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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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辭昔很快適應了這個忙碌的時段，不僅裝備更新換代的很快，而且思想上也跟著幾個沒心沒肺的人，日益少了些什麽東西。
副本會出新的，PVP會有新玩法，但日常做事並不會有什麽變化。大戰，茶館，黑龍，小攻防，周末打本和JJC，偶爾巡山或者大攻防，等辭昔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快湊齊一套325，連PVE裝都是兩破軍四燭天。
阿獵每周六晚上8點很準時的喊辭昔JJC，無論是通過QQ還是YY還是游戲密聊，總之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這天上線之後辭昔進隊，發現只有自己和阿獵兩個人，她一邊登陸YY一邊問唯夜人呢，阿獵也不理人，直到辭昔進了頻道喊他，才仿佛回過神來似的說：“不知道，小夜在線上，但是不接我邀請。”
辭昔密過去：“夜哥，打JJC啦。”
半天沒反應，辭昔看她的位置是在黑龍，心想可能是做任務刷太快沒看到，便跑去做茶館等時間。過了一會兒阿獵的血條突然空了，他在YY咬牙切齒的說了句：“我擦。”
辭昔很少見阿獵爆粗口，即便JJC再糾結，他也只是不鹹不淡的總結經驗然後繼續，和唯夜吵架的時候也是變著法子損人，讓辭昔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寧惹流氓，不惹腹黑。阿獵的血條起來後還沒掙紮3秒就又空了，辭昔問他：“你被人守屍了？”
阿獵嘆了口氣：“是唯夜那個蠢貨被人守屍了，她不告訴我，我去找她也被一塊弄死了。”
辭昔有些著急：“對面是幾個人，要不我過來幫忙？”
沈默很久之後阿獵說：“你還是別來了。”
辭昔的毒蘿站在成都的房頂神行黑龍，她有些奇怪的問了句：“為什麽？”
阿獵：“因為守屍的人，是你們幫會的。”
辭昔一楞神間，毒蘿已經往成都大片的雲霧中飛去，讀條界面跳出來，她有些茫然的切回YY，卻發現阿獵已經走了，這個專門為JJC而建立的房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看上去不知所措。
守屍的地方在毒神殿下面的廣場上，辭昔看到好幾個幫會裏剛剛認熟的名字，但最刺眼的還是那個一身紫色獨步天下的毒姐初晨和頭頂400塊的二少桃家。近聊刷著很多帶著空格的不堪入目的白字，唯夜躺在地上一言不發，而阿獵不知道去了哪裏，辭昔打開地圖看了看，發現他飛到燭龍殿門口去了。
辭昔還在猶豫怎麽辦，突然聽到密聊的聲音：“小毒奶，我看見你咯~”
甫一擡頭，便看見十裏兩個閃耀的大紅字出現在臺階上，對於這個常年在戰爭地圖不關陣營的惡人炮蘿來說，浩氣的人似乎都對她敬而遠之。十裏好整以暇的坐下來：“你在這裏做什麽丫？打豬籠店嗎？川普唐剛開組哦。”
辭昔有些心煩意亂：“我來找人……”
十裏恍然大悟：“哦，是來找阿獵的嗎，我剛剛看見他了，就在門口。”
辭昔：“其實是……”
她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卻突然看到十裏往前大輕功跑了幾步，便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三秒之後，那邊打坐守屍的人裏突然倒了一個，接著血紅色小洋服的炮蘿出現在60尺之外，小輕功打斷沈默解控用得如行雲流水一般暢快，但也僅限於在自己跪之前，擼走了對面一個人頭。
大片的白字刷屏中，辭昔還是清楚的看見了初晨的話：“小惡人你還是快走吧，這是我們的私事，不要插手~”
十裏很簡單的敲了幾個字：“夜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初晨：“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咯。”
十裏：“樂意奉陪。”
辭昔覺得胸口堵得慌，她把初晨的名字切到密聊那一欄，想說的話還沒打出來，卻先一個勁的往臺階上躲，不知為何怕被她看到。
阿獵：“不是叫你不要來嗎？”
辭昔這才發現阿獵已經跑到她面前，目標始終在桃家和初晨身上來回切，一身獨步天下的毒哥端著笛子站定，見小毒蘿始終不說話，他也不知道坐在電腦那頭的人怎樣的一種心情：“……其實不用在意，他們一直不對眼來著，守屍也不是一兩次了。”
辭昔：“為什麽？”
阿獵嘆了一聲：“那是個很長的故事了，你想聽嗎？”
辭昔：“恩。”
耳機裏傳來“叮”的一聲，辭昔切回去，看到阿獵的紫馬已經進來，等了一會兒毒哥才開麥說話，聲音裏帶著些沙啞：“我剛剛給唯夜打了電話，她說今天晚上應該打不成JJC了，讓我給你說聲抱歉。”
辭昔：“讓她自己來說。”
阿獵：“她說她陪母上看電影去了。”
辭昔：“……”
阿獵：“你寧肯聽她解釋，也不願意去問你徒弟嗎？”
辭昔這次卻是很平靜：“我只是覺得……她離我越來越遠了。”她看著屏幕遠處一身紫衣，已經無聊得開始開女媧拉千蝶照相的毒姐，心裏仿佛缺了什麽，有些淡淡的難過。
阿獵在洛道的屍人堆裏找到唯夜的時候，看到毒哥端著個破笛子一個勁的戳怪，旁邊一個和他同等級的二小姐用輕劍一遍一遍的九溪彌煙。阿獵看了一會兒只覺得蛋疼，就一個百足拍上去把小怪都秒了。
唯夜將依：“喲~師父你終於舍得來看我啦~#鄙視”
阿獵：“不是告訴你在幫戰嗎#鄙視”
唯夜將依：“是是是，你總是有理由，這40多級你就讓你的好基友好徒弟要死要活拿笛子戳上來，真是個好師父呢~#鄙視”
阿獵：“……戳上來？”
唯夜將依：“是啊，這個游戲蛋疼死了，那麽多技能黑著不能用，設計出來幹嘛。”
阿獵把目標切過去，然後一口泡面噴到了屏幕上。
阿獵：“………………你個拿補天訣升級的人以後別說你是我徒弟。”
唯夜將依：“師父父！#媚眼”
夢千年：“……”
讓我們把時間調回到半年之前，那時辭昔A掉不久，唐凜離開幫會，初晨忙著打燭龍殿，十裏依舊在黑龍偷人頭，阿獵還是浩氣某大幫的戰場指揮，唯夜作為一個純正小白用笛子戳著惡心巴拉的屍人，然後一不小心遇見了一個和她一樣蠢，連輕重劍怎麽切都不會的二小姐夢千年。
阿獵一周之後看到唯夜還是在那個等級，還是在洛道，還是和二小姐用最低級的大荒笛法和三柴劍法削屍人，覺得自己的蛋已經碎得撿都撿不起來了。
然後他毅然決然的推了接下來一周的戰場指揮，專心來帶徒弟和那個蠢呆得生活不能自理的二小姐升級。
那一周以來的生活成為了阿獵人生中的最不願去回憶的黑歷史，幾乎每個地圖的角落都有一個一身亂七八糟衣服的毒哥跟在295套毒哥背後用近聊白字一遍一遍的問：“師父父，你能給我扭個秧歌不？”
“師父父，馬草在哪裏挖啊，世界上的人說，一筐馬草就可以換個軍爺是真的嗎？”
“師父父，我拿著笛子到處戳蟲子然後放嘴邊吹真的大丈夫嗎？”
“師父父，小夢又引怪啦我可以用[蠱蟲獻祭]掐死她嗎？”
“師父父！我摔死在半山腰了快來拉我！”
“你不是告訴我五毒可以救人嗎？？為什麽你不來救我！師父父又不要我了555555555”
“……”
“咦，師父父你怎麽也死了？”
“[自絕經脈]”
當唯夜終於知道毒經和補天的區別，夢千年終於學會輕劍攢劍氣的時候，他們兩個也畢業了。阿獵在世界上嘔心瀝血的給他們收幫貢裝，把自己包包裏5000塊不到的錢都翻了個底朝天，然後問自己的窮PVP朋友們借這借那，這才勉強給兩個人湊齊了一套。
他開始給唯夜的是一套補天，想著妹子大概會喜歡奶人保護人，沒料到唯夜打了一次大戰之後就不幹了，理由是：“那個什麽玩意兒天策居然不許我輸出讓我加血，死了還說我沒盡到奶的責任，尼瑪奶的責任不就是你死了我拉你起來嗎？還需要幹別的事情嗎？我特麽用枯殘蠍心幫他們抽怪我容易嗎我！！”
阿獵默默的去世界喊收毒經裝備，一個毒蘿進組，交易給了唯夜幾件毒經裝備。
阿獵見這個毒蘿是個浩氣PVP毒奶，裝備看起來不錯，拉人的心又起：“裝備挺好的，要不要加入我們幫會？”
毒蘿擡起頭看了看阿獵的幫會，吐出一句話：“這是朋友的號，不能做主。”
阿獵“哦”的一聲，沒有再說話。
阿獵給了唯夜一點錢讓她建了個小菜幫，本來也想拉同沒有幫會的夢千年進去，但二小姐滿級後被基友勾搭進了個PVE幫會，便也就作罷了。阿獵所在的浩氣大幫每天腥風血雨明爭暗鬥，他不想讓唯夜被卷進這樣的是非之中。
圍觀了幾次YY戰場之後唯夜覺得很帥很意氣風發，於是執意要加陣營打PVP，阿獵讓她自己選浩氣還是惡人。第二天他看到唯夜在惡人谷，心想今後黑龍又可以多焦點一個人了，結果唯夜站到他面前的時候，還是中立。
阿獵：“你怎麽沒加惡人？”
唯夜將依：“那啥……老王的笛子聽一半我就跑了……”
阿獵：“…………”
唯夜將依：“PVP什麽的，再說吧，我先去浩氣盟看看彩虹。”
後來阿獵的幫會搞內戰，幾個分幫各自分裂，攻防也不認真打，還差點被爆掉老謝的菊花，快到潰散的邊緣。那段時間浩氣們的日子很不好過，特別是阿獵所在的幫會，在野外總是被守屍，不管是惡人還是落井下石的同陣營。南平山下面對著白字刷著的“退幫不殺”，當時的阿獵還是個中二熱血少年，躺在地上很淡定的明嘲暗諷，一個星號都不帶，對面的人氣得沒有智商反駁，只有以人數取勝。
時間長了唯夜過來找他玩，發現平日裏很威武犀利的好閨蜜師父死在地上被一群人守著，她馬上就暴走了：“你們這群人只會人多欺負人少嗎？”
然後她神行不知道去了哪裏，沒過一會兒，阿獵看到已經變成綠色名字的唯夜從遠處沖過來，剛好兩秒就被這邊的氣純秒死了。
阿獵密過去：“你個蠢蛋蠢哭了…………”
唯夜將依：“你才是蠢蛋好嗎？我只是來體驗生活的。”
阿獵：“#鄙視體驗什麽，被人守屍嗎？”
唯夜將依：“蠢蛋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負你好嗎？這群人欺負你，我就是不爽！”
阿獵：“……”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暖意。
由於唯夜的成功加入，讓一個阿獵被守屍變成兩個人。唯夜待了一會兒有些無聊，在好友喊了一圈，便拉著阿獵去YY唱歌。
一進頻道阿獵看到除了唯夜之外，還有許久不見的二小姐夢千年以及一個不認識的叫唐凜的人。他開麥：“你們確定要來聽唯夜那個破鑼嗓子？”
他的話音剛落，YY裏就傳來唯夜中氣十足的大吼：“大河向東流啊，鶴歸的藏劍不回頭啊（嘿嘿嘿嘿，不回頭啊，轉個風車人帶走啊）。
說走咱就走啊，玉泉躡雲全都有啊（嘿嘿嘿嘿，全都有啊，見狀不對我就走啊）。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砸個鶴歸一萬九啊，嘿嘿嘿嘿一萬九啊。
……
……”
阿獵被徹底怔住了，腦子裏面全是嘿嘿嘿嘿的無限循環。一首歌唱完之後，唯夜吐了口氣：“尼瑪這守屍可憋死我了，果然還是唱出來好。”
阿獵：“這也不是你這麽唱的啊……”
夢千年在公屏打字：“小夜……你，你是個妹子？”
阿獵：“沒有，她開變聲器。”
唯夜哼了一聲：“你才開變聲器，你們全家都開變聲器。”
這個時候唐凜開麥，抄著一口詭異的川普：“夜哥你好歹掩四（飾）一哈撒，看把小朋友嚇的。我嘛反正皮糙肉厚層（承）受能力強，小夢怎麽辦，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唯夜介紹：“這是小夢幫會的固定團的團長，因為口音原因死了一批又一批的固定團團友，只有我兩堅持到最後。你還好意思說我？”
阿獵：“……團長好。”
唐凜：“你們被人守屍了嘛？我就說PVP是非多，這位毒哥，你也來跟著我打本吧，小紅手專業摸玄晶哦，保證每天工資滿滿。”
唯夜：“昨天工資多少來著？”
唐凜：“…………”
夢千年打字：“1256.”
唯夜：“看，已經不需要我打你臉了，小夢專業抽耳光。”
唐凜也是自來熟，幾個人鬧了一會兒便算是好朋友了，唐凜開著他的浩氣鯨魚到南平來隱身圍觀，唯夜一直在YY攛掇夢千年開麥說話，而二小姐則一個勁的裝死。
過了會兒望北江邊突然殺出個綠名二小姐，二話沒說直接往守屍的人群裏鶴歸大風車，一瞬間秒掉好幾個。剩下的奶花氣純還待反抗，阿獵爬起來準備幫忙，剛上了個迷心，奶花的血條突然空掉，然後氣純也直接被二小姐按死了。
唐凜從浮光掠影的BUFF裏出來，有些得意洋洋：“哈哈，人頭。”
唯夜很鄙視他：“隱身追命也就只有你能用得這麽猥瑣了。”
唐凜：“誰說的，我認識一個比我更猥瑣的唐門，要不哪天介紹給你們認識？”
唯夜：“我沒興趣，阿獵應該有興趣。”她看著對面二小姐夢千年的一身白雞裝留口水：“好美啊，小夢求埋胸>_<~”
有人在YY說話：“你確定要埋？”
唯夜：“確定……咦不對，剛剛說話的是誰，不是豬頭和團長……”
是溫柔陽光帶著些許成熟的男聲：“我是小夢啊。”
唯夜：“……………………你是小夢#驚恐！！！！”
唐凜：“……………………你是小夢#驚恐！！！！”
阿獵：“……………………你是小夢#驚恐！！！！”
唯夜：“#鄙視覆制黨自重。”
夢千年明顯在笑：“很奇怪嗎？”
唯夜：“廢話當然奇怪你為什麽會是個男的！！！！”
夢千年：“你都能變成個妹子，我為什麽不能是個男的。”
阿獵：“好評點讚。”
唯夜：“#憤怒 豬頭你閉嘴。”
兩個人性別錯位之後阿獵覺得唯夜有些變了，以前每次他上線時唯夜都是第一時間甩組隊邀請然後逼他和自己去打日常。某一天阿獵在戰場門口喊YY隊來人，突然在好友裏看到唯夜喊人進組大戰，這才突然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來喊他日常了。
於是密過去：“最近挺忙？”
唯夜：“沒有啊= = ”
阿獵：“那你是找到新的苦力陪你去打日常了？”
過了很久唯夜才回了一個字來：“恩。”
阿獵知道不對了，唯夜在他面前幾乎是不會藏秘密的，而現在，他不問，她不說，他問了，她也含糊其辭，一定是……有什麽東西改變了。
三場戰場打完後阿獵在主城無所事事，正準備下了，這時JJC 55隊裏的藏劍來給他請假，說自己有事這周不能打了。
阿獵的55隊馬上要2200了，他想了一下，問藏劍能不能讓別人來幫忙代打一下。藏劍過了一會兒說好，他找到一個朋友來幫忙，手法挺犀利，應該沒問題。
說著給他發了個YY和ID過來，阿獵一看整個人呆住，因為藏劍發給他的名字是：[夢千年]
阿獵還是覺得不靠譜，問藏劍還有沒有別的人選，卻發現他已經下了。游戲裏夢千年在線，阿獵密過去：“小夢，你朋友[XXX]是不是叫你幫他忙打55？”
夢千年：“是啊。”
阿獵：“哦，那隊我指揮……星期六晚上8點揚州集合，沖2200，沒問題吧？”
夢千年：“好。”
阿獵：“對了，你最近見過小夜嗎？”
夢千年：“？常見啊，每天都一起日常呢。”
阿獵：“……”
夢千年：“咋啦0 0 ？”
阿獵：“沒事，我先下了。”
夢千年：“好~星期六見~”
星期六的JJC打得異常順利，阿獵有些不敢相信之前那個呆萌蠢得連輕重劍都不會切的二小姐會變得現在這樣犀利，會適時地虎跑玉泉，永遠在奶媽二十尺範圍內，鶴歸風車恰到好處。辛苦的擼了40多把之後終於上了2200，YY裏漢子們一陣歡呼，人妖毒奶開麥：“指揮辛苦，我們更辛苦，求指揮唱歌！”
阿獵呵呵兩聲：“我唱歌的時候會在方圓數百裏內產生毒瘴效果，確定要聽？”
毒奶閉口不敢再說話，這時隊裏另一個毒姐開麥說：“我給大家唱個歌吧。”
他們自然歡迎，這個叫初晨的毒姐人萌音美不造作，手法不說最好但也算犀利，性格大氣，聽說還在外面寫劍三廣播劇的劇本，是個才女，要不是因為有情緣了，追她的人可能都從長安排到了揚州，妥妥的真女神。初晨隨便唱了首《純陽雪》，YY裏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阿獵幫會裏無聊來看熱鬧的，立即有人起哄：“妹子唱得好~再來一個~”
初晨笑笑：“不啦，還有很多妹子也想唱歌呢。”
幫會裏的其他妹子們自告奮勇的上去，慶祝2200的活動瞬間上升成為幫會歌會，阿獵看唯夜在線，直接敲她：“我們幫會在唱歌，來不來玩玩？”
唯夜立刻興奮了：“我可以去唱歌嗎？”
阿獵：“………………你要唱什麽？”
唯夜：“福祿娃福祿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阿獵：“……你還敢再幼稚點嗎？”
唯夜：“#鄙視朕是爺，速來跪安。”
阿獵：“#鄙視爺，臣妾做不到啊！”
唯夜剛進YY的時候，夢千年正好在麥上，CV一般的溫柔聲音格外矚目，公平上的跟血崩似的刷著花，很多妹子尖叫：“小受受求搞基求勾搭！”“二小姐我的嫁！”“嚶嚶嚶二小姐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快到碗裏來！！”
唯夜湊了個熱鬧，在公屏上刷：“夢二姐趕緊滴，唱完帶爺回藏劍山莊見莊主！”
麥上的人不經意輕笑一聲，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魅惑：“如你所願。”
不等YY裏看熱鬧的人反應過來，緩緩的伴奏已經響起。
“小池塘清露踏漣漪
一圈一圈泛起
那眷戀依舊被微風雕零
翻閱相濡以沫的夢
長不過天地間
每一篇 如青澀般浮現
落雨聲嘀嗒嘀嘀回蕩著輕聲細語
猶如你唯美嘆息 那麽動聽
城外濕呀瀝瀝滿地的呢喃細語
我發現身邊的你漠然回避
絕唱一段芊芊 愛無非看誰成繭
和你對弈輸贏都回不去
一曲輕描淡寫勾勒盡是我的呼吸
山窮水絕處回眸一遍你
……”
很久之後阿獵知道這首歌叫《芊芊》，知道這首歌其實是劍三裏泡妹子的終極武器，知道某些人的心，是不能通過一首歌來了解透徹的。
可惜當時他只是個一心撲在裝備數據上的糙漢子，不懂照顧別人和自己，不懂得在乎的人那一點點微妙的小心思，甚至不懂得，自己究竟在想什麽。
略微有些難過，好像有什麽屬於自己的，要永遠失去了。
“唯夜將依。“夢千年唱完，一個字一個字完整的念著她的ID，“莊主他不在藏劍山莊，正好和你家教主一塊在燭龍殿，我已向他們立誓，要護你一生一世，你……願意接受我嗎？”
阿獵的大腦瞬間當機，眼睛盯著公屏上驟風暴雨般的刷屏楞是一個字都不認識，過了一會兒夢千年一聲不吭地下麥，他這才發現唯夜不知道什麽時候下線了。
切回游戲裏，人也不見。
在那一瞬間阿獵突然很驚惶，有什麽不好的感覺迅速蔓延。夕陽的光芒透過輕白的紗簾撒到電腦上，刺目的反光讓他看不清電腦上的畫面。阿獵揉揉眼睛，起身哆哆嗦嗦的找到電話撥唯夜的手機，響了好多聲以後才聽見唯夜接起來：“豬頭啊……我該怎麽辦？”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
“我剛剛不小心踢到網線，直接斷網了，然後家裏也突然停電了……晚上還要看我薩的比賽，這怎麽辦啊！”
“……呆逼。”阿獵突然覺得這個詞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唯夜：“你才呆逼，趕緊過來幫忙。”
阿獵和唯夜是大學同學，畢業之後唯夜回自己的家鄉，阿獵則一個人到這邊來工作，得了唯夜很多照顧，兩人也算得上是基友層面的友誼。阿獵到唯夜家裏去檢查了一下，發現是保險絲燒了，草草換掉之後快要天黑，於是兩個人在街上逛了一圈隨便找了個混沌攤吃飯。
唯夜：“豬頭，你請客。”
阿獵：“好，你給錢。”
唯夜：“……吃下虧會死嗎？”
阿獵：“你又不是妹子，我憑什麽吃虧。”
唯夜：“作死！”
混沌上來之後唯夜餓了一天似的抱著碗啃，阿獵出去接了個工作上的電話，一回來就看見小姑娘坐在桌子邊發楞。
阿獵：“怎麽了。”
唯夜收回眼神，怔怔地看著他：“豬頭，我該怎麽辦。”
阿獵一楞：“什麽怎麽辦？”
唯夜的聲音很小：“我該不該答應他？”
阿獵沈默了很久，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你聽到了啊……”
唯夜鄙視他：“廢話，不然我為什麽踢掉網線。”
阿獵：“……”
唯夜自顧自地說：“小夢是這個游戲裏面第二個對我好，不嫌我煩，不拒絕我的各種奇怪要求，無條件幫助我的人……我實在是不知道，拿什麽理由來拒絕他。”
阿獵坐下來，看著已經冷下去的餛飩突然沒了食欲：“他對你好，不嫌你煩，不拒絕你，無條件幫助你……那麽，你對他的感覺，是喜歡嗎？”
唯夜埋下頭：“我不知道。”
阿獵：“那就等知道了，再回答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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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獵每周六晚上8點很準時的喊辭昔JJC，無論是通過QQ還是YY還是游戲密聊，總之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這天上線之後辭昔進隊，發現只有自己和阿獵兩個人，她一邊登陸YY一邊問唯夜人呢，阿獵也不理人，直到辭昔進了頻道喊他，才仿佛回過神來似的說：“不知道，小夜在線上，但是不接我邀請。”
辭昔密過去：“夜哥，打JJC啦。”
半天沒反應，辭昔看她的位置是在黑龍，心想可能是做任務刷太快沒看到，便跑去做茶館等時間。過了一會兒阿獵的血條突然空了，他在YY咬牙切齒的說了句：“我擦。”
辭昔很少見阿獵爆粗口，即便JJC再糾結，他也只是不鹹不淡的總結經驗然後繼續，和唯夜吵架的時候也是變著法子損人，讓辭昔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寧惹流氓，不惹腹黑。阿獵的血條起來後還沒掙紮3秒就又空了，辭昔問他：“你被人守屍了？”
阿獵嘆了口氣：“是唯夜那個蠢貨被人守屍了，她不告訴我，我去找她也被一塊弄死了。”
辭昔有些著急：“對面是幾個人，要不我過來幫忙？”
沈默很久之後阿獵說：“你還是別來了。”
辭昔的毒蘿站在成都的房頂神行黑龍，她有些奇怪的問了句：“為什麽？”
阿獵：“因為守屍的人，是你們幫會的。”
辭昔一楞神間，毒蘿已經往成都大片的雲霧中飛去，讀條界面跳出來，她有些茫然的切回YY，卻發現阿獵已經走了，這個專門為JJC而建立的房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看上去不知所措。
守屍的地方在毒神殿下面的廣場上，辭昔看到好幾個幫會裏剛剛認熟的名字，但最刺眼的還是那個一身紫色獨步天下的毒姐初晨和頭頂400塊的二少桃家。近聊刷著很多帶著空格的不堪入目的白字，唯夜躺在地上一言不發，而阿獵不知道去了哪裏，辭昔打開地圖看了看，發現他飛到燭龍殿門口去了。
辭昔還在猶豫怎麽辦，突然聽到密聊的聲音：“小毒奶，我看見你咯~”
甫一擡頭，便看見十裏兩個閃耀的大紅字出現在臺階上，對於這個常年在戰爭地圖不關陣營的惡人炮蘿來說，浩氣的人似乎都對她敬而遠之。十裏好整以暇的坐下來：“你在這裏做什麽丫？打豬籠店嗎？川普唐剛開組哦。”
辭昔有些心煩意亂：“我來找人……”
十裏恍然大悟：“哦，是來找阿獵的嗎，我剛剛看見他了，就在門口。”
辭昔：“其實是……”
她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卻突然看到十裏往前大輕功跑了幾步，便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三秒之後，那邊打坐守屍的人裏突然倒了一個，接著血紅色小洋服的炮蘿出現在60尺之外，小輕功打斷沈默解控用得如行雲流水一般暢快，但也僅限於在自己跪之前，擼走了對面一個人頭。
大片的白字刷屏中，辭昔還是清楚的看見了初晨的話：“小惡人你還是快走吧，這是我們的私事，不要插手~”
十裏很簡單的敲了幾個字：“夜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初晨：“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咯。”
十裏：“樂意奉陪。”
辭昔覺得胸口堵得慌，她把初晨的名字切到密聊那一欄，想說的話還沒打出來，卻先一個勁的往臺階上躲，不知為何怕被她看到。
阿獵：“不是叫你不要來嗎？”
辭昔這才發現阿獵已經跑到她面前，目標始終在桃家和初晨身上來回切，一身獨步天下的毒哥端著笛子站定，見小毒蘿始終不說話，他也不知道坐在電腦那頭的人怎樣的一種心情：“……其實不用在意，他們一直不對眼來著，守屍也不是一兩次了。”
辭昔：“為什麽？”
阿獵嘆了一聲：“那是個很長的故事了，你想聽嗎？”
辭昔：“恩。”
耳機裏傳來“叮”的一聲，辭昔切回去，看到阿獵的紫馬已經進來，等了一會兒毒哥才開麥說話，聲音裏帶著些沙啞：“我剛剛給唯夜打了電話，她說今天晚上應該打不成JJC了，讓我給你說聲抱歉。”
辭昔：“讓她自己來說。”
阿獵：“她說她陪母上看電影去了。”
辭昔：“……”
阿獵：“你寧肯聽她解釋，也不願意去問你徒弟嗎？”
辭昔這次卻是很平靜：“我只是覺得……她離我越來越遠了。”她看著屏幕遠處一身紫衣，已經無聊得開始開女媧拉千蝶照相的毒姐，心裏仿佛缺了什麽，有些淡淡的難過。
阿獵在洛道的屍人堆裏找到唯夜的時候，看到毒哥端著個破笛子一個勁的戳怪，旁邊一個和他同等級的二小姐用輕劍一遍一遍的九溪彌煙。阿獵看了一會兒只覺得蛋疼，就一個百足拍上去把小怪都秒了。
唯夜將依：“喲~師父你終於舍得來看我啦~#鄙視”
阿獵：“不是告訴你在幫戰嗎#鄙視”
唯夜將依：“是是是，你總是有理由，這40多級你就讓你的好基友好徒弟要死要活拿笛子戳上來，真是個好師父呢~#鄙視”
阿獵：“……戳上來？”
唯夜將依：“是啊，這個游戲蛋疼死了，那麽多技能黑著不能用，設計出來幹嘛。”
阿獵把目標切過去，然後一口泡面噴到了屏幕上。
阿獵：“………………你個拿補天訣升級的人以後別說你是我徒弟。”
唯夜將依：“師父父！#媚眼”
夢千年：“……”
讓我們把時間調回到半年之前，那時辭昔A掉不久，唐凜離開幫會，初晨忙著打燭龍殿，十裏依舊在黑龍偷人頭，阿獵還是浩氣某大幫的戰場指揮，唯夜作為一個純正小白用笛子戳著惡心巴拉的屍人，然後一不小心遇見了一個和她一樣蠢，連輕重劍怎麽切都不會的二小姐夢千年。
阿獵一周之後看到唯夜還是在那個等級，還是在洛道，還是和二小姐用最低級的大荒笛法和三柴劍法削屍人，覺得自己的蛋已經碎得撿都撿不起來了。
然後他毅然決然的推了接下來一周的戰場指揮，專心來帶徒弟和那個蠢呆得生活不能自理的二小姐升級。
那一周以來的生活成為了阿獵人生中的最不願去回憶的黑歷史，幾乎每個地圖的角落都有一個一身亂七八糟衣服的毒哥跟在295套毒哥背後用近聊白字一遍一遍的問：“師父父，你能給我扭個秧歌不？”
“師父父，馬草在哪裏挖啊，世界上的人說，一筐馬草就可以換個軍爺是真的嗎？”
“師父父，我拿著笛子到處戳蟲子然後放嘴邊吹真的大丈夫嗎？”
“師父父，小夢又引怪啦我可以用[蠱蟲獻祭]掐死她嗎？”
“師父父！我摔死在半山腰了快來拉我！”
“你不是告訴我五毒可以救人嗎？？為什麽你不來救我！師父父又不要我了555555555”
“……”
“咦，師父父你怎麽也死了？”
“[自絕經脈]”
當唯夜終於知道毒經和補天的區別，夢千年終於學會輕劍攢劍氣的時候，他們兩個也畢業了。阿獵在世界上嘔心瀝血的給他們收幫貢裝，把自己包包裏5000塊不到的錢都翻了個底朝天，然後問自己的窮PVP朋友們借這借那，這才勉強給兩個人湊齊了一套。
他開始給唯夜的是一套補天，想著妹子大概會喜歡奶人保護人，沒料到唯夜打了一次大戰之後就不幹了，理由是：“那個什麽玩意兒天策居然不許我輸出讓我加血，死了還說我沒盡到奶的責任，尼瑪奶的責任不就是你死了我拉你起來嗎？還需要幹別的事情嗎？我特麽用枯殘蠍心幫他們抽怪我容易嗎我！！”
阿獵默默的去世界喊收毒經裝備，一個毒蘿進組，交易給了唯夜幾件毒經裝備。
阿獵見這個毒蘿是個浩氣PVP毒奶，裝備看起來不錯，拉人的心又起：“裝備挺好的，要不要加入我們幫會？”
毒蘿擡起頭看了看阿獵的幫會，吐出一句話：“這是朋友的號，不能做主。”
阿獵“哦”的一聲，沒有再說話。
阿獵給了唯夜一點錢讓她建了個小菜幫，本來也想拉同沒有幫會的夢千年進去，但二小姐滿級後被基友勾搭進了個PVE幫會，便也就作罷了。阿獵所在的浩氣大幫每天腥風血雨明爭暗鬥，他不想讓唯夜被卷進這樣的是非之中。
圍觀了幾次YY戰場之後唯夜覺得很帥很意氣風發，於是執意要加陣營打PVP，阿獵讓她自己選浩氣還是惡人。第二天他看到唯夜在惡人谷，心想今後黑龍又可以多焦點一個人了，結果唯夜站到他面前的時候，還是中立。
阿獵：“你怎麽沒加惡人？”
唯夜將依：“那啥……老王的笛子聽一半我就跑了……”
阿獵：“…………”
唯夜將依：“PVP什麽的，再說吧，我先去浩氣盟看看彩虹。”
後來阿獵的幫會搞內戰，幾個分幫各自分裂，攻防也不認真打，還差點被爆掉老謝的菊花，快到潰散的邊緣。那段時間浩氣們的日子很不好過，特別是阿獵所在的幫會，在野外總是被守屍，不管是惡人還是落井下石的同陣營。南平山下面對著白字刷著的“退幫不殺”，當時的阿獵還是個中二熱血少年，躺在地上很淡定的明嘲暗諷，一個星號都不帶，對面的人氣得沒有智商反駁，只有以人數取勝。
時間長了唯夜過來找他玩，發現平日裏很威武犀利的好閨蜜師父死在地上被一群人守著，她馬上就暴走了：“你們這群人只會人多欺負人少嗎？”
然後她神行不知道去了哪裏，沒過一會兒，阿獵看到已經變成綠色名字的唯夜從遠處沖過來，剛好兩秒就被這邊的氣純秒死了。
阿獵密過去：“你個蠢蛋蠢哭了…………”
唯夜將依：“你才是蠢蛋好嗎？我只是來體驗生活的。”
阿獵：“#鄙視體驗什麽，被人守屍嗎？”
唯夜將依：“蠢蛋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負你好嗎？這群人欺負你，我就是不爽！”
阿獵：“……”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暖意。
由於唯夜的成功加入，讓一個阿獵被守屍變成兩個人。唯夜待了一會兒有些無聊，在好友喊了一圈，便拉著阿獵去YY唱歌。
一進頻道阿獵看到除了唯夜之外，還有許久不見的二小姐夢千年以及一個不認識的叫唐凜的人。他開麥：“你們確定要來聽唯夜那個破鑼嗓子？”
他的話音剛落，YY裏就傳來唯夜中氣十足的大吼：“大河向東流啊，鶴歸的藏劍不回頭啊（嘿嘿嘿嘿，不回頭啊，轉個風車人帶走啊）。
說走咱就走啊，玉泉躡雲全都有啊（嘿嘿嘿嘿，全都有啊，見狀不對我就走啊）。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砸個鶴歸一萬九啊，嘿嘿嘿嘿一萬九啊。
……
……”
阿獵被徹底怔住了，腦子裏面全是嘿嘿嘿嘿的無限循環。一首歌唱完之後，唯夜吐了口氣：“尼瑪這守屍可憋死我了，果然還是唱出來好。”
阿獵：“這也不是你這麽唱的啊……”
夢千年在公屏打字：“小夜……你，你是個妹子？”
阿獵：“沒有，她開變聲器。”
唯夜哼了一聲：“你才開變聲器，你們全家都開變聲器。”
這個時候唐凜開麥，抄著一口詭異的川普：“夜哥你好歹掩四（飾）一哈撒，看把小朋友嚇的。我嘛反正皮糙肉厚層（承）受能力強，小夢怎麽辦，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唯夜介紹：“這是小夢幫會的固定團的團長，因為口音原因死了一批又一批的固定團團友，只有我兩堅持到最後。你還好意思說我？”
阿獵：“……團長好。”
唐凜：“你們被人守屍了嘛？我就說PVP是非多，這位毒哥，你也來跟著我打本吧，小紅手專業摸玄晶哦，保證每天工資滿滿。”
唯夜：“昨天工資多少來著？”
唐凜：“…………”
夢千年打字：“1256.”
唯夜：“看，已經不需要我打你臉了，小夢專業抽耳光。”
唐凜也是自來熟，幾個人鬧了一會兒便算是好朋友了，唐凜開著他的浩氣鯨魚到南平來隱身圍觀，唯夜一直在YY攛掇夢千年開麥說話，而二小姐則一個勁的裝死。
過了會兒望北江邊突然殺出個綠名二小姐，二話沒說直接往守屍的人群裏鶴歸大風車，一瞬間秒掉好幾個。剩下的奶花氣純還待反抗，阿獵爬起來準備幫忙，剛上了個迷心，奶花的血條突然空掉，然後氣純也直接被二小姐按死了。
唐凜從浮光掠影的BUFF裏出來，有些得意洋洋：“哈哈，人頭。”
唯夜很鄙視他：“隱身追命也就只有你能用得這麽猥瑣了。”
唐凜：“誰說的，我認識一個比我更猥瑣的唐門，要不哪天介紹給你們認識？”
唯夜：“我沒興趣，阿獵應該有興趣。”她看著對面二小姐夢千年的一身白雞裝留口水：“好美啊，小夢求埋胸>_<~”
有人在YY說話：“你確定要埋？”
唯夜：“確定……咦不對，剛剛說話的是誰，不是豬頭和團長……”
是溫柔陽光帶著些許成熟的男聲：“我是小夢啊。”
唯夜：“……………………你是小夢#驚恐！！！！”
唐凜：“……………………你是小夢#驚恐！！！！”
阿獵：“……………………你是小夢#驚恐！！！！”
唯夜：“#鄙視覆制黨自重。”
夢千年明顯在笑：“很奇怪嗎？”
唯夜：“廢話當然奇怪你為什麽會是個男的！！！！”
夢千年：“你都能變成個妹子，我為什麽不能是個男的。”
阿獵：“好評點讚。”
唯夜：“#憤怒 豬頭你閉嘴。”
兩個人性別錯位之後阿獵覺得唯夜有些變了，以前每次他上線時唯夜都是第一時間甩組隊邀請然後逼他和自己去打日常。某一天阿獵在戰場門口喊YY隊來人，突然在好友裏看到唯夜喊人進組大戰，這才突然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來喊他日常了。
於是密過去：“最近挺忙？”
唯夜：“沒有啊= = ”
阿獵：“那你是找到新的苦力陪你去打日常了？”
過了很久唯夜才回了一個字來：“恩。”
阿獵知道不對了，唯夜在他面前幾乎是不會藏秘密的，而現在，他不問，她不說，他問了，她也含糊其辭，一定是……有什麽東西改變了。
三場戰場打完後阿獵在主城無所事事，正準備下了，這時JJC 55隊裏的藏劍來給他請假，說自己有事這周不能打了。
阿獵的55隊馬上要2200了，他想了一下，問藏劍能不能讓別人來幫忙代打一下。藏劍過了一會兒說好，他找到一個朋友來幫忙，手法挺犀利，應該沒問題。
說著給他發了個YY和ID過來，阿獵一看整個人呆住，因為藏劍發給他的名字是：[夢千年]
阿獵還是覺得不靠譜，問藏劍還有沒有別的人選，卻發現他已經下了。游戲裏夢千年在線，阿獵密過去：“小夢，你朋友[XXX]是不是叫你幫他忙打55？”
夢千年：“是啊。”
阿獵：“哦，那隊我指揮……星期六晚上8點揚州集合，沖2200，沒問題吧？”
夢千年：“好。”
阿獵：“對了，你最近見過小夜嗎？”
夢千年：“？常見啊，每天都一起日常呢。”
阿獵：“……”
夢千年：“咋啦0 0 ？”
阿獵：“沒事，我先下了。”
夢千年：“好~星期六見~”
星期六的JJC打得異常順利，阿獵有些不敢相信之前那個呆萌蠢得連輕重劍都不會切的二小姐會變得現在這樣犀利，會適時地虎跑玉泉，永遠在奶媽二十尺範圍內，鶴歸風車恰到好處。辛苦的擼了40多把之後終於上了2200，YY裏漢子們一陣歡呼，人妖毒奶開麥：“指揮辛苦，我們更辛苦，求指揮唱歌！”
阿獵呵呵兩聲：“我唱歌的時候會在方圓數百裏內產生毒瘴效果，確定要聽？”
毒奶閉口不敢再說話，這時隊裏另一個毒姐開麥說：“我給大家唱個歌吧。”
他們自然歡迎，這個叫初晨的毒姐人萌音美不造作，手法不說最好但也算犀利，性格大氣，聽說還在外面寫劍三廣播劇的劇本，是個才女，要不是因為有情緣了，追她的人可能都從長安排到了揚州，妥妥的真女神。初晨隨便唱了首《純陽雪》，YY裏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阿獵幫會裏無聊來看熱鬧的，立即有人起哄：“妹子唱得好~再來一個~”
初晨笑笑：“不啦，還有很多妹子也想唱歌呢。”
幫會裏的其他妹子們自告奮勇的上去，慶祝2200的活動瞬間上升成為幫會歌會，阿獵看唯夜在線，直接敲她：“我們幫會在唱歌，來不來玩玩？”
唯夜立刻興奮了：“我可以去唱歌嗎？”
阿獵：“………………你要唱什麽？”
唯夜：“福祿娃福祿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阿獵：“……你還敢再幼稚點嗎？”
唯夜：“#鄙視朕是爺，速來跪安。”
阿獵：“#鄙視爺，臣妾做不到啊！”
唯夜剛進YY的時候，夢千年正好在麥上，CV一般的溫柔聲音格外矚目，公平上的跟血崩似的刷著花，很多妹子尖叫：“小受受求搞基求勾搭！”“二小姐我的嫁！”“嚶嚶嚶二小姐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快到碗裏來！！”
唯夜湊了個熱鬧，在公屏上刷：“夢二姐趕緊滴，唱完帶爺回藏劍山莊見莊主！”
麥上的人不經意輕笑一聲，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魅惑：“如你所願。”
不等YY裏看熱鬧的人反應過來，緩緩的伴奏已經響起。
“小池塘清露踏漣漪
一圈一圈泛起
那眷戀依舊被微風雕零
翻閱相濡以沫的夢
長不過天地間
每一篇 如青澀般浮現
落雨聲嘀嗒嘀嘀回蕩著輕聲細語
猶如你唯美嘆息 那麽動聽
城外濕呀瀝瀝滿地的呢喃細語
我發現身邊的你漠然回避
絕唱一段芊芊 愛無非看誰成繭
和你對弈輸贏都回不去
一曲輕描淡寫勾勒盡是我的呼吸
山窮水絕處回眸一遍你
……”
很久之後阿獵知道這首歌叫《芊芊》，知道這首歌其實是劍三裏泡妹子的終極武器，知道某些人的心，是不能通過一首歌來了解透徹的。
可惜當時他只是個一心撲在裝備數據上的糙漢子，不懂照顧別人和自己，不懂得在乎的人那一點點微妙的小心思，甚至不懂得，自己究竟在想什麽。
略微有些難過，好像有什麽屬於自己的，要永遠失去了。
“唯夜將依。“夢千年唱完，一個字一個字完整的念著她的ID，“莊主他不在藏劍山莊，正好和你家教主一塊在燭龍殿，我已向他們立誓，要護你一生一世，你……願意接受我嗎？”
阿獵的大腦瞬間當機，眼睛盯著公屏上驟風暴雨般的刷屏楞是一個字都不認識，過了一會兒夢千年一聲不吭地下麥，他這才發現唯夜不知道什麽時候下線了。
切回游戲裏，人也不見。
在那一瞬間阿獵突然很驚惶，有什麽不好的感覺迅速蔓延。夕陽的光芒透過輕白的紗簾撒到電腦上，刺目的反光讓他看不清電腦上的畫面。阿獵揉揉眼睛，起身哆哆嗦嗦的找到電話撥唯夜的手機，響了好多聲以後才聽見唯夜接起來：“豬頭啊……我該怎麽辦？”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
“我剛剛不小心踢到網線，直接斷網了，然後家裏也突然停電了……晚上還要看我薩的比賽，這怎麽辦啊！”
“……呆逼。”阿獵突然覺得這個詞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唯夜：“你才呆逼，趕緊過來幫忙。”
阿獵和唯夜是大學同學，畢業之後唯夜回自己的家鄉，阿獵則一個人到這邊來工作，得了唯夜很多照顧，兩人也算得上是基友層面的友誼。阿獵到唯夜家裏去檢查了一下，發現是保險絲燒了，草草換掉之後快要天黑，於是兩個人在街上逛了一圈隨便找了個混沌攤吃飯。
唯夜：“豬頭，你請客。”
阿獵：“好，你給錢。”
唯夜：“……吃下虧會死嗎？”
阿獵：“你又不是妹子，我憑什麽吃虧。”
唯夜：“作死！”
混沌上來之後唯夜餓了一天似的抱著碗啃，阿獵出去接了個工作上的電話，一回來就看見小姑娘坐在桌子邊發楞。
阿獵：“怎麽了。”
唯夜收回眼神，怔怔地看著他：“豬頭，我該怎麽辦。”
阿獵一楞：“什麽怎麽辦？”
唯夜的聲音很小：“我該不該答應他？”
阿獵沈默了很久，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你聽到了啊……”
唯夜鄙視他：“廢話，不然我為什麽踢掉網線。”
阿獵：“……”
唯夜自顧自地說：“小夢是這個游戲裏面第二個對我好，不嫌我煩，不拒絕我的各種奇怪要求，無條件幫助我的人……我實在是不知道，拿什麽理由來拒絕他。”
阿獵坐下來，看著已經冷下去的餛飩突然沒了食欲：“他對你好，不嫌你煩，不拒絕你，無條件幫助你……那麽，你對他的感覺，是喜歡嗎？”
唯夜埋下頭：“我不知道。”
阿獵：“那就等知道了，再回答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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