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奕然吃過午飯後去了黎瑞的診所。只不過，他一進門，就被黎瑞看出來昨晚宿醉。

“這一周睡得不好嗎？”

黎瑞給了他一杯安神的茶，便像老朋友一樣聊起了家常。

“嗯。”商奕然喝了口茶，覺得這茶的味道有點怪，似乎沒準備再喝第二口。

“這一周有什麽變故嗎？”

“變故？”

商奕然看了黎瑞一眼，許沐白去了劇組，這算不算變故？

“沒有。”商奕然答道。

“商先生，之前咱們談過，你得配合我的治療。對於我提的問題，如果你覺得現在不方便回答，咱們可以先放一放，但是我不希望你說謊。”

被黎瑞一眼看穿，商奕然也不意外，畢竟人家是心理醫生，打從他進門，就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甚至是一個眼神，一個呼吸，以及說話的語氣。

“確實有變故。”商奕然嘆了口氣，“她離家了。”

“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她有工作，得離家一段時間。”

“所以，你是因為她離開家了，才會睡得不好？”

商奕然有點不想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只道：“出門工作我不反對，但連個報平安的電話也沒有，就當我是不存在的。”

“商先生，那你平常出差，有給她報平安嗎？”黎瑞反問道。

“我……”

商奕然一時語塞。

結婚的這五年，他一年到頭出差的次數大約也數不過來。很多時候，別說是給許沐白報平安了，就算是出差也不會給許沐白說一聲再走。

黎瑞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商先生，你經常喝醉嗎？”黎瑞又問。

商奕然還有點走神，黎瑞見狀並沒有再次提醒他，而是觀察了一會兒，才又問了一遍。

“極少。”商奕然答道。

“那，你能告訴我，上一次你喝醉是什麽時候嗎？”

商奕然沈默了。

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

“好吧，你能跟我說說昨晚為什麽喝酒嗎？”

黎瑞看出來了，上一次喝醉酒似乎有故事，但他顯然不願意說。

“想跟朋友聊點事。”

“聊得愉快嗎？”

“他還沒來，我就喝多了。”商奕然如實答道。

“是因為心情不好嗎？”

心情？

商奕然一下子想起K的那些話，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對，一會兒完事了得去找簡耀好小子。

“就是有點煩。”商奕然想了想，覺得「有點煩」能形容當時的心情。

“為什麽煩呢？”

“黎醫生，有句老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有賊惦記上了我的東西，我不應該煩嗎？”

“看來，那件東西對你很重要。”黎瑞給了個總結性的發言。

“我不知道她重不重要，可是，她一直是我的，就不能讓人別打她的主意。”

兩人聊得還算不錯，商奕然也比較配合。除了有些問題不想回答，但也沒有編瞎話騙黎瑞。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結束，商奕然站起身來，遲疑了一下，便又坐下。

“黎醫生，有個問題……”他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別緊張，想說什麽就說，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我這個病，會影響生理功能嗎？”

生理功能？

黎瑞挑了一下眉，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她差一點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往下瞄。

“哦，你指的是哪方面的生理功能？”

商奕然實在覺得這話難以出口。可是，這件事已經困擾他有一段時間了。

“夫妻生活方面。”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跟夫人沒有夫妻生活，還是夫妻生活不和諧？”

商奕然摸了摸額頭，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什麽不好說的，便道：“不是，我跟她很和諧。但是，除她之外，對別的女人都沒有那種沖動。哪怕是，她們極盡所能勾引我，我也……硬不起來。”

商奕然說完這話，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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