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原本就不是什麽嘴很緊的勇士, 有一個人坦白了, 接下來就都不難了, 布魯斯讓妮可站在一邊, 自己用跳樓機的方式進行審訊——這手段其實並不比妮可友善多少。

妮可盤著腿坐在了布魯斯的不遠處，乖巧地看著這邊, 在這群人慘叫的時候捂住了耳朵，布魯斯審完兩個人, 回頭看了看她, 妮可捂著耳朵擡頭看他，然後放下了手，問：“結束啦？”

布魯斯松了松手，把手裏的繩子給放了，一個被吊在高處的男人直挺挺地往下掉, 放聲尖叫起來：“啊啊啊啊——我說我說！”

妮可又擡起手按住了耳朵, 盯著布魯斯看, 布魯斯重新握住了繩子，把那人停在半空, 沒有急著審問, 而是看著妮可的動作，沒有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張臉露出了一個微笑。

妮可有點生氣, 她也不捂耳朵了，在地上看了看，隨手撿起一塊碎石頭朝布魯斯扔了過去。

布魯斯躲都沒躲，石頭砸在他的盔甲上, 發出了一聲撞到硬物的聲響，然後落在地上，布魯斯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又松了松手裏的繩子，停在半空中的那人尖叫著掉了下來。

在他的腦袋即將碰到地面的時候，布魯斯再一次握住了繩子，把他穩穩地停在了空中。

妮可氣得又扔了塊石頭，布魯斯這回沒理她了，轉頭去審問那個人。

這人是這一次交易的賣方，在布魯斯意有所指地扯了扯繩子之後，他滿頭大汗地說了一堆話，據他所說，他是某個神秘組織最外圍的成員，上頭的人單線聯系他，這次冒險來賣武器，也只是因為這些武器賺到的錢都是他自己的而已。

“單線聯系？”妮可看著布魯斯嘟囔了一句，那人還以為妮可對他的話有質疑，有些慌張地叫了起來：“我的手機就在口袋裏，你們可以看的！”

布魯斯回頭看了妮可一眼，伸手從這人的口袋裏摸出了手機看了看，然後打開自己的手機，遠程傳送了一份對方的手機信息回韋恩莊園。

布魯斯把這群人挨個審了一遍，然後轉頭對妮可說：“報警。”

審訊時間有點長，妮可早就把位置挪到了墻角，史塔克出產的高科技戰衣非常貼心地提供了靜音模式，解放了妮可的雙手，她這會兒壓根聽不見布魯斯的聲音。

布魯斯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妮可剛才扔過來的石頭這會兒朝著妮可的方向飛了過去，砸在了她的小腿上，然後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被彈開。

妮可都快要睡著了，被布魯斯這麽一踢，迷迷糊糊地清醒了過來，上半身朝前傾，在腦袋快要撞到地上的時候一下子跳了起來，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後對著布魯斯問：“……怎麽了？”

她看見布魯斯動了動嘴，但沒聽見任何聲音，過了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按了按耳朵，關閉了靜音模式，布魯斯又說了一遍：“報警。”

妮可對他的話沒有提出任何質疑，乖乖地拿出了口袋裏的手機，撥打了警局的電話。

之後的工作妮可就不適合參與了，布魯斯開著蝙蝠車把妮可送回了酒店，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在樓下看著妮可爬進窗戶，這才回到了蝙蝠車裏，在頂蓋蓋上之前，他又擡頭看了看，妮可正站在窗口和他揮手道別。

隔壁的克拉克打開窗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對邊上的妮可說了句什麽，妮可乖乖地縮回腦袋，拉上了窗簾。

兩個超級英雄互相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一個蓋上了車子頂蓋，另一個拉上了窗簾。

第二天就是妮可在哥譚逗留的最後一天了，她終於意識到如果自己今天也不出門的話，那她就錯過了白天的哥譚。

於是她吃完早飯就拉著克拉克出門了。

克拉克前一天剛和同行們逛過周圍，對這裏很了解，帶著妮可去看了幾個哥譚的紀念碑，還非常盡職盡責地給妮可講解這些紀念碑的由來，比妮可原本以為的要有趣很多。

在經過市中心的一個雕塑時，妮可突然聽見有點熟悉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妮可！”

她轉頭看了看，一個頂著一頭亂糟糟黑發的詹姆正朝這邊小跑過來，他穿著一件拉鏈衛衣，雙手捧著個相機，表情看起來有點興奮，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咧嘴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巧啊！你之前說你不想來哥譚，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妮可還記得這人是個超人的粉絲，於是下意識地看了看邊上的克拉克，詹姆顯然是理解錯了她的意思，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克拉克，然後收起了臉上興奮的笑容，禮貌地說：“我是詹姆·波特，很高興認識你。”

克拉克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和他握了握手：“克拉克·肯特。”

“詹姆是我同學，克拉克是我哥哥。”妮可笑嘻嘻地給他們倆做介紹，她說著就想跟這位同學告別，但詹姆滿臉愉快地抓住了她，拉下了外套的拉鏈：“你看，這件衣服是不是很應景？”

這次他裏面穿的不是超人的衣服，而是蝙蝠俠的衣服，妮可撓了撓臉頰，又看了看克拉克，小聲問：“你怎麽換了啊？”

“在哥譚當然要穿蝙蝠俠。”詹姆拉上了拉鏈，也壓低聲音回答，“我這幾天晚上都穿著這件衣服出門，就希望能夠遇到蝙蝠俠給我簽個名……對了，你來這裏的時間裏，有沒有遇到蝙蝠俠？”

“沒有。”妮可立刻回答，詹姆有點失望地嘆了口氣，忍不住跟她抱怨：“唉……我本來想著遇不到蝙蝠俠，遇到蒙面超人也行，但是這幾天簡直一無所獲，大家都太神秘了。”

他說著說著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歐對了……我今天要拍點哥譚的照片做紀念，跟你們反方向，那過幾天學校見啊。”

詹姆風風火火地又跑遠了，妮可看著他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轉頭就對著克拉克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我上周看見他的時候，他裏面穿著超人的衣服。”

克拉克並不在意自己有沒有這樣一個粉絲，他完全不接茬，拍了拍妮可的肩膀，繼續往前走，指著廣場上的一個雕像隨口說：“這個雕像是十二年前建的，當時是為了紀念……”

妮可跟在後面小跑了幾步，看他這麽嫻熟地介紹這些景點，相當懷疑地問：“克拉克，你是不是來之前還做過旅游攻略啊？”

克拉克在來哥譚之前特意查過這裏的景點介紹，但這會兒他表情十分自然地露出了一個微笑：“當然沒有。”

“哦……”妮可拖長聲音應了一聲，然後不明覺厲地點了點頭，克拉克也沒有多說，帶著她在幾個有名的景點又繞了一圈。

當天下午韋恩集團就會陸陸續續送大家回去，有些人直接開車來就直接能回去，還有一些像克拉克這樣被報社送過來的，韋恩集團就會安排車子送大家回去。

克拉克和妮可當時來得比較晚，因此這次回去也排得比較後面，在酒店等待的時候，妮可接到了蝙蝠俠的那個未知來電。

他嘶啞的聲音聽上去心情不太好，用通知的口吻說：“你留在酒店，先別回去。”

妮可轉頭就朝克拉克看了看，對方幾秒前剛收到科爾森發來的短信，也聽見了妮可的電話，他看了妮可一眼，轉手收起手機，對她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輕描淡寫的微笑：“大都會有點事，我回去處理一下，你先留在這裏，這幾天蝙蝠俠會接管你。”

妮可第一反應是自己又能看到那輛好看的蝙蝠車了，她艱難地把臉上的笑給壓了下去，擠著眉毛努力對克拉克露出了一個不舍的表情：“好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小劇場】【和正文無關】：

妮可在韋恩莊園做客，電腦突然接到了彼得發來的郵件，她忍不住點進去看了看。

彼得穿著他那紅紅的戰衣，對著鏡子叉著腰叫了起來：“哈哈哈我是蜘蛛俠！”

然後他拿著個塑料的金紅色面具擋住了自己的臉，換了個方向站：“我是鋼鐵俠。”

他飛快地面具扔到了一邊，從床上拿起了一個圓形的鍋蓋，單手拎在胸口，昂起頭用古怪的口音說：“我是美國隊長。”

他接著把所有的人都給扮演了一遍，妮可在電腦前笑得不行了，突然聽見後面傳來了布魯斯有點詫異的聲音：“……這是你的夥伴？”

妮可一下子扣上了電腦的翻蓋，轉頭看著布魯斯，這位哥譚首富端著杯咖啡，臉上露出了有些一言難盡的表情，看了妮可兩眼，用難以言喻的語氣說：“……和你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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