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生病了 感謝靜默飛音的南瓜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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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水恨恨的盯著楚南棠:“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我想了想問他:“南棠,我也不明白,好不容易將李懷抓回來,為什麽又要將他放回去?這不如同於放虎歸山?” 楚南棠道:“劉軍現在的領軍人顧長安,生性多疑,李懷突然毫發不傷的逃了回去,他必定會引起懷疑。”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故意透露南闖王派援軍的消息,其實就是讓李懷故意說給顧長安聽的?” “沒錯,顧長安肯定是不信的。會認為我們在故布迷陣,早已是窮途末路。在這個時候,挖好陷阱等著他們來,是最好的時機。” “可據我所知,我們的火藥還有糧草斷了兩天。” 楚南棠解釋著:“河面上都已經結了冰,再過兩日,冰層更加結實,他們會從冰面直接攻過來。而我們無需埋什麽火藥,只需要在冰面上撒上一層鹽,將冰層慢慢融解,劉軍走過河面時,冰面自然無法承受得住萬馬千軍。” 我佩服的盯著他,古代行軍時。軍師出謀劃策,也不過如此吧。 他繼續說道:“顧長安對李懷生出了嫌隙,便不會全然都相信他,我們只要在對面引誘他們過來。以李懷在水戰中的經驗,他斷然是遲早能看出破綻來,但是顧長安不會相信他,會懷疑他已叛變於我方,急功近利的他,必然會讓李懷沖鋒陷陣過河殺敵。” 聽罷,這一切都明了了過來:“到時冰層都融化了,我們的木伐也做好了,在河面上將木伐排好過河,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楚南棠笑著點了點頭,待李懷逃回去了兩天,楚南棠讓沈秋水不要急躁,只讓每天兩三人悠閑的在河邊走動,喝喝酒,吃吃肉。 待到第三天,對方終於有了動靜,當晚沈秋水出動全體將士在冰面上灑上了鹽。 天光破曉時分,腳步聲從河對岸紛至沓來,似乎都要將地面給震碎。 遠程射擊手在河邊掃射了一翻後,見我們這邊根本沒幾個人出來應戰,便放聲譏笑了起來。 李懷果然看出了破綻,勸顧長安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顧長安大怒:“現在他們都逃得差不多了,留著一座空城,此時不沖進去更待何時?你還真相信南闖王會有援軍過來?可笑至極!” 顧長安與李懷僵持了三個時辰,但最終沒有說服顧長安,帶領著大部隊開始過河。 冰層看似很厚實,但是昨晚灑了鹽之後,已經開始薄弱,此時這麽多人一同走上冰面,只聽到冰封的河面開始‘哢哢’裂開的聲音。 待他們走到河中央時,‘嘩啦啦’一陣巨響,那些劉軍一時間全都沈入了河水之中,冰冷刺骨的河水,再加上人眾多,那場面猶如一窩餃子在沸煮,早已亂了陣腳。 就在此時,埋伏在暗處的梁軍,拿著機關槍對著河面‘突突突’一通掃射,哀嚎聲不絕於耳,瞬間河水都染成了鮮紅。 還未來得及過河的劉軍,已是殘兵敗將,灰溜溜的逃了回去。 如果不是楚南棠執意拉著沈秋水,以他的血性,必定要沖上去殺個片甲不留,方才能一洩心中憋屈已久的怨氣。 兩個多月的戰事,一直處於被動中的梁軍,終於第一次獲得了大勝。 所有將士在河邊跳起腳歡呼,在幾天前,這樣的情況他們想都不敢想,勝利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劉軍此次被擊得潰不成軍,待他們將竹排布好,殺個回馬槍。戰事終於告捷。 正好是開春三月底,這對於沈秋水來說,是一個莫不可及的起點。 也讓他這個督軍成了名付其實的督軍。 慶功宴後,楚南棠說道:“我出來已有些時日,得回去見一見家人,免得他們擔憂。” 之後又匆忙決定離去的時間,我還在苦惱著何時能擺脫沈秋水回道觀,默香倒來勸說我留在這裏。 “姐姐,要走你走吧,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我自然是要留下來,做督軍夫人的。” 我無奈的看著默香:“沈秋水的心思太深,沒你想得這麽簡單,默香,很多東西不能只看表面。” “姐姐,你為什麽總是要阻饒我和沈哥哥在一起?難道你也……” 我撫額長嘆了口氣:“說什麽呢?我對沈秋水沒有一絲別的念想,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好嘛~”默香挽著我的手臂開始撒嬌:“我下次再也不懷疑你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可是我喜歡他啊!” 此時,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我起身上前去開門,只見楚南棠看似精神不錯的換了身新衣裳。 他撥弄著手中的血色佛珠,白色繡金線的長袍外,披著件貂毛大氅,貴氣又不失雅致。 沖我淺淺一笑:“出去走走?” 外邊還飄著綿綿細雨,實在不是外行的好天氣,不過有他在,外頭就是狂風暴雨,我也樂意。 我拿了兩把油紙傘,他看著寂冷的河面,輕嘆了口氣:“若不是河底沈著萬千屍骨,煙雨蒙蒙之際,泛舟倒也不錯。” 他說這句話時,帶著無法掩去的傷感,我抿了抿唇:“不如去小樹林走走?” 一前一後默默無聲的漫步到小樹林裏,他突然問道:“那默香還是對沈秋水不死心麽?” “默香認定一件事情或是一個人時,是很難把她拉回頭的。” 楚南棠輕應了聲:“你也別苦惱,她總會知道你的苦心的。” “再過兩天你就要走了,我真舍不得你。” 楚南棠笑了笑:“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距離再遠,只要心裏有彼此,便不會覺得相隔遙遠。” 我失落道:“如果不是在亂世,那該有多好……” 楚南棠沈默了會兒。擔憂道:“沈秋水不會輕易放你走,你可有打算?” “現在默香不想離開,我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沈秋水身邊。” 楚南棠暗自嘆了口氣:“終究是一個麻煩,你自己要小心。” 我笑了笑:“你也是,我有些擔憂,楚家背靠北洋軍,而沈秋水現在的勢力,與北洋所在政府不同,我怕楚家會受到牽連。” “你所擔心的,我也想到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很多事情我們擔心也沒用,該來的,使終會來。” 楚南棠走的那一天,風和日麗,是個好天氣。 沈秋水沒有多加為難他,只是也沒有多和顏悅色。 沈秋水不情願道:“路途遙遠,而且到處是軍隊,這次多虧楚少爺相助有功,我便派幾人護送楚少爺回去吧。” 我與楚南棠四目相交,心底不舍。直到他上了馬車,起程離開。 沈秋水冷嗤了聲:“人都走遠了。你還想看多久?” “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說著,我大步往公館走去。 “禪心,總督府已經設立了,我帶你去瞧瞧?”他追了上來。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沈秋水點了點頭:“你去休息吧,我會等你回心轉意,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比楚南棠更適合你。” 回到屋內,見默香難得的在做女紅,我瞧了瞧,說道:“你這鴨子繡得挺好的。” 默香臉上紅:“姐姐。你故意笑我是不?這哪裏像鴨子啦?明明是鴛鴦!” “呃……不好意思,我眼濁,眼濁……” “我要繡給沈哥哥,他一定會高興的!” 聽罷,我的心一下子就沈了下去,可後來細細一想,也罷,她想愛就讓她愛,人生的路是自己在走,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所有的憂愁,或許在她心裏才是幸福。 楚南棠回到楚家沒多久,就東窗事發了,沈家兩老被北洋派來的殺手給暗殺在家中,並留下一封書信警告。 沈秋水快馬加鞭趕回了小鎮,兩老出事的兩天前,他還一直在對我說,要把父母親接過來,好好孝順。 人生有兩大無可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我和默香後趕回去。兩老已經入土為安了。 沈秋水心情從所未有的消沈,連續幾天沒怎麽吃飯睡覺。 見默香紅著眼睛將吃的又原封不動的拿了出來,我想了想問:“他還是不吃?” 默香抽泣著:“跟他說話也不理人,又不肯吃東西,你說怎麽辦?” 我接過默香手裏的托盤:“我去勸勸,你別傷心。” “嗯。”默香擡手擦掉眼中的淚水,我走進了屋內。 只見他倚著床坐在地上,拿著兩老的舊物,指尖顫抖著輕輕摩挲著,我將飯菜放到了桌案上,緩緩走到了他跟前蹲下身與他平視。 “你吃點東西吧,逝者已矣,你再傷心也沒用,只會讓他們不放心你。” 沈秋水聲音沙啞著:“我爹娘待我是極好的,特別是我娘,她平日裏嘮叨,我總不愛聽,可那也是為了我好,現在她不在了,我也聽不到了。” “秋水……”我深吸了口氣:“他們唯願你好,你應該振作起來。” 他雙拳緊握,眼中迸發著無盡的恨意:“這件事情,跟楚家脫不了幹系!” “你不能這麽想,楚家也不過是夾縫中求一線生機!北洋軍要殺一個人,跟楚家沒有零星半點關系!” “誰不知道,楚老爺子舊友現在都是北洋軍高官!他若有心護我沈家,我父母親就不會死!我沈家有哪裏對不起楚家?!做牛做馬一輩子還不夠?” 我無奈嘆了口氣:“那你呢?你恨楚家,我無話可說。為什麽不想想你自己的立場,是因為什麽造成現在的局面?若要恨,你該恨的不是楚家,是你自己,即有心宏圖霸業,就應該有準備隨時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不!”沈秋水緊張的一把扣過我的手腕:“禪心。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也沒有信任的朋友,我現在只有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你先吃點東西,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嗯。”他輕應了聲。 我扶他起身坐到了桌案前,他慢慢的開始吃了些東西。 看著沈秋水,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是是非非,誰對誰錯,根本就沒有答案。 人與人立場不同。是非黑白觀也不會相同,唯一相同的,在浮華紅塵裏,都有各自的無可奈何。 守在外的默香見我出來,迎上前問:“姐姐,怎麽樣了?” “他吃了些,你別擔心了,你看你,也沒有好好休息,去睡一覺吧。” 默香咬著唇垂下了眸:“還是你有辦法,沈哥哥只聽你的話。” 我心口一窒,握過了默香的手:“別亂想,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想要的,我能給的,都會給你。” “也不會和我搶沈哥哥?” 我失笑:“當然不會,你知道,我心裏只有那個人。” “嗯!”默香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我相信你。” 待默香睡下後,沈秋水體力不支也休息了。我正幫著請來的廚娘做飯,聽到外頭一陣吵鬧聲。 放下東西跑出去看,只見楚南棠被隨行的士兵攔截在外。 見到他。我心中百般驚喜,迎上前去:“南棠!!” 楚南棠淺笑:“禪心。” 沒忍住沖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他身上有股很好聞的香味兒,讓人心曠神宜,浮躁的心漸漸沈下。 抱著他真舒服,真想這樣抱著一輩子,再也不放開。 “沈秋水怎麽樣了?”他問。 我輕嘆道:“他還是很難過,現下已經睡了。” “不管怎麽說,沈叔為我們楚家盡職盡責,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 他語氣裏帶了些許自責與內疚。我稍稍放開了他,仰頭說道:“跟楚家沒有關系,南棠……他現在的身份,本來就容易招人惦記。” “我們去別的地方聊吧。” “嗯。” 與他一道走遠了些,他才說起一些事情。 “其實沈秋水之前一直有意要把沈叔接走。但是沈叔不肯走,他說在楚家呆了一輩子,楚家對他有恩,也有情。” “沈叔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人這一生,有所為有所不為,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大義取舍,沈叔這輩子也算是為了心中的大義而活著。” 我提醒了句:“現在沈秋水怪上了你們楚家。我只怕他會做出什麽不利於楚家的事情。” “我知道了。”楚南棠面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南棠,有沒有想過,回去北方?現在南方多是南洋軍,畢竟立場不同,而且沈秋水也不會善罷甘休。” 楚南棠輕嘆了口氣:“去哪都是一樣的,沈秋水也不能一手遮天,你放心吧。” “我真的很擔心……”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摸了摸我的頭,笑了笑:“別替我擔心,為自己多考慮,咳咳咳……” “你怎麽還咳啊?” 他擰眉:“沒事。可能最近濕氣太重了些,天晚了,也該回去了。” 這次回去沒幾天,便傳來楚南棠病重的消息,我坐立難安,叮囑了默香。 “我得回楚家看看,默香,沈秋水這邊你看著,他若問起來,你就說……我出去散步了,要晚些回來。” “好,姐姐……”默香不安的拉住了我:“你真的要去楚家?被楚夫人看到,只怕會要為難你。” “我想去看看南棠,也不知道他究竟病得重不重。” 我一個人去了楚家大宅院,一直沒尋到機會,只能在門外徘徊了許久,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大宅門走了出來。 “孫嬤嬤!” 聽到有人叫喚,孫嬤嬤回頭張望,看到了我,一臉訝然:“禪心丫頭?” “是我啊孫嬤嬤!”我拉過她走到墻角,擔憂詢問:“南棠他還好嗎?我聽說他病了。” “你不用擔心,已經去請了大夫過來瞧了,只是說要靜養,沒有什麽大問題。” 聽到孫嬤嬤這樣說,我舒了口氣:“那就好。” “你咋又回來了?”孫嬤嬤拍了拍我的手背,一臉無奈。 “我是隨沈秋水一道回來的。” 提到沈秋水,孫嬤嬤臉色沈了沈:“這個狼崽子,楚家對他們沈家也不薄,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他倒是全怪起了楚家來。” “孫嬤嬤,我能不能進去看看南棠啊?” “這……”孫嬤嬤一臉為難:“你不知道,自上次那件事後,夫人一直耿耿於懷,成了她一塊心病,這會子若是見了你,只怕……” “孫嬤嬤,我真的很擔心他,能不能幫幫忙?我只看一眼就走,不會讓你為難的。” 孫嬤嬤是個很慈悲的人,經不住我一番請求,最終點了點頭:“等到午時,夫人午睡了,你再隨我進去,但不能久呆。” “我知道了,謝謝孫嬤嬤。” 孫嬤嬤去置辦東西了,我哪兒也沒去,蹲在墻角等著到午時,過了午膳時間,孫嬤嬤才出來。 見我這樣,上前扶過我:“我的姑奶奶,你不會是一直在這兒等著?” “我……嗯。” “沒吃東西吧?來,只能從後門走,進去時我給你去廚房拿兩個包子。” “謝謝孫嬤嬤。” 孫嬤嬤帶我從後門進了楚家大院,午時院子裏沒什麽人走動。一路相安無事的來到了楚南棠房間。 “少爺正睡著呢,我去拿些吃的給你。”孫嬤嬤小聲道。 “好。”我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只見他臉色蒼白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 我趴在床頭,靜靜的看著他俊美的睡顏,竟忘了時間。 突然,他睫毛動了動,下一秒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你來了。”聲音帶了些慵懶的鼻音。 “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實在睡了很久,也該醒了。”說著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我替他放好枕頭,又掖好了被子,心疼的看著他:“才幾天不見。你怎麽又瘦了啊?” “近日裏胃口不太好,吃得少了些,咳咳咳……”他極力忍住咳嗽的聲音,想必是怕我擔心。 “大夫怎麽說?是普通的風寒嗎?” 他失笑:“是啊,只是普通的風寒,那些藥真是太苦了……” 聽他小孩子氣的抱怨,我即心疼又忍不住失笑:“可是苦也要喝,不然病會一直拖著。” 此時孫嬤嬤從外頭拿了些吃的進來,看見楚南棠醒了,笑道:“少爺,您醒了?要不要去拿些吃的過來?” 他稍稍坐起了身。指了指孫嬤嬤盤子裏的食物:“都是些什麽吃的?” “是一碗蓮子粥,還有幾個小籠包,只剩了這些,禪心丫頭為了見您,在宅子外的墻角蹲了一個上午。” 楚南棠轉眸看著我,帶了些責備:“下次別這樣了。” “哦……”我埋頭淺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忍不住開心,接過孫嬤嬤送來的吃的,笑說:“孫嬤嬤,這太多了,我和南棠共吃吧。” “好,你要勸少爺多吃點,最近也不見他吃什麽東西,我就先出去了。” “嗯。” 我端著粥走到了床前,舀了一調羹:“張嘴。” 他一臉無奈的笑著:“我可以自己來。” “你是病人,我想照顧你。” “你先吃,我怕把風寒傳給你。” 見他執意,我只好快速吃了幾口,再餵他吃。 “好吃嗎?” 他連連點頭:“你親手餵的,必須好吃。” “你還有油嘴滑舌的時候?”我失笑。 他輕嘆了口氣:“也就只能在你面前可以賣弄這項本領。” 我臉上一熱,低吶:“難道你還想在別的女孩面前。賣弄這項本領?” 他頗有遺憾的說道:“不,只是面對你的時候,才能想起來,我也可以油嘴滑舌。” “為什麽?” 他認真的想了想說:“想逗你,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瞥了他一眼:“你這人,有時候真讓人又愛又恨的。” 他尷尬的笑了笑,我又往他嘴裏塞了包子:“包子也要分一半。” 他出奇的聽話,直到我遞了五個包子,他沒吃下,說:“說好分一半,我都吃了四個了,你才吃一個。” “你多吃點,不能再瘦下去了!趕緊把病養好。”我裝出一臉嚴肅。 “好個霸道的小娘子。”他怨的看了我一眼,還是聽話的吃了第五個包子。 待他吃完,我收拾好了碗碟,正在此時,孫嬤嬤從外頭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夫人過來了!” 我心頭一緊,手裏的青瓷碟差點掉到了地上,回頭看了眼楚南棠,心中百般不舍。 “我……我要走了,南棠,下次我再來看你。” 沒等楚南棠說什麽,我匆匆往外走去,不想讓孫嬤嬤為難。 可是沒想,楚夫人已經守在了門外,一臉嚴肅,沈聲反問:“走到哪兒去?” 我嚇得心臟漏掉了一拍,福了福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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