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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小門又限時開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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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門又限時開通啦~

寧瑟瑟雙手撐著下巴, 猶豫半晌,終還是買了一束花,放到他床頭。

她現在也不怎麽害怕薄先生了, 想著如果這束花讓他不高興了,那就撤掉, 如果能讓他明早起來有個好心情, 就算意外之喜。

於是她沒有多糾結, 倒頭就睡。

次日。

鬧鐘聲音如流水一般,一點一點慢慢增大音量,讓人能夠和緩舒適地醒來。

昨天瘋玩一天的後遺癥來了, 明明睡前還不覺得,現在卻好像四肢都被灌了鉛,沈重得擡不起來。

寧瑟瑟勉強坐起來,揉揉眼睛,睡意惺忪的臉上滿是生無可戀。

睡前不該偷懶,不管怎麽樣都應該泡個熱水澡的……

但現在說也已經遲了,她只好強撐著身體去洗漱,今天周一,要早到一點去升旗, 因為她住校,已經晚起一點了, 不能再拖。

寧瑟瑟現在住的是單人間,薄先生把原先放在閣樓的家具都撤銷了, 有增有減地放進這裏, 把這個小單間改造的溫馨可愛又舒適。

為了讓她能安靜學習,薄先生還特意加裝了隔音層,無論樓上和隔壁的同學多吵她都聽不見, 也方便了她和薄先生語音。

寧瑟瑟一面洗臉,一面打通語音。

“嗯?”

語音接通,薄辰疏那邊也是洗漱的聲音。

寧瑟瑟有些含糊地抱怨撒嬌道:“嗚薄先生,我昨天回來沒有泡熱水澡,現在擡一下手臂都難受,等一下還要升旗,還要站著聽好久的同學發言……”

“哼。”

他語氣中透露著不出所料的感覺:“缺少鍛煉,做事前不考慮後果。”

“好久都沒幹活了,確實感覺身上的肌肉都軟了……”

她沮喪:“以往是不會這麽累的。”

“體力同樣是學習的一部分,不過不是幹活,而是合理的鍛煉。”

他道了一句:“好了,午休有一個小時,吃完飯就抓緊時間回來泡半個小時,我會提前給你放好熱水,現在麻利點先去吃早飯。”

“好~”

寧瑟瑟又想起睡前放的那束花,薄先生都起來了,怎麽不提,是沒看到嗎?

“薄先生,我在您床頭放了束花,您看到了嗎?”

“嗯。”

他好像在換衣服了,西裝外套和襯衫之間摩擦發出的利落聲響通過話筒傳到這邊,道:“放太近了,一睜眼就全都是花。”

寧瑟瑟聽著他那邊的動靜,手微滯了片刻,直到水流好久不斷地嘩嘩響起,她才被驚醒。

“啊……”

她有點慌張道:“您喜歡嗎?要我撤銷嗎?”

“都行,無所謂。”

他聲音很平穩,聽起來沒有生氣,只是有點無語道:“但你放花,為什麽要放康乃馨?”

“表示我對您的尊敬和感謝~”

寧瑟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

他沈默了片刻,嘆了口氣:“可以放,但換種花。”

“哦哦,好。”

寧瑟瑟沒懂他的點,但不影響她愉快地答應。

“那我去吃早飯了,掛了哦。”

“嗯。”

他道:“周五周六期中考試,就算臨時抱佛腳,你這個星期也要加倍努力。”

“您放心~”

寧瑟瑟穿戴整齊,掛了語音,心情很好地去食堂吃早餐了。

聽薄先生的聲音,他心情還挺不錯的,以後每天都可以放一束花給他,讓他每個早上都有好心情。

嗯……或許也不只是花?如果他不排斥,可以選擇的還有很多。

……

事實上,薄辰疏確實心情不錯。

出門前,他又看了眼床頭那束康乃馨,好笑又無奈,倒是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難受。

其實經過之前種種,他對房間內設的執念已經沒有那麽深了。

以前是因為容易噩夢,容易煩躁,再加上從小就習慣了壓抑,小時候任何會吸引註意力的東西都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所以他一直到現在也延續著習慣,需要光線暗、盡量簡潔的房間。

不過……

薄辰疏自己也察覺到,寧瑟瑟的出現,讓他產生了不小的改變。

不知道是她無論何時都勇敢努力的姿態影響了他,還是她不著調的插科打諢帶給了他活力。

薄辰疏現在很少再做噩夢,每天的心情也不再是平穩而壓抑的,房間裏多一點代表著女孩心意的東西,他也不會因此煩躁難受,忍耐力提高了不少。

從一開始的氣味,到習慣她的聲音,後來還為了無處可去的她短暫大改房間構造,讓她睡自己的床,現在,就算她再過分一點,他好像……也只是些許不自然而已。

薄辰疏察覺到自己的縱容,不由想到一個詞——

溫水煮青蛙。

……怎麽怪怪的。

他走出入戶電梯,許恪已經為他打開車門。

坐進車內,等司機緩緩起步,薄辰疏便閉眸,聽著許恪為他報今天的安排。

“薄總,您今早八點是……”

許恪坐在他旁邊,雖然很想集中精神只報行程,眼睛卻止不住地不斷往薄辰疏身上飄。

薄總好像心情不錯啊……

也難怪,昨天和女朋友在游樂園約會玩了大半天呢,真可惜他沒看到薄總的女朋友是什麽樣子。

薄總大半天不管集團事務不處理工作,而是陪女朋友逛游樂場,這簡直像是平行時空內才會發生的天方夜譚,他昨天忍不住跟高管八卦,人還說他編故事……

許恪撓心撓肺,又不可思議又極其好奇,作為每天離薄總最近的人,又見薄總心情不錯,他忍不住油嘴滑舌了一句。

“薄總,您昨天沒做的事務都壓縮到了今天,並且盡量要在下午三點前完成……嘿嘿,您昨天玩得怎麽樣啊?”

“……”

靜靜端坐的男人聞言,緩緩睜開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不同於剛才的輕松溫和,現在那雙眼又恢覆了以往的威懾力,平靜卻帶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他淡掃一眼,嗓音沒有起伏:“好好報你的行程。”

“不想幹了,就直說。”

不耐煩的意味很明顯。

“呃……”

許恪背上汗毛頓時立起,尬笑了兩聲,抹汗道:“嘴、嘴瓢了一下,您別介意。”

是他不配了,薄總可以放下工作陪女朋友玩,不代表就會對下屬溫和一些……

“咳,三點,三點為您預約了醫院那邊,今天是您這個月去看望夫人的的日子,預留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看望夫人的日子……

薄辰疏恍惚了下,沒有繼續聽許恪說話。

晨起時還不錯的心情,此時漸漸降溫,又恢覆如往常。

“……總之就是您三點前最好盡量完成工作,晚上的時間都得留給和雲輝的談判和飯局。”

“知道了。”

已經到了公司,薄辰疏揉了揉額角,下車踏入專屬電梯。

他一上午都心無旁騖地處理著昨天堆積的事務,只有午飯時插空給寧瑟瑟放了熱水,等她回去泡澡。

然而哪怕竭力讓自己沈浸進工作,下午三點卻總會來臨。

薄辰疏眉頭緊鎖,坐在車上,趕往醫院。

許恪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麽了,畢竟薄總每到要見夫人的時候,心情總是肉眼可見的差,真不知道親母子有什麽矛盾……

醫院就是上次薄辰疏帶寧瑟瑟去的那家,這家醫院是薄氏投資,主要便是為了給薄家夫人提供最好的環境和條件。

薄辰疏沒有進入醫院大樓,而是向後繞去。

後方的住院部旁,有一個人造湖泊景觀,湖泊之後,則藏著一間旁人並不知曉的小別墅。

這別墅建造的精巧雅致,風景宜人,並且很安靜,是專為一個人打造的療養院。

薄辰疏敲了敲門,裏面便有護工幫他開門,點了點頭。

“在哪裏?”

“夫人知道您要來,在臥室等著呢。”

護工輕聲道。

薄辰疏沒說什麽,頷首大步上樓,許恪便留在樓下等著。

薄家夫人的臥室正對著那湖泊,窗外景色很優美,薄辰疏打開門時,就見一位中年美婦坐在窗邊的小幾旁,悠然賞著景。

那女人容貌極盛,並且偏向美艷,年齡並沒有抹去她的美,反而增加了她的氣場和風情。即便在這樣情調幽雅的環境下,她的容貌擺在那裏,依然像是在參加一場華麗而盛大的宴會。

仔細看,她的眉眼和薄辰疏其實很相像,都是很有攻擊力的長相。

這正是薄辰疏的母親,薄家夫人,姜姮。

薄辰疏關上門,立在門口,靜默著不說話。

神思恍惚間,他看到這臥室裏還是一如往常,一切有棱角的東西都被磨圓,並且沒有任何鋒利的、能傷害到人的東西。

“來了怎麽不說話?”

姜姮又抿了口茶,便放下茶杯,回身看兒子。

薄辰疏默默看著她,依然不言不語。

姜姮於是嘆了口氣:“和你父親一樣,都是悶葫蘆。”

薄辰疏頷首,以示回應。

姜姮看著他,那張極盛的容顏微微笑開,柔和地關心道:“最近心情不錯?聽說你交了女朋友,昨天還丟下工作去玩。”

“……”

薄辰疏眼神微微變冷,直盯著她的眼睛。

“這樣看我幹什麽?”姜姮搖頭道:“怎麽說,我也把持了薄氏那麽長時間,即便你把我關在這裏,這點事情,我想要知道還是很容易的。”

薄辰疏又沈默了片刻,才終於開口,語氣僵硬:“並非把您關在這裏,而是您需要在這裏接受治療。並且,那不是女朋友。”

“不是啊?”

她沒反駁薄辰疏前半句話,而是松了口氣,嗔道:“不是就好,媽媽還以為你忘了以前的事呢。”

“你爺爺,你爸爸,還有你弟弟死的那樣慘,你怎麽還有心思找女朋友呢?當然要連他們的份一起,完成他們的遺志才對。”

“……我知道。”

薄辰疏垂眸,聲音微沈。

“你知道就好。”

姜姮繼續含笑道:“所以,不要再出現昨天那種情況,我不想再聽到你大半天都不處理工作的事。”

“還有,你那個不是女朋友的朋友,也要趕緊斷了,不需要的東西,沒有用的東西,全部都要拋開,畢竟你要替那三個人活呢,怎麽能任性地只顧自己……媽媽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

薄辰疏看著她,表情毫無生氣,毫無起伏,木然冷淡得就像他的辦公室和房間。

“我問你,記住了嗎?!”

姜姮突然雙目圓瞪,怒視著他尖聲問。

薄辰疏閉了閉眼,還是那句話:“我知道。”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

姜姮開始滔滔不絕地罵他,語氣中帶著顫抖和陰沈。

“你看到了吧?你明明看到了,你爸爸死的有多麽慘,他的臉都不完整了,只剩一半,以往會吻我的嘴唇,燒成了一個大窟窿,你弟弟還那麽小,他只有那麽小一點,被燒的都沒人形了,我看了好久,都看不出那是我的兒子……還有你爺爺,他都那麽大歲數了,還不能好好逝去,你記得嗎?他的拐杖正好捅穿了胸骨,要不是那根拐杖,我都認不出是他呢……”

她不斷敘述著多年前的那一幕。

薄辰疏的思緒難免跟著她的話轉去,許久不見的噩夢再一次清晰浮現,並且是在白天,無比真實的浮現。

他沒有多說,沈啞道:“您註意身體,配合治療。”

然後便轉身離開。

“站住!站住!別想逃!”

姜姮在他身後怒罵:“你別想忘了他們!他們不能被遺忘!他們都是為了你……”

“……”

薄辰疏走到樓下,臉色異常難看。

許恪站起身,看他這樣,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麽多年了,每次他都給薄總預留兩個小時的見面時間,這兩母子卻總是幾分鐘就不歡而散。

他不敢多說什麽,湊近了問:“薄總,走了?”

“嗯。”

薄辰疏削薄的唇緊抿著,看向一旁的護工,問:“夫人的情況怎麽一直沒有好轉。”

“這……”

護工也很為難:“醫生說,夫人太執拗了……”

他也沒多為難護工,在原地垂頭靜立片刻,便打開門,離開了。

之後和雲輝的談判中,他態度犀利,攻擊性更外顯了一些,弄得兩方飯局時,都得看著他的臉色,不敢盡情談笑。

薄辰疏心知自己今天狀態不對,調整了一下,跟雲輝老總寒暄幾句過後,便委婉致歉示意要提前離場。

雲輝老總巴不得他快點走,明明是個後生,卻搞得他挺怵的。

於是薄辰疏得以提前離開。

本來他打算再回公司處理些文件的,以往去見過姜姮,他也一樣能很快平覆心情,投入工作。

但今天不知怎麽的,明明才聽了姜姮的話,他卻只想放縱自己。

在車裏坐了半天,他聲音冷而疲憊道:“回家。”

“好的。”

司機應聲。

薄辰疏想著,今晚就調整一下狀態,等下和那女孩語音,教教她功課,好放松一下。

現在投入工作,他或許也無法做出最優決定。

這樣想著,心裏似乎輕了一些。

到了地下停車場,薄辰疏腳步略快地走進電梯上樓,他知道自己在放縱自己,卻控制不住,甚至在電梯裏就打開了游戲,撥出語音。

然而語音聲不斷響著,以往接的很快的女孩,今天卻遲遲沒有接通。

怎麽回事?

薄辰疏蹙眉,打開房門,手將要碰到臥室門柄時,他聽到了語音來電的聲音。

不是他的手機,是在房間內。

這是……?

他遲疑著,打開臥室門。

只見一扇熟悉的木屋小門憑空出現在墻上,如夢幻中的場景,散發著點點瑩輝。

那木質小門正半開著,一個小腦袋露出來,小心地張望,抓著門的那只手中捏著手機。

是寧瑟瑟。

她試探地掃視一圈,正好看到薄辰疏開門進來,於是眼睛一亮,雀躍道。

“薄先生,因為臨近期中考試,游戲居然又限時開通了這扇門,好讓我們補習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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