭神情冷漠地看著她，不說話。
手中劍，終於還是收回了鞘中。
“本君信任你，你卻令本君失望。”他將一卷染血的聖旨放在桌上。
那聖旨上，赫然有九個字：東海賊忤逆，唯殺不赦！
陸錦亭飄然離去，只把白羽獨自丟在養心殿。
離開養心殿，陸錦亭並未遠去。
他像個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在皇宮中隨意游蕩。
“唉……燒吧，全燒掉。”
敬事房的一角，管事太監正用火爐融化著什麽東西。
陸錦亭遠遠地站在墻角，卻也能看清楚，正在被融化的是敬事房每晚要呈現給秀明帝的牌子。
燒了這些嬪妃的牌子，相信很快又會鑄造出新的牌子。
她是皇帝，只要不被自己推翻，就有資格擁有後宮三千佳麗。
陸錦亭眸中光芒暗淡，正要轉身離開，又聽那管事太監道：“去吩咐造辦處，趕緊把陸氏的牌子做好送來。真奇怪，後宮都空了，哪還有姓陸的妃子？”
他聞言身子一僵，如石雕般在原地站立許久。
夜晚，戌時。
敬事房的管事太監將僅僅刻了個‘陸’字的金牌呈現到禦前，白羽拿起那塊牌子。
按慣例，她這算是翻牌子了。
可敬事房太監卻哭笑不得，如今後宮空空如也，陛下難得翻了牌子，可哪裏有人侍寢呢？
“退下吧。”
養心殿裏，白羽獨自坐臥在踏上，一手把玩著金牌，一手不要命地拿起酒壺給自己灌酒。醉眼朦朧時，她恍惚看見個男人來到床前，將手伸向她的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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