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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番外3·雨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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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香囊——————

“你站床上去。”吳邪對我道。

我看不見他的臉。因為這被子太長,我提著兩個角為了不拖地只能雙手舉過頭頂。

“噢。”我蹬掉拖鞋踩上床,這下總算能把手放下來了。

“嘿嘿,比你高了。”

我居高臨下俯視他。吳邪在家就穿了個襯衫短褲。這件衣服好像穿好幾年了,領口日漸往深V發展。這個角度都能看到胸。

“是是,高啊高啊。”

吳邪壓根沒看我,眼睛盯著被子,估計在想他看了一半的苯教文書。

鼻梁上都給眼鏡壓出痕啦——

這廝一邊敷衍我,一邊拎著剛剛套好的被套兩個角,道,“三,二……”

“哈!”我搶跑!我快樂!

一個被浪,吳邪一手沒抓穩被我糊了滿臉。

“哎哎?”

我眼瞧著被子忽然鼓了一大塊兒,接著吳邪連人帶被子就給我放倒了。

要說人年紀大了還真是下手溫柔很多,再早些年和他開個玩笑過過招動輒給我留個小淤青大牙印……

“好玩不?”

吳邪從被子裏鉆出來,頭發都有點亂了,表情有點佯裝的慍怒,“套個被套都給你套出花來了。”

我扭動了一下,感覺他這是用了什麽黑瞎子教的手段,我給纏得死緊。

“你這是什麽招數?”我啪嘰翻了個身,“以前冬天搶被子沒見你用過啊?”

吳邪也不回答,反而似笑非笑的側躺在了我邊上,“想學啊。你屬什麽的?”

我氣結,扭得像個蠶蛹,“你說我屬什麽的?”

“這招只有屬蛇的能用,”吳邪不知道動了哪,我一下子被拖得離他更近,而且這被子都要把我勒死了,“叫現原形。”

噢,吳邪是1977年的,確實是蛇年。他出生的第二天就是驚蟄,傳說中蛇蟲橫行的季節。

我小聲哼哼,“大威天龍!”

吳邪瞇了瞇眼,湊過來。我一縮頭把臉往被子裏埋——有一股好聞的蛋白質灼燒味道。

他嘆了口氣,親了親我的眼皮,“女施主,要不要我助你修行?”

不要不要,我悶在被子裏說,修什麽行呀一堆家務沒做呢。

“哦呦,”他幹脆貼著我說話,“那剛剛是誰偷襲我?”

這男人粘起人來真要命……臉頰貼著我還故意隔著腮拿舌頭舔人……

我擡臉和他貼在一起,奮力舔回去,含糊不清道:“誰呀?反正不是我。”

看這大蛇妖拿餘光打量我,多半是沒心情看書了。我有點得逞的快感。

“我動不了啦,你去把蚊帳架子擦一下,快去。”

吳邪哼一聲,“報酬?”

“還報酬,”我瞪他,“報酬就是你今晚可以睡在蚊帳裏,小麒麟竭。”

吳邪赤著腳給我擦架子,我好容易把自己從被子裏弄出來,重新抖落抖落,從我這邊鋪到他那邊。

“香囊可以換了,”吳邪把蚊帳架子西南角掛著的一個橙色硬紗香包拿了下來,在鼻底象征性過了下就遞給我,“你聞聞。”

我嗅了嗅,確實沒什麽味道了,上次換可能還是去年。

我把香包打開想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一眼看到一張字條。

這丫頭不是那鴨頭,頭上哪討桂花油。

吳邪低頭看著字條和我就笑。他剛認識我的時候愛喊我“丫頭”,前幾天我還拿“丫頭文學”嘲笑他,起到了成效斐然的反作用。

“丫頭?”他拐著彎兒叫我,“小丫頭?我的小丫頭哎——”

“難為你學二爺長情噢。”我故意不吃他這套。

他不知道想到什麽,嘿嘿傻笑了一陣。

“哎,”我坐著戳他小腿,“你什麽時候寫的?”

“去年吧,”他眉眼還彎彎的,看著就在想什麽壞事,“你重溫紅樓那會兒我順手翻了一下。”

“那今年寫新的嗎?”

“寫唄,你想我寫什麽?”他咧了咧嘴,“丫頭,眼神騙不了人?”

我翻了個大白眼,心說讓你看看我詭譎莫測的眼神。

“不要啊,不要的話咱換一個啊。”

吳邪在那挖空墨囊造句,我倒了倒香囊,竟然真是桂花幹。

想當初這人一手樓外樓的桂花糕給我騙上了賊船……

“哎,今年秋天還去不去山上摘桂花呀?”我拉他褲腿。

“去唄,”他一副都依你的樣子,但嘴上還在調笑,“給你熬個桂花油,抹在我的小丫頭——哎哎,別扯了,褲子要給你扯掉了……”

算啦算啦,還是就寫這個吧。愛這麽叫就這麽叫吧。

誰不羨慕紅夫人呢……沾點名字的福分也是好的。

——————半夜餓了會在廚房遭遇什麽——————

那天晚上一點鐘左右,我和吳邪在廚房相遇了。

我們前一個晚上通宵做他那個狗屁工程。工地回來的時候晚上七點,餓過了勁,只覺得困。

吳邪好像問了我一句要吃什麽,但我很快就睡著了。可能他一個人也懶得弄,熬到現在跑出來找吃的,我剛好醒了。

“關老師——”我扒拉他,“餓餓,飯飯。”

“我也餓餓,”吳邪學著我的語氣揶揄我,“太太,飯飯。”

我錘他,他拉著我的胳膊作勢要咬,“嘖嘖,好嫩的肉。”

才不怕他真咬我。我拿另一只手戳他肚子,隔著腹肌按了兩下,就聽到“咕嚕”一聲。

我當場笑翻了,“吳邪!寶寶踢我了哎!”

“寶你個頭!”吳邪就怒了。我已經笑得人都滑下去了,他一把把我撈起來就要以牙還牙。

我趕緊抱住他,“別動別動,再讓我聽聽動靜呀。”

估計是我笑的太猖狂了,這下吳邪沒理我,直接把我拎起來放在臺子上手就往我衣服裏伸。

我才不要他掐我肚子上的肉,有腹肌了不起啊。

我捂著肋骨就開始“哎呦”,“岔氣了岔氣了……”

吳邪看我蜷成個球,只能在我臉上揉了幾把,“死丫頭,腦子裏什麽奇了八怪的東西。你這就是餓的,叫你回來先吃飯也不聽。”

“錯了,錯了。關老師你大人大量,下次餓了你先吃嘛……”

吳邪打開冰箱門,聞言看看我,眼神很明顯是“呵呵,不和你計較”。

“沒剩菜了,煮泡面吧?”

“好啊好啊。”我沒意見,垃圾食品使人快樂。

村子裏這會兒安靜的很,完全沒有城市裏那種紮眼的夜燈光。窗子透著涼風,能聽到蟲鳴聲和竹林那邊時不時拔節的炸響。

我盯著爐子,爐子上咕嘟咕嘟,吳邪正在往裏面敲雞蛋。

他們管著叫什麽來著?很治愈?

上桌吃我就知道吳邪是真餓了,嘖嘖,鼻尖都冒汗了,也不嫌燙。

吃的差不多,我一擡眼,和吳邪對視上。我立即就知道這廝在考慮誰洗碗的問題。

只見吳邪拿筷子在鍋裏攪了攪,夾了一塊午餐肉片放在我碗裏。

“媳婦兒,啷個這些年跟著俺受苦咧。也莫錢帶你吃好的。知道俺欠這麽多債還不離不棄,難為你了。”

這是昨天工地那個和我們對接的老頭的口音,感染力極強,我跟他講了兩句話口音就守不住了,趕緊讓吳邪去交涉。

那老頭屬於有點小聰明但沒什麽文化的,吳邪溝通的還算順利,就是回來路上一直在和我炫耀他的語言天賦,搞得我表達系統都有點紊亂了。

看了看他的碗和鍋。大概是真的吃飽了,這都開始跟我飆戲了。

我一口把午餐肉咬成兩段,換了個中年喪偶的漠然表情。

“少講兩句,老實搬你的磚。明兒我還要和隔壁王嬸打麻將呢,別說不吉利的害我輸錢啊。”

沒說完我就笑了。好兇呀,我什麽時候能真這麽兇他。

吳邪也笑,說好好,老婆錢我都放鞋櫃裏了,你省著點啊。明天中午工地盒飯能不能給我五塊啊,我不拿去買煙。

五塊夠個屁的夥食嘞,你就是想去抽一根。

我在桌子下面用腳蹭他小腿,吳邪也沒看,就蹭回來。

蹭了兩下他忽然皺眉,“是不是又沒穿拖鞋。”

沒有啊我穿了……被我踢哪去了……

吳邪走過來拎我,看我還沒找著,就作勢要在我臉上擦嘴。

“小丫頭,我還不清楚你,鞋沒了老子總不能讓你去洗碗是不是?”

我一邊笑一邊躲,說明天吧明天,哪有大半夜洗碗的嘛。

想起來了,鞋在廚房呢。

——————如果假扮成別人被他認出來——————

“自從我從西藏回來,就很少看錯人了。”

吳邪笑了笑,指著我對女經理道:“她留下就行。”

切,沒意思,又被認出來了。

我一屁股坐在他邊上,端了個架子,捏著嗓子道:“吳老板,我陪你喝一杯啊?”

我一邊給他端酒,一邊暗地裏掐他大腿。

談生意?談你妹的生意談到夜總會來啊?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喲,吳老板喜歡這一款的啊?”那個杜老板坐在沙發裏,兩邊各一個妹子,笑呵呵的打量我。

吳邪被我掐了,臉上不為所動,“嗯,長得像我愛人。”

我楞了一下。像個屁咧!我今天可是連□□都用上了,完全走的另一種風格好不啦!

杜老板也楞了一下,大概是不知道偷-/情的理由竟可以如此光正偉。

“那——那真是緣分啊!哈哈哈哈!”

吳邪從我手裏接過酒杯,指尖相觸,他低頭看了看我,“啊,是啊,緣分。”

過去我認為我們之間是算計、陰謀、執念的邊緣產物。現在嘛,把這種東西叫做緣分也無妨。

我用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左三圈右三圈……困了,什麽時候回家睡覺?

“你困了?”吳邪摟了摟我,“眼睛都直了。”

杜老板好像覺得我們的互動很有意思,一直捏著邊上女孩的腰盯著我看。

“那是因為看到……”我故意在他大腿上摸了一把,“好吃的東西。”

吳邪笑了一聲,仰頭把酒盡數倒進喉嚨裏,手指夾著空杯子遞到我面前。

大爺哦。我暗地裏翻白眼,又給他倒了一杯。

“既然吳老板這麽有興致,我今天也不多打擾了,”杜老板按鈴叫了服務生,“給吳老板留一間客房。”

“不用了吧,我家還有人等呢。”吳邪不動聲色地把手放在了我大腿上,嘴上這麽說,笑得倒是一點也不抗拒。

杜老板只是看了看我,什麽也沒說,摟著那兩個妞走了。

我瞇眼看著吳邪,他揚了揚下巴,“走啊,開房。”

“吳老板家裏不是有人等嗎?”我哼哼,“怎麽不回家呀?”

“我胡說的,”吳邪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棒棒糖——我和胖子給他每一條褲子口袋都塞了棒棒糖,免得他摸煙摸不著尷尬,“我老婆出差了,要不,去我家也行啊。”

他叼著糖,這會兒表情倒是不鹹不淡的,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是在想別的事情,因為反正我會答應。

“好啊——”我湊過去,捏住紙棒,不輕不重用糖在他嘴裏頂了幾下,“那吳老板要替我付車費噢。”

“嘶……”吳邪關上門,還沒換鞋就對我道,“我嘴裏潰瘍。”

我楞了一下,下意識想讓他張嘴給我看看,但是隨即想起來總賬還沒算,頓時又是一口氣沒上來。

“你……你在說什麽啊,吳老板,”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我換哪雙鞋呀?”

吳邪看著我,微表情瞬間變了一下。

有一瞬間我還真有點被嚇到了。萬一,萬一我真玩脫了,這貨絕對會上來給我一個背摔,把我套麻袋裏連夜打包給杜老板。

但吳邪最後只是把我的拖鞋從鞋櫃裏拿出來,“我愛人的,你湊合穿。”

我把那雙該死的高跟蹬掉,還沒來得及穿,忽然被攔腰抱了起來。

“吳老板這麽著急呀——”

“當然急。杜老板沒告訴你?”他笑了兩聲把我壓進沙發裏,“我愛人脾氣可壞了,要是被發現了,我可保不住你。”

“哦?她能拿我怎麽樣呀?”

吳邪想了想,“嗯……比如說,打斷你的腿,挑了你的手筋腳筋什麽的。”

噫,我哪有——

“拿我們兩個的視頻和錄音,挑撥我和我愛人,”吳邪伸手摸我的臉,“手段不高級啊。”

我哼哼,“是嘛。”

“你是不是困了?我們上-/床?”吳邪嘴上說著,還是窩在沙發裏拿我當抱枕。

我轉頭看他,離得太近都能看見他睫毛在顫。吳邪也看我,下一秒我的面具就被掀了。

“我畫了兩個小時的妝——”

吳邪壓住我的手臂,“兩個小時?你這張面具倒是捏好好久了,放箱子裏躺了有幾個月了……”

“從三天前聽說他要請我之後你就開始策劃,昨天出去兩次買衣服打點人……我為什麽感覺你很期待今天的事啊?”

我就知道肯定提前被發現了,否則不會那麽容易認出來的。

“有嗎?我有嗎?”我一邊敷衍他,一邊暗戳戳用腳指揮站在沙發下面的西藏獚給我把面具撿回來。

嗚嗚,這張妖艷賤貨臉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有啊,有的。”吳邪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說話的時候連帶著我一起震動,搞得人耳朵嗡嗡的。

我好不容易把手抽出來,捏他的下顎,看了看他口腔深處。

“那你生不生氣呀?”我伸手出去打了個響指,西藏獚啪嗒啪嗒叼來一瓶西瓜霜。

“我就是無聊了,看這事情好玩,想耍你,”我往他嘴裏猛噴,“你生氣不?”

吳邪被我捏著,張著嘴,微微皺起眉頭,有點可憐兮兮的。

“好了,”我拍拍他的臉,“松手,我要去洗澡睡覺。”

吳邪裏含著西瓜霜,盯著我忽然笑起來,就直接把我抱起來往浴室走。

“最近火大,”他含含糊糊地在我耳邊說,“你不是畫了兩個小時妝嗎,賠你兩個小時。”

我兩條腿盤著他的腰,心說兩個小時?老吳,你可悠著點,就算你真行,那我也不行呀。

“還有啊,我不生氣,你的當我哪次沒上,”吳邪拍了拍我的腰,“據他緣分,且憑隨時消遣。”

作者有話要說:

搬運了之前寫的一些日常,實話說文風可能略有不同,所以就選了三篇

最近瞎寫短篇比較多啦……不過都有在補,寫了一些文字還在修改感謝在2021-06-17 22:42:38~2021-09-30 00:35: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秋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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