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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醉著嗎?!

魏媛精神恍惚地飄進廚房,和往常一樣從冰箱裏拿了一瓶牛奶。

喝了幾口後才反應過來手裏的準備放在微波爐裏熱了熱,這是她每日的習慣。

大概是魏母昨天趕著回去,東西還沒收拾好,碗櫥邊上還滴著水。

魏媛看了眼地上的積水,嫌棄似的走開,走到旁邊拿幹凈的帕子,沒註意地上還有一灘水漬。

也可能註意到了,但是沒當回事。

她不經意地踩上去,沒有任何準備。

這地板出奇的滑,魏媛大叫倏地往前一傾,額頭磕碰在冰箱上,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手撐起來,而鞋底就像打滑一樣,人立即往後傾,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一聲響。

她躺在濕漉漉的地板上,痛苦地捂著疼得要死肚子。

上一次李懷書下狠手,雖然孩子幸運地給保住了,但魏媛的身體還是虛了不少,否則魏母也不會留下來照顧她這麽久。

魏媛蒼白的臉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掙紮地想站起,可肚子難以忍受劇痛讓她動彈不得。

她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影突然沖向她,魏媛恍惚睜開眼,被一個人給抱了起來。

是李懷書。

魏媛看著他焦急的臉,僅剩留下的意識昏迷過去。

……

魏媛先前已經傷過一次,加上這次耽誤過久,孩子終究還是沒保住。

李懷書看著她被推出手術室,慢慢消失在拐角。

他臉上的表情慢慢由假裝的焦急變回原來的漠然,他低下頭,拿出手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一遍遍地翻著手機裏數目為數不多的相冊,裏面都是蘇槐。

活生生的她,臉帶笑意的她,蒼白的她……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的她。

眼睛再次酸脹起來,他眼圈微紅,把手機輕輕地貼在自己的心臟。

他和蘇槐才結婚不久,蘇槐還那麽的年輕,她什麽都還沒有享受過,她不該怎麽輕易地就被死亡宣判。

他要她活著,他要她好好活著,即使不惜一切代價。

魏媛不是自詡她是蘇槐的好閨蜜嗎?既然關系和她那麽好,把命給他的槐槐又怎麽樣?

他的槐槐那麽的好,為什麽就不能有個健康的身體?

把魏媛的……換上不就行了?

他微微閉了眼,然後慢慢睜開,將愈加瘋狂的情緒藏入眼底。

他的計劃必須萬無一失,不能讓一個人懷疑到是他。

而這時,在醫院的另一頭,頭腦昏脹的蘇槐慢慢地睜開了眼。

她的眼睛輕輕轉動,鼻尖全是消毒水的氣息。

她咳嗽一聲,沒有血色的面容蒼白,發出的動作驚動了旁邊新護工。

“蘇小姐你醒了?”護工揉揉眼,驚喜道:“我去把醫生叫過來,她剛剛走!”

蘇槐沒有說話,護工連忙跑出去把醫生給叫進來。

人……呢?

來查房的老醫生推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群人,護工呆在外面打電話。

羅醫生是蘇槐的主治醫生。

“他……人呢?”蘇槐啞聲問。

羅醫生沒有回答蘇槐,盡心盡責地先幫她檢查一番。

護工輕輕推門走進來,把手機塞進兜裏,臉上有些尷尬。

李先生說蘇小姐醒了就立即給他打電話,她怎麽打了半天都沒通?

蘇槐看出來知道她們誰也不願說,乖巧地點點頭,順著回羅醫生的話。

跟著羅醫生的小護士有點於心不忍,她剛來不到幾天,但李懷書那場狗血的胡鬧卻是早有耳聞,各種各樣的版本難以辨別。

有人說魏媛是處心積慮的小三,李懷書禁不住誘惑被她勾走;也有人說是李懷書不甘寂寞,勾搭上妻子的閨蜜……

無論是哪一種,無一例外的,蘇槐都是這兩個人裏面的受害者。

這麽乖巧的女孩子,疼都來不及,怎麽會有人舍得拋棄她呢?

“我今天看見李先生來醫院。”小護士開口。

大概是蘇槐的乖巧太浮於表面,隱藏不住的失落攤在每個人眼前一樣。

小護士莫名地氣了起來,她於心不忍:“好像是送人來醫院,看起來挺著急的,所以才沒有來這裏。”

蘇槐勉強自己朝她笑笑。

羅醫生站直起來,看著她的笑,心裏嘆氣。

即使看了那麽多年的生死,她也還是忍不住為蘇槐可惜。

就算現在的醫學技術沒發達到可以治愈所有病,可如果蘇槐能再靜養一陣日子,多活幾年也不在話下。

“好好休息,剛醒過來,別太累。”

“嗯。”

蘇槐垂著頭,應了一聲後安靜無語,沈悶的氛圍在病房四處蔓延,壓抑得讓人有點無法呼吸。

時候到了,蘇槐想,她也該開始行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就是個套路文,爽爽爽,虐虐虐

你們只要記住蘇槐完全不在意渣男就行~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虐他~

蘇槐絕對不會受情傷啊體傷啊等等各種傷~就算受了也是假傷~

不解釋~

明天周三,不更

==========

滿足想看無cp小天使的欲望:

快穿之做個好爸爸by貓生寂寥

好看!

☆、第 13 章

房門哢嚓一聲,被輕輕關上。

等羅醫生這一大幫人檢查走後,病房裏再次剩下蘇槐和護工兩個人。

護工輕聲整理旁邊的東西,系統避著她,跳來跳去,最後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停了下來,臉上全是嚴肅。

“蘇槐,警告你,不許給我隨隨便便地就早死,為了救你那弟弟,我的積分可不多了,再扣積分我們都得完。”

蘇槐覷它一眼,輕輕點點頭。

系統松口氣。

蘇槐揉揉額頭,心裏暗想,既然系統不讓她隨隨便便的死,那她就死得慘烈點?

系統突然覺得不對勁。

除了算計別人,蘇槐什麽時候這麽聽話過?

“蘇槐?”系統聲音裏帶了絲警告。

蘇槐朝它眨眼,慢慢說道:“你看,這個身體至多也就活三個月,即使再怎麽想和李懷書在一起,也得來個刺激吧?人家現在心野著呢,現在是不是在魏媛那嗎?給他一個足夠的刺激,不愁他不來看我。”蘇槐微微一哂:“我還不至於留不下他。”

系統臉上糾結片刻,隨後就又將之拋於腦後。

只要蘇槐活到日子,那它就不用扣積分。

蘇槐唇角微微翹起,因為昏迷多天而導致的蒼白臉色多了抹紅潤。

“所以……李懷書現在具體在哪?”

……

護工感受到一股目光直盯著她,她回過頭來,溫和問道:“蘇小姐,是渴了嗎?”

蘇槐輕輕搖搖頭,眼眸輕垂,聲音低啞:“醫院外面有一家張記,能幫我帶碗粥過來嗎?”

護工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準備出去叫個外賣。

“不用打給他,小事而已。”

護工手上動作一僵,連忙解釋道:“蘇小姐,我不是……”

“不過喝碗粥而已,不用打擾別人,”蘇槐聲音軟糯,“姐姐你去就行了,我沒事,這個地方,即使我再怎麽倒黴出了事,醫生也會立即發現……”

護工的一句我不是打給李先生的話在喉嚨裏半圈,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她的話突然一頓,察覺到了什麽,微微閉上眼,頹然說道:“對不起,他讓你來看著我的吧……是我太任性了,很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吃東西了。”

護工的心瞬間軟了下來,她為難片刻,想到蘇槐的辛苦事,想起她的身體,又記起蘇槐的乖巧,嘆聲氣。

“那蘇小姐你先等等。”

蘇槐抿唇,禮貌而又虛弱的笑了笑。

……

護工走後不久,蘇槐自己慢慢坐起來,她身上穿著病服,伸手拔掉仍在輸液的針‖管,鮮紅的血液倒流出來,可她毫不在意。

蘇槐穿鞋站起來,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再次坐回床上。

她緩緩走出病房,扶著墻,認識蘇槐的人跟她打了個招呼,蘇槐回以羸弱的一笑。

沒有任何破綻。

她獨身停在一間病房面前,裏面傳來一男一女交談的聲音。

“高興了嗎?”魏媛尖銳道。

李懷書靜靜地坐在病床的一旁,低頭削著蘋果。

魏媛諷刺:“不去陪你的心肝寶貝,跑我這裏來炫耀嗎?”

李懷書默不作聲,手上的蘋果似乎占據了他的整個目光。

魏媛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我的孩子沒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麽?作為一個父親,你的孩子沒了你知道嗎?!”

李懷書的手微微一頓,頭垂得更低,青筋虬凸,眼中濃黑如墨,轉瞬即逝。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李懷書低聲歉意說,“我不知道會這樣……”

李懷書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冷漠嚴峻的人。

他在蘇槐面前有多溫和,那他在別人面前就有多冷酷。

他手下的人深有體會,魏媛見識過的也絕不算少。

魏媛深呼一口氣,隱隱約約察覺到有些奇怪,但今天早上突發的狀況讓她的大腦一直處於刺激狀態,冷靜縮在角落中,未能引起她的註意。

她尖銳的聲音響起:“對不起有什麽用,要不是你昨天晚上突然跑過來……”

李懷書突然說道:“我會負責的。”

魏媛的話一頓,突然楞了楞。

門外的人動作一頓。

“什麽意思?”

一股莫名的驚喜在沖擊魏媛的頭腦,她這才想起自己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孩子可以再有,但李懷書只有一個。

她盯著李懷書,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

李懷書臉上的頹然不像是裝的,他突然擡眸開口,和魏媛視線相對。

“我從小和蘇槐一起長大,她父母雙亡,寄養在我家裏,我母親十分寵她,我父親雖然什麽也不說,但對她也像是半個女兒,我以為自己對她也是男女一樣的喜歡,可是現在想來,完全不是……”

他嗤笑一聲,眸中的自嘲也不像作假。

“我只把她當做妹妹,當聽說她的病的時候,我心裏沒有那種嚴重的負擔感,只是覺得……”他頓了頓,“搶走母親的累贅終於快要死了,奇怪的放松感……你應該也知道的,你也不喜歡她吧。”

魏媛不相信。

李懷書把蘇槐當做一顆易碎的琉璃球,含著護著,從來不敢讓任何有威脅的人靠近她。

現在他說這些都是因為把當妹妹?魏媛一句話都不信。

“以前的事情,很對不起。”李懷書說。

“別騙了,你以為我是蘇槐那種傻子嗎?”

“其實你的性格很合我口味的,工作能力不錯,人還長得好看。”

“我說了我不是傻子!”

李懷書沈默了一會兒。

“蘇槐她被養得太嬌弱了,什麽事情都不懂,在公司上對我沒有任何幫助,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自己說一聲,眼巴巴地等著我,說實話,我真的覺得挺煩的。”

門外的人臉色一白。

李懷書說出的這番話,讓魏媛有些驚楞,有些遲疑。

她不知道蘇槐的病情,對李懷書的行為毫無所知。

但她確實讚同他的話——她最看不慣蘇槐這點。

倘若不是有李家,蘇槐根本算不上什麽東西。

什麽嬌養的大小姐,天真純潔可愛,這些美好的詞匯,本來就不該屬於她。

蘇槐只是個連父母都沒有的孤女,憑什麽李懷書眼裏只有她?

李懷書眸色深沈。

只要他能讓魏媛相信自己,那下一步他就可以讓沒有人懷疑到他。

如果蘇槐的病能好,要他做什麽都行!

蘇槐向來聽話,性格安靜,不喜歡吵鬧。

只要她身體好了,他可以隨便她打罵,即使她要自己死,他也願意把刀遞給她。

可李懷書完全無法忍受任何要把他們分離的因素,不管是什麽原因。

只要魏媛死了,那他這席假話就可以永遠藏入深淵。

李懷書再次朝魏媛淡笑,而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音。

“蘇小姐你怎麽了?需要幫助嗎?你的臉色不太好……蘇小姐,蘇小姐你去哪?蘇小姐?”

李懷書的微笑被凍結在臉上,他突然覺得背脊一涼,就像冷颼颼的野鬼突然附上身來,整顆心臟凍成一塊堅硬的冰石,恍若跌入冰河之中,手腳發涼。

作者有話要說: oh,日更的flag在刺激我,今天周三

雖然沒回,但每一條留言都有仔細看的哦~事情太忙,存稿沒了,暫時只能用來擠擠更新~麽麽噠~

☆、第 14 章

李懷書素來的風度全都被這幾句話給震碎了。

他倏地轉頭,身體跌跌撞撞,慌亂之中,腳尖絆倒地上的板凳,膝蓋磕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光聽起來就疼得要命。

可他毫不在乎。

他咬牙忍住痛意,在魏媛怒意的眼神中站起來。

“李懷書!”

李懷書渾身豎起寒毛,就仿佛耳鳴了一般,耳朵裏嗡嗡作響,什麽也聽不見,他的臉上全然是不知所措。

是槐槐嗎……槐槐怎麽醒了?!

為什麽她怎麽會在這裏?是誰把她帶過來的?

她聽見了嗎?

李懷書的心快要跳出來。

不要信,槐槐,那是謊話,千萬別信!

他慌忙的打開門,可門外出來來來往往的病人和護士外,沒有蘇槐的半點蹤跡。

李懷書的心臟徹底涼透,手腳僵硬得讓他快要動彈不得。

他渾身發抖的從身上摸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像個瘋子一樣,在周圍找了一圈,大力抓住出聲護士的手,臉上的表情極其兇狠,聲嘶力竭的喊:“蘇槐去哪了?她人去哪了!”

蘇槐的身體已經那麽弱,不能再受到絲毫打擊。

護士被嚇得哆嗦,連忙指了個方向。

李懷書立即轉身,因為速度太快,他被自己的腳絆了一下,差點摔地。

他扶著光滑的地板起身,顫抖的十指連著怦怦直跳的心臟,他的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

李懷書完全可以想象到蘇槐的樣子。

他什麽還沒跟她解釋,蘇槐也還沒原諒他。

熟悉而又恐怖的絕望感卷襲他的心頭,頭腦裏的眩暈難以忽視。

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他的話都是假的,假的,是為了騙魏媛的,別信,槐槐千萬不要信!

魏媛看著李懷書跑了出去,門也沒關,拳頭緊攥,如果現在她還不知道李懷書想騙她,那她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傻子了。

……

雖然現在是春天,天上的陽光也暖烘烘,但蘇槐仍然覺得十分寒冷,她裹緊單薄的病服,纖細的身體仿如白色的紙片,一吹就倒。

系統站在一旁,皺著眉:“蘇槐,你來這做什麽?”

“吹風啊。”蘇槐隨意一說。

“你可別想騙我。”系統面色嚴峻,“要是我的積分被扣完了,我非撓死你不可!回去跟人好好過日子。”

很好,系統又開始了。

蘇槐也正經起來,“我怎麽會做這種事!你太小看我了!”

“……”

“李懷書到時肯定會過來的,只要我好好哭一遍,李懷書鐵定就心軟了,跟魏媛也會斷了,而且這身體肯定也活不過幾個月了,我莫名其妙死那麽早做什麽?”

系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早已經被各種各樣奇怪攻略占據的小腦袋,楞是把這點不對勁掰了回來。

蘇槐噗嗤一笑,臉上的血色恢覆了點,她腳步輕盈,往前邁了幾步。

白皙的手扶上冰涼的欄桿,蘇槐的眼眸微垂,靜靜地註視著空無一人的下方。

她的身體纖細虛弱,樓頂上的風吹過,掀起的衣角就像她即將要掉下去一樣。

無所事事的生活她也想過啊。

蘇槐嘆氣,但人家的人情,還是盡快還的好。

……

“查到了嗎?!”李懷書眼圈微紅,聲音維持著最後的冷靜,“蘇槐去哪了?”

對面的人回答:“查到了,根據我們查到的東西來看,蘇小姐早上的時候醒了一趟,醫生進去了幾分鐘,檢查沒問題後又出來了,後來蘇小姐趁護工不註意,自己跑了出來。”

“那她現在人呢?!”

李懷書胸膛大力起伏,他在醫院找了半天了,好不容易才給手機充上電,這才急急忙忙給自己的人打電話。

“監控顯示,蘇小姐問了不少護士,然後找到了您和……在的病房,在外面呆了很久,似乎受到了什麽很大的刺激,即使是看監控也看得出蘇小姐有點不正常……”

李懷書的大腦依舊一片空白,但他的冷靜卻在這一瞬間達到了極點。

“我問的是她到底在哪!”李懷書聲音如同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涼得令人發抖。

手機對面的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他立即言簡意賅:“在樓頂。”

李懷書眼睛猛然睜大,他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

蘇槐……她該不會是要做傻事吧?

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李懷書差點拿不穩手上的手機,他的手緊緊用力,壓制住心中巨大的恐慌。

不會的,不會的,他的胸膛急促起伏,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蘇槐那麽怕疼,絕對不可能做那種事。

李懷書跑向電梯,冷靜的聲音還是忍不住露了些慌張。

“具體位置在哪?快給我查!”

……

李懷書大力的推開門,直晃晃映入眼簾的,是蘇槐虛弱的背影。

“蘇槐,給我回來!”李懷書驚得臉色都變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蘇槐緩緩擡起頭,轉過身來。

她對李懷書微笑,淺灰色的眼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可李懷書心中的恐慌卻越來越大,他的腿腳發軟,不敢再往前一步。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神帶著祈求。

“那些話你都聽見了對嗎?我騙魏媛的,我是亂說的,你別信,全都是假的!”

他的槐槐,再怎麽嬌氣,那也是他自己願意寵的,即使她在事業上對她沒有任何幫助,他也無所謂。

只要蘇槐好好的,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他不喜歡蘇槐被別人欺負,可不代表他不期盼來自蘇槐的求助,他絕對沒有對她感到厭煩,一絲都沒有。

蘇槐靜靜地看著他,吃吃的笑了起來。

李懷書愈發覺得不詳,“槐槐……你先過來,只要你過來,我就再也不和魏媛聯系,真的!”

這件事他會讓手下的人去做,即使會有麻煩,他也不在乎了。

“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蘇槐低垂著眸,聲音平平淡淡,可即使她在拼命掩飾,哭過後的嘶啞仍舊鉆進了李懷書的心裏。

李懷書的心疼得要死,他的喉結上下滑動,最後艱難地吐出了一句對不起。

蘇槐她,絕對聽見了他說的話。

“不用了。”

蘇槐開口,嘴角的笑意淺淺,可眸中的霧氣卻是怎麽也遮擋不住。

是啊,她就是個沒用的累贅,蘇槐笑出了聲,她活著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李家家大業大,不缺她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李懷書青年才俊,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啊。”蘇槐聲音輕然,“我不僅什麽都不會,還只會給你添麻煩……”

她突然頓了頓,像是想通了什麽,聲音沙啞,一字一頓地問李懷書。

“如果不是我還活著,你和魏媛……是不是就在一起了?”

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像狂風卷殘雲一樣,襲擊她整個大腦。

蘇槐頭腦發暈,她的腳就像突然沒了力氣一樣,突然一崴,白皙的手扶在鐵銹斑斕的欄桿了。

李懷書的心差點被她嚇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他恐懼地上前幾步,大聲喊道:“槐槐別動!不是的!”

蘇槐不理他,繼續喃喃自語,語氣平平,聲音痛苦而又令人難受,李懷書的心上下打著名為恐慌的架鼓。

“我身體這麽弱,除了躺在病床上,什麽事也不會做,不會掙錢,不會做家務,公司上的事幫不到你,沒有一點用處……”

李懷書的雙手輕輕顫抖,眼底脹得發酸,蘇槐的腳步越來越靠後,巨大的驚懼把李懷書整個人都環了起來。

“沒有的事,蘇槐,你給我過來,你不是最聽話的嗎?蘇槐,過來!我在這裏。”李懷書壓下心底的驚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不應該這樣的……”蘇槐開始有些不對勁起來,她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懷疑:“她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嗎?你難道不是我的丈夫,你們不應該的啊……為什麽?為什麽……”

她眼底的霧氣凝成淚珠,從沒有任何血色的臉色滑下來。

“是我的錯嗎?”蘇槐呆楞著,她痛苦地捂住頭,眼神迷茫,喃語重覆,“是我的錯嗎?”

是她太沒用了嗎?

李懷書看著她的臉,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尖針刺了一般,眼睛酸脹,快要呼吸不過來。

他知道錯了。

他不該做這種事的。

他不該的,巨大的自責快要把李懷書整個人都給壓垮。

“槐槐,是我錯了。”他的聲音裏,仍舊是壓不住的慌恐,“真的是我錯了,跟你沒關系,你快過來,那裏太危險了。”

蘇槐沒聽他的話,她再次往後再退一步,眼底全是絕望和茫然,大顆大顆的淚珠晶瑩剔透。

“可是你們都那麽好,所以其實是我……礙著你們了嗎?”

李懷書心裏仍然存著一絲僥幸,他的槐槐怕疼怕得要死,絕對不會的。

他慢慢挪動腳步,他說道:“沒有的事!槐槐過……”

蘇槐突然擡頭望著他,笑了。

李懷書心中閃過不詳,僵硬的身體不管不顧地沖上前。

門後面趕過來的人連忙把他拉住。

但蘇槐那裏,來不及了。

只是剎那之間,李懷書眼睜睜地看著他的世界崩塌成一片廢墟。

然後,什麽也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世界預告:霸渣可能也很氫氣!

感謝:血梨果扔了1個地雷,還有投營養液的小可愛們也謝謝了~都看見了,麽麽啾~

☆、第 15 章

郊區外有一家療養院,住的大多數是有錢人家得病的人。

陽光大照,秋風習習,在一間高級病房裏,窗戶緊閉。

李懷書的臉色慘白,像是經年不見日光,白色的床單被青筋凹虬的雙手攥得皺巴巴的,可手的主人卻完全沒有註意到自己的奇怪。

“不可能的。”李懷書眼神空洞,輕聲呢喃,“不可能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旁邊檢查的醫生早就習慣了李懷書的樣子。

他在自己的記錄本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把本子夾在一旁,把筆也給夾在上面。

他稍稍低頭,輕聲對李懷書說道:“李先生,您該休息了。”

“休息,休息……”

李懷書嘴裏重覆著這幾句話,面容僵硬,他擡頭直楞楞盯著醫生 。

“該休息了,槐槐睡了嗎?今天身體怎麽樣了?是不是好點了?她人呢?人去哪?怎麽不來看我,人呢?”

醫生不動聲色朝外看了一眼,然後對他說道:“蘇小姐有事,暫時不能過來。”

“不會的。”李懷書怔怔自語,“槐槐不可能因為有事就不過來看我,你騙我,我要去找她。”

李懷書的心裏空落落,身體就像缺失了一件最為關鍵的零件,連運轉都變得極為困難。

他以前常常因為工作和魏媛不能趕去看蘇槐,蘇槐那時候一定和他一樣很寂寞得快要發瘋。

李懷書想要見蘇槐,著了魔似的想見她。

他的表情有些呆滯,她為什麽不來看自己?

她那麽的善解人意,絕對不會忍心讓他一個人,蘇槐肯定會把事情推了來陪他。

醫生在騙他,李懷書空白的大腦清晰地意識到。

她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李懷書模模糊糊的想,肯定是身體不好所以不想讓他知道。

他不介意的,只要蘇槐還好好的,他什麽都不在意。

他掙紮著掀開被子,醫生連忙把他按回去,夾在手上的記錄本掉在地上,在安靜的房間裏,發出一聲難以忽略的聲響。

李懷書突然呆楞了下來。

“李先生,蘇小姐真有事,您先睡一覺,起來就可以看見她了。”

醫生的話從他耳邊穿過,沒留下任何痕跡。

蘇槐微微的淡笑驟然浮現在他眼前,一個畫面冒了出來。

於是,崩潰而又絕望的事實,就這麽直晃晃地,再次擺在了他的眼前。

假的,一定是假的,李懷書頭腦眩暈,不可能的,只不過是因為他瘋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他的嘴唇哆嗦起來,瘋狂的想法一股腦的全都堆積在他的腦海裏。

他的記憶出了問題,一定是因為他瘋了。

槐槐絕對不可能做傻事的,李懷書的臉上表情怪異,是他瘋了,絕對是他瘋了!

“啊啊啊啊”

李懷書捂住頭大聲叫喊,痛苦絕望的聲音穿透厚實的墻面,旁邊的醫生護士連忙合力把他給按住,然後熟練地給他打了鎮定劑。

隨著藥效的發揮,李懷書的動作慢慢安靜下來,他漸漸睡了過去。

李爸爸看著走出來的醫生,問道:“還能治嗎?”

醫生道:“那位蘇小姐在李先生心裏占的分量太大了,他相信並且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可心裏又抗拒承認,如果可以的話,先別告訴他蘇小姐的事。”

李爸爸嘆口氣,鬢角生出的幾縷白發讓他瞬間就像老了幾歲。

李媽媽站在一旁,手裏拿著幹凈的手帕,擦幹流下的眼淚。

“知道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他清醒過來了,請務必通知我們一聲。”

等醫生離開後,李爸爸扶著李媽媽在一旁坐下。

“魏媛那裏,是該處理了。”他嘆氣。

李懷書瘋了這麽多天,什麽事情也管不著,魏媛則是算到了李家人都不會接受她,抓著李懷書當初去她家的疑點,威脅到了他們身上。

不過幸好李懷書沒有那麽傻,直接把害人的藥加到食物的蠢事他沒做過,魏媛也只是死鴨子強撐,蹦跶不到哪裏去。

既然她敢毫無羞恥之心地搶別人的丈夫,那別人的看法魏媛應該是毫不介意了,讓她出點名又不是沒有辦法。

……

寂靜的深夜,值班人員在值班室裏打著呼嚕。

沈睡過去的李懷書緊皺著眉,渾身冒出的冷汗幾乎浸透了他的整個身體。

“槐槐……槐槐……過來……我在這裏……”

李懷書的額頭滾燙,越燒越糊塗。

光怪陸離的各色場景在他的大腦裏閃現,讓他分辨不清什麽是真實,什麽虛假。

他倏地坐起來,面容猙獰。

熟悉的畫面穿過他的腦海,如同身在十八層地獄的折磨一般,一點點地將他的意識燒毀。

“啊啊啊啊”

他瘋狂地砸著東西,旁邊的保溫瓶和新鮮的水果不可避免的遭了秧。

躺在病房外面的護工聽見了聲響,急匆匆地走進來開燈,還沒走近一步,就差點被李懷書通紅的眼睛嚇得半死。

而李懷書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護工的情緒。

他的眼睛迸發出驚喜,就像落魄的沙漠旅人突然見到了救星一樣,全然顧不及自己在做什麽。

李懷書摔下病床,護工連忙上前扶他起來,李懷書反手大力地抓住他。

“醫生,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李懷書聲音哆嗦祈求,急促起伏的胸膛讓人懷疑他的心臟是不是快要崩裂,“帶我去見蘇槐吧!只要你帶我去見她,你要什麽我都給得起!”

“李先生,蘇小姐她……”

“她不可能有事!別騙我了!”李懷書的聲音大得快要把人的耳朵給震聾,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帶我去見她!帶我去見她!你想要什麽李家都有,快帶我去見她!”

就像一個中毒頗深的癮君子一樣,李懷書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以前的冷靜。

蘇槐是一株毒‖藥,當她在李懷書的心裏紮了根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而李懷書,也從來沒有想過把這枝毒花移走。

他把自己跳動的心臟作為肥料,鮮紅的血液為它澆水,渾身的思維被它牽扯,甚至寧願把自己的命都奉上,只求它好好的活在上面。

即使是朵快要蔫巴的花朵,他也想拼盡全力地好好護著。

護工是個盡責的人,可即便是悲天憫人的上帝,也絕對無法忍受日覆一日,沒有絲毫變化的場景。

“蘇小姐早就死了!”

他實在是忍不住,不由得小聲吐出這句話。

他這小得有點牢騷的一句話,不帶任何掩飾的鉆進李懷書跳動的心臟裏,把他心中的固壘全都給打碎。

李懷書的面容僵硬,心死一般的絕望和茫然讓他手腳難以動彈,他重重地跌倒在地。

他的槐槐……

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別養肥!養肥的話……作者就真的寫不下去,這篇文寫不長!!

ps:這種文晚上一個人的時候看起來賊爽,話說有姑娘哭了?

☆、第 16 章

蘇槐面無表情地捂住耳朵,系統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裏面的暴躁讓人無法忽視。

“我去你那個鬼!蘇槐我再信你我就去刮毛上吊!是誰說好好……”

蘇槐生怕它又要長篇大論,擡手打斷它的上躥下跳:“結果?”

系統幹咳一聲,壓下來的聲音幹癟無奇。

“因宿主的行為,李懷書的精神受到強烈刺激,不相信宿主已死事實,住進精神病院,中途清醒過幾天,之後設計讓魏媛身敗名裂,毀容殘疾,李懷書又因精神的不穩定再次住進精神病院,實在忍受不了孤獨,最後自殺。”

蘇槐哦了一聲,然後伸展一下懶腰,心裏沒有任何波動,懶洋洋問道:“積分呢?”

這話戳到系統的點了。

“積分?姑奶奶您還要積分?我還以為您只顧著自己爽呢?”

話是這麽說,但系統還是半諷著低頭,瞅了眼自己的積分 。

“!?”

“把我那份救我弟弟。”蘇槐揉揉眼睛,“我知道肯定不少,多謝了,我先去睡一覺。”

“開玩笑吧?”系統喃喃自語,不可置信,“難道是我要壞掉了?”

蘇槐斟詞酌句的安慰:“或許是你從來沒好過?”

系統再一次陷入對自己的懷疑,即使知道自己身上一直有個奇怪的bug在影響它的判斷,但這積分多得也太離譜了吧?

和這個對比,因為蘇槐死而被扣去的那一點積分簡直如同九牛一毛。

想了半天,系統憋出半句你就不去看看你弟弟來轉移話題。

蘇槐莫名其妙地瞥了它一眼,“不是你說的嗎?不死不活的,看了也白看。”

系統再次被噎到了。

半晌,它才憋出照常該說的話:“下一個世界,霸道總裁狠狠愛,你快點睡。”

蘇槐攤手:“這種事情能趕嗎?”

雖然她這麽說得悠閑,可看神情,卻沒有了什麽要休息的想法。

……

臨近傍晚,餘暉淺黃,草木在炎熱的天氣下散發著頹意,一輛銀黑色車緩緩停了下來,即使夾在眾多的豪車裏也格外顯眼。

蘇槐瞇著眼,累得睡了過去,她安靜地躺在後面,輕輕起伏的胸膛伴隨著淡淡的呼吸聲。

淡白色的禮服包裹著美好的身體,微長的卷發垂在胸前,如同精致的陶瓷藝術品,易碎而又奪人眼球。

蘇槐的眼底有些輕微的熬夜痕跡,不過並不是很明顯,如果不是用心觀察,與平常沒有什麽兩樣,長長的睫毛遮住淺灰的眼眸,白皙的面孔嬌弱不已。

韓逸鴻微微皺眉,他轉頭,輕聲從駕駛座拿起旁側的毛毯,慢慢攤開幫她蓋上。

大概是工作這幾天的工作太累了,韓逸鴻在心裏嘆口氣,蘇槐這幾天一直都睡不安穩,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麽,一句話也不跟他透露。

他想幫忙也幫不上,他是她丈夫,絕對不會害她,幹什麽要自己一個人強撐著?

韓逸鴻的眼睛緊盯著蘇槐精致的面孔,纖長的手指沿著蘇槐略微蒼白的臉描摹。

他眸中的深色越發明顯,像是沈迷,又像癡醉。

蘇槐身體算不上好,右手還留下那麽嚴重的後遺癥,蘇家怎麽忍心直接把舍得把重擔交給她?

而蘇槐就像做了什麽噩夢一樣,突然被驚醒,睜開眼睛。

韓逸鴻的手順勢貼上她的額頭,手上的溫度讓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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