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八章雪姝計謀

關燈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雪姝計謀

更新時間:2013-8-29 22:54:02 本章字數:9290

隨後她下了一系列命令,讓眾將很是不解,大有陽奉陰違的意思。1可在廉啟威嚴的目光下,眾將不得不聽從命令讓士兵把營地周圍高大的胡楊樹都給砍伐了。然後削去枝杈只留光禿禿的樹幹待用。但這似乎遠沒達到雪姝的要求,她又要求士兵到遠處去砍伐胡楊,連續十天,士兵們完全不再操練,皆是以砍伐胡楊為主要任務。雪姝也不解釋這一行為,如此一來,便一下子激怒了整個營地將領。

毛胡子副將胡海再沈不住氣了,脾氣暴躁的他直接挑開帥帳的簾子就闖了進去,雪姝正在與廉啟商量著要到周圍的村子去看一看,見他怒氣沖沖地闖進來,不由眉心一皺,“胡將軍可是有事?”

“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將士們可是來打仗的,不是給那雲朝狗賊砍伐樹木修理道路的,王妃今日得給大家一個解釋,若不然,整個營地的士兵都不服。”

胡海脾氣暴躁,嗓門大,他這一嚷嚷,帥帳門外不久就集聚了不少士兵和將領,大家雖不敢闖進帥帳,但都聚在帥帳前不肯走,擺明了也是想讓雪姝給個說法。

“胡海,不得放肆!王妃所作所為自有道理,容不得你懷疑,還不趕快退下!”此刻,雪姝沒說話,廉啟卻霍地一下站起來皺著眉大聲喝斥著胡海。可雪姝聽的出,他是在維護胡海。畢竟兩軍交戰,胡海竟敢置疑主帥的決定,按律是要當斬。

胡海梗著脖子,眼睛瞟著雪姝,明顯還是不服。

“胡海,你敢抗令?”廉啟見胡海梗著脖子不走,立馬就沈了臉,兩軍對壘,最忌諱自己軍心不穩,胡海如此做,明顯動亂軍心,是以,廉啟也不能原諒他。

“來人,把胡海拉下去重打三十軍棍,然後關起來。”廉啟冷聲道。

帥帳外立馬有侍衛沖進來。

胡海絲毫不懼,他虎目精光一直不服地瞪著雪姝。

廉啟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如今,即便王妃不治他的罪,他也不能再縱容他了。廉啟對著侍衛利落地揮揮手,“拉下去。”

“且慢。”眼見胡海就要被侍衛押走,雪姝終於發了話,她淡淡的語氣,卻帶著不容人置疑的威嚴,“胡將軍是想要個解釋,那麽今日傍晚十分我便會給你答案。此刻,你先下去,整頓你所在的陸軍營,讓他們隨時待命,我會派任務給他們。”

雪姝的眼神很淩厲,容不得胡海不屈服,方才他被其他將領挑拔著闖進帥帳置問,其實之後看廉啟失望的表情,他就有些後悔了。畢竟他也曾是征戰沙場的老將,知道軍心最為重要。此刻,他倒也不是孬種,能屈能伸直接就對雪姝跪下,“胡海領命,所在陸軍營隨時聽侯王妃差遣。”

雪姝揮手讓他退下,回頭問廉啟,“將士們準備的木頭都差不多了吧?”

“已經按照王妃的吩咐都準備妥當。”廉啟恭敬地回道。

其實他心裏也是納悶,但他知道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既然王爺和燕世子都對他鄭重交待過,萬事以王妃馬首是瞻,他就絕不能對她有懷疑。對於她的命令,他十二分地認真去完成。

至於雪姝,她原本也沒想著要坐這帥位,只是在觀察周圍的地形和細細又想了姬無夜的話後,她就決定誓必要破掉雲朝城。只有坐上帥位,才會有人在意她的意見。原因無他,姬無夜的提醒一下子讓她豁然開朗想到了更深一層的意思。她與秦碧柔可謂不死不休,若是秦碧柔知道她來了雲朝,並且統領孟公國二十萬大軍要破這雲朝城,試問,她還會龜縮在城裏無動於衷嗎?她不做出點動靜又怎麽對得起她?她早決定以自身為餌誘引秦碧柔出城,她知道,秦碧柔絕對會就範。但這些心思,雪姝又不能跟眾將說,是以,她顯得有些特立獨行了。不過,相信今天過後,眾將定會明白她的苦心。

見雪姝滿意地點頭,廉啟心中也有絲雀躍,他直覺得王妃此舉絕不是心血來潮,必有大用處。說實在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為了能攻破雲朝城,不知想了多少點子,可無一能派上大用場,雖然他智慧超群,但對於固若金湯的雲朝城,除了死攻,他一時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可死攻,那無疑是要用將士們的屍體鋪路,他不能不謹慎。如今王妃巡視完地形就做出如此怪異舉動,他覺得大有玄機。所以,他不問,不猜,不急,只認真地完成雪姝布置下了任務。他知道,一切,傍晚十分就能見分曉。

此時有士兵跑進來稟報,“啟稟王妃,燕國天朝的瑞王派人請求相見。”

雪姝一聽,急忙道,“讓他進來。”

嚴問挑開帳簾走進來,見到雪姝便鄭重一跪,從懷裏拿出一封密函呈上,“王妃,主子讓我交給你。”

雪姝接過密函展開一看,不由心喜,姬無夜,果真是只狡猾的狐貍,他早猜出她的心思,早已讓雲朝城裏的暗樁大肆宣染說她已到了雲朝,誓必要破掉雲朝城。並附上名單,皆是他在雲朝城中安插的暗樁。此刻,雪姝心裏不能不說溫暖。

“王妃,主子說了,燕國天朝三十萬大軍也歸王妃統一調遣。”嚴問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雪姝一怔,顯然沒料到姬無夜會如此。

而一旁的廉啟早就變了臉,瑞王此舉,非同小可。他心裏驚詫不已,看了雪姝一眼,便斂盡了臉上所有的情緒。

只聽雪姝淡淡一笑道,“告訴他,不必!多謝了。”

她的話簡明扼要,嚴問卻懂。

他看了雪姝一眼,礙於廉啟在旁邊,有些欲言又止。

此刻,又有士兵挑簾進來稟報,“啟稟五妃,晏國派人請求面見王妃。”

雪姝一嘆,美人先生怎麽也來湊熱鬧,“請他進來。”

而廉啟明顯感覺有些不對勁,王妃一來,怎麽燕國天朝和晏國這麽積極與他們配合,以前怎麽不是這樣。1

廉啟正想著,李勇就挑簾進來,見面嘻嘻一笑,就高呼一聲,“郡主……”

廉啟頓時皺眉,這李勇太放肆,怎麽能隨便稱呼王妃為郡主……

“李大哥,你來可是有事?”雪姝也不見怪,笑著很親切地說。

雪姝話一出口,廉啟就又變了臉,李勇不過晏王身邊小小的侍衛,王妃怎能如此親昵稱呼?廉啟狐疑地盯著李勇看不停。他是聰明之人,此時早已看出自家王妃與燕國天朝的皇上和晏王關系絕對非同小可,這二人明顯有維護之心。

此時李勇大咧咧地道,“郡主,我家主子說了,晏國二十萬大軍也隨時聽侯王妃調遣。”

此話一出,廉啟也是臉色一變,他一顆七竅玲瓏心怎麽會看不透其中的厲害關系?他心中對王妃簡直佩服的無體投地,試想,天下兩大君主都要以王妃馬首是瞻,那該是怎樣天大的榮耀?於是,廉啟看向雪姝的眼光都有些崇拜了。

李勇話一出,雪姝也是明顯一怔,她沒想到美人先生竟然也是如此。

而嚴問聽聞只是眸光一閃,似乎對李青澤的決定並不驚怪,他的主子不是也一樣瘋狂嗎?

“李大哥,這萬萬不可,你回去告訴先生,他的心意我心領了。如今破城在際,大家互相配合就好。”

李勇卻瞟著嚴問,“我家主子說了,要我留在你身邊保護,即然大家要互相配合,那也得有人傳信才是。郡主,你就不要趕我走了。”

“這……”雪姝有些為難,李勇的要求冠冕堂皇,可她也確實需要晏國的配合,是以,她猶豫了。

“李侍衛不必擔心,若是我家王妃有所行動,我定會派人前去知會晏王,如此王妃的安全就不勞李侍衛掛心了。”見雪姝不說話,廉啟急忙婉言謝絕。笑話,他家王妃,豈能輪到別人來保護?若是傳了出去,他們家王爺還有臉?

李勇卻一皺眉,正要發話,雪姝卻趕緊對他揮手,“李大哥,你稍等,我有書信一封請你轉給先生。”說著,雪姝趕緊走到書案前寫信。

李勇斜睨著廉啟冷哼一聲,他的樣子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廉啟涵養很好,知道他不過是莽夫一個,便不與他計較。況且,此時此刻,斷不能與晏國翻臉。

李勇拿著信歡天喜地的離去,嚴問卻盯著雪姝不說話。

雪姝一怔,“你可是還有話說?”

嚴問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沒有。”

沒有才怪!其實他也是懷了和李勇同樣的心思,想留下來保護他。姬無夜的叮囑,是怕孟公國的將領不聽她使喚,特意命他留在她身邊為她撐腰。要知道,別人可以不買雪姝的面子,但絕對不敢招惹燕國天朝。

沒想在這個問題上,姬無夜和李青澤都想到一塊兒去了。若說之前,胡海等人還不服雪姝,但此刻燕國天朝和晏國都派人來要以雪姝馬首是瞻,這消息一傳來,不能不說震驚。

雪姝一嘆,嚴問的心思她豈會不知?於是,雪姝有些頭痛地說,“嚴問,你要怎樣才肯回去?”

“主子說了,若是孟公國有人敢不服王妃,燕國天朝不在乎把王妃接回燕國天朝去,大家都對王妃掛念的緊呢!”

嚴問話一出口,不僅廉啟,連雪姝都變了臉。

嚴問這句話明顯是赤裸裸的威脅,既是威脅廉啟等,也是威脅她,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我書信一封你趕快轉給他。”說著,雪姝又去寫信。

半刻寫完,一把甩嚴問手裏,“廉啟,送客。”

“嚴侍衛,請吧!”廉啟也冷人冷面地道。

嚴問唇角一勾,看了雪姝一眼,轉身出了大帳。

大帳外,孟公國其他將領早已聽聞,不由都圍在了雪姝的帥帳前,看著嚴問出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怒。嚴問卻把臉一仰,根本不以為意,驕傲地離去。

“廉將軍,他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到我們帥帳裏搶王妃?”人長的俊氣,卻顯的有些刁鉆奸滑,一看就滿腦子壞點子的王昌副將也走過來嚷嚷道,他卻忘了,方才就是他把胡海激的去闖帥帳的。

廉啟卻斜睨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王妃仁慈,為大局著想,此次沒有責罰胡海。但你卻瞞不過我,是你煸動言論動搖軍心激著胡海去到帥帳裏胡鬧吧?王昌,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即便此時我不罰你,你也想想王爺的手段……他臨行前是怎樣千言萬語交待我們的?你卻陽奉陰違,故意激著眾人刁難王妃,王昌,兄弟一場,別說我沒提醒你。若是你再敢攪事,就別怪我不客氣!哼!”廉啟冷著臉說完就走進了帥帳。

只剩下站在當地的王昌,一張俊臉煞白煞白的。

廉啟眼睛毒,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他之前確實輕視了王妃,此番燕國天朝和晏國輪番來助王妃,以他的機智,他豈會看不出其中的厲害關系?王妃絕不簡單!

此刻,他有意來討好,不想卻被廉啟一盆冷水潑下,此刻,他不擔心王妃會責罰,一想到王爺的陰狠手段,他最痛恨陽奉陰違之人,王昌的心底便瓦涼瓦涼的,甚至泛起恐懼,額頭的冷汗頓如雨下。

旁邊的眾將領看到王昌的樣子,不由都縮了脖子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廉啟的話無疑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

傍晚十分,胡海把陸軍營集合起來。他們手持堅盾,後背腰間都摁綁著胡楊的細枝杈,胡楊的葉子正好遮在頭頂。他們的面前都放著一個個圓滾滾的胡楊木。雪姝的話說的很明白,他們今晚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人腰粗的胡楊木滾到前面的溝壑裏去。

眾人一下子明白了王妃的意思,王妃是想用這些胡楊木來填充溝壑,裏面的尖刀和竹刺遇到硬實的胡楊木根本就穿不透,這樣他們就可以踏著胡楊走到城墻下。

廉啟和胡海等人此刻不能不佩服王妃的聰明,他們在營地絞盡腦汁,怎麽也想不出跨過這溝壑的辦法?沒想,王妃就地取材,一棵胡楊就解決了他們為之頭痛的難題。

廉啟笑著搖頭,枉他自詡聰明,可在王妃面前,他自嘆弗如。廉啟似乎也隱隱明白,為什麽燕國天朝和晏國都派人來要以王妃馬首是瞻了?她確實有讓人為之欽佩的才能。冷靜,沈著,睿智,巾幗不讓須眉。

陸軍營的後面是一排排弓箭手,他們的任務就是尾隨在陸軍營之後。若是雲都城上的弓箭手敢射箭,他們就予以還擊。要知道,再過一段時間天就要黑下來了,雲都城墻必定燃起火把,那些弓箭手想要看清目標,必定會從垛口下走出來,若是這樣,目標就明顯了。聽著王妃的解釋,每個人心中都興奮地躍躍欲試,要知道這段時間,雲朝城的狗賊龜縮不出,他們無技可施,都憋壞了。

而雪姝的心思卻沒有廉啟想的那麽覆雜,她做這些,無非還是想誘秦碧柔罷了。姬無夜那句話她深谙心中,她要兵不血刃地拿下雲都城,她篤定,秦碧柔絕對會就範。

天眼見就要暗下來,雪姝一看對面雲都城墻點燃了火把,她頓時沈著一聲,“出發。”

胡海一揮手,陸軍營的人便弓下身一手持盾罩在頭頂,一手滾動胡楊木,幾人為一小組,大家步調一致,皆是以最前排的士兵為標準,而後面的弓箭手也持弓而待緊隨其後。借著夜色,眾人只聽轟隆隆的圓木滾動的聲音,放眼望去,卻只看到一片黑壓壓。想必雲都城墻上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究竟是在幹什麽。

此刻,雲都城墻上,碉樓裏的士兵發現異樣急忙稟告了守城的主將,不一會,秦碧柔就上了城墻上來。如此城裏都已經傳開了,說孟公國的明親王妃親自前來要親自破掉雲都城,眾人把明親王妃描繪的神乎其神,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眾口鑠金,傳言止也止不住,讓秦碧柔恨的牙癢癢。

前幾天就知道孟公國的士兵在砍伐胡楊木,當時秦碧柔根本不屑一顧,她譏誚地說肯定是孟公國的士兵被他們氣瘋了,把氣都撒在胡楊木上了。如今聽著城樓下轟隆隆的聲音,秦碧柔似乎明白了雪姝的用心,她不由又恨的銀牙疼,“來人,弓箭手準備。”

孟公國的士兵雖然滾圓木沒經過特別的訓練,但在砍伐時,雪姝命令不準人用馬車拉木頭,皆要士兵幾人協作自個滾著回來。當時士兵叫苦連天怨聲載道,營地附近的胡楊還好,到最後,王妃又命令到遠處砍伐,如此一來,滾木頭就成了眾人一天最重的活。但經過此訓練,此刻大家滾起木頭來,竟是輕車駕熟,協調性出奇的好。心裏不由都暗暗佩服王妃的聰智。

頭上箭羽嗖嗖地射來,士兵們急忙把盾牌舉到頭頂,此刻他們俯下身子時,背上的胡楊枝葉便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雲都城墻上的弓箭手明顯失了準頭,箭羽不是射偏就是都插在了盾牌上,而盾牌下的士兵幾乎沒有傷亡。

後面的弓箭手也借著前面同伴背上胡楊枝的掩護,紛紛拉動了長弓。此番,雪姝選拔的弓箭手,不但要求射技好,更是要求力大無窮。因此雪姝給他們配備的箭羽都是長箭,比起之前的箭羽幾乎要長了一倍,如此一來,雖加大了射程,但卻對弓箭手的要求嚴格了,他們必須臂力超群。

此刻,城墻下漆黑一片,雲都城墻上的弓箭手不得不離開垛口的掩護,站直身子向下射,如此一來,他們儼然就成了活耙子。只聽得城墻上一聲聲慘嚎聲起,城墻下圓木滾動的聲音依舊不絕,秦碧柔氣的臉發青。如此三番,弓箭手折損嚴重,秦碧柔不得不命令停下射擊。她調來投石機,以溝壑的距離為準,讓士兵投下大石。

而就在秦碧柔忙著調動投石機的時候,孟公國的士兵早已把圓木推進了溝壑裏,而等投石機投下石頭時,他們早已悄無生息地撤出了危險地帶。待到第二天,秦碧柔一看城下,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原來雪姝讓人滾動胡楊木填充溝壑,卻並不是把所有溝壑都填滿,只是選擇性的填充。沒想,昨晚投石機正好以溝壑的距離為準投下巨石,竟好巧不巧把雪姝沒有選擇填充的地方全部以石頭填充了,溝壑裏的那些尖刀竹刺被大石壓下,再也沒有了危險。

雪姝站在營帳前遠遠眺望著雲都城,她能想象到此刻秦碧柔的氣急敗壞,她不由勾了勾唇角。她篤定,憑著秦碧柔的驕傲,她絕不甘心。不過,她還有後招等著她。

待廉啟興奮地問下一步要怎麽辦時,雪姝只是胸有成竹地一笑,“讓將士們把剩下的圓木做成浮橋,晚上再架到護城河上去。”

廉啟一笑,“如此甚好。”

王妃的狡猾,讓廉啟欽佩至極。

此時,雪姝的命令一下,全營地的人再不敢怠慢,大家的士氣空前高漲。昨晚填充溝壑,竟無一人傷亡。而且他們的弓箭手明顯還傷了敵人不少的弓箭手,大家一時興奮地要跳起來,一舒胸中這段時間來受的鳥氣。一聽說要到護城河上架浮橋,眾將領便再坐不住了,不約而同地都湧到雪姝的帥帳前。

廉啟一看到他們,不由把臉一沈,“你們想要幹什麽?”

王昌涎著滿臉猥瑣的笑臉,“嘿嘿,廉將軍,此次架浮橋應該輪到我們營的人幹了吧?”

此番填充溝壑,讓胡海的陸軍營露了個臉,如今他們走在營地鼻子都是朝天的,這在攀比心好強心超重的軍營裏,王昌心裏很不服。是以,他又不知死活煽動著將士們又來逼問了。

廉啟把臉一板,“胡鬧,王昌,你還死性不改是吧?”

“廉將軍,我們此番遠道而來,眼見大家都出了力,就我們驃騎營還按兵不動,王妃若再不給我們派任務,我可不保證兄弟們不搶……”王昌這話說的無賴。

“你……”廉啟直接指著他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

“王將軍,你進來吧!”此刻,帥帳裏雪姝一聲輕淡,王昌鋒眉一挑,得意地看了廉啟一眼就挑開簾子進去了。

雪姝挑選王昌是有道理的,他率領的驃騎營也如他的人一樣狡猾奸炸,此番正好派上用場。

不出幾天,一排排浮橋就做好了,雪姝再三叮囑,將士們做了萬全準備,晚上便開始行動了。

天黑下來,秦碧柔站在城墻上正琢磨雪姝這兩天怎麽老實了?難道是上次填充溝壑給了她教訓讓她知難而退了?秦碧柔臉上不僅又浮現出虛浮得意的笑。

她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也是她太過驕傲自大,也不想想上次填充溝壑她命人投下巨石,可是幫了雪姝很大的忙的。因她太想在父皇面前立功了,所以反而忽視了自己的過錯,一心想著是自己打擊了雪姝。

秦碧柔正得意,突然聽到前面馬蹄震震,象是千軍萬馬正向雲都城下襲來,她頓時變了臉,急呼一聲,“弓箭手,投石機,做好準備。”

前方聲音震耳欲聾,秦碧柔等了好久也沒見有戰馬沖到城下來,她不由疑惑,身邊的將領也是猜測著道,“公主,莫不這是敵人的擾兵之計?故意做出攻城的動靜,卻不是真的攻城,主要是讓我們疲於應付徹底不能安眠,待我們神經稍一松懈,他們就會出其不意強攻?”

兵不厭詐,這在戰場上也不是沒有過。是以,秦碧柔提著心慢慢放下來,“既然如此,我們就以靜待動,看看他們究竟是想幹什麽?”

眾將皆稱是。

第二天,秦碧柔被士兵匆匆叫到城樓上,待往下一看,秦碧柔頓時又氣的渾身發抖。昨夜,那些騎軍整整折騰了一夜,不過是擾亂視聽,如今並不算寬的護城河上竟然架滿了浮橋,還好,只是架上浮橋,並沒有士兵攻過來。若是昨夜,他們乘機渡過浮橋攻城,那後果真是不敢設想。秦碧柔望著對面寂靜無聲的孟公國營地真是驚的一身虛汗。

“顏雪姝……”她咬牙切齒一聲,此刻在秦碧柔看來,雪姝所有的舉動無疑是挑釁。不攻城,卻做出雲都已經盡在掌中的樣子,讓人恨的牙痛。

“公主,不好了,西城門下的溝壑,也被燕國天朝的士兵如法炮制給填充了。”此時,有士兵急疾而來稟報道。

“什麽?!”秦碧柔一聽,頓時變了臉。昨晚他們全部註意力都集中在了南城門,沒想姬無夜一夜之間,竟然把西城門外的溝壑陷井全部毀掉了,辦法竟然與雪姝如出一轍,也是以胡楊木而填充,他們卻渾然不知。

“公主,東城門下的溝壑也被晏國的士兵毀掉了。”此時,又有士兵飛奔而來稟報。

秦碧柔一聽,後背頓時驚起一身冷汗。

如今,若是燕國天朝和晏國都仿制雪姝的辦法填充了溝壑,架起了浮橋,若是他們三面圍攻……秦碧柔簡直不敢再想下去。此番情況,她再不能托大隱瞞,必須匯報父王和國師,是以她轉身就欲下城墻。

“公主,護城河上的浮橋怎麽辦?”守城將領看她要走,不由焦急地追問道。

總不能就這麽明目漲膽地架著吧!那無疑是要命的。

“想辦法毀掉吧!”秦碧柔丟下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守城將領頓感頭痛,浮橋浮在水面上,雖然是木橋,但火攻似乎不行。火箭射不中浮橋便會落入水中與事無補。於是,守將絞盡腦汁,決定還是以投石機用石塊把浮橋毀了,這一招很管用,整一個上午,架在護城河上的浮橋全部被石頭砸毀。

王昌看著兄弟們辛苦了一夜架起的浮橋盡被毀去,跳起來直罵娘。

而雪姝卻沈定不語。

“廉將軍,其他的浮橋可是都做好了?”

廉啟也沈定地道,“王妃放心,兄弟們日夜趕工,早已經都做好了,今晚可以再次架橋。”

“如此甚好,王昌,讓驃騎營的兄弟們趕緊休息,今晚還要辛苦他們了。”說著,雪姝轉身就走。

王昌聽聞怔在當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直瞅著廉啟,“廉將軍,王妃她什麽意思?”

廉啟斜睨了他一眼,“王妃的意思是,若是雲都的守將不能用石頭把護城河再填滿,你就得每夜去架浮橋。”

王昌聽聞眼一直,廉啟溝起唇角轉身就走。

是以,第二天,當秦碧柔看著護城河上又滿滿都是浮橋時,她的氣憤可想而知。她簡直是怒不可遏了,指著城下嘶吼,“把這些浮橋全部給我毀去。”

於是,守將沒得她具體指示,如法炮制,再次用石頭把浮橋毀去。

可是第二天的第二天,浮橋照樣架在護城河上,這次連守將都有些怒不可遏了,連連吼叫著要毀去浮橋。

可是,如此三番五次折騰下來,雲都城外的胡楊眼見就要滅絕,而雲都城外再也沒有恰手的石頭可用了,儲備的石頭全部填了護城河。可再次望著護城河上那滿滿的浮橋,秦碧柔和守將都沈默了。因為他們不能不沈默,因為護城河裏的石頭已隱隱露出水面,即便沒有浮架,孟公國的士兵想要踏著石頭攻到城下,也已經不是難事。於是這次,秦碧柔和守將都默契地沒有再叫人用石頭毀去浮橋。

於是,白生生的胡楊木做成的浮橋就那麽詭異地架在護城河上,不是諷刺恰是瘋刺。秦碧柔望著遠處依舊沈寂的孟公國營地陷入了惶恐不安。

而此時,西城門和東城門又傳來不好的消息,顯然,姬無夜和李青澤有樣學樣,如法炮制都又在護城河上架起了浮橋,這次,秦碧柔感到渾身無力。

--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