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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制蓬峨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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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制蓬峨授首

面對陳渴真滿臉疑惑的樣子,想想我與陳渴真的父親陳振全昔日也算得上是“一起扛過槍”,我便語重心長地告訴他,季牦與先皇陳日煒,還有阮多方之間的恩恩怨怨鬧得大陳國人盡知,這趟回大陳國,我想盡量保持低調,不驚動到太上皇陳叔明。現在這個局面,倘若我再跟昔日的結拜大哥陳叔明會面,我們真的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彼此……

陳渴真雖然年輕,但我這話他還是聽懂了。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對我抱拳道:“胡伯父,那一切便拜托了。您老人家保重!”

我拍了拍這年輕後生的肩膀,說道:“大陳國以後就靠你們了!你趕緊去為我點下一千精兵!”

也就兩刻鐘的功夫,一千整裝待發的甲士便在大帳之外候命。陳渴真領過來一個青年將領向我介紹,這是他麾下得力幹將黎克謙,這一千精兵由黎克謙率領,一切聽從我的指揮。

黎克謙雙手抱拳,單膝朝我跪下說道:“末將黎克謙參見胡大帥!”

我草!這哥們兒開什麽玩笑?還胡大帥?

我一把拉起這年輕人,笑道:“你小子別瞎叫,什麽胡大帥,張大帥的?以後叫我老胡!”

我這麽一說,把黎克謙嚇得連連擺手道:“那可使不得!當年占城與土司聯軍第三次攻陷升龍之後,太上皇曾讓大帥臨危受命,統領各路人馬。大帥不負聖恩,不僅是一舉奪回升龍城,還重創占城與土司聯軍,直到將占城與土司聯軍趕出大陳國。這‘大帥’二字是當之無愧、實至名歸!”

我笑道:“你小子別扯這些陳芝麻亂谷子的事兒了。你小子要覺得叫‘老胡’別扭,那就叫我‘胡叔父’吧!這樣,顯得咱爺倆兒的關系更加親近一些。”

黎克謙見我如此堅持,自然不再在此事上跟我較勁。

醜時時分,我帶著陳維林等人以及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黎克謙帶著一千精銳甲士,咱們悄悄向占城軍的泊船碼頭摸去。為了以防不測,陳渴真親自點起五千精兵,在咱們的隊伍後五裏處緊緊跟隨,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寅時末,咱們便摸到離占城水軍大營不到兩裏的距離。時值正月,天亮得晚,但借著水軍大營中的幾點燈火,咱們仍然可以看見約五十丈開外占城軍的崗哨,時不時還有占城的巡邏兵士打著火把在各崗哨之間來回巡邏。

為了不驚動敵軍,我們不能再向前摸了。只能是待得天明,能夠尋找到占城水軍大營中那艘塗滿綠漆的戰船之後,咱們再發起突襲。而此時的陳渴真,則帶著五千精銳,隱藏在咱們身後三裏處待命,密切關註著前方的任何風吹草動。

約半個時辰之後,天色開始發白。是時候行動了,波漏稽那廝是真降,還是詐降,馬上就要見真章了。

陳維林帶著特戰隊員在前面打頭陣,率先向占城軍設在水軍大營外圍的幾處崗哨摸去。而我則隨著黎克謙的隊伍朝前面緩慢推進。

摸掉幾處崗哨,對於特戰隊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沒費什麽力氣,外圍的幾處崗哨便全部被咱們悄無聲息地端掉了。

陳維林讓十多名特戰隊員迅速換上已被幹掉的占城兵士的衣服,並快速向占城兵的巡邏隊伍靠攏。直到陳維林率領的特戰隊,清除掉了占城水軍大營外圍的全部崗哨、以及巡邏隊伍之後,黎克謙終於是在我身邊忍不住嘀咕道:“胡大帥,啊!不!胡叔父,你,你這支隊伍執行起任務來,那就是神兵天降呀!”

黎克謙說完這話的時候,陳維林率領的特戰隊員已全部換成了占城兵士的著裝。陳維林朝我們揮手示意,讓我們緊跟他們的隊伍。我身邊的羅仁、陳定邦立即向陳維林做出回應的手勢。

換上占城兵士衣裝的特戰隊員,分成四隊,扮作占城的巡邏隊伍,大搖大擺地朝著占城水軍大營的泊船方向行進。沿途偶爾也會遇上占城兵的崗哨,但這些崗哨都是至死也沒弄明白,為什麽“自己人”會突然對自己痛下殺手呢?

天剛放亮,陳維林率領的特戰隊員便已出現在了占軍泊船碼頭的江邊。綠色的戰船也很快被陳維林他們發現。

此時,只有少量的占城水軍起床,有的在甲板邊上邊打哈欠邊朝著河水中撒尿,還有的則在洗臉、洗衣什麽的。

在陳維林的示意之下,黎克謙率領的一千精銳甲士迅速朝綠色戰船方向推進。直到黎克謙麾下的兵士開始朝著綠色戰船上面射火箭、扔火把的時候,才有占城兵士反應過來,有人來偷襲。

在以木材為造船主要原材料的時代,水軍戰船最怕火攻。制蓬峨的綠色旗艦迅速起火,船上的占城兵士有的在慌忙救火、有的則開始跳向其他戰船逃生,只有十多名占城兵士護著一個著黃袍的老頭兒狼狽不堪地從船艙中逃出。

毋庸置疑,這個老頭兒肯定就是制蓬峨。陳維林正準備帶著特戰隊員登船,去生擒這老頭兒,遠處便傳來占城軍的陣陣吶喊之聲。

我扭頭一看,有不少占城兵士正在朝這邊馳援,時不時還有一陣箭雨朝咱們所處的岸邊襲來。要說以陳維林及眾多特戰隊兄弟的能力,我相信他們是能生擒制蓬峨這老頭兒的。但大量占城兵過來救援,再加上波漏稽的話咱也不可全信,萬一這是敵人的圈套,想將咱一網打盡呢?於是,我朝陳維林及眾特戰隊兄弟喊道:“用火槍幹翻他!不用抓活的!”

一聽說用火器,我身邊的吳成照是反應最迅速的。他迅速瞄準、射擊,隨著吳成照的槍響,特戰隊那邊也傳來一陣霹靂啪啦的槍響。這陣槍響之後,只見那綠色戰船之上已躺下了數十人,那黃袍老頭兒自然也是不能幸免。

遠處正準備前來救援的占城兵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是呆在當場,也不吶喊了,也不放箭了,仿佛時空都停滯了一般。

從這些占城兵此時的表情來看,似乎那波漏稽是真降,不是詐降,這黃袍老頭兒就是制蓬峨。

陳維林正在考慮要不要上船去將制蓬峨的屍首搶過來,更大的變故發生了。只見占城水軍陣中突然冒出來數條戰船,這些戰船在行進的過程中,船上的兵士用弓箭和長槍對著旁邊船上的占城兵突然痛殺下手。好多占城兵還未從制蓬峨突然身亡的驚訝中緩過神兒來,便成了自己戰友的箭下之鬼、刀下亡魂。

我草!什麽情況?難道占城水軍大營之中還有咱們的臥底?

不可能!從來就沒聽說過大陳國向占城國派出過臥底這種事兒。

那麽,是制蓬峨突然身亡,占城兵開始發生內訌了?

相信當時在場的人幾乎都是這麽想的。

既然別人自己要內部解決問題、清理門戶,咱們這些外人還是暫且靠邊站為妙。這基本的江湖道義,咱們還是要遵守的。

我朝陳維林等人揮揮手道:“咱們暫且後撤一箭之地,看看看他們搞什麽名堂。說不定,後面還有好戲看呢!”

陳維林當然讚同我的意見。就這樣,戰場上十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偷襲占城水軍大營的大陳兵士列著整齊的隊伍,警惕地關註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而占城水軍大營之內,此時成了亂糟糟的一團……

一刻鐘之後,先前那些對自己人痛下殺手的幾條占城水軍戰船都泊到了制蓬峨的綠色戰船旁邊。那些占城兵士迅速跳上綠色戰船,十分麻利地割下了制蓬峨的首級……

到了這個時候,身處一箭之地外的咱們這些吃瓜群眾都是驚得張開了嘴巴。這幫占城兵究竟想幹什麽?中邪了嗎?

接下來,還有更讓人吃驚的事情。只見割下了制蓬峨首級的那些占城兵士一邊抵抗其他占城兵對他的攻擊,一邊迅速登岸。上岸之後,沖在最前面的占城兵士也不顧身後的戰友,迅速朝咱們沖了過來。

他們要幹什麽?要向咱們發起攻擊?

我正在考慮咱們是給予他們迎頭痛擊,還是快速後撤,繼續當吃瓜群眾之際,黎克謙突然對著身邊的精銳甲士喝道:“給我上!”

不待我明白過來,只見黎克謙已經沖了出去。而他這一帶頭沖出去,身邊的甲士都跟著沖了出去。

我心裏暗罵道:這臭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咱先後撤,坐山觀虎鬥,豈不是更好?

但既然黎克謙的隊伍已經沖出去了,咱也喊不回來了,我好告訴陳維林,咱們先按兵不動,看看他們究竟要幹什麽。

黎克謙帶著一千精銳甲士殺過去,那幫割下了制蓬峨首級的占城兵哪裏會料到有這變故?很快,黎克謙率領的隊伍就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那幫占城兵殺得四散逃竄。直到那幫占城兵中一個將領模樣之人被黎克謙一槍刺死之後,黎克謙才帶著隊伍迅速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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