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行駛畢竟還是比直接飛要慢了不少。

布魯斯遠遠地就看見罩子裏的建築物了, 但罩子裏並沒有人走動, 看上去非常平靜。

等他到那個藍色罩子邊緣的時候, 托尼已經站在那邊好一會兒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托尼並沒有攻擊那個罩子, 只是站在那裏。

看到他出現在視線裏，托尼說話了：“我勸你不要開火。”

布魯斯當然不會聽, 操控著摩托, 上來就開火，子彈理所當然地被彈開，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所有的子彈都朝著托尼的方向彈。

托尼的盔甲防彈，這些子彈射在他的盔甲上, 發出叮叮叮的聲音, 他在頭盔裏翻了個白眼, 沒好氣地問：“蝙蝠你什麽意思？”

布魯斯停下了摩托，用嘶啞的聲音毫無誠意地說：“抱歉, 手滑。”

托尼不跟他說話, 轉身擡手朝著那個罩子射了個掌心炮，被反彈到了布魯斯的腳邊, 地面上留下被激光射過後的彈孔。

托尼放下手，轉頭看向布魯斯，拖著音節同樣沒有誠意地說：“手滑，抱歉。”

布魯斯盯著他看了兩秒, 決定大度一點不和他計較，布魯斯走向了那個藍色的罩子，伸手輕輕敲了敲那層殼。

那層發著光的藍色殼子猶如實質，摸上去就像是磨砂玻璃，敲上去倒是沒什麽感覺，就像是敲在了棉花裏，布魯斯一邊敲一邊問托尼：“這和妮可的能力有什麽關系？”

“這就是妮可能力的一部分。”托尼簡要地把九頭蛇那礦石的事情說了一遍，看著這個大罩子，完全提不起興趣去攻擊了。

布魯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妮可能力的弱點是什麽？”

“捆住她就沒法反抗了。”托尼毫不猶豫地說。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看了看面前這個直徑近千米的圓形罩子，陷入了沈默。

過了一會兒，托尼眨了眨眼睛：“……但這吸來的異能和妮可不一樣，遲早會用完的，我們盡力攻擊總能打破它。”

布魯斯點了點頭，用嘶啞的聲音說：“……你說的對。”

妮可他們在路上遇到了史蒂夫，順路一起去了托尼所在的位置，到達現場的時候，就看見布魯斯和托尼站在那個罩子邊緣，周圍的地面都翻了起來，看上去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戰鬥。

大概是聽見了動靜，他們倆轉過身來，視線越過了其他人，落在了妮可身上，托尼感嘆了一聲：“我沒想到妮可的異能放大之後這麽難對付，我還以為她是覆仇者裏最容易對付的人。”

“什麽？！真的嘛！”原本擡頭在看罩子的妮可聞言轉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托尼，“史塔克先生你居然這麽想過！”

托尼迅速否認：“沒有啊，我沒想這麽過。”

妮可在面罩下朝他翻翻白眼，有點不相信他的話，但出於對托尼的尊敬還是沒說什麽。

邊上的托爾和克拉克對視了一眼，後者禮貌地朝托爾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先來。

托爾也不推辭，他還挺好奇這罩子能做到什麽程度的，他握緊了錘子柄，躍躍欲試地後退幾步，然後來了個助跑，右腳蹬地，高高地跳了起來，然後重重地一錘子砸在了罩子的表面。

耀眼的雷光填滿了所有人的視野，電光看上去霸道無比，但沒等大家高興起來，這藍白色的雷光就倏地暗了下來，一道身影飛了出去，砸在了他們後方十來米的一個建築物上。

托爾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咳嗽了幾聲，但看起來並沒有大礙。

克拉克雙腳離地飛到了半空，眼周的皮膚浮現出了紅色的血管脈絡，雙眼也發紅發亮，大約預熱了兩三秒，他的眼睛裏射出了兩道紅色的射線。

這和克拉克平時友好的形象完全不一樣，妮可以前只在新聞裏見過他這樣，這會兒忍不住嘟囔了一聲：“好兇！”

站在她邊上的彼得忍不住轉頭看了她一眼，在這麽嚴肅的時候有點想笑場。

克拉克的技能看上去又兇又炫酷，但仍然沒什麽用，那個結界根本連延遲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就反彈了他的熱視線，簡直像是用這種不太科學的方式驗證了一遍光的反射定律。

射線朝著無人的天空飛了過去，克拉克的攻擊沒有對這結界產生任何傷害，他理智地停下了攻擊，降落了下來。

托尼這會兒才說話：“我和那只蝙蝠已經試過很多方法了，都失敗了，但我沒明白九頭蛇弄這玩意兒是幹什麽……”

他話還沒說完，弗瑞的視頻連接就進來了，他卸掉頭盔，順手把這視頻調成公放模式接了起來。

弗瑞一看屏幕裏這麽多人就知道這什麽情況了，不過他原本就沒什麽隱瞞的意思，開門見山地說：“皮爾斯竊取了神盾局的衛星信號，現在正在選取目標，半小時後就要發射導彈了。”

即使在說這種消息的時候，弗瑞仍然滿臉冷靜，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讓人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史蒂夫沒讓他就這麽輕描淡寫地帶過：“波及範圍是多少？”

“全部發射能射殺全球一半的人口。”弗瑞誠實地說，他沒有進一步解釋神盾局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衛星導彈存儲量，把話題又轉了回去，“皮爾斯早有準備，神盾局預留的後門已經全被他關閉了，我們無法停止導彈，現在只能破壞連著衛星的那臺機器。”

大家的視線都看向了位於這結界中央的建築，果然下一秒弗瑞就不負眾望地說：“我剛剛根據信號定位在了你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就在紐約東河上。”

托尼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微微轉了轉攝像頭的方向，給他展示了一下那個巨大的罩子，挑了挑眉問：“你是說這個嗎？”

弗瑞卡了一下殼才說：“是的。”

“好了，知道了。”托尼掛斷了通訊，假裝沒聽見弗瑞在那邊問他們打算怎麽辦。

他環視了一圈，表情看上去仍然很輕松：“至少我們知道九頭蛇想做什麽了。”

詹姆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輕聲吐槽：“就算知道他們想用導彈殺了我們也沒用啊。”

他壓低了聲音說話，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站在他邊上的妮可趕緊伸手打了他一下，他悻悻然地閉嘴了，擡手使勁撓了撓頭發。

盡管真正意義上的死線已經近在眼前，但他們都已經攻擊了一遍，這會兒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托尼看著這藍色罩子，又轉頭看了看大家，見大家都板著臉，他有點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別這麽悲觀，說不定我們下次攻擊就能把這個打破呢？”

他說著隨手發了一節掌心炮，光束打在罩子上，飛快地彈開，打在了妮可身上，又被彈回了罩子上，它再一次被彈開，飛向了無人的高空。

“我有個想法！”妮可躍躍欲試地舉起了手，托尼一下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麽，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行。”

“這東西可以加速反彈，我也可以啊。”妮可沒理托尼的拒絕，興致勃勃地說，“我這個原版技能總比山寨貨好吧？”

大家都沈默了下來，這個方法簡單易懂，但誰都知道裏面的風險有多大，托尼不讚成地搖了搖頭，直接點名：“彼得。”

“妮可……”彼得轉向了妮可，有點糾結地想勸一勸她，妮可看著他，同樣叫了一聲：“彼得。”

彼得立刻轉向了托尼：“史塔克先生，我覺得妮可說得對。”

托尼對這個墻頭草有點哭笑不得，剛要說話，妮可先開口了：“史塔克先生，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對我的照顧，但即使我未成年，我仍然是個覆仇者，沒人比我更應該做這些了。”

妮可很少這麽正經地說話，她的態度顯示了她的認真，托尼還想說什麽，但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沈默了下來。

“我們應該保護世界的。”妮可看著托尼，堅定地說，“史塔克先生，為什麽你教會了我怎麽戰鬥，現在卻要我退縮呢？如果九頭蛇真的毀滅了世界，那麽我應該在第一批死亡名單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見了完結的曙光！！感覺就是下章或者下下章了！高興！（⊙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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