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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大有來頭楚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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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有來頭楚小方。

朝堂上頃刻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前面的容子矜身上。

周太傅在這兒一本正經的彈劾大理寺卿,結果沒想到根本就找錯了主兒!

容子矜自然也是知道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只是掩面咳了咳,並沒有什麽表示, 似乎他不是主角一樣。

“周太傅, 你方才說的……”容逸也是個喜歡看戲的人, 瞧著周太傅這憋得如同豬肝色一樣的臉, 內心一陣狂喜, 但是面上不顯。

“是老臣失察, 既然是王爺布施的湯藥,那定然是不會害長安城的百姓……”周太傅理虧。

平安藥鋪是蕭靖柔的鋪子, 他查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容子矜竟然會站出來。

不知道他是維護蕭靖柔還是真的是巧合,但是不管怎麽說,周太傅這次準備好的說辭都被容子矜這一句話擋了回來,他內心也憋得慌。

照理說,外頭傳言的王爺與大理寺卿不合應當不是作假, 兩人平日裏的不合都是有目共睹的,況且蒼蠅不叮無縫蛋,就算外頭的留言有些是過於誇大了,但是沒點苗頭, 眾人也難以捕風捉影。

相比較之下,周太傅還是願意這只是一個巧合,或者說王爺根本就不知道鋪子是蕭靖柔的!如果是這樣也就不算是奇怪了,這平安藥鋪一直都是長安城裏最受歡喜的藥鋪, 幾位坐診大夫的本事都不小,甚至有人說比宮裏的禦醫還要厲害幾分,是是真是假他不知曉。

若不是這次布施湯藥的事情,也沒人知道這鋪子是蕭靖柔的,他還想著這次算是捉到了蕭靖柔的把柄,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容子矜會來摻一腳。

這次的事情最終因著容子矜的一句話洗脫了和蕭靖柔的關系,但是這陷害一事不說,人命關天的事情還是要徹查的,故而容逸直接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了京兆尹來辦。

周太傅算是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交給蕭靖柔就好說!

但是鬧了這麽大個烏龍,周太傅也覺得臉上無光,後面一直都老老實實的,上一次被周太傅嘲諷的事情,蕭靖柔還記著仇呢!

一出了大殿的門,蕭靖柔就靠了過去。

“周大人,您這消息來的頗快啊!”蕭靖柔笑嘻嘻的說道。

“哼,蕭大人別得意的太早,平安藥鋪與你脫不了幹系!”周太傅說道。

他方才在大殿之中卻是說了六王爺是不會殘害長安城的百姓的,但是藥鋪時蕭靖柔的,她從中作梗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方才鬧了那麽大一個笑話,他沒有當中把蕭靖柔拉出來罷了。

“於廣漢於大人雖說是您的得意門生,但是這些事兒您使喚他去做確實不是太明智的抉擇,於大人腦子不太靈光,容易壞事兒。”蕭靖柔笑著建議了一句。

“你……!”周太傅被蕭靖柔嘲諷的話語氣到了,他知道蕭靖柔說的是之前的事情。

“不過這也算是於大人的優點,但凡他心思多那麽一點,這京兆尹的位置他就坐得不是那麽穩了。”看在於廣漢比較蠢的份兒上,蕭靖柔才把他留到了今日,換個別的人來現今說不定都已經蹲到大理寺的牢房裏了。

只是如今,周太傅回來之後,兩人立刻就狼狽為奸,蹦跶來蹦跶去的,蕭靖柔想著這於廣漢到底還要不要留。

真是不好抉擇啊!這老的動不了,小的動一動應該還是可以的。

於廣漢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出了岔子,也沒敢立刻就離開,站在不遠處等著周太傅。

蕭靖柔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停下來看了他一眼,說道:“於大人,一會兒衙門見。”

於廣漢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正想要問的時候,蕭靖柔已經離開了,他這會兒只想著跟太傅大人趕緊請罪,蕭靖柔的話他便沒有放在心上。

“不要說了,你先回去吧。”被蕭靖柔給氣到了,周太傅也不想跟於廣漢多說。

蕭靖柔倒是沒有管後面兩人,這周太傅年紀越大就越不行了,做事不顧後果,光想著把她趕出朝堂了。

她要是那麽容易倒下去,當初被趕出長安城的可就是她了!

怎麽一個兩個都以為自己那麽好欺負呢?

鬧市裏。

楚方找人去京兆尹報官之後,立刻就有官差來把他們全部都帶到了衙門。

等到於廣漢回來的時候,衙門裏已經鬧騰得不可開交了。

他進門就看見了淡然站在一邊的平安藥鋪眾人還有另外一邊吵吵鬧鬧的幾人。

他與其中一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就走到了案桌後坐了下來,敲了敲桌面,下面吵鬧的聲音立刻就小了下去。

“發生了什麽事?”於廣漢詢問。

“昨日我們喝了平安藥鋪布施的湯藥後就出現了腹痛,嘔吐的癥狀,定是平安藥鋪的人在湯藥裏加了害人的東西!”

“對,我們也是,我也是喝了湯藥之後腹痛不止!”

“求大人為草民做主!”

“求大人做主!”

好幾個人說著說著就跪下去對於廣漢一陣猛磕頭,那陣仗讓旁邊站著的楚方和甘遂兩人看得是一楞一楞的。

“你們就是平安藥鋪的人?”於廣漢將目光落到了楚方的身上。

他是知道這人的,就是平安藥鋪的掌櫃的,偶爾幫人看診,醫術了得,在這長安城裏也小有名氣,只是看著這位年紀輕輕的人,於廣漢並沒有太過放在眼裏。

“是。”楚方應了一聲。

“你見著本官為何不跪?”

“回大人,草民得皇上恩賜,見百官可不跪。”楚方說著就將腰間的玉牌解了下來,拿在手中。

於廣漢聞言,心中大驚!

他只當這人是個普通的大夫,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開口就說是得了恩賜!

楚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害怕過報官的事情正是因為護著他的不僅是蕭靖柔還有容逸。

初見容逸時,他瘦瘦小小的,是宮中最不受寵的皇子,先皇重病,其他幾位皇子爭鬥不止,唯獨容逸被蕭靖柔匆匆帶到了蕭府。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長得跟七八歲的孩童一般,骨瘦如柴,容逸花了不少的功夫才讓他恢覆了一些。也正是因為他發育不全,登基後才不被眾臣看好,一個看起來像個孩童的皇上,能優秀到哪裏去。

容逸第一次膳食出問題是在登基後的一個月,早膳的甜湯裏被加了東西,當時也是蕭靖柔帶著他進宮治好的容逸。

宮裏的那些太醫,她一個都信不過!先皇重病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他當初終究是遲了一步,等他來到長安的時候,先皇已是回天乏術。

零零總總他也救過容逸好幾回了,他偶爾會在蕭靖柔那裏念叨,自己當初被她從雲州帶回長安城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小皇帝。

他還記得蕭靖柔當時的回答:“是啊!我要真保不住他時,你還能救他一命。”

這一晃眼,三年竟然都過去了,當初那個骨瘦如柴的皇子如今也變成了一個翩翩少年。

為了保護容逸的安全,故而他除了偶爾坐診,並不常出現在人前,也為在宮裏走動,偶爾去去蕭府,故而眾人都不知這鋪子是蕭靖柔的,更不知他與宮中有何關系。

他也曾在雲州問過蕭靖柔為何會如此信任他這一介江湖大夫,蕭靖柔道:“一個能為了我這快要壞死的雙腿醫治三天三夜沒有閉眼的大夫,我自然是信任的。”

當初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他才千裏迢迢隨她來了長安,拋開安逸的日子,生活在這危機四伏,暗潮洶湧的長安城中。

“大人,這玉牌不假。”身邊的人說了一句。

於廣漢本來還想問責,但是被身邊的人這麽說了一句,他抿了抿唇,原本都已經想好的話竟然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了!

他若是不承認這一個大夫手中竟然有禦賜的物品,這應當說不過去,但是想著他背後的東家是蕭靖柔,皇上那麽偏心於蕭靖柔這玉牌應當是不假。

如今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案子到底如何查起,他一時間竟然失去了方向。

他都已經應了上頭要解決此事,就算是沒有治罪平安藥鋪,也要讓他們施藥不成,如今出了一個王爺不說,現在連皇上也牽連上了,於廣漢只覺得額頭上出了一層汗水。

咽了咽口水,於廣漢怎麽都不知道這個案子該如何開口,他心中有何嘗不覺懊惱,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招惹的可不是蕭靖柔手下的一個生意鋪子,而是跟皇家扯上了關系!

“於大人這是做什麽呢?不是審案子麽?楞著做什麽?”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於廣漢心中一驚,他算是知道在大殿門口,蕭靖柔對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蕭大人。”於廣漢看著來人喚了一聲。

如今這山芋到了自己手中,他只覺得掌心被燙的通紅,還不敢輕易的丟掉。

“畢竟是本官手下的鋪子出了問題,本官自然是不能缺了這席,於大人繼續辦案吧,不必顧忌本官。”蕭靖柔說道。

“這……”於廣漢騎虎難下。

只是如今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要是推拖下去,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小命不保的反倒是他,他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你……就是你,與本官細細說來,究竟是怎麽回事!”看著那告狀的人,於廣漢沈聲說道。

“回……回大人,昨日我們幾人喝了平安藥鋪的湯水回家後就止不住的腹痛。”這些人也是聽過蕭靖柔的名聲的,剛開始還氣焰囂張得很,這會兒聲音都不敢大點,就怕一不小心惹著這位殺神了,但是想著那位也不是好惹的,只好咬牙說道。

“我們也是。”一旁有人附和道。

“楚大夫,你如何解釋?”於廣漢轉頭問楚方。

“回大人,草民想給諸位把把脈。”楚方說道。

“準了。”於廣漢看了蕭靖柔一眼,但是對方只是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點插手的想法都沒有,純粹像是來旁觀熱鬧一般。

楚方湊了過去,拉起其中一人的手腕,那人還想躲,但是忍了下來,楚方把著脈,沈思了一會兒,又換了一個人把脈。

直到換了三個人,這才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覆雜。

“這些人確實是中毒了不假。”於廣漢原本還以為楚方想要作假,但是沒想到他直接就說出這幾個人確實是中毒了。

“既然是喝了平安藥鋪的湯藥中毒的,那平安藥鋪自然是脫不得幹系。”於廣漢看著楚方說得,但是實際上這話是說給蕭靖柔聽的。

“大人,您如何確信這些人是喝了草民的湯藥才中毒的?”楚方問道。

於廣漢語塞,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喝了你的湯藥才腹痛,不是你的藥出了問題還能是別的緣由不成?”

“喝了我的湯藥是真是假草民不知,但是草民卻知曉這些人中毒不足兩個時辰,草民今日還未來得及布施湯藥,這毒和草民確實沒有關系。”楚方不卑不亢的說道。

於廣漢心中驚訝,臉上的緊張又多了幾分,但是他不相信楚方真有這本事。

“大人明察!大人!草民沒有說謊,草民確實是喝了平安藥鋪的湯水才中毒的!”機靈點的那人立刻補了一句,其他人也跟著他一起叩首。

“既然你們都已經腹痛不止了,遭受毒藥一夜折磨的你們恐怕是連下床都難,何況是一大早上就跑到鬧市打砸我的攤子。”楚方補充了一句。

有幾個人的臉上出現了心虛的神色,於廣漢心中暗叫不好。

“大人啊!草民現在腹痛得要命!草民真是不敢撒謊啊!若不是拼著最後一口氣也要討個公道,草民也不能忍此疼痛!求大人給我們做主啊!”聽著楚方的話,其中有人就開始撒潑了起來。

只要不承認楚方的話,一口咬定是他的藥有問題就行了!

“疼?繼續疼著也行,我今日帶了器具,等你疼死了我剖開你的五臟看看你胃裏的毒藥消耗完了沒。”甘遂湊過來說了一句。

起先於廣漢還沒有看見他,等到他出聲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於廣漢只覺得緊張不已。

甘遂曾幫京兆尹和刑部都辦過案子,他的本事於廣漢是知道的,也正是忌憚他,當日於廣漢才沒有處理那幾人,反倒是將他們放出了長安城。

只是這人也不是蕭靖柔帶來的,他不在大理寺待著,怎麽跟著一個大夫!

“說吧,你們想從什麽地方開始剖起?還是只掏出你的臟腑即可?”甘遂走道那撒滾打破的人身邊冷聲問了句。

那人大概也沒有想到甘遂竟然會這般說話,一時間竟然嚇得不動了。

於廣漢也是忍不住用袖口擦了擦額頭,蕭靖柔手下的人跟她一個德行!

“於大人,口說無憑,這些人中的也不是什麽奇毒,只是一些瀉藥罷了,只要大人去城中各家藥鋪一查,自然是知曉誰買了瀉藥。”楚方又道。

“你們平安藥鋪賊喊捉賊!要是瀉藥是你們自己下的,何從查起!”有人道。

“我平安藥鋪早在幾日前就由六王爺的人在督促修葺,我等連鋪子的大門都沒跨進去過,未免出岔子,藥材進出也都過了六王府中人的目,此事草民作假不得。”楚方又道。

於廣漢心中大驚!怎麽會是這樣!他知道平安藥鋪前些日子是被人打砸過,只是聽說是有人得了不治之癥,惱羞成怒才打砸了平安藥鋪,這怎麽轉眼修葺的人就變成了王府的人!

剛開始想破壞平安藥鋪施藥的時候,他與太傅都未曾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早知道這麽難辦,怎麽說也不該插手這件事情!

“來人,去各家鋪子查探一番。”於廣漢只好吩咐手下的人去辦這件事情。

城中藥鋪不多,除去平安藥鋪還有九家,等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取來了各個藥鋪的賬本,於廣漢一一翻閱,直到第四本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蕭大人,昨日你府上有人大量購買了肉蓯蓉,巴豆,火麻仁等藥材。”於廣漢對蕭靖柔說道。

蕭靖柔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她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只是風輕雲淡的應了一聲:“是嗎?是誰買的?”

“是您府上的奴才,馮安。”於廣漢繼續道。

蕭靖柔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來這馮安是個什麽人,回頭看了清風一眼。

清風立刻會意,小聲的回了一句:“是打掃馬廄的一個奴才。”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蕭靖柔表示知道了。

“蕭大人,這……”於廣漢幹笑一聲,看著蕭靖柔的臉色。

“於大人看我做什麽,既然查出此人了,自然是要捉拿歸案!”蕭靖柔催促道。

於廣漢沒想到蕭靖柔是這樣一個反應,這人都已經查到她府上了,難道她一點都不慌亂嗎?

“來人,速去捉拿馮安。”於廣漢大聲道。

蕭靖柔看他裝得還挺像樣的,她也不著急,就這麽等著,就想要看這群人湊在一起能折騰出些什麽幺蛾子來!

王府前廳。

“王爺,京兆尹準備前往蕭府捉拿馮安。”影一來報。

“跑啊!小爺讓你跑!”影一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了許文翰不悅的聲音,追著這人在長安城跑了一圈才抓到,許文翰能不生氣麽!不就欺負他剛來沒多久不認識路麽!

只看到許文翰又狠狠的踢了地上的人一腳,那人的嘴被破布堵著,只能在地上痛得打滾,卻喊不出一聲來。

容子矜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

“走吧,把人帶上去京兆尹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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