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那之後的很久阿獵還是在一個PVE的幫裏做著PVP的事情，每天開團打戰場喊野人，周末偶爾去個燭龍殿，再或者去蒼山洱海挖馬草，對著大片雲幕發呆，順手切掉那些以為他在掛機悄悄過來想偷襲他的小號。

這天唐凜要組團打燭龍，阿獵沒什麽興趣，就在黑龍地圖上亂逛撿落單的惡人打架。過了一會兒一個熟悉的紅名出現，兩個人互相看著楞了半天，阿獵一個百足拍出來，然後十裏解控奪魄。

就七三分的勝負率來計算，這次輪到阿獵勝利，十裏躺在地上，對著阿獵的水冰月頭型發花癡：“#口水 毒哥求變身。”

阿獵圍著炮蘿轉了一圈，發現她拓印了一身255，穿著燈籠褲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小內內，只有坐下來問：“你在這幹什麽。”

十裏：“打燭龍啊，豬哥你來不，還有很多位置呢。”

阿獵順口問了句：“小夜在嗎？”

問完之後阿獵突然後悔了，憑我們的關系，什麽時候變成必須要通過別人之口來了解對方最近的情況？

十裏：“在啊。”

阿獵說：“那小夢也在？”

十裏翻了眼團隊框架，說：“恩，在。”

阿獵：“……算了，我不去了。”

十裏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瞪了阿獵半天，突然笑起來：“咦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毒哥打坐裝死：“那其實是你的幻覺。”

兩個人一直近聊打字，這個時候炮蘿突然密過來：“你喜歡夜哥？”

這個問題猛然拋到眼前的時候，阿獵發現自己除了沈默，沒有其他選擇。

幸而十裏也算個聰明姑娘，從這一片寂靜中瞧出了什麽，直接甩了個組隊邀請過來，阿獵點進去，發現是打燭龍的大隊人馬。

十裏悄悄的對你說：“豬哥，別退隊啊，不然我告訴夜哥說你喜歡她。”

阿獵覺得有些煩：“你居然會指望她信？”

十裏唉了一聲：“你們兩個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你沒發現嗎？”

阿獵沈默很久：“我沒有辦法挽回了。”

十裏冷笑：“我看你是不想去挽回了吧……如果我告訴你，夜哥最近不開心，你會去勸她嗎？”

阿獵：“……”

十裏：“夜哥告訴我，曾經她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可以無條件的相信與托付，可以幫她解決任何困難，可以逗她開心，讓她大笑，就像一個擁有陽光力量的超人。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再也在自己的生命中，找不到那抹陽光了。”

“她說：‘我以前對他說，小夢是這個游戲裏第二個對我好，不嫌我煩，不拒絕我的各種奇怪要求，無條件幫助我的人。可是我沒有告訴他那個超過小夢的第一是誰，現實不比游戲，我不敢拿我們的友情去冒險。’”

阿獵突然覺得有些難過：“所以你想讓我怎麽做？”

十裏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讓你們，不要再互相逃避。”

唯夜看到阿獵進團了自然很開心，嚷著讓要毒哥來自己那一隊讓她的大奶籠罩，卻被唐凜明令禁止：“夜哥，你今天敢切奶，我就不給你工資。”

唯夜：“……媽蛋1000塊錢誰稀罕！”

唐凜看隊裏幾個野人聽到這個價格已經有些退團趨勢，連忙拿十裏當擋箭牌：“今天超級紅手在這裏好嗎？工資絕對有保證。”

十裏：“……我的心就像乞力馬紮羅的雪一樣純白，我不知道這個蠢貨指揮在說什麽。”

葉方正：“--是乞力馬紮羅的翔吧。”

十裏：“出門仇殺不謝！”

唐凜：“吵毛毛，再吵全部踢出去，夜哥你也別說了，切奶就踢出去！”

阿獵覺得世界一下就清凈了。

不得不說唐凜的普通話雖然講得不怎麽樣，但是指揮功底很深厚，各種打法隨機應變，大家一路吵吵嚷嚷推倒了千秋子，十裏蹲下一摸，然後就沈默著跑遠了。

唐凜有些疑惑的上去一摸，除了頂頭兩垃圾散件就是三個萬花燭天牌子。他很郁悶的正準備開罵，鼠標往下一拉，突然楞住了。

明朗：“[斷腸曲木]”

葉方正：“……恭喜夜哥賀喜夜哥。”

別緒：“夜哥你那等了兩個月的任務物品終於有婆家了！我都忍不住淚流滿面啊！”

唯夜：“十裏小紅手，爺決定待會兒讓我的攪基蛇私下裏疼愛你一番哦~”

十裏：“明朗救命……”

唐凜草草分掉幾個牌子之後表示自己的二內離經燭天齊了，以後下本可以切奶玩，被眾人鄙視了一番之後，才走過場似的拖出斷腸曲木來拍：“來來來，5000金起，夜哥快出價。”

唯夜出了個5000，固定團裏的五毒都很默契的不去頂價，唯夜自從拍到了任務物品之後周周下燭龍，就是死都不出斷腸曲木，這一次好不容易撥雲見日，自然沒有人忍心和她搶。

突然團裏有人打字：“我出6000.”

唐凜一看有些發楞，一身燭天奶裝的毒姐初晨站在發光的裝備面前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我毒經也正好差這麽件武器呢。”

阿獵這才發現原來這個JJC的老熟人也在這裏，而且似乎和唐凜很相熟的樣子。唐凜一時有些為難，他也不能不讓初晨拍裝備，於是只有說：“那你們繼續拍吧。”

唯夜將依：“7000.”

初晨：“1W”

拍裝備的過程無非就那樣，幾個回合之後斷腸已經拍到了6W，唯夜出價的速度明顯停下來，阿獵知道他可能錢不夠了，但看了看自己包包裏5000塊不到的錢，實在是沒有能力去幫她。

他突然在幫會頻道裏看到唯夜的吐槽：“求救命啊我沒錢了你們誰借我點！”

阿晴：“夜哥你就放心拍吧，電腦是土豪，有的是錢，而且不用還。”

葉方正：“……你又黑我。”

別緒：“別鬧了，我和大師在呢，放心拍。”

明朗：“我和十裏也有。”

夢千年：“小夜，錢我來幫你出。”

阿獵的手移上鍵盤，也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卻發現自己怎麽都開不了口，他不想裝作無關緊要地說沒事我們都在或者拍吧有錢，於是只有密過去：“別勉強。”

唯夜：“恩。”

最後唯夜還是用8W塊順利拍下斷腸曲木，錢是夢千年給的，初晨覺得有些可惜：“誒，錢沒帶夠呢，小炮蘿，下次你還能來幫我摸笛子麽？”

十裏顯然對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擡價的毒姐有些心懷不滿：“不知道--川普唐的團這麽黑，我想另謀出路。”

唐凜：“走走走，都走吧，留我個孤家寡人在這抱著曲雲哭吧。”

唯夜：“#憤怒 大喪失！”

拿到蠍心忘情的唯夜很開心，找了個時間拖著幫裏的人要出去拍照，唐凜的PVE幫會裏人雖然不多，但不知為何每個人裝備都很好，大扇子的秀秀一抓好幾個。於是幫會歌舞團跑到昆侖去照相，冰天雪地中，穿著各異的秀秀們赤腳站在冰峰上，長袖揮動，扇子和傘打開，在空中舞出一片華美。別緒站在旁邊吹大笛子，大片繽紛的雪花落下，在地上化成一道道小小的彩虹光暈。阿獵站在山崖邊，耳麥裏傳來風呼嘯而過的聲音，自己的毒哥一身冰藍色，似乎快要和四周的白融為一體。

他看著那群歡快的找方向截圖的朋友們，之前的幫會剛剛散掉時，如果沒有唯夜唐凜，他可能真的會離開。在這裏游戲裏，裝備也好，風景也好，都比不上這一個情字。

鬧到後來寫完論文上線的十裏也被拉過來，她頂著大喇喇的紅名始終圍著軍爺四處蹦跶，幫裏有人開玩笑：“十裏你為什麽不轉到浩氣來啊，這樣如果明朗打架被守屍，你就可以幫他啦！”

十裏哈哈一笑：“開玩笑，能守他屍的只有我好麽！”

阿獵楞了一會兒，眼前是終年純白的大雪，別緒給情緣大師炸了個真誠，大家放飛花燈，耀眼的光從天幕灑下，落在眼裏，只剩下一片混沌。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姑娘為了我加入浩氣，她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能欺負我。後來她離開了我，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邊，我看著他和她的幸福，卻沒有後悔與遺憾，只是覺得，深深的惆悵。

願你能一直微笑著，和你的幸福一起，走到夕陽的盡頭。

“所以形勢急轉直下的很快？”辭昔問。

按照一般的速度，唯夜陪她母上大人所看的電影已經經過了三分之二，馬上就會進入矛盾爆發的中心，無論是跌宕起伏還是纏綿悱惻，都應該對觀眾有個交代。

阿獵勉強笑了笑：“到現在我都覺得，生活遠比藝術們狗血多了。”

“明明這個故事只用兩句話就可以講完，我卻浪費了這麽多時間。只是覺得不甘心罷了……在游戲裏的這一年，不想用這麽簡單的方式結束。”

“辭昔，”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你相信游戲裏的感情嗎？”

辭昔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沈默一會兒，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許不能一概而論……”

“就算是面對面，我們都無法清楚的知道對面人的心思，更何況相隔了縱橫交錯的網絡，誰都不知道這些虛擬的數據背後，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在操縱。我以前一直覺得，在游戲裏情緣的都是些很傻的人，大家不過是想在這個偌大的江湖裏有個伴，卻沒料到有的人，卻可以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放進去。”

“唉，豬哥你果然是個大逗比，註定孤獨一生！”YY裏突然有人說。

辭昔和阿獵一楞，發現十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劈頭就問阿獵：“夜哥是不是又掛機去了？”

阿獵：“是啊……她去看電影了。”

十裏：“我……尼瑪，為了陪她守屍我連燭龍都沒去，她居然掛機去了！”

辭昔：“……十裏？”

十裏的聲音是活潑軟萌的類型：“咦，小毒奶嗎？”

辭昔恩了一聲，十裏有些不開心：“明朗打燭龍去啦，豬哥你在這裏泡妹子，夜哥又去看電影，我一個人燒點卡不說，還無聊死了。”

阿獵：“你可以技術性掉線啊。”

十裏誒了一聲：“這到是個好主意。”

YY裏一時安靜下來，辭昔因為這個突然的到訪者不知道怎麽開口詢問接下來的事。雖然她心中已經隱隱有不好的猜測，但她仍舊有一絲期許，祈禱身邊的人都如自己所希望的那般善良，至少……不會有那麽叵測的用心。

“算了，好像要打起來了。”十裏的聲音傳來，“你兩站那聊天小心點啊，惡人來了。”

辭昔切回游戲，發現廣場上已經來來往往了不少人，不是綠名就是紅名，地圖頻道開始刷屏和各種喊人，阿獵在團隊裏打字：“走，過去看看。”

辭昔猶豫著跟著毒哥沖進人群，阿獵把十裏組進來，突然楞了一下：“貌似開幫戰了。”

十裏自己爬起來隱身縮到紅名堆裏去，說：“天天打來打去不嫌累。”

辭昔看到幫會圖表亮了起來，那是幫會被宣戰的標志，各種紅名突然來勢洶洶的把目標指向她，辭昔一個沒註意，被和尚直接拉了過去。

突然身上狂暴BUFF出現，毒哥沖進紅名堆裏甩了個百足，紫色的光芒在辭昔身邊綻開，她想也沒想，聖手扔出去，然後迎風回浪和阿獵一起退回人群。

“你們兩哦，真是……”十裏有些感慨，“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要一起並肩作戰的好，還是應該彼此互相保護。”

然而幫戰加混戰是不容得他們喘息的。對面的秀秀扔了個雷霆過來把辭昔定住，短短九秒，惡人就反壓過來占領高地，阿獵無奈的退到後面，看毫無還手之力的毒奶在人群中倒下。十裏跑到辭昔身邊蹦來蹦去：“辭昔你還是快走吧，我聽說你剛A回來……你不知道，你頭頂上這個幫會名字是多招惡人恨。”

辭昔一楞，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這些時日裏一直跟著唯夜他們做日常和黑龍，除去偶爾打個本和JJC，其餘時間都在主城晃蕩。更何況裝備好起來之後，很多人在野外也基本只是看她一眼，就默默走開了，對於幫會的附帶作用這種事情，她根本沒機會去體會。

十裏：“你們幫主的名聲不大好……”阿獵在YY裏咳了一聲，突然說：“我看到繁華他們了。”

服裏浩氣惡人的勢力還算均衡，但這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氣勢卻是從沒有見過的。前次唯夜說過之後，辭昔上心起來，曾去問過雙方陣營的情況，但大致了解的也不多。她只知道浩氣這邊的兩大PVP幫會都是最近發展起來的，一個是之前阿獵呆過的幫會重新整理建立的，另一個就是琴瑟。至於惡人則是力壓群雄，在本服擁有絕對指揮權的老牌幫會焚世，。

一個白發的劍咩開始在近聊刷YY刷進組，然後帶著浩氣壓回去。辭昔原地覆活，聽到阿獵在問：“說起來，繁華現在是陣營指揮了。”

十裏呵呵兩聲：“你想表達什麽？”

阿獵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明朗也是團長啊，所以不管是團長夫人還是陣營指揮夫人，你恐怕都難逃被八一八的命運了。”

十裏：“還818，你丫見過被團長逼著來打本不來就不給馬草的團長夫人嗎？”

阿獵：“見過。”

十裏：“誰？”

阿獵：“你。”

十裏：“-- ”

在辭昔嗅到一絲八卦氣息並且開始纏著阿獵要給她講的時候，十裏開始放狠話：“豬哥你要是敢說，我就把你拉過來。”

[十裏被移出團隊]

十裏：“我擦你還要臉不！”

阿獵：“不好意思啊，對立陣營組隊沒威望啊。”

十裏：“你不是威望上限了嗎混球！”

阿獵：“上限管不住哥喜歡~辭昔我給你說哦，這個白發的陣營指揮，是十裏的前情緣呢！”

辭昔：“( ⊙o⊙)哇，真的嗎？”

阿獵：“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十裏：“……豬哥我兩的友情沒了，債見。”

阿獵：“給你愛的百足，可比追命好多了，買1送8哦麽麽噠。”

十裏：“滾粗好嘛！！！！”

YY裏鬧騰開的時候辭昔沒有看到，地圖頻道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各種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的快趕上貼吧裏的818。

路人甲：“喲這不是‘琴瑟’的幫主[初晨]麽，高端女神你肯來打架了嗎？”

大黃：“這誰啊，新人不懂求八求指點！”

上品亢龍丹：“尼瑪這都不知道？本服第一大奇葩幫主哦！人家高貴冷艷的女神大人可不屑於當個嚶嚶嚶防著各種徒弟小三上位的幫主夫人，人家的目標是虐遍全服開個大後宮，讓所有的男人都在她的獨步套下跪舔！”

交易行：“我屮艸芔茻這麽勁爆，求教女神事跡二三則！”

上品亢龍丹：“他們幫最開始是個小幫會，之前的幫主A了後，女神就上位開始了腥風血雨，先是把幫會所有元老逼走不說，還在外面各種挖人，看上的PVE團長，戰場指揮都沒有逃過女神的魔抓，換情緣比換衣服還勤快，同時穿幾件衣服也是有過的！聽說好幾個漢子主動千裏送，被她拒絕之後黯然A掉，這種女神一般的存在，我等屁民也就只能瞻仰一番了！”

上品展鳳丹：“我說媳婦兒，那是人家有交際能力有本事，一個妹子把幫會管理成這樣也不容易……”

上品亢龍丹：“嚶嚶嚶嚶嚶相公公你居然向著女神說話，人家要波動了~~~~~~快給我愛的泡騰片~~~~~~人家不能呼吸了~~~~~~”

藿香：“樓上兩位夠了啊，我們要看女神不是看異性戀。”

紅銅：“我聽說女神最近勾搭上了一個浩氣指揮啊~現在看來貌似知道是誰了哦~”

粗磨石：“我擦你們說女神別帶上我師父，我師父是來救場指揮的好嘛！”

十裏看著地圖頻道覺得頭都快大了，她聽辭昔的聲音倒還算歡快，應該是個常年只看近聊頻道的主。小炮蘿往人群後面縮了縮，TAB點來點去，最終還是落在那個最不想看到的紅名身上。她想了想，開始隱身讀追命。

繁華悄悄對你說：“不是我。”

十裏的手一抖，追命被自己打斷，連隱身狀態都消失了，她有些惱，於是一個勁的對著繁華戳化血鏢。

繁華：“初晨最近勾搭上的人是漁樵。”

十裏轉頭想了想，回憶起是之前幫會的一個碧落花哥，若有所思的剛點了點頭，突然覺得不對：“你給我說這個幹什麽！”

繁華：“沒，我只是試一試你有沒有把我拉黑。”

十裏：“…………試出來又能怎麽樣呢。”

繁華：“不怎麽樣，會覺得好過一些。”

十裏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剛想打個對不起，卻突然覺得自己沒必要道歉。兩個不合適的人和平分手了，真的沒有必要互相道歉。

於是她呆呆了說了句：“哦。”

繁華：“……”

白發道長一個轉乾坤突然沖進人堆裏，在十裏身邊準確的插了一個生太極，伴隨著一群人減速的減速，哀嚎的哀嚎，繁華頭上突然冒出一句技能喊話：“[十裏]生了，生了，是個太極！”

十裏心中僅存的一點愧疚感蕩然無存，她黑著一張10號臉，掐好時機，出手爆發，追命箭幹凈利落。

十裏：“皇上，要臣妾直視[繁華]這張臉，臣妾做不到啊！”

繁華：“……”

阿獵：“……”

辭昔：“我現在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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