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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目中無人蕭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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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目中無人蕭魔頭。

“衿兒,你最近是否跟蕭家走得太近了些?”

“衿兒,喝完這杯茶就離開長安城吧,日後別再回來了。”

茶杯端的離他越來越近,他平靜的接過那碗茶,放到嘴邊平靜的一飲而盡。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了!”他將茶杯摔落在地,碎片濺了一地。

瞪眼看著面前的人,就算他的拳頭捏的再緊,憤怒得渾身發抖也只能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人,無能為力。

對方張了張唇,說了些什麽容子矜沒有聽清,只是覺得腦海中有好幾個聲音在掙紮,在喧囂,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蒼白的臉色並不見好轉。

“噗——”睜眼的瞬間,他猛的坐了起來,喉嚨的鮮血在那一瞬間噴了出來,講床邊的地上染紅了一大片,口鼻都是血腥鹹膩的粘稠感。

“容子矜!”正在外面煎藥的許文翰聽到動靜,匆匆跑了進來,看著床榻上的容子矜,著急的神色掛在了臉上。“又做噩夢了?”

容子矜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水,輕輕的點了點頭。

“影一,取水來。”他說罷,掀開了被子,穿上鞋,走下的床榻。

“是。”站在許文翰身後的影一領命走了出去。

“近來你吐血的次數是不是多了些?”許文翰將他扶到桌子邊問道。

“無事,這心口的淤血多吐吐也算是好事。”容子矜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將口中的血腥味沖淡一些,許文翰拿來痰盂遞到他面前,多吐了幾回,總算是沒有那種厭惡的感覺了。

“你得想辦法解你身上的毒了,不然你這身體拖不了多久了,這個事情你比我更清楚。”許文翰鎖眉說道。

“我知曉。”容子矜應答了一聲,但是許文翰是一點都沒瞧出來容子矜的著急,這身體是容子矜的,結果到頭來最為關心的還是他這個外人。

“我去給你取藥來。”許文翰心中覺得郁悶,轉身走出了容子矜的臥房,在外頭幫他把煎好的藥倒出來。

影一打來了水,容子矜將臉上與身上的血跡都清理了一番,又整理了一下衣冠,除卻了有些蒼白的唇色,看起來與往常也並沒有什麽不同,他這偽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看著銅鏡裏自己有些模糊的身影,容子矜有些失神。

“藥好了,來喝吧!”將碗放在了桌子上,許文翰吹了吹自己燙得有些疼的手指。

容子矜回了神,走到了桌子邊端起碗來,吹一口喝一口,有些慢。

“蕭將軍去世後,蕭家三十萬大軍是誰掌管來著?”容子矜問。

“是蕭將軍的三名副將各掌十萬大軍,不過兵符應當是在宮裏。”許文翰想了想,回應道。“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無事。”搖了搖頭,容子矜並未作答。

許文翰哦了一聲。

說來也是遺憾,蕭將軍是我朝第一猛將,為將二十載從未打過一次敗仗,蕭家軍從最開始的三萬人到後來的三十萬人,足以見得此人的本領。

據說這三十萬大軍中,五萬是精銳中的精銳,其兇猛程度可不是別的軍隊能匹敵的!

只是沒想到四年前唯一的一次敗仗就讓蕭家父子都喪命戰場上。

蕭靖柔如今變成這個性格是否也和父兄的死有關系,許文翰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瞧來,這蕭魔頭變得這般的兇狠,似乎也沒那麽可惡了!

呸呸呸!想什麽呢!再怎麽說她也是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他怎麽能同情她呢!

當日,容逸又傳了一道聖旨,其中的內容大抵就是在說錦衣衛的職責是監管百官,但是在劉侍郎貪汙的萬兩雪花銀一事上是知情不報,

不僅如此,錦衣衛這兩年不僅沒有盡到監管的職能,而且還與官員勾結牟利,劉侍郎只是從他們手中放過的其中之一,上到長安城,下至下方州府,層層勾結,官官相護,欺君罔上,其罪當誅!

如今容逸下旨要將錦衣衛分為南北鎮撫司,南北各司其職,由經歷司監管錦衣衛,真正把控錦衣衛的人自然是容逸。

“外頭都在說皇上現今是要掌權了,這一招不過是在殺雞儆猴。”清泉來報。

蕭靖柔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

“之前那些人還說著皇上是要袒護您,如今瞧來,您這背著的鍋也是該洗涮洗涮了。”清泉補了一句。

前兩日外頭謠傳的極為難聽,說是皇上就因著幾個學子的死就袒護蕭靖柔到了不惜斬殺朝廷大員的地步,如今容逸將錦衣衛的罪狀一一列出,公布出來,給了正當的理由,之前包庇她一說也就不覆存在了,只是蕭靖柔有些想不明白。

容子矜說過會處置這件事情的,難道他是這個意思?

如今看來,他確實是為了容逸,她那日是否莽撞了一些?

若真是為了容逸,她忍一忍也不是不可,當日為何那麽沖動,她現在回想一番,似乎也記不清了,只是覺得自己接了一身的臟水,怒從中來,提著劍就沖過去了。

“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你操那麽多心幹什麽!”蕭靖柔覺得清泉聒噪,瞪了他一眼,清泉只好閉嘴。

容逸現在也大了,是該學會如何成為一個皇帝了!她這三年將他保護得太好,所以她也知道容逸極為依賴於她。對此,蕭靖柔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一開始她也覺得惶恐,覺得很沈重,就怕自己一個決策不對,就帶著容逸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現在瞧來,她確實該放心的松手,讓容逸自己學會前行。

在這個瞬間,她忽然覺得肩頭的擔子不是那麽沈重了。

其實她知道,容子矜回來之後,她是放心的,雖然他處處與她作對,但是這容家的江山,他不會不管不顧。

就是會覺得心有不甘罷了……

明明她苦熬了三年,為什麽就不能來得更早一些呢?

她知曉她心中的郁結在哪裏,終究是心中太多的舊意難平罷了……

周太傅那兒是一刻都不得閑,每次都會找些由頭來彈劾她,讓她實在是煩得很。

“那個誰,誰是周太傅的得意門生來著?”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名字來,蕭靖柔詢問道。

“周太傅學子眾多,大人說的是哪一位?”清泉詢問了一句。

蕭靖柔卻是猛然想起:“我記起來了。”

說完這句就沒有下文了,清泉等了許久也沒等出個人名來,他站在原地覺得憋得慌!聽大人這意思是又準備抓人了,可是這抓的要是誰啊!每次抓人前都不透露個口風兒,他著實慌得很!

蕭靖柔一點都不帶收斂的,直接帶著幾十號人馬走在大街上浩浩蕩蕩的,穿了好幾條街,跟在她後面的人就沒有一個知道她要去哪!

直到她走到了京兆府,要往裏沖的時候,清風和清泉兩人都覺得腦門嗡嗡的響。

“蕭靖柔!你抓老夫幹什麽!”被押出來的人叫囂著說道。

這京兆府的守衛也不松,掌管著京城半數禁軍的地方能不森嚴嗎,但是看著蕭靖柔來拿人,敢擋的能有幾個,那可是長安城裏的大殺神!

“京兆尹於大人?”蕭靖柔笑著說道。

“蕭靖柔,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老夫三年來從未參過你一本,你如今為何要爭對老夫!”於廣漢想要掙紮,但是清風和清泉架得緊,讓他掙紮不得。

“那我還得謝謝您嘞。”蕭靖柔看著面前的人,這再怎麽掙紮都已經四五十歲了,何必廢那個力氣呢!她蕭靖柔也沒抓錯過一個人啊!這些人心底怎麽沒點數兒呢?

“於大人也不要慌,只是請您去大理寺喝幾杯茶罷了。”蕭靖柔雙手抱臂,看著面前的人,於大人確實從來沒有彈劾她,她雖與刑部和督查院不合,但是也沒找過於大人的麻煩,於大人也是個識相的,基本上沒有來招惹過她。

照理說她拿刑部下手也不會率先找上他,只是有些人啊!想的還真是太簡單咯。

示意清風和清泉松開了掙紮的人,於大人哼了一聲,理了理自己亂了的衣襟。

“於大人自己跟上吧。”蕭靖柔轉身要走。

“本大人還有公務要處理,沒有時間跟大理寺卿喝茶。”拒絕的聲音傳來,蕭靖柔的劍已經貼上了他的脖頸。

“我不是個脾氣好的人,這一點,於大人應該搞清楚。”脖子傳來的刺痛感不假,於廣漢也沒有想到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真的是絲毫顧忌都沒有。

收回了劍,蕭靖柔率先離開,於廣漢站在原地皺了皺眉頭,跟身邊的人吩咐了一句,隨後還是跟上了走在前頭的人。

蕭靖柔的眼神往後瞥了瞥,收回視線的時候,冷笑了一聲。

跟上了就好。

“什麽!你說蕭靖柔把於廣漢帶走了?”周太傅聞言拍案而起。

“不是,是大人跟著大理寺卿走的。”面前的人報告了一聲。

周太傅臉色陰沈,打翻了桌子上的茶盞!他就知道在他百般挑釁之下蕭靖柔沒有動作!

他想著蕭靖柔會對他下手,卻沒想到會拿別人開刀!

“王爺,蕭大人抓了京兆尹於大人。”影一來報。

“嗯,知道了。”容子矜的視線未曾從奏折中挪開過,只是等到影一離開後,他皺著的眉頭也沒有松開過。

蕭靖柔的動作,比他想的來得更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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